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贏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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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站在光裏的才算英雄！
“這小子！”
徐文良瞪圓了眼珠子，腦中一片空白。
最後只蹦出一句，“歌……挺好！”
而齊國君也是激動不已，也只憋出一句，“覺悟……挺高！”
至於郭麗華，早就紅了眼眶，捂嘴不言。
好吧，又開始懷疑品種問題了。
不管到什麽時候，這個混蛋小子總能讓人驚訝，即便是最艱難的絕境。
視頻中，齊磊從容，又不失癲狂。低吟，又不失力量的聲音，仿佛在告訴所有人：
我，就是英雄！
那股子強大到無法忽視的自信，即便隔著屏幕，亦讓人感到窒息。
突然，徐文良眸子一狠，對值班的工作人員道：“把這個視頻，給我傳到電子大屏上去！”
“不管外人怎麽說，咱們尚北，永遠支持尚北出去的人！”
徐文良沖動了，可是，他也管不著那麽多了，誰會在意一個小城的態度？
反正我就支持了！我女婿，我閨女！老子就支持了！怎麽著吧？
“音量給我開到最大，給我循環播放！”
……
“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
“愛你破爛的衣裳，卻敢堵命、運、的、槍！”
“愛你和我那麽像，缺、口、都一樣！”
歌聲在周桃、馮強，還有劉緣的耳畔回蕩。
兩個女人還好些，咬唇顫抖，無以覆加。
可是馮強，只覺得一股火辣辣的熱氣，頂著腦門子。
攥緊的拳頭，骨節泛白，他想砸點什麽，想和人打一架，想一腳踹開窗戶，向全世界怒吼：
“一幫傻X！！”
……
與此同時。
王振東、南老、趙江河，所有暢想的中高層們……
對未來既期待，又恐懼的唐小奕……
遠在加洲帕羅奧多小鎮的吳小賤……
剛剛搬到新家，就開始想念的徐小倩……
這一刻，每一個三石人都心潮澎湃地看著那段視頻，看著“前老板”稚嫩而又堅定的面容。
亦看著博客評論中，那些無知者無畏的可笑評論。
“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
“賣國都能這麽清新脫俗的嗎？”
……
“歌很好聽，可人卻不咋地，所以必須踩！”
……
“你算什麽英雄？狗熊一頭，鑒定完畢！”
“傳奇出走真是明智的選擇，我愛傳奇，抵制三石！”
……
呵呵，所有三石人都不由發出輕蔑的笑聲，嘲笑無知者的愚蠢，也自得於戰士的榮耀。
只有三石人自己才知道，這並不是小齊總唱給他自己的，而是他寫給所有三石人的公開信。
以一種近乎智商碾壓的形式，即便全世界都看到，亦只有三石人自己才能讀懂的超然向大家宣告：
戰嗎？戰啊！
致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
他在告訴三石人，我們終將走進黑暗，可是英雄與黑暗的初擁並非墮落，而是為了更早迎接光明。
“哈哈哈哈！！”
齊國棟近乎癲狂，在客廳裏上竄下跳，誰也不知道他有多激動。
回過魂來，第一反應就是，要給博客網的運營打電話。
給我置頂！給我轉發！要讓全世界都看到！
可是，號碼撥到一半兒，齊國棟又停下了。
他知道，不能這麽做。
博客網與三石，與齊磊，已經沒有關系了。
於是，齊國棟做了最傻的一件事，他把三石知道內情的所有中高層郵件地址找出來，然後一個一個的手動轉發。
在鏈接後面，這位原本沒什麽大用的執行總裁附上了這樣一句話：
“眾志成城，共赴艱難，使命與擔當，便是三石的命運！”
“致，英雄！”
……
王振東的辦公室裏回蕩著那鏗鏘的音樂，響徹著齊磊的歌詞。
同時，他也看到了齊國棟的郵件，不由嘴角掛笑。
如果說，當初加入三石，執掌暢想，是齊磊的言語打動了他。創造中國計算機產業的未來，這樣的大餅足以讓他動心。
那現在，王振東終於體會到了身在其中的幸福。
那不再是一張餅，而是看得見摸得著，且正在為之奮鬥的事業。
叫來秘書，“暢想所有中高層管理者，半小時之後總部開會。”
會上，王振棟沒有過多的語言，“視頻都看了？齊總的郵件也都收到了吧？”
“一個字——幹！”
“我們暢想的目標不高！等三石東山再起的那一天，暢想，必須成為三石戰車上，子彈最充足的部分！”
