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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儒法之爭,二聖臨朝(大結局5K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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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和三年,又一個春天來到。

魏京城西,武安侯府,一輛青帷馬車在眾多侍從的簇擁下匆匆駛入侯府側門,穿過前院寬闊的演武場,馬車直入二進主院。

車簾子掀開,先探出來一顆簪金佩玉的俏麗頭顱。

前邊園子裏急忙迎來一群仆役,為首的管事娘子張口就喊:“哎喲我的二姑奶奶,您這下車怎麽也不叫人扶?等等奴婢啊!”

那邊說話的同時,這邊車裏頭,程二妮……哦,不對,應該叫程芳,程芳卻已經是扶著車廂門框,自己跳下了馬車。

程芳的聲音嘎嘣脆,仿佛一口一個冰塊般連珠兒響起:“扶什麽呀,洪嫂子你可別這腔調說話了,聽得我起雞皮疙瘩!我娘呢?我大姐呢?”

穆三娘在主院正房盤賬呢,程英也在。

程靈封侯以後,新皇給她在京城賜了一座武安侯府,程靈便派人到庸州將穆三娘與兩個姐姐,還有其餘眾多的部曲仆役都接到了京城。

當年的綠褂子隊伍現如今已經壯大到了五六百人,經過多年的磨合與培養,他們現如今都成了程家的得力臂助。

奴籍在身的那些倒不必多說,有些人上限低,能從平民變成侯門豪奴就已經是極限——

雖然看起來是失去自由,要入奴籍,可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混亂世道,能夠找到程靈這樣的主家,對某些人而言,可能就已經是用盡了畢生運氣。

不是人人都追求自由,更何況宰相門人七品官,武安侯何等權勢聲威,“他”家的豪奴,想做都還得看機緣。

當然,也有人另有志向。

就比如說施宏,還有程靈的弟子楊林、吳耘等人。吳耘一心想給程靈做隨從,不太敢獨立,總覺得應該跟著師父學到更多東西,楊林則仍有科舉夢。

熹和元年,新皇開恩科,廣納天下賢才。

施宏經過科舉,後又被外放到了東齊故地,做了一任縣令。如今為官近三年,考核得上功,升遷指日可待。

他看起來像是已經離開程靈的隊伍了,但實際上誰都知道,他的背後站著的是武安侯。

施宏若再高升,日後他掌握的權利越大,武安侯黨的觸角就越寬,根基就越牢固。

一派勢力,除了最主要最核心的那個人,其餘黨羽自然也不可或缺,最好是既有數量,更有質量。

這些都是組成大廈的基石,枝網蔓延,才好成事。

當然,程靈自己是不承認自己結黨的。

事實上,她也確實不結黨。

結黨圖什麽?再造一次反?來一場戰爭?

戰爭的目標是結束戰爭,如果已經達成了目標,又為什麽還要再起戰端?

程靈要真有這個野心,當初在貴妃宮變的時候,她只需等待諸皇子、包括蕭蠻都被貴妃黨殺死,再出手殺盡貴妃黨,大事不就成了麽?

那個時候的程靈不論文功武功都已極具聲威,在魏皇一族盡被滅絕的情況下,她若振臂一呼,誰敢不服?

程靈彼時沒有那樣做,態度就已經很明確了。

可惜,要證明一個人沒有野心,太難太難。

誰又能相信,一開始的程靈,僅僅只是想要在這亂世之中,給自己一家人尋個安身立命之所而已呢?

是後來站的位置越來越高,又不得不卷入戰爭,她才從“程少卿”變成了“武安侯”。

至如今,江湖廟堂皆有傳言,說武安侯實乃天下第一高手,她便被架上去,再也下不來了。

而至高的讚譽往往都要伴隨詆毀,隨著程靈“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聲越傳越遠,那些影影綽綽,黏稠惡意的猜測便再也沒有從程靈身上撕下來過。

於是“結黨”的帽子更是順理成章地扣在程靈頭上了,想摘都摘不掉。

她不要造反,天下人卻總疑心她造反。

她不會輕易、隨意地再去刺殺誰,天下人卻總覺得稍稍多看她一眼,便有性命之危。

這就是疑鄰盜斧,沒法洗,只因鬼蜮在人心中。

你握住手中劍,世人皆怕你,你放下手中劍,世人皆可殺你!

