怪。她臉色蒼白，白到就像她已經是具屍體一樣，“是的，而且那賤人走時還拿著那把槍，”她說，“不帶這個蠢貨她行動方便多了。”

“去死！”Tobias啐道。現在離得近了，Percival看見Tobias臉上不只有血，而且還有個窟窿，它似乎集中處於左臉，完全覆蓋了一只眼睛。

Veronique臉上聚起一個微笑，像只鉆進金絲雀籠的貓。“魔咒已破，我現在擺脫你了，”她拖長腔調慢吞吞地說，“我大限已到……我也為你設定了死期……”

“這裏有我，長官，”Seline突然說，她看起來心慌意亂——不過，她當然會這樣，她還年輕，從未在新奧爾良工作，從未見過這種事。他看得出這場面影響了她，但他沒時間處理這個問題了，他必須走……他必須找到她……“你得走了。”

雖然腎上腺素飆升且為Tina恐慌，但他還是註意到她的匕首就在附近的地上，因使用過而粘膩。他放開Geneva，走了幾步過去把那匕首踢進了花叢，以免有人再想用它，“碼頭？”他問她。

Geneva的呼吸發抖，“他是這麽說的，”她點點頭瞥向Tobias，然後說了句他既想聽見也怕聽見的話，“Tina跟著她去了。”

就在幻影移形之前，他看見面前的場景如某種戰地油畫一般，Veronique伸出一只血汙的手，無視了Seline試圖醫治她的無用功，“過來，Genny，親愛的，”她啞聲說，“我走之前有事要告訴你……”

Tina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問題是，Irene跟她一樣。

Tina僅有的優勢大概就是，她有多幾年的實戰經驗，而且她的導師是Percival本人。這個念頭讓她精神振作，同時她游蕩在成堆的集裝箱和成袋的糖之間，被各種貨物的氣味包圍：淡淡的蘋果香，濃郁的咖啡味。

她每次看見Irene的身影都施咒攻擊，有時候被避開了，有時候被回以Irene自己的魔咒。除了持續的跑動和交戰之外她們處於極端的寂靜，不再彼此挑釁或羞辱。這是貓和老鼠的游戲，而Tina對當老鼠不感興趣。

感覺到上方仿佛氣旋的動靜，她低頭穿過一堆集裝箱和家具向前跑去。Irene對她扔了一發爆破咒，一波碎片襲向她身周，Tina垂目擡起胳膊保護自己的眼睛。

就在此時她看見了那把Clanx槍，就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Irene也看見了，她們都跑向它。

並不是Tina慢，只是Irene離得更近。Tina在看出自己來不及過去的一瞬便改變了方向，一顆子彈呼嘯而過，射進了Tina幾秒前所在地的集裝箱裏。現在她面前是倉庫的墻，她轉過身面對另一個女人，魔杖在手。

“你在新奧爾良還沒學到教訓嗎？”Irene舉槍，“你無法打敗黑魔法，你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吞噬你。”

回蕩在倉庫裏的破空聲不是槍響，就連Irene都似乎被那聲音嚇了一跳，因為她沒有扣下扳機。有人剛剛幻影移形了，Tina擡眼即見Percival站在一垛集裝箱上，看上去有點衣衫不整，但像以前一樣做好了戰鬥準備。

Irene一定是從她眼神中看出來了，因為現在她毫不遲疑地瞄準了目標。

Percival看見了Irene指向Tina的槍，他做了件自己在這種距離下唯一能做的事。

他用最大的力氣捶向最近的集裝箱，感覺到自己指節上的皮膚撕裂，骨頭的震顫直傳手肘，但他也感覺到了嵌在他戒指上的壓制成寶石狀的秘魯隱身粉破碎生效，在他下一次吸氣之前，世界已經浸染在黑暗中。

槍響的聲音比他記憶中要大——當然，這次沒有飛向他的眾多魔咒遮掩那個聲音了。但音源離他很遠，他希望它離Tina也很遠，他跑向她的方向，伸出手去，令他驚訝的是他感覺到她也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於是他知道在他跑過來的同時，她也奔向了他。

“她開了三槍，”她對他的耳朵說，“槍裏只能裝四發，她要麽還有一顆子彈，要麽已經空槍了。”

