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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五零糟糠妻之子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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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過記憶力後, 林知言又找了一個昨天還覺得晦澀難解的數學題目,然後很輕松的就解了出來。

林知言發現,他得到的絕不只是記憶力上的提升, 他的理解力、思維力、還有想象力等, 同樣都得到了極大的擴展。

他這幾乎是給自己換了個大腦吧?!

林知言沒想到腦域開發藥劑的效果會這麽好,他覺得自己大腦二次開發的程度, 肯定要比原文女主還要強出不少。

畢竟原文女主在服用藥劑後,沒堅持多久就痛昏了過去, 自己可是在系統的鞭策下清醒的撐過了全程。

痛苦是真的痛苦,可收獲也是極大的。

高興之餘, 林知言還暗自松了口氣。

要知道明明只是個普通人, 卻不得不偽裝成天才的壓力有多大。

他有一段時間天天做噩夢, 夢見自己掉了馬。

被人發現他根本沒有聰明的大腦時,眾人看向他那失望的眼神, 令他格外揪心。

老黑, 老馮,以及中學的校長還有老師們,那些以往對他非常關愛的長輩們, 在夢裏圍成一圈沖著他一直搖頭嘆氣, 楞是把他從睡夢中給嚇醒了。

自那以後, 林知言就時常感到焦慮。

現在,他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了。

林知言本來還想再繼續感受一下最強大腦的順暢絲滑, 肚子卻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從昨天服用藥劑到現在他都沒吃過東西,難怪會覺得餓,林知言便暫時放棄了繼續看書的打算, 起床去廚房給自己煮了一頓飯菜。

麻利又熟練的洗菜切菜, 然後給土竈點火, 倒油下鍋翻炒,一個人就整齊活了。

聞著香噴噴的飯菜,有時候林知言都不得不感慨,人類果然是最能適應環境變化的動物。

他當初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是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精神小夥兒,經過一兩年的磨練,不管是洗衣還是做飯居然都已經做的像模像樣了。

想必等他哪天完成任務回到原世界,他爸媽看了都不敢相信他會變得這麽勤快。

這一切都是生活所迫啊!

兀自感慨的林知言把飯菜擺放好,又去喊了堂哥林大成。

林大成剛睡著沒多久,雖然還是困得厲害,對吃飯卻是非常積極的。

用剛從井裏打出來的涼水匆匆洗了把臉,林大成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這邊兩人正圍著飯桌邊吃飯邊說話,突然就聽到外頭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林知言夾菜的手頓了頓,確定被敲響的正是自己住的院子大門,他這才擱下筷子,起身去開門。

他心裏頭還有些好奇這個時間點會是誰來了,便朝門外喊了聲,問對方是誰,沒想到回應他的竟有些像是老黑的聲音?

林知言驚訝的瞪大眼,當即加快步伐,等把大門打開後,果真就看到穿著一身軍綠的老黑站在外頭。

距離老黑最後一次見到林知言到現在,已經有一年多了,這麽久沒見,老黑就發現林知言的變化非常大。

當初那個還有些黑瘦黑瘦的小鬼頭,不僅變白變胖了些,竟然還長高了不少。

原本只到他腰間的個頭,現在都到他胸口了。

不過還是比他要矮很多,老黑伸出手就在林知言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

林知言嚇得趕緊往後退了兩步,避開老黑的黑手。

不知道男人的頭是不能隨便揉的麽,他現在的腦袋可是價值千金的最強大腦,萬一給揉壞了怎麽辦?

