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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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直白一點。
齊磊現在做的事情，就和“陽澄湖洗澡大閘蟹”沒區別。
把國內的視頻內容搬運到國外，洗個澡，再從國外搬運回國內。
說起來可能有點悲哀，你要說咱們沒有好東西也就算了，可是同樣的東西，為什麽要折騰一趟才能被認可？
可這是沒辦法的辦法。齊磊當然也想像後世一樣，該表達什麽就表達什麽，大夥兒聽得懂也願意聽。
但是，這年頭，他就是不行啊！
因為這些東西，不是給相信它的人看的，而是給不相信它的人看的。
是不是有點繞口，其實道理很簡單，還是涉及到傳播學中的【語義空間】。
同樣一句話，同樣要表達的意思，換一個環境，傳播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就好比，齊磊如果直接講傳播學大課，那他只能講給學傳播的這些專業學生去聽，他們願意相信齊磊。
而齊磊如果要講給普通人，不了解傳播，也不重視傳播的人聽，他直接講概念，講案例，別說相信了，聽不聽得進去都是個問題。
所以，必須換一種方式，換一個場景。
如果把概念和專業知識融入到故事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同樣的，這些搞笑視頻，美女視頻，如果只在國內播放，那它的意義就只局限於搞笑，局限於美女。
可是，一旦在國外轉一圈，添加上國外網友的正面評論，那麽這些東西就附加了搞笑和美女之外的傳播屬性——民族認同感和文化適配性。
是的，“認同感”和“適配性”。
以往，在中國人的觀念裏，大家認為，我們的文化只適合中國人，最多輻射到東亞文化圈。對於西方和其他民族是不適用，也格格不入的。
這一點，完全可以體現在中國人出國之後，很難融入到當地文化圈的那些傳聞。
於是，國內的很多人天然地就認為，漢文化和西方文化是天然的對立關系，而且自然產生比較。
而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的比較不會深入到文化內核，以及深度、廣度的哲學問題上，水平達不到。
他們比較的直觀表現，就是看國家誰比誰強、誰比誰富。
那這麽一比較，西方當然高出我們一大截。由此，民族自卑感也就產生了。
這種誘因，不能說是絕對的原因，但起碼也是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之一。
所以，齊磊現在要做的是，把國外普通人看到中國底層文化的直實反應傳遞回來，而不是經過西方政府精心設計的國外印象。
且不說讓國人生出多少自信，起碼得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文化，我們的笑點、審美，其實和他們一樣。
我們的東西也同樣可以被西方接受和喜歡，甚至是膜拜，而不是像很多人想像的那樣，齊磊在制造虛假繁榮來忽悠國人。
事實上，這也並非齊磊獨創，在後世的多年後，很多國內的視頻網站UP主也在這麽做，被網友們調侃為糞坑淘金。
其實，別小看這些“糞坑淘金”的行為，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們的貢獻其實很大。
也不是表面看到的滿足的一部分國內網友的虛榮心，就喜歡看老外誇中國。
沒那麽簡單！
其實看這種視頻的，看的不是內容本身，虛榮心也僅僅是基本的原始欲望，無可厚非。
真正的意義在於，讓一部分沒有辯證精力，甚至是不具備能力的底層人民，從中看到了自有文化的優點和適配性。
而這種手段，在後世，還僅僅只是我們民族自信覺醒的一個方面很小的組成部分。
但是，在齊磊所在的這個年代，想讓那一部分聽不進去的人覺醒，這是他暫時能想到的唯一手段。
當那些沒有自信的國人看到老外們看著中國視頻哈哈大笑，誇獎中國人的幽默，誇獎中國人的創意的時候，他們才能有一點點信心，知道原來我們並不是一無是處，並不是那些蚣蜘口中的劣等民族。