放在以往，大夥兒肯定要暗地吐槽，這還不高？電腦國產、創收，還得成為三石的頭部業務，真的挺難的。
可是現在，無所謂了，幹就完了。
……
老秦冷靜下來，卻是哭笑不得。
這種覆雜情緒，並不是來源於齊磊抖了個機靈，用這種方式為三石上下提振士氣。
而是來自於視頻最後，曲終之後，齊磊歇斯底裏的一句話。
只見視頻裏，齊磊飽含深情的唱完，在鏡頭前停頓了好久，面容憔悴，神情覆雜。
最後，好像整個人在一瞬間崩潰了，突然對著鏡頭嘶吼。
吼出來的這句話，讓老秦實在是沒臉見。
“鮑爾森！！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簡直無語。
“這是要開始反擊了？煽情你就好好煽，這也要挖個坑！？”
“你說你小子損不損？”
反正他是理解不了，就是個奇葩！
……
皮特文也看了視頻，而且也註意到了最後那句怒吼。
他很是同情齊磊，這不叫脫層皮，這是要骨頭架子都給你拆了！
文經理就是典型的西方思維，加上前面說的，戰略維度的不同，做夢也想不到齊磊這麽做是國家戰略。
反正，文經理覺得齊磊挺慘的，估計很難翻身了。
可是對於最後的那句怒吼，本能又告訴文經理，這事兒好像沒那麽簡單。
以他對齊磊的了解，那小子雖然不著調，可是他從來不做無用功，這句話一定有他的目的。
那……目的是什麽呢？
琢磨了半宿，最後文經理靈光一閃，突然從床上蹦了起來。
“哈買皮！啷個瓜皮！誰扒誰的皮撒？老子是不是搞錯掉嘍？”
琢磨了半宿，他終於悟了。
……
……
美國，紐約。
鮑爾森當然也在關註著中國那邊的動向。
此時此刻，在他的電腦上，正放著齊磊的那首連名字都沒有歌兒。
助理很貼心的，把歌詞大意翻譯成並不算通順的英文。
在鮑爾森眼中，毫無美感。
至於內容……
“虛偽的家夥，中國人總是這麽虛偽嗎？”
助理笑著接道：“在中國人的評價體系中，這叫偽善。”
“偽善？倒是很準確的。”
“可也很愚蠢！”鮑爾森笑著點評著。
這就好比，後世舉國倒柳的時候，柳也跳出來，表明自己有一顆中國心，也宣稱一片赤誠。
可有用嗎？
同樣的道理，無論是在哪裏，輿論幾乎已經一邊倒的情況下，自辯就等於是火上澆油，沒有人在意從魔鬼嘴裏自述的善良與正義。
無論中外，每一個背叛者都是道貌岸然的，可這無法掩蓋其內心的骯臟。
當然了，齊磊到底是不是背叛者，還有待商榷。鮑爾森是一個謹慎的人，他不會輕易下結論。
可是，底下中國網友的評論還是很中肯的。
當B子還得立牌坊！
“中國網友的比喻很生動。”
正想著，視頻播放到最後，齊磊那句崩潰之後的怒吼從音響中猛然傳來。
“鮑爾森！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鮑爾森一怔，因為他聽不懂中文，所以需要翻譯。
可是，助理的表情明顯不對。
“怎麽了？他說了什麽？”
助理五官抽搐，“總裁先生，他……他在罵您，就不需要翻譯了吧？”
鮑爾森聽罷，更加的好奇，心說，罵我？為什麽會罵我？
“罵了什麽？”
助理，“……”
沒辦法，助理只好如實翻譯。
得到答案的鮑爾森，先是無語地笑了，把齊磊的這個行為歸結為無能狂怒。
可是，馬上又陷入了沈思。
因為這句謾罵，其實也說明了一個問題。
說明，齊磊確實是一個聰明的家夥，他已經猜到了，來自中國的輿論傾覆是出自我的手筆？
否則，他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罵一個合作夥伴呢？
“好吧！”
鮑爾森認真起來，他這麽構陷齊磊的目的，可不是讓他崩潰，更不是讓他仇視自己。
齊磊的仇視對鮑爾森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雙方還是要合作的。
現在事態的0走向，其實已經超出了鮑爾森的預期。他沒想到，齊磊這麽容易就繳槍投降了。
有種用力過猛的味道。
想到這裏，鮑爾森決定和齊磊通個電話，進行溝通。
至於在氣頭上的齊磊會不會接他的電話，會不會徹底翻臉，鮑爾森一點都不擔心。
齊磊已經被逼上了絕路，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和美國繼續合作下去。
否則，他僅剩的殘破三石，就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了，如果拆分三石本來就是齊磊自己的障眼法，那麽鮑爾森就更不擔心了。