這把劍,一旦入手,就再也不能放開!

程芳便是在外頭聽了些關於程靈的不好傳言,這才急匆匆跑回家中。

她在正房的小廳裏見到了穆三娘和程英,開口便是氣哄哄道:“阿娘,大姐,氣煞我了!張氏那個蠢貨,小麽小眼的,居然拿話套我,變著法子問我靈哥兒這次回來,是不是有那個……那個心思!這種話是好隨便說的?蠢貨,混賬!氣死了,氣死了……”

張氏是程芳的二妯娌,當年程靈封侯,兩個姐姐隨穆三娘入京,經過一番精挑細選後,穆三娘給程芳擇定了國子監祭酒家的小兒子為婿。

這個女婿沒選錯,這兩年程芳日子過得舒適自在。章家家風不錯,章三郎雖不似哥哥們願意在仕途上進,但他喜好金石玩物、奇巧技藝,有富貴閑人的風範,與程芳這個手工達人正好相配。

再加上武安侯府權勢日盛,便是看在程靈的面子上,也無人敢怠慢程芳。

就算程芳曾經出身低微又怎樣?有程靈這個兄弟在,她就是天下一等一的貴女!

只可惜世間難得十全十美,程芳在婆家樣樣都好,卻難免與妯娌置氣。

尤其是章家二嫂,在程芳口中,那儼然就是個集蠢鈍、精明、乖張、陰險於一身的大惡人……

兩個人平常就有摩擦,如今程靈從封地歸來,張氏試探性地一番話,更是將程芳徹底惹毛。

她二話不說,就叫了馬車,回家找娘。

穆三娘便放下手中賬冊,與身側的程英對視一眼,而後深深嘆息。

程英與程芳不同,她沒有嫁人。

不是穆三娘不給大女兒找,是程英自己不願。

她的理由很簡單,不是要等當年那個杳無音訊的未婚夫,而是她本身就不想出嫁:“阿娘,你若非要女兒成家,便給我招個贅婿吧。”

程英要招贅,可招贅又豈是那樣容易?

差勁的穆三娘看不上,好男兒又不會願意為贅婿。這三番五次,一拖再拖的,程英就耽誤了下來。

但不得不說的是,這三年時間裏,程靈為官在外,坐鎮雲川,程芳又已出嫁,只餘程英一直相伴在穆三娘身邊……對於穆三娘而言,這其實也是極大一個慰藉。

索性就娘兒倆個都不急,且行且看吧。正如程靈所說:“我的姐姐,成不成婚又有什麽要緊?誰還敢催嫁不成?”

武安侯的姐姐,只這一個身份,就足夠程英在魏京橫著走了。

當然,程英性情溫婉,不是驕橫之人,這個不必多提。

現如今的問題反而是,武安侯府權勢喧天,世人矚目,可是這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又究竟能持續到幾時呢?

三年了,程靈為官在外。

直到今年春天,她回京述職。

一回京,尚且未入家門,就先被新皇召入宮中。

此一刻,多少雙眼睛或明或暗,盯在皇城中央。

好不容易休養生息了三年的魏國,會否再起波瀾?武安侯,天下第一高手,是否當真甘願俯首稱臣?而同樣十分強勢,以戰爭而定天下的新皇,他又是不是當真能容得下武安侯這樣臣子存在?

他還能像從前那般,不論旁人如何憂懼,依然篤信武安侯嗎?

……

無數的疑問,風起雲湧,仿佛便在頃刻之間。

魏京,宮中。

程靈與蕭蠻在蓬萊池邊相見。

這個早晨風和日麗,沒有雨,蓬萊池中的錦鯉忽而一個跳躍,帶起水聲嘩啦。

錦鯉重新落回水中,澄澈的池水便蕩漾起一圈圈溫柔的漣漪。

別後重見的兩人卻並不顯得生疏,蕭蠻屏退了所有的侍從與暗衛,對程靈伸出手道:“程兄……阿靈,我可以牽你嗎?”

