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比夏普還難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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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磊一句“可惜”，讓貝克有些失控，“閉嘴，你這個混蛋！”
齊磊卻是不為所動，繼續說著，“夏普成就了EDN，可惜……”
“可惜成也夏普，敗也夏普。他為了自己活命，不得不出賣了MZ黨的秘密成了告密者，也使得EDN基金會再也無法維持從前的微妙平衡。”
貝克：“……”
齊磊，“你們被動地成了MZ黨的敵人，不再中立了。”
“所以，你們的日子並不好過吧？要替夏普承擔MZ黨的怒火，當了他的替罪羊。”
“這使得你們不得不從忠於美國，而變成了忠於GH黨。因為，現在只有GH黨和總統先生能夠保護你們。”
“說白了！”齊磊腔調越來越高，“你們就是一群做臟活，失去了平衡，成了GH黨的打手，不但要面對外部問題，在美國，你們也要時刻提防MZ黨人。同時，GH黨也知道你們的臟活見不得光，也怕被MZ黨抓住把柄，從而成為攻擊GH黨的武器。”
“所以，你們在GH黨這邊也很難過。”
“我說的對嗎？亞當斯先生！”
亞當斯，“……”
貝克，“……”
還有其他人，“……”
屋中一片死寂。
如齊磊所願，聊崩了，心態聊崩了。
縱使亞當斯那般沈得住氣，此時也略微有些呼吸粗重，似乎腸子都毀青了，我和他扯這些幹什麽？辦完事兒就走不好嗎？
臉色陰沈，“齊磊先生，既然你也說了，EDN只是幹臟活的，所以，請你不要激怒我們，你應該知道後果！！”
齊磊一攤手，不為所動。
看到亞當斯眼裏，倒有些正常了。
說實話，當得知老師夏普的遭遇之後，亞當斯有很長一段時間懷疑那不是真的。
夏普的能力、頭腦，他太清楚了，怎麽可能輸給一個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
齊磊，一個投機的中國商人，亞當斯不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
但是現在，亞當斯相信了，面前這個家夥，是比老師更可怕的魔鬼！
有幾個人能在這樣的陣仗下，依舊沈穩？而且，不僅僅是沈穩，他甚至還能保持大腦的高速運轉，切中所有細節。
這個人……簡直可怕！
然而，亞當斯不知道，齊磊更可怕的還在後面呢！
只見他攤了攤手，不為所動，再次拿起茶幾上的黑白畫作。
意味深長道：“你剛剛不是問，我到底站在光裏，還是藏在夜裏嗎？”
“我也告訴你了，我既不會站在光裏暴露瑕疵，也不想讓暗夜成為我的弱點。”
“那你猜，我在哪兒？”
亞當斯呆滯著，“在哪兒？”
只見齊磊一指畫中間的黑白接駁，露出一個滲人的笑意。
“我在黑白之間！”
“這樣，既不會讓暗夜成為弱點，也能把軟肋藏在陽光之外。”
“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不那麽悲慘。”
亞當斯眉頭皺的緊緊的，“什麽意思？”
“唉！”齊磊心說，和洋鬼子講中華文華的陰陽之道，他也聽不懂啊！
幹脆直接給他一個答案，“給你自己，給EDN找一個藏得住弱點，也不被嫌棄的身份吧！”
“否則，你們不會比夏普活的更長。”
這次不光亞當斯，貝克也是呆楞半晌下意識地看向亞當斯。
其實，齊磊說的都對，EDN基金會和CIA、FBI不一樣，那些都是被官方所承認的情報機構，而EDN真的就是一個幹臟活的大糞坑。
它表面上只是一家基金會而已，美國從不承認任何EDN做過的事情。
至於為什麽不承認？因為嫌臟！
夏普在的時候還好，他可以維持平衡。
可是現在，EDN被夏普出賣了，平衡也打破了。
正如齊磊所言，MZ黨視之為仇敵，而GH黨雖然表面上是EDN的新東家，可為了不沾一身臟，也刻意地與EDN保持著距離。
結果就是，EDN兩邊都不討好，處處都要小心翼翼。
“好了！”此時齊磊拍了拍手，打破了沈默。
“現在，亞當斯先生，可以開始正題了嗎？”
“呼！”亞當斯長出一口氣，恢覆平靜。
齊磊的這些話確實讓人心煩意亂，但是，亞當斯似乎還沒忘了自己的職責。
從西裝內兜拿出一張清單，推到齊磊面前，“這就是我們今天來的目的。”
齊磊拿起展開，隨之調侃，“就這些嗎？是不是漏掉了什麽？”
紙上寫的基本都是對北美三石和企鵝的限制條款。
當然，是無法留下書面協議的條款。
諸如：企鵝的社交網絡，不可以用來宣傳中國文化，以及政治主張。
北美三石和企鵝創造的內容、產品，必須通過監管才可以發布。
三石、企鵝在北美的用戶信息、緩存、實時數據必須交給美國公司儲存處理，不能三石自己保管，哪怕服務器就在美國都不行。
美國官方要在三石公司派駐監管崗位。
大概就是類似的內容吧！
還有很多其它的條款，七七八八加在一起，滿滿一張紙。
總之就是，如果齊磊按照這張紙上的條款發展公司。
能不能發展起來先不說，就算發展起來了，也基本上成了美國政府的傳聲筒和資本工具。
