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離別 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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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和778都傻了, 照理說，除了白檀，不該有別人能看得到他們的。
778看著249被揪著耳朵拎在半空, 一個哆嗦, 兔子不見了, 它重新縮回到白檀的腦子裏, 瑟瑟發抖。
好可怕的男主！
249也想和778一樣躲起來，但它被揪住耳朵, 居然逃不掉。
顧乘州掃了一眼另外一只突然消失不見的兔子呆過的地方，繼續問手裏的這只：“回答, 要怎麽救她？”
249欲哭無淚，口吐人言：“我不是穿書客服, 劇情不歸我管啊, 不過, 大概, 大概是劇情能順利進行，宿主就能好了吧。”
“劇情不歸你管, 歸剛才那只兔子管？”
死道友不死貧道, 249說：“我不知道，不過它才是穿書客服。”
顧乘州再次看向778消失的地方，皺眉道：“出來！”
778抖了抖，片刻之後, 自己出來了, 因為它感覺這個男主急起來，可能真有辦法自己把它抓出來。
它被派來前沒人告訴他男主是這樣的啊！
顧乘州看著這只蔫噠噠縮著腦袋出現的兔子：“你是管劇情的？”
“我只是輔助宿主完成該完成的劇情，哪有本事管劇情啊，現在宿主這樣, 我也急啊，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可能是讓劇情順利進行。”778說著，很奇怪男主為什麽一點都不奇怪“劇情”這個詞。
或許這就是劇情崩掉的原因？
好像也的確是男主突然跑到第三衛星城，導致謝清衣被抓起，劇情開始走向彎道。
顧乘州問：“那如果劇情無法完成呢？她會怎麽樣？”
“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顧乘州出去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回來坐在白檀的身邊，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也是滾燙的。
兩只兔子緊緊挨在一起，悄悄地嘀咕。
“他為什麽能看到我們？”
“他是什麽時候起能夠看到我們的？”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為什麽一點都沒有驚訝奇怪？”
然後他們看到，從顧乘州的手上，散發出一股瑩綠色一股水藍色的光芒，那是治愈的力量，從顧乘州身上傳遞到白檀身上。
兩只兔子更懵了。
“這這這是木系和水系的異能？”
“男主不是火系的嗎？”
“男主的異能不是廢了嗎？”
白檀幽幽睜開了眼睛，渾身無力，她看著床邊的顧乘州，明明人這麽近，但卻讓她覺得這麽遠，她好像沈入了一個異次元一般。
她輕輕嘆了口氣，虛弱地說：“人果然不能太貪心。”
她消極對待劇情，想蒙混過關，想把他留下來，這不就付出代價了。
“白檀。”顧乘州摸了摸她的頭，“你會沒事的。”
白檀覺得自己要不行了，這種感覺很熟悉，她從前彌留之際就是這種感覺，病床邊圍了一群人，一個個都特別擔心的模樣，跟她說，會沒事的，會好起來的。
都是連他們自己都不信的假話。
白檀那時候就覺得特別煩，她要死了，可那些人卻還能活很久，那麽多還能活很久的人圍著觀看她死去，仿佛就是來炫耀的，那些人看起來越有活力越健康，她就越不甘，很想讓他們都滾蛋。
可是這一次，她卻覺得時間不夠，道別的時間不夠。
她抓住了顧乘州的手：“以後，自己照顧好自己……東蕪，交給你。”
