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你來了。路上冷不冷？快坐，我給你倒杯茶，你暖暖手。”

看見李秋花, 陸芳很高興。她興奮的快步走到李秋花身邊，頗有些小女兒的嬌憨。

“哎呦，小芳你慢點，想喝水我自己倒就行, 可不用你。你這肚子怎麽這麽大, 上次我來看你的時候, 也沒這樣啊？”

李秋花扶著陸芳，上下打量她半天，自責又後怕的說：“你這孩子也是, 感覺不對勁, 你怎麽不早點給我捎信？”

“幸虧盼盼和你哥今天來看看你，不然……”李秋花誇張的拍了拍胸口，哽咽道：“你要是出點什麽事, 你讓媽怎麽活？”

陸芳被陳盼開導了半天，這會兒她已經能夠正視的問題了。理解李秋花的擔心, 陸芳心裏暖洋洋的，也不怕她生不出孩子了。

不過，到底是快要當媽的人了。

不想被李秋花再念叨, 陸芳抱著李秋花的胳膊撒嬌：“媽, 我知道錯了, 你別著急。下回再有什麽事, 我肯定不這樣自己硬抗著了。”

現在再追究這些也沒有意義, 李秋花抱怨了一句, 看陸芳認錯態度良好, 她也就不說了。

“你婆婆他們什麽時候下班？你上次產檢是什麽時候？要是他們下班晚，咱們就不等他們了，先去醫院看看，聽聽醫生怎麽說。”

李秋花說起了正事，陸芳也不再嬉皮笑臉。現在是一點半左右，離許靖他們下班還早。

“許靖他們五點下班，到家差不多得五點半左右。我上次產檢是半年前，自從大夫說我懷的不是雙胞胎，我就再沒去過醫院了。”

“……”

“………”

陸芳這心大的，陳盼她們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多說無益，她們還是趕緊領她去醫院看看吧。

這傻妮子，真是被許家人忽悠瘸了。

陸芳的肚子太大，路上人多、風大，路兩邊還有積雪，陳盼覺得不安全，就趁李秋花幫陸芳穿衣服的功夫，在許家翻出了一個小推車。

那小推車是許家平時拉秋菜，拉糧食用的，車身不小。收拾一下，陸芳剛好可以做上邊。

陸巖從許家倉庫裏，找了兩個被許家當門簾子用的破被子，鋪在小推車上，續好了一個溫暖、柔軟的窩，陳盼才和李秋花一起把陸芳扶到了車上。

一切準備就緒，陳盼鎖門，陸巖推車，陸家一家人頂著寒風，憂心忡忡的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產科大夫看到陸芳的那個肚子，也是嚇了一跳。

“你這產婦是真能忍，這孩子都快把你的破皮撐破了，你居然還能和沒事人似的，該幹嘛幹嘛。你這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們這些做家屬的也是，產婦年紀小不懂事，你們生過孩子的還不懂嗎？你們把孩子餵這麽大，簡直是胡鬧！”

看的出來產科大夫是個挺負責的人。她對陸芳糟糕情況，既同情又生氣，逮住陸家人，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陳盼不想替許家人背鍋，趕緊解釋說：“大夫你說的對，我小姑子年紀小，是頭一胎，我們娘家人又不在她身邊，她難免被她婆婆唬住了。以為多吃就是對孩子好。”

“現在，唉……這情況，不瞞你說，我們知道了也後怕呢。要不是我和她哥，今天心血來潮去她家串門，這傻丫頭還在家織毛衣呢。你說這多嚇人啊？”

陳盼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然後一臉期待，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的問醫生：

“大夫，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啊？小芳她到底是懷了一個還是兩個啊？”

怒氣沖沖的聶大夫，一聽來人是陸芳的娘家人，不是她婆婆和她丈夫，她不好的態度立刻緩和了不少。

唉，女人啊，真難。幸虧這產婦娘家人還挺護著她，聶大夫憤怒的心情，好了許多。

“你肚子疼不疼？”