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齊磊讓美國失去了夏普，算計了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世界警察，那就要付出代價。
美國官方的態度也很明顯，世界老大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想靠從夏普那得來的一點東西蒙混過關？
不可能！
由於華爾街，還有一些其它原因，還不能把齊磊怎麽樣。
但是，這張條款等於是告訴齊磊，踏踏實實做生意可以，為美國服務也可以。可如果你想幹別的，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至於除了鮑爾森擔保之外，還有什麽是讓華盛頓留下齊磊的……
“就這些嗎？”齊磊挑眉一問。
顯然，齊磊也知道不會就這麽簡單，甚至這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能算是開味菜。
亞當斯聽罷，也是一笑，沒賣什麽關子。
給貝克使了個眼色，貝克瞬間會意。
也朝齊磊戲謔一笑，還舔了舔嘴唇。
突然探手把槍掏了出來，直接頂在了齊磊的眉心。
齊磊一滯，“這是幹什麽？”
而亞當斯則是再次掏出一張紙條，“確實還有別的要求！齊磊先生別害怕，我們只是奉命辦事，這是有人要求的。”
貝克則是無比得意，“你不是說我們專門幹臟活嗎？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亞當斯，“這並非是政F的要求，而是一個人請求。”
把紙條平鋪，推到齊磊面前，“齊磊先生，自己看吧！”
齊磊目光下移，看輕紙條上的文字，登時也明白了。
“所以，我如果不答應，你們會殺了我？”
亞當斯凝重點頭，“是的！有人認為你是個危險人物，如果不能達成協議，那麽我們只能……”
齊磊，“可是，我如果說我做不了主呢？”
亞當斯笑了，“那當然是找一個能做主的人來替你做決定。”
說著話，亞當斯把手伸向了齊磊扔在茶幾上的手機。
緩緩翻開翻蓋，又緩緩地放了回去。
十指並攏，支著下巴，對著本來是打給警局的手機，開始莫名其妙的說話，“我不知道你是誰，可不可以做主，但是，這就是美國人的態度。”
“不要以為你們做過的事就沒有後果，我們並不好惹！”
“當然了，為了消除美國人的怒火，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亞當斯說完，屋中陷入寂靜。
五秒過後，手機免提傳來老秦深沈的聲音，“答應他們。”
亞當斯笑了，今晚第一次露出勝利的笑容。
他承認齊磊很強，可是，終究敵不過美國的強大。
“謝謝你的配合。”亞當斯回道，隨手結束了通話。
然後擡頭，看向面色陰沈的齊磊，“你瞧，可以打敗吉恩夏普的齊磊先生也不是萬能的。”
“而且，你的小聰明有些拙劣，很容易識破。”
他早就看出來了，那個電話打的不是報警電話，更知道手機一直是通著的。
他們這裏的對話，電話那頭都聽得見。
其實，亞當斯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傷害齊磊，之所以不急於說明來意，也是因為並不怕外面保護齊磊的人回來。
因為本來就是要讓他們知道，要讓他們做決定。
而齊磊，無聲地看著亞當斯。良久，隨手掃開貝克的槍，有些氣急敗壞，“下次記得開保險！”
貝克一笑，“真是個聰明的家夥。”
轉頭看向亞當斯，“事情辦完了嗎？我可以攤牌嗎？”
亞當斯點了點頭，“可以。”
貝克瞬間興奮起來，誇張地從上衣口袋裏用兩只手指夾出一支錄音筆。
“咦？這是什麽？”
點開回放，正是剛剛幾人對話的錄音。
“哈！！”
“對不起，齊磊先生，一不小心，把你剛剛的那些話都錄下來了。”
“你說，如果我們把這段對話交給MZ黨，能不能找回那個微妙的平衡？”
“天啊！”貝克五官扭曲，誇張地自言自語，“原來夏普的叛變都是齊磊先生一手策劃的。”
“原來齊磊先生和華盛頓還達成了秘密協議。”
“我想，MZ黨一定會感興趣的吧！”
此時，亞當斯也笑了，“你瞧，齊磊先生，EDN這不就找回了微妙的平衡嗎？”
“所以，我們也是在黑白之間的啊！”
齊磊瞇眼看著他們的表演，尤其是亞當斯。
說實話，齊磊想到了會有監管協議，會有那個私人請求。
這些在來之前，他和老秦都已經預料到了。即便不是以今天這種形式，也會從其它渠道反饋回來。
但是，他真沒想到他們會錄音。
事實上，剛剛和亞當斯交鋒的時候，齊磊說過一句話。
他說，還真沒想到他們會用這種方式和自己攤牌。
這句話的意思是，齊磊不認為一群人闖進他的家裏，用槍來威脅是一個高明的舉動，他甚至一度懷疑會不會有別的目的。
包括亞當期在拿出正事兒之前，一直在和他扯閑篇兒，也有些不正常。
而現在看來，他的目的不僅僅是讓他接受監管協議，接受那個私人請求。
原來，他是想錄音！
這是個比夏普還要難纏的家夥。
“你贏了！”長長一嘆，承認亞當斯技高一籌。
亞當斯聽罷，再次露出勝利的笑容。
做為EDN的新負責人，他今天親自過來，不僅僅是達成監管協議，不僅僅是幫那個人得到什麽，更不僅僅是為了一份錄音。
他是來證明，那個打敗夏普的齊磊，同樣不是他的對手。