對於他的某些舉動，她不是完全不知道，但她從來沒組織過，或許也是在為這一天準備吧。
上一世她死去，遺產都便宜了那些她不喜歡的人，這一次，總能留點東西給她想留給的人。
顧乘州眼圈微熱，眼神卻極為平靜有力，充滿了讓人信服的力量，他再次說：“你會沒事的。”
仆從來報，有一位自稱叫做譚宵雨的女人，帶著一些人過來，想見領主。
白檀意識有些模糊，聽到譚宵雨這三個字卻猛地一個清醒，譚宵雨？她竟然來了？
難道劇情沒崩？
之後的發展，白檀都是有點蒙的，她被攙扶去客廳，見到了譚宵雨，她還真把前幾天白檀剛放出去的謝清衣帶來了，說要用謝清衣交換顧乘州。
譚宵雨說著她應該說的臺詞：“你不是喜歡謝清衣嗎？我把人給你找來了，你放了乘州哥哥，我就把她交給你。”
一圈人都用宛如智障般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她是一個斷網兩個月的深山野人。
這謝清衣分明在東蕪的監獄裏被關了一個多月，領主拿了津洲的贖金，才親自下令放的人，放了也才沒幾天。
領主戀慕謝清衣的遙遠早就八百面前就不攻自破了，而這個女人竟然帶著這麽個人，說要用他來換領主最看重最喜愛的顧少爺。
腦子沒問題？
事實上譚宵雨也覺得自己說出這番話顯得很智障、很腦殘、很羞恥。
但有什麽辦法，她的小命被人捏在別人手裏，非逼著她這麽說，而那個別人就是此刻站在白檀身邊的那個大紅人。
她覺得顧乘州才是那個腦子有問題的，這些人看自己的這種目光，應該拿去看顧乘州才對。
被關了這麽幾天，她對顧乘州是懼怕多過想湊上去的心思，
白檀燒得腦袋暈乎乎，也被譚宵雨這話驚到了。
這女主斷網斷了好多章啊，怎麽認知還停留在從前呢？
她看向形銷骨立，穿著幹凈的衣服也顯得很狼狽的謝清衣，他好像也很崩潰，好不容易被放出來，結果半路又被抓回來。
她沈默了一下，然後說：“好。”
完全不敢去看一邊的顧乘州，他大約也覺得自己有病吧，會不會露出不敢置信又受傷的神情。
客廳裏安靜得讓她有些心慌，許久之後，她才聽到少年說：“既然領主答應了，我願意聽從。”
白檀不敢擡頭，他一定覺得自己是神經病吧。
她動了動嘴角：“去收拾下東西，想要什麽都帶走吧。”
顧乘州笑了笑：“我能帶走領主送我的兩只兔子嗎？”
“當然可以。”
顧乘州轉身上樓了，片刻後，果然抱下來一紅一綠兩只旁人看不出這麽材質做成，還以為是個擺設用的小燈的兔子，然後對白檀鞠了一躬，就這麽跟著譚宵雨走了。
其他人都看得一頭霧水。
領主是失心瘋了嗎？
顧乘州居然也不問一句為什麽。
發展奇奇怪怪，誰都摸不著頭腦。
白檀卻覺得身體上的不適減輕了很多，但她卻沒覺得輕松，還是這個客廳，這個屋子，因為少了一個人，卻覺得好空曠。
葉金大著膽子問道：“領主，謝清衣怎麽處置？”
白檀百無聊賴：“之前關在哪裏，現在還關去哪裏。”
葉金：“……”所以舍棄一個顧乘州，換來的謝清衣就這麽對待，難道是為了再問津洲索取一份贖金？
葉金覺得，他當不了領主和領主跟前第一紅人，果然是有原因的，他和他們的腦回路根本不在一個次元！
白檀回到房間趴著，怏怏地紅了眼圈：“他一定很奇怪，很難過，連質問都沒有質問一句，一定對我失望了。”
249和778兩只兔子一聲不吭，很想說顧乘州才沒有難過，譚宵雨的出現絕對是他授意的，從頭到尾都是自導自演。
可是離開的時候卻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
這男主，黑啊！
它們同情地看著自家宿主。
像是在憐愛一個飽受欺騙，並且將來還會一直被騙下去的小可憐。
但是它們不能透露事情，男主警告過它們嗚嗚嗚。
778說：“宿主，最後一段劇情結束了，以後你就自由了啊，不用在背負任何人設，也不用擔心任何劇情了。”
249也說：“宿主我們來和其他用戶換東西吧，你最近天天交易，馬上就可以升星了！”
