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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鬼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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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答,只是放在腰上的手突然消失,快到讓人懷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陳聲意識模糊,再次睡了過去。

恍惚中,他覺得身體在不斷發燙,嗓子幹癢刺痛,咽口水仿佛吞刀子般,讓他疼得蹙起眉頭,卻又懶得睜眼。

額頭貼上一只手,涼得像是冰塊。

他下意識尋著手去貼,隱約聽見有人笑了一聲,手指彎曲,摩挲他的臉頰,仿佛逗弄寵物一樣誇了句:“還挺乖。”

……

陳聲睜眼,陽光從窗戶縫隙照射進來。

天亮了。

坐在床邊的女人沒想到他醒了,收回量體溫的手,嘴裏不停嘟噥著,大概意思是覺得陳聲這人太弱了,別還沒開始就砸手裏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要個和隔壁那樣鬧騰、好看一些的。

陳聲舔了舔幹痛的唇,大腦還有些沈重飄忽,他想到昨天半夜的手,輕聲問:“什麽開始?”

苗美菊沒隱瞞,瞅著他道:“結婚啊,成為我家兒媳婦,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少年聞言沒說話,柔軟的黑發襯得眉眼更加病弱蒼白。

直到有氣無力地倚靠著墻壁,腦袋的疼痛略微減輕後,他才開口:“這麽好的福氣給你吧。”

苗美菊也不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和另一個嫁給我兒子後,我兒子會好好疼你們的。”

沒見過要娶還娶兩個的,陳聲臉色不變:“你們家鬧鬼?”

苗美菊驀然沈默,陳聲看到了她有些驚疑不定的目光。

還真鬧鬼,昨天夜裏難不成見到的是鬼。

陳聲閉上眼,他眼皮白皙,上面細小的紫色筋脈太過清楚,給他整個人添了幾分破碎感。

因身體不適,睫毛和眼皮時不時輕抖,臉頰燒紅,連帶著身體也泛著一層淡淡的粉。

苗美菊看著多少心生憐憫,塞了顆藥在陳聲嘴裏,給他餵了水離開了。

等人走了,陳聲偏頭,直接把嘴裏苦澀難以吞咽的藥吐在地上。

太苦了。

他皺著眉,人像是水面飄著的浮萍,被洶湧的波浪吞噬淹沒,又很快翻滾出。

火包裹著身體,每一處都燙得驚人,陳聲也感覺不到餓,躺在床上蓋好被子,只想睡覺。

房間不知何時又變回了昏暗,微弱的腳步聲響起,唇邊多了什麽東西。

苦味讓陳聲偏了頭,死死抿緊的唇透著顯而易見的抗拒。

他以為是女人發現自己沒吃藥,燒糊混亂得大腦後知後覺想起一件事:沒聽見開門聲,不是那個女人。

還未睜眼,那藥片就被強行塞入了唇中。

陳聲勉強睜開眼,努力分辨著。

即使周圍很黑,他也知道自己眼前沒人,可唇瓣卻清晰感覺到了手指。

陳聲往前伸手,想推開那看不到卻又存在的人,卻什麽都沒碰到。

藥片被往裏塞了塞,藥味讓他頓時反胃,張嘴想吐時那只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強迫他把藥片咽下去。

陳聲喉結輕動,藥片劃過嗓子,艱難吞下。

他不知道吃的什麽藥,比女人給他的更要苦澀,口腔裏遍布苦味,特別是這藥還帶有安眠作用,讓本就不清醒的意識更加混沌。

昏昏沈沈閉眼即將睡去時,下顎被捏住。

力道不重,但手指帶來的冷意讓陳聲不舒服地掙紮起來,嘴裏說著含混不清的字音。

不知道到底是捏得,還是冰得,那聽不懂的嗓音輕得跟撒嬌沒兩樣。

“嬌弱。”男人聲音低沈冰冷,力道微松,手指伸入陳聲唇中,在嘴裏摸了一圈,確定沒有藏藥後才準備收回。

結果被牙齒輕碰了一下,若不是反應及時,或許已經被咬斷了手。

男人捏著他下巴的手微微收緊,笑了一聲,被氣得。

陳聲眼睛半睜,視線短暫模糊後變清,依舊什麽都看不到。

他想拿開捏自己下巴的手,這次摸到了,卻推不開。

對方手指冷得像是冰,滾燙的手一碰就不想離開。

陳聲神智零碎飄散,努力眨著眼,大腦根本無法思考,最終說出一句:“有陽光你再出來。”

