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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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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經的斷章,才能保持一點人性。難道,太陽金經能夠治愈感染體?”

她從未朝這個方向想過。感染體和前世電影中的喪屍不一樣,雖然巴新提起過要回倫敦找到事情的源頭,安娜卻幾乎已經絕望了。它們不生不死,形貌大變,有些還能恢覆理智,藥物之類肯定不會有效果。而且因為大部分人都變異了,殺光它們不僅不可能,也幾乎沒有什麽價值。

伊莫頓凝視著她,見她沈思過後,壓抑的喜悅,寵溺地笑了起來。

“安娜,也許你之前的計劃,依然可以實現。”

這場災變對他影響不大,既然古埃及已經不可逆轉,伊莫頓對生存環境並沒有什麽要求。只要有安娜在身邊,他的法力又足以保護兩人,這個世界變成什麽樣無關緊要。

但是他知道,安娜在乎。

從他們相逢的一開始,安娜就一心要帶他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她殺死蠍子王時的許願明確無疑地表明了她的立場。伊莫頓又怎麽會註意不到進入亞歷山大港,看到那些街道和房屋時,她眼中的眷戀?

有些調笑地用手指點著她的唇,他說道:“安娜,現在的我,已經足以完成你的心願。”——

綺芙蓮睜開眼睛,發現周圍一片漆黑。她動了動頭部,上面有人‘嗯’了一聲。歐康納伸了伸已經發麻的腿:“綺芙蓮,你醒了?”

“我們這是?”她一骨碌坐起來,發現他們正躺在飛艇的甲板上。在星空下,隱約能望到帝王谷的輪廓,顯示飛艇沒有起飛。

“綺芙蓮,塞提一世墓中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嗎?”歐康納怕她摔倒,也站了起來。

綺芙蓮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即,之前的情景早腦中一一浮現。雖然不願承認,記憶卻非常清晰:“是,我記得。”

她臨時起意,把一行人引入塞提的墓室,隨後不顧丈夫和兒子的安危,用祭司金杖召喚亡靈。

“亞歷克斯呢?”

“莊納頓帶著他睡了。你一直醒不過來,我怕他擔心。”歐康納扶住她的肩膀,驚魂未定:“你還好吧?”

“瑞克,我很好。”綺芙蓮咳嗽了兩聲,“伊莫頓和安卡——安娜,他們後來怎樣?”

歐康納低聲說:“他們被一股水流卷走了,塞提一世也消失了。綺芙蓮,阿德貝告訴我,你是古埃及公主的轉世。”

她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對不起,瑞克。”

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之前她就有了奈菲爾提提的記憶而毫無影響。但是在墓中,她卻幾乎變成了奈菲爾提提本人。她對安卡蘇納姆和伊莫頓的仇恨,對自己行為的愧疚懊悔,之後漫漫人生的絕望,不再僅僅是抽象的一些東西,而是親生經歷過,並且無法擺脫的苦難。

歐康納把一件大衣披在她身上,“不用對不起,但是你真把我嚇壞了。對了,現在有一件事要征求你的意見。”

“什麽?”

阿德貝讓我們立即離開。伊莫頓和安娜受了重傷,算是徹底被我們得罪了。如果他們回來覆仇,這裏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但是,你答應過安娜,如果他們因為意外離開,飛艇會在原地等待——”

“36個小時。”綺芙蓮接了下去:“你的意思呢?”

歐康納沒有回答,但是飛艇至今還在原地,他的傾向就已經很清楚了。

如果沒有安娜和伊莫頓,他們不可能從亞歷山大港脫險,找到大量食物。飛艇上的物資,有一大半屬於他們。歐康納自認不是正義使者,但是越是混江湖的越要講行規。他們突然襲擊同伴致其重傷,再侵吞物資就超過了他的底限。

綺芙蓮揉了揉眉心。她明白丈夫的想法,但是那兩人如果回來,手下還會留活口嗎?“歐康納,要不我們把物資留在這兒?”