可惜白檀根本聽不進去，心像是被挖走了一塊。
她難過了許久，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裏她突然來到了一個眼熟的地方，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她從前的家嘛，但這裏此時處處蒙著白布，顯得慘淡而不祥，顯然這裏的主人離開了。
忽然，她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站在她的照片前，用手指珍惜地擦拭著照片上的她。那是她唯一一次出去玩，去了海邊，沒能去踩沙灘，也不敢去玩水，她坐在輪椅上，背對著海面照了一張，笑得眉眼彎彎，那時是真的開心啊，開心中又透著點難過，世界那麽美妙精彩，她卻無緣體會。
白檀覺得這個高大的背影有點眼熟，但她認識的人裏有從軍的嗎？而且看起來和她關系應該還不錯，不然不會這樣擦拭照片，從背影都透著股寂寥和悲傷。
她想要繞過去看看對方的臉，但無論如何都過不去，只能無聊得蹲在那裏看對方的背影。
再看看自己生前住過的地方，原來她離開後，這裏變成了這樣啊，沒有了它們的主人，這裏的一桌一椅都顯得這樣沈默，好像失去了全部的色彩。
白檀忽然覺得，原來自己的存在也是有那麽一點意義的。
就在她蹲得無聊，感覺快要離開始，那個軍裝男轉過身來，面容堅毅，眼眶微紅，神情哀戚。
白檀楞了一會兒，原來是他啊。
下一刻，她就醒了過來，還是在那張床上，在這個世界，自己是一個領主，以前是個反派，但現在已經擺脫了劇情束縛了。
從前的那個世界，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本來是沒有任何留戀的，但想到夢裏看到的那張臉，她心裏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她在她媽肚子裏的時候，他爸有處得很好的兄弟，那兄弟有個幾歲大的兒子，兩家就口頭約定了娃娃親。
但後來她媽出車禍去世，為了救她，醫生把她從母體裏剖出來，那時她才不到七個月。
因為早產，她身體非常差，那家人就有那麽點不樂意了。
誰也不希望將來自己兒子娶的是個病秧子，更何況這個病秧子還被醫生斷定不可能長壽。
但隨著她一天天長大，那家兒子卻很喜歡他，本來那邊父母拗不過兒子，也就捏著鼻子認了，可惜她爸又去世了。
她成了沒爸沒媽的小孩，空有無盡的財富，其他可以說什麽都沒有，親戚還個個虎視眈眈的。
而那家人本來也是有權有勢的，根本不缺財富，這下那邊的母親是堅決不接受這麽婚事了，然後那男生就被扔進部隊裏了，聽說逢年過節都不給回家。
親戚當笑話說給她聽，其實話裏的意思她很懂，是告訴她她被嫌棄得這麽厲害呢。
白檀也沒打算結婚禍害別人，但那男生有一年偷偷溜回來，偷偷找上門，很堅定地說等他一年，再過一年他就有話語權了，他一定會回來娶她。
白檀有些感動於他的心意，但沒有答應，對方很失望地走了，但顯然還沒放棄。
而一年還沒到，白檀就先告別了那個世界。
沒想到她死後，那人倒是回來了，還那麽難過。
可惜，他們有各自的人生，她和那人是如此，她和顧乘州也是如此。
白檀嘆了口氣。
249和778又來安慰她。
白檀笑了笑，用一種悵然而又釋懷的語氣說：“沒事，我堅強著呢，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和顧乘州註定走不到一起去，我對這一天早就心有準備了，很快就能放下的。”
兩只兔子卻有點懵。
不是，你要是很快放下的話，有人會生氣的吧？
它們面面相覷，想到臉黑黑的男主，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同情他，還是該幸災樂禍。
