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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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發洩並沒能減輕他這段時間生出的躁動。
反而讓他迷上和她親近的滋味。
聞洛喝了杯冰水，停止旖旎的思緒發散。
將所有火氣都用在工作上，星星挺喜歡看譚家和秦家的樂子，那他就多弄一些給她看。
這次的事情讓聞洛越發警惕，哪怕他防守得嚴密，還是有一些不長眼的要去傷害檀星。他以為可靠的下屬，也會突然貪功，沒有第一時間處理那個人。
和夢中檀星總是遭遇的不可抗力倒是有點像。
聞洛暫時還不清楚怎麽樣才能有效防止這樣的不幸和不可抗力。大概，只有更嚴密的保護，以及，把對檀星有惡意的人都按死這一條了。
雖然警方還沒公布調查結果，但他已經得知，背後有綠林的手筆。
只要綠林倒了，依附它的蒼蠅也蹦跶不了多久。
檀星也對這次的事情有了其他認知。
這輩子仍然有人對她潑硫酸，說沒有劇情和女主光環的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她要對抗女主光環，就要比譚明月更火。
檀星先聯系了吳非導演。
吳非嚴肅了不少，但還是充滿信心，“過審上映的事別擔心，那些人算盤打得響，不會得逞。下午我就專門通過直播澄清，有的人一直黑我們，該付出代價了。”
《訪山》立意很好，但播放量一直不怎麽樣，節目組覆盤多次，最後決定請一些有熱度的明星來，爭取打開青年人市場，關註到檀星讓差點要被腰斬的《名捕》當期就二十四小時播放破億，於是就找上門來。
她又和餘秀、楊雪通話，最近她曝光很充足，很多影視劇、綜藝、代言都找上門來。
電影和電視劇等大制作周期長，難遇上好本子，不強求。
最開始是綠林的練習生聯名信實名舉報，距離他們最早發出實名舉報，已經過了三天。聯名的練習生都沒有太大名氣，雖然十幾個人聯合轉發，但也沒造成太大曝光。
暫時把《九霄》殺青後的接檔工作安排好，檀星放松下來。
當天下午，她點開《九霄》官博，等待起吳非的直播。
現在很少有人再通過發布會的形式進行現場直播，有要澄清的，一般是發一段文字。
可吳非卻偏偏選擇直播訪談的形式，讓吃瓜群眾感到大大滿足。
直播間剛開放十分鐘，吳非大概要一小時後才會出現，但這時直播間在線人數就遠超之前譚明月直播世紀婚禮的人數。
聞洛坐在檀星身邊，“吳非導演會處理好的。”
遞過來的綜藝也是五花八門，檀星最後挑選了一個旅游節目《訪山》。看名字就知道，《訪山》不同於以明星撕bi相處為賣點的搞事節目，流程相當正經，是國家臺出品的正經介紹各大風景名勝的節目。
檀星不知道聞洛在背後做了些什麽，但她說：“我相信你。”
【熱心搬運：#綠林剝削練習生#不按合約提供練習和工作機會，每個月一千二的保底工資，想解約先賠五十萬，對，這就是綠林】
【熱心搬運：#檀星救場譚明月始末#@娛樂圈恰瓜群眾v：一直以為秦越是舔狗，想不到綠林用大制作男一當報酬，故意讓他陷害聞洛。】
【熱心搬運：#譚明月周露好閨蜜反目成仇#、#譚明月周露打架#、#周露不三不四的朋友#、#譚明月：你不配#、#周露：你忘恩負義#、#周露實名舉報譚明月#、#譚明月婚禮真相#】
幾條熱心搬運一出，熱熱鬧鬧的彈幕突然就安靜下來，吃瓜群眾紛紛轉移陣地。
檀星也打開熱搜，挨個查看。
等了一會兒，在滿屏打卡等待催促的彈幕中，忽然出現一條：【熱搜有大瓜，我想去詳細吃，但我又感覺那個瓜和這個瓜相關，兩個都不想錯過現場。】
一入目就是綠林的醜聞，比搬運的還多，一打眼看過去，起碼有十條。
檀星看這個人的發言，簡直嘆為觀止。她直覺綠林請過水軍控過評，“熱心人士”只是說話最氣人的一個，還有無數個昵稱是數字的小號，對練習生們說著同樣的論調。
小練習生拿出綠林的聲樂、舞蹈練習環境照片，十人間的通鋪宿舍照片，以及沒有認真請過好老師教導的證據。
這名“熱心人士”立刻化身吃苦耐勞的長輩：現在的年輕人真不能吃苦。住十人間怎麽了，又沒讓你睡橋洞。公司提供練習場地還不感恩？練習室臟亂差，你們怎麽不自己打掃，自己添置設備能吃虧死你們？一個月一千二的工資很不錯了，要我說，當學徒，你們還得給公司交學費。也沒見你們幾個有多火，自己都是廢物，還埋怨老師不行，有鑒賞能力麽？
幾個練習生氣得在評論區哭。
可這位熱心人士嘲諷得更歡了：喲喲喲，你們這是想怎麽地？現在可不流行按鬧分配那一套。當初合約是你們自願簽的，不就是為了當明星？自己沒本事紅，又開始無理取鬧，不顧公司的培養照顧，想要一分錢不出走人。要我定合約，你們每個人不賠五百萬，不可能放你們走。