然而,食物暴露在高溫下一兩天就會變質。歐康納搖搖頭:“綺芙蓮,我想從現在開始等36個小時。如果他們不來,我也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Tobe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這一卷的完結章。

如果大綱走得順,希望晚上能多更一次,不過不保證啊。

最近收藏變少了。我在作者群裏說,有人告訴我文都有飽和數。難道這篇已經飽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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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最新更新

“快了,我剛剛看到上面有女官在走動。”

“那太好了,法老馬上就要出來了。”

“今年的尼羅河泛濫的勢頭,比前兩年要大不少。”

“是啊,又是個好年景。”

淩晨的涼意中,宮殿前的廣場人頭湧動。男人和女人都穿著他們最好的衣服,一臉期待地仰頭望著。

一輪旭日躍出了地平線,照亮了這些人黝黑的臉,因為興奮而發亮的眼睛,也讓那裝飾華美的高臺更加燦爛奪目。突然有一個男聲高喊道:“看,是法老,法老出來了!”所有的人不管看到了還是看不到的,都一齊激動起來。

“法老萬歲!”“埃及萬歲!”

塞提一世卓拔的身形出現在高臺上。他身穿祭典禮服,法老冠上,胸前和手臂上的金飾在太陽下閃閃發光,望之更如天神一般。法老的左邊站的是法老的祀魂*師,伊莫頓。右邊站著他最為看重的二王子拉美西斯。他的身後則是兩個裝束華貴的妙齡少女。納菲爾提提公主立在左側,而他的新寵,安卡蘇納姆立在右側。信臣,愛子,嬌女,美妾,國富兵強,萬民擁護,不由得塞提不志得意滿。因此,他也就忽略了身邊這些至親至信之人間的暗流。

祭典給納菲爾提提帶來的好心情被安卡蘇納姆的出席攪去了不少。她往前走了一步,避免和那個下等貴族的女兒靠得太近。安卡蘇納姆垂下眼瞼,對於公主的厭惡不作任何彌補。

“父王,今年的尼羅河格外豐饒,你看百姓們多高興呀!”納菲爾提提幹脆挽住法老的手臂笑道。

“不錯,所以今天的祭典要用心些,知道嗎?”塞提拍了拍女兒的手,視線卻不由向右後方飄去。安卡蘇納姆微昂著頭,細長的眼睛向他輕輕一轉,塞提就覺得心頭一熱。他放開了納菲爾提提,溫和地向她問道:“第一次參加祭典,感覺怎樣?”

“之前作為神妾,也曾有幸遠觀過祭典。無論距離遠近,法老的威嚴依然如故。”安卡蘇納姆的聲線很特別,不似尋常女孩和軟,倒是帶著一股清冷。再加上她有些凜冽的五官,無論說出怎樣的奉承都不顯得諂媚。

“哈哈哈,說得好!”塞提顯然極為受用,看著她的目光又熾熱了三分。立在貴人們身後的女官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看來今晚又是她了。年輕的大祭司躬□子,應和道:“法老是神之子,自然威儀天成,當世無雙。”

祭典一天的內容極為繁覆。塞提只是在高臺上略站了站,就得奔赴下一個行程。眾人自然跟著他離開。安卡蘇納姆落後一些,納菲爾提提便特意放滿了腳步,走到她身邊低聲說:“你看這些女官,都是宰相和大臣們的女兒。你站在這裏,不覺得羞愧嗎?”

塞提中年之後,後宮日漸寥落。愛如珍寶的只有奈菲爾提提一個女兒。如今獨寵安卡蘇納姆,自然給了公主一種‘父親被搶走了’的危機感。

安卡蘇納姆擡起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走了過去。納菲爾提提正要發作,法老就在前面叫道:“奈菲爾提提!”

“父王叫我呢。”年輕的公主一笑,終於不再糾纏,滿面春風地迎了上去。

安卡蘇納姆終於擡起眼睛,目光卻直接略過了她,安靜地落在法老左側。一直抿著的嘴角,也微微牽起一個弧度。

白天的祭典和賽舟之後,晚上必然要在宮中舉行盛大的宴會。

塞提一世雖然妻妾眾多,卻子嗣不豐,有資格坐在他身邊的,更是寥寥無幾。因此宴會廳雖然高朋滿座,但皇族僅有法老本人,法老的一對子女,以及,坐在法老王座下的金質小折椅上的安卡蘇納姆。

在座的赫梯,利比亞和希臘使者正襟危坐,卻都不免把目光偷偷轉向她。安卡蘇納姆換了一身裝束,一身純白的女式丘尼卡,手戴鑲嵌著青金石的蛇形鐲。薄如蟬翼的亞麻面料緊緊貼著她的身軀,完全體現出她美好的身體曲線。今天的祭典讓法老的心情格外亢奮,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與使者;大臣高聲談笑。他慷慨地向他們展示自己的珍藏:最醇的好酒,和最美的女人。

安卡蘇納姆恭順地垂著眼睛,對那些目光視而不見。納菲爾提提公主突然站了起來。

“父王,在這個盛大的日子裏,怎麽能沒有節目?那些老一套的群舞已經看厭了,何不讓您身邊的美人為我們舞上一曲?”

