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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消化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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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九色彩蛇救助完大壯後,又托九頭蛇照顧他之後便來到了九頭蛇廣場上。現在蛇母的雕像已經化成我懷裏的九頭小蛇,所以九頭蛇廣場顯得空曠無比。我站在廣場的臺階上,幾天前這還有一座大雕像,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我不禁感慨起來。這也是城眼的位置,我想把九頭蛇覆活的消息告訴蛇民們,一則為了安慰他們,讓他們安心。二則是想讓他們信任我,雖然他們稱呼我為將軍,但是從之前他們對我所做之事的種種反應來看,這個名號顯然並不代表毫無保留的信任。

想當初,我讓他們獻出自己的血時,他們無一不是顯出不屑的態度,即使最後他們毫不保留的獻出自己的血液給我,那充其量也不過是為了救助蛇母不得已而為之,並不是出於對我完全的信任。這一次最好能讓他們相信我沒有欺騙他們的意思,這樣以後做什麽事也會方便一點。

我這樣想著,就打算走下階梯,去讓守城將領去通知蛇民們前來。每次遇到什麽事,我都是先同守城將領說,至少在九頭蛇城,我和他們最熟。

可是我並沒有去,九頭蛇城目前早已陷入黑暗,已經入夜時分了,所以我決定先休息,養好身體,恢覆精神再去做一些事。我隨便找了間蛇民住的房子,為了防止之前的寄生蟲咬我,我靠在了一個柱子上抱著九色彩蛇睡了一夜。

九頭蛇城日上三竿時我才醒來,最近長時間的勞累讓我感覺異常疲勞,總是嗜睡。我站起來想去找守城將領。可雖然我這樣想著,但是卻一直沒有邁出腳步。這自然不是我突然變了主意,而是因為無論我再怎麽努力腿腳都沒法再移動分毫。此時此刻,我的身體就這樣僵硬在原地,絲毫無法動彈。

這時我知道了,我的報應來。之前使用二重秘術,光是祭出我的十年陽壽還遠遠不夠,紙條上說十年陽壽只是最重的報應,還有一些副作用。現在我的身體及其虛弱,連呼吸都極其費力,更不用說走出這間屋子了。我尋思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一直在這站著,身體本來就有些吃不消,這樣下去身子不直接垮掉才怪呢。

我試著盡力往前挪,這個想法很快破滅,我直接摔倒在地,而且是臉朝向地面摔倒在地,鼻子裏溢出溫熱的液體,我覺得我此刻一定已經摔破相了。此時我的身體雖然已經麻木,感覺不到任何痛感,但我還是清楚的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我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勢怎麽樣,忙去看懷裏的九色彩蛇,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小家夥直接從我懷裏摔了出去,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用兩只爪子揉了揉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九色彩蛇越來越像只小狐貍,雖是蛇族,卻長出了兩只如狐貍一樣的小爪子。

九色彩蛇見我摔倒在地,便跑過來,伸出舌頭舔我的額頭。我嘗試著用手撐在地上翻個身,但是還是沒辦法,爬又爬不起來,只能接著趴在地上。

所幸我知道這種狀態不會持續太久,既然這段時間註定爬不起來,倒不如趁這個時候想想事情。從村裏的井水開始,一樁樁一件件,恍如發生在昨日的一幕幕在我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樣轉過。想著這些事情,我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但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總覺得好像有些事情藏在我心裏,現在必須要去好好想想到底是什麽事情牽絆住了我。

我尋著回憶去想起一些事,不知不覺又睡著了。夢中我解開了腦海中的記憶封印,開始消化蛇母的記憶,這是十分寶貴的寶藏。迷蒙之中,蛇母的記憶像放映影片一樣出現在我的夢中。

這如同長河一樣的涓涓記憶之河裏,無數的道術秘法,失傳陣法燦若星辰應有盡有。但不知為什麽,我卻第一時間將古蛇國的詳盡地圖仔仔細細的看了個清楚。

原來這九頭蛇城是蛇母的大本營。那條封印蛇母的白河,就是古蛇國的護國河,也是九頭蛇城的護城河——雪蛇沼澤。

從她的出生開始,她一點點成長,到她繼承主宰地位,舉行繼位儀式,到她和蚩尤合作……看到這裏,我的內心充滿了驚訝與好奇。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她和蚩尤合作的內幕,那段任誰也無法想到的塵封的往事。

這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她和蚩尤的愛情故事。在那由無數片段組成的回憶中,他們在一起的種種過往——她和他一起游遍山水,過盡千帆,歷盡了世間無數人求之不得的快活日子,直到後來蚩尤與炎帝大戰,把炎帝打敗,直到炎帝與黃帝一起聯合來對抗他,這美好的一切才戛然而止。

那時,蚩尤率八十一個兄弟舉兵與黃帝爭天下,在涿鹿展開激戰。傳說蚩尤有八只腳,三頭六臂,銅頭鐵額,刀槍不入。善於使用刀、斧、戈作戰,不死不休,勇猛無比。黃帝不能力敵,請天神助其破之。

蚩尤眼見大勢將去,也請她率領古蛇國的蛇民們與他一起反抗炎黃二帝。蛇母仁慈,不想和平已久的蛇族陷入戰爭,更不想蛇民們血流成河,也正因如此,即使她很愛蚩尤,卻也不願意拿千千萬萬的蛇民們做賭註。

不過蛇母雖然不願意帶領蛇民們去相助蚩,但出於對蚩尤的愛慕,她還是決定孤身前去,憑借自己千年的道行去助蚩尤一臂之力。

然而去到戰場時她才發現,原來八位蛇君早就背著她帶領蛇民們前來相助。事已至此,她也無力扭轉。那一戰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後來沒過多久,蚩尤戰敗,被黃帝所殺,帝斬其首葬之,首級化為血楓林。而曾經相助作戰的蛇族也被黃帝當做蚩尤的同黨,鐵腕之下死傷一片。

蛇母悲痛欲絕無法自己,遂而遷怒於八位蛇君。此時她心中已有了芥蒂,認為八位蛇君早已經背叛了她。她沒有同意帶領蛇民們參加戰鬥,這些蛇君卻輕易的就召集這些蛇民加入大戰,不但置她的權威於不顧,還殃及她的子民,罪無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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