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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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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晨晨與陶望之一起回烏魯木齊過年,不管最終結果如何,總歸前途是光明的,莊祐父母與妹妹也一同回國過年,林皓在家也一切都好,就連平常聯系並不是特別多的王弦都在微博上發了張截圖,藍祺一看,不正是他游戲裏的角色麽,穿著黃色衣衫手舉重劍的公子身旁站著一位低頭粉色衣服的蘿莉,他點點頭了然了。

心情極度好的發下了這年的最後一條微博:20XX再見!

之後便拋開平板電腦,跑到廚房和藍媽媽一起準備年夜飯,這是長大至今最不落寞的一次除夕,盡管依然只有他和他媽媽兩人。

零點剛過,藍祺就鉆到臥室打電話去了,藍媽媽也了然的微笑,繼續看著電視裏的晚會,藍祺剛關好門,莊祐已經將電話打過來了。

“嘿嘿。我剛要給你打。”藍祺趕緊接起。

莊祐那端低聲笑。

“你們在幹什麽呢?”

“我妹妹在院子裏放煙花,爸媽在看著。我?在給你打電話啊。”

“嘿嘿,那你沒去看?”

“我在窗前看。”

“我小時候被鞭炮燙傷過,之後我媽媽就再也不許我碰那些了。”藍祺聲音裏有點小小的遺憾。

“元宵帶你出去看燈會,晚上回去我給你放,你看著就好。”

“真的啊!”藍祺開心道,“莊祐……”

“嗯?”

“新年快樂!!”

莊祐又是一笑,“你也是。”

“新的一年我們一定還會很幸福的在一起吧?!”

“嗯。”隨後又加一句,“會的。”

“嗯!”

藍祺用手貼了貼自己的臉,高興的有點發燙,他走出臥室,坐到沙發上,往他媽媽懷裏一躺,“媽媽……”

藍歆笑著攬住他,“給誰打電話呢,瞧高興的。”

藍祺眨了眨眼睛,“媽媽……”

“嗯?”

“如果我將來喜歡上一個你沒法認同的人,但是那個人對我很好很好,你會阻止我嗎?”藍祺心裏惴惴的,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但剛剛氣氛太好,他實在忍不住。

藍歆用手指撫了撫自己兒子的額頭,“只要你喜歡,媽媽就會認同啊。”

“真的?!”藍祺狂喜的直起身子看她,不可置信。

藍歆心裏苦笑,這麽單純可怎麽好,一般的小姑娘她這個兒子還真制不住,這麽看來莊祐倒真是一個適合的伴侶對象,“當然是真的,只要我們祺祺幸福快樂,媽媽就放心了。”

藍祺又躺下去,伸手環住他媽媽,“媽媽我好愛你。”

藍歆笑,有苦澀也有欣慰。

初三那天藍祺才知道自家媽媽工作調動的消息,調去離上海很遠的香港,雖然飛機來回很快,但終歸在相隔那麽遠的地方,並且氣候還不相同。

藍歆將此事告知自己兒子時,心中也不忍,若不是莊祐,她也無法下定決心,她給藍祺盛了一碗粥,輕聲說,“媽媽猜想你應該有了喜歡的人,他應該對你很好吧?”

“媽媽……”藍祺眼眶紅紅的擡頭看她。

“不可以告訴媽媽嗎?”

藍祺心裏很難受,雖然那天他媽媽說只要他喜歡就好,但是她真的能夠接受自己喜歡的是一個人男人嗎。

藍歆坐在他身旁,“不告訴媽媽也沒關系,等你有勇氣的時候可以告訴我。”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這個工作機會得來不易,你總說我已經夠辛苦了,為什麽還要繼續辛苦下去。只是有些事情開了頭就沒法剎車。”

藍祺認同的點頭。

“雖然你不願意告訴媽媽是誰,但我相信它能夠好好照顧你,那樣媽媽就放心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藍歆有點期盼的看著他,希望他能說出口。

但藍祺還是很膽怯的靠在她身上,沒有開口,而是悶悶的問,“媽媽你什麽時候去?”

“過了初十,我就得過去了。媽媽這麽晚告訴你,不生氣吧?”