此時,該有的公事應酬都在開席時完成,宴會進行了一半,正是氣氛最熱烈的時候。何況在場的人大多心中有數:法老的新寵,只是一個毫無勢力的小貴族的女兒。她能在這豪華的宮室裏走多遠?

因此,公主的提議立即得到了一片混亂的叫好聲。

在埃及,等級制度極為嚴苛。技藝超群的舞女或者女奴,可以得到在法老面前表演的殊榮,卻不會因此有任何社會地位。當然,業界的地位是另一回事。反之,雖然不少貴族女子也學過舞蹈,她們卻絕不會在賓客雲集的宴會上當中表演。

安娜挑起眉毛,漠然看向奈菲爾提提。她立即註意到了這個目光,臉上的笑容更加璀璨。

亂了一陣子,場面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法老的決定,他這一次的表態,也會清楚地預示安卡蘇納姆的前程。

法老王座的扶手就在她的耳邊,安卡蘇納姆的餘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下扣著。塞提也有幾分醉意,他終於開口道:“那麽……”

“法老。”坐在上首的首席大祭司站了起來,立刻轉移了眾人的註意力:“說到音律,來自下埃及的商人今天進貢了一把優質的豎琴,何不一試?”

安娜微微一怔,擡眼望向他。就聽賽提大聲笑起來:“甚好。不過,安卡蘇納姆並不擅琴。”豎琴手的要求極為嚴格,天分,好的老師,勤奮的練習,全心全意的投入都必不可少。而安娜進入神廟是尚且年幼,每日有大量的工作,根本無法學習。等到被法老帶回宮中,為了不使其他妃子恥笑而練習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伊莫頓向前一步,微笑道:“那把豎琴由最好的匠人花了三年時間打造,音質非比尋常。請法老恕我一時技癢,願為今日之盛事彈奏一曲。”

所有的人都驚愕地看著他,一旦成為大祭司,入住卡納克神廟,就代表已經是半神的身份。大祭司博學多才,卻只為埃及的神和神子——法老所用,根本不可能娛樂他人。

安娜本能地扭頭,往上望去。賽提嘴角帶笑,神色卻有些莫測。她立即不再矜持,像一只柔順的貓一樣依著他的小腿:“法老,安卡蘇納姆亦不擅舞。然,善蘆笛。”

賽提不再遲疑,簡單地對侍從吩咐道:“把豎琴擡上來,再去找一管蘆笛。安妃亦是卡納克神廟的神妾,可演奏‘奉神曲’!”

他剛說完,奈菲爾提提立即露出不滿的神色。舞蹈是等而下之的娛樂,豎琴卻有超然的身份———它被認為能夠與神溝通,穿越生死。如果演奏‘奉神曲’,反而是一種難得的殊榮。但是賽提既然決定了,她當然不可能否決。

伊莫頓優雅地躬身,早有極為遍身塗金的神官把那把琴擡了上來。只見它通體潔白,雖然是木制,卻有玉石般的光澤。輕輕撥動魚腸做的琴弦,琴聲便像月光般流淌一地。

安娜將蘆笛湊到口邊。伊莫頓盤膝而坐,從容地調了調音,殿中已經寂然無聲。

舒緩的前奏漸漸加快,安娜收斂心神,排除雜念,全心地做好紅花旁的一片綠葉,在起承轉合之處,若有若無的笛音傍著莊嚴的旋律,如同一陣清風把明月托起。

他們一人靠在法老腳下,一人端坐殿堂中央。咫尺天涯莫過於此。然而悠揚的樂曲,卻讓兩人心意相通。隨著高、潮部分的到來,琴聲猛然擯棄了婉轉,直沖而上,笛聲也隨之變得清脆,高昂。已經被酒色浸昏了腦子的賓客們只覺得一股清爽之氣撲面而來,不由全神貫註,凝神聆聽。

