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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地下室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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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懷裏已經空了, 陳聲起身,發現了一件怪事。

他身上幹幹凈凈,一根貓毛都沒有, 不光如此, 床上也沒有。

不過那黑貓本就是不正常之物, 不掉毛似乎也沒什麽。

陳聲洗漱完走出客廳, 發現手機黑屏,充電器不知道為什麽掉了,手機沒電關機,直播自然中斷了。

他本就沒多少興趣, 也沒去再去管, 任由手機在那裏放著。

客廳裏靜悄悄地, 黑貓出現,眼神猶豫地站在沙發旁看著陳聲。

陳聲註意到了它的不對勁, 招招手,將早餐放在它身邊。

黑貓快速吃完早餐就離開了,十幾分鐘後才回來,黑色的身體上頂著一堆白雪。

這次他沒有什麽奇怪表現,進來後抖落身上的雪,飛快跑到陳聲身邊,又是一聲熟悉的“喵”,然後蹭著陳聲的小腿。

他總喜歡做這個動作,陳聲用腿輕輕將他推開,下一秒又湊了過來。

窗外又開始下雪, 這次更加離譜, 太陽還出來了。

陽光之下, 大雪紛飛, 怪異無比。

少年打開窗伸出手,冰冷的雪花落在掌心,很快融化,只剩一片涼意。

沒有風,但零下溫度足以將人的臉凍得冰涼。

耳朵開始發燙發癢,陳聲迅速關上窗戶,忍不住捏了下耳朵。

跟過敏了一樣,對著鏡子一看十分紅。

用冷水洗了下後,他走到花前,確定還活得好好的才收回目光。

耳朵突然被輕輕揉捏了一下,動作很快,幾乎不到一秒。

陳聲一怔,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另一邊耳朵也一樣。

那手指毫無溫度,讓身體下意識顫抖起來。

陳聲扭頭,旁邊的黑貓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瞇著眼,沒什麽動靜。

似乎註意到陳聲盯著自己,黑貓睜大眼睛,對著陳聲“喵”了一聲,表情不解。

詭異的感覺從四肢百骸漫起,陳聲斂眸,只說了短短一句話:“不要得寸進尺。”

很顯然對方聽見了,細微的腳步聲響起,逐漸遠離。

陳聲皺眉,走到衛生間洗了一下耳朵,才將心裏的不爽洗去。

黑貓眼瞳一眨不眨。

為什麽不讓碰,陳霧碰就可以,自己就不行嗎?

他又陷入了某種醋勁中,望著不遠處站在角落裏另一半自己,將其收了回來。

這次之後,陳聲應該不會再懷疑他這個貓跟別墅裏的東西有什麽關系了。

可他對陳霧這個名字越發不爽,想取代而為之,又想成為他。

無論哪一種,只要能在陳聲身邊就好。

外面起了狂風,玻璃被吹得晃動,眼看著就要碎裂,風又停下了。

玻璃上已經有了裂紋,碎掉是遲早的事兒,陳聲拿著膠帶將碎紋的地方粘貼好。

這下遮住了一半視野,無法再看清院子。

鵝毛大雪讓地面覆蓋一層白,陳聲走出去,腳剛踩就陷了進去。

“咯吱咯吱”的踩雪聲十分好聽,他在門口走了許久,最後怕再繼續下去身體又會受不了,返回別墅。

黑貓跳下沙發,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清寒氣息,主動跳進他懷裏暖著冰冷的手。

這讓陳聲產生了一絲異樣感。

副本結束後,把這只貓帶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等到手有了溫度,陳聲才將黑貓放下。

第十七天了,還有四天他就能離開這個副本,去往下個副本,確定陳霧是否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陳聲將手機充好電,打開了直播。

等待的觀眾各種說著昨天夜裏看到的東西,添油加醋,一點可信度都沒。

陳聲盡數忽略,把攝像頭對準窗戶。

眾人驚呆了。

“下雪了?現在不是剛到秋天嗎?我還穿著短袖,怎麽會下雪?我是從同城點進來的。”