他的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掌心中紋路清晰,看起來十分幹凈,又很溫暖。

似乎仍然是從前模樣,半點也沒有變過。

他真的沒有變過嗎?

程靈想起來自己遠在雲川的日子裏,蕭蠻寄來的那一封封密信。

“阿靈,今日早膳我用了大米熬煮的白粥,配有蒸鰣魚、五香糕、四色小菜,其餘我都不愛,獨獨白粥,百吃不膩,此物果然應當大力推廣。”

“阿靈,天氣漸寒,南方濕冷,前些日子五胡部族進貢諸多皮草,其中有青、白、紅三色,私以為極襯你。隨信捎來,盼你天冷加衣。”

……

總之,他們通信近三年,先頭那一年除了公事上的來往,私信密信上蕭蠻絮叨的就基本都是瑣事。

倒也還算是有分寸的,除了……蕭蠻喜歡把自己每天的各種經歷都提一提。

上至吃什麽用什麽見了什麽人,下到吐槽某些大臣“山羊胡須忒礙眼”、“天冷不愛沐發,有些不雅但我是個寬容的好皇帝,只是奇怪他夫人如何容忍他”、“那人寵妾滅妻是個蠢物,我今日貶斥了他”……

咳,越吐槽越上癮,弄得到後來程靈回信的時候,忍不住也跟著他吐槽自己遇到過的一些破事。

其中最嚴重的一件,是鄉民重男輕女溺死女嬰,女嬰生母一怒之下將公婆丈夫都告上公堂,結果卻被當地縣令打了板子,言稱其妻告夫,下告上,逆犯人倫大罪,念在事出有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為什麽縣令會這麽判呢?因為在原本的魏國律法中,有這樣一句話:“子告父母,婦告威公,奴婢告主、主父母妻子,勿聽而棄告者市。”

是的,晚輩不可以告長輩,妻子不可以告丈夫,奴婢不可以告主人……

而長輩可以殺晚輩,父親可以殺女兒,祖母可以殺孫女……剛剛出生小嬰兒沒有人權,在這個案件中,她甚至都不被當成一個獨立的人在討論!

她死了,殺她的人卻不需要受到任何懲罰,而為她伸冤的母親,卻被人當眾扒了褲子,打了板子。

後來,這個在公堂被打了板子婦人回了娘家,用一根繩子將自己吊死了。

程靈得知此事後,雖然立即發文斥責了那名縣令,又給他的考評記了下等,可是那名吊死的婦人已經回不來了,那個死去的女嬰也回不來了。

而縣令的判決,從律法上來說,他居然沒錯!這是多麽荒唐的事情。

此後,程靈在給蕭蠻的密信中書寫了對此事的憤慨,又單獨另上了一封奏折回京。

她洋洋灑灑,上陳萬言,既討論了“親親相隱”的不合理,更明確提出了:父母殺子女,祖輩殺孫輩,應當與殺他人同罪!

這封奏折其實是與儒家文化背道而馳的,儒家文化的核心在於三綱五常,孝治天下。

其中父權與君權被擡到了至高無上的地位,正所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為臣綱,父為子綱……而倘若有朝一日,子孫輩可以反抗長輩,可以“不孝”,那麽臣子是不是就可以反抗君王,可以不忠?

這是個大雷,是座火山,是不可觸碰的紅線,普通無名之人觸碰,首先反傷自己,而武安侯程靈觸碰,則瞬間點燃了火山。

一石激起千層浪!