甚至有人搬運到其他平臺嘲諷，認為有本事的練習生，簽約一兩年早就火了，他們就是沒本事，白白占用公司的資源，現在又想白眼狼，故意鬧事不想賠違約金。
作為感受過綠林雪藏、試圖潛規則的人，檀星完全能理解，綠林練習生們的絕望。
很多練習生簽約時只有十五六歲，熱會經驗嚴重不足，在看合約的時候，看到“公司安排老師集中訓練”的字樣，就以為會得到良好的培養，卻不知道，簽約後是訓練一次，還是每年訓練一次，或者一季度集訓一次，都是集中訓練，全看公司的良心。
而練習生和公司之間，合同模板完全由公司主導，練習生沒有任何更改合同的權利。
他們簽訂合同的時候，確實是抱著日後火起來當明星的目標簽約。那時候他們以為未來是一片坦途。只有被公司區別對待，無限雪藏，苛刻辱罵後，才知道，這合同也是深淵。
檀星看了看聞洛，忽然想起就算是上輩子，他被男女主瘋狂針對，各種決策都沒有好結果的那幾年，他也沒有克扣過員工福利。雖然是處於商業理xing制定的策略，但他，也確實是很好的企業家。
哪怕真的有幸火了，很可能也得續簽嚴苛的經紀約分成合同，自己拿小頭，永遠為公司打工。否則就會被各種巧立名目巨額索賠，甚至被汙蔑毀掉星路。
看她皺著眉頭，聞洛說：“這次，練習生的合約應該會被認為無效。”
經濟條件差的練習生很難承擔訴訟成本和漫長的流程，往往被日覆一日，拖到認命。但現在不合理的合同被曝光了。
聞洛剛開完一個線上會議，西裝領帶很是正式。他看到檀星的眼神，心裏微微一動，“怎麽了。”
檀星拽住他領帶，親了他一下，“我喜歡你戴領帶。”
現在上了熱搜，幾個練習生的評論終於能看了一點，不再都是那些嘲諷他們對不起公司的評論。
檀星推開，“不行，我還要看新聞。”
但到底還是被q了一分鐘。
她繼續看著熱搜。
這件事能上熱搜，其實還是多虧了熱心人士。
一個路人偶然看到這名熱心人士的評論，作為一名打工人，她氣得截圖了所有評論，發到平時常去的打工人論壇。
平時經常聽領導畫餅、PUA的打工人們，紛紛被氣到血壓升高。論壇中不乏大佬，某個大佬指出，這名熱心人士，疑似是綠林的藝人總監李總監。
同仇敵愾的打工人戳破李總監的身份。
沒想到李總監臉皮著實很厚，開始痛罵練習生和打工人群體。
這一下，平時被自己公司領導們PUA的打工人，一下子不爽了。
終於讓這件事上了熱搜。
【我就說誰居然和吊路燈共情？原來是吊路燈本燈。】
【好家夥，綠林現在撇清有什麽用？玩臨時工那一套，可李總監一直是綠林的高層，合約一直是你們簽的，違約金是你們收的，現在隨便推出一個就能清清白白了？】
【法務DNA動了，合約專欺負練習生年紀小，沒文化不懂法，太可憐了。】
【想到我小偶像可能就是賠不起違約金，賣掉了房，不僅荒廢了青春，還連房都賣掉了，那可是一套房。】
【一千二一個月，住十人間，不包飯，公司的礦泉水喝多了還要挨批評。我的天，堪稱新時代長工了。】
李總監的身份，讓他的發言成為綠林的代表。盡管綠林公關發現事情鬧大，很快澄清，卻也沒辦法阻止廣大網友們的怒火。
【我想說，一千二，甚至沒到最低工資的標準。】
【剛開始的評論肯定請了水軍。水軍也不能昧著良心賺錢，你也是打工人不是資本家。】
【狗公司不做人。】
業界對練習生的合約向來沒有多寬厚，但綠林，能算極品中的特大極品。
在群情激憤下，這件事一下子竄上熱搜第一位。
綠林公關部見控不住評論，決定換條路線，要起訴練習生們損害公司名譽，要求賠償。
這招在平時很好使。
但現在沒用。
很快，一名知名的律師，曾經被律所以學歷低於律所平均水準為由，只給他其他人三分之一的工時費的律師，決定免費幫助練習生們應訴。
還有各行各業的打工人，教練習生們固定證據，鼓勵他們不要怕。
以這件事為引子，綠林一下子被架上了熱搜。
無數追星族始終保持關註，他們的偶像現在或者曾經，合約都簽在綠林，一想到他們也曾被這樣的合約虧待過，粉絲就氣得腦仁疼，開始拿放大鏡尋找綠林的錯處。
各有關部門很快受到許多關於綠林的舉報。
大部分關註熱搜話題的人，多多少少都經歷過、聽說過資本家不做人，打工人被欺負的事。綠林傲慢的作風，只會更加引起反感。
還有綠林籌拍的綜藝節目，說是野外求生，實際在沒有必要野外取食的情況下，發布讓嘉賓捕捉保護動物食用的任務。
網友們拿著放大鏡挑綠林毛病的時候，網上也陸續出現綠林的職員、藝人實名舉報。
一名突然消失的歌手突然在社交賬號發了一條視頻，“我是梁雨，很抱歉今天才有勇氣說出一切。”
“首先我要向一直等待我專輯的雨滴們道歉，對不起。其實所有的曲子都已經在兩年前寫好，有一首還填好了詞。但我沒能保護住我的作品，它們已經成為大家現在聽過的某些歌曲，卻沒有我的名字。我會盡量通過法律手段拿回版權。”