陳聲小時候沒少生病,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度過,後來上中學,免疫力增強,才不再跑醫院。

他很討厭吃藥,討厭到發瘋,也不喜歡聞到藥味。

這一覺醒來,房間更換了,有窗戶、衛生間,身上是嶄新柔軟的被褥,衣服也換了。

燦爛的陽光從窗外照進,四周明亮,略顯溫馨。

頭不再疼,也沒發熱,陳聲起身走進衛生間,洗漱的時候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臉色從頭到尾沒一點血色,和幼時生病沒任何區別。

他皺眉,鏡子裏的倒影也隨之皺眉,惹人憐惜。

看了半天,陳聲洗了把臉,出去的時候苗美菊剛好推門而入。

這次的飯菜三菜一湯,飄著香味,待遇變好了。

“昨夜夢見我兒子了,讓我對你好點,他超級滿意你,這我也就放心了。”苗美菊把飯菜放下,笑瞇瞇地開口,“本來還擔心他嫌棄你太柔弱,現在好了。”

“你兒子多大?”陳聲拿起筷子吃著,味道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特別好吃。

“三十,配你正好。”苗美菊有些得意地說。

陳聲覺得她眼瞎,不想理她,沈默地吃著飯。

昨天聽到的聲音很年輕,並不像是三十歲的人,所以不是她的兒子。

這房間裏存在著別的鬼。

見他垂眸不語,臉色白得跟張紙一樣,苗美菊誤會他不開心了,生怕他氣死,解釋道:“你放心,另一個是小,你是大,不會影響什麽。”

陳聲還算給她面子,說:“那就好。”

吃完飯,苗美菊收拾東西要離開。

陳聲坐在床邊,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皮膚白到發光。

手指被輕輕勾了下,像是調情一般的小動作讓陳聲有些煩,低頭盯著自己的手。

直到又被不輕不重地勾起,他才想起昨天夜裏說的話,抿緊唇:“知道了。”

手指不再被勾,準備離開的女人倏地回頭,目光警惕:“知道什麽?”

“婚期在什麽時候?”陳聲不答反問。

沒見過這麽乖的,來了不掙紮、不鬧騰、不想著逃跑還配合著,就是身體有些弱。

苗美菊心想這人不會是有毛病幹脆躺平了吧,警惕心更加重了,不著痕跡地微笑道:“四天後。”

苗美菊離開,房間裏安靜下來,陳聲目視前方:“你是誰?”

沒人回答他,房間裏仿佛除了他之外無任何人。

陳聲打開窗戶,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看著外面。

這裏是一樓,窗戶是防盜窗,房子前的院子墻頭很高,大門上了鎖,他要跑出去的話只能翻墻。

勝算不大,可能剛逃出房子準備翻墻,就會被抓住,而且村子裏的人知道他,發現他後多半會將他送回來。

陳聲收回目光,準備躺會兒,轉身的那一刻,嘴唇擦過什麽,同時感受到了冰涼的呼吸。

那東西不知道站在他身後多久了。

陳聲身體微僵:“你是誰?”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語氣聽著微惱,卻並不給人生氣的感覺。