“嚇人,別墅這麽陰森,天氣還不對,跟另一個空間一樣。”

“+1,說不定這個房子就是另一個空間,不然的話怎麽會這麽奇怪。”

“有啥奇怪的,這種房子多了去。一般都是裏面有兇東西,或者是死過人的,基本都是這樣子。聽說過兇宅試睡員嗎?跟主播這種差不多,錢很多。”

“求介紹啊,最近窮了,想去賺錢。”

“……”

目光所及的彈幕太多,陳聲挑了幾個回答。

“不知道為什麽下雪。”

“之前下了幾天,晴了沒多久又開始下了。”

“對,出著太陽下雪。”

“看貓?”

陳聲把鏡頭對準黑貓。

沒有對手機的好奇,那張貓臉平靜到如人一般,也因為這樣獲得了很多人的喜歡。

“這只貓有點帥,好想養一只啊。”

“慎重啊,這是黑色的貓,比較危險,還是別養了。”

“黑貓一般會被認為是不祥之物,或是驅邪辟邪之物,主播養這只黑貓是為了什麽?”

陳聲沒有猶豫,淡聲道:“無聊。”

這話倒沒說錯,一個人在別墅裏哪也不去,確實很無聊。

又有人問了吃住問題,陳聲百無聊賴地回答著,忽然聽見了哭聲。

他一頓,瞥了眼樓梯處,將手機對過去。

“鬧鬼了啊啊啊,這哭聲絕對是鬼。”

“主播能不能露臉,那天看了一下,是為了你的顏值關註的,現在怎麽不露臉了?”

“這是鬼在哭吧?主播不害怕就算了,還把攝像頭調換,這心理素質強啊。”

“主播露臉,主播露臉。”

“煩不煩,這是鬼宅直播間,只想看鬼,看什麽臉?”

“主播露臉!”

“……”

攝像頭突然黑掉,直播間觀眾懵了。

陳聲怔住,發現不是攝像頭壞了,是整個別墅都被黑暗包圍了。

像是真的進入了異空間,周圍安靜到什麽都聽不見,觸目都是黑色。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似乎有東西在地上爬著,此刻正在下樓梯。

未知永遠是最讓人恐懼的,因為不知道會從哪裏出現令人懼怕的東西。

身體逐漸緊繃,像是一根弦,陳聲努力適應著黑暗,將手機放在一邊,在沙發上摸了摸。

沒摸到黑貓,倒是摸到了一只冰涼的手。

他剛要縮回,就被對方抓住了手。

十指相扣的動作與力道太過於熟悉,陳聲一頓:“陳霧?”

又是這個名字。

在黑暗中現出身形的男人手指微收緊,不讚同他的那聲叫喚。

通過反應就知道對方不是,陳聲語氣冷了下來:“放開。”

爬行的聲音依舊沒停,還有一種粘稠惡心的聲音,讓人大腦一刻不空閑地瞎想起來。

男人不放,反而還將他拉入了懷中。

他知道陳聲看不見自己,因為這是鬼弄出來的異空間,也代表他可以趁機做任何想做的事。

陳聲手肘用力,一下擊中對方的肚子。

沒什麽反應,反而被摟住了腰,扣住了後腦勺。

預想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陳聲憑借著記憶,往後一仰,伸手摸到桌上的花瓶,正要打下來時,那爬行的東西停在他的身後。

“窸窸窣窣”聲更加大,同時帶來的是某種暈眩恍惚感。

腸胃抽痛,陳聲微微彎腰,手中花瓶有些無力拿住。

但他沒有放開,舉起用力一擊。

被輕松擋住,對方察覺出他的抵觸,沒有做什麽,連同腰上的手也跟著松開。

陳聲跌坐在沙發上,下意識偏頭。

他看不清什麽,只有一點不足以參考的輪廓,那東西身形扭曲,分辨不清。

手邊空蕩蕩的,什麽都沒,花瓶也被拿走。

陳聲起身時,對方就在身側,冰冷的呼吸擦過耳邊,引起了一陣顫栗。

他擡手碰到對方的臉,手指在五官來回摸索著,心裏逐漸有了大概模樣。

陳聲不禁湊近,在黑暗中捧著男人的臉繼續摸索,因過於專註認真,唇瓣近到離對方僅僅只有一點距離也沒發現。

呼吸彼此交纏不清,熟悉的感覺讓心臟開始加速,陳聲唇角緩緩上揚,捧著臉的手微緊。

太近了。

男人能夠清楚看見少年的眼睛與唇瓣,那像是確定了什麽的笑讓他眼前一陣恍然,回過神時已扣著少年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唇齒交纏間令人意外的是少年沒有掙紮,甚至給了回應。