接下來,熹和二年,就在程靈與眾多“衛道士”的鬥爭中度過了。

當然,程靈並不是孤軍奮戰。

她有蕭蠻做最強後盾,照理說,蕭蠻作為皇帝,才最該維護這一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綱常邏輯,可他卻敢於站出來,站在程靈身邊,一起與世俗做挑戰。

這一年,無數的名士下場,各種精彩文章滿天下亂飛,各種觀點被表達出來。

既有鬥爭,便有成長。

戰爭與天災造成的創傷,都似乎是在這種文化的繁盛面前被撫平了。

後來,程靈抓住了一個重點。

君為臣綱不可撼動:這是必然的,她總不能去挖蕭蠻的墻角。

那麽咱們就抓住另一個重點:必須立法,規定父母殺子女,祖輩殺孫輩,亦視同為殺人罪!

天子治國,真的是只能依靠儒家嗎?

不,咱們要依法治國!

從這時起,程靈就又多了許多盟友。

法家的名士們激動了,多少年來被儒家壓制,連立法都要考慮儒家那一套,又是“親親相隱“,又是”刑不上大夫”,左一層枷鎖,右一層枷鎖,如此一來,究竟是儒法,還是法儒?

打破儒家封鎖的機會就在眼前,就從這一樁“殺嬰案”開始!

從這一天起,法理終將打破禮法。

熹和二年冬,新律頒布。

新律詔書頒布的當日,程靈一收到公文,就立即命人前往殺嬰案發生的那家,鎖拿了當時參與溺死女嬰案的所有人。

主犯死刑,從犯流放!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又豈能因為受害者是一名尚且不能說話的嬰孩便輕判,甚至是不判?

受害者是嬰孩,更應該受到憐憫與愛護才是。

這一樁橫跨了一年之久,牽動了天下讀書人的心,甚至引動了儒法之爭的殺嬰案,終於以此重叛而宣告了結案。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這吃人的禮教不給公道,那就讓法理的光芒撥開青天!

此案判結,熹和二年的冬天也就這樣過去了。餘波震蕩且不多提,畢竟儒法之爭,它不是一時之爭,而是長久的抗辯。

熹和三年到來,這個時候,蕭蠻給程靈的密信內容又有了變化。

除了日常瑣事和吐槽大臣以外,他居然開始暗戳戳地給程靈寫情書!

諸如:“天有日月,吾有卿卿。日月常相伴,而卿卿難得見。”

又或者是:“昔年柳橋一別,風雪已渡三載。柳枝又發新芽,春風正好,君可緩緩歸矣。”

呃,這可怎麽招架?

蕭蠻又十分委屈地在信裏傾訴:“三年孝期將至,吾又被催婚了。頗有許多女子不知臉醜,徒然稱美,自作多情壞我清凈。豈不知在我眼中,別君之外,世上皆醜怪!”

“吾一再拒絕,不堪其擾。卿卿若有妙計,還請救吾!”

程靈:……唉。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回京去救他了!

蓬萊池邊,蕭蠻伸出手,程靈便與他相牽。

池中的錦鯉又嘩啦啦躍起,其中一條特別有勁,啪嗒一下竟是躍過了水岸,拍著尾巴落在蕭蠻與程靈身前。

程靈回想著蕭蠻在信中的一些言語,便在此時,倏然一笑。

一笑百花皆開,春風又度。

蕭蠻大喜,連忙命人撿起地上那條錦鯉,好生養活,又叫人定做了一塊金牌給這錦鯉掛上,賜名鴛盟。

後來,有人見到陛下與武安侯牽起了手,游走在蓬萊池邊。

見過的人迷迷糊糊,渾渾噩噩,只覺得自己是瘋了。

直到幾日後,陛下在朝堂上宣布,要與武安侯成婚,武安侯加封武安王,又為帝後,雙爵並稱,二聖臨朝。

群臣:……

臣子們才知道,不是他們瘋了,是陛下瘋了!

不,又或者這是武安王謀朝篡位的新招數!

什麽?陛下說武安王其實是女子,說他們早有鴛盟前定,天地為證。所以,他們的結合是受到天地祝福,祖先期許的?啊呸呸呸……

什麽?陛下又說,武安王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天下第一,絕代天驕,所以她做皇後,不在深宮,仍在朝堂?

