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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12惜雙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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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無人島的海岸。

正準備進入叢林搜索阿列路亞的提耶利亞合上終端機微笑,“是嗎?阿列路亞找到了嗎?”

“那可真是個好消息……”

奇異的聲音仿佛源自腦海之中,提耶利亞立刻舉槍指向上方的陡崖,“誰!為什麽會知道這裏!”

“因為是同類所以知道啊……”

雙手背在身後的雷傑尼保持著優雅的舉止踱步走上前,提耶利亞的表情瞬間僵硬起來,“你……為什麽……為什麽會有和我相同的容貌……”

“這是因為dna相同。鹽基序列模式0988型。”

“難道,你是……”

“變革者,雷傑尼.雷傑塔。”

以gn粒子為媒介獲得腦量子波的感應能力。Veda孕育出的生體終端。以基因操作和納米機器人的作用抑制細胞老化,自稱為完美的生命體。

“適應宇宙環境的我們,會將人類引向新的領域。”

“要引導人類去往新的舞臺,需要巨大的浪潮。”

“變革的巨浪……”

“變革必然伴隨著痛楚,你們,人類,甚至是天使……”

雷傑尼慢慢轉過身來,“提耶利亞.艾迪。天使仍然在註視著你們……在,保護著你們……”

“天使?”

“是的,天使。”

雷傑尼忽然換上了輕松的語氣半開玩笑似的說著,“向天使祈禱的話,說不定,天使也會回應你們的心願呢……”

不,是一定會回應的。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

“提耶利亞.艾迪,一起引導人類吧……”

雷傑尼這麽說著向他伸出手,“同為變革者……”

“不必急著回答,我還會來找你的……天使也在期待著……”

重逢之日……

托勒密。

“發現阿列路亞!”

米蕾娜的聲音在廣播中回蕩著,剎那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阿列路亞……”

站在一邊敲擊終端的沙慈跟著轉頭看他一眼,“同伴被得救了不是一件好事嗎?為什麽你不笑呢?”

“我……”

剎那繼續出神地盯著手中的圍巾,良久,再次低下頭,“我笑不出來。”

是因為死去的離想寧嗎?

沙慈些許能夠體會到他的痛苦,自己和路易斯只是生離。只要呆在宇宙的話,總有一天會再次和路易斯相遇的吧?

然而,這對於剎那來說已經成為奢望了。

死別。不可逾越的鴻溝。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無論我怎樣努力的伸出手,卻再也無法觸碰到你的手心。那般淒涼,那般無助。

與此同時。

“明晚的舞會,你要不要參加?”

雷傑尼依舊是溫和的笑意,離想寧的目光依舊淡淡,“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利馮茲也想要見你,但是,如果你不想去的話誰都不能勉強你。”

“我去。”

罕見的爽快讓雷傑尼不由得一楞,“怎麽了?我還以為你沒有興趣的呢……”

“的確是沒有興趣。”

“那麽為什麽還要勉強自己呢?”

總是在勉強自己做著不想做不願做的事情,這樣下去的話,曾經那個恣意的,隨性隨心的離想寧還能夠存在多久呢?

雷傑尼微微頷首,“對了,我已經幫你聯系上了……”

“想想!!——”

不顧侍者的阻攔撞開門沖進醫院。看著面容憔悴的女兒,林睦寧的心立刻狠狠的揪起來,“怎麽了想想?怎麽會這樣?”

離想寧選擇了沈默。

雷傑尼只好代為回答,“你的女兒最近剛剛小產,元氣大傷難以恢覆。她需要好好休息。那麽,不打擾你們父女我先出去了……請您不要聊的太晚。”

說完,便起身步出。隨手帶上房門,雷傑尼的臉上竟然還有些許笑意。

天使的,蛻變嗎?……

林睦寧跟著走到窗前一把將離想寧抱在懷中,“好了,想想,不要怕。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天人……還有那小子,怎麽會丟下你……”

離想寧依舊安靜的宛如一個木偶。

“想想?”

