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先去調查一下，問問其他人是不是有這回事，你們都先回去吧。”

最後廠長打了一個馬虎眼，把雙方都穩住了，當然，最後他到底會不會去查，誰也不知道。

不過，覃主任心裏暗暗得意了，以他觀察多年的領導話術心得，這話的意思就是秦言翻不起什麽風浪了，廠長大概率不過認真查，頂多找兩個人問話，做做樣子。

事情要是不鬧大，他就不信有人敢在廠長面前亂說！

“好。”

出乎意料的是，秦言也沒有再追問，覃主任還想讓秦言惹惱廠長，然後廠長怒斥她並且不再管這件事呢，不過現在結果也算不錯吧。於是出了辦公室的大門，覃主任的又嘚瑟起來了，腰桿挺的直直的。

“怎麽樣，在廠長面前告狀也沒用吧，再說我對你做什麽了？我可什麽都沒有做，你們千萬不要冤枉好人。”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秦言和盛滿江，牛志輝狐假虎威，也用那種猥瑣的眼神非禮了秦言一眼，視線一直停留在秦言的胸部。

“找死？”

盛滿江眼神一厲，正欲戳瞎牛志輝這雙下流的眼睛。

“別上他們的當，就讓他們再蹦跶幾天吧，珍惜時間吧，秋後的螞蚱們。”

秦言冷笑一聲，拽著盛滿江走了，一邊走一邊安撫他。

“沒事，等出了廠的大門，我們套麻袋揍他們！”

秦言當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她也只不過是看出來了廠長的推諉，這才以退為進的，等過兩天再去詢問進度好了，沒有進度那就別怪她用下一招了。

她回到車間，林一繁便沖了過來，滿臉歉意。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一個人會被牛志輝纏上，早知道昨晚我就陪你一起吃飯了！要不然也不能出那樣的事，當著其他人的面，他多少還會收斂一點的。”

昨晚在食堂附近，秦言一腳踹翻牛志輝並且大喊流氓的事，可是有不少目擊者，所以這事很快就傳開了，作為八卦達人林一繁自然也很快能聽到消息，這不，立馬就撲過來道歉挨打了。

“不關你的事，是牛志輝自己犯賤，你在不在都不影響他的發揮，畢竟人至賤則無敵嘛。”

秦言還有心情開玩笑，林一繁讓她嚴肅點。

“好了，真沒什麽事，昨晚我不是把他踹飛了嗎，就他能對我做什麽？不過我也確實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一定要揭發牛志輝和覃主任的真面目！”

“那難了，其實我聽說過的，有其他車間的姑娘去找過領導，但是壓根沒人管，只讓她不要多想，可能是不小心碰到的，誤會了，什麽不小心啊！牛志輝還伸手在人家身上摸來摸去呢！這叫誤會？”

“覃主任跟其他領導關系也不錯，廠長平時不大管事，你想讓他們挨教訓，不容易。”

連林一繁都知道廠長愛和稀泥的性子，那秦言這事想指望廠長主動管是不可能的了，秦言剛想說什麽，覃主任就進來了。

“幹什麽幹什麽！鈴響了聽不見啊？還聊呢！這個月的工資還要嗎？糧票還要嗎？天天就知道偷懶聊天，有的人吶，還知道往別人身上潑臟水，還會去告黑狀，哎喲，不得了喔。”

覃主任背著手進來，上來就把秦言和林一繁諷刺了一頓，林一繁給她一個你自救的眼神，便尷尬的轉回去工作了，秦言頭也沒擡，壓根不看覃主任，幹活就幹活。秦言專心致志的幹起手頭的活來，不過，覃主任可沒打算放過她。

今天這是專門來挑刺來了。

“手速這麽慢，幹什麽吃的，人家都組裝好幾個了，你還在這磨磨蹭蹭，臉長的好看有什麽用，還不是廢物一個！”

“這裏怎麽缺了一角，不是自己家的東西不愛惜是吧？什麽東西，廠裏的就能隨便禍害了？果然最毒婦人心！”

“坐沒坐姿，你坐成這個樣子是給誰看呢！怪不得幹活這麽慢，天天就想著打扮自己，怎麽讓自己好看了是吧？”

他哪是挑刺啊，簡直是人生攻擊，秦言聽他罵完了，這才慢條斯理的起身。

“你罵完了？該我了？你什麽嘴啊，這麽叭叭叭的，是吃了多少個臭蟲啊，滿嘴都是臭味，怎麽，你屁股是長嘴上了嗎，人家說話你噴糞？你當這是廁所啊？”

“你看看你這張臉，枯黃褶皺蒼老，一看就腎虛氣短，和媳婦生活不和諧吧？怪不得脾氣這麽暴躁呢，原來是你不行啊，所以把氣撒在別人頭上。”

“再看你這短腿短手短視，哪哪都短，活著太惡心了，我要是你我都沒有臉出現在人前，早投河自盡去了，你可真是勇氣可嘉啊！”

“還有這衣服，跟鹹菜一樣，鹹菜穿你身上你都是高攀了，嘖，什麽味啊，我以為是鹹菜味，沒想到是老人味啊，嘖，還沒到年紀呢就先散發味道了，昨晚沒洗澡吧？你媳婦真可憐。”

“你也可憐，長成這樣還能活著，真是太不容易了。”

秦言壓根沒有反駁他說的那些話，而是直接噴了回去，從長相外貌到能力都噴了一遍，說的都不帶停的，覃主任被她罵的一陣恍惚，差點羞愧而死。

“你，你！”

他指著秦言的指尖劇烈顫抖，跟得了帕金森一樣，秦言哀悼的看著他。

“手抖啦？看來是到年紀了，連自己的手都控制不住，怪不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讓拉的東西從嘴裏噴出來了，快去洗洗吧，太惡心了，沒有人能受得了你。

我是為你好，主任你不會生氣吧？哎呀，生氣了？小氣，不像個男人。瞧我在說什麽，你本來就不是，我剛剛說錯話了，戳你心事了，不好意思哈。”

秦言笑瞇瞇的，反正是沒看出來她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滾！給我滾出去！廠裏不需要你這種人！你”

“開除我？理由呢？不然我又去廠長那裏投訴喔，你就不怕我投訴多了，廠長還真來調查？那你做的事還能藏得住嗎？好不容易當上主任的這一年，沒少貪汙吧？”

覃主任臉色巨變，卻還是強撐著否認。

“胡說八道，誰貪汙了！證據呢！你以下犯上頂撞領導，開除！必須開除！你不用幹活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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