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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章 壯哉大滿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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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已經決議要見到寶瓷寶珞的師父勸說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寶瓷寶珞師父在他心中的魔頭形象隨著來到滿地之後而越發兇神惡煞——不管怎樣他是不能退縮的!寧寧心驚膽顫的盯著房門,無論打開房門的是誰他都要有面對的勇氣!

來吧,魔頭師父!來一場男子漢的面對面!

他熊熊燃燒的鬥志卻在房門被踹開的一刻險些魂飛魄散,嗷一聲後跳抱住梁柱——

“薩瑪婆來看看你煉的好蠱!!”

——咦?

——誒?

一腳踹開房門的寶瓷剛跟寧寧對上眼,後面的話便生生咽了回去。

“寧寧你怎麽會在這裏!?”——好險差點就說了不該說的話!

“寶瓷——笑笑——!!”

寧寧頓時如見了親人,撲過來抱住他們兩個,“我還以為是你師父來了,我要被煉成蟲了嗚~~!”

誒,放心你再怎麽煉也成不了蟲吧,這是物種的跨越啊~~

寶瓷拍拍一半身子掛在自己身上,另一半掛在笑笑身上的寧寧——“連寧寧也在這裏,那就只有寶珞還沒回來了?”

薩瑪婆卻安坐不動緩緩開口道:“她在你師父那裏。”

“咦?”

那老得宛若腐朽的婆子撥弄著爐火,頭也不擡問道:“——寶瓷丫頭你很聰明,寶珞丫頭也一向聽話,為什麽要跑回來呢?”

“……師父果然生氣了麽?”

薩瑪婆鼻腔裏發出那種沙啞的似笑非笑,“算不上生氣。他也該料著,把你們在這山裏養了十幾年,該教的教了,卻終究沒見識過外面的大千紅塵。遲早總得來這麽一回。”

“……”

薩瑪婆你也把寧寧笑笑當野男人了麽……

寧寧一聽寶珞已經在魔頭師父那裏,頓時不放心起來。這麽兇殘的師父會不會體罰?寶珞萬一挨打挨罵了怎麽辦?

“——我們現在就去!”

“誒?不要,你自己去。”寶瓷很沒義氣的後退一步,本能告訴她現在她不要回去比較好!聽薩瑪婆的話,仿佛師父對這種狀況並不意外,說不定早有準備等著好好調/教她呢——“我送你去師父住的屋子附近,然後,你自己進去——”

反正師父已經知道他來了,也不需要什麽引薦吧。

為什麽這麽不想去見師父呢,她也沒那麽害怕師父的啊……好像,會有什麽不好的預感似的。

寧寧握緊拳燃燒著鬥志,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也要去!

其實根本不必引路,薩瑪婆是師父的仆從,從薩瑪婆的茅屋出去就能夠看到不遠處半山上的石頭房子,如同嵌在山巖裏,有種只見門楣,不知幾深的感覺。

寶瓷目送寧寧趁著鬥志未消一路沖了出去——有師父“聽話的乖徒弟”在,總不會說殺就殺的,比她這個三個月一事無成的沒用徒弟去好多了。

寶瓷確認寧寧已經走了,忙從門口轉回身,一並拉了笑笑過來——“薩瑪婆!你那些蠱一點也不好用啦!快幫笑笑解蠱!”

薩瑪婆那沈沈垂著的眼皮終於擡了一下,“他中了蠱?什麽蠱?”

“——情蠱啊!雖然是我一時沒想清楚就把用我的血養出來的雌蠱種在他身上,可是你這蠱怎麽拔不掉的?他體內的雌蠱還得我的血養著啊!我也不是血牛要多少血都有的啊!!”

薩瑪婆又擡了一下眼皮看她一眼——她還沒老到耳聾不用那麽大聲,還有可以把腳從爐子上拿下去嗎。

蒼老沙啞的聲音半晌終於又響起,“你在男人身上種雌蠱?”

那種不知是輕蔑還是懷疑的語氣,應該說並不是對錯的問題,而是這種做法本身讓人無法理解——

寶瓷坐都做了現在囧也來不及了,只是氣勢還是變弱了些許,“反正我就是種了,快拔掉啦……”

薩瑪婆明明蒼老得像是隨時都要腐朽,那目光卻銳利似針,在笑笑身上打量。笑笑依然淡淡,表情變都不變,迎著那目光對視片刻,便垂下眼繼續扮乖馴。

“嗯……他就暫時留在我這裏,我得好好瞧瞧。你麽——”

——咦,幹嘛,還要趕她走不成?

“你最好還是去你師父那裏看看吧——寶珞丫頭是個實心眼,只怕保不住那個小子。”

寶瓷怔了怔,雖說她還不想回去見師父,但一旦開始擔心,又哪裏呆得住——寧寧若當真小命不保,她不想回去也得回去啊!

“那,我先回去看一眼——笑笑……”

“他留在這裏,我還得好好瞧瞧。”

好吧……雖然寶瓷還有那麽一點點不放心——“吶,只許解蠱,不許做什麽奇怪的事啊!”

寶瓷一邊說著已經跑出茅屋,薩瑪婆對還在看著她背影的笑笑說了一句:“坐。”

笑笑便順從的在火爐另一邊席地而坐,靜靜等著薩瑪婆開口。

薩瑪婆慢慢用木棍撥了撥爐火,在劈啪聲裏頭也不擡,蒼老的聲音緩緩問:“這蠱,你是想解,還是不想解?”