林知言先是小聲嘀咕了兩聲,很快又高興的跟老黑擁抱了下。

得知老黑忙著趕路還沒來得及吃晚飯,林知言連忙把人迎進了門。

好在飯菜還剩下不少,他又加了份現切的鹹鴨蛋,炒了個青菜,招呼老黑一起上桌。

期間,林知言也弄清了老黑為何會現在過來了。

由於最近北方半島那邊的局勢變得越來越緊張,國內對派遣部隊前往半島參戰的呼聲已經越來越高,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出結果。

趕在最後通知下達前,部隊領導就給他們這些戰士們放了幾天假,讓他們該回家探親的探親,該休假的都去休假,為這場不可避免的戰爭做戰前準備。

老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親人,老家的親戚也都四處飄散,不知去了何方。

放了假也無處可去的老黑就想到了林知言,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在學校的學習情況如何了,就趕過來看看。

看著老黑提起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時的平靜表情,林知言的心裏忽然就格外難受起來。

對那場戰爭的慘烈程度,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些即將踏上戰場的戰士們,有很多都將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們年輕的生命,將會永遠被留在半島的戰場上。

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半島戰役的電影,林知言忍不住有些焦躁的踢了踢桌子腿兒。

真正的戰爭,只會比那部電影表現的更加慘烈和殘酷。

即將去往戰場的老黑,真的能平安活著回來麽?

老黑瞥了林知言一看,看出了他的擔憂,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戰士們的歸宿便是戰場,他所在的第九兵團隸屬第三野戰軍,屬於此次作戰的二線支援部隊。

如果戰事進展順利的話,說不定並不需要他們上戰場,可若是戰事不順的話,為了維護國防邊疆的安定,為了保護身後的家園,他肯定會義不容辭的走上戰場。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註)。

只有贏下這場戰爭,打出國威,打出我軍的軍威,才能保衛這個新生國家的安全,才能為國家的發展掙得一個和平的環境。

林知言當然知道這些,他既阻止不了老黑上戰場,也阻止不了這場戰爭的爆發,可他總歸是可以做些什麽的。

等半夜老黑他們都熟睡了的時候,睡不著覺的林知言默默從被窩裏爬起來,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頂著蚊蟲的叮咬打開了位面交易器。

加上他之前交易的那兩件刺繡,他的賬戶裏餘額如今還剩下將近百萬。

先前他還曾糾結這些錢不知道該怎麽花才能花完,現在,他終於知道該怎麽花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第三野戰軍第九兵團後來是上了半島戰場的,而且還是在東北最寒冷的時候,匆忙間被調往的前線戰場。

由於軍情太過緊急,當時部隊根本沒能來得及給戰士們配備禦寒冬裝,就匆忙上陣了。

電影裏的冰雕連,正是隸屬第九兵團下的二十軍。

雖說老黑所在的二十七軍不像二十軍戰況那麽慘烈,卻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在那場重要戰役裏,第九兵團傷亡近兩萬,凍傷近三萬,直接凍死的更是高達四千餘人。

戰士們非戰鬥減員的情況格外嚴重,而這些其實都是可以提前預防,可以避免的。

林知言也曾猶豫過,要不要通過神秘信件的方式把未來的發展告知政府,只是他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了。

雖說這個世界建國前的歷史發展跟他的原生世界是幾乎一模一樣的,可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蝴蝶效應其實就已經開始了,誰能保證後續的發展還會一成不變?

即便一些大事件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可裏頭的詳情細節不可能依舊一模一樣。

萬一上頭真信了他對這場戰爭的預知,而他給出的預知卻跟現實有所出入,導致上邊做出錯誤決定,從而造成極大損失的話,該怎麽辦?

心有顧忌的林知言只能打消寄送預知信的打算。

既然無法提前告知前線指揮部這場戰爭會如何發展,他所能做的,就是多購買些防寒物資,然後想法子把東西送到第九兵團手裏。

戰爭細節隨時可能發生變化,可氣候是變不了的。

如果有了充足的防寒物資,就算第九兵團還是會被抽調去前線,戰士們也不至於無冬衣可穿。

林知言一口氣跟路小北訂購了七萬套防寒服,就這數量依舊有些不夠用,只是他錢已經不夠了。

看來還是得繼續倒騰古董跟路小北換錢,後續至少還得再追加七八萬套才行。

至於戰士們食物不足的問題,這就不是單靠他一個人可以解決的了,數十萬大軍的夥食,實在不是他能撐得起的。

雖說現代位面的服裝制造業非常發達,可想要馬上湊齊七萬套防寒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一直等到半個月以後,路小北才發來通知,說是跟服裝廠下的訂單已經完成了。