說明，他依舊有和美國人合作的意願。
總之，鮑爾森吃定齊磊了。
抓起電話，依舊是運籌帷幄的態勢，很自然地撥通了齊磊的手機。
電話接通，鮑爾森剛要笑臉開口，假意問候。
結果，對面就沒給他開口的機會，齊磊的咆哮差點把鮑爾森震到失聰。
“鮑爾森！！你個混蛋王八蛋！”
“大傻叉！長了個豬腦子的大傻叉！！”
鮑爾森臉都綠了，有沒有教養？大家都是文明人。
齊磊：“你個老不死的蛆蟲！！”
“特麽的吃大便長大的二百五！”
“腦袋是用來增高的嗎！？”
“大腸直接連在腦幹上了，是不是！？”
“狗C的東西！！”
“B子養的混蛋！！”
鮑爾森，“……”
好吧，被徹底罵懵了。
（嗯！齊磊可舒服了。）
老臉憋的通紅，長這麽大，他也沒讓人罵的這麽花花過。
火氣嗷嗷往上竄，差點就沒壓制住。
太特麽羞恥了！
雖然是用英文罵的，肯定沒中文那麽押韻，可是這詞匯量也不低了。
鮑爾森有點上頭。
然而，畢竟是華爾街大佬，養氣工夫還是足的。
強壓怒意，“哦，齊！我想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事情並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
齊磊，“我誤會你大爺！”
鮑爾森，“你先冷靜一下。”
齊磊，“我冷靜你大爺！”
鮑爾森咬牙切齒：“我們需要的是溝通，而不是咒罵！”
齊磊，“你大爺！日你大爺！怎麽著吧？”
“你！！”
齊磊，“你就是個大傻B！！”
鮑爾森忍不了了，“齊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
齊磊，“大傻B！！”
“我！！”
齊磊，“你特麽的也配在華爾街混？最起碼的，下手有沒有輕重！？”
“？？？”
好吧，鮑爾森有點心虛，這回確實有點下手太重了。
齊磊繼續，“給老子使絆子，你特麽倒是用屁股想想啊！”
鮑爾森，“哦，上帝，真的不是我！”
齊磊，“是不是個老爺們？”
“我……”
齊磊，“沒關系！是你也沒關系，老子接著！老子玩的沒你花花，老子認！！”
“特麽上了這個牌桌，老子就輸得起！”
鮑爾森，“……”
齊磊，“可是，你特麽怎麽想的！？不知道收著點嗎？”
突然爆出一個大料，“現在上面授意暢想，要把系統研發中心拿過去！”
“你特麽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狗娘養的東西！大傻叉！！”
“！！！！”
鮑爾森一機靈，整個人瞬間清醒了，瞳孔都有些渙散。
半晌才回過魂來，馬上激動道：“哦，齊！這不可能！！系統研發中心，你不是擁有絕對的控制權嗎？”
齊磊輕蔑，“你特麽懂不懂中國？上面發話了，我能幹得過上面！？”
“鮑爾森，我告訴你，是你徹徹底底地破壞了這次合作！”
“一旦無法進行下去，我要扣留你所有的註資來彌補我的損失，因為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鮑爾森徹底傻眼了。
扣留資金？這就不是錢的問題。況且，齊磊也扣不了。
問題在於，系統！！
ARM為什麽死乞白賴的要和三石合作？華爾街最看中的是三石公司的什麽？
就是系統！系統！！
這不但涉及到ARM在芯片指令集上的研發，而且還涉及到智能手機系統的移植。
可以說，沒了盤古系統，智能機的研發周期將會大大延長。
而這還不是最致命，鮑爾森還知道一件更要命的事兒。
華盛頓扶植矽谷，制衡華爾街。
那麽矽谷最有力的反擊是什麽？
當然就是在華爾街涉足的電子領域，進行返工。
可靠消息，蘋果公司、英特爾已經聯手了，也要在智能手機賽道有所做為。
一面是有著更多技術儲備的矽谷迎頭趕上，一面是失去研發過程中最重要一環的系統，那還怎麽和矽谷對抗？
別看只是中國的一個小小的研發中心，鮑爾森馬上意識到，這可能會直接導致整個計劃的無限期延後，最終導致他們在與矽谷的對抗中落敗。
此時的鮑爾森徹底沈重了起來，大腦飛速運轉。
馬上想到，必須挽回！
而且，首要任務就是安撫住齊磊。
深吸口氣，“親愛的齊，我的朋友！！我向上帝發誓，這次中國的輿論與我本人，還有德盛公司，沒有任何關系！”
這是一句甩鍋。
和德盛沒關系，和華爾街其它投行有沒有關系，我就不知道了。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們與你之間的合作向來守信，不是嗎？我們之間相處的也很愉快！”