你還裝可憐呢，這邊宿主轉眼就能忘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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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8看著249被揪著耳朵拎在半空, 一個哆嗦, 兔子不見了, 它重新縮回到白檀的腦子裏, 瑟瑟發抖。
好可怕的男主！
249也想和778一樣躲起來，但它被揪住耳朵, 居然逃不掉。
顧乘州掃了一眼另外一只突然消失不見的兔子呆過的地方，繼續問手裏的這只：“回答, 要怎麽救她？”
249欲哭無淚，口吐人言：“我不是穿書客服, 劇情不歸我管啊, 不過, 大概, 大概是劇情能順利進行，宿主就能好了吧。”
“劇情不歸你管, 歸剛才那只兔子管？”
死道友不死貧道, 249說：“我不知道，不過它才是穿書客服。”
顧乘州再次看向778消失的地方，皺眉道：“出來！”
778抖了抖，片刻之後, 自己出來了, 因為它感覺這個男主急起來，可能真有辦法自己把它抓出來。
它被派來前沒人告訴他男主是這樣的啊！
顧乘州看著這只蔫噠噠縮著腦袋出現的兔子：“你是管劇情的？”
“我只是輔助宿主完成該完成的劇情，哪有本事管劇情啊，現在宿主這樣, 我也急啊，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可能是讓劇情順利進行。”778說著，很奇怪男主為什麽一點都不奇怪“劇情”這個詞。
或許這就是劇情崩掉的原因？
好像也的確是男主突然跑到第三衛星城，導致謝清衣被抓起，劇情開始走向彎道。
顧乘州問：“那如果劇情無法完成呢？她會怎麽樣？”
“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顧乘州出去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回來坐在白檀的身邊，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也是滾燙的。
兩只兔子緊緊挨在一起，悄悄地嘀咕。
“他為什麽能看到我們？”
“他是什麽時候起能夠看到我們的？”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為什麽一點都沒有驚訝奇怪？”
然後他們看到，從顧乘州的手上，散發出一股瑩綠色一股水藍色的光芒，那是治愈的力量，從顧乘州身上傳遞到白檀身上。
兩只兔子更懵了。
“這這這是木系和水系的異能？”
“男主不是火系的嗎？”
“男主的異能不是廢了嗎？”
白檀幽幽睜開了眼睛，渾身無力，她看著床邊的顧乘州，明明人這麽近，但卻讓她覺得這麽遠，她好像沈入了一個異次元一般。
她輕輕嘆了口氣，虛弱地說：“人果然不能太貪心。”
她消極對待劇情，想蒙混過關，想把他留下來，這不就付出代價了。
“白檀。”顧乘州摸了摸她的頭，“你會沒事的。”
白檀覺得自己要不行了，這種感覺很熟悉，她從前彌留之際就是這種感覺，病床邊圍了一群人，一個個都特別擔心的模樣，跟她說，會沒事的，會好起來的。
都是連他們自己都不信的假話。
白檀那時候就覺得特別煩，她要死了，可那些人卻還能活很久，那麽多還能活很久的人圍著觀看她死去，仿佛就是來炫耀的，那些人看起來越有活力越健康，她就越不甘，很想讓他們都滾蛋。
可是這一次，她卻覺得時間不夠，道別的時間不夠。
她抓住了顧乘州的手：“以後，自己照顧好自己……東蕪，交給你。”
對於他的某些舉動，她不是完全不知道，但她從來沒組織過，或許也是在為這一天準備吧。
上一世她死去，遺產都便宜了那些她不喜歡的人，這一次，總能留點東西給她想留給的人。