而這段時間裏,林知言又陸陸續續收購了不少古董跟路小北進行交易,他的賬戶餘額再次充裕了起來。

看到路小北的通知,林知言當即把追加的防寒服訂單又給路小北發了過去,讓那邊的服裝廠繼續趕工。

而此時老黑的假期早已結束,幾天前他就已經返回部隊進行整裝了。

臨走前,老黑還是不忘殷殷叮囑林知言,讓他好好學習,盡快成為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

林知言發現,老黑對國家果真是愛的深沈。

像這樣愛國的青年軍人,總要想辦法不讓他早早犧牲在半島戰場上。

要爭取讓他有一天,能親眼看到國家的繁榮強盛才是。

握著一枚老黑送給他當紀念的軍功章,林知言暗暗下定決心。

而想要提高戰士們在北方戰場上的存活率,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把防寒服都送出去。

為了隱瞞自己在其中的痕跡,林知言可是煞費苦心。

鑒於第九兵團目前正在餘州一線集結待命,他不可能跑去那麽遠送物資,因此林知言便在一個漆黑不見月色的夜裏,抹黑溜到陵城武裝部的附近。

在避開巡邏隊的視線後,林知言揮手就將十多萬套防寒服全部從空間裏轉移了出來,像小山一樣全堆在了武裝部的外頭。

等把防寒服轉移出來後,林知言沒敢繼續待在原地,而是快速跑出了一段距離,找了個地方隱蔽起來。

跑走之前,林知言還不忘留下一張字條,叮囑這些防寒服都是捐贈給第九軍團的物資,務必要全部送到第九軍團手中。

蹲在隱蔽處的林知言直到巡邏隊發現了那一堆物資,並開始四處找人後,才快速離開。

林知言的回程還算順利,等回到住處,確定隔壁房間的堂哥還在熟睡,甚至都打起了呼嚕,林知言這才終於放了心。

很好,看來沒人發現他曾出過門。

聽著堂哥的呼嚕聲,林知言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確定自己沒什麽遺漏在現場,應該也不會有人順著痕跡查到自己的頭上後,他這才脫了衣服爬上床,安心的睡了過去。

林知言是睡的安心了,武裝部那邊上上下下卻是被驚的一夜都沒睡。

武裝部的外頭突然多出一堆防寒物資,而且對方把這麽多的物資運送到武裝部,竟然沒鬧出半點動靜。

這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著實把武裝部的領導給嚇的不輕。

還好對方送的只是防寒物資,如果這人對我方抱有敵意,朝他們頭頂上送幾顆炮彈可如何是好?!

他們查了一夜,楞是連對方半點蹤跡都沒能找到,莫不是見了鬼了?

武裝部的領導擦了擦腦門的冷汗,隨即又在心裏安慰自己,雖然沒能把人找出來,可總歸他們碰上的是件好事。

外頭那一堆防寒服雖然還沒清點結束,估摸著不下於十萬套,有這麽多的防寒冬裝,將大大緩解前線部隊的困境。

尤其這些防寒服不管是布料還是保暖效果都非常出色,即便是拿到冬日極其寒冷的北方,穿上後的保暖效果也非常棒。

就是這位領導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何要留下紙條,要求他們一定要把物資全送到第九兵團,難不成送物資的人跟第九兵團有什麽淵源不成?