“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是德盛最不願意看到的！”
鮑爾森呼吸都急促了：“齊，結果已經擺在眼前了，不是嗎？失去研發中心，我們同樣要遭受巨大的損失。”
對面齊磊好像在思考，終於不再那麽激動，“真不是你！？”
鮑爾森似乎看到了希望，“真的不是！上帝會看到我的真心！”
齊磊一聽，似乎又有失控的跡象，“少特麽唬我，你的嫌疑最大！”
鮑爾森，“……”
沈吟片刻，“那好吧！在證明我的清白之前，隨你怎麽想。”
“可這些爭議，我們可不可以暫時擱置？齊，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任務，一定要保住系統研發中心！”
齊磊，“怎麽保？拿什麽保？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鮑爾森，“買！向中國政府把研發中心買回來！”
齊磊，“哪兒來的錢？”
鮑爾森，“你不是剛剛出售了30支付的股份嗎？你的資金應該很充足才對！”
“我去你大爺的！”齊磊又炸了：“你還敢打老子錢的主意？”
“別說我沒錢了，就算有錢，我特麽拿來給你修墳，也不便宜你個老混蛋！”
鮑爾森，“……”
都要哭了，我……你能不能別罵的這麽有才華？真有點招架不住啊！
強忍怒氣，畢竟現在有求於齊磊，不敢惹惱他。
“齊，你冷靜一點，憤怒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
這句話似乎起到了效果，齊磊那邊喘著粗氣，半晌才平覆。
終道：“鮑爾森，我沒錢了！該死的，我手上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
“你要知道，30支付是被政府收走的，他們怎麽會給我一個滿意的價格。”
“上百億的股份，他們只給了我50億！了。”
“而這50億，我還要支付與暢想之間的拆借債務。收購企鵝，我從暢想拆借了二十億！”
“同時，我還要支付其它業務的遣散費，因為他們賬面上的錢也被我用來收購企鵝了！”
“現在，我手上最值錢的業務，就是智能機和企鵝。”
“而這兩個業務，把之前的三石掏空了，現在又無法變現。”
“你明白嗎？我的資金鏈斷了！”
好吧，鮑爾森臉一黑，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不過沒關系，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況且，鮑爾森現在反倒輕松了。
突然道：“我有！！”
“齊，這點你不用擔心，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德盛可以幫你度過這個難關。”
齊磊，“你有！？可我拿什麽抵押？”
鮑爾森，“不需要抵押。我們是夥伴，德盛可以無抵押拆借！”
齊磊則是蹦出一句，“要利息嗎？”
鮑爾森翻了白眼兒，他算是看出來了，之前那通罵白挨了。
這個混蛋，他根本就不是真的憤怒，他其實就是借著憤怒來要錢的。
可是，你還不能不給他，盤古系統是命門。
一咬牙，“無息！”
齊磊一聽，這還差不多。
可是，又補了一句，“一時半會兒，我可還不上哈！”
鮑爾森咬牙切齒，“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
“好吧！”齊磊那邊長出一口氣，“這樣的話，也許我可以和暢想去談一談。”
“但是，即便這樣，希望也不大！”
“鮑爾森，你要清楚，暢想背後是中國政府！”
鮑爾森，“不，我的朋友，你一定要把研發中心奪回來！你也應該清楚，失去研發中心，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麽。”
齊磊，“可是，我真的沒把握啊！”
鮑爾森，“……”
齊磊，“依當下的情況看來，把研發中心拿回來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了，唯一可能讓暢想妥協的就是……”
“是什麽？”
齊磊，“也許他們會同意，與三石公司共享盤古系統的專利權和開發權。”
鮑爾森眼前一亮，卻是更加通透了。
有這種反應有兩個原因：