比如某歌星的演唱會說是開票三千人，也只按三千人的量來準備安保。可現場賣出了快兩萬張票，場館坐不下，安保差點出問題。後來為了安全，安保禁止後來的五千多人入場。沒能進場的買了票的粉絲，一直沒得到賠償，綠林還甩鍋藝人方貪錢，甩鍋當地組織能力和安保能力弱。
“其次，我要講述我為什麽會突然消失。和綠林簽經紀約的時候，我是選秀節目《唱跳100分》的冠軍熱門人選。但後來我才知道，綠林簽約我，是想讓我在決賽前的組隊賽中，利用自身優勢，保護一名選手。然後讓我在決賽中假唱，輸給這名選手，通過獻祭我一個人的方式，讓他們看好的選手得到冠軍。”
“沒錯，這個人就是譚明月。”
“當時我沒有同意。後來譚明月告訴我，一切是經紀人自作主張，她不知情，她在組隊之前退賽了。”
“譚小姐現在是綠林的老板娘，當年還只是老板世交的女兒，豪門千金。但僅僅豪門千金這個身份，已經能壓倒沒有背景的我了。”
她反而被拍下了蓄意傷人的罪證，綠林毀掉了她作曲時的譜子和電腦，她沒有任何證明自己先被侵害權益的證據。最後，梁雨有苦說不出。綠林那時就會用水軍，定期派人給她的父母發騷擾短信，揚言要到他們當地貼上尋人啟事，讓父母的社會關系都知道梁雨欠債不還還打人。
“在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經紀人給我簽了天價違約金的經紀約。聲稱如果我鬧大，影響公司及公司其他藝人的聲譽，我將賠付一千萬。”
梁雨嚴肅的講著身上的遭遇。她當年也剛剛出道，遇到事情還不知道如何保全自己。明明被別人竊取了曲子，卻連要個公道都不行，多說一句就得背上高達一千萬的賬務。
又一次討要說法，公司卻派出一整個法務部門來討債，梁雨忍無可忍，在看到譚明月時，忍不住沖了上去，動了手。
但那時譚明月身邊有經紀人，有助理，沒有挨打。
“我一直以為譚小姐也是受害者。直到半年後，譚小姐出演主角，她使用了我的曲子作為OST，打造了一個全能女神的人設。綠林要求我不準鬧大。”
視頻裏的梁雨額頭上有了深深的皺紋，面色也不太好，常年陰郁的樣子，和從前那個唱著溫婉小調的水鄉美女大相徑庭。
檀星看得心疼。她的記憶中，上輩子並沒有梁雨揭發這件事，譚明月倒是確實因為幾首自己譜曲演唱的歌曲，被大眾讚譽為天才。
梁雨的父母都被氣出病來，梁雨無奈，拿出其他幾首曲子向譚明月道歉求饒，才換得解約。伴隨著解約的是，一份苛刻的封口合同，不勻速她再提起相關事情，以及，不允許從事音樂行業，包括音樂老師這一職位。
會作曲對上一輩子身為頂流的她只是錦上添h，可對梁雨來說，音樂是她的全部，是她能夠表現自我，賴以為生的唯一手段。
梁雨的評論區瞬間就被譚明月的粉絲們占領了。
現在更是指名道姓被人罵到頭上。情緒上頭的粉絲們，紛紛嘲諷梁雨，認為梁雨一個聽都沒聽過名字的小透明，一定是在汙蔑她們的姐姐。
一部分人開始了熟練的臟話、遺照P圖，全家詛咒。
大部分在陰陽怪氣，不管話術如何粉飾，中心思想都是梁雨搞事蹭熱度，動機不純，肯定在汙蔑。
還有一部分，在梁雨的評論區，熱搜話題，帶著譚明月的圖片，安利譚明月的作品，安利譚明月這個人。
譚明月的粉絲平時都很有組織。但今天所有輿論都對譚明月不利，練習生們針對綠林，但譚明月是綠林的老板娘，也因此被罵了一通。
在粉絲群內部，一個粉絲問要不要看一下梁雨拿出來的證據。她立刻被幾個管理拉小群私聊審問，質問她是不是別家的叛徒，想故意截圖粉絲群發言黑姐姐，渾然不顧她曾經買了一萬多塊的譚明月周邊。
但梁雨並不真是譚明月粉絲說的小透明。梁雨當年，是選秀節目的冠軍，原創作品發布一周就登上收聽榜，多少司機的電臺裏都反覆播放過她的歌曲。
她也有相熟的制作人，相熟的圈內朋友。
梁雨的實名舉報，很快就有圈內朋友轉發，並且層層發酵，很快就到了譚明月不得不回應的地步。
現在熱搜上，譚明月的粉絲四處留言，儼然一副被全網黑的委屈架勢。而其他家粉絲紛紛看戲。
直到憋氣許久的孟驍後援會，出現添了一把火。
孟驍工作室所有人都已被相關部門控制，不可能再在網上發言。孟驍後援會早已經是一團散沙。偏偏有一群真的看過孟驍劇的長情粉絲留了下來。
就好像失了智一樣。
這群粉絲還算理智，知道後援會是孟驍的錯，應當承擔後果，但看到全網都嘲孟驍舔狗，譚明月粉絲竟然也跟著嘲，他們還是想知道孟驍當時為什麽失智。
她們覺得，孟驍怎麽說也是三十好幾的一個人，在娛樂圈混了十幾年，他平時拍戲還算敬業。他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做出臨開始錄制，鴿掉常駐節目，去參加一個熱播度沒拉開多大差距的節目。
在他們鍥而不舍的打聽下，還真得到了結果。孟驍的案件遲遲沒有審理結果，是因為查出了新的問題，孟驍涉嫌洗錢腐敗交易。
