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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突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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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能hold住事情不代表沒有壓力,能看得出,皇帝現在就壓力山大……

失眠、食欲不振、不睡又困……

沐容覺得,白領們壓力大時有的癥狀陛下他現在差不多全攢齊了……

集齊七種大壓力癥狀能召喚神龍嗎?

不能!

所以再忙也得調節著,不然還沒處理好事情身體先垮了算怎麽回事?

這麽自虐下去再弄出點抑郁癥什麽的,次奧現在可是君主制,陛下您抑郁了國家怎麽辦吶!

您還木有繼承人呢好嗎……

禦前宮人們很著急,包括沐容。於是格外當心,能勸的時候就勸兩句——就算明擺著心情不好,硬著頭皮也要勸兩句。

賀蘭世淵自己心裏也有數,知道這麽熬著不是個事,不過吃不下睡不著什麽的……也實在不是努努力就能吃得下睡得著的。

是以很多時候,格外覺得還好有沐容在,沒心沒肺地說笑幾句就像一劑良藥,能讓心情好一點兒。

然後沐容發現皇帝又開始看她那本日記了……

還是當著她的面……

每天一頁,每看必笑,沐容心說陛下您這兒追連載吶?!不要當著我的面追好麽!!!我壓力很大好麽!!!

於是便開始了無聲的抗議——傍晚,皇帝用完晚膳默默地拿出那個小本子,沐容陰著臉扭頭就出去了……

惹不起躲得起!眼不見心不煩!您看您的,我走!

跨出殿門前,身後一聲壓低了的笑聲,明擺著有些挑釁的意思,故意笑她這麽躲著。

神煩啊!!!

出了殿躲著被調侃的可能,也靜下心想想近來的事情……

嗯,好像和皇帝莫名其妙地就走得越來越近了呢;

嗯,好像走得近了就防心越來越低了腦洞越來越大了,總結一下就是……在成舒殿裏混得越來越如魚得水了越來越沒規矩了呢;

嗯,明顯能感覺到皇帝打算堅決貫徹當時說的那句“打算把她慣到沒人敢娶”呢!

沐容一想這些就要給跪了,特麽不是個事兒啊!要不是她神經大條慣了、只要吃飽喝足什麽都不放在心上,如今失眠沒食欲的就得再加她一個啊!

神煩啊神煩!

再說瑞王,怎麽就那麽淡定呢?真當造反是鬧著玩呢?到現在為止仍舊無比正常,連回封地的意思都沒有,他是多臨危不懼?

還是說安排已經穩妥到了不在乎這“危”?

只覺得腦子亂成了一坨漿糊,拎不清楚想不明白,越想越亂得慌,頭都要炸了似的。

嘆了口氣,沐容回過頭往殿裏看了看,叫過了門口的一個宦官:“幫我去跟馮大人回個話,我想四處走走。”

不管皇帝怎麽寵她,她對這位馮大人還是足夠尊敬的,該到的禮數從來不缺。

看著那宦官入了殿,和馮敬德耳語了幾句,馮敬德遠遠地朝她點了頭,沐容頜首一福,算是正式告退。

夜晚獨自走在宮裏……沐容最初會有點怕,現在已經過了一年多了,早就習慣了。

咳,只要不去想從前在網上看到的那些關於故宮鬧鬼的傳說、不開腦洞,她就可以安心欣賞宮裏的夜景。

這畢竟是一座尚在使用中的、有著人氣兒的皇宮,即便這麽晚了,也有宮人四處走動著,各宮室也亮著燈,暖暖的黃色。沐容手裏持著宮燈,沿著成舒殿往後走去,想去花園裏走走——嗯,初冬逛禦花園,她也是夠無聊的。

路上遇到兩位宮嬪,見了禮就不再說別的話,各走各的路。想想之前被淩姬找麻煩的事……如今終於是連嬪妃都不敢輕易惹她了。

禦花園瑞安安靜靜的,昨日下了一場小雪,仍有些許積在枝頭,薄薄的一層很是好看。道上倒是清得幹凈,如此既能賞雪又不會摔了。

沐容擡頭看了看:呃……晚上果然是不適合看風景,看不清啊……

勉強還能看看近景。

走到亭子裏,將手中的宮燈掛起來照明,坐了下來。攏了攏身上的鬥篷,發楞,暗說要是有壺熱酒再弄點點心吃就好了。

再一想,自斟自飲……真是寂寞如雪啊!

手支在案上,托腮嘆氣。不知道這寫亂七八糟的事什麽時候能結束,也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麽。

自然是希望皇帝能勝的,但好像……也不希望瑞王就此死了?

不過勝王敗寇,自古謀反失敗的,有幾個有好下場?

這種事就不能細想!

“沐容?”背後傳來帶著點疑問的一聲輕喚,沐容回過頭去:呃……

朵哈出現在身後亭子口,沒帶宮人,自己拎著宮燈看著她。沐容即要站起來見禮,朵哈卻先發了問:“我能進來麽?”