男人變得興奮起來,動作兇猛無禮,很快讓陳聲開始掙紮起來。

他的推搡沒任何用,男人抓緊他的手,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之入腹。

直播間還在連著,只能聽見一點奇怪的聲音和略微急促的喘息聲。

觀眾傻了:“這是怎麽了?鬧鬼了?所以磁場被影響了?”

“什麽聲音,我怎麽覺得像是在kiss……”

“好亂啊,我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那種像是在吃什麽,好恐怖。”

“絕對是有鬼,我不敢看了,拜拜各位。”

“放……開。”細碎的話語艱難地說出,陳聲略微窒息,身體開始向後倒去,快要站不住。

男人聽話地松開了他,扶住他的身體,仿佛沒吻夠般,手指各種撫摸著他的唇。

直播間混亂無比:“啊啊啊!我真的會多想。”

“放開什麽啊主播?說清楚點。”

“這直播間真的是鬼宅直播嗎?”

“不是啊,把攝像頭打開!無論什麽我都要看啊啊啊!快點打開!”

直播突然切斷,男人放下手機,湊近少年,輕咬著他的耳朵:“你不怕我嗎?”

陳聲:“不怕。”

“為什麽?”男人說。

他甚至想問:為什麽你喜歡陳霧,卻接納了我。

身後的東西跟沒動靜一樣,陳聲重新摸到了花瓶,混亂的思緒在這一刻歸為平靜,呼吸也逐漸恢覆平穩。

他沒有回答男人的話,只是舉起花瓶,要落下的時候,那東西發出了聲音:“別打我。”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打擾你們親密,我就是想吃個蘋果,現在吃到了,不會傷害你的。”咀嚼蘋果的聲音響起,對方十分滿足,鼻腔裏都是哼笑。

陳聲動作一頓,還未說話,眼前黑暗開始消失不見,他只來及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逃命般消失在三樓。

熟悉的氣息還在身側,陳聲摸了摸,被主動拉住了手。

對方問:“為什麽我親你你沒有拒絕,是喜歡我嗎?你為什麽喜歡我?你喜歡我還會喜歡別人嗎?”

陳聲不答反問:“你對陳霧這個名字一點記憶都沒有嗎?”

對方:“你覺得我應該有嗎?”

他忽然反應過來什麽:“你是不是把我當作陳霧了?我不是他,不是他的替身。”

陳聲微笑不語。

是不是陳霧,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你不說話是什麽意思?”男人逼近一步,語氣突然變得十分低緩,“我不想當替身。”

“你不是替身。”陳聲說。

“那我和陳霧你喜歡誰?”他追問道。

陳聲歪著腦袋,似乎在認真思考。

男人換了一個不那麽自取其辱的話:“我和陳霧你更喜歡誰?”

陳聲扯開話題:“你之前一直在別墅裏嗎?捏我耳朵的是不是你。”

餘光註意到黑貓蜷縮在沙發角落,正在睡覺。

“是我。”男人說,“不是一直在,只是路過這裏被你吸引,所以跟在了你身邊。”

他對陳聲聽見自己這些話的漠然反應很不滿意:“我說我被你吸引,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你為什麽沒反應?我比不上陳霧嗎?”