是的，在亞當斯眼中，夏普也不僅僅是他的老師，同時也是他的對手。
夏普創造了YS革命，創造了EDN，也創造了現在的亞當斯。
但是，亞當斯從來不覺得他比夏普差多少。
相反，他認為自己比夏普更加優秀。
只見亞當斯站了起來，緩緩地整理了一下西裝，盡顯勝利者的姿態。
然後優雅的來到齊磊面前，用近乎憐憫的語氣笑道：“放心，我們暫時不會把這些交給MZ黨，你的三石公司暫時是安全的。”
“因為至少現在，EDN還是忠於總統的。”
“今天來，主要目的還是完成GH黨交給我們的任務，同時找回那個微妙的平衡。”
“當然了！”
亞當斯湊到齊磊耳邊，微笑低語道：“其實夏普會輸，是早晚的事，我從來不認為他會善終。”
“因為他最致命的弱點就是太過自私，也太過膽小。”
“可我和他不一樣，我比較無畏，也比他聰明得多。”
齊磊瞇眼看著他，突然蹦出一句，差點把亞當斯說吐了。
“你比夏普更愛錢嗎？”
“什麽？”亞當斯沒聽清。
齊磊，“你說，我要是每人給你們一千萬美元，你們會不會不那麽無畏了？”
“你……”
亞當斯完全根不上齊磊的思路，這和錢有什麽關系！？再說了，關錢什麽事兒？咱們提到錢了嗎？
就見齊磊呲牙一笑，“你可能忽略了什麽，我有鈔能力。”
“考慮考慮，等你們誰缺錢的時候來找我。”
“一千萬不夠，我給兩千萬。”
“……”
“……”
“……”
亞當斯眼珠子沒瞪出來。
對齊磊有了重新的認識，這是個不服輸的家夥！
遠處的幾個EDN特工不由吞了一下口水。
別看他們報酬很可觀，但是，一千萬有點多，這輩子也賺不到。
也就貝克，這家夥似乎真的是個莽夫，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對一千萬的誘惑嗤之以鼻，“白癡，誰會相信你的鬼話，誰又在乎你的臭錢！”
晃蕩著槍口，再次逼近齊磊，“停止你的把戲，現在回答我一個問題。”
“夏普……還活著嗎？”
齊磊皺眉看著他，“我真的懶得和莽夫說話，你又忘開保險了。”
“你！”
齊磊，“放心，夏普活的很好，至少現在很好。”
“你滿意了？”
貝克皺眉，“真的？我不太相信你的鬼話！”
“貝克！”卻是亞當斯制止了他，“夠了！”
夏普是否還活著，並不在今天的任務範圍之內。
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再見，齊磊先生！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說著話，朝眾人揮了揮手，示意可以離開了。
貝克往外走，與齊磊擦身而過，“小子，下次！下次一定開保險！”
又看了眼趙維的胳膊，“弱小的中國猴子！”把餐刀塞進趙維的口袋，“給，你的玩具！”
這還是個嘴賤的莽夫。
“等等！”齊磊卻是叫住他們。
亞當斯與貝克齊齊回頭，就見齊磊走到貝克身邊，對亞當斯說了句，“抱歉！”
隨後，朝貝克呲牙一笑，“我已經答應了那個人，利用大數據技術和社交網絡幫他完成中期選舉。”
“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
貝克皺眉不解，“什麽？”
卻見齊磊燦爛一笑，“意味著，你的槍對我沒有威脅。”
話音剛落，齊猛然掄圓了膀子，啪！！一聲脆響，一個大耳刮子甩在貝克的面頰上。
貝克猝不及防，被扇了個趔趄，只覺半邊臉火辣辣的，已經沒了知覺。
“你！”
齊磊卻是眼珠子一瞪，“別動！”
“這下，是你弄傷我兄弟胳膊的代價！”
貝克，“……”
有點懵，也不知道是打懵的，還是怎麽著。
“齊磊！”咬牙切齒，“你！！你找死！”
卻是齊磊的目光也冷了下來，“少拿流氓嚇唬老實人，我特麽不但見過，還特麽滅過！”
貝克，“！！！”
你算老實人？
可惜，還沒等貝克發作，齊磊已經退回去和趙維並肩站一起了，“走吧，再見，有時間來作客哦！”
“……”
我噗，貝克差點氣死。
亞當斯和其他人也傻眼了，這是人幹的事兒？
出了門，貝克還揉著發麻的半張臉，“Shit！這個混蛋！力氣還不小。”
亞當斯哭笑不得，調侃道：“其實，你可以還回去。”
不能殺他，但是，並不意味著他不能挨揍。
貝克聽罷，卻是無聲地上了車，並沒有要報覆的意思。
亞當斯跟著他上了車，沒有急於發動車子，而是沈吟良久，又對貝克道：“其實，你不應該不還手。”
“我知道你是為了夏普的安全，但是幹我們這行，不能有感情！”
貝克看著窗外，良久，“亞當斯，你像個娘們兒！”
……
……
“走了吧？”
直到亞當斯等人遠去，齊磊和趙維還站在門廊裏。
“走了！”
“沒留尾巴吧？”
趙維，“應該沒有！”
“呼！！！我去你大爺的！”
齊磊噗通一聲，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順便把趙維也帶倒了。
兩個大老爺們坐地上起不來了。
齊磊，“扶我一把，老子腿有點麻！”
趙維抓著他的肩膀瞪眼，“你特麽摔了，把我拉倒幹什麽？”
齊磊，“別廢話，拉我一把！”
趙維，“等會兒，摔疼了！”
齊磊，“你也軟了吧？”
趙維，“我軟個屁！老子什麽陣仗沒見過！？”
瞪著眼珠子，“老子當年……”
當年也是個大混子呢！
齊磊，“別裝了，你腿在抖。”
“沒抖。”
“抖吧，不丟人！”
“真沒抖！”
“陪我抖一會兒。”
“……”
