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點中開始覆活，它們交叉融合，變成了某種有邊緣的固體。有那麽一會兒他沒有自我意識。他沒有記憶，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只有一種虛無感漂浮在他腦海中。他吸入一口氣，感覺就像是第一次嘗到空氣一樣。

他的臉頰刺痛，他開始認出自己上方的那張臉。

“你打我？”他咕噥著用手摸摸臉。

“是的。”Seraphina說，她看起來面色非常蒼白。

“為什麽？”

“因為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她答道，“現在你只是經歷其中一種後果而已。你能站起來嗎？”

突然之間所有記憶回到他的腦海就像它們從未失蹤一樣，聲音、色彩、氣味，樣樣鮮活。他感覺濕冷，但還是伸出了手，而Seraphina握住他的手幫他站了起來，不止她一人，因為他感覺到自己肩背上也有手在扶他站穩。他身周聚集的似乎有傲羅、執法者、記憶消除師、守衛和其他MACUSA的員工，後者在試圖看上一眼發生了什麽事，接著很快就被驅散了。

他的思緒一閃，Nesbitt，那場打鬥。“Modesty在哪兒？”他猛然轉身，然後發現這個舉動相當不明智。重心偏轉，他倒向一邊，差點又眼前一黑。

“Percival！”Seraphina吼道，罕見地表現出了神經緊繃。

“啊呀，長官！”Marcos從稀疏的人群中擠過來抓住了他的肩膀，“放輕松。”

“我在這兒。”一個聲音說。

他低頭看見Modesty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很溫暖，富有生機，他當下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讓他松了多大一口氣。“你還好嗎，Graves先生？”她問。

他覺得他會再昏過去，也可能會嘔吐，或兩者皆有，而且鑒於Seraphina看他的眼神，他知道她剛才不完全相信他能醒來。但他還是說：“還好。”他發覺自己不是在撒謊。

Goldstein小姐也沒事，她坐在不遠處，肩上披著毯子，三個男人圍著她噓寒問暖。不過他看過去時發現她無視了他們而在打量著他，那種敏銳的眼神讓他想起了她的姐姐。

盡管人聲嘈雜，但他也聽見了一種特定的靜默。“你叫停了封鎖？”他基於警笛聲的缺失而問。

“Nesbitt和Horace已經被帶走了，”Marcos說，Percival畏縮了一下，“其餘一切在我們控制之下。”

“Horace？”他問。

“我明白，”她嘆了口氣。並不是他們關心Horace多過Nesbitt，事實上Horace明顯不討人喜歡，但Nesbitt只當了三年傲羅，與之相反Horace當了二十三年。Grindelwald的爪牙已經埋得如此之深。“我很抱歉，長官，我本該掩護你的。”

“你在照看主席，”他揮去她的道歉，“而部長好換的多。”

“但我們仍想避免換人，”Seraphina尖銳地插入對話，“Marcos，請護送Goldstein小姐、Barebone小姐和Graves先生去聖文森特就醫。”

“是，女——”

“去個屁。”Percival反對。這時他才想起Modesty還在旁邊握著他的手，他略帶歉意地看了她一眼，令他驚訝的是，她在對他笑，就好像被逗樂了一樣。

Seraphina的表情沈下去了一點，“你剛剛才受過重擊，我們不知道你傷情如何，”她用冷靜得嚇人的語氣指出，“信不信你的皮膚隨時可能掉下來，而且你上次睡覺是什麽時候？我還能接著列舉理由。”

“我完全沒事。”

“你看著像屍體一樣！”她厲聲說。

他瞇起眼睛。他能感覺到無數的目光在看他們倆，他知道Seraphina也感覺到了。他已準備好與她展開一場全面辯論，去他娘的眾目睽睽，現在要不要搞出那種場面取決於她。