公布完真相，孟驍最後的稍微有點腦子的粉絲團體，正式宣布解散，他們知道孟驍有錯，但又覺得，也不能讓其他有錯的人逍遙在外，比如綠林。
綠林想的或許是，孟驍在《名捕》劇組一直是智商擔當，只要他故意為難檀星，讓檀星忍不住發脾氣，或者在錄節目時給檀星錯誤線索，讓觀眾都覺得檀星笨就行。
而他在譚明月家吃飯，也不過是虛榮罷了，雖然譚明月婚禮都沒邀請他，但婚後第一個節目，還是在豪門秦家吃飯，可就只邀請了他一個人啊。中間譚明月有沒有推波助瀾，樂見其成，粉絲們就不知道了。
但孟驍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認為自己真是個大腕，只要他公開表達自己討厭檀星，那節目組、其他嘉賓，甚至大眾，也都會討厭檀星。殊不知他自己也並不是人見人愛，節目組不僅沒求他，還真的踢了他。
【孟驍以為他真的能通過古偶試鏡？不是吧不是吧，我看古偶是想看花美男和美女，不是想看三十七歲油膩老哥。】
當初他鴿掉節目，卻要甩鍋檀星，是因為綠林說，可以拿出一部拳打《九霄》，比《九霄》投資大的最厲害的古偶男一號給他試鏡，只要他把檀星的名聲毀了。
看完這條熱搜。所有人都覺得，檀星真是無妄之災。明明都解約了，還要被前公司為難，甚至出資陷害。
檀星反覆看了三遍“試鏡”二字，綠林甚至不願意真的給一個角色，只是試鏡而已，就讓孟驍飄飄然。
網友們已經看了很多孟驍的樂子。現在仍然嘻嘻哈哈一片：
【孟驍嘴上看不起熱度。虧我還信了。】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只是試鏡就讓他高興死了。】
【綠林VS孟驍。綠林完勝，給出一個試鏡機會而已。】
【等等，涉及洗錢。沈思JPG】
【這波屬實狗咬狗了。我不信譚明月不知情。】
檀星看了書桌前的聞洛一眼，他又在處理著工作，目光專註，哪怕她開了外放放視頻，網上紛雜的輿論還是沒讓他皺一下眉頭。
檀星勾了勾唇角，繼續看下一條熱搜。
譚明月和她的頭號狗腿子周露鬧矛盾，竟然也是因為綠林要投拍的和《九霄》打擂臺的大制作——《上古·花神傳奇》。
綠林本來很看好《九霄》，結果這一必爆項目被聞氏接手了，綠林的演員一個角色都沒拿到。
隨著《九霄》未播先紅，綠林坐不住了，決定搶拍一部同類型古偶仙俠劇，搶在《九霄》之前播出，搶走觀眾。
《花神傳奇》是原創劇本，但就在劇本還沒定大綱時，公司裏的大小演員們就為了搶角色扯掉頭花。譚明月是老板娘，又表現出想要參演的意向，大家都知道女一號肯定是她的了。
譚明月竟然不感激她，還私下嘲笑。
所以也默契地去搶女二號、特邀演員等角色。偏偏就有一個人覺得，她也可以當女一號。那就是周露。
周露在試鏡《九霄》的時候一直吃癟。後來試圖讓公司作為投資方施壓，拿到白月光這一角色。但後來她才知道，譚明月也中意這個角色，還私底下嘲笑她不照照鏡子。
周露當時就炸了。譚明月能走到今天，沒有她的功勞嗎？秦越作為老總，多少人想貼上去，譚明月好面子要裝大度。每次都是她演潑婦去趕人。
譚明月要維持豪門千金的形象，從小到大，她不喜歡的人，都是她去罵的。但她周露也是周家的掌上明珠，從前還比譚家強一點呢。
周露也是個脾氣爆的，當天譚明月要錄制《來我家吃飯吧》，譚明月連劇情都給她安排好了。
她周露一個富家千金，演見到豪宅驚嘆震驚沒見識的醜角，襯托她譚明月有錢又幸福。
但周露想，憑什麽，她不幹了。
周露從前也不太想進娛樂圈，是譚明月說，娛樂圈太覆雜，她害怕。周露才放棄服裝設計的專業，來娛樂圈陪著譚明月。
周露不錄，譚明月才不得不找人救場。
後來到了《花神傳奇》選角，周露非得要女一號，聲稱又不是全公司給譚明月作配，憑什麽不試鏡就定下譚明月。
譚明月本來最近心情就不好，於是問周露鬧夠了沒有，她現在可是秦家的太太，周露嫉妒，但也只能嫉妒了。
兩人話不投機，周露想到以往的真心餵了狗就生氣，被譚明月拆穿：“你討好我不是為了利益嗎？要不是我罩著你，你以為憑你那張臉，憑你那稀缺的演技，能在娛樂圈有姓名？”
周露也不甘示弱，“你以為你真是清清白白天上月，你這黑心肝，惡心，白蓮花。”
兩人就這樣互相揭短，打在了一起。他們兩都和對方很熟悉，彼此有什麽料什麽弱點都一清二楚，好事者稍微拍了一段，結果就上了熱搜。
檀星完全沒想到，這一對塑料姐妹，就這麽撕起來了。
而作為今天事件中心的譚明月，在裝死了一天後，終於不得不出來回應了。