再開口問陸芳，聶大夫說話的語氣溫柔了許多。

陸芳搖頭說不疼後，聶大夫沈吟了一下，對陸家人道：“如果她現在肚子疼，我們可以馬上給她打催產針，準備幫她接生。但她現在肚子不疼，所以還可以再等等。”

“我剛剛仔細檢查過，陸芳她懷的就是單胎。她這麽大的肚子，如果想要順產，大人肯定得遭罪。側切，難產，大出血都有可能。萬幸的是她胎位很正，如果運氣好，她順便也能把孩子生下來。”

“如果想要穩妥點，你家條件允許的好，你們可以選擇刨腹產。”

“刨腹產我來主刀。我保證，我會讓她們大人和小孩都平安無事。只是刨腹產傷元氣，恢覆期比順便慢。如果你們選擇刨腹產，那為了產婦的安全著想，未來三年之內，她都不能再懷孕。”

“再有就是刨腹產會比順便貴一些。你們考慮考慮吧。”

聶大夫一點兒沒藏私的，把順產和刨腹產可能遇到的問題，明明白白的都告訴了陸家人，讓他們自己選。

陸家人一時間難以抉擇，沈默了下來。

陳盼是傾向於刨腹產的。陸芳那個肚子，想要順產，難度太大。要是陳盼是陸芳，她肯定現在就選刨腹產。

可陸芳一聽刨腹產後，三年之內都不能再要孩子，她就猶豫糾結了。

許家就是為了孩子才娶的陸芳，要是陸芳生完了這個，最少三年都不能生了，那許家人能樂意嗎？

陸芳的糾結顯而易見，陳盼一眼就能看穿。讓陳盼沒想到的是，李秋花居然也在糾結。

李秋花是婆婆，陳盼不好說她，所以她懟了陸巖一下，讓他趕緊上。

人命關天的事情，可沒時間給她們糾結。

陸巖和陳盼的想法一致。他知道李秋花是害怕手術有危險，才會猶豫。所以他接收到陳盼的暗示後，直接勸李秋花道：

“媽，活著才能說以後。刨腹產雖然恢覆慢，但它能保證小芳和孩子都平安，這就夠了。順產風險太大，咱賭不起。”

“是啊，媽。要是順產到一半，最後還得刨腹產，到時候耽誤時間不說，小芳還得多遭一回罪。不劃算。”

李秋花被陳盼和陸巖這麽一勸，本來搖擺不定的心，瞬間堅定。

“刨腹產，我們今天，不是明天就來刨腹產。”

四個人，三個人同意刨腹產，陸芳一個人糾結也沒用。大家和聶大夫訂好明天來手術的時間，陸巖推著陸芳準備回家。

回到許家，李秋花去臥室陪陸芳收拾住院用的東西，陳盼和陸巖去買菜，做飯。準備等許家人回來，他們好好談談。

臥室裏，陸芳看著李秋花還是有些不安。這是她嫁到許家之後，頭一次自己做決定。沒有許家人點頭，陸芳總覺得她擅自做主不對。

李秋花也當過小媳婦，看陸芳那忐忑不安的樣子，她就溫柔的安慰她：“別怕，一切有我和你哥呢。許家人要是不講理，咱就回家。你是咱陸家的姑娘，沒人能欺負你。”

怕陸芳不信，李秋花把前幾天陸晴發生的事情，和她說了一些。

“你姐比你難多了，她現在都挺過來了，你怕什麽？你娘家永遠都是你的後盾，許家人要是敢對你不好，咱就不要許靖了。”

“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實在不行，你不想嫁人，媽也能養你一輩子。”

李秋花的霸道宣言，逗笑了陸芳。她窩在李秋花的懷裏，摸著李秋花粗糙的雙手，陸芳突然就非常安心。

這一刻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她無憂無慮，李秋花無所不能。

陸芳突然覺得她好幸福。

“有媽媽護著真好～大嫂說得對，我得自己立起來才行。以後，我也要像媽媽一樣，護著我的孩子。”

李秋花聞言肯定的點頭。

“確實，你嫂子比咱們都有文化，她說的話，肯定錯不了。這次晴兒的事，也是多虧了你嫂子，你姐才能出了那一口惡氣。”