他們倒是可以順著這個方向進行調查,說不定能把人給找出來。

“這麽些防寒服真要全送去第九兵團?第九兵團還在餘州那邊駐紮,說不定都不會有上半島戰場的機會,不如送去東北邊防軍那邊吧,那邊的部隊已經準備要開拔上戰場了。”

會議室裏,武裝部的幾位領導為了這批突然出現的物資開起了會議。

對於要不要按照神秘人留下的紙條把物資送去第九兵團,產生了不小的爭議。

其中就有人覺得第九兵團不會被調去半島戰場,這批防寒服應該先緊著北方前線的部隊才是。

當然,有讚同的,肯定也有反對的。

“可不能真這麽幹,誰知道對方送的物資是不是只有這麽一回,要是後續還有的話,咱們不按照對方的要求做,人家還會再送麽?”

“老趙說的是,而且對方的手段太過神秘,咱們根本沒摸清對方的底細,暫時還是不要亂來的好。”

一群人討論了半天,也沒能討論出個結果來。

最後還把電話打給了中央,直到那邊派了人過來,才拍板做了決定。

不知道是為了後續可能出現的物資,還是覺得第九兵團有很大的可能會被派往前線戰場,來人還是按照紙條上的要求,把防寒服全運送去了第九兵團的臨時駐地。

且不說第九兵團的眾人在接收這一批物資時是多麽驚喜,只說林知言第二天醒來後,就發現縣城裏的氛圍變得有些緊張。

縣城各個路口都多了不少巡邏人員,不管是出城還是進城,都免不了要被查問一番。

好在林知言只是個半大孩子,就算有巡邏人員看見林知言滿臉好奇的從他們身邊走過,這些人的關註重點也不在他身上。

進了學校後,林知言便暫時把事情的後續拋到了一邊。

自從大腦二次開發後,林知言的學習速度又加快了不少,初中的課程現在對他已經不再有任何難度。

負責教他的老師也察覺到這點,便給了林知言在課堂上最大的自由度。

只要林知言聽懂了他課上教授的內容,不在課上玩鬧,老師就不會管他在底下幹什麽。

有了老師的放縱,林知言也不再勉強自己非得集中註意力聽講,而是翻看起課外書籍。

坐在林知言旁邊的孫之周年紀要比林知言大好幾歲,一扭頭,就看到林知言又抱著他根本看不懂的天書在翻看。

孫之周看向林知言的眼神既羨慕又滿是郁悶,總之格外覆雜。

果然人和人都是不一樣的。

孫之周覺得自己平日裏學習都已經非常努力了,可每當對上自己的同桌,他就發現自己其實是在瞎努力,白忙活。

他連初中的數學都還沒全部搞懂的時候,對方已經拿著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一連串陌生又覆雜公式從他的筆尖下誕生了。

盯著自己根本看不懂的那些公式,孫之周繼續感慨,人和人的差別怎麽就這麽大呢?

自己要是也像對方那麽聰明該多好。

想到他爹還一心希望他能考上高中,甚至成為大學生,孫之周就覺得很喪。

被妖孽同桌打擊的自信全無的孫之周覺得,這一切都太難了。

察覺到孫之周郁悶的註視,林知言筆尖頓了頓,扭頭朝他看去,挑眉詢問對方是不是有事?

孫之周嘴唇抿了抿,糾結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問如果自己遇到不會的題目,能不能向他請教?

自從許同學從學校退學,跟父親離開陵城後,兩人就被老師安排當了同桌,到現在已經有半年多了。

只是兩人雖然座位相鄰,孫之周以前卻很少向林知言請教。

主要是孫之周覺得自己比林知言大了好幾歲,哪怕遇到不會的題目,他也有些拉不下臉問。

可剛剛那一瞬,孫之周忽然就想明白了。

自己確實不是非常聰明,可自己身邊有個天才啊,碰上不會的題目,還不抓緊請教,他是不是傻?