曲子到雄壯處,琴聲已經為輔,蘆笛由高處摔入海底,發出暗啞低沈之聲。所有人的心神,竟然隨之一沈。然後,琴聲再次成為主角,變肅穆為歡快,歸歡悅至寧靜。仿佛漲潮後的尼羅河,河水在喧囂,在噴濺,卻也在退卻。岸邊最終只見水平如鏡,海天相接。一縷細細的笛音始終繚繞,如同海鳥張開雙翅貼著海面滑翔。

直到伊莫頓站起來,向法老躬身為禮,眾人才從那浩瀚的場面中驚醒過來。安卡蘇納姆也下了椅子,跪在法老面前:“臣妾獻醜了。”

“好,好,好!”賽提也未曾聽過伊莫頓的演奏,立刻撫掌大讚:“大祭司的琴聲,怕是連諸神也會駐足傾聽的。安卡蘇納姆技藝超群,甚得我心!”

安娜深深伏下,然後雙手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掌,重新坐回椅子上。伊莫頓已經示意侍者把琴搬走,坐回原來的位置。

“這——”奈菲爾提提心中不忿,剛要說話,大王子鏗鏘有力的語聲已經響起:“大祭司不愧是大祭司,一曲‘奉神曲’足見虔誠之心。是不是,王妹?”

她側過頭,便看到他一臉不耐煩地盯住自己。

“是……”

安卡蘇納姆在整個宴會後期一言不發,她依然身姿妙曼,但是投到她身上的那種火辣辣的目光已經消失了。她仰起頭,對賽提露出一個嫵媚的淺笑,掩蓋住眼裏的淚意。

伊莫頓。

Tobe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很想寫古埃及的番外,事實上,我本來的計劃是讓這篇文從古埃及開始寫。但是考慮到這樣缺少張力,還是放在番外中較好。

不知道大家對這篇反響如何,要不要開一個番外卷。當然,包括現代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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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諂媚的孩子書趙飛的地雷。

☆、48

安娜一時怔住了。過了一會兒,她才恢覆了思考能力。如果太陽金經能夠讓怪物變回人類,那麽她手中豈不是握著拯救世界的鑰匙?

她和這裏的羈絆不深。前世不信佛教,今生不信基督,她從不覺得自己對那些感染體有任何的責任。但是這三天的經歷,讓安娜深深為之後的生活擔憂。

人不能像孤島一樣生活,滿足了基本的衣食住行後,就必須有一個由同類組成的團體。伊莫頓雖然法力無邊,也不能空手造出飛機輪船,更不用說21世紀那個繁華世界。這是安娜一直揪心的另一個問題:她現在所處的,是一個電影中虛構的時空嗎?這裏發生的事情,會不會對前世的世界有所影響?

如果只有他們兩人,倒也罷了。但他們還會有……孩子。她怎麽放心‘走’了之後,把孩子孤零零地留在一個荒原般的時代?

“伊莫頓,即使咒文能拯救感染體,現在的變異者也太多了。怎麽救得過來?”她擡起頭,輕輕在伊莫頓微微起伏的胸膛上蹭了蹭。“而且,院子裏那個只能說是不成功的試驗品。”

伊莫頓卻胸有成竹,合上了太陽金經:“有黑暗,就有拉;有劇毒,就有解藥。萬物相生相克,如果這場異變和埃及有關,那麽解法舍它其誰?我們又不需要變回所有的怪物,你喜歡哪裏,我們就去哪裏,把那邊清理幹凈後居住。”

安娜忍不住會心一笑,Alluka突然問道:“安娜,這本書也能治愈巴新嗎?”她一字不落地聽了兩個人的話,眼中不由冒出希望來。

“我不確定,Alluka,我從未見過巴新那樣的感染體。”安娜一拍腦門,她居然沒想到這回事,“但是,我們可以試試。”

伊莫頓臉色不變地看了一眼Alluka,對安娜說道:“水和食物都不足了,我們先收集一下物資再走。”他可以數十日不飲不食,安娜卻不能夠。

“對了,物資!”安娜猛地回頭:“伊莫頓,我們和歐康納一家放在一起的物資,還能拿回來嗎?還有飛艇,如果要跨越大海,還真不能沒有它。”

伊莫頓瞇起了眼睛,奈菲爾提提犯下大錯,那一家人恐怕早就逃了:“沒有飛艇,我一樣可以帶你遠距離——”

“怎麽做?”安娜有些期待地看向他。難道伊莫頓會瞬間轉移嗎?