……
……
2002年的最後一天，西雅圖下雪了。
齊磊和小馬哥，還有耿大爺，站在三石總部大樓的窗前，聽著樓下員工們歡騰的互道新年快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們應該高興，因為在這片異國的天空下，在這棟大樓裏，他們闖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也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
可是，在這個特疏的時間，幾個人卻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想家了！
耿大爺想老伴兒做的餃子，小馬哥想他在深圳那個並不算氣派的辦公樓。
而齊磊，想徐小倩，想老爸老媽，想老秦，想老董。
“明天，我和耿大爺就飛回去了。”齊磊看著小馬哥，“你再盯一段時間吧！”
小馬哥沈默了一會兒，隨之點頭，“回去吧，這邊有我就夠了！”
企鵝已經徹底走上了正軌，而北美三石其實就一個主要業務——智能機。
但是，這東西不像網站，出點內容就能掀起一波浪，就能引起不小的轟動。
智能機項目的路還很長，也遠遠沒到出彩亮相的時候。
甚至現在都不能算是正式開始了研發過程，連基礎都沒打好。
這些事兒也不用齊磊在這天天盯著，交給那些職業經理人就行了。
反倒是國內，還有一堆事兒等著呢！
智能機這個項目，在北美就是真的研發手機，沒有的東西拿來用就行。可是，在中國的拜倫，才是齊磊整個商業版圖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那邊很多事兒，真的就是從頭開始，更需要他多關註。
不過，說起拿來就用，倒是讓齊磊想起一件事兒，回身給鮑爾森打了個電話。
“我前段時間和你說的，電子工業協會的事兒，你辦了嗎？”
鮑爾森那邊怔了怔，想了半天，“哦哦，那件事兒啊？”很是嫌棄，“你非得加入那個協會幹什麽？沒有任何用處，還不少花錢，我覺得現在這個狀況就很好！”
齊磊眉頭一緊，蹦出一句，“你是根本沒去操作，還是說人家根本就不讓咱們進去啊？”
“呃……”鮑爾森一窘，“好吧！”
長嘆一聲，“說了實話，B宮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加入這個協會。不過，你放心，我們要用的技術，要配合的供應鏈條，B宮承諾一定不會受到阻礙。這就夠了，不是嗎？”
見齊磊不說話，電話那頭依舊是可怕的沈默，鮑爾森有點忐忑。
過了一會兒，又補充道：“齊，真的不是我不幫忙，北美三石不適合加入那個協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齊磊，“……”
最終點了點頭，“我理解。”
掛斷電話，小馬哥發問，“什麽協會？沒聽你提起過啊？”
齊磊苦笑著搖頭，“有棗沒棗打一桿子，其實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
齊磊想加入的那個協會，屬於一個北美一個電子工業產業協同性質的協會。
其實沒有什麽用處，但對齊磊來說，卻意義非凡。
主要是，協會內部有一個技術專利使用和共享的機制，這對中國企業來說，十分重要。
如果能加入這個協會，那齊磊甚至可以繞過一些國際禁運、禁售規則，搞到不少先進的技術和設備的市場配額。
再說直白一點，他就不會因為是中國人而遭受技術上的區別對待。
好處很大！
不過，齊磊本來也沒抱什麽希望。
動了人家的飯碗了，就算北美三石有華爾街的大股東，但也要考慮齊磊這個中國股東的身份。
所以，被拒絕是正常的。
笑道：“我本來是想讓北美三石少走一點彎路，很多技術拿來就用。可惜，不行！”
大夥兒一聽，倒也沒什麽義憤填膺，反而嘲笑齊磊天真。
小馬哥，“這事兒用腳後跟想想也知道沒可能的，你居然還讓鮑爾森去操作？”
“B宮也就是看企鵝現在對他來說有用處，否則那個承諾都不會給你！”
小馬哥有點飄，他的企鵝真的很重要哇！任重道遠哇！