對於孫之周的請教,林知言當然不會拒絕。

他還是很樂意多交個朋友的,只是他當初小學沒上幾天,就跳到了初中,班上的同學都比他大很多,根本沒幾個人願意跟他玩。

再加上他又被老師當成了天才,時常被老師誇獎,大家更覺得跟他有距離感,平日裏遇到他最多打個招呼,再深入的交流就沒了。

之前許同學在的時候還好些,可自從許同學跟著家人前往港城後,他就徹底落了單。

好在他還有看不完的書,學不完的內容,對交朋友也並不是特別上心。

不過既然孫之周主動遞出了橄欖枝,他也不拒絕就是了。

等跟孫之周慢慢熟悉起來後,林知言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給對方帶來了那麽大的壓力麽?

孫之周其實並不笨,至少在同齡人裏,他算是比較聰明的,可誰讓他身邊突然多了個掛比。

林知言不僅比他多活了十幾年,接受過更完整的教育,還給自己的大腦來了二次發育。

跟他這個異類一比,可不就顯得孫之周笨了些。

林知言對自己無意中給孫之周造成的打擊,表示了歉意。

說到這個,他就想起自己上輩子曾遇到過的那些學神們,當時自己的心境,跟現在的孫之周可以說是相差無幾。

他上輩子小時候最大的苦惱是考清大還是考京大,後來經過無數學霸學神們的打擊才認清現實,自己就不是考清北的料,最後只考上了一所藝術學校的導演系。

林知言的心情不禁有些覆雜,沒想到不知不覺間,他竟然也成了自己曾經最敬佩的那種學神?!

在孫之周的幫助下,林知言漸漸不再游離於班級之外。

不過他並沒有整日裏跟大家一起玩鬧,而是成立了一個學習小組,但凡有上進心,想搞好學習的同學都可以加入,只要他有空,就會幫大家答疑解惑。

鐘校長在得知他成立了學習小組後,對他的改變還是很高興的。

他一直覺得林知言表現的過於早熟獨立,整日裏除了學習,跟其他人很少來往,還一度有些擔心他的心理健康,現在他總算可以放心了。

林知言的學習小組效果非常好,等到下一次考試的時候,班上的同學就發現,凡是加入了學習小組的,這次考試的成績都有相當大的提高。

於是爭著要加入的同學更多了。

然而林知言只有一個人,少數人找他請教他還顧得過來,請教的人多了,連他自己的學習進度都受了影響。

無奈之下,林知言只得設置了關卡,除非是特別難的題目,或是班上沒人能解得出的題目才來找他,其他一般難度的題目,則由孫之周負責幫忙解答。

這樣林知言不僅減輕了自己的負擔,還讓孫之周得到了刷題磨練的機會。

林知言的學習小組也不全是搞學習的,碰上周末的時候,孫之周他們還會被林知言帶上一起搞些研究。

等在林知言的指導下,用從修理站找來的一堆廢舊零部件,成功拼湊出一輛自行車後,孫之周頓時激動起來。

孫之周覺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以前他只知道要好好學習,要上高中考大學,然而對於自己將來究竟要從事什麽工作,他卻沒有半點頭緒。

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學習機械制造,看著一堆零件在自己手底下慢慢成型,居然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

孫之周自此後,簡直要化身成林知言的小跟班。

林知言對孫之周的進步也很滿意,有人跟自己一起努力,他學習的動力都更強了。

轉眼到了十月,半島戰爭打的越來越激烈,眼看國防安全都受到了威脅,政府當機立斷抽調各支部隊的精銳組成大軍,向半島出兵。

老黑所在的第九兵團這時也離開了臨時駐地,搭乘火車一路向北,向遙遠的北方戰場挺近。

看著老黑臨出發前寄來的信件,林知言很是松了口氣。

還好武裝部的那些人沒讓他失望,他準備的那些防寒服都已經送到了第九兵團,並且順利的分到了戰士們的手上。

有了這些防寒服,至少戰士們不會再像原來那樣遭受酷寒的折磨,零下幾十度,卻只能穿著薄薄的單衣硬撐著了。

惟願戰士們都能平安歸來!對著北方默默許了願,林知言轉頭就又忙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兩年多,林知言又陸續拿出幾種新的肥料配方,跟肥料廠合作了幾回。