第一，拿不回研發中心，拿到專利權和開發權也可以接受，起碼不影響智能手機項目。
第二，他終於摸清了齊磊的底細。
這家夥，不是要錢那麽簡單，他胃口不小啊！
說白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這麽慘，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有辦法拿到專利權和開發權。
所以，在和自己這談條件呢！
想到這些，鮑爾森反而更輕松了。
暗自長出一口氣，“說吧，齊！我們應該怎麽辦？”
意思是，有什麽要求趕緊提。少特麽裝蒜！
齊磊那邊一聽，“提你大爺！你在我這裏已經沒有信任了！”
心裏卻道：就喜歡和這種又聰明又蠢的人辦事兒。
不繞彎子了，“有專利權和開發權沒用，我們可能要重新建立一個軟件研發中心。”
鮑爾森挑眉，原來就這點追求？
道：“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幹脆直接放在北美三石，我會為你搞定最頂尖的科研人員。”
結果齊磊，“想屁吃！？”
“？？？”
齊磊，“北美三石，那還算我的嗎？你這是花自己的錢給自己辦事兒，還得讓我欠著你的人情。想好事占盡是吧！？”
“鮑爾森，你個老王八蛋，都特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坑我！？”
鮑爾森，“……”
能不能別罵了？
咬牙道：“齊，你真的不用對我保持這樣的戒心。算了，為了表達誠意，研發中心由你一個人獨立控股。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就是想給自己留點家底嗎？好在未來的合作中掌握更多籌碼。
結果，齊磊貪得無厭，“研發中心還要放在中國。”
鮑爾森登時眉頭大皺，“這似乎不太可能！你知道的，華盛頓會很敏感。”
齊磊，“那是你的事兒，必須放在中國！”
鮑爾森沈默了，他在想怎麽說服齊磊，放在中國肯定沒有放在美國踏實。
半晌之後，聲音發冷，“我建議你還是放在美國，放在中國，很容易讓華盛頓的一些人懷疑你的動機。”
齊磊一聽以急了，“懷疑你大爺，你是豬嗎？”
鮑爾森腦袋仁兒疼，“你別激動，為什麽總是這麽激動呢？”
“總要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麽一定要放在中國！？”
結果齊磊一點沒壓低聲調，“廢話，我需要挽回形象，我需要重新在政府高層取得信任。”
“還有，我特麽的需要在中國混下去！”
鮑爾森，“……”
齊磊，“你還真以為給老子使個套子，老子就不得不投靠你們了嗎？”
“我的家在這兒，人脈在這兒，我為什麽要聽你們的？”
“真把寶都壓在你們身上，老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鮑爾森，老子不是好惹的！更不是蠢豬！”
“一個由美國頂級專家構成的新研發中心，有助於我挽回在中國的形象，以及與上層重新建立關系。”
“這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否則，沒商量！”
鮑爾森，“……”
“齊，真的不是我。”他再次強調，不是他幹的。
“還有，我們都是文明人不是嗎？”
齊磊眼珠子一瞪，“你們特麽的坑了我，還不讓老子罵兩句了？”
“真的不是我！”
“愛誰誰，就罵你了！”
“……”
鮑爾森放棄抵抗了，罵就罵吧，又不少塊肉。自己是文明人，不和他一般見識。
仔細考慮了齊磊的要求，最後，選擇了妥協。
原因無它，要是一個芯片研發中心或者別的什麽中國沒有的尖端實驗室，那幾乎沒有可能，更不能商量。
可是，本來就是中國的系統、中國的技術，不過是在美國這邊給他湊幾個頂級的程序員而已，這事兒就有商量的餘地了。
“好吧，我會努力為你爭取！”
齊磊卻是冷哼一聲，“別努力！是必須爭取！”
不等鮑爾森接話，齊磊又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之所以身無分文，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花了一個大價錢從暢想手中拿回來一樣東西。”
“什麽？”鮑爾森心頭一震，似乎感覺到哪裏不妙。
只聞齊磊不無得意，“德盛……高華！”
“！！！”