很明顯，她的理智取勝了，“那你想做什麽？” 她不悅地問。

“去路易斯安那。”他回覆。她沒有立刻出聲，他知道他的直覺是對的：他們沒在Rawley家找到Tina，也絲毫沒有她的行蹤。

Sera邁近一步，低頭看了一眼Modesty。一瞬間她對女孩露出抱歉的表情，接著為了看向他重新調回怒容，“之後你我得談談，”她直白地說完移開視線，“Marcos，請護送Goldstein小姐和Barebone小姐去聖文森特，然後前往新奧爾良；Graves先生，如果你能同她一起執行這些任務我將不勝感激；Vidal，跟我走。今天還遠遠沒完呢。”

未平風暴

Chapte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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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a最後一次計數的時候Veronique是在抽第三根煙。她不是真的在抽煙，大部分時間只是一動不動地坐著，任由煙灰越續越長，直到它馬上就要掉下去散布整張桌子，這時她才會把它彈進煙灰缸裏，拿煙到唇間長吸一口，然後開始重覆以上過程。

Tina什麽也沒說。她不能關心Veronique的精神狀態，除非其危害到她的工作，而那人的精神狀態基本還在她自己控制之下。她很堅強，是MACUSA接受調入法律執行司申請書時尋找的那種鋼鐵之材。

Tina很慶幸她此刻還是她的同盟。

她們避難的公寓不可能是Tina的首選，但她不得不承認這正是它的巧妙之處。這是一個叫Laura Fleming的女人的居所，一個稻草色頭發、臉上有雀斑的年輕女巫，在法律和黑社會的邊緣游走，只出賣自己的身體給麻雞大客戶。

“她做這行賺錢比在飛行街打工多，”Veronique說這話時聳了聳肩，“我猜只是不得不跟黑幫、記憶消除師、警察和……所有人打通關系。”

因此Tina發現自己所在之處非常安全，物理上和魔法上都是，她以前很少見到這種地方。魔咒使得這裏不可能被沒受邀請的麻雞找到，也很容易被MACUSA的巡查忽略。不僅如此，Veronique還告訴她Laura的交易地是另一個街區的一間出租屋，這個公寓差不多只是她睡覺用的，所以就算有人追蹤她也很難在第一時間找到這裏。

那人現在在臥室睡覺，只在剛才給她們開門並跟Veronique咕噥著打招呼時起床了一下。“你不會逮捕她吧？”Veronique那時半開玩笑地問，在她說出Laura的住所安全的原因之後。

“我有比拉帕波特法更要緊的事要想。”Tina回答。

這地方不錯，公寓裏有獨立浴室，Tina在那裏洗掉了她身上沼澤泥，將薰衣草香皂打遍全身。她換上了Laura的衣服（“她不會介意的，她從不介意。”Veronique不在乎地說），衣服在Tina身上有點短，不過應急沒問題。“那是超短裙，Moon小姐。”

Geneva不在這裏，她去了MACUSA新奧爾良辦事處，Tina沒去是不想洩露自己的傲羅身份。等她回來期間Veronique在抽煙喝咖啡並告訴Tina所有關於Tobias Mope的陰謀的事，而那個天使臉龐的妓女繼續在隔壁房間睡覺。

Tina的巫毒娃娃放在廚房的櫃臺上。Tina已經擦掉了上面的土，根據Veronique的指示要盡力小心地確保它“舒服”，因此把它放在了一瓶鮮切花旁邊。“他們需要最崇敬的待遇，”Veronique說，“就像你對待自己那樣。”這話讓Tina強烈想起了許多玩洋娃娃的小女孩。

事實證明，Percival的巫毒娃娃是Grindelwald準備的脫身斷後之計，那是在Newt過來打亂他的計劃之前的事了。“顯然一旦他得到默默然就會放了Graves，然後用他襲擊主席，”Veronique對Tina要她吃點東西的邀請搖了搖頭，Tina試了兩次都是一樣，“他刺殺她成不成功都不重要，反正這等於是自動的死刑判決，沒有人會質疑。如果他成功了那Grindelwald起碼也能重創美國政界，就算他失敗了那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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