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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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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陵自被衛夫人帶回耆老山後,便被夫人命令在此修身養性,化解戾氣。

她間接害死衛家的前家主衛竟陵,除了老夫人外,其他的衛家人都不待見她,所以她也很少出佛堂,一日三餐都是由人端入佛堂。

只是昨日來了幾個小丫鬟,說是耆老山要進入封禁期,因為怕陰司魔獸出來,老夫人吩咐要給佛堂加幾面辟邪的銅鏡。

思陵當時在抄寫佛經,也懶理這些,任著那些小姑娘擺弄。

在那之後,再沒有人來打擾過她。可是那銅鏡掛上以後,不斷折射蠟燭光影,她在恍惚中,只覺得睡意漸濃,便閉上了眼睛。

一時半夢半醒,竟然又回到了與衛竟陵初次相識的時候,在經歷一遭相愛相知的甜蜜之後,便是竟陵在山下自刎的痛苦回憶。

思陵一次次的阻止,卻只能一次次看著愛人在她面前血濺五步。

這種明明知道結果,卻無力扭轉的無助最是痛楚。

以至於思陵明明覺得這是一場夢,但還是沈溺其中不可自拔,最後悲痛欲絕流下了心頭熱血。

唐有術和餘靈兒方才也跟著來了,他們本來是守在門外的,可是方才聽到了小筱的驚呼,他們也闖了進來。

餘靈兒聽到這,生氣道:“這裏明明有人設了迷魂的法眼,難道是衛老夫人容不下思陵夫人,便縱容下人害她?走,我們去找老夫人問個究竟!  ”

聽完了思陵的描述,小筱就一直在皺眉沈思,其實餘靈兒的話,也是她方才的第一直覺。

可聽見餘靈兒的話後,她突然擡頭看向了魏劫。

魏劫自入魔以後,心緒起伏一直不甚穩定。此時看著母親差點命喪佛堂,他的眼睛也是漸漸染成了黑色。

小筱忍不住伸手抓握住他的大掌,輕聲道:“魏劫,我覺得這事不是那麽簡單,稍安勿躁……”

魏劫轉頭看向小筱,她的大眼裏此時滿是對他的擔憂,明澈的瞳孔裏映滿了他的影子。

她說話的聲音清冽,在他耳旁響起時,一下子撫平了他心底突然乍起的憤恨。

因為母親在他小時,拋下他離開耆老山的經歷,魏劫總是有種如影隨形的孤獨感。

還是小孩子時,每當夜裏,他總是夢見母親難以成眠。他總在想:母親不管顧他,若是她遭逢了意外,不在了,那麽他在這世上便再無親人了。

生怕失去母親的恐懼,折磨著小小的他,讓他的性格也略顯孤僻,與其他衛家的孩子格格不入。

後來,他離開衛家,闖蕩南北也是孑身一人。

那種孤寂的感覺,倒是跟神格附體時,與這個世界都無緣的感覺相類。

不過自從他認識了崔小筱以後,有很長很長的時間都忘了孤獨是什麽滋味了。

小筱像個發光發熱的小太陽一般,不自覺中聚攏了一群人在她的身邊。

這些日子來,雖然歷險不斷,卻從不孤單,甚至還帶著說不盡的酸甜。

現在她溫暖的手緊緊拉著他的,大眼裏也全是他的身影。竟然讓他有種,除了母親之外,他還有至親的人的感覺。

這一刻,失去母親的恐懼而勾起的心魔倒是因為小筱而慢慢壓制了下去。

小筱一直看著魏劫,直到他的眼眸再次恢覆紫色,她才默默長出了一口氣。

若是魏劫方才動了魔性豈不是…… 小筱突然頓住,似乎想起了什麽,越想越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小筱突然想到:從她和餘靈兒被騙入陰司,到魏劫入魔,再到思陵夫人差點因為噩夢血淚流盡而亡。這種種事件看起來毫無關聯,卻殊途同歸,似乎有人在處心積慮,加速魏劫成魔的速度!