但她苦心撰寫的回應，在種種實錘面前，不過是給網友增添更多笑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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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洛喝了杯冰水，停止旖旎的思緒發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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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情讓聞洛越發警惕，哪怕他防守得嚴密，還是有一些不長眼的要去傷害檀星。他以為可靠的下屬，也會突然貪功，沒有第一時間處理那個人。
和夢中檀星總是遭遇的不可抗力倒是有點像。
聞洛暫時還不清楚怎麽樣才能有效防止這樣的不幸和不可抗力。大概，只有更嚴密的保護，以及，把對檀星有惡意的人都按死這一條了。
雖然警方還沒公布調查結果，但他已經得知，背後有綠林的手筆。
只要綠林倒了，依附它的蒼蠅也蹦跶不了多久。
檀星也對這次的事情有了其他認知。
這輩子仍然有人對她潑硫酸，說沒有劇情和女主光環的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她要對抗女主光環，就要比譚明月更火。
檀星先聯系了吳非導演。
吳非嚴肅了不少，但還是充滿信心，“過審上映的事別擔心，那些人算盤打得響，不會得逞。下午我就專門通過直播澄清，有的人一直黑我們，該付出代價了。”
《訪山》立意很好，但播放量一直不怎麽樣，節目組覆盤多次，最後決定請一些有熱度的明星來，爭取打開青年人市場，關註到檀星讓差點要被腰斬的《名捕》當期就二十四小時播放破億，於是就找上門來。
她又和餘秀、楊雪通話，最近她曝光很充足，很多影視劇、綜藝、代言都找上門來。
電影和電視劇等大制作周期長，難遇上好本子，不強求。
最開始是綠林的練習生聯名信實名舉報，距離他們最早發出實名舉報，已經過了三天。聯名的練習生都沒有太大名氣，雖然十幾個人聯合轉發，但也沒造成太大曝光。
暫時把《九霄》殺青後的接檔工作安排好，檀星放松下來。
當天下午，她點開《九霄》官博，等待起吳非的直播。
現在很少有人再通過發布會的形式進行現場直播，有要澄清的，一般是發一段文字。
可吳非卻偏偏選擇直播訪談的形式，讓吃瓜群眾感到大大滿足。
直播間剛開放十分鐘，吳非大概要一小時後才會出現，但這時直播間在線人數就遠超之前譚明月直播世紀婚禮的人數。
聞洛坐在檀星身邊，“吳非導演會處理好的。”
遞過來的綜藝也是五花八門，檀星最後挑選了一個旅游節目《訪山》。看名字就知道，《訪山》不同於以明星撕bi相處為賣點的搞事節目，流程相當正經，是國家臺出品的正經介紹各大風景名勝的節目。
檀星不知道聞洛在背後做了些什麽，但她說：“我相信你。”
【熱心搬運：#綠林剝削練習生#不按合約提供練習和工作機會，每個月一千二的保底工資，想解約先賠五十萬，對，這就是綠林】
【熱心搬運：#檀星救場譚明月始末#@娛樂圈恰瓜群眾v：一直以為秦越是舔狗，想不到綠林用大制作男一當報酬，故意讓他陷害聞洛。】
【熱心搬運：#譚明月周露好閨蜜反目成仇#、#譚明月周露打架#、#周露不三不四的朋友#、#譚明月：你不配#、#周露：你忘恩負義#、#周露實名舉報譚明月#、#譚明月婚禮真相#】
幾條熱心搬運一出，熱熱鬧鬧的彈幕突然就安靜下來，吃瓜群眾紛紛轉移陣地。
檀星也打開熱搜，挨個查看。
等了一會兒，在滿屏打卡等待催促的彈幕中，忽然出現一條：【熱搜有大瓜，我想去詳細吃，但我又感覺那個瓜和這個瓜相關，兩個都不想錯過現場。】
一入目就是綠林的醜聞，比搬運的還多，一打眼看過去，起碼有十條。
檀星看這個人的發言，簡直嘆為觀止。她直覺綠林請過水軍控過評，“熱心人士”只是說話最氣人的一個，還有無數個昵稱是數字的小號，對練習生們說著同樣的論調。
小練習生拿出綠林的聲樂、舞蹈練習環境照片，十人間的通鋪宿舍照片，以及沒有認真請過好老師教導的證據。
這名“熱心人士”立刻化身吃苦耐勞的長輩：現在的年輕人真不能吃苦。住十人間怎麽了，又沒讓你睡橋洞。公司提供練習場地還不感恩？練習室臟亂差，你們怎麽不自己打掃，自己添置設備能吃虧死你們？一個月一千二的工資很不錯了，要我說，當學徒，你們還得給公司交學費。也沒見你們幾個有多火，自己都是廢物，還埋怨老師不行，有鑒賞能力麽？
幾個練習生氣得在評論區哭。
可這位熱心人士嘲諷得更歡了：喲喲喲，你們這是想怎麽地？現在可不流行按鬧分配那一套。當初合約是你們自願簽的，不就是為了當明星？自己沒本事紅，又開始無理取鬧，不顧公司的培養照顧，想要一分錢不出走人。要我定合約，你們每個人不賠五百萬，不可能放你們走。