齊磊：“暢想已經通過了上層批準，將德盛高華的控制權轉移到三石公司。也就是說，以後，我依舊是德盛高華的實際控制者。”
說到這，齊磊笑了，“怎麽樣？我的朋友，我很講義氣是不是？即便面臨這樣的危機，也依舊考慮到德盛的利益。”
“面對全球最有潛力的新興市場，又是你們這麽多年的心血，我怎麽能不拼了命的幫你拿回來呢？一旦失去，德盛的損失可是不小啊！”
鮑爾森，“……”
臉都黑了！了。
齊磊，“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不是嗎？”
“起碼，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更加緊密了，不僅僅是北美三石，還有德盛高華在維系。”
“同時，我也保留了在中國上層最後的一點聯系。”
“一舉多得。”
鮑爾森，“……”
齊磊，“希望我們以後的合作，可以財源廣進哦！”
“要知道，德盛高華可是很賺錢的呢！”
“當然，您應該祈禱我別再倒黴，千萬別再出現什麽危機了。”
“因為再有什麽困難，我已經沒有別的業務可以擋槍了，只剩一個德盛高華還值點錢了。”
“到時候真做出什麽有損合作夥伴利益的事情，還得請您多多諒解！”
啪嗒，齊磊掛斷了電話。
而鮑爾森那邊，卻是呆滯良久。
最後長嘆一聲，咬牙切齒，“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個年輕人！！”
原來那小子還有底牌，還有餘力反擊！
等於是明著告訴鮑爾森，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放老實一點！
北美三石我要看你的臉色，可是在中國的德盛高華，我依舊掌握著主動。
互相掐著對方的命門，誰也別輕舉妄動。
“呵！！”
鮑爾森不得不佩服，絕境之中，他居然還能有如此的操作，簡直是不可思議。
可是轉念再一想，不對啊！
鮑爾森更沮喪了，他想到一個他無比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假如！！
他的意思是，假如拆分三石，本身就是齊磊主動行為，為了應對輿論危機。
那他……
他這通操作下來，不但沒損失，還狠狠地撈了一筆。
你想啊，三石拆分出去的那些業務，也許還是他的。
拆分之後，可以很輕松地避開輿論攻勢，規避被抵制的風險。
不但沒有什麽大的損失，然後他還從自己這裏敲詐了一筆無責任貸款，還借自己的名義讓系統研發中心下了個蛋。
關鍵不是這個蛋值多少錢，關鍵是，都是美國專家，世界頂尖的程序員，就讓他白Piao了？
想通一切的鮑爾森楞在那裏半天，這特麽是個什麽操作？
突然抓起電話，再一次撥通了齊磊的電話。
鮑爾森要瘋了！
十幾聲忙音之後，才聽到一陣嘈雜，背景音似乎是公路旁邊的車裏，隱隱有車輪呼嘯而過的聲音。
只是……為什麽還能依稀聽到女人的喘息？
嚓！他在幹什麽？
在車上風流？
“齊！”鮑爾森暴怒，“你個狡猾的小混蛋，我要重新和你談一談條件，你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一點好處！！”
對面傳來齊磊的聲音：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在B一聲後留言。”
“主人聽到之後，會盡快回覆，感謝您的來電。”
鮑爾森，“……”
人傻了！
你特麽騙鬼呢？
鮑爾森越想越氣，你在侮辱我？
徹底失去了理智，喘著粗氣，最後，爆發了。
“哦！FUCK！”
“齊！！你這個混蛋！！FUCK YOU！！”
“FUCK YOU MAN！！”
“你會後悔的！”
“我發誓，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你個沒教養的小混蛋！說話！！”
對面，隱隱傳來偷笑，“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FCUK！！FUCK YOU！！”
鮑爾森，愈發上頭了。
最後……
“我希望你到美國之後，依舊這麽狡猾！”
“最好用你的狡猾把北美三石經營的很好！”
“最好對矽谷下手也這般犀利！”
“要是你做不到，我發誓，我會親手閹了你！！”
“親手！”
“你個無恥的流氓！FCUK YOU！！”
對面無聲。
