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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武俠小說中的冰山少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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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很快送來了,江西月雖然覺得這個地方危險無比,但他渾身臟兮兮的早就不能忍受,因此決定還是先洗澡再說。他飛快跑到披風後面,確定羅秋雨在原地沒動,才爬進浴桶。溫熱的水終於讓他的神經放松了一點。這都是什麽事啊?他只是一個商人,為什麽會卷入這些莫名其妙的事裏?早知如此他就待在家裏了。

他費力地扭頭看向背上的紋身,他其實也很好奇這到底是什麽,只是沒有辦法。龍是只有天子才能用的,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家裏都不讓提這件事。如今看來這裏面藏著一個大秘密。可是這樣的東西為什麽會在他身上呢?他家除了有錢外很普通,社會地位不高,也不是身處江湖的危險人物。

即使他磨磨蹭蹭,洗了好久。羅秋雨不耐煩了,在外面冷聲問:“你好了沒?”

“我都好幾天沒洗了,要洗的幹凈點。”

“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把你拎出來。”

江西月怕了,趕緊收拾妥當出去,隨後局促地站在羅秋雨面前。有句話叫“燈下看美人”,羅秋雨本就精致的五官在朦朧的燈光下像加了一層濾鏡,顯得像惑人心魄的魅鬼一樣妖媚。然而這種美麗是危險的,江西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臉居然能有這種氣質。

羅秋雨涼如水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下:“誰讓你穿衣服的?”

“不、不是你給我的嗎?”

“我有讓你穿上嗎?”

江西月啞口無言,雖然覺得這種要求很離譜,但又不知道怎麽反駁……他也不敢跟羅秋雨橫。他張了張嘴,揪著衣服,半天才擠出一句:“這授受不親……”話音剛落就被瞪了一眼。羅秋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也不是大姑娘,有什麽授受不親的。你不脫掉我怎麽看紋身。”

江西月只能把剛穿上去的衣服脫掉,趴在床上。現在洗幹凈了,看得清楚,羅秋雨仔細看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精細的龍。江西月瑟縮了一下,忍不住問道:“為什麽你們都對我的紋身感興趣?這到底是什麽?”

羅秋雨娓娓道來:“前朝之時,在戈壁中有一個名叫‘金沙國’的國家,極為富裕,傳說中,金沙國滅國的時候把大量財寶藏了起來,並且留下了一張藏寶圖。那麽多年過去了,雖然有很多人尋找藏寶圖,但都不得見。”

“所以我背上這個是藏寶圖?”江西月驚訝得很,又說:“這套路太老了,話本裏總這麽寫,為啥這些國家滅亡的時候都要把錢藏起來?造這寶庫的工程和財力能造好多武器了吧?”

羅秋雨拍了他一下:“你話怎麽這麽多!”

江西月趴回去,他看羅秋雨的心情好了點,沒那麽嚇人了,於是膽子大了點,敢打商量了。“你要的就是藏寶圖,那畫下來就好了,然後放我走吧,我保證保守秘密。而且我對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不會跟你搶的。”

羅秋雨絲毫沒有被打動,冷冷地說:“這幅紋身看起來是九龍騰雲,其實將山川河流的地貌用極為巧妙的方法隱藏其中,萬一畫錯一點就沒用了。你最好乖點,等完事了我保證把你送回去。你要是落到了別人手裏,那會發生什麽就不一定了,說不定會把你的皮撥下來。”

江西月嚇得臉色發白:“不會吧?”

“怎麽不會?帶這個活人多麻煩。所以乖乖地跟在我身邊,知道嗎?”羅秋雨滿意地看著江西月點頭如搗蒜,心想這小子怎麽那麽傻?他指了下地板:“你睡這?”

“啊?”江西月楞了下,呆呆的。羅秋雨直接把他掀了下來:“難道讓我睡嗎?”江西月委屈,但沒有辦法,默默地抱緊自己,縮在床腳。他是家中幺子,父母兄姐都寵著他,他哪裏受過這種委屈,當下心中酸澀,流下淚來。羅秋雨被他啜泣都聲音煩的不行,冷聲道:“不許發出聲音!”

江西月趕緊捂住嘴,又怕又氣,根本睡不著,一直到後半夜才抵禦不了困倦睡過去。

另一邊萬俟疏和陸竑調查出抓走了江西月的是西廠,於是決定潛入西廠的據點。萬俟疏的武功獨步武林,行走在外沒有遇到敵手,不過據說西廠督主羅秋雨武功深不可測,再加上西廠高手眾多,他們兩個人不知道能不能應付的了。萬俟疏除了要救陸竑,還很好奇陸竑身上藏著什麽秘密引得別人要抓他。他拿到的劇情沒有提到這件事。

在打探了幾回地形後,萬俟疏和陸竑換上夜行衣翻墻進入羅秋雨住的院子。萬俟疏用秘制迷藥迷暈了侍衛,摸進房內。不過他們不知道江西月被關在哪裏,所以只能一點點找。這間客棧有獨立的小院子,滿足喜歡清靜的有錢客人,小院子有幾間房,但畢竟面積有限,所以很快就找遍了。陸竑指了指主房:“該不會江西月已經不在這裏了吧?沒有俘虜和羅秋雨一起住吧?”