甚至有人搬運到其他平臺嘲諷，認為有本事的練習生，簽約一兩年早就火了，他們就是沒本事，白白占用公司的資源，現在又想白眼狼，故意鬧事不想賠違約金。
作為感受過綠林雪藏、試圖潛規則的人，檀星完全能理解，綠林練習生們的絕望。
很多練習生簽約時只有十五六歲，熱會經驗嚴重不足，在看合約的時候，看到“公司安排老師集中訓練”的字樣，就以為會得到良好的培養，卻不知道，簽約後是訓練一次，還是每年訓練一次，或者一季度集訓一次，都是集中訓練，全看公司的良心。
而練習生和公司之間，合同模板完全由公司主導，練習生沒有任何更改合同的權利。
他們簽訂合同的時候，確實是抱著日後火起來當明星的目標簽約。那時候他們以為未來是一片坦途。只有被公司區別對待，無限雪藏，苛刻辱罵後，才知道，這合同也是深淵。
檀星看了看聞洛，忽然想起就算是上輩子，他被男女主瘋狂針對，各種決策都沒有好結果的那幾年，他也沒有克扣過員工福利。雖然是處於商業理xing制定的策略，但他，也確實是很好的企業家。
哪怕真的有幸火了，很可能也得續簽嚴苛的經紀約分成合同，自己拿小頭，永遠為公司打工。否則就會被各種巧立名目巨額索賠，甚至被汙蔑毀掉星路。
看她皺著眉頭，聞洛說：“這次，練習生的合約應該會被認為無效。”
經濟條件差的練習生很難承擔訴訟成本和漫長的流程，往往被日覆一日，拖到認命。但現在不合理的合同被曝光了。
聞洛剛開完一個線上會議，西裝領帶很是正式。他看到檀星的眼神，心裏微微一動，“怎麽了。”
檀星拽住他領帶，親了他一下，“我喜歡你戴領帶。”
現在上了熱搜，幾個練習生的評論終於能看了一點，不再都是那些嘲諷他們對不起公司的評論。
檀星推開，“不行，我還要看新聞。”
但到底還是被q了一分鐘。
她繼續看著熱搜。
這件事能上熱搜，其實還是多虧了熱心人士。
一個路人偶然看到這名熱心人士的評論，作為一名打工人，她氣得截圖了所有評論，發到平時常去的打工人論壇。
平時經常聽領導畫餅、PUA的打工人們，紛紛被氣到血壓升高。論壇中不乏大佬，某個大佬指出，這名熱心人士，疑似是綠林的藝人總監李總監。
同仇敵愾的打工人戳破李總監的身份。
沒想到李總監臉皮著實很厚，開始痛罵練習生和打工人群體。
這一下，平時被自己公司領導們PUA的打工人，一下子不爽了。
終於讓這件事上了熱搜。
【我就說誰居然和吊路燈共情？原來是吊路燈本燈。】
【好家夥，綠林現在撇清有什麽用？玩臨時工那一套，可李總監一直是綠林的高層，合約一直是你們簽的，違約金是你們收的，現在隨便推出一個就能清清白白了？】
【法務DNA動了，合約專欺負練習生年紀小，沒文化不懂法，太可憐了。】
【想到我小偶像可能就是賠不起違約金，賣掉了房，不僅荒廢了青春，還連房都賣掉了，那可是一套房。】
【一千二一個月，住十人間，不包飯，公司的礦泉水喝多了還要挨批評。我的天，堪稱新時代長工了。】
李總監的身份，讓他的發言成為綠林的代表。盡管綠林公關發現事情鬧大，很快澄清，卻也沒辦法阻止廣大網友們的怒火。
【我想說，一千二，甚至沒到最低工資的標準。】
【剛開始的評論肯定請了水軍。水軍也不能昧著良心賺錢，你也是打工人不是資本家。】
【狗公司不做人。】
業界對練習生的合約向來沒有多寬厚，但綠林，能算極品中的特大極品。
在群情激憤下，這件事一下子竄上熱搜第一位。
綠林公關部見控不住評論，決定換條路線，要起訴練習生們損害公司名譽，要求賠償。
這招在平時很好使。
但現在沒用。
很快，一名知名的律師，曾經被律所以學歷低於律所平均水準為由，只給他其他人三分之一的工時費的律師，決定免費幫助練習生們應訴。
還有各行各業的打工人，教練習生們固定證據，鼓勵他們不要怕。
以這件事為引子，綠林一下子被架上了熱搜。
無數追星族始終保持關註，他們的偶像現在或者曾經，合約都簽在綠林，一想到他們也曾被這樣的合約虧待過，粉絲就氣得腦仁疼，開始拿放大鏡尋找綠林的錯處。
各有關部門很快受到許多關於綠林的舉報。
大部分關註熱搜話題的人，多多少少都經歷過、聽說過資本家不做人，打工人被欺負的事。綠林傲慢的作風，只會更加引起反感。
還有綠林籌拍的綜藝節目，說是野外求生，實際在沒有必要野外取食的情況下，發布讓嘉賓捕捉保護動物食用的任務。
網友們拿著放大鏡挑綠林毛病的時候，網上也陸續出現綠林的職員、藝人實名舉報。
一名突然消失的歌手突然在社交賬號發了一條視頻，“我是梁雨，很抱歉今天才有勇氣說出一切。”
“首先我要向一直等待我專輯的雨滴們道歉，對不起。其實所有的曲子都已經在兩年前寫好，有一首還填好了詞。但我沒能保護住我的作品，它們已經成為大家現在聽過的某些歌曲，卻沒有我的名字。我會盡量通過法律手段拿回版權。”