好吧，別看當時機智勇敢，可那是大賽型選手該有的素質。
你讓槍指著試試？你指你也抖！
這是都市，又不是諜戰，這輩子都不想有下回。
操的嘞！齊磊抽著冷風，哥也是被人用槍指過的狠人了啊！
齊磊，“我那一巴掌帥不帥？”
趙維，“還行，力道夠了，就是動作有點變形。”
齊磊，“是嗎？以後練練。”
趙維，“其實那句嚇唬老實人，也挺帶勁的！”
齊磊，“是吧！我也這麽覺得。你緩過來沒有？扶我起來。”
趙維，“等會兒！疼！！！”
……
哥倆在地上坐了足足有半個鐘頭才爬起來。
不對，是被老秦的人，那個小趙和另外一個女同志扶起來的。
之後，用小趙的電話給老秦回過去，沒有被監聽的風險。
老秦第一句話就是，“明天的飛機，給我回來！”
齊磊哆嗦著發紫的嘴唇兒，還嘴硬呢！
“嗨！多大個事兒啊？你也聽見了，哥臨危不亂！”
繼續充大個兒：“沒事兒，這不都過去了嗎？特麽竹杠都讓他敲了，回去多虧？”
老秦，“不行！聽我的，必須回來。”
結果齊磊蹦出一句，“真沒事兒，你們能做，我也能。”
此時他像一個無畏的勇士，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顯擺著自己的勇敢。
是的，顯擺！
以往，齊磊做再多出格的事兒，出風頭的事兒，不過就是用前世的沈澱，來面對今生的開卷考試。
可是今天不一樣，他遇到一道沒做過的題。
最終交上了一份不算完美，但足夠優秀的答案。
這讓二周目的他，興奮不已的同時，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老秦他們的偉大。
因為他偶爾的一次寶貴經歷，對於老秦他們來說，卻像喝水一般平常。
那就是他們的使命和責任！
沈甸甸的，普通人無法承受。
所以齊磊會說，你們能，我、也、能！
聽在老秦耳朵裏，卻是想笑，這小子終於有點二十歲該有的樣子了，像個逞能的孩子。
沈吟片刻，決定還是要勸一勸。
“你都被人家上了緊箍咒了，留下還有什麽意義？回來吧！”
老秦其實早就感覺不對，美國使館臨時撤走交流團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了，他們一定有什麽後手。
可是也沒想到，居然是利用EDN這個大糞坑，使這麽下三濫的手段。
如果是正常渠道，老秦是絕對不可能答應這些條件的。
尤其是，用大數據技術幫助那個人度過中期選舉。
可是，剛剛的情況，老秦不得不答應，他不能讓齊磊再冒險了。
“回來了，結束了！被閹割的三石和企鵝，你不會有任何作為，美國人不會給你機會的，他們會盯死你。你什麽都做不了，還留下有什麽意義？”
齊磊一聽，不但沒認同，反而笑了，“這算什麽緊箍咒？”
“放心吧，早有預料！”
老秦一怔，“什麽早有預料？”
齊磊自信首官，“就是說，我早就料到美國人會有這麽一手，之前就是按最壞的結果在準備！”
“實話告訴你吧老北叔，這比我預想的還要好上一點呢！”
老秦，“……”
簡直無語，沒聽你說過啊？
“你別告訴我，被監管了，你還能折騰？”
齊磊，“當然能！否則，我這宇宙第一傳播學臟人不白叫了？”
老秦，“……”
這名頭誰給起的？
齊磊：“什麽限制內容，什麽監管的，玩概念植入，信息傳播，老列維加上夏普再打個來回，也不是我的對手！”
“放心吧，沒用！”
老秦，“怎麽沒用？你什麽都發不出去，什麽都得看人家臉色，都徹底淪為人家的宣傳工具了，還沒用？”
齊磊，“呵呵，老北叔啊！你信不信？我讓他監管著，在他眼皮底下被盯著，一樣達成目的。”
老秦，“不信！”
齊磊，“那你就等著看吧！”
“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和做生意是一樣的，傳播這塊兒，臟招沒法在國內用，被人學去了貽害無窮。”
老秦，“……”
真的假的啊？他有點不信。
可是，齊磊還真沒吹牛。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美國人搞出來的監管手段確實有用，確實能把人盯死。
可惜，他們拿這個時代的手段來對付齊磊，就有點異想天開了。
他的那些臟手段，是領先二十年互聯網經驗的累積，加二十年傳播學的累積，再加超前二十年時空軌跡的開掛。
不是這個時代可以防禦的。
而老秦還是不放心，“那我幫你答應的那件事……”
齊磊大笑，“那就更不用操心了。”
“他只是想用我們的技術支持中期選舉而已，又不是把技術給他。”
“況且，正好省事兒了，我包他用上就離不開！”
老秦，“……”
直覺告訴他，齊磊面臨的問題，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大得多。
EDN倒還不算威脅，主要還是那些監管條款對北美三石的影響應該不小。
而齊磊卻是叉開了話題，“老北叔，有個事要求你。”
老秦，“說。”
齊磊，“保密！”
……
這一晚發生的事情，只有老秦和腿抖的趙維知道，齊磊身邊任何一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知道也沒用，還跟著操心。所以，不如不知道。
這一夜，齊磊幾乎沒睡。
一來，興奮勁兒沒過；二來，他在想，怎麽在當下的局面殺出重圍。