藍祺立即搖頭,“我知道你是怕我難受。”

藍歆嘆氣,把他抱得更緊,有時候兒子太懂事了也不好,凡事總怕自己擔心,因此不知他什麽時候才能親口說出莊祐的存在。

藍祺喝完粥道了晚安,回房關好門,在床上輾轉反側,拿起手機給莊祐打電話,響了幾聲便接通了,正要委屈開口,電話“啪”的又斷了,他有點楞楞的看著手機,這是兩人在一起後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

便又撥了一次,這次直接響了一聲就斷了。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寶寶?!!”李家雯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和那樣親密的稱呼,摁斷的同時神情覆雜道,隨後又笑,“沒想到啊,莊文景你現在居然喜歡上了男人?所以就是因為他你才和我分手取消和我的婚約?”

莊祐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孩子,邏輯居然錯亂到這種地步,無奈的用手揉自己的額頭,這人與自家妹妹從小一起長大,即便不是如此,他也真不能對一個女孩子怎麽樣,伸出手,“手機還給我。”

“我不還!”李家雯任性如以往。

莊祐深呼吸,“我們兩家一直關系好,我也一直不想與你把關系鬧僵,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五年前我與你取消婚約,是因為你與何烈兩人同游同住,被我父母,以及你父母,還有何家父母同時發現。”

李家雯聽著這個事實,半晌囁嚅著說不出話,隨後聲音放軟,“文景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我只是為了氣你,為了氣你才那麽做。我們明明快要結婚了,可是你連我生日都不記得,不關心我,雖然每個月都有禮物定時送來,可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莊祐眼神清明,“你我都知道,我和你成婚本就沒有感情成分,我們這樣的人家有真正的因為愛情而結婚嗎?在訂婚前一晚,我親口問過你,我並不喜歡你,你是否能夠接受。”莊祐靜靜的看著她,“你說沒關系,你可以接受。”

李家雯嘴唇顫抖,“沒錯,可是我們畢竟快要結婚了啊,我畢竟快要成為你妻子了,你為什麽就不能喜歡我一點點?”

莊祐嘆氣,他實在不想與她就這個沒意義的問題來回顛倒的深談,“這幾年你一直與望之有聯系,我最近才知道。這次與你見面,就是想一並說清楚。家雯,我們好聚好散,大家日後還是朋友……”

沒說完,李家雯便打斷了他,“我不答應!那年之後你就再也沒有和我見過面,我知道瑞熙也討厭我,我難受的時候只能和望之說一說了啊,這樣都不能夠嗎?”

“他只是一個局外人。”

“文景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我真的很愛你啊。”

莊祐真不知道如何繼續與她的對話,“你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麽絕對嗎。其實在訂婚前,你就與何烈一起出國度假過,只不過你一直以為我不知道罷了。”

李家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那,那是我以前做錯了,後來我改了啊,我只愛你一個人了啊,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我從未生氣過,換言之,你和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但你不該讓父母們知道,否則那時候我照樣會和你完婚。”本就沒有感情成分,娶誰不是娶,偏偏當時父母們全知曉了。

“文景……”

“唉,手機給我吧。”莊祐拿過手機,看著通話記錄,有些微的煩躁,陪著這樣一個女人在這裏不知所雲這麽久,也不知自家小朋友又會怎麽亂想,“家雯我先走了,以後我們也沒必要再見面,今日我已說的很清楚。”

見莊祐作勢要走,李家雯開口,“你就不怕我真的去騷擾他?”

莊祐站起身,“你不是那樣的人。”說罷轉身離開。

李家雯笑了笑,你又怎麽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送走藍媽媽後,藍祺情緒比較低落,垂著腦袋爬上莊祐的車,莊祐揉揉他腦袋,“別難過。”

“嗯……”

莊祐正想再說話,他手機響,拿出來一看,就一條:好好照顧他。

微微笑了笑,回道:您放心。

藍祺看到他笑,問道,“和誰發短信啊。”

“你不認識。”

“哦……”藍祺心裏本就悶悶的,這下更加沈悶,上次也是,電話莫名其妙被掛掉後他也沒做解釋,這次更是直接說他不認識。藍祺盡量用他比自己成熟不在意這些細節來安慰自己,可半晌發現並無太多用處。

因為莊祐還有工作要忙,便把他直接帶去了公司,藍祺本就因為藍媽媽去了香港而心情低落,因此莊祐並沒有意識到他心情不好還有其他原因這件事。

現在莊祐公司的員工很多都已認識了藍祺,尤其是莊祐那層的員工,見他又來了,紛紛和睦的朝他笑,無奈藍祺小朋友今日心情不好,全程低著頭,進了辦公室,自己便乖乖的進休息室開電腦玩了,莊祐本要陪他一會兒,外套剛脫下,就被助理拉走開會。