“以後，你多和你嫂子學學。你嫂子能把你哥管的服服帖帖的，你學會她一點皮毛，你家許靖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陸芳被李秋花說的臉紅，卻還是忍不住點頭。然後好奇的問李秋花陳盼是個怎麽的人？她和陸巖平時都是怎麽相處的？為什麽李秋花那麽喜歡她？

李秋花借此機會把陳盼一頓誇，直誇的陸芳對陳盼崇拜不已。

陳盼在廚房手忙腳亂的忙著做飯，絲毫不知道，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她婆婆就給她發展了一個忠實迷妹。

做飯不是陳盼的強項。今天為了迎合許家人，陳盼從空間裏拿出了一條魚，準備燉魚。

燉魚是個技術活，弄不好，魚會很腥，很難吃。平時自家人吃，陳盼做好做賴都無所謂，但今天的菜是給外人吃的，陳盼就想整好它。不讓陸家人在許家人面前丟了面子。

許家的廚房，很幹凈整潔，調料也很齊全。案板上，放著陳盼和陸巖剛剛買回來的菜，還有陸巖收拾好的魚。

趁著陸巖殺魚鱗的功夫，陳盼切好了配菜，準備好了調料，燒熱了許家的大鐵鍋。

一切準備就緒，陳盼嚴肅的拿起鏟子，準備下鍋燉魚。只是空間出品的魚，生命力太旺盛，陸巖都把它開膛破肚了，陳盼把它下鍋的時候，它還能蹦噠。

魚沒死透，它擺尾濺出來的油花，差點燙到陳盼，把陳盼嚇了一跳。陳盼舉著鏟子，嗖的一下，躲到了陸巖的身後。不管鍋裏的魚，糊不糊了。

陸巖沒被魚嚇到，陳盼那麽一個大動作，卻讓他驚了一下。

看陳盼被油鍋嚇得臉都白了，陸巖識趣的接過她手裏的鏟子，按陳盼的指揮，把魚燉上了。

“下次咱家再吃魚，都我來燉，你想吃什麽口味的，你就和我說。”

“不用，下次提前把魚殺了，讓它死透了我就不怕了。”

陳盼不想承認她慫，還在嘴硬的死撐著。為了證明她行，之後炒菜的時候，陳盼重新掌勺。

“你看，只要鍋裏的油不亂蹦，我做飯還是沒問題的。”

“……嗯，我媳婦很厲害。”

“………”

這個陸巖，他到底會不會誇人？

“你誇我呢，還是損我呢？會做飯有什麽厲害的？”

陳盼白了陸巖一眼，大有一種，他敢逗她玩，她一會兒就收拾他一頓的威武霸氣。

陸巖被陳盼瞪他的樣子可愛到，笑呵呵的回她：“當然是誇你。真心的覺得你會做飯很厲害。”

“德行。”

陳盼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陸巖哄好，繼續‘找茬’和陸巖‘吵架’。

陳盼和陸巖就這樣一邊鬥嘴，一邊做飯。等她倆配合著做好了一桌子菜，許家準時下班的許靖爺爺奶奶已經回來了。

許靖爺爺是鎮上的小學校長，奶奶是教五年級語文的語文老師加班主任。他們兩口子天天一起上下班，感情很好，是鎮上有名的模範夫妻。

許爺爺和許奶奶不和許爸爸他們一起住，他們倆住許家後邊的那一條街。只是兩個人沒時間做飯，所以上班的時候，他們在許爸爸家吃飯。

許爺爺和許奶奶回到家，乍一見到陸巖他們，老兩口著實楞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陸芳的娘家人。

“親家母和親家兄弟來了，快請坐。你們啥時候來的，怎麽沒提前說一聲？要是知道你們來了，我肯定請假回家了。”