而吳寧……
吳寧眉頭一皺，“這事兒只是B宮阻撓嗎？”
吳寧覺得，沒那麽簡單吧？
“一個協會的會員申請，還不至於驚動B宮吧？”
齊磊笑意更濃，“還用想嗎？肯定是比爾、英特爾那些人在搞鬼。”
那幾家公司都是那個協會的主要會員。
吳寧一聽，挑眉看齊磊，“這幫孫子沒少給咱們惹麻煩，就這麽算了？”
齊磊不說話，而是看向窗外的大雪。
半晌，“是不能就這麽算了！”
吳寧，“弄他！”
齊磊，“弄他！！”
……
第二天，齊磊上飛機之前，北美三石突然發布了一張概念圖，一張智能手機的概念圖。
圖上的手機，正如齊磊去年在斯坦福描述的那個規格：
長158毫米，寬73毫米，厚度更是僅有8.8毫米。
方方正正，極具簡潔感。
三石甚至給這種設計風格起了個超級時髦的名字——輕奢。
超大屏幕，彩色的！！
尤其是26鍵的物理鍵盤，設計的也賊好看。
沒錯，帶物理按鍵的。
反正這張概念圖一出，什麽諾基亞、摩托羅拉、黑莓的，在這個年代，絕對秒殺所有，超前理念。
一經發布，就引發了全網熱議。
網友們都要瘋了。
“哦！！天啊！太酷了！”
“什麽時候上市？我需要一臺這樣的手機！”
“這才是最完美的手機，沒有之一！”
“@微軟，@蘋果，@諾基亞，@黑莓，看到了嗎？這才叫手機！趕緊學起來啊！？”
鮑爾森根本就不知道三石發概念圖了，還是到了紐約的辦公室，打開電腦，看到鋪天蓋地的報道和評論才反應過來。
看到那無比炫酷的概念圖，尤其是下面那一大塊物理鍵盤，鮑爾森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個混蛋幹了什麽！？”
一個電話拍過去，“齊，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說沒有物理鍵盤嗎！？為什麽改了我們的設計！！？”
“為什麽！！？為什麽把那個完美的方案改成這麽蠢的東西！？”
好吧，網友們認為天花板的概念設計，在鮑爾森眼裏就是一坨屎。
因為他看過三石對智能機的設計，那才是真正的藝術品。
沒有物理按鍵，線條也比這更美。讓鮑爾森看過一次就愛上了，甚至偏激的必須造出來。
是的，盡管困難重重，可必須造出來。
在鮑爾森眼裏，除了那一款設計，剩下的都不是手機。
這是個什麽東西？屎一樣的東西！
“齊，我警告你，不許改動我的智能機！”
鮑爾森要瘋了，可是對面的齊磊異常淡定，正要去機場。
“我沒有改啊！”
鮑爾森眼珠子充血，“沒改！？那這是什麽？”
齊磊，“概念圖，我又沒說是最終的設計！”
鮑爾森，“……”
不……不是？那你發出來幹什麽？
齊磊，“做為智能手機之父，我只是給我們親愛的同行們展示一下什麽才叫智能機，好讓他們不再迷茫，擁有一個明確的設計方向啊！”
我噗！！
鮑爾森一口老血彪出來，眼珠子差點從眼眶子裏掉出來。
“你！！”
“你也太損了吧？這不坑人嗎？”
齊磊那邊臉色一板，“這可不像一個奸詐資本家說出來的話。”
鮑爾森，“……”
好吧，你贏了！
咬牙切齒，“你比我奸詐得多！”
另一邊，微軟總部，比爾正對著智能機項目副總裁咆哮，像個暴君。
“把工業設計團隊給我開掉，他們只會制造垃圾！！”
用力敲打著大頭顯示器，“看看！看看吧！三石的設計理念已經領先我們太多了，我需要你們迎頭趕上！！”
副總裁冷汗直流，瞥了眼大頭顯示器。
不得不承認，三石的設計方案確實很漂亮。
可是，這個方案能實現嗎？太薄了，太難了。
而且，怎麽看怎麽感覺哪裏不對！
那個物理鍵盤是不是不太符合人體工程學啊？按鍵太密，容易誤觸，太小了。
但是，比爾卻有不同的看法，“這就對了！能發現三石的缺點，我們才能從這個方向上去超越，做出比他們更好的智能機！”
……
微軟發誓，要做出比三石更好的物理按鍵。
當然，諾基亞、摩托羅拉、黑莓也是這麽想的。
死磕物理按鍵。
至於三石原本的無按鍵方案，想都沒想過。
太難，電阻屏不允許。
“小樣兒的！”齊磊在車上冷笑，“坑我？”