幼稚的語氣讓陳聲沒忍住失笑,不明白怎麽還會有人吃自己的醋。

不過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在確定陳霧沒有消失後能如此開心。

或許是那份喜歡早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能影響到他了。

“你和陳霧不一樣。”陳聲只說了這句話。

男人沈默片刻,松開他的手。

陳聲感覺不到他了,但知道他在。

沙發上的黑貓睜開眼,眼底充滿失落,又很快被強烈的占有欲包裹,變得陰翳一片。

不行,他要取代陳霧,一定要取代。

“我沒有名字,你給我取個名字好不好?”男人溫聲開口。

陳聲說:“就叫陳霧。”

男人不願意:“我不當別人替身,不想聽見你叫我這個名字,實際上是在喊別人。”

好歹上個副本記住了自己的名字,怎麽這個副本一點記憶都沒。

陳聲好脾氣說:“烏忱如何?”

“哪兩個字?”

怕說出來真相他又開始吃醋,陳聲伸手尋找著。

男人主動將手遞過去。

陳聲抓住他的手,在掌心裏一筆一劃地寫下那兩個字。

指尖劃過掌心,帶起一片癢意,烏忱抓緊少年的手:“謝謝,我很喜歡,比陳霧好聽多了。以後你就這樣喚我,不許再提起陳霧。”

陳聲忍俊不禁。

烏忱力道更為用力:“你笑什麽?”

“沒什麽,只是覺得你現在……”陳聲略微沈吟,想出來一個較為合適的詞,“挺可愛。”

周圍沈默一瞬,男人才開口:“你都不知道我什麽樣子,就說我可愛,一定是把我當作陳霧了。陳霧可愛嗎?有我可愛嗎?”

幾句話完全離不開陳霧,語氣裏的醋味都能把人酸死。

陳聲沒說話,烏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陳霧既然是可愛的,我就不可愛。”

“為什麽?”陳聲一笑。

“因為我不想和陳霧一樣。”

十指交合,陳聲感受著男人冰涼的掌心,說:“好,那就不一樣。”

每個副本他的性格或多或少都會發生改變,這個副本改變最多。

多到陳聲不禁在心裏問自己,如果這個人不是陳霧呢?

不可能,他輕易地將這個想法否定掉。

他確定以及肯定這就是陳霧,感覺不會錯,哪怕經過千百種變化,他也能分辨出。

除非像之前那樣,所有一切都被刻意被隱藏起來。



知道烏忱的存在後,這裏不再讓人覺得空蕩無趣。

陳聲坐在沙發上,懷裏撫摸著黑貓柔軟的毛發,目光盯著電視。

“上面沒有畫面,你在看什麽?”烏忱坐在他身邊,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終於可以想幹嘛就幹嘛了。

他的手摸過腦袋,又在臉頰上輕輕一捏,唇角滿足地上揚。

“我沒看。”陳聲說,“我在想你為什麽不出來。”

“你對我好奇了,就代表是喜歡我超過陳霧的,對不對?”烏忱說。

陳聲已經習慣他什麽都往陳霧身上扯了,偏了下頭:“如果我說你就是……”

“你想說我就是陳霧?我不是,我知道你是想讓我當陳霧替身,我不同意。”男人說完似乎離開了。

陳聲一言不發,依舊撫摸著懷裏的貓。

過了片刻,男人的聲音重新響起:“我都走了,你不挽留我嗎?”

少年一手摸著貓,一手撐著側臉,眉眼乖順之間帶著些許調笑:“你都不願意做陳霧的替身,我挽留你有用嗎?”

“你真把我當成陳霧的替身?”烏忱上前幾步。

陳聲如實道:“不是。”

你就是他,所以何來替身一說,只是看這情況,他是鐵定不覺得自己是陳霧了。

陳聲斂眸,盯著懷中貓懶洋洋的神色,手指微頓。

貓咪察覺出他的註視,仰頭對望。

烏忱嘆息了一聲,什麽都沒有說。

客廳裏雖然寂靜,但陳聲知道他就在自己身邊。

果然沒多久,他又忍不住主動開口:“你不對我好奇嗎?”

陳聲頷首:“好奇的話,你會說嗎?”

“說了也沒什麽用。”烏忱輕戳著他的手,“我有記憶開始就是在別墅外面看到你,除此之外什麽都沒。”

他順帶著連同上個問題也回答了:“現在不是我該出現的時候。”

“那什麽時候你該出現?”

