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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蠶食天下的暴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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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樓長著一張超越性別的臉,腰細腿長,一頭烏黑的長發散開,剛洗過,摸上去還有點細微的潮濕感。他的臉頰泛紅,被萬俟疏親的迷迷糊糊的。氣氛很好,但當萬俟疏去拉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時,他的眼神瞬間清醒了,攥著被角面露為難。

“怎麽了?”萬俟疏疑惑地問,剛剛不是都說知道要做什麽了嗎?按照宮裏那套要命的規矩,說不定連前期準備都做好了。

花景樓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難言之隱。萬俟疏猜想他是因為自己特殊身份而產生的自卑,於是語氣輕柔地說:“沒關系,放松點。”他在花景樓的額頭上親了親,把被子掀到一邊。花景樓局促的身體出現在燭光下,像是精美的藝術品。萬俟疏細細打量著,心想之後一定要把他的皮膚養的滑滑的。再往下看,是一個醜陋的刀疤。

花景樓忍不住伸手擋了擋。他還是忍不住尷尬,像他這樣醜陋的身子怎麽能入二皇子的眼?而且還不止這個……

萬俟疏捏了捏他的腿,然後輕輕分開,隨後不免有些驚訝。花景樓發現他的表情變化,立刻窘迫地拔腿合上,咬著嘴唇。萬俟疏雖然知道世上有這種人,但還是第一次見,忍不住摸了下:“你能懷孕嗎?”

花景樓從小因為與眾不同的身體而苦悶,他都打算以後不會成親的,後來當了太監就斷了這方面想法,甚至連對食都沒想過,沒想到會有這種發展。現在面對萬俟疏的提問,心裏又羞又惱,忍不住一腳踢過去。萬俟疏一把抓住他的腳腕,沒讓他踢到,還順勢往前壓去。“時間不早了,我們抓緊時間。”

第二天,花景樓醒來,床的另一半已經空了,他抱著軟軟的被子眨了眨眼。身上酸痛的感覺讓他回想起昨天的發生的一切。他把臉埋進松軟的被子蹭了蹭,臉上的熱度高的嚇人。這一切都像夢一樣,他原本以為自己會累死在木桶間,或是某天惹到了某個有權勢的人被打死。

二皇子也不像傳聞裏那樣不好相處,甚至可以說得上很溫柔。

就是要的有點多……

花景樓本來都沒有打算成親,所以他不像同齡人那樣對這方面有了解,不知道昨天那樣算不算正常。他又想,如果每次都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得把武功撿起來,加強鍛煉,這樣才好滿足萬俟疏的需求。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幾個太監端著水盆、毛巾等物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為首的太監走到床邊,低聲說道:“洗臉水已經準備好了。”

花景樓擁著被子坐在床上,透過紗制的床帳能隱約看見外面的人影,他害羞地說:“我、我的衣服……”雖然他住的宿舍是大通鋪,換衣服的時候互相看是常態,但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讓他就這樣走出去也太尷尬了。

他原來的那身衣服在被帶去清洗的時候就脫掉了,然後他被送過來,衣服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很快就有身新的衣服送了過來,抵到床帳裏面。花景樓飛快接過去,又說:“你們能不能轉過去?”他有些惴惴不安,雖然他爬上了二皇子的床,但他不認為他就一飛沖天,可以趾高氣昂了。對於上位者來說,他這種小螞蟻不值一提,高興起來逗弄一下,不高興了立刻什麽都不是了。

他趕緊把衣服套上,他咬了咬牙,身下兩處紅腫的厲害,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好不容易穿戴整齊,他慢吞吞下了床,盡力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自然。旁邊立刻有人送上牙刷、漱口水和毛巾。洗漱完畢後,精致的早飯也端了上來,每一碟都只有一點點,但花色繁多,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

花景樓有些受寵若驚,忍不住對那個領頭的太監說:“二皇子殿下……”

“殿下說了,從今天開始,你調到華陽殿做事。”

花景樓明白了,這是把他弄到身邊,說是幹貼身服侍的活,其實就是在萬俟疏玩膩之前陪在旁邊。他想到昨天萬俟疏溫和的態度,心又忍不住加快跳動。他可能有些傻,而且自己也理智地提醒自己要放準自己的位置,但又不禁產生旖旎的想法。自從來了宮裏,他深刻感受到了人情冷暖、爾虞我詐,本來陽光的心態逐漸崩潰,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那麽好——即使是沖著他的長相一時興起。如果昨天他沒有被郝公公帶走,他已經被打死了,現在應該已經被丟在亂葬崗餵野狗了,這樣宮外的母親也就沒人管了。

他向來知道自己長相好,以前就有很多人追求他,只是他因為自身的特殊而回絕了那些姑娘小姐。萬俟疏大權得握,想必更進一步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那個人也不遠了。這樣的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他可沒見過哪個皇族只有一個人的,再者了……即便是碰到個情種,那也是對正妻,他是個太監,即使現在男風很盛,也不可能正式成為萬俟疏後院的一員。

所以要不要趁這段時間萬俟疏還喜歡他多享受享受?花景樓咬了口三鮮包。這包子只有一口大,皮暄軟無比,裏面的餡鮮美無比,充滿湯汁。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特別是進宮後,吃的差就算了,因為是吃大鍋飯,一群人一起搶,他又瘦又小,根本搶不過那些年齡比他大的太監,每次輪到他都不剩什麽了。每天又要幹體力活,餓的半死,進宮沒多久就瘦了不少。

花景樓又夾了一塊紅棗糕,松松軟軟,甜而不膩,配著小米粥正好。他正吃著,萬俟疏下了早朝回來,想著等著自己回去的小可愛,連步伐都輕松了很多。他阻止了要說話的太監,徑直走了進去。“好吃嗎?”