萬俟疏說道:“也只有這裏沒找過了。”這是一本武俠愛情小說,江湖情仇方面寫的不錯,但男女主的感情戲簡直智障,推進的莫名其妙,劇情還沒發展到那個地步,就給男女主設計暧昧互動,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互相喜歡。雖然小說裏沒有寫江西月,把羅秋雨也只作為一個勢力分布的背景,但以感情線的水平,羅秋雨和江西月會有點什麽也不奇怪。

他們兩人小心翼翼地推開一點窗,裏面靜悄悄的,沒有人。隨後他們從正門進去,裏面燈火通明,點著淡淡的熏香。就在他們打量室內的時候,門自己關上了。一個穿著錦衣的青年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剛才萬俟疏和陸竑都沒有發現他,可見他的內力深厚。“不知兩位不告而來有何貴幹?”

陸竑上前一步:“我們是來向你討要一個人。”若是能偷偷把江西月帶走最好,即使他爸是武林盟主,與西廠發生沖突也討不了好。江湖和朝廷保持著默契,都不想搞個兩敗俱傷。不過現在已經被發現了,那也沒辦法了。

羅秋雨想了下,想起剛被自己抓來的江西月,“你們也想要江西月?那可不行。”

萬俟疏感覺到他口氣中的不對勁,於是說:“看來他身上的確有什麽秘密。我們的確想要他,不過和你的想要不一樣。我們在鑒寶會上意外目擊金顧的手下抓走了他,路見不平而已,沒想到之後的發展居然會這樣。我們只想保障江西月的安全。西廠督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不過對江湖事恐怕不那麽了解,我們友好互助怎麽樣?”

羅秋雨瞇起狹長的眼睛,他本就氣勢逼人,如此更顯得陰冷。“你能幫我什麽?”

“要藏起如此多的寶藏不挖山掘地是不可能的,那麽多年都沒被人找到,肯定布置了無數精巧機關,靠蠻力是不行的,你西廠人雖多,但對探寶沒什麽幫助,而這方面我能幫你。”萬俟疏自信滿滿,畢竟他剛剛從一個盜墓世界穿過來。

羅秋雨考慮了一下,答應下來,提出讓兩人在他這裏住下。陸竑提出兩點,一是他要先見下江西月,二是他要和同門交代好。原本他以為羅秋雨是要把他們控制起來,沒想到羅秋雨居然同意讓他回去。

羅秋雨把江西月叫了出來,陸竑來回看了看兩人,真誠地問:“你們是雙胞胎嗎?”羅秋雨搖搖頭,瞟了畏畏縮縮的江西月一眼:“哪裏像了?我可沒那麽慫。”江西月偷偷看了下萬俟疏和陸竑,他不知道這兩人是誰,雖然羅秋雨把他抓來了,但他對江湖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所以他也只敢跟著羅秋雨。羅秋雨指了下他:“等你們回來了,我們再詳談關於他的事。”

陸竑見江西月雖然神態有些害怕,但整體狀態不錯,稍稍放心。他先回客棧和王師兄等人說自己要和新朋友闖蕩江湖,暫時不回去。王師兄怎麽可能放心讓他單獨行動?但陸竑態度堅決,表示自己已經長大,如果永遠生活在他們的照顧下是不可能成為獨當一面的俠客。王師兄還想說什麽,但陸竑已經先跑了。

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羅秋雨就打算回京城了。他極講排場,雖然會騎馬,但還是選擇坐馬車。這馬車內裏鋪著厚厚的軟墊,放著小幾、茶具、堅果等等物件,外面描繪著華麗的花紋。他當然不會願意和別人擠在一起,所以萬俟疏等人是沾不了光坐這豪華馬車的。萬俟疏無所謂,他挺樂意騎馬的。

但是江西月不會騎馬,於是坐的馬車,當然是很普通的馬車。問題是江西月就是個富家公子,平時完全不會虧待自己,馬車特別顛,如果墊了厚墊子還好,這種顛的屁股都疼,沒多久他就受不了了。羅秋雨得了消息,特別嫌棄地“嘖”了一聲,讓人把江西月帶了過來。

“你怎麽那麽沒用?”羅秋雨靠在繡墩上,姿態慵懶,但這樣更顯得他美貌出眾,車廂裏仿佛亮堂起來。江西月自己也長這樣,但他永遠沒有這種迫人的氣勢,因此有些被驚住了。回過神,他不滿地嘀咕著:“這不是正常的嗎?”

“除了嬌氣這點特別足,什麽都缺。”羅秋雨諷刺了一句。江西月敢怒不敢言,坐在角落裏不說話。

陸竑驅馬靠近萬俟疏,看著前面的馬車,小聲地說:“感覺羅秋雨對江西月挺好的,居然讓他坐一起,一點也不像俘虜。”萬俟疏心想:你那麽單純當然想不明白,世界可是很覆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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