這一步，至關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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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磊卻是不為所動，繼續說著，“夏普成就了EDN，可惜……”
“可惜成也夏普，敗也夏普。他為了自己活命，不得不出賣了MZ黨的秘密成了告密者，也使得EDN基金會再也無法維持從前的微妙平衡。”
貝克：“……”
齊磊，“你們被動地成了MZ黨的敵人，不再中立了。”
“所以，你們的日子並不好過吧？要替夏普承擔MZ黨的怒火，當了他的替罪羊。”
“這使得你們不得不從忠於美國，而變成了忠於GH黨。因為，現在只有GH黨和總統先生能夠保護你們。”
“說白了！”齊磊腔調越來越高，“你們就是一群做臟活，失去了平衡，成了GH黨的打手，不但要面對外部問題，在美國，你們也要時刻提防MZ黨人。同時，GH黨也知道你們的臟活見不得光，也怕被MZ黨抓住把柄，從而成為攻擊GH黨的武器。”
“所以，你們在GH黨這邊也很難過。”
“我說的對嗎？亞當斯先生！”
亞當斯，“……”
貝克，“……”
還有其他人，“……”
屋中一片死寂。
如齊磊所願，聊崩了，心態聊崩了。
縱使亞當斯那般沈得住氣，此時也略微有些呼吸粗重，似乎腸子都毀青了，我和他扯這些幹什麽？辦完事兒就走不好嗎？
臉色陰沈，“齊磊先生，既然你也說了，EDN只是幹臟活的，所以，請你不要激怒我們，你應該知道後果！！”
齊磊一攤手，不為所動。
看到亞當斯眼裏，倒有些正常了。
說實話，當得知老師夏普的遭遇之後，亞當斯有很長一段時間懷疑那不是真的。
夏普的能力、頭腦，他太清楚了，怎麽可能輸給一個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
齊磊，一個投機的中國商人，亞當斯不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
但是現在，亞當斯相信了，面前這個家夥，是比老師更可怕的魔鬼！
有幾個人能在這樣的陣仗下，依舊沈穩？而且，不僅僅是沈穩，他甚至還能保持大腦的高速運轉，切中所有細節。
這個人……簡直可怕！
然而，亞當斯不知道，齊磊更可怕的還在後面呢！
只見他攤了攤手，不為所動，再次拿起茶幾上的黑白畫作。
意味深長道：“你剛剛不是問，我到底站在光裏，還是藏在夜裏嗎？”
“我也告訴你了，我既不會站在光裏暴露瑕疵，也不想讓暗夜成為我的弱點。”
“那你猜，我在哪兒？”
亞當斯呆滯著，“在哪兒？”
只見齊磊一指畫中間的黑白接駁，露出一個滲人的笑意。
“我在黑白之間！”
“這樣，既不會讓暗夜成為弱點，也能把軟肋藏在陽光之外。”
“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不那麽悲慘。”
亞當斯眉頭皺的緊緊的，“什麽意思？”
“唉！”齊磊心說，和洋鬼子講中華文華的陰陽之道，他也聽不懂啊！
幹脆直接給他一個答案，“給你自己，給EDN找一個藏得住弱點，也不被嫌棄的身份吧！”
“否則，你們不會比夏普活的更長。”
這次不光亞當斯，貝克也是呆楞半晌下意識地看向亞當斯。
其實，齊磊說的都對，EDN基金會和CIA、FBI不一樣，那些都是被官方所承認的情報機構，而EDN真的就是一個幹臟活的大糞坑。
它表面上只是一家基金會而已，美國從不承認任何EDN做過的事情。
至於為什麽不承認？因為嫌臟！
夏普在的時候還好，他可以維持平衡。
可是現在，EDN被夏普出賣了，平衡也打破了。
正如齊磊所言，MZ黨視之為仇敵，而GH黨雖然表面上是EDN的新東家，可為了不沾一身臟，也刻意地與EDN保持著距離。
結果就是，EDN兩邊都不討好，處處都要小心翼翼。
“好了！”此時齊磊拍了拍手，打破了沈默。
“現在，亞當斯先生，可以開始正題了嗎？”
“呼！”亞當斯長出一口氣，恢覆平靜。
齊磊的這些話確實讓人心煩意亂，但是，亞當斯似乎還沒忘了自己的職責。
從西裝內兜拿出一張清單，推到齊磊面前，“這就是我們今天來的目的。”
齊磊拿起展開，隨之調侃，“就這些嗎？是不是漏掉了什麽？”
紙上寫的基本都是對北美三石和企鵝的限制條款。
當然，是無法留下書面協議的條款。
諸如：企鵝的社交網絡，不可以用來宣傳中國文化，以及政治主張。
北美三石和企鵝創造的內容、產品，必須通過監管才可以發布。
三石、企鵝在北美的用戶信息、緩存、實時數據必須交給美國公司儲存處理，不能三石自己保管，哪怕服務器就在美國都不行。
美國官方要在三石公司派駐監管崗位。
大概就是類似的內容吧！
還有很多其它的條款，七七八八加在一起，滿滿一張紙。
總之就是，如果齊磊按照這張紙上的條款發展公司。
能不能發展起來先不說，就算發展起來了，也基本上成了美國政府的傳聲筒和資本工具。
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齊磊讓美國失去了夏普，算計了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世界警察，那就要付出代價。