“變成黃沙,把你卷起來帶過去。”伊莫頓第一次有些語結。

那不就是被沙塵暴卷上天享受一把雲霄飛車360°無死角服務嗎?安娜堅定的說道:“伊莫頓,Alluka,我們去帝王谷看看吧。”

這種心理很微妙,就像把錢包掉在車上,過了一天才去總站詢問。明知道這詢問毫無意義,不問就不能死心,總覺得那個錢包還在座位底下等著。

有了亞歷山大港的經驗,伊莫頓對於‘鐵馬’也不再驚奇了。他以安娜的安全為前提,飛快地在附近搜索一陣,就找到了一輛幹幹凈凈的小型卡車。然而,安娜和Alluka都不會開車,她們家裏終年常備司機。

在安娜不可思議的眼神下,只坐過一次副駕駛位的伊莫頓躍上駕駛座,學著歐康納的樣子踩下油門。車子筆直向前方的墻沖過去。安娜來不及尖叫,一層厚厚的水已經攔在車前做了緩沖。“伊莫頓,剎車!”

簡單而粗暴的試車後,伊莫頓迅速掌握了方向盤,油門和剎車的用法,斜斜地把車開到安娜面前:“上車,我們去帝王谷。”安娜立即登上副駕駛位,努力往裏擠了擠,向Alluka伸出手。

Alluka憂郁地45度望天:巴新,你在哪裏?

出了村莊,道路一片開闊。伊莫頓更無所畏懼,甚至少有地起了玩心。在古埃及,他也是駕馭馬車的好手,而這輛車的速度,竟然比最好的馬車還要快上許多。如果當時埃及軍有這種裝備,在戰場上一定會所向披靡吧?

他把油門一踩到底,快速加上凹凸不平的路面,使車子咯咯咯地晃動,時不時來一個彈跳。安娜好氣又好笑地發現:每到這個時候,伊莫頓嘴邊的笑容就加大一分。如果是正常人,這麽晃非吐出來不可。Alluka已經雙眼緊閉,死死貼著她,想要逃避這糟糕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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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至帝王谷也有半日車程。紅日西斜。安娜有些疲倦,半依在伊莫頓肩上,側頭看著被晚霞染紅了一半的天際。伊莫頓已經對‘車性’有了掌握,控制黃沙墊在輪下,車子頓時平穩了許多。

車窗外黃沙漫漫,並沒有什麽景色,他們兩人卻都出神地望向前方。彼此眉眼柔和,只是這麽靠在一起,心中就喜樂無限。這回,真的沒有什麽能夠把他們分開了。

“伊莫頓。”安娜低聲道



“嗯?”

“沒什麽,只是想叫一聲你的名字。”安娜微笑起來。

伊莫頓快速地偏頭,在她眉心吻了一下。

Alluka:“……”

三人又沈默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安娜,如果真有飛艇,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安娜側頭看向她:“什麽?”

“我想……我想回美國。我想救我的父母家人。”

安娜微微一頓。埃及到英國,還能繞過地中海。美國卻在更遠的地方,非得跨越海面不可。飛艇畢竟不是飛機,無法應對海上的風暴。不過有伊莫頓和她在的話,也許真的可以橫跨地球?

一個念頭從腦際閃過,既然能去美國,那麽必然也能去中國了?她前世做了二十多年的中國人,這個念頭一旦出現,便立即生根發芽。不過,現在首要的事還是回倫敦,看看災變的源頭到底是什麽。

“Alluka,我一定會把你送到美國的。”安娜拍拍好友的肩膀,一直困擾她的問題突然豁然開朗。只要出了這一片,大城市都有機場和碼頭。不管歐康納一家在不在,既然能覆活操作人員,他們總有法子‘借’用一下飛機或者輪船的。上帝保佑,伊莫頓不會想親自開飛機。

再開了一個小時,氣溫驟降,能見度也低了許多。安娜猛地睜大眼睛,望向夜色中一個模糊的輪廓:“他們真的沒走?!”