藍祺一人刷著網頁發呆,突然想到了兩個多月前自己在這裏看到過綿綿,當下點進收藏夾,發現什麽都沒有了,不禁開始懷疑自己上次看錯了,怎麽看莊祐都不像是會上這種網站的人,他又自己輸入綿綿的網址,出來的也只是隱藏界面。

心裏面頓時放輕松,舒了一口氣,雖然自己也並不明白原因,隨機便靠在沙發裏看電影,看的起勁突然響起了熟悉的手機振動聲,他順著聲源看去,看到了莊祐落在這裏的西裝外套,不知心中什麽在驅使,他平常也是從不看莊祐手機的,但可能受前兩次刺激,他不知不覺的伸手夠過衣服,拿出手機。

結果看到了屏幕上的兩個字:望之。

藍祺有點懵,他們不是只是普通合作關系麽,為什麽會如此親密的保存陶望之的名字,不知不覺的點了接聽鍵,然後他就聽到熟悉的陶望之的聲音在那邊問,“文景你那天和小雯說什麽了?怎麽她又給我打電話了,又被我老婆抓到了好不好!!”雖是在抱怨的語氣,但是聲音中的熟稔絕對不是普通合作關系就能培養出來的,藍祺覺得自己腦袋有點不夠用,他說什麽,文景?

文景?

文景!

藍祺眨了眨眼睛,直接掛了電話,然後呆呆的坐在沙發裏發呆。半晌伸出指頭咬了一口,鉆心疼,他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給羅晨晨打電話。

“嗯?”羅晨晨的聲音很快響起。

“你在哪裏。”

“學校啊,跟姓陶的吵架了,靠!我要離家出走!”

“我去找你。”藍祺說完推開電腦就往外跑,那姿態嚇壞了外面一群人,藍祺飛速跑到樓下,打車就往羅晨晨那裏趕,自己手機也早早的關了機,半個多小時後他出現在羅晨晨寢室門口。

“怎麽了啊?”羅晨晨給他開門,見他這樣。

“晨晨,陶望之他,認識不認識莊祐?”藍祺一把抓住他的手。

羅晨晨奇怪道,“認識啊,不上次的時候認識的麽?”

“不,不是的。”藍祺大腦混亂,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不是的啊,對,綿綿!晨晨,綿綿!”

“啊?”

“你不是學計算機的嗎,你快去看看那個文景,你查他的IP,你查他的地址,你快去查!!”

“查他做什麽?”羅晨晨嘴裏雖然好奇,但是見藍祺不對勁,還是聽話的去開了電腦,開始還真的有模有樣的在用特殊手段,進行到一半,腦子一轉,靠,他有陶望之這個版主的賬號啊!立即退出自己的賬號,登上桃花潭水深千尺。

“這不是那個版主?”

“沒錯!我還沒告訴你吧!這人其實就是陶望之!靠,騙了老子那麽久,要不是老子自己發現,還不知道要被騙多久。”

藍祺手腳冰涼,既然這個版主是陶望之,陶望之那樣叫莊祐,語氣又那麽熟稔。

果然下一秒羅晨晨驚訝聲響起,“啊?!”

藍祺低著頭,羅晨晨半晌轉過頭,不知道怎麽開口,“那個……祺祺啊……”

“我知道了。”他擡起頭,看到文景那個賬號後的IP地址和解析出來的現實地址,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羅晨晨現在腦子也混亂,等於說莊祐和陶望之這兩人早就認識了,然後聯合起來騙了他們兩個?!陶望之還好,好歹見過家長了,和自己踏實一起過日子了,那個莊祐又是什麽意思?

雖說那個文景現在已經不在論壇裏面出現,但以前哪個小零不惦記著他,想到這裏,羅晨晨也覺得身上發涼,藏的這麽深,真的挺瘆人,他不知道怎麽安慰藍祺了。

“晨晨,你知道小雯這個人嗎?”

“知道啊,我做和尚那次就是因為這個人!哼!據說是姓陶的一個朋友的前女友,都差點結婚了呢,後來分手取消婚約了,她不敢騷擾那個朋友,便成天見的來騷擾我老公!哼!”羅晨晨說到這個就生氣,轉念一想,“哎?你怎麽知道這個人?”

藍祺轉身往外走,好像一句話都聽不見。

羅晨晨呆呆的看著藍祺的背影,良久後自問,不會那麽巧那個朋友就是莊祐吧?!

操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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