美國官方的態度也很明顯，世界老大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想靠從夏普那得來的一點東西蒙混過關？
不可能！
由於華爾街，還有一些其它原因，還不能把齊磊怎麽樣。
但是，這張條款等於是告訴齊磊，踏踏實實做生意可以，為美國服務也可以。可如果你想幹別的，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至於除了鮑爾森擔保之外，還有什麽是讓華盛頓留下齊磊的……
“就這些嗎？”齊磊挑眉一問。
顯然，齊磊也知道不會就這麽簡單，甚至這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能算是開味菜。
亞當斯聽罷，也是一笑，沒賣什麽關子。
給貝克使了個眼色，貝克瞬間會意。
也朝齊磊戲謔一笑，還舔了舔嘴唇。
突然探手把槍掏了出來，直接頂在了齊磊的眉心。
齊磊一滯，“這是幹什麽？”
而亞當斯則是再次掏出一張紙條，“確實還有別的要求！齊磊先生別害怕，我們只是奉命辦事，這是有人要求的。”
貝克則是無比得意，“你不是說我們專門幹臟活嗎？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亞當斯，“這並非是政F的要求，而是一個人請求。”
把紙條平鋪，推到齊磊面前，“齊磊先生，自己看吧！”
齊磊目光下移，看輕紙條上的文字，登時也明白了。
“所以，我如果不答應，你們會殺了我？”
亞當斯凝重點頭，“是的！有人認為你是個危險人物，如果不能達成協議，那麽我們只能……”
齊磊，“可是，我如果說我做不了主呢？”
亞當斯笑了，“那當然是找一個能做主的人來替你做決定。”
說著話，亞當斯把手伸向了齊磊扔在茶幾上的手機。
緩緩翻開翻蓋，又緩緩地放了回去。
十指並攏，支著下巴，對著本來是打給警局的手機，開始莫名其妙的說話，“我不知道你是誰，可不可以做主，但是，這就是美國人的態度。”
“不要以為你們做過的事就沒有後果，我們並不好惹！”
“當然了，為了消除美國人的怒火，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亞當斯說完，屋中陷入寂靜。
五秒過後，手機免提傳來老秦深沈的聲音，“答應他們。”
亞當斯笑了，今晚第一次露出勝利的笑容。
他承認齊磊很強，可是，終究敵不過美國的強大。
“謝謝你的配合。”亞當斯回道，隨手結束了通話。
然後擡頭，看向面色陰沈的齊磊，“你瞧，可以打敗吉恩夏普的齊磊先生也不是萬能的。”
“而且，你的小聰明有些拙劣，很容易識破。”
他早就看出來了，那個電話打的不是報警電話，更知道手機一直是通著的。
他們這裏的對話，電話那頭都聽得見。
其實，亞當斯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傷害齊磊，之所以不急於說明來意，也是因為並不怕外面保護齊磊的人回來。
因為本來就是要讓他們知道，要讓他們做決定。
而齊磊，無聲地看著亞當斯。良久，隨手掃開貝克的槍，有些氣急敗壞，“下次記得開保險！”
貝克一笑，“真是個聰明的家夥。”
轉頭看向亞當斯，“事情辦完了嗎？我可以攤牌嗎？”
亞當斯點了點頭，“可以。”
貝克瞬間興奮起來，誇張地從上衣口袋裏用兩只手指夾出一支錄音筆。
“咦？這是什麽？”
點開回放，正是剛剛幾人對話的錄音。
“哈！！”
“對不起，齊磊先生，一不小心，把你剛剛的那些話都錄下來了。”
“你說，如果我們把這段對話交給MZ黨，能不能找回那個微妙的平衡？”
“天啊！”貝克五官扭曲，誇張地自言自語，“原來夏普的叛變都是齊磊先生一手策劃的。”
“原來齊磊先生和華盛頓還達成了秘密協議。”
“我想，MZ黨一定會感興趣的吧！”
此時，亞當斯也笑了，“你瞧，齊磊先生，EDN這不就找回了微妙的平衡嗎？”
“所以，我們也是在黑白之間的啊！”
齊磊瞇眼看著他們的表演，尤其是亞當斯。
說實話，齊磊想到了會有監管協議，會有那個私人請求。
這些在來之前，他和老秦都已經預料到了。即便不是以今天這種形式，也會從其它渠道反饋回來。
但是，他真沒想到他們會錄音。
事實上，剛剛和亞當斯交鋒的時候，齊磊說過一句話。
他說，還真沒想到他們會用這種方式和自己攤牌。
這句話的意思是，齊磊不認為一群人闖進他的家裏，用槍來威脅是一個高明的舉動，他甚至一度懷疑會不會有別的目的。
包括亞當期在拿出正事兒之前，一直在和他扯閑篇兒，也有些不正常。
而現在看來，他的目的不僅僅是讓他接受監管協議，接受那個私人請求。
原來，他是想錄音！
這是個比夏普還要難纏的家夥。
“你贏了！”長長一嘆，承認亞當斯技高一籌。
亞當斯聽罷，再次露出勝利的笑容。
做為EDN的新負責人，他今天親自過來，不僅僅是達成監管協議，不僅僅是幫那個人得到什麽，更不僅僅是為了一份錄音。
他是來證明，那個打敗夏普的齊磊，同樣不是他的對手。
是的，在亞當斯眼中，夏普也不僅僅是他的老師，同時也是他的對手。
夏普創造了YS革命，創造了EDN，也創造了現在的亞當斯。
但是，亞當斯從來不覺得他比夏普差多少。
相反，他認為自己比夏普更加優秀。