許奶奶一邊和李秋花寒暄，一邊納悶她為什麽來。

平時怕被鎮上的人說是窮親戚，來許家打秋風的，讓陸芳難做，陸家人很少來許家串門。

每次陸家來許家，不是秋收完了，他們來給陸芳送糧食，就是過年過節的時候，他們來許家走親戚。

這種招呼都不打一聲，啥也沒拿，就來了許家做客，還反客為主把許家當他們自己家，給他們準備了一桌子飯菜的事兒，還是頭一回發生。

許奶奶看的一時摸不著頭腦。

這事不同尋常，就算許奶奶已經不管許家的事情了，她忍不住也要問問。

許靖和許靖爸媽還沒回來，還不到攤牌的時候，李秋花就含糊的說了一句，“她想陸芳了，來看看她。”應付著許奶奶。

許奶奶看出李秋花還有話沒說，她還想再問，許靖和許靖他爸一起回來了。

許靖父子倆都是木材廠的工人，許靖他爸管財務，許靖管技術，父子倆天天早上一起上班，不加班的時候一起回來。也是鎮上的一對佳話。

許家父子見到李秋花她們同樣好奇。許靖這個不讓陸家人待見的女婿，對上陸巖黑沈沈的目光，更是有一種被猛獸盯住了，冷颼颼的感覺。

許靖瞬間驚疑不定。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麽？就在許靖懷疑他眼花看錯了的時候，許家的當家人許媽媽回來了。

許媽媽在婦聯工作，她是鎮上的婦女主任。她一天天比許家其他人都忙，一般情況下，許家最後一個回家的都是她。

許媽媽這婦女主任，大小都是個官，平時習慣了發號施令，所以她不愛笑。常常板著一張臉的許媽媽，陸芳一看到她，就會不自覺的害怕。

以前，陸家人沒來的時候，許媽媽到家了。陸芳肯定會殷勤的過去伺候她，給她拎包，幫她倒水。等許媽媽收拾好了，說可以開飯了，陸芳再麻利的去廚房端飯，伺候許家一家老小吃飯。吃完飯，陸芳刷碗，許家其他人一邊聊天，一邊喝茶放松。

偶爾的許靖良心發現，幫陸芳幹點活，許家人還沒說什麽，陸芳自己就先誠惶誠恐的，把許靖攆回去休息。

這是許家的常態，陸芳在許家，地位屬實不高。

可今天，有陳盼和李秋花在，陸芳被她倆死死按著，起都起不來。許家的常態，就被打破了。

沒人伺候許媽媽，許媽媽不自在了一瞬間，然後勉強的沒有冷臉，頗為和顏悅色的和陸家人打了一聲招呼。

“親家母來了啊？小芳旁邊坐著的，就是你家老大新娶的媳婦吧？長的確實標致。親家母好福氣。”

這樣的客套話從許媽媽嘴裏說出來，已經是難得的恭維。平時李秋花聽她這麽說，李秋花肯定會心中高興，然後禮尚往來的，給許媽媽也說一堆好話。

兩個人相互恭維，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今天，李秋花不想和許媽媽互吹，說那些沒有用的了。

“嗯，這是陳盼。她今天和陸巖來鎮上領證，順便來看看陸芳。”

說到這裏，李秋花頓了一下，才很沈痛的繼續道：“親家母，我理解你想要抱孫子的心情，但你不能只要孫子，不管孩子她媽啊？”

李秋花一語激起千層浪，許家人都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李秋花，不懂她為什麽要這麽汙蔑她們？

李秋花也是一肚子火氣，不等許媽媽反駁，她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有醫院裏大夫說的話，劈裏啪啦的，一五一十的當著許家人的面全都說了。

許家人本來很生氣，但當她們聽到，陸芳因為孩子被餵養的太大，很可能會難產而死之後，他們就全都閉嘴，不敢吱聲了。

那可是一屍兩命啊……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許靖這個孩他爹，更是嚇得臉色蒼白，冷汗都出來了。

“不，不會吧？小芳和孩子都好好的，她怎麽會難產呢？不會的，你們嚇我呢對吧？”

許靖用力的拉著陸芳的手，想要確認什麽。可以陸芳最後移開了目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不過，此處無聲勝有聲。

陸芳平時那麽乖，恨不得把許靖捧上天，現在她鼓起勇氣回避了許靖的問題，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想通這一點，許靖腿一軟，普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許靖膝蓋著地，本來很疼，可他像是感覺不到一樣。突然爬起來，拉著陸芳就要出門。