誰特麽也別想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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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磊現在做的事情，就和“陽澄湖洗澡大閘蟹”沒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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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可能有點悲哀，你要說咱們沒有好東西也就算了，可是同樣的東西，為什麽要折騰一趟才能被認可？
可這是沒辦法的辦法。齊磊當然也想像後世一樣，該表達什麽就表達什麽，大夥兒聽得懂也願意聽。
但是，這年頭，他就是不行啊！
因為這些東西，不是給相信它的人看的，而是給不相信它的人看的。
是不是有點繞口，其實道理很簡單，還是涉及到傳播學中的【語義空間】。
同樣一句話，同樣要表達的意思，換一個環境，傳播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就好比，齊磊如果直接講傳播學大課，那他只能講給學傳播的這些專業學生去聽，他們願意相信齊磊。
而齊磊如果要講給普通人，不了解傳播，也不重視傳播的人聽，他直接講概念，講案例，別說相信了，聽不聽得進去都是個問題。
所以，必須換一種方式，換一個場景。
如果把概念和專業知識融入到故事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同樣的，這些搞笑視頻，美女視頻，如果只在國內播放，那它的意義就只局限於搞笑，局限於美女。
可是，一旦在國外轉一圈，添加上國外網友的正面評論，那麽這些東西就附加了搞笑和美女之外的傳播屬性——民族認同感和文化適配性。
是的，“認同感”和“適配性”。
以往，在中國人的觀念裏，大家認為，我們的文化只適合中國人，最多輻射到東亞文化圈。對於西方和其他民族是不適用，也格格不入的。
這一點，完全可以體現在中國人出國之後，很難融入到當地文化圈的那些傳聞。
於是，國內的很多人天然地就認為，漢文化和西方文化是天然的對立關系，而且自然產生比較。
而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的比較不會深入到文化內核，以及深度、廣度的哲學問題上，水平達不到。
他們比較的直觀表現，就是看國家誰比誰強、誰比誰富。
那這麽一比較，西方當然高出我們一大截。由此，民族自卑感也就產生了。
這種誘因，不能說是絕對的原因，但起碼也是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之一。
所以，齊磊現在要做的是，把國外普通人看到中國底層文化的直實反應傳遞回來，而不是經過西方政府精心設計的國外印象。
且不說讓國人生出多少自信，起碼得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文化，我們的笑點、審美，其實和他們一樣。
我們的東西也同樣可以被西方接受和喜歡，甚至是膜拜，而不是像很多人想像的那樣，齊磊在制造虛假繁榮來忽悠國人。
事實上，這也並非齊磊獨創，在後世的多年後，很多國內的視頻網站UP主也在這麽做，被網友們調侃為糞坑淘金。
其實，別小看這些“糞坑淘金”的行為，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們的貢獻其實很大。
也不是表面看到的滿足的一部分國內網友的虛榮心，就喜歡看老外誇中國。
沒那麽簡單！
其實看這種視頻的，看的不是內容本身，虛榮心也僅僅是基本的原始欲望，無可厚非。
真正的意義在於，讓一部分沒有辯證精力，甚至是不具備能力的底層人民，從中看到了自有文化的優點和適配性。
而這種手段，在後世，還僅僅只是我們民族自信覺醒的一個方面很小的組成部分。
但是，在齊磊所在的這個年代，想讓那一部分聽不進去的人覺醒，這是他暫時能想到的唯一手段。