只見亞當斯站了起來，緩緩地整理了一下西裝，盡顯勝利者的姿態。
然後優雅的來到齊磊面前，用近乎憐憫的語氣笑道：“放心，我們暫時不會把這些交給MZ黨，你的三石公司暫時是安全的。”
“因為至少現在，EDN還是忠於總統的。”
“今天來，主要目的還是完成GH黨交給我們的任務，同時找回那個微妙的平衡。”
“當然了！”
亞當斯湊到齊磊耳邊，微笑低語道：“其實夏普會輸，是早晚的事，我從來不認為他會善終。”
“因為他最致命的弱點就是太過自私，也太過膽小。”
“可我和他不一樣，我比較無畏，也比他聰明得多。”
齊磊瞇眼看著他，突然蹦出一句，差點把亞當斯說吐了。
“你比夏普更愛錢嗎？”
“什麽？”亞當斯沒聽清。
齊磊，“你說，我要是每人給你們一千萬美元，你們會不會不那麽無畏了？”
“你……”
亞當斯完全根不上齊磊的思路，這和錢有什麽關系！？再說了，關錢什麽事兒？咱們提到錢了嗎？
就見齊磊呲牙一笑，“你可能忽略了什麽，我有鈔能力。”
“考慮考慮，等你們誰缺錢的時候來找我。”
“一千萬不夠，我給兩千萬。”
“……”
“……”
“……”
亞當斯眼珠子沒瞪出來。
對齊磊有了重新的認識，這是個不服輸的家夥！
遠處的幾個EDN特工不由吞了一下口水。
別看他們報酬很可觀，但是，一千萬有點多，這輩子也賺不到。
也就貝克，這家夥似乎真的是個莽夫，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對一千萬的誘惑嗤之以鼻，“白癡，誰會相信你的鬼話，誰又在乎你的臭錢！”
晃蕩著槍口，再次逼近齊磊，“停止你的把戲，現在回答我一個問題。”
“夏普……還活著嗎？”
齊磊皺眉看著他，“我真的懶得和莽夫說話，你又忘開保險了。”
“你！”
齊磊，“放心，夏普活的很好，至少現在很好。”
“你滿意了？”
貝克皺眉，“真的？我不太相信你的鬼話！”
“貝克！”卻是亞當斯制止了他，“夠了！”
夏普是否還活著，並不在今天的任務範圍之內。
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再見，齊磊先生！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說著話，朝眾人揮了揮手，示意可以離開了。
貝克往外走，與齊磊擦身而過，“小子，下次！下次一定開保險！”
又看了眼趙維的胳膊，“弱小的中國猴子！”把餐刀塞進趙維的口袋，“給，你的玩具！”
這還是個嘴賤的莽夫。
“等等！”齊磊卻是叫住他們。
亞當斯與貝克齊齊回頭，就見齊磊走到貝克身邊，對亞當斯說了句，“抱歉！”
隨後，朝貝克呲牙一笑，“我已經答應了那個人，利用大數據技術和社交網絡幫他完成中期選舉。”
“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
貝克皺眉不解，“什麽？”
卻見齊磊燦爛一笑，“意味著，你的槍對我沒有威脅。”
話音剛落，齊猛然掄圓了膀子，啪！！一聲脆響，一個大耳刮子甩在貝克的面頰上。
貝克猝不及防，被扇了個趔趄，只覺半邊臉火辣辣的，已經沒了知覺。
“你！”
齊磊卻是眼珠子一瞪，“別動！”
“這下，是你弄傷我兄弟胳膊的代價！”
貝克，“……”
有點懵，也不知道是打懵的，還是怎麽著。
“齊磊！”咬牙切齒，“你！！你找死！”
卻是齊磊的目光也冷了下來，“少拿流氓嚇唬老實人，我特麽不但見過，還特麽滅過！”
貝克，“！！！”
你算老實人？
可惜，還沒等貝克發作，齊磊已經退回去和趙維並肩站一起了，“走吧，再見，有時間來作客哦！”
“……”
我噗，貝克差點氣死。
亞當斯和其他人也傻眼了，這是人幹的事兒？
出了門，貝克還揉著發麻的半張臉，“Shit！這個混蛋！力氣還不小。”
亞當斯哭笑不得，調侃道：“其實，你可以還回去。”
不能殺他，但是，並不意味著他不能挨揍。
貝克聽罷，卻是無聲地上了車，並沒有要報覆的意思。
亞當斯跟著他上了車，沒有急於發動車子，而是沈吟良久，又對貝克道：“其實，你不應該不還手。”
“我知道你是為了夏普的安全，但是幹我們這行，不能有感情！”
貝克看著窗外，良久，“亞當斯，你像個娘們兒！”
……
……
“走了吧？”
直到亞當斯等人遠去，齊磊和趙維還站在門廊裏。
“走了！”
“沒留尾巴吧？”
趙維，“應該沒有！”
“呼！！！我去你大爺的！”
齊磊噗通一聲，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順便把趙維也帶倒了。
兩個大老爺們坐地上起不來了。
齊磊，“扶我一把，老子腿有點麻！”
趙維抓著他的肩膀瞪眼，“你特麽摔了，把我拉倒幹什麽？”
齊磊，“別廢話，拉我一把！”
趙維，“等會兒，摔疼了！”
齊磊，“你也軟了吧？”
趙維，“我軟個屁！老子什麽陣仗沒見過！？”
瞪著眼珠子，“老子當年……”
當年也是個大混子呢！
齊磊，“別裝了，你腿在抖。”
“沒抖。”
“抖吧，不丟人！”
“真沒抖！”
“陪我抖一會兒。”
“……”
好吧，別看當時機智勇敢，可那是大賽型選手該有的素質。
你讓槍指著試試？你指你也抖！
這是都市，又不是諜戰，這輩子都不想有下回。
操的嘞！齊磊抽著冷風，哥也是被人用槍指過的狠人了啊！
齊磊，“我那一巴掌帥不帥？”