“爸爸……”

“嗯,想想。爸爸在這裏……”

想想竟然是這樣的瘦小啊……冰涼的身體讓林睦寧的心跟著抽痛。她就是這樣,不哭也不笑。這樣的清冷寂寞著。

林睦寧寧可她像以前一樣大哭大叫歇斯底裏的發洩自己的委屈與痛苦。

“想想,有什麽難過的,別憋在心裏。那個混蛋對你做了什麽?告訴爸爸……”

“爸爸,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想想?”

“認真的回答我!以離晚衣的生魂安息來起誓,你不會騙我!”

“……”

林睦寧緩緩放開懷中的少女,“想想,你問吧……”

少女終於開始不住顫抖著,就像一朵在晨風中雕零的夕顏花。

“我……”

a-laws高層的金融舞會。

王家兄妹在旁人的註視中款步邁進門。不理會周遭的指指點點,王留美輕聲詢問紅龍,“普特來馬奧斯已經確認了離想寧的死亡了?”

“是的,小姐。”

“是嗎,真遺憾啊……”

隨意的打量四周,人群中男扮女裝的偽娘提子醬(提耶利亞:餵!)正笑著對她微微頷首。

“皇小姐的主意吧……”

王留美點頭致意。自去與金融界的高層人士一一攀談。

提耶利亞冷眼觀察著四周,屈服於聯邦權力下的人渣們真的讓他不勝厭煩。然而還是不得不敷衍的回答著無聊的問題。

在他的背後不遠處。

“哦,是林啊。好久不見了啊……你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嘛。”

林睦寧只好點頭應酬著,“啊~謝謝,最近還好嗎……”

“旁邊這位是……”

“是小女想寧。”林睦寧很自然地介紹著,“一直跟我的前妻一起生活所以看起來或許會眼生吧?想想,快叫叔叔。”

“叔叔好……”

看起來也是高級軍官的樣子。離想寧目無表情的環顧四周想要借口離開。軍官卻對她產生了莫大的興趣,“真是想不到啊林~你這家夥竟然能夠養出這樣的女兒。看來女兒還是遺傳母親比較多啊……”

話語中略帶著些嘲諷,林睦寧倒是不在意,“想想就是像她媽媽。”

“這話虧你說的出啊……”身後的雷傑尼輕聲說著。

想不置可否,視線隨即落在角落裏的鋼琴上。雷傑尼只好無聲的嘆息,跟著走過去。

價值不菲的三角鋼琴,銀色的琴身上還銘刻著某位制琴大師的徽記。想徑自掀開琴蓋,扭頭看著雷傑尼。

正準備欣賞音樂的雷傑尼疑惑的看著她,想的聲音雖然柔和卻散發出陣陣清冷,“你來彈。”

“……為什麽?”

“我不會。”

現在的離想寧真可謂惜語如金,一個字也不願多說。雷傑尼微微有些無語,不過他還是坐在鋼琴邊雙手撫上了琴鍵。

“彈什麽?”

想跟著拿起小提琴架在肩上,“……themes of sss。”

淚,化作水蒸氣,漸漸浮上高空。那些千萬年來悲傷之人的眼淚,便匯集成雷暴肆虐的雨雲。下降於海面上,又成為一片汪洋。所以說,淚即是海,海便是淚。

一切的愛恨仇怨,最後是否終將化作寬恕與釋然呢?

雷傑尼心下了然,緩緩地彈奏著最初的哀傷節奏。淒清的鋼琴聲流淌在大廳的每個角落。

正與利馮茲共舞的提耶利亞一時分神,激昂中飽含憤怒的提琴聲隨即破空而來。

門外接應守候的剎那同樣被這強烈的感情震撼了。那是怎樣的不甘與決絕啊,人生的不公,命運的不公,琴聲中表達的,便是對於這個世界的絕望吧?

提琴聲卻很快歸寂淡去,徒留餘音繞梁震撼人心。

提耶利亞迅速扭頭望去,白色的身影在鋼琴邊一晃而過,隨即消失在陰影中。

“那是……”

“天使的悲嘆……”

利馮茲的聲音一點一點貫穿腦海,“多麽,美妙的哀泣……”

結束應酬的路易斯下意識的轉身,少女纖長的身影佇立窗前美好的宛如一幅畫。

“想?……”

離想寧慢慢轉過頭,“路易斯.哈勒威……”

“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和父親一起……”

想遲疑的看了看她身後的安德烈,後者知趣的退到走廊的轉角處,“你們慢慢談。”

“5年來你還好嗎?……”

“嗯。”

“他呢?”