“懦夫！”Irene狂怒地尖叫，聽起來在破音的邊緣，顯然Tina給她的挫折已經足夠逼瘋她了，如果Percival眼下有空的話，他會為此感到開心的。

“如果她還有彈藥，我們不能給她裝彈的時間。”Percival拉起Tina的手奔跑，隱蔽在紡織品貨物之間，隱身粉已經開始褪色了。

令人驚恐的是，Tina抽走了她的手，“你說得對，我去當誘餌，你來擊倒她。”她轉身開始爬上一個集裝箱。

“Tina！”他嘶聲說，“回來。”

“不，”她簡短地說，“掩護我。”

他想阻攔她的唯一辦法就是把她拉下來，那樣反而會使他們更加危險，所以他別無選擇地準備好了自己的魔杖。

“出來啊，Taxley，”Tina喊道，Percival繞到箱子的另一邊，時刻保持警惕。“現在誰才是懦夫？”

她躲開了一個轟然飛來的魔咒，Percival迅速扔咒回擊。Irene咒罵著，躲到了他們視線之外。誠然，Tina做出的是正確的選擇，因為Irene不是Percival的對手，更不用說同時對付Percival和Tina了。槍給這場戰鬥帶來了危險因素，但Irene連瞄準帶射擊的時間不如她發射魔咒來得快。

Tina繼續移動，留在開闊地，有意引誘Irene冒頭攻擊。Irene大概知道他們想幹什麽，但他們雙方都知道，她除了跟他們兜圈子之外別無他法。如果Irene夠聰明的話，她早就選擇逃走了，但Percival懷疑她不只是因為逞強，而且因為不管逃去哪裏都會被他自己或Tina在幾分鐘內追上。

Tina在周身揮舞魔杖使用護盾咒，但他註意到了她在把動作做得盡量誇張。她仰頭邪笑，舊事重提，用只能由女人對付另一個女人的辦法激怒Irene。“你說黑魔法怎麽來著，Irene？”她嘲笑道。

Percival在Tina之前看見了Irene，對方從房頂的陰影裏顯露出來，表情因冷酷的決心而扭曲，魔杖拖著白色的火焰。Percival扔出魔咒，它像一陣風一樣越過Tina，吹起了她的頭發，然後糊了Taxley一臉。

Irene像風中的鳥一樣摔向後方，被擊中後表情從冷酷轉為痛苦，但她杖尖的火焰似乎在炸裂延伸，似乎點燃了她周圍的空氣。她像塊石頭一樣墜落，砸在箱子袋子上，火焰包圍了她。

Percival意識到Irene是想點燃Tina的護盾，因為他的舉動那火反而自噬其主。他邊跑過去邊召喚水流，但水一碰上那火便化為蒸汽。

他們不能讓她死，她知道的太多了，Tina與他想法相同，比他更早一步跑過去叫出了封閉咒，試圖馬上創造一個沒有空氣的空間滅火。他幾乎聽不見她的聲音，因為火焰熊熊燃燒好似咆哮。火沒有滅，Percival聞到了糖燒焦的味道。

不可思議而又令人驚駭地是，Irene Taxley看起來除了因Percival的魔咒墜落外毫發未損。她從火焰中站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手魔杖一手槍。這麽說還有一發子彈，他的心跳驟停，因為Tina站得那麽近，那麽容易被射中。

但槍口對準的是他，魔杖也是，而且Irene的嘴唇在動。地獄之火淹沒了她的聲音，但他本能地知道她在做什麽，而Tina回頭看向他，她眼中的恐懼證實了他的推測。

最後一顆子彈不能脫靶，加上一個導向法術能確保它正中目標。他仿佛聽見腦海中響起Seraphina的聲音：[你的命快要用光了]。

Tina動了，他忽然慶幸有那導向魔咒，這麽一來Tina不可能替他擋下這顆子彈。它會繞過她直射他的胸膛，它會是他的問題，也只是他的問題。他斜挑魔杖，知道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希望自己的魔法強到能阻止子彈。

Irene扣動扳機。Tina用魔杖揮出巨型弧線，她念咒的聲音如此之大，魔力隨聲波擴出，他感覺到她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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