比如某歌星的演唱會說是開票三千人，也只按三千人的量來準備安保。可現場賣出了快兩萬張票，場館坐不下，安保差點出問題。後來為了安全，安保禁止後來的五千多人入場。沒能進場的買了票的粉絲，一直沒得到賠償，綠林還甩鍋藝人方貪錢，甩鍋當地組織能力和安保能力弱。
“其次，我要講述我為什麽會突然消失。和綠林簽經紀約的時候，我是選秀節目《唱跳100分》的冠軍熱門人選。但後來我才知道，綠林簽約我，是想讓我在決賽前的組隊賽中，利用自身優勢，保護一名選手。然後讓我在決賽中假唱，輸給這名選手，通過獻祭我一個人的方式，讓他們看好的選手得到冠軍。”
“沒錯，這個人就是譚明月。”
“當時我沒有同意。後來譚明月告訴我，一切是經紀人自作主張，她不知情，她在組隊之前退賽了。”
“譚小姐現在是綠林的老板娘，當年還只是老板世交的女兒，豪門千金。但僅僅豪門千金這個身份，已經能壓倒沒有背景的我了。”
她反而被拍下了蓄意傷人的罪證，綠林毀掉了她作曲時的譜子和電腦，她沒有任何證明自己先被侵害權益的證據。最後，梁雨有苦說不出。綠林那時就會用水軍，定期派人給她的父母發騷擾短信，揚言要到他們當地貼上尋人啟事，讓父母的社會關系都知道梁雨欠債不還還打人。
“在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經紀人給我簽了天價違約金的經紀約。聲稱如果我鬧大，影響公司及公司其他藝人的聲譽，我將賠付一千萬。”
梁雨嚴肅的講著身上的遭遇。她當年也剛剛出道，遇到事情還不知道如何保全自己。明明被別人竊取了曲子，卻連要個公道都不行，多說一句就得背上高達一千萬的賬務。
又一次討要說法，公司卻派出一整個法務部門來討債，梁雨忍無可忍，在看到譚明月時，忍不住沖了上去，動了手。
但那時譚明月身邊有經紀人，有助理，沒有挨打。
“我一直以為譚小姐也是受害者。直到半年後，譚小姐出演主角，她使用了我的曲子作為OST，打造了一個全能女神的人設。綠林要求我不準鬧大。”
視頻裏的梁雨額頭上有了深深的皺紋，面色也不太好，常年陰郁的樣子，和從前那個唱著溫婉小調的水鄉美女大相徑庭。
檀星看得心疼。她的記憶中，上輩子並沒有梁雨揭發這件事，譚明月倒是確實因為幾首自己譜曲演唱的歌曲，被大眾讚譽為天才。
梁雨的父母都被氣出病來，梁雨無奈，拿出其他幾首曲子向譚明月道歉求饒，才換得解約。伴隨著解約的是，一份苛刻的封口合同，不勻速她再提起相關事情，以及，不允許從事音樂行業，包括音樂老師這一職位。
會作曲對上一輩子身為頂流的她只是錦上添h，可對梁雨來說，音樂是她的全部，是她能夠表現自我，賴以為生的唯一手段。
梁雨的評論區瞬間就被譚明月的粉絲們占領了。
現在更是指名道姓被人罵到頭上。情緒上頭的粉絲們，紛紛嘲諷梁雨，認為梁雨一個聽都沒聽過名字的小透明，一定是在汙蔑她們的姐姐。
一部分人開始了熟練的臟話、遺照P圖，全家詛咒。
大部分在陰陽怪氣，不管話術如何粉飾，中心思想都是梁雨搞事蹭熱度，動機不純，肯定在汙蔑。
還有一部分，在梁雨的評論區，熱搜話題，帶著譚明月的圖片，安利譚明月的作品，安利譚明月這個人。
譚明月的粉絲平時都很有組織。但今天所有輿論都對譚明月不利，練習生們針對綠林，但譚明月是綠林的老板娘，也因此被罵了一通。
在粉絲群內部，一個粉絲問要不要看一下梁雨拿出來的證據。她立刻被幾個管理拉小群私聊審問，質問她是不是別家的叛徒，想故意截圖粉絲群發言黑姐姐，渾然不顧她曾經買了一萬多塊的譚明月周邊。
但梁雨並不真是譚明月粉絲說的小透明。梁雨當年，是選秀節目的冠軍，原創作品發布一周就登上收聽榜，多少司機的電臺裏都反覆播放過她的歌曲。
她也有相熟的制作人，相熟的圈內朋友。
梁雨的實名舉報，很快就有圈內朋友轉發，並且層層發酵，很快就到了譚明月不得不回應的地步。
現在熱搜上，譚明月的粉絲四處留言，儼然一副被全網黑的委屈架勢。而其他家粉絲紛紛看戲。
直到憋氣許久的孟驍後援會，出現添了一把火。
孟驍工作室所有人都已被相關部門控制，不可能再在網上發言。孟驍後援會早已經是一團散沙。偏偏有一群真的看過孟驍劇的長情粉絲留了下來。
就好像失了智一樣。
這群粉絲還算理智，知道後援會是孟驍的錯，應當承擔後果，但看到全網都嘲孟驍舔狗，譚明月粉絲竟然也跟著嘲，他們還是想知道孟驍當時為什麽失智。
她們覺得，孟驍怎麽說也是三十好幾的一個人，在娛樂圈混了十幾年，他平時拍戲還算敬業。他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做出臨開始錄制，鴿掉常駐節目，去參加一個熱播度沒拉開多大差距的節目。
在他們鍥而不舍的打聽下，還真得到了結果。孟驍的案件遲遲沒有審理結果，是因為查出了新的問題，孟驍涉嫌洗錢腐敗交易。