“快，上醫院，現在就去醫院！”

要不是陳盼眼疾手快攔住了他，他這麽沖動的一拉，陸芳肯定會被他拉的摔倒。

“你冷靜點，醫院那裏我們都預約好了。現在我們要說的是陪護，和你到時候去簽字的事情。”

“陪護，你們許家估計是沒人有空，所以我……”

“有空！”

“我一會兒就去廠裏請假！我有空！”

陳盼還沒說完，許靖就大聲喊著打斷了她的話。

陸芳可能會死這件事，可是把許靖嚇得不輕。現在什麽工作，什麽前途，都沒有陸芳重要了。

許靖反應這樣激烈，屬實出乎陳盼她們的預料，他們還以為許家人都沒有心，不把陸芳當回事呢？現在看，最少許靖對陸芳還有幾分真心。

有了許家獨苗許靖的支持，陸芳刨腹產的事情，就這麽在許家定下來了。

說完了正事，陸家人和許家人，一起坐下來，食不下咽的吃了一頓不知道什麽滋味的飯，就心情沈重的分開，準備迎接明天陸芳的刨腹產。

整個過程中，許媽媽一言沒發。她這個許家的當家人，在這一刻，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被大家集體忽略。

晚上回到招待所，陳盼越想許媽媽那平靜的面容，越覺得不舒服。

“餵，你說許靖他媽是不是故意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她知道小芳懷的不是雙胞胎，卻故意讓小芳使勁兒補，小芳出了問題她還不告訴小芳……她，她想幹嘛？”

“難道她是覺得，一個媳婦能給許家生一個孩子，所以她就害死小芳，然後再給許靖娶別人，好打破許家一脈單傳的魔咒嗎？”

“她……這也太可怕了吧！”

也不怪陳盼把人往壞處想。實在是她的遭遇告訴她，人性真的禁不起考驗。

陸巖沒想到，許媽媽一個沈默，陳盼會補腦這麽多有的沒的。他認真想了一下，搖頭否定了陳盼的猜測。

“現在又不是不能離婚。許靖他媽要是不喜歡小芳，她讓許靖離婚就可以了。犯不著害人。”

“我猜，她更多的是魔怔了吧。”

“咱媽和陸晴她們都懷過龍鳳胎，她是為了這個才讓許靖娶的陸芳，現在陸芳有了，她就覺得那是龍鳳胎，不願相信醫生的話吧。”

“還有小芳，你別看她年紀小，就當她傻。咱家的姑娘，就沒有傻的。孩子大了不好生，咱媽以前都和她們說過。如果不是按咱媽教的做了，小芳的胎位不會那麽正。”

“這個孩子，會被養的這麽大。應該也有小芳自己的原因。她和許靖她媽，都太想要龍鳳胎了。直到咱倆去許家的前一刻，那丫頭還沒死心呢！”

陸巖說起這個，就很生氣。陸芳放毛衣的籮筐裏，那兩件勾好的，不同顏色的小衣服，別以為他沒看見！

陳盼沒註意到那些細節，經過陸巖這麽一提醒，她才發現，陸芳確實一直有說，她想要龍鳳胎。

只是，陸芳在說她自己的時候，都帶上了許媽媽，陳盼被許媽媽吸引了註意力，就沒發現陸芳的小心思。

這會仔細回想，陳盼才發現，陸巖的話確實不錯。

“唉，看來，許靖她媽是嚇傻了吧。”

“應該是吧。許家人現在估計都在後怕呢。還有小芳，她以後肯定也不敢亂來了。”

“嗯，這都差點沒命了，她們確實該清醒了。”

應了陳盼和陸巖的話，想要龍鳳胎想魔怔的許媽媽還有陸芳，現在確實清醒了。

孩子，只要活著，以後還有機會生。真作死把命搭上，那可就啥也沒有了。

出於愧疚，許媽媽之後對陸芳好了很多。就算陸芳刨腹產生了一個女兒，她也沒有微詞。

陸芳抱著她九斤八兩重的大胖閨女，卻是後怕不已。

幸虧陸巖和陳盼來看她了，不然後果如何，陸芳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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