她現在只在後怕著一件事——那就是若是昨夜,自己不管魏劫,負氣而去,那麽今天會是怎樣的情形?

依著魏劫現在的情形來看,她若不在了,他大約發脾氣,魔性再次發作,但奈何血淚流得傷了元氣,一時動彈不得。

他那時大抵是不會搭理唐有術,更不會吃他的冥神丹。

而今晨時,衛家還是會派人來尋魏劫。

魏劫昨日入魔,差點破壞了陰司的封印,依著衛竟峰的性格,還是會對魏劫破口大罵。而魏劫入魔之後,心性不定,假設她不在的話,魏劫能不能忍下叔父的這口氣,又是未知懸念。

可最要命的是,叔侄二人若是鬧起來,就不是剛才三言兩語就能搞定的了。

就算魏劫大鬧衛家之後再去見了母親,大約就是看到思陵滿臉血痕倒臥在佛堂的樣子。

甚至有可能因為他來得不及時,思陵已經流幹了心頭血淚,而一命嗚呼了!

到時候,魏劫看到這如謀殺現場一般的布置,再看到盛裝著母親血淚的藥碗,會不會也像餘靈兒一樣,認為是衛家薄待了母親,又或者是為了得到女魅的心頭血,才害得母親一個人在佛堂淒苦地流血而死?

這林林種種加在一起,最後造成的後果只能是激發魏劫心中的魔性。

魏劫的魔性一旦發作,是鬼神不認,佛擋殺佛,魔擋殺魔的!

最後,魏劫很有可能失去理智,屠戮了整個衛家!

若說早晨時,小筱還有些懊惱魏劫的糾纏,沒能及時離開。現在,她卻無比慶幸自己留了下來,沒有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若是她猜得不錯,這背後布置一切的棋手,絕對是個比璨王還要可怕無數倍的人。

這些布置一旦得逞,魏劫頃刻間就會回歸到他原本的命數軌跡裏,將小筱之前改變的命數消除殆盡。

不過這個人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魏劫的厚臉皮。魏劫竟然死乞白賴地纏住了崔小筱,沒讓她走。

那個幕後黑手也沒法算好崔小筱這個錯世變數。所以只要她在魏劫的身邊,魏劫的命數就會發生不可預知的改變,也絕不叫人掌控先機,設局陷害了魏劫。

唐有術拿了冥神丹給思陵夫人服下後,總算是穩住了女魅湧動的氣血,只是她的體質與魏劫的體質不同。

純血的女魅,流失了心頭血後,對身體和精神造成的損害更甚。

思陵的頭發竟然一下子變成了花白色的了,嗓子也變得死沈嘶啞,竟然再也不能長出曼妙歌聲。

不過看到思陵夫人的變化,小筱再看看像得了貧血癥的魏劫——同樣是流失了血頭血淚,思陵夫人一下子就出現了衰老之癥。

可是魏劫卻不過虛脫了而已,睡一覺起來時,還能積攢氣力,跟她勾肩搭背地吃豆腐。

由此可見,這個男人的實力似乎比人眼看到的還要深不見底……

不過眼下不是探究魏劫實力的時候,畢竟陷害思陵夫人的人,目的還是圖謀魏劫。

而衛老夫人得了信兒,匆匆趕來時,才發現有人假傳了她的命令,在思陵的佛堂裏布置了顛亂人心魄的迷魂陣。

待去查那幾個行事的丫鬟時,那幾個丫鬟卻全都消失不見。不一會有人在後山的山谷裏,發現她們的屍體漂浮在潭水上。不過翻檢她們的屍體時,在她們的身上都發現鬼宗操控的符文……