花景樓嚇了一跳,猛地回頭,腮幫子還鼓鼓的,像只小松鼠。對上萬俟疏含笑的眼睛,他回過神來,慌忙站起來迎接,但嘴裏的食物還沒咽下去,說不出話,搞得他窘迫不已。

萬俟疏坐下,摟住他的腰把人拉到腿上。動作自然地仿佛兩個人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合不合胃口?”

花景樓終於把東西咽下去了,身體有些僵,耳朵忍不住紅了。雖然他現在也算是萬俟疏的人了,但周圍還有伺候的太監宮女,如此親密的舉動還是讓他很害羞。他偷偷看了看周圍,那些人都跟雕塑一樣毫無反應,垂著視線好像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

宮裏的人果然訓練有素。作為皇族,身邊總有大量的人伺候,有時候隱私就不那麽容易保障,就比如說皇上在臨幸妃子的時候,旁邊就有伺候的人。花景樓代入自己,想想都尷尬。花景樓心想他要在宮裏生存下去,就得學習這些規矩,但感情上又不樂意。

萬俟疏完全不知道花景樓已經從被人旁觀的害羞想到萬一以後萬俟疏有其他人了該怎麽辦,他新拿了一雙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餵到花景樓嘴邊。“那麽瘦,多吃點。”

花景樓乖乖張嘴,然後就吃多了。他揉了揉撐到的肚子,扁了扁嘴。飯後萬俟疏要去處理公事,讓花景樓跟在身邊,給磨個墨、添個茶。

萬俟疏是現在真正掌權的人,所以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因此在桌前一坐就沈浸進去,完全顧不上花景樓了。花景樓磨了一盤磨,看著夠用了,茶水也有,他就沒事幹了。他安靜地站在旁邊觀察著萬俟疏認真專註的側臉,覺得萬俟疏長得真好看,英氣勃勃,有著一股久居上位的貴氣和威嚴。雖然只是站著發呆,但他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朝堂上還有一部分人不支持萬俟疏上位,覺得他暴虐無常,不是明君之選,也有認為萬俟疏身有殘疾,當皇上有失夏朝顏面,也不符合祖制。但萬俟疏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一群遲早要被除掉的家夥。他用逐筆在奏折下面寫下意見。他又拿起一封信,這是他的屬下傳來的情報。

在原主除掉大皇子和四皇子後,三皇子就學乖了,夾著尾巴做人,前不久還跟他請假說要去江南玩耍。但是五皇子卻野心勃勃,暗中積攢力量,想要扳倒他。五皇子知道現在形勢向萬俟疏傾斜,所以就想走老皇帝那條路,如果把皇帝哄的傳位給他,那他就是名正言順。朝堂上有很多大臣有文人的清高,堅信書上那套說法,堅持正統,就算萬俟疏現在招攬了一群黨羽,到時候他就算敢背上亂臣賊子的罵名,兩人也能拼一拼。

萬俟疏知道,現在朝堂上一共分三撥人,一波是信任他的能力,覺得他雖然手段強硬,但對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面必須用重典;一波礙於他的權勢,不敢作聲,於是冷眼旁觀,完全不站隊;一波覺得他大逆不道,利欲熏心,為臣不忠,為子不孝,一直給他找麻煩。如果五皇子真能讓老皇帝承認他是儲君,那很有可能把中立派和守舊派爭取過去。

他用手指敲敲紙面,挖掘著記憶裏的情報。不管走哪種線路,爭奪皇位都需要大量的資金,而五皇子自己的俸祿可遠遠不夠。其實每個皇子都有自己撈錢的路子,萬俟疏也知道,他自己就有很多外快。他記得霍州的刺史是五皇子的人,想必有不少上貢。他給手下傳了密信,讓他們去查霍州刺史的貪汙證據,然後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把五皇子拖下水——就算沒什麽也能制造些什麽。

不知不覺中,時間走到了中午。花景樓看了看計時的沙漏,往外看了一眼,看見早上見到的那個年輕太監在外面探頭探腦,似乎有話要說,但又不敢進來打擾萬俟疏工作。於是他湊到萬俟疏旁邊,輕聲說:“殿下,該用午膳了。”萬俟疏擡起頭,揉了揉眼睛:“傳膳。”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在期待啥?現在的狀況不清楚嗎?之前和諧,現在連網文總量都要控制了,說不定我這種程度等會兒就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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