烏忱說:“到了那個時候就知道了。”

他瞥了一眼身後藏在冰箱旁邊的女人和兩歲。

接收到他的目光,兩人頓時伸直脖子,比了一個ok的手勢,代表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陳聲沒有繼續追問,聽得出來烏忱似乎在等什麽。

早餐吃得並不多,肚子開始餓到咕咕亂叫,他放下黑貓,走進廚房開始做飯。

炒菜聲中隱約可以聽見幾聲嗚咽,陳聲沒有管。

三樓地下室的東西開始狂躁,哭得更加大聲,語氣裏滿是哀怨悲戚。

陳聲將兩菜一湯放在桌上,黑貓今天沒有待在對面,那裏顯然已經坐著一個看不見的人。

桌上的菜散發著香味,烏忱發現自己也會像人類一樣感覺到饑餓,有點神奇。

他盯著菜問陳聲:“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

陳聲沒有隱瞞:“高一。”

父母常年工作,忙起來根本顧不上他,只會給他錢讓他去買著吃。

開始還可以接受,到高一時學校食堂不好吃,外面做得不幹凈,陳聲會每天擠出來十幾分鐘做飯。

烏忱隨口問:“你還是高中生嗎?”

陳聲笑著回他:“我成年了。”

黑貓叫著要吃東西,陳聲將飯菜弄出一些放在碗裏,遞給黑貓。

黑貓低頭吃著,烏忱那種好勝心又出現了,詢問:“我和黑貓你更喜歡誰?”

這是個毫無意義的問題,只有他知道這只黑貓也是自己。

陳聲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嘗了下帶魚,味道剛剛好。

“都挺喜歡。”

“必須二選一呢?”

陳聲給出他想聽的答案:“選你。”

烏忱先是高興,隨後又不滿意了。

黑貓也是自己,一個被選擇,一個被放棄了。

他不該詢問這種問題,並且還發現自己過於幼稚了。

“你叫什麽名字?”烏忱拿起另一雙筷子,開始同陳聲一起吃飯。

“陳聲。”

熟悉的感覺瞬間湧入心頭,那雙筷子停在半空中,許久都沒動一下。

好半天,烏忱才呢喃道:“好像在哪裏聽過。”

陳聲沒說話,吃完飯後喝了一碗湯,隨後望著空碗。

烏忱幾乎是剎那間知道他垂著眉眼的動作意圖,想也沒想得起身,如同做過多次般,熟練到一句話脫口而出:“我來洗碗,你去休息,”

陳聲頷首,抱起黑貓縮在沙發上。

客廳裏只剩下廚房傳出的碗筷碰撞聲,陳聲盯著窗外的雪,稍不留神就閉眼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是被吵醒的,廚房裏劈裏啪啦,聽著跟要炸了一樣。

糊味飄出,十分難聞,還有些嗆人。

陳聲低咳幾聲,快步走到廚房前拉開門一看。

鍋鏟被看不見的手拿著,在鍋裏不斷翻炒,陳聲看了好幾秒才辨認出鍋裏黑漆漆的是土豆。

他停在門前,有些怔住:“烏忱,你在幹什麽?”

飄在一旁的女人還在拼命地叫著:“都說了你這樣火太大了,鐵定不行,你看,鍋也要廢了,快停下。”

兩歲不斷捂肚子笑:“你們這亂七八糟的,能叫炒菜嗎?”

不叫炒菜,簡直跟毀廚房差不多。

烏忱目光環顧廚房一圈,地上都是菜葉子,垃圾桶裏是他失敗兩次做的菜,水池裏還有沒洗完的辣椒,原本幹凈的竈臺濺上了各種調料。

場面簡直都不能用糟糕來形容了。

他立刻關上火,放下鏟子,糾結片刻後對陳聲認真地說:“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自作聰明差點毀了你的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黑貓:可惡啊,搶了我的身份,搶了本該我的家,搶了本該我的人,嗚嗚TAT。

烏忱:我的我的都是我的。(▼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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