看來這些人,應該是被死去的鬼宗萬蓮師之前下過符文,埋在衛家的暗棋。

而這起陰謀,顯然又是跟那個“死去”的璨王息息相關。

思陵如今也知道自己差點被人利用,成為勾起兒子心魔的誘餌。

聽了小筱講述了她們在陰司的遭遇,思陵也不禁替兒子後怕。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知道自己的兒子大有來歷,是天神渡劫,並不是件歡喜的事情。

她為情所困,離開了鬼域留在了人間,又是靠著恨意支撐,一直留在人間尋機為愛人覆仇,

可是思陵被仇恨支配,狠心撇下了年幼的兒子,直到兒子成年時,才再與他相逢。

雖然是自己的骨肉,可是相見時卻平添了幾許疏離陌生。

她在被那銅鏡所困,不斷重覆著生平遺憾時,除了與衛竟陵的生離死別,還有就是與兒子分別時,年幼的魏劫在她身後呼喚著母親的無助哽咽。

這些日子誦讀佛經,其實還真是化解了思陵的許多戾氣。若是時間能夠重來,她也不知自己會不會做出別樣的選擇,最起碼,不會再拋下年幼的兒子,與他分別這麽久。

他若是將來成仙,豈不是又是跟自己這個鬼域的母親離得更遠了?

想到這,思陵忍不住想像阿劫小時那樣,去摸摸兒子的臉頰。

可是魏劫卻是直覺一躲,讓思陵的手楞在了半空。

其實並不是魏劫在跟母親慪氣,只是他向來不喜歡跟人太親近。就算是自己的母親,她之前幾次哭著抱過來時,魏劫也是渾身僵硬地忍耐著。

畢竟他早就不是個嗷嗷待哺的小奶娃了,需得母親親親抱抱。

而他這一躲之後,也是有些後悔,只是僵在那,不好主動靠近母親。

誰料這時小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袋處:“怎麽離得這麽遠,沒看見夫人夠不到你嗎?”

魏劫被小筱這麽一拍,倒是身子往前一傾,臉兒正好貼在了思陵的手心處。

小筱還很貼心地往前推了推魏劫,然後對思陵夫人道:“您別太擔心,你看他身強體壯的樣子,應該是無大礙的。他的徒弟擅長藥石,您吃的那個冥神丹就很對路子。待過些日子,您也一定能恢覆的。”

思陵看著一向冷峻的兒子在這小師父的手底下吃癟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笑。

如神祇一般的兒子跟崔小筱在一起的時候,倒是多了許多的溫暖氣息……這個小姑娘的確是將魏劫照顧得很好……

不過說起昨日的紅月,來自陰司鬼域的思陵,卻知道些典故緣由。

“這紅月盈滿,是大兇之兆,我曾經聽鬼域族中的長老說過,有上神曾想入陰司取一頂重要的東西。奈何不得入其門,便與執掌陰司的帝君進行了一場激烈的交戰。二人決鬥那日,恰逢月圓,二人勢均力敵,兩敗俱傷的同時,染紅了圓月。帝君和那上神都損毀了神格,墜落人間……從那以後,每隔十年,月就要轉紅,在月紅之後的三日內,忘川河水下降,度亡舟撐不起船,陰司之門也會頻頻受到攻擊,需得降魔一族嚴陣以待,細心看守。”

小筱聽到這裏,這些神話故事般的往事便一下串聯起來了。

當初有上神要闖入陰司,被古炎帝君阻攔。二人一番交纏鏖戰,損毀神格,都要墜下凡塵歷劫。

古炎帝君是個實誠孩子,除了偷偷耍心眼,封印了自己的神格之外,便就這麽老老實實地經受輪回。

可是那位上神精明到家了,轉身就騙了夏家的帝王命數,填補了自己的神格,壓根沒有歷劫。

而且他趁著陰司主人不在,每隔十年紅月之時,就要上門伺機而入。

在原本的軌跡裏,那位上神是不是成功了?陰司鬼門大開,耆老山才會陷入了一片火海?

