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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前。

禪院直毘人在給伏黑甚爾打電話時豪擲一億日元, 要求他將綾瀨唯帶回禪院家。等電話被另一邊掛斷，禪院直毘人扭頭瞪了一眼房間裏的紅眸男人，語氣盡管不夠溫和，卻也比之前要好太多。

“… …一億日元, 你確定她值這個價格？”

紅眸男人坐在輪椅上, 面上的笑容似笑非笑。他不可置否, “這筆錢通靈人協會自然會給你補上。”

“不必，這點錢禪院家還不放在眼裏。”禪院直毘人果斷的拒絕了他的提議, 他盯著紅眸男人的腿部，意有所指，“禪院家為你做了這麽多事情, 還替你隱瞞消息，只希望你能夠遵守我們的諾言——利用通靈人協會的力量將禪院家推上比五條家更高的位置。”

“那是當然的。”註意到禪院直毘人的視線掃過自己的腿，紅眸男人短促的笑了一聲，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通靈人協會隱藏在暗處，力量是你們無法想象的。”

“希望如此。”禪院直毘人撂下一句話，直接離開了紅眸男人的房間。

***

與此同時。

西格瑪按照費奧多爾的吩咐, 直接在綾瀨唯三人到達之前趕到了天內理子所在的建築樓下。

期間，西格瑪帶著尷尬的笑容, 羞惱的再三否定自己是“玩樂隊的”，並多次認真的向路人解釋自己半粉半白的公主切頭發是天生的。

等到他躲在陰影處，看到綾瀨唯三人嬉鬧著趕過來的瞬間才松了一口氣。

… …呼~終於快結束了。

按照費奧多爾的推測, 詛咒師集團Q的成員會將綾瀨唯與高專二人組分隔開。而西格瑪，就需要趁這個機會發動自己的異能力, 得到費奧多爾需要的信息。

西格瑪聽著建築外面的動靜，聽到一人輕巧的腳步聲遠去, 他迅速的從墻角轉出來，偽裝成路人路過剩下的兩人身邊——

！！！怎麽回事兒？！費奧多爾不是說留下的會是高專二人嗎？為什麽會是綾瀨唯和五條悟？

西格瑪腳步頓了一下，面對二人突然看過來的淩厲目光。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偽裝成路人依次跟兩人接觸並發動異能力。

——「當觸摸別人時，可以將“被觸摸的人最希望從他那裏得到的信息”與“他最想從被觸摸的那個人那裏得到的信息”進行交換。」①

距離他最近的是六眼五條悟。據費奧多爾所說，五條悟的六眼極有可能會觀察到自己異能發動時留下的軌跡。但這不重要——按照費佳推測出的性格來看，五條悟只是會額外註意他，只要他迅速離開就不會有事情。

所以，他應該做的，就是在從五條悟那裏得到信息的下一刻立即接觸到綾瀨唯，並且迅速的離開。

… …

豈可修！一次還情有可原，但是——五條悟怎麽可能會放過依次對兩個人使用異能力的家夥啊！

可惡！費奧多爾讓自己分別接觸綾瀨唯和五條悟兩個人，若不是他們兩個人沒有按照他說的分開，現在自己就不會遇見這麽危險的事情！

西格瑪一邊低著頭往前走，一邊在心裏憤怒的腹誹費奧多爾——他反正是不敢在費奧多爾面前說這些話的。

面前五條悟的身影越來越近，兩人之間也就剩下了兩步的距離，似乎轉瞬就能接觸到。

五條悟墨鏡下的六眼不著痕跡的註視眼前這個人，半粉半白的公主切長發將他精致的面龐映襯的更加雌雄莫辯，他摸了摸下巴，心不在焉的琢磨著眼前這個人到底是男是女。

下一秒，面前這個人的長發擦過他的手臂，異能力的軌跡簡直明顯到發光，五條悟心裏莫名的出現一條信息——「我是男性！！！」

五條悟：“？？？”

“餵！”他噴笑出聲，“你竟然為了這種事情發動異能力嗎？”

他緊接著輕笑解釋，“老子並不是在嘲笑你的長相哦，只是好奇、好奇啦！”

“你完全不必為了這件事，特意發動異能力告訴老子你是男性哦。”

西格瑪：“… …”

原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費奧多爾說他面對五條悟根本不會有事！

——實在是眼前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好吧！

他明明最想從五條悟那裏得到的信息是他“最大的秘密”！看看他現在得到了什麽信息！

——「我最近發現，傑好像是個愛哭鬼啊~」

西格瑪：“… …”

這、這就是咒術界最強、六眼五條悟心裏最大的秘密嗎？

他一撇頭，迅速的遠離這個智障。心裏略帶著詭異的激動，只想著趕快的接觸到另一個人，然後將這些明顯腦子有坑的信息帶回去給費奧多爾，看看到時候費奧多爾聽到這些信息的反應。