當那些沒有自信的國人看到老外們看著中國視頻哈哈大笑，誇獎中國人的幽默，誇獎中國人的創意的時候，他們才能有一點點信心，知道原來我們並不是一無是處，並不是那些蚣蜘口中的劣等民族。
……
……
2002年的最後一天，西雅圖下雪了。
齊磊和小馬哥，還有耿大爺，站在三石總部大樓的窗前，聽著樓下員工們歡騰的互道新年快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們應該高興，因為在這片異國的天空下，在這棟大樓裏，他們闖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也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
可是，在這個特疏的時間，幾個人卻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想家了！
耿大爺想老伴兒做的餃子，小馬哥想他在深圳那個並不算氣派的辦公樓。
而齊磊，想徐小倩，想老爸老媽，想老秦，想老董。
“明天，我和耿大爺就飛回去了。”齊磊看著小馬哥，“你再盯一段時間吧！”
小馬哥沈默了一會兒，隨之點頭，“回去吧，這邊有我就夠了！”
企鵝已經徹底走上了正軌，而北美三石其實就一個主要業務——智能機。
但是，這東西不像網站，出點內容就能掀起一波浪，就能引起不小的轟動。
智能機項目的路還很長，也遠遠沒到出彩亮相的時候。
甚至現在都不能算是正式開始了研發過程，連基礎都沒打好。
這些事兒也不用齊磊在這天天盯著，交給那些職業經理人就行了。
反倒是國內，還有一堆事兒等著呢！
智能機這個項目，在北美就是真的研發手機，沒有的東西拿來用就行。可是，在中國的拜倫，才是齊磊整個商業版圖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那邊很多事兒，真的就是從頭開始，更需要他多關註。
不過，說起拿來就用，倒是讓齊磊想起一件事兒，回身給鮑爾森打了個電話。
“我前段時間和你說的，電子工業協會的事兒，你辦了嗎？”
鮑爾森那邊怔了怔，想了半天，“哦哦，那件事兒啊？”很是嫌棄，“你非得加入那個協會幹什麽？沒有任何用處，還不少花錢，我覺得現在這個狀況就很好！”
齊磊眉頭一緊，蹦出一句，“你是根本沒去操作，還是說人家根本就不讓咱們進去啊？”
“呃……”鮑爾森一窘，“好吧！”
長嘆一聲，“說了實話，B宮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加入這個協會。不過，你放心，我們要用的技術，要配合的供應鏈條，B宮承諾一定不會受到阻礙。這就夠了，不是嗎？”
見齊磊不說話，電話那頭依舊是可怕的沈默，鮑爾森有點忐忑。
過了一會兒，又補充道：“齊，真的不是我不幫忙，北美三石不適合加入那個協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齊磊，“……”
最終點了點頭，“我理解。”
掛斷電話，小馬哥發問，“什麽協會？沒聽你提起過啊？”
齊磊苦笑著搖頭，“有棗沒棗打一桿子，其實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
齊磊想加入的那個協會，屬於一個北美一個電子工業產業協同性質的協會。
其實沒有什麽用處，但對齊磊來說，卻意義非凡。
主要是，協會內部有一個技術專利使用和共享的機制，這對中國企業來說，十分重要。
如果能加入這個協會，那齊磊甚至可以繞過一些國際禁運、禁售規則，搞到不少先進的技術和設備的市場配額。
再說直白一點，他就不會因為是中國人而遭受技術上的區別對待。
好處很大！
不過，齊磊本來也沒抱什麽希望。
動了人家的飯碗了，就算北美三石有華爾街的大股東，但也要考慮齊磊這個中國股東的身份。
所以，被拒絕是正常的。
笑道：“我本來是想讓北美三石少走一點彎路，很多技術拿來就用。可惜，不行！”
大夥兒一聽，倒也沒什麽義憤填膺，反而嘲笑齊磊天真。
小馬哥，“這事兒用腳後跟想想也知道沒可能的，你居然還讓鮑爾森去操作？”
“B宮也就是看企鵝現在對他來說有用處，否則那個承諾都不會給你！”