語氣意有所指著,彼此當心知肚明不必她明言。

笑笑卻面容不動,頂著那淡淡而乖馴的臉道,“婆婆何意?”

“小子,有沒有人告訴你,在老人家面前沒必要遮遮掩掩。我老蠱婆煉了一輩子蠱,一個人有沒有中蠱,還分的出來——你體內的蠱,早就死了吧?”

死了。

在雄蠱被拔除,寶瓷替他解蠱的第一晚,那條細長小虬般的雌蠱就已經滑出腕上切開的傷口,漸漸僵硬,化成了灰。

可是,他沒說。

雖然對口味的影響似乎還在,感覺不到寶瓷血裏的血腥氣,也還殘留著那種淡淡的仿佛有點香甜的氣息,只是,他一點也不想喝了。

明明不想喝,卻還是騙著寶瓷,有時候就只是裝模作樣的咬上一口。深深的咬一個牙印,看血從牙印裏滲出來,襯著白白的肌/膚,然後輕輕舔掉。

寶瓷一直忍著,他不喜歡喝放出來的血就讓他咬,一次也沒有懷疑過。

笑笑跟薩瑪婆對面坐著,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局促,只是淡淡擡眼問,“婆婆為什麽不告訴寶瓷呢?”

“你又為什麽不告訴她?”

屋裏便沈默下來,只剩下爐火的劈啪聲。薩瑪婆也並不需要他回答,顧自慢慢填著爐火,從陶罐裏抓出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往鍋裏添著,許久才道:“把兩個丫頭領走,就不要再回來了。”

——※——※——※——

君安寧站在石屋前,鼓足勇氣正準備敲門,房門已無風自開露出了足夠一人通過的縫隙。一股強大的壓力迎面而來,混合著長久不見陽光的潮濕和黴氣,讓他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他試著從門縫看進去,只是裏面陰暗無光什麽也看不到。

寧寧於是壯了壯膽子,大聲道:“晚輩君安寧冒昧拜訪,求前輩一見!”

等了半晌沒有回應,他就幹脆推門而入,“晚輩失禮了——”下一刻,還沒有適應屋內光線的眼睛只來得及看到一個暗灰色的身影突然靠近,眼前一花身子一輕,待滿眼看見的都是晴朗無邊的天空時才明白自己已經飛了起來,然後重重摔了下來,也不知摔了屁股還是腰,摔得腦子都有點傻。

躺在地上半晌,視野裏裏就瞧見倒置的寶瓷跑向他——

“寧寧!你還活著沒?!”

他楞楞看著寶瓷倒置的臉,腦袋裏嗡嗡響著,說了一句:“寶瓷……我起不來……”

——活著就好,重點是扔出來的時候是活的還是死的!

寶瓷騰地站起來,“師父!人怎麽能用扔的啊!會摔死人的!”

冷冷的一聲輕哼傳來,伴隨著聲音裏一種太久不曾開口說話的陰沈沙啞,一人灰衣正從屋裏走出來。

寧寧腦袋裏還暈暈的,躺在地上費力轉頭去看——即使出了屋子,陽光還是照不到他身上。那個人站在山林婆娑的樹影中,陰沈的深灰長衫,長發雜亂的披散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長相,連胡子也似很久沒刮過,一眼望去頓時讓人感到抑郁非常。

那就是寶瓷寶珞的師父,東方獄華。

他從雜亂的頭發裏露出一只陰沈沈的眼,“出去幾日倒長了本事?還想欺師滅祖了?”

寶瓷頓時警醒,立馬軟下來,“不,不敢……”

“——哼,還有你不敢的事!”

寧寧腦袋嗡嗡的聽著,雖然不太能思考,只覺得這個人的聲音除了沙啞些也沒什麽不好聽,只是語氣中說不出的陰陽怪氣讓人覺得難受得很。

“出去三個月一事無成,你回來幹什麽?”

寶瓷腦筋轉的飛快,一見苗頭不好立馬準備閃人,“師父不生氣,我這就走!馬上走!”

她一邊後退一邊彎腰揪住橫在地上的寧寧準備拖走,然而哪兒有那麽容易給她混過去。

寧寧的頭剛覺得在石頭上磕了一下,寶瓷就因為師父的一句話不得不停下動作——“把那小子留下。”

寶瓷怏怏放下寧寧直起身,為難道:“可是師父……他,他一點也不好吃——”

——那是什麽意思!?

君安寧頓時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卻聽東方獄華慍怒道:“你腦子裏除了吃還有什麽?”

——太好了!至少這方面寶瓷寶珞師父是正常人!

作者有話要說:小感冒不註意就釀大病啊~~以前真沒當回事過,這回算體會了。。感冒轉肺炎,本來打算去醫院掛個瓶,結果就直接給摁在醫院裏了,天天在39°~40°的魔幻世界裏銷魂,從早上9點掛水到晚上7點,好容易爬上來一回結果居然看到有人說我玩到忘記更新!乃們不相信我的坑品也要相信我的人品吧,如果沒有突發情況怎麽可能那麽多天不更新啊!目前還未出院但是基本已經無大礙,所以每天掛完吊瓶有空就更更,還未正式回歸不要天天等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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