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可的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沈逸廷一直守在門口，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扇門。

沈逸廷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也沒有吃飯。

助理守在旁邊，看著沈逸廷像入了魔怔一般盯著手術門，本來極度擔心，再加上兩天兩夜不眠不休，從國內到國外再從國外到國內，這兩天兩夜裏，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他真擔心總裁這樣根本撐不下去，感覺總裁隨時都可能倒下去。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們終於打開。

沈逸廷噌的一下跑上去：“怎麽樣？她醒了沒？”

大夫一臉疲倦，神色有些黯淡：“董小姐這個情況，不只是腦震蕩，還有一些心理方面的因素，董小姐昏迷前可能受了太大的刺激，心裏本能的想要逃避，所以她的意志並不怎麽強烈地想要醒過來，而且...”

沈逸廷差點站不住，幸好旁邊的助理一把扶住他。

他跟了沈逸廷這麽久，看著他叱咤風雲，看著他永遠都是意氣風發，胸有成竹，精神幹練，他就像一個根本不會倒下的鋼鐵英雄一般，可是現在，他竟然這麽脆弱，幾乎隨時會跌到地上。助理不由心疼。

“而且什麽？”沈墨琛頓了一下，惴惴不安地開口道。

大夫仍然面露難色，猶豫了十幾秒，像在組織語言又像在斟酌該不該說一般，終究，他開口道：“而且，董小姐的神經似乎受到一些藥物的損害，我不太確定是什麽藥物或是東西，但根據手術來看，確實神經受到了一定的損傷。”

沈逸廷的拳頭瞬間拽緊，像要把骨頭握碎一般。

旁邊的助理著急不已，忙問道：“那會有什麽危害？”

“比較好的情況是，董小姐可能記不住以前的很多事情，不好的情況，不好的情況就是董小姐可能智力受損，也就是...”

大夫還要解釋下去，沈逸廷突然開口冷道：“大夫，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照看小可。”

大夫止住話，點頭，然後離開。

——

沈逸廷在董可的病床前守了四天，她才醒過來。

看到沈逸廷的第一眼，董可像受驚一般，只說了三個字：“滾出去。”

聲音冰冷異常。

沈逸廷眸子黯啞，深深地看著她。

他眼裏的光芒董可看不懂，也不想再懂了。

想到夏夢琴的話，董可徹底心死。

這一次，她要徹底放棄了。

見沈逸廷沒動，董可不耐地催促：“沈逸廷，我讓你滾出去。我差點把命賠給你，我們已經沒什麽關系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小可，不要這樣，我養了你十年，你永遠......”

“永遠什麽？如果你還是覺得不滿足，那就把我的命拿去吧，反正我也不在乎了。”董可梗著脖子，做出慷慨等死的模樣。

沈逸廷楞住，臉上的神色極為覆雜。

他沒有說話，只是擡手，溫柔地撫到董可的臉上。

董可擡手，一把將他的手打開：“如果你不願意動手，那我自己動手也行。”

說著，董可扭頭，朝墻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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