小馬哥有點飄，他的企鵝真的很重要哇！任重道遠哇！
而吳寧……
吳寧眉頭一皺，“這事兒只是B宮阻撓嗎？”
吳寧覺得，沒那麽簡單吧？
“一個協會的會員申請，還不至於驚動B宮吧？”
齊磊笑意更濃，“還用想嗎？肯定是比爾、英特爾那些人在搞鬼。”
那幾家公司都是那個協會的主要會員。
吳寧一聽，挑眉看齊磊，“這幫孫子沒少給咱們惹麻煩，就這麽算了？”
齊磊不說話，而是看向窗外的大雪。
半晌，“是不能就這麽算了！”
吳寧，“弄他！”
齊磊，“弄他！！”
……
第二天，齊磊上飛機之前，北美三石突然發布了一張概念圖，一張智能手機的概念圖。
圖上的手機，正如齊磊去年在斯坦福描述的那個規格：
長158毫米，寬73毫米，厚度更是僅有8.8毫米。
方方正正，極具簡潔感。
三石甚至給這種設計風格起了個超級時髦的名字——輕奢。
超大屏幕，彩色的！！
尤其是26鍵的物理鍵盤，設計的也賊好看。
沒錯，帶物理按鍵的。
反正這張概念圖一出，什麽諾基亞、摩托羅拉、黑莓的，在這個年代，絕對秒殺所有，超前理念。
一經發布，就引發了全網熱議。
網友們都要瘋了。
“哦！！天啊！太酷了！”
“什麽時候上市？我需要一臺這樣的手機！”
“這才是最完美的手機，沒有之一！”
“@微軟，@蘋果，@諾基亞，@黑莓，看到了嗎？這才叫手機！趕緊學起來啊！？”
鮑爾森根本就不知道三石發概念圖了，還是到了紐約的辦公室，打開電腦，看到鋪天蓋地的報道和評論才反應過來。
看到那無比炫酷的概念圖，尤其是下面那一大塊物理鍵盤，鮑爾森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個混蛋幹了什麽！？”
一個電話拍過去，“齊，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說沒有物理鍵盤嗎！？為什麽改了我們的設計！！？”
“為什麽！！？為什麽把那個完美的方案改成這麽蠢的東西！？”
好吧，網友們認為天花板的概念設計，在鮑爾森眼裏就是一坨屎。
因為他看過三石對智能機的設計，那才是真正的藝術品。
沒有物理按鍵，線條也比這更美。讓鮑爾森看過一次就愛上了，甚至偏激的必須造出來。
是的，盡管困難重重，可必須造出來。
在鮑爾森眼裏，除了那一款設計，剩下的都不是手機。
這是個什麽東西？屎一樣的東西！
“齊，我警告你，不許改動我的智能機！”
鮑爾森要瘋了，可是對面的齊磊異常淡定，正要去機場。
“我沒有改啊！”
鮑爾森眼珠子充血，“沒改！？那這是什麽？”
齊磊，“概念圖，我又沒說是最終的設計！”
鮑爾森，“……”
不……不是？那你發出來幹什麽？
齊磊，“做為智能手機之父，我只是給我們親愛的同行們展示一下什麽才叫智能機，好讓他們不再迷茫，擁有一個明確的設計方向啊！”
我噗！！
鮑爾森一口老血彪出來，眼珠子差點從眼眶子裏掉出來。
“你！！”
“你也太損了吧？這不坑人嗎？”
齊磊那邊臉色一板，“這可不像一個奸詐資本家說出來的話。”
鮑爾森，“……”
好吧，你贏了！
咬牙切齒，“你比我奸詐得多！”
另一邊，微軟總部，比爾正對著智能機項目副總裁咆哮，像個暴君。
“把工業設計團隊給我開掉，他們只會制造垃圾！！”
用力敲打著大頭顯示器，“看看！看看吧！三石的設計理念已經領先我們太多了，我需要你們迎頭趕上！！”
副總裁冷汗直流，瞥了眼大頭顯示器。
不得不承認，三石的設計方案確實很漂亮。
可是，這個方案能實現嗎？太薄了，太難了。
而且，怎麽看怎麽感覺哪裏不對！
那個物理鍵盤是不是不太符合人體工程學啊？按鍵太密，容易誤觸，太小了。
但是，比爾卻有不同的看法，“這就對了！能發現三石的缺點，我們才能從這個方向上去超越，做出比他們更好的智能機！”
……
微軟發誓，要做出比三石更好的物理按鍵。
當然，諾基亞、摩托羅拉、黑莓也是這麽想的。
死磕物理按鍵。
至於三石原本的無按鍵方案，想都沒想過。
太難，電阻屏不允許。
“小樣兒的！”齊磊在車上冷笑，“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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