呵呵呵,呵呵呵……

就知道這是武安王謀朝篡位的新把戲,可嘆陛下怎麽就被豬油蒙了心,偏偏還是要信“他”!

是的,即便蕭蠻都明確說了程靈其實是女子,還是有太多的人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大家只覺得這要麽是陛下瘋了,要麽就是武安王的陰謀。

武安王是女子?這怎麽可能?滑天下之大稽啊!

不信不信就不信……

可惜,再多不信也阻止不了蕭蠻立後的決心,更沒有人敢因為這個在程靈面前鬧——

哦,不對,其實是有人鬧過的。

奈何程靈只是多給了一個眼神,跳出來罵她“心機叵測、顛倒乾坤、奸佞之徒、妄據神器”的那位老大人就忽然之間自己倒下了。

天知道那位老大人只是年老體衰崴了腳,可從那時起,程靈天下第一的傳說裏就又多了一個“瞪誰誰死”。

完球,這沒法抵抗啊!

還能怎麽辦?得了,反抗不了那就躺平接受吧。至少,咱們這位光棍多年的陛下他總算是脫單了不是?

只是從這以後,許多人看蕭蠻的眼神總有些怪怪的。

大家明面上不敢說,心底裏卻實在是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陛下與武安王在一起時,究竟是誰的雄風更盛一些呢?

武安王這樣,怎麽看怎麽也不像是甘於屈居人下的那一種啊!

可是陛下、陛下……他應該也不能吧。

嘖嘖嘖,嘖嘖!

直到熹和五年,蕭蠻喜滋滋地向天下人宣告,皇後懷孕了!

臣子們如墜夢中,第一反應還是:武安王不會假孕吧?原來武安王對陛下是真愛?居然願意受這個委屈!

又過數月,皇後肚腹漸大。

眾臣戰戰兢兢,娘咧,這裝得也太像了,不得了,這不像是裝的,完了,這居然是真的?

十月懷胎,大皇子呱呱墜地。

數月後長開,既像程靈,又像蕭蠻。

魏國群臣喜大普奔,天下歡樂。

熹和六年,出生剛滿半歲的大皇子被蕭蠻立為太子。

他既嫡又長,是立為儲君的不二人選。對此,滿朝上下都只有歡慶,無人置疑。

而休完產假的程靈又重新走上了朝堂,眾臣:……

眾臣也不敢怒,也不敢言,都習慣了,皇後要是不出來,大家才奇怪呢。

畢竟,她可是“瞪誰誰死”的天下第一高手武安王啊,誰還能管得住她?

只是可憐了陛下,以前是個大齡光棍,好不容易不光棍了,他的後宮又空蕩蕩的。除了皇後一人,陛下不但沒有其他嬪妃妾侍,甚至就連通房宮女都沒得一個……是真真正正只守著一個皇後過日子!

可以想見,只要是武安王做皇後,陛下這輩子大概都別想有二心了。

而武安王做皇後,帶來的另一個影響則是,朝堂上,開始出現了真正的女性官員!

這些女官剛開始只是皇後的尚書、秉筆,為皇後隨侍,處理各種瑣碎工作。後來皇後在京城設立女子書院,不但收錄貴族女子入學,也開放名額,收錄有資質的平民女性。

能讀書的讀書,讀不了書的,學刺繡,學編織,學算術,學醫術……學一切可以學的東西。

漸漸地,皇後身邊的女官開始有了品級,走了出去。

有人做文書,有人學斷案,有人是能工巧匠,有人算術極好,進了戶部……

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多女性走出深閨,走入這個被男人統治的世界。

等到某些人反應過來,警覺時風變化,古法今移時,一切卻都已成定局。

武安王——在上,就是女性力量最強的保護傘。

有些道路雖然一定漫長又曲折,可是此時此刻,畢竟有人披荊斬棘,走出了第一步!

魏國國力日盛,總有人疑惑陛下夫綱不振,會否意難平?

對此,蕭蠻笑而不語: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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