“……”

見想沈默了下去,路易斯知趣的不再多言。隨即扯開話題,“話說……”

“失陪了。”

想的目光久久在窗外流連。路易斯一臉錯愕的看著她轉身離去。

“怎麽了呢……為什麽,你也是這樣的悲傷呢?”

順著她的視線向外看去,路易斯恍然大悟。於是不顧身後安德烈的呼喊快步跑下樓,“你!”

“……你是,日本的……”

“路易斯.哈勒威。”

路易斯略微有些恍然,微弱的粒子流正影響著她的思想,“原來真的是你啊,剎那.f.清英。”

見他同樣錯愕的表情,路易斯反而坦然一笑。隨意的坐在噴泉邊,“你怎麽會在這裏?”

“工作關系。”

“什麽工作?”

“軌道升降機相關……”

剎那似乎不想多說,對於這些機密路易斯也不便多問,於是直接開門見山,“訥,他還好嗎?”

“他?”

“以前住在你隔壁的……”

“沙慈.克洛斯洛德?”

“嗯……”

剎那略一猶豫,只好含糊地回答,“以前工作時偶然遇到過,在……衛星上工作。”

“是嗎……沙慈在宇宙裏。實現夢想了啊……”

下意識的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再明顯不過的含義了。剎那心下黯然,想想的手上從來就沒有這些東西。

沙慈的脖子上有一個同樣款式的戒指吊墜,看起來應該是信物之類的東西吧?

“這只手……”

“啊,稍微出了一點事故……”

回想起那天沙慈口不擇言的說著,“因為你們的關系!我喜歡的人也受到傷害……”

原來如此麽……

“對不起,不應該問的。”

“啊~沒關系的,別在意。”

“見到沙慈.克洛斯洛德時……我覺得,他仍然對你……”

剎那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話,然而他還是開口,“他……”

“別說了!”路易斯突然出聲喝住他。

既然你和想也不得不分開,那麽這些事情都不需多言了。縱然有無盡的思念,卻不得不離別……路易斯暗暗告訴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打敗gundam,為爸爸和媽媽報仇……

“這青年是天人成員!”

片桐的一聲爆喝驚醒了周圍的安保人員。剎那咬牙後退半步,路易斯卻突然痛蹲下身體雙手抵住太陽穴一臉痛苦的樣子。剎那當機立斷通知提耶利亞,“撤離!!被發現了!”

密室裏的提耶利亞同樣與利馮茲僵持著,憤怒的舉槍直指利馮茲。門外的希林.凱爾立刻瞄準提耶利亞。

提耶利亞下意識的想要俯身躲避,銀色的流光卻貫穿了他背後的玻璃將希林的手槍打落。

回飛棒?

提耶利亞來不及細想扭頭便破窗而逃。利馮茲微微嘆息著,“何苦多此一舉呢?……天使。”

見提耶利亞和剎那安然離去,離想寧彈了彈裙擺上的灰塵,輕靈的身影從屋頂上跳下。

“是你要見我嗎?”

“歡迎光臨,天使。”綠發少年愜意的坐在沙發上,“我的名字叫做利馮茲.阿爾馬克。這位是希林.凱爾。”

“我知道。一條你養的狗而已。”

“你說什麽!”

希林立刻大為光火,“別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殺你!”

“希林,你太沒有禮貌了。”利馮茲揮手示意他退下,“天使說得對。然而……要一只忠心的狗,總比要一群會在背後暗算你的人要好得多,是不是這樣呢?”