帶著些許的興奮，西格瑪迅速的接觸到“綾瀨唯”——這個在費奧多爾情報裏明顯逗比程度不輸於五條悟的女人。

然後… …

西格瑪得到了出乎意料的、正經的秘密——「綾瀨唯竟然是禪院家的人！」

完全不知道綾瀨唯和夏油傑靈魂互換的西格瑪：“… …”

… …怎麽會有人，在自己的秘密裏還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呢？

他晃晃腦袋，將所有的想法扔出去，快速的離開現場，乘坐上費奧多爾提前放置在偏僻角落的轎車。

轎車緩緩發動引擎，西格瑪迅速的撥通了那個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

“嘟嘟——”

隨著一首旋律悠長的柴可夫斯基鋼琴曲徹底演奏結束，電話才被接通。

“餵？”伊萬·岡察洛夫帶著奇怪旋律的音調在另一端響起。

西格瑪沒有在意他拖延時間，他知道伊萬·岡察洛夫的愛好就是這個，也知道伊萬被費奧多爾“好心”的切除了腦葉——理由是，讓伊萬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總而言之，西格瑪是不願意跟這個人有過多糾纏的。

“費奧多爾呢？”他詢問。

伊萬·岡察洛夫在那頭依然放著柴可夫斯基的鋼琴曲，按下電話的外放鍵，輕聲哼唱著，“主人讓你把今天經歷的所有事情都告訴鄙人。”

… …那就是說看不到費奧多爾的表情了？

西格瑪心裏充滿了遺憾。

盡管不是很滿意，但他還是將出乎意料沒有分隔開的兩人，以及得到的兩條消息告訴了伊萬·岡察洛夫——這個明顯不會對這些信息有心理波動的人。

“知道了。”伊萬將電話掛掉，白色長發垂落在肩膀上，兩團紅暈莫名的襲上他蒼白的面頰。他恭敬的將電話遞到旁邊坐著的費奧多爾手裏，並且再次覆述了那兩條消息。

費奧多爾頭頂依然戴著毛茸茸的哥薩克帽，整個人縮在帶著毛領的披風裏，秀美的臉龐顯得更加病弱，“哦？綾瀨唯是禪院家的？”

他沒有對前面那條明顯是搞笑的消息表達什麽不滿，甚至一絲情緒也無，葡萄似的紅瞳一瞇，準確又直接的抓住重點，“看來‘綾瀨唯’並不是綾瀨唯啊。”

“咳咳。”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沒有對此表達什麽看法，只是忍不住咳嗽兩聲，隨即就再次向自己在死屋之鼠的部下伊萬詢問道，“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是的，主人。”

頭上裹著一層層紗布的伊萬·岡察洛夫充滿崇敬的答道，然後蹲下來將費奧多爾面前的火爐燒的更旺了。

“多謝了，伊萬君。”費奧多爾帶著笑意，向自己的部下道謝。

伊萬露出病態的笑容，臉上的紅暈更甚，“這是鄙人應該做的，主人。”

“嘟嘟——”

費奧多爾手裏的電話再次響起。

這是他意料之中的電話，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來自藤原。

一個隸屬於禪院，又加入了通靈人協會的重要人士。

費奧多爾笑著接通電話，“藤原君？”

電話對面的藤原忍著怒氣，說出的話猶如連珠炮一般，“費奧多爾！你為什麽將魂界的消息放出去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發生什麽？！你是想要跟通靈人協會斷絕交易嗎？！”

費奧多爾將電話從耳邊移開，慢條斯理的安撫著自己的合作對象，“藤原君，你先不要著急。”

他帶著一絲的笑意，“我自然不是想要跟通靈人協會結束合作。”

“哼，那你這是要幹什麽？”藤原似乎是餘怒未消，冷哼一聲質問道。

“消息不是沒有放出去嗎？”費奧多爾語調拉長，“難道說通靈人協會連攔下這條消息的能力都沒有嗎？”

“你是在試探我們。”藤原緊緊瞇了一下血紅的眸子，斬釘截鐵的說出了這句話。

“當然是試探。”費奧多爾輕笑，“我的合作者突然從藤原君一個人變成了通靈人協會，我自然要試探一下這個組織夠不夠資格。”

“還有呢？”藤原不相信費奧多爾將魂界的消息放出去僅僅是為了試探。

魂界的秘密不是所有人知道，但知道的人也絕對不少，這並不足以作為通靈人協會的命脈——雖然通靈人協會是為此而建立的。

“一個亡靈所在的地方。”費奧多爾感嘆道，“多麽神秘、多麽吸引人啊。”

“我放出這條消息，就是為了吸引該被它吸引的人。”他輕笑出聲，“為了對付我們現在共同的敵人——綾瀨唯。”

藤原領悟了他尚未說出口的計劃，提醒道，“消息已經被通靈人協會全面攔截了。”

“該知道的人已經知道了。”

“比如？”

“比如菲茨傑拉德，北美組合（Guild）的首領。”

“——一個失去女兒的、可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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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①百度百科的異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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