這裏正是一行人第一次在帝王谷降落的位置。飛艇靜靜地停在原地,從船艙內透出融融的光。伊莫頓一路都在思忖若是飛艇開走,他該怎麽扭轉安娜的心情,此時也不由有些吃驚。Alluka好奇地問道:“這就是飛艇?看起來真酷!”

安娜伸出手,繞過伊莫頓的手臂,重重在喇叭上按了三四下。

飛艇上方馬上有人大聲喝問:“誰?”

小卡車在飛艇腳邊停穩,Alluka和安娜立即跳下車。安娜笑著對上面喊道:“伊西,是我們回來了!”

一條繩梯放了下來,伊莫頓卻完全無視。一手攬過安娜,一手輕松地把小卡車托起,一躍而上。Alluka仰起頭,看到他們的身影落到甲板上,那個大嗓門大聲問道:“帥,夥計。不過,你們只找到了這輛車?”

伊莫頓一怔,立即明白過來:“歐康納和奈菲爾——歐康納太太呢?”

“他們說你們去找其他物資了,約好等36個小時,現在下去弄點熱飯。你知道,在船上生火不怎麽安全。”伊西聳了聳肩:“哦,這是誰?”

Alluka顫顫巍巍地從船舷邊爬上來,給了這個黑人一個有氣無力的微笑:“嗨,你好,我是Alluka,安娜的朋友。”

伊西在原地轉了個圈:“哦,這麽,這麽可愛的女士!我說你們去幹啥了,原來是去接人了。”

安娜笑了笑。顯然,伊西對塞提一世墓中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如果他知道綺芙蓮幾乎弄死了他們,又讓他們逃了,恐怕會第一時間逃之夭夭。

伊莫頓突然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盯向Alluka爬上來的地方。一個男人的面孔露了出來:“伊西,來客人了?伊莫頓!”

他的身子猛地一沈,安娜聽到什麽人從繩梯跳到地上。綺芙蓮!

她垂下眼睛,雙手在不知不覺中緊緊握拳。歐康納的腦袋又冒了出來:“安娜也在?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緊接著,是莊納頓的叫聲:“歐康納,你快點爬上去,腳踩我臉上了!”

伊莫頓走到安娜身邊,她擡頭對他笑了一下。

歐康納手忙腳亂地登上飛艇,和他們對面而立。緊接著,莊納頓也爬了上來,見到他們卻十分高興:“伊莫頓,安娜,你們回來啦,我還想著肚子上什麽時候可以拆線?”他一轉臉,看到Alluka,整個人頓時斯巴達了:“美女,我能有這個榮幸請您共進晚餐嗎?”

安娜直接越過歐康納,走到欄桿邊。綺芙蓮和亞歷克斯正站在沙地裏往上看著,兩人目光相對。安娜挑了挑眉毛,心中的憤怒反而平息了不少。她回頭問歐康納:“什麽時候變回來的?”

“你們一走,她就暈倒了,直到昨天晚上才醒過來。”歐康納皺眉道:“抱歉,綺芙蓮自己也很自責。那不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伊莫頓向前一步,歐康納立刻攔在繩梯前,全身繃緊。

伊莫頓淡然說道:“立刻讓你的妻兒上船,起航去倫敦。”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十一就這麽過去了,過去了,過去了……無限循環中

明天,無愛的工作&等待實習期過去 又要開始。

求收藏,求評論,嗚嗚嗚嗚

☆、49

49、最新更新

“風小一點……舵不穩了!”伊西站在駕駛室,像一個海盜船長一樣蒙著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也被狂風吹得睜不開。如果下面有人看到,那真是天方夜譚一樣的場面:一艘老舊的飛艇瞬間滑過天空,原地打了兩個轉之後,搖搖晃晃地迅速上升,逆著氣流飛速航行。

“喔呦呼~”伊西大吼了一聲,一直以來的英雄情結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哦,你就是那迎風而上的海燕,不管那風多急,浪多高,你張開翅膀……”

伊莫頓攬著安娜,泰然立在船艙外,笑看歐康納和莊納頓在甲板上滾來滾去,而綺芙蓮和亞歷克斯在船艙裏撞來撞去。

“伊莫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安娜偷偷樂一會兒,有些心虛地問道。

“有什麽不好?”伊莫頓看向把自己綁在駕駛室,放聲高歌的伊西:“他們不是很高興嗎?”