有著源源不斷新產品供應的紅星肥料廠,很快在周邊的幾個省市都打出了名氣。

尤其是發現使用過紅星肥料廠的幾種肥料後,糧食的畝產確實比以往提高了很多,農民們購買肥料的熱情頓時高漲,肥料廠的生意也愈發興隆。

不過後來拿出的這幾張配方,林知言並沒有再無償贈送給肥料廠,而是跟肥料廠收取了一定的費用。

這些賣肥料配方的錢,則被他用來買鋼材,做成了小農機具。

小型收割機還有小麥脫粒機的結構相對覆雜,林知言當然不可能完全獨立完成。

他在暑假期間去了趟隔壁市,在趙天方擔任廠長的機械廠裏,以及幾位老師傅的協助下,總算把東西做了出來。

看著這兩種小農機具的成品,趙天方越看越覺得有些可惜。

可惜他們國家的鋼鐵產量不足,這麽好用可給農民帶來極大便利的農機,居然無法大量生產。

林知言同樣覺得可惜。

國內目前想要大幅度提升鋼鐵產量,光盲目建設鋼鐵廠是不行的,主要還是鋼鐵生產工藝落後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可以大幅度提升煉鋼效率的氧氣頂吹法要到下一年才會在國外首次被提出,等傳到國內,都是好幾年以後的事了。

林知言顯然等不了那麽久,他之前看過這方面的書籍,對氧氣頂吹法還是有所了解的,聽趙天方談及鋼鐵冶煉工藝的話題時,就裝作無意的提及了兩句。

趙天方聽了他的話,不由楞了楞,隨即拿出紙筆開始寫了起來,過了好半天,他才一拍腦袋,懊惱自己怎麽沒想到這點。

剛好這年國內的制氧技術得到了極大的發展,這個法子若是可行的話,那對國家的重工業建設幫助可就大了。

想到這裏的趙天方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跑去辦公室打電話給曾經一起留學國外,學習冶煉的校友方亦茗,對方如今正在景山鋼鐵廠,也是後來的首鋼擔任工程師。

兩人在電話裏激烈的討論起來,林知言見狀,也不打擾趙天方,轉頭帶著孫之周跟在幾位老師傅的後頭,繼續檢查那兩臺小農機。

等確定沒問題後,林知言就找了拖拉機幫忙把這兩臺小農機都運了回去。

到了村裏,剛好趕上莊稼收割。

以往在農村只能用鐮刀慢慢的收割小麥,一彎腰就是一天,累的人都能去掉半條命,這會兒聽說有機器可以幫忙收割,村裏人連活兒都不做了,連忙跑過來看熱鬧。

林知言也沒耽擱,將小型收割機拉到了自家的田間地頭,給機器上了油,搖動發動機,然後就聽到機器突突突的響了起來。

隨著收割機的通過,一排排小麥整齊的倒地,只拖著機器幾個來回,一畝地就收割的差不多了。

眾人一看時間,竟然連半個小時都沒用到。

“長生長生!快快快,你家的地割完了也幫我家割割,我家好幾畝地呢。”看完熱鬧的眾人見機器這麽好用,連忙湊過來催道。

林堂伯見林知言被人群圍了起來,忙走過去,把人都拉開。

“都讓開都讓開,這機器可是吃油的,你們想讓長生幫忙割麥子,總不能連油錢都要長生自己出吧,誰家要割得給油錢。”

村長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對林堂伯的說法表示支持。

這機器可是稀罕貨,別的村都沒有,只有他們村有,可得好好稀罕稀罕。

村長的一雙大手小心翼翼的落在機器光亮的外殼上,頓時樂的牙不見眼。

心裏還不住的感慨,還是長生這娃子有本事,弄出這樣的機器,他們林楊村這回可要好好出一回風頭了。

機器做出來就是用的,只要舍得油錢,林知言才不管大家怎麽用呢。

收割機的後坐力還是很大的,只割了一畝地,林知言就覺得自己胳膊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林知言連忙後撤,把位置讓給了孫之周,讓孫之周來操作收割機,順便教教其他人怎麽使用。