趙維，“還行，力道夠了，就是動作有點變形。”
齊磊，“是嗎？以後練練。”
趙維，“其實那句嚇唬老實人，也挺帶勁的！”
齊磊，“是吧！我也這麽覺得。你緩過來沒有？扶我起來。”
趙維，“等會兒！疼！！！”
……
哥倆在地上坐了足足有半個鐘頭才爬起來。
不對，是被老秦的人，那個小趙和另外一個女同志扶起來的。
之後，用小趙的電話給老秦回過去，沒有被監聽的風險。
老秦第一句話就是，“明天的飛機，給我回來！”
齊磊哆嗦著發紫的嘴唇兒，還嘴硬呢！
“嗨！多大個事兒啊？你也聽見了，哥臨危不亂！”
繼續充大個兒：“沒事兒，這不都過去了嗎？特麽竹杠都讓他敲了，回去多虧？”
老秦，“不行！聽我的，必須回來。”
結果齊磊蹦出一句，“真沒事兒，你們能做，我也能。”
此時他像一個無畏的勇士，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顯擺著自己的勇敢。
是的，顯擺！
以往，齊磊做再多出格的事兒，出風頭的事兒，不過就是用前世的沈澱，來面對今生的開卷考試。
可是今天不一樣，他遇到一道沒做過的題。
最終交上了一份不算完美，但足夠優秀的答案。
這讓二周目的他，興奮不已的同時，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老秦他們的偉大。
因為他偶爾的一次寶貴經歷，對於老秦他們來說，卻像喝水一般平常。
那就是他們的使命和責任！
沈甸甸的，普通人無法承受。
所以齊磊會說，你們能，我、也、能！
聽在老秦耳朵裏，卻是想笑，這小子終於有點二十歲該有的樣子了，像個逞能的孩子。
沈吟片刻，決定還是要勸一勸。
“你都被人家上了緊箍咒了，留下還有什麽意義？回來吧！”
老秦其實早就感覺不對，美國使館臨時撤走交流團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了，他們一定有什麽後手。
可是也沒想到，居然是利用EDN這個大糞坑，使這麽下三濫的手段。
如果是正常渠道，老秦是絕對不可能答應這些條件的。
尤其是，用大數據技術幫助那個人度過中期選舉。
可是，剛剛的情況，老秦不得不答應，他不能讓齊磊再冒險了。
“回來了，結束了！被閹割的三石和企鵝，你不會有任何作為，美國人不會給你機會的，他們會盯死你。你什麽都做不了，還留下有什麽意義？”
齊磊一聽，不但沒認同，反而笑了，“這算什麽緊箍咒？”
“放心吧，早有預料！”
老秦一怔，“什麽早有預料？”
齊磊自信首官，“就是說，我早就料到美國人會有這麽一手，之前就是按最壞的結果在準備！”
“實話告訴你吧老北叔，這比我預想的還要好上一點呢！”
老秦，“……”
簡直無語，沒聽你說過啊？
“你別告訴我，被監管了，你還能折騰？”
齊磊，“當然能！否則，我這宇宙第一傳播學臟人不白叫了？”
老秦，“……”
這名頭誰給起的？
齊磊：“什麽限制內容，什麽監管的，玩概念植入，信息傳播，老列維加上夏普再打個來回，也不是我的對手！”
“放心吧，沒用！”
老秦，“怎麽沒用？你什麽都發不出去，什麽都得看人家臉色，都徹底淪為人家的宣傳工具了，還沒用？”
齊磊，“呵呵，老北叔啊！你信不信？我讓他監管著，在他眼皮底下被盯著，一樣達成目的。”
老秦，“不信！”
齊磊，“那你就等著看吧！”
“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和做生意是一樣的，傳播這塊兒，臟招沒法在國內用，被人學去了貽害無窮。”
老秦，“……”
真的假的啊？他有點不信。
可是，齊磊還真沒吹牛。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美國人搞出來的監管手段確實有用，確實能把人盯死。
可惜，他們拿這個時代的手段來對付齊磊，就有點異想天開了。
他的那些臟手段，是領先二十年互聯網經驗的累積，加二十年傳播學的累積，再加超前二十年時空軌跡的開掛。
不是這個時代可以防禦的。
而老秦還是不放心，“那我幫你答應的那件事……”
齊磊大笑，“那就更不用操心了。”
“他只是想用我們的技術支持中期選舉而已，又不是把技術給他。”
“況且，正好省事兒了，我包他用上就離不開！”
老秦，“……”
直覺告訴他，齊磊面臨的問題，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大得多。
EDN倒還不算威脅，主要還是那些監管條款對北美三石的影響應該不小。
而齊磊卻是叉開了話題，“老北叔，有個事要求你。”
老秦，“說。”
齊磊，“保密！”
……
這一晚發生的事情，只有老秦和腿抖的趙維知道，齊磊身邊任何一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知道也沒用，還跟著操心。所以，不如不知道。
這一夜，齊磊幾乎沒睡。
一來，興奮勁兒沒過；二來，他在想，怎麽在當下的局面殺出重圍。
這一步，至關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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