顧乘州眼圈微熱，眼神卻極為平靜有力，充滿了讓人信服的力量，他再次說：“你會沒事的。”
仆從來報，有一位自稱叫做譚宵雨的女人，帶著一些人過來，想見領主。
白檀意識有些模糊，聽到譚宵雨這三個字卻猛地一個清醒，譚宵雨？她竟然來了？
難道劇情沒崩？
之後的發展，白檀都是有點蒙的，她被攙扶去客廳，見到了譚宵雨，她還真把前幾天白檀剛放出去的謝清衣帶來了，說要用謝清衣交換顧乘州。
譚宵雨說著她應該說的臺詞：“你不是喜歡謝清衣嗎？我把人給你找來了，你放了乘州哥哥，我就把她交給你。”
一圈人都用宛如智障般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她是一個斷網兩個月的深山野人。
這謝清衣分明在東蕪的監獄裏被關了一個多月，領主拿了津洲的贖金，才親自下令放的人，放了也才沒幾天。
領主戀慕謝清衣的遙遠早就八百面前就不攻自破了，而這個女人竟然帶著這麽個人，說要用他來換領主最看重最喜愛的顧少爺。
腦子沒問題？
事實上譚宵雨也覺得自己說出這番話顯得很智障、很腦殘、很羞恥。
但有什麽辦法，她的小命被人捏在別人手裏，非逼著她這麽說，而那個別人就是此刻站在白檀身邊的那個大紅人。
她覺得顧乘州才是那個腦子有問題的，這些人看自己的這種目光，應該拿去看顧乘州才對。
被關了這麽幾天，她對顧乘州是懼怕多過想湊上去的心思，
白檀燒得腦袋暈乎乎，也被譚宵雨這話驚到了。
這女主斷網斷了好多章啊，怎麽認知還停留在從前呢？
她看向形銷骨立，穿著幹凈的衣服也顯得很狼狽的謝清衣，他好像也很崩潰，好不容易被放出來，結果半路又被抓回來。
她沈默了一下，然後說：“好。”
完全不敢去看一邊的顧乘州，他大約也覺得自己有病吧，會不會露出不敢置信又受傷的神情。
客廳裏安靜得讓她有些心慌，許久之後，她才聽到少年說：“既然領主答應了，我願意聽從。”
白檀不敢擡頭，他一定覺得自己是神經病吧。
她動了動嘴角：“去收拾下東西，想要什麽都帶走吧。”
顧乘州笑了笑：“我能帶走領主送我的兩只兔子嗎？”
“當然可以。”
顧乘州轉身上樓了，片刻後，果然抱下來一紅一綠兩只旁人看不出這麽材質做成，還以為是個擺設用的小燈的兔子，然後對白檀鞠了一躬，就這麽跟著譚宵雨走了。
其他人都看得一頭霧水。
領主是失心瘋了嗎？
顧乘州居然也不問一句為什麽。
發展奇奇怪怪，誰都摸不著頭腦。
白檀卻覺得身體上的不適減輕了很多，但她卻沒覺得輕松，還是這個客廳，這個屋子，因為少了一個人，卻覺得好空曠。
葉金大著膽子問道：“領主，謝清衣怎麽處置？”
白檀百無聊賴：“之前關在哪裏，現在還關去哪裏。”
葉金：“……”所以舍棄一個顧乘州，換來的謝清衣就這麽對待，難道是為了再問津洲索取一份贖金？
葉金覺得，他當不了領主和領主跟前第一紅人，果然是有原因的，他和他們的腦回路根本不在一個次元！
白檀回到房間趴著，怏怏地紅了眼圈：“他一定很奇怪，很難過，連質問都沒有質問一句，一定對我失望了。”
249和778兩只兔子一聲不吭，很想說顧乘州才沒有難過，譚宵雨的出現絕對是他授意的，從頭到尾都是自導自演。
可是離開的時候卻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
這男主，黑啊！
它們同情地看著自家宿主。
像是在憐愛一個飽受欺騙，並且將來還會一直被騙下去的小可憐。
但是它們不能透露事情，男主警告過它們嗚嗚嗚。
778說：“宿主，最後一段劇情結束了，以後你就自由了啊，不用在背負任何人設，也不用擔心任何劇情了。”
249也說：“宿主我們來和其他用戶換東西吧，你最近天天交易，馬上就可以升星了！”
可惜白檀根本聽不進去，心像是被挖走了一塊。