安娜為了保持平衡,把手環在他的脖子上:“伊莫頓,你越來越孩子氣了。”

伊莫頓輕輕一托,把她抱了起來:“那是因為我們從未如此自由。”

蜜色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弓,安娜偏過頭,吻了下去。

兩人起初只是嘴唇的輕觸,猶如嬉戲,你含一下我的,我含一下你的。這不是在古埃及的宮殿中,私會隨時可能結束,他們有大把的時間親近彼此。淺嘗逐步變為深吻,伊莫頓把安娜放了下來,雙臂繞過她纖細的腰部,把她整個掬起。他的脈搏急促起來,既想閉上眼感受,又不願讓視線離開她的臉。

安娜只覺得一股電流從口唇相接處傳遍全身,暖融融中帶著突然的戰栗。她順著本能伸出舌頭,卷過伊莫頓的上顎。感覺他微微一僵,隨即像火山一樣向她傾瀉下來。

“那個誰……伊莫頓!”伊西猛地大叫了一聲。

沒有人理睬他。

“再不鼓風,我們要掉下去啦啊啊啊啊——”

比起一行人去阿姆謝的速度,他們此時要快了兩倍有餘。歐康納和綺芙蓮惦記著英國的朋友,即使再顛簸也不會抱怨。何況,他們早就做好了要吃些苦頭的準備。倒是Alluka雖然被安娜用水繩固定在船艙裏,卻在折騰了半晚後顯得奄奄一息。安娜回艙看了看她,立即制止了伊莫頓,飛艇變得出奇得平穩。危急解除,興奮的歐康納和伊西才開始覺得困倦。黎明之前最黑暗的幾個小時裏,整個的飛艇靜謐無聲。只有安娜和伊莫頓並肩而立,享受著難得的獨處時光。

安娜玩心忽起,扶著伊莫頓的肩膀爬上欄桿,幾乎是懸空地站在船頭。伊莫頓有些緊張,自然而然地伸臂抱緊她的腰。安娜有些發抖地放開手,向兩側伸展,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濃霧一般的雲絮。

“原來是這種感覺……”她低聲笑了:“伊莫頓,把我放下來吧。”

現在,距離1997年的那部電影還有六十多年。

雙腳落地後,安娜靠在伊莫頓身上。感覺到他無聲的疑惑,她不覺想說點什麽。

“伊莫頓,所謂的轉世,是順著時間的走向,還是有可能從未來的某個點回到過去?”

夜風很冷,伊莫頓攏了攏她披著的衣袍,才開口道:“自未來而來之人,我們稱為先知。”

作者有話要說:放好假的上班綜合癥各種悲催啊><先放一小半上來,買的不用加點數。

後面考試在即,最近的更新可能有點少。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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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最新更新【修改】

“風小一點……舵不穩了!”伊西站在駕駛室,像一個海盜船長一樣蒙著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也被狂風吹得睜不開。如果下面有人看到,那真是天方夜譚一樣的場面:一艘老舊的飛艇瞬間滑過天空,原地打了兩個轉之後,搖搖晃晃地迅速上升,逆著氣流飛速航行。

“喔呦呼~”伊西大吼了一聲,一直以來的英雄情結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哦,你就是那迎風而上的海燕,不管那風多急,浪多高,你張開翅膀……”

伊莫頓攬著安娜,泰然立在船艙外,笑看歐康納和莊納頓在甲板上滾來滾去,而綺芙蓮和亞歷克斯在船艙裏撞來撞去。

“伊莫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安娜偷偷樂一會兒,有些心虛地問道。

“有什麽不好?”伊莫頓看向把自己綁在駕駛室,放聲高歌的伊西:“他們不是很高興嗎?”

安娜為了保持平衡,把手環在他的脖子上:“伊莫頓,你越來越孩子氣了。”

伊莫頓輕輕一托,把她抱了起來:“那是因為我們從未如此自由。”

蜜色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弓,安娜偏過頭,吻了下去。

兩人起初只是嘴唇的輕觸,猶如嬉戲,你含一下我的,我含一下你的。這不是在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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