依舊無人說話。

陳聲躺在床上,下一刻,旁邊的床墊跟著下陷,另一個看不見的人躺在了他身側,正朝他慢慢靠近著。

身體敏銳地察覺到危險,頭皮開始發麻,陳聲用被子蒙著頭。

他怕這東西,又不怕。

怕的是這東西不懷好意,不怕的是他起碼對自己懷有心思,暫時不會殺了自己。

身體在被窩的溫暖下逐漸從緊繃狀態放松,陳聲睡了過去。

恍惚中,指尖觸碰到冰冷光滑的肌膚,似乎是臉。

陳聲懶得醒來,沒多久頭發被扯動。

對方像是故意不想讓他睡一樣,變著法地折騰他,最後手指輕撫過他的臉頰,停在了唇邊。

不屬於他的呼吸聲響在耳邊,擾亂著思緒,陳聲忍無可忍地睜開眼。

室內一片昏暗,窗外已是夜色,但在他睜眼的那一刻,餘光註意到一閃而過的光。

陳聲忽略掌心輕撓帶來的癢意,看向臥室木門。

由於做工不好,木門有幾條縫隙,外面亮著一點可以忽略的燈光。

也就趁著這點光,得以讓人看見那縫隙後有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

因貼得太近,那眼底的殺意十分明顯,整雙眼睛幾乎全被黑色瞳孔霸占,眼白少得可憐,猶如鬼魅般陰森可怖。

下面縫隙閃爍著幽幽的寒光,陳聲知道那是刀。

他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跟沒看到一樣,起身摸黑喝了一口水,才剛咽下,毫無溫度的指尖劃過他的喉結,帶起一陣顫栗。

握著水杯的手緩緩收緊,陳聲略微垂眸,餘光瞥見身後的木門正悄無聲息地打開。

都到這個時候了,那只手還是停不下來,握住了他的脖頸,緊接著陳聲聽見一道帶著笑意的嗓音:“柳傘樹把你賣給我了,你現在屬於我。”

陳聲沒理會這句話,沈默地站在那裏,背脊因低頭的原因微微弓起一點,過於瘦弱的身體看著實在造不成什麽危險。

手指一松,水杯掉落在地變成碎渣的同時,陳聲直直地倒在地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無比。

拿著大砍刀進來的苗美菊被這一幕弄得猝不及防,呆在原地片刻,看看手中的刀,又看看地上暈過去的人,最終只能先把刀放在一邊,將陳聲挪到床上,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收拾著水杯碎片。

多數都是說陳聲不中用,動不動就暈,這麽弱的人下去肯定伺候不好自己的兒子。

門口響起拐杖觸碰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格外刺耳。

上半身彎到幾乎快與膝蓋在一條線的村長停在門口,望著苗美菊冷笑一聲:“美菊啊,你兒子好色,他長得這麽好看,是最符合的,你還在計較什麽?伺候不好還有另一個伺候,你難不成還想給他娶百八十個?”

“是我兒子不是你孫子是吧。”苗美菊比他冷笑的還要大聲,說,“長得好看有什麽用,會照顧人才有用。至於另一個……”

她看向對面的房間,故意開口:“看著就煩,哪天說不定我就控制不住殺了他。”

“你不滿意自己跟傘兒說去。”村長說,“大半夜的別在這裏折騰了,我這把老骨頭聽不得動靜。”

苗美菊斜睨了眼床上的少年,拿起旁邊的砍刀,故意在他眼前晃悠,每次都假裝要砍下去。

幾次貼在脖頸都沒有任何動靜,苗美菊才放下心,拿著砍刀出門:“你以為我想?他瞅著不吵不鬧的,指不定在想著怎麽跑出去呢。再過幾天就要結婚了,我得防著。”

她本來想越過村長離開,想到什麽,停在村長面前,用刀面拍了拍村長耷拉下去的臉皮,笑嘻嘻道:“老不死的,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是發現他們想逃直接弄死埋了,到時候大不了再讓人去城裏拉一個更好的回來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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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事處理局》文案:

陸端午以為自己會在巷子裏炒一輩子的蛋炒飯,直到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人砸了她的攤位。

幕後指使者笑瞇瞇地站在她身側,搖著扇子提議:“藏在這兒有什麽用,來我公司吧,給你薪酬八萬八。”

陸端午無動於衷,拿起旁邊的鐵勺把他敲暈了。



B12組來了個新人,聽說是走後門進來混工資的,一點本事都沒。

其他組員嗤之以鼻,天天甩臉子,對方卻毫不在乎。

後來出SSS級任務,看著她一鐵勺解決滿屋子的東西,所有組員撲通一聲欽佩跪下。

很久以後,B12組的組員才知道,她哪裏是走後門進來的,分明是他們那不要臉的組長纏著她,哭著求了一個月求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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