而他則捆了剛割完的麥子,準備運回去,再用脫粒機給小麥脫粒。

過去給小麥脫粒,基本上都是用牛拉著石碾子不停地碾壓,或是用棒槌不斷捶打,非常的麻煩和費時間。

一旦遇上陰雨天,往往還沒來得及脫粒的小麥堆在外頭就容易被淋濕,時間久了還會發黴發芽。

而用了脫粒機後,一畝麥子林知言只花了很少的時間就都脫了粒。

看著堆成堆的小麥粒,林堂伯和村長愈發高興。

有了這小麥脫粒機,他們農忙的時間將會大大縮短,脫完粒的小麥只需要稍稍晾曬,就可以存儲起來。

唯一的不好的就是,這兩樣機器都是吃油的大戶,那嘩啦啦消耗的機油,看的他們實在是肉疼。

林知言可沒有任何不舍,他早就對田裏總是忙不完的農活感到不耐煩了。

有了這兩樣機器,他也可以緩一口氣。

村裏有那些舍得油錢的人家,都用上了機器收割脫粒,原本要忙活大半個月的活計,現在不到一天就能幹完。

期間兩臺機器只出了幾次小毛病,林知言上手修了修,很快就又能用了。

兩天後,村裏大部分人家的小麥都收得差不多了,這時候附近幾個村子的人也聽到了消息,紛紛跑過來借機器。

林知言已經把兩臺機器交給了村集體,要不要借,要如何借,都由村長做決定。

村長林阿崗人老成精,當然不會白白把機器借出去,便跟其他幾個村的村長商量了每畝的收割價格,比油錢稍稍高出一些,算是賺頭。

賺到的錢村長都給了林知言,總不能讓他給村裏送了兩臺機器,卻什麽都沒落著。

林知言拿著村長硬塞過來的錢,有些哭笑不得,雖然錢不多,連他買材料的四分之一都不到,好歹沒徹底賠本。

等村裏家家戶戶把晾曬好的糧食收進庫裏,天色陡然陰沈下來,看著外頭忽然下起的暴雨,村民們不由慶幸。

要是按照以往,他們這會兒還正忙著給小麥脫粒呢,哪裏會有這麽悠閑自在。

看來這機器雖然耗油,以後該用還是要繼續用的。

林楊村村民以往的思想觀念,經過這一場大雨,儼然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思想觀念同樣發生變化的還有趙天方,在確定氧氣頂吹法果真能大大提升煉鋼效率,提高鋼鐵產量後,他對林知言做出來的那些小農機的興趣驟然上升。

其實當初他就對這類小農機很是看好,只是受困於鋼鐵產量的不足,才暫時擱置下來。

煉鋼工藝改進後,相信過不了多久,鋼鐵產量的限制就不再是問題,他準備讓機械廠盡快上馬一些便農利農的新產品。

得知趙天方不僅重視起了小農機,還打算跟他買圖紙安排生產線進行生產,林知言當然是很高興的,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林知言已經給周圍帶來了不小的改變。

於此同時,遠在冀省軍區的原女主宋玉潔在跟小夥伴打鬧摔了一跤後,終於重生了。

剛重生的宋玉潔有些茫然的聽著外頭的廣播,此時廣播裏正播放的則是半島戰役結束的消息。

她扭頭看向墻上的日歷,隨即震驚的發現,事情的發展怎麽跟她上輩子有些不一樣了?

在她的上輩子,戰役明明不是這個時候結束的,這輩子竟然提前了?

作者有話說:

(註: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出自徐錫麟的《出塞》)

又一大章來了,小天使們快來訂閱,收藏啦,快來鞭策碼字的小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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