可是現在大家的命數都成了一團亂麻。

而前世的魏劫在吃了悶虧之後,又是留了一步暗棋,留了個忠徒唐有術,再弄來了能逆轉時空的燭九陰的神像,一下子扭轉敗局,將所有的事情都打回原點。

這次魏劫在徒弟唐有術的作弊幫助下早早恢覆了神格,眼看著快要升仙。

那位隱在背後的高手終於按捺不住,只能親自出馬,撥亂反正。

而這位高手一出手便不同凡響。不過稍微布置一下,就差點讓魏劫再次回到他悲慘的命數裏。

真是是只差那麽一點點,魏糾就又要入魔,喪母,弒殺血親……所有的悲催磨難一個都不少了!

不過那位高人除了狠坑魏劫之外,顯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從陰司裏取一樣東西。

可是他處心積慮要得到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呢?

當小筱問起思陵和衛家老夫人時,她們都搖頭表示不知。

那位上神似乎將自己的一切都妥帖地隱藏起來,然後道貌岸然地用騙回來的皇家命數,延續著他悠哉的神仙日子。

相比較之下,魏劫這位曾經的陰司之主顯然腦殼不大靈光啊!

不過聽小筱一不小心說出這個想法,魏劫揚了揚眉,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傻嘍?”

小筱正在石縫裏挖草藥,漫不經心道:“我說得沒錯啊,跟那位上神比,你不是一直吃虧嗎?”

小筱和魏劫此時正在耆老山的後山山谷裏采藥材。

而唐有術正在衛家磨藥熬藥,準備給思陵夫人多配一些。思陵受傷太重,她不像魏劫那麽皮實的身體,只需靜養就能恢覆。

流了這麽多的心頭熱血,思陵只能先回鬼域的族中靜養,否則這人間的陽氣對她都是傷害。

在走之前,唐有術要多配些藥出來。於是魏劫和小筱便幫忙采藥,來到了他們當初一起墜落的山崖。

魏劫聽小筱誇讚個不知名的狗男人,便伸出手臂攬住了小筱:“就算我真的是那個古炎帝君,墜入凡塵裏也不見得就是吃虧啊!不然你我如何能相識相愛?”

小筱想要甩開他的胳膊:“哪個跟你相愛了?你下凡歷劫,就是要把臉皮練厚些才回去嗎?”

魏劫揚了揚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是我還沒聞著花香呢,你就讓我回去。我就是成仙,也要心中有遺憾……師父,我們什麽時候練一練雙修,將您的歡喜宗發揚光大啊?”

小筱知道他口裏的雙修,絕不是什麽修仙的正經路子,不禁紅臉道:“哪個要跟你雙修了……怎麽?你會?跟誰練過?”

魏劫離開了衛家之後,便是無人管的野馬,逍遙自在得很,他這個人野,路子也野。

再想想,他在洛邑城裏,跟那些歌姬夥計們打成一片的樣子,可不是什麽純良的少年郎君啊!

難不成,他以前真的跟別人……

魏劫眼看著自己的師父一張俏生生的臉蛋慢慢鼓成了包子,可愛得叫人心癢癢。

他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你不是二百年後過來的?唐有術的那本破書裏可給我立下了貞潔牌坊,我守身如玉,不近女色得很!怎麽樣,要不要獎勵我嘗嘗女色?”

小筱瞪著眼前俊美的不像話的男人,卻說著跟他冷峻陰魅外表毫不相稱的話,只能半張著嘴,有些無語道:“你……可真好意思說。我獎勵你個……”

還沒等她罵將出來,魏劫已經笑著封上了她的唇。

天知道,他在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在這山谷裏,她也是半仰著臉,一臉認真地說要收他為徒時,他就覺得這姑娘的嘴唇殷紅,眸光閃亮,好看得很。