公布完真相，孟驍最後的稍微有點腦子的粉絲團體，正式宣布解散，他們知道孟驍有錯，但又覺得，也不能讓其他有錯的人逍遙在外，比如綠林。
綠林想的或許是，孟驍在《名捕》劇組一直是智商擔當，只要他故意為難檀星，讓檀星忍不住發脾氣，或者在錄節目時給檀星錯誤線索，讓觀眾都覺得檀星笨就行。
而他在譚明月家吃飯，也不過是虛榮罷了，雖然譚明月婚禮都沒邀請他，但婚後第一個節目，還是在豪門秦家吃飯，可就只邀請了他一個人啊。中間譚明月有沒有推波助瀾，樂見其成，粉絲們就不知道了。
但孟驍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認為自己真是個大腕，只要他公開表達自己討厭檀星，那節目組、其他嘉賓，甚至大眾，也都會討厭檀星。殊不知他自己也並不是人見人愛，節目組不僅沒求他，還真的踢了他。
【孟驍以為他真的能通過古偶試鏡？不是吧不是吧，我看古偶是想看花美男和美女，不是想看三十七歲油膩老哥。】
當初他鴿掉節目，卻要甩鍋檀星，是因為綠林說，可以拿出一部拳打《九霄》，比《九霄》投資大的最厲害的古偶男一號給他試鏡，只要他把檀星的名聲毀了。
看完這條熱搜。所有人都覺得，檀星真是無妄之災。明明都解約了，還要被前公司為難，甚至出資陷害。
檀星反覆看了三遍“試鏡”二字，綠林甚至不願意真的給一個角色，只是試鏡而已，就讓孟驍飄飄然。
網友們已經看了很多孟驍的樂子。現在仍然嘻嘻哈哈一片：
【孟驍嘴上看不起熱度。虧我還信了。】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只是試鏡就讓他高興死了。】
【綠林VS孟驍。綠林完勝，給出一個試鏡機會而已。】
【等等，涉及洗錢。沈思JPG】
【這波屬實狗咬狗了。我不信譚明月不知情。】
檀星看了書桌前的聞洛一眼，他又在處理著工作，目光專註，哪怕她開了外放放視頻，網上紛雜的輿論還是沒讓他皺一下眉頭。
檀星勾了勾唇角，繼續看下一條熱搜。
譚明月和她的頭號狗腿子周露鬧矛盾，竟然也是因為綠林要投拍的和《九霄》打擂臺的大制作——《上古·花神傳奇》。
綠林本來很看好《九霄》，結果這一必爆項目被聞氏接手了，綠林的演員一個角色都沒拿到。
隨著《九霄》未播先紅，綠林坐不住了，決定搶拍一部同類型古偶仙俠劇，搶在《九霄》之前播出，搶走觀眾。
《花神傳奇》是原創劇本，但就在劇本還沒定大綱時，公司裏的大小演員們就為了搶角色扯掉頭花。譚明月是老板娘，又表現出想要參演的意向，大家都知道女一號肯定是她的了。
譚明月竟然不感激她，還私下嘲笑。
所以也默契地去搶女二號、特邀演員等角色。偏偏就有一個人覺得，她也可以當女一號。那就是周露。
周露在試鏡《九霄》的時候一直吃癟。後來試圖讓公司作為投資方施壓，拿到白月光這一角色。但後來她才知道，譚明月也中意這個角色，還私底下嘲笑她不照照鏡子。
周露當時就炸了。譚明月能走到今天，沒有她的功勞嗎？秦越作為老總，多少人想貼上去，譚明月好面子要裝大度。每次都是她演潑婦去趕人。
譚明月要維持豪門千金的形象，從小到大，她不喜歡的人，都是她去罵的。但她周露也是周家的掌上明珠，從前還比譚家強一點呢。
周露也是個脾氣爆的，當天譚明月要錄制《來我家吃飯吧》，譚明月連劇情都給她安排好了。
她周露一個富家千金，演見到豪宅驚嘆震驚沒見識的醜角，襯托她譚明月有錢又幸福。
但周露想，憑什麽，她不幹了。
周露從前也不太想進娛樂圈，是譚明月說，娛樂圈太覆雜，她害怕。周露才放棄服裝設計的專業，來娛樂圈陪著譚明月。
周露不錄，譚明月才不得不找人救場。
後來到了《花神傳奇》選角，周露非得要女一號，聲稱又不是全公司給譚明月作配，憑什麽不試鏡就定下譚明月。
譚明月本來最近心情就不好，於是問周露鬧夠了沒有，她現在可是秦家的太太，周露嫉妒，但也只能嫉妒了。
兩人話不投機，周露想到以往的真心餵了狗就生氣，被譚明月拆穿：“你討好我不是為了利益嗎？要不是我罩著你，你以為憑你那張臉，憑你那稀缺的演技，能在娛樂圈有姓名？”
周露也不甘示弱，“你以為你真是清清白白天上月，你這黑心肝，惡心，白蓮花。”
兩人就這樣互相揭短，打在了一起。他們兩都和對方很熟悉，彼此有什麽料什麽弱點都一清二楚，好事者稍微拍了一段，結果就上了熱搜。
檀星完全沒想到，這一對塑料姐妹，就這麽撕起來了。
而作為今天事件中心的譚明月，在裝死了一天後，終於不得不出來回應了。
但她苦心撰寫的回應，在種種實錘面前，不過是給網友增添更多笑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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