“……進……進來吧。”沐容楞楞道,還在琢磨見了這冤家要不要就此溜了。

驚疑不定地看著朵哈坐在她對面,沐容滿心的戒備,朵哈理了理衣服打量著她的神色,笑用靳傾語說:“要躲也得是我躲吧?”

當初挨揍的可不是沐容!

“我知道你在奇怪我為什麽跟娜爾如此親近了。”朵哈一笑聳肩,“這麽多年都恨錯了人,我要繼續恨下去麽?她還是個小姑娘。”

哦,合著您頓悟了……

哎,等等,您又不是剛知道那事的來龍去脈以及“她還是個小姑娘”,是怎麽突然頓悟的?!

是以沐容滿臉的不信任。

朵哈看得明白她的情緒,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又解釋道:“那件事,我母親冤得很,可娜爾也冤得很……就連王妃都冤得很。”她說著又是一笑,眉目間卻透著些許冷意,“唯獨真正在算計的人,這些年倒是過得逍遙。”

沐容聽著,發覺自己近來大約是練習太少,英語水平急劇下降,所幸還能聽個八成懂。

真正在算計的人?

沐容有點好奇,怎麽這狗血劇情的背後還有更深層的故事?

“靳 傾王室的鬥爭可不比你們漢人少呢。”朵哈輕笑一聲,“當時就三個王子,契木和圖麥,還有我弟弟。有人擔心王妃再生一個王子,就先設好了那套說辭,除我弟弟 在先,若是王妃再生一個王子,也可以借詛咒之名讓他死得順理成章。”朵哈的笑聲冷得像是從冰底沁出的一般,讓沐容聽著都發寒,“虧得娜爾是個公主。”

“你是說……”沐容有些驚。總共三個王子、要除第三個和可能出現的第四個、契木是王妃的親兒子……那這事只能是圖麥那邊的算計啊!

朵哈銜笑對上沐容的恍悟:“是。圖麥的母親是靳傾大貴族,和左賢王沾親,若論血統,比王妃還強一些呢。”

這混亂……又無比清晰,怪不得左賢王那麽幫著圖麥,合著根本就是自家人。

沐容腦補著千裏之外的角逐,心下有點不明白:“殿下,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我 想說……”朵哈笑意微凝,然後一分一分地斂了下去,“圖麥的母族、靳傾左賢王部,不是那麽好收拾的。他們暗中的算計連近在眼前的父王都瞞了這麽多年,陛下 他……”朵哈搖了搖頭,“知道麽?這些事,父王到現在都不知道,也沒有立得住的證據,不過是兄長他心裏明白罷了。他會想陛下求助,是因為這是他能走的最後 一條路。”

“最後一條路?”沐容不明白,聽這說法好像挺嚴重的。

“是。”朵哈點頭,“這麽多年了,圖麥的母親和左賢王一步一步地算計,兄長這個王儲,差不多被逼到死角了。對方不動就一切平安,對方若動……”

朵哈停住不再說。沐容知道後面是什麽——對方若動,權力更疊就在一朝一夕。

不知大燕現在的情況有沒有嚴重至此。

遠處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好像是有人踩在了地上的枯枝上。二人一同拉回神思,循聲望去,朵哈笑問了句:“是你的朋友麽?”

沐容怔了怔:“不是……”

之後就又是安靜。

“陛下有多少打算幫我們的心?”朵哈猶豫著問她,目中的擔心多半是為靳傾。

“嗯……”沐容托著下巴,含著笑思量著答道,“十二成。”

“……”朵哈不信,“別逗……”

“沒逗你啊。”沐容聳了聳肩,“我知道,契木王子是讓你們來給陛下傳個密信求助,陛下會不會幫他平這個事他拿不準。但我把話放在這兒,這事比你想的、比契木王子所打聽到的還要更覆雜一點,陛下必定幫你們。”

這不是單獨幫你們啊……

這其實是妥妥的自救啊……

但這話我不能說啊……這算國家機密啊不能洩露啊……

沐容被一顆“我好想安慰你但我又信不過你怎麽破”的心折磨著,點到即止,不該說的不說,總之事情還是會按部就班地發展下去就是了。

禦花園門口忽的一片嘈雜,二人都一怔,滿是疑惑地站起身來張望著——這什麽情況?哪失火了?還是誰要跳樓?

哦不對,這會兒還沒高樓……

那是誰落水了?

湖面凍著呢啊……

過了須臾,終於見兩個宦官匆匆地跑了過來,沐容正要攔住了問個明白,那兩個人就配合地在她們面前停了腳。大冬天跑得氣喘籲籲的,擦著汗向沐容道:“沐姑娘,快回成舒殿去。陛下……陛下暈過去了。”

啊?這又什麽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說“這麽大的場面阿簫你hold得住嗎”的菇涼你說對了┭┮﹏┭┮

其……其實寫之前就覺得會hold不住啊哭瞎!

但是又覺得早晚要挑戰的……

早死早超生……

所以我要是最後讓它完美收場了木有寫崩,大家記得給我點個讚啊!!!

#作死寫謀反##還是叛國+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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