不過那時,他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跟這個姑娘牽絆得如此之深。

陰司之主命裏本無情緣,可是一旦沾染到了“情”之滋味,卻叫人食髓入味,欲罷不能。

在深吻之中,他將小筱按在了潭水邊的草叢裏,急不可耐地一下子扯斷了她的腰帶子……

那日從山谷裏采藥回來後,餘靈兒在幫助小筱整理草藥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小筱的腰帶子好像系錯了,這條黑色的腰帶分明是魏劫的啊。

小筱沒想到餘靈兒居然會發現並問起這個,不禁臉色一紅。

餘靈兒這麽仔細一看,又在小筱的後腦勺和後背上找到了粘上的野草根子。

狐族都是野戰的好手,餘靈兒再看小筱臉色緋紅的樣子,立刻猜到:“哎呀,你倆在山谷裏那個了?”

小筱用力搗著手裏的藥杵,故作鎮定道:“瞎說什麽呢,沒有!”

餘靈兒卻心知肚明道:“沒做?怎麽?魏劫不行啊!”

小筱急了:“我哪知道他行不行,就是……就是稍微比以前親近了一下下……”

餘靈兒才不信呢!

魏劫一看就是個敢下手的。可不像唐公子君子風範斯斯文文。他跟小筱跑到無人的山谷裏采草藥那麽久才回來,豈有不吃幾塊嫩豆腐的道理?

要不然小筱的腰帶怎麽會斷?又系上了魏劫的?

小筱覺得這種事情越描越黑,索性便不說了。

不過魏劫的確沒她說得那麽老實就是了。雖然他前世的確不近女色,這一世好像除了她以外,也沒有跟別的女人親近過。

這麽個純潔如白紙的男人,居然可以那麽無師自通,花樣百出……所以由此可見,男人都是天生的色胚!

幸好她借口著思陵夫人等著用藥,才算是阻了他,不然他說不定還要怎麽鬧自己呢!

不過餘靈兒看著滿面春色的小筱,卻幽幽長嘆一口氣。

她的唐公子雖然為人比魏劫好多了。可他什麽時候才能通竅,不那麽謙謙君子啊?

她們狐族可是很奔放的,山坡,田間,甚至樹上都可以啊!

可他偏偏對待自己像對待自家的親妹妹一樣,細心照顧有餘,卻再無其他表示。

餘靈兒幽幽再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毫無魅力,到底是給狐族丟人了!

謙謙君子唐有術不知自己讓佳人失望了,他一心鋪在配藥上,所以很快便配好了藥品,思陵夫人也就可以妥帖上路了。

衛家老夫人自覺沒有照顧好魏劫的母親,倒是親自命人護送,將思陵送回了鬼域。

雖然紅月褪色,可是接下來的三天,是忘川河水下降的時刻,陰司的封印還是要嚴加看守。

再加上出現了有人暗算思陵的事情,叫衛家更加警惕,他們一個個甚至都不敢睡覺,全都熬得紅了眼。

分別在即,思陵夫人卻有話對小筱說,她頗有些感慨道:“其實我一見你時,就覺得你像魏劫的父親。”

小筱一楞,不知思陵夫人是何意。

思陵似乎陷入回憶,微笑道:“我們女魅一族,天性冷淡,不輕易動情,卻能敏銳察覺到那種本性溫暖之人。魏劫的父親就是那樣的人,就算他不茍言笑,都會吸引著我忍不住主動靠近他。崔姑娘也是這樣的人,阿劫應該也是被你情不自禁的吸引住了。這是女魅一族躲不掉的情劫。可是阿劫的體質太特殊,又入了魔。我歸了陰司之後,能照顧他的人就只有你了!我在此先謝過姑娘了。”

小筱欲言又止,看著思陵形容枯槁的樣子,有心說自己可能終有一天也要跟魏劫分離,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相隔二百年的分離是不受控制的。

魏劫跟他的母親一樣,都犯了情劫,流下了心頭血。難道真到分離之日,魏劫也會跟母親一樣,會折損壽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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