她難過了許久，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裏她突然來到了一個眼熟的地方，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她從前的家嘛，但這裏此時處處蒙著白布，顯得慘淡而不祥，顯然這裏的主人離開了。
忽然，她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站在她的照片前，用手指珍惜地擦拭著照片上的她。那是她唯一一次出去玩，去了海邊，沒能去踩沙灘，也不敢去玩水，她坐在輪椅上，背對著海面照了一張，笑得眉眼彎彎，那時是真的開心啊，開心中又透著點難過，世界那麽美妙精彩，她卻無緣體會。
白檀覺得這個高大的背影有點眼熟，但她認識的人裏有從軍的嗎？而且看起來和她關系應該還不錯，不然不會這樣擦拭照片，從背影都透著股寂寥和悲傷。
她想要繞過去看看對方的臉，但無論如何都過不去，只能無聊得蹲在那裏看對方的背影。
再看看自己生前住過的地方，原來她離開後，這裏變成了這樣啊，沒有了它們的主人，這裏的一桌一椅都顯得這樣沈默，好像失去了全部的色彩。
白檀忽然覺得，原來自己的存在也是有那麽一點意義的。
就在她蹲得無聊，感覺快要離開始，那個軍裝男轉過身來，面容堅毅，眼眶微紅，神情哀戚。
白檀楞了一會兒，原來是他啊。
下一刻，她就醒了過來，還是在那張床上，在這個世界，自己是一個領主，以前是個反派，但現在已經擺脫了劇情束縛了。
從前的那個世界，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本來是沒有任何留戀的，但想到夢裏看到的那張臉，她心裏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她在她媽肚子裏的時候，他爸有處得很好的兄弟，那兄弟有個幾歲大的兒子，兩家就口頭約定了娃娃親。
但後來她媽出車禍去世，為了救她，醫生把她從母體裏剖出來，那時她才不到七個月。
因為早產，她身體非常差，那家人就有那麽點不樂意了。
誰也不希望將來自己兒子娶的是個病秧子，更何況這個病秧子還被醫生斷定不可能長壽。
但隨著她一天天長大，那家兒子卻很喜歡他，本來那邊父母拗不過兒子，也就捏著鼻子認了，可惜她爸又去世了。
她成了沒爸沒媽的小孩，空有無盡的財富，其他可以說什麽都沒有，親戚還個個虎視眈眈的。
而那家人本來也是有權有勢的，根本不缺財富，這下那邊的母親是堅決不接受這麽婚事了，然後那男生就被扔進部隊裏了，聽說逢年過節都不給回家。
親戚當笑話說給她聽，其實話裏的意思她很懂，是告訴她她被嫌棄得這麽厲害呢。
白檀也沒打算結婚禍害別人，但那男生有一年偷偷溜回來，偷偷找上門，很堅定地說等他一年，再過一年他就有話語權了，他一定會回來娶她。
白檀有些感動於他的心意，但沒有答應，對方很失望地走了，但顯然還沒放棄。
而一年還沒到，白檀就先告別了那個世界。
沒想到她死後，那人倒是回來了，還那麽難過。
可惜，他們有各自的人生，她和那人是如此，她和顧乘州也是如此。
白檀嘆了口氣。
249和778又來安慰她。
白檀笑了笑，用一種悵然而又釋懷的語氣說：“沒事，我堅強著呢，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和顧乘州註定走不到一起去，我對這一天早就心有準備了，很快就能放下的。”
兩只兔子卻有點懵。
不是，你要是很快放下的話，有人會生氣的吧？
它們面面相覷，想到臉黑黑的男主，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同情他，還是該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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