言談間,雷傑尼也跟著走進房間。看著破損的窗戶會心一笑,“逃掉了。”

“天使決定出手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不是嗎?”利馮茲只得苦笑,“雷傑尼,托你的福,宴會整個泡湯了。”

“惹怒提耶利亞.艾迪的可是你啊~要是處理得當原本可以收服他的。難得我還事先做好了鋪墊……”

“做夢。”

雷傑尼故作委屈的說著,“你看,天使也生氣了。”

“她說的沒有錯。”利馮茲玩味的笑容在想依舊毫無表情的臉上徘徊著,“我就是要讓他們與我們對抗。天使,你果然聰明。”

“天人越是活躍,a-laws就越能夠獲得輿論的認可,將行動正當化。”希林見機立刻插話,“不是挺好的嗎?對手光是katharon也太不夠看了。就連戰鬥專用的我都沒有機會出場了。”

雷傑尼不動神色,扭頭看著窗外的明月,“twin drive系統,搭載兩個gn-drive的gundam,是天人獨自開發的?還是說,和trans-am系統一樣,是伊奧利亞.舒恩伯格的遺產。”

“是哪樣都無所謂!”

利馮茲立刻出聲打斷雷傑尼的話頭,“那種程度的性能遠不及gadessa。下次的戰鬥中裏維夫.利維爾會證明這點的。”

“那只是因為缺少翅膀而已。”

離想寧冷不丁的開口。

利馮茲微微蹙眉與她對視,“天使似乎非常不滿。”

“那是當然吧?遭遇到危險的那個人可是……”

“雷傑尼,不要多話。”

離想寧的眼神依舊是清冷的,“你做不到的。”

“……”

“你攔不住的,你做不到。”

看來沒有多言的必要了,雷傑尼只好聳聳肩跟著想一起轉身離去。

“張狂的女人!明明不是變革者她哪有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希林不滿的抱怨著,“訥~利馮茲,也要給我出場的機會啊……”

“那是當然。”

利馮茲的眼神依舊追逐著少女離去的背影。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變革者的力量,你們人類所無法超越的極限。

托勒密。

剛剛走下駕駛艙的剎那被提耶利亞一把拉住,“有些事情我想要告訴你!”

“……呃?”

“離想寧有可能沒有死。”

聞言,剎那頓時激動得不能自己,扔下頭盔急急追問,“你看到想想了?她在哪裏?”

“我……逃離的過程中得到了掩護……”

提耶利亞及時的隱去了關於變革者的事情,“好像是回飛棒的武器。”

飛去來器嗎?

“雖然說這種武器不甚普及,但是很大程度上也可能是其它暗殺人員在使用……”提耶利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是,我懷疑……”

“什麽?”

“katharon的人說,確認了想已經死亡。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誰幫了我。還有……katharon的援救行動有很大的問題。

剎那立刻擰著眉頭,“難道說?……”

“katharon很可能進行的不是救援活動,而是……”提耶利亞咬咬牙,“我曾經無意間聽到幾個katharon成員的對話。”

——“訥~知道嗎?天人的那個女孩子?”

——“就是那個能夠打贏violet的家夥嗎?實在是太強了……真搞不明白為什麽會跳崖。”

——“我聽席琳說是因為瑪麗娜皇女的關系……”

——“話說這樣真的可以嗎?這是恩將仇報吧?明明人家幫著對付那些機器人保護我們的安全……”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上面的命令就是帶回來的必須是屍體。所以說……”

——“你下的去手嗎?”

——“我挺害怕的,她那麽強我們真的可以……”

“離想寧很可能沒死,但是……即使如此也會被katharon……”

提耶利亞咬了咬牙,“剎那,我本來不想要告訴你的。為了讓你專心戰鬥。”

“……想想是被……”

想想是被殺死的?

那些人想要殺了想想!

剎那強行壓抑住憤怒,“我知道,提耶利亞。”

“不要沖動。”

“我知道……”

“那麽,那個回飛棒的掩護……”

提耶利亞忽然換上困惑的表情,“如果想還活著,為什麽她不聯絡我們呢?”

格納庫中的兩人陷入沈思。安全過道背後的菲露特強行咬住自己的手腕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想……

想是被……

原本湛藍的瞳孔中閃現出一樣的光芒,菲露特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

但是,想……

我絕對,不會讓你白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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