就在鮑爾森以為齊磊要裝到底的時候，齊磊突然在電話裏蹦出一句，只不過，不是對鮑爾森說的。
“聽見沒？老米就這麽點詞匯量了，罵人都沒個花樣兒的。”
一個女聲，“嗯嗯！！You are right。”
鮑爾森，“！！！”
差點當場去世，直接摔了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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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
徐文良瞪圓了眼珠子，腦中一片空白。
最後只蹦出一句，“歌……挺好！”
而齊國君也是激動不已，也只憋出一句，“覺悟……挺高！”
至於郭麗華，早就紅了眼眶，捂嘴不言。
好吧，又開始懷疑品種問題了。
不管到什麽時候，這個混蛋小子總能讓人驚訝，即便是最艱難的絕境。
視頻中，齊磊從容，又不失癲狂。低吟，又不失力量的聲音，仿佛在告訴所有人：
我，就是英雄！
那股子強大到無法忽視的自信，即便隔著屏幕，亦讓人感到窒息。
突然，徐文良眸子一狠，對值班的工作人員道：“把這個視頻，給我傳到電子大屏上去！”
“不管外人怎麽說，咱們尚北，永遠支持尚北出去的人！”
徐文良沖動了，可是，他也管不著那麽多了，誰會在意一個小城的態度？
反正我就支持了！我女婿，我閨女！老子就支持了！怎麽著吧？
“音量給我開到最大，給我循環播放！”
……
“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
“愛你破爛的衣裳，卻敢堵命、運、的、槍！”
“愛你和我那麽像，缺、口、都一樣！”
歌聲在周桃、馮強，還有劉緣的耳畔回蕩。
兩個女人還好些，咬唇顫抖，無以覆加。
可是馮強，只覺得一股火辣辣的熱氣，頂著腦門子。
攥緊的拳頭，骨節泛白，他想砸點什麽，想和人打一架，想一腳踹開窗戶，向全世界怒吼：
“一幫傻X！！”
……
與此同時。
王振東、南老、趙江河，所有暢想的中高層們……
對未來既期待，又恐懼的唐小奕……
遠在加洲帕羅奧多小鎮的吳小賤……
剛剛搬到新家，就開始想念的徐小倩……
這一刻，每一個三石人都心潮澎湃地看著那段視頻，看著“前老板”稚嫩而又堅定的面容。
亦看著博客評論中，那些無知者無畏的可笑評論。
“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
“賣國都能這麽清新脫俗的嗎？”
……
“歌很好聽，可人卻不咋地，所以必須踩！”
……
“你算什麽英雄？狗熊一頭，鑒定完畢！”
“傳奇出走真是明智的選擇，我愛傳奇，抵制三石！”
……
呵呵，所有三石人都不由發出輕蔑的笑聲，嘲笑無知者的愚蠢，也自得於戰士的榮耀。
只有三石人自己才知道，這並不是小齊總唱給他自己的，而是他寫給所有三石人的公開信。
以一種近乎智商碾壓的形式，即便全世界都看到，亦只有三石人自己才能讀懂的超然向大家宣告：
戰嗎？戰啊！
致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
他在告訴三石人，我們終將走進黑暗，可是英雄與黑暗的初擁並非墮落，而是為了更早迎接光明。
“哈哈哈哈！！”
齊國棟近乎癲狂，在客廳裏上竄下跳，誰也不知道他有多激動。
回過魂來，第一反應就是，要給博客網的運營打電話。
給我置頂！給我轉發！要讓全世界都看到！
可是，號碼撥到一半兒，齊國棟又停下了。
他知道，不能這麽做。
博客網與三石，與齊磊，已經沒有關系了。
於是，齊國棟做了最傻的一件事，他把三石知道內情的所有中高層郵件地址找出來，然後一個一個的手動轉發。
在鏈接後面，這位原本沒什麽大用的執行總裁附上了這樣一句話：
“眾志成城，共赴艱難，使命與擔當，便是三石的命運！”
“致，英雄！”
……
王振東的辦公室裏回蕩著那鏗鏘的音樂，響徹著齊磊的歌詞。
同時，他也看到了齊國棟的郵件，不由嘴角掛笑。
如果說，當初加入三石，執掌暢想，是齊磊的言語打動了他。創造中國計算機產業的未來，這樣的大餅足以讓他動心。
那現在，王振東終於體會到了身在其中的幸福。
那不再是一張餅，而是看得見摸得著，且正在為之奮鬥的事業。
叫來秘書，“暢想所有中高層管理者，半小時之後總部開會。”
會上，王振棟沒有過多的語言，“視頻都看了？齊總的郵件也都收到了吧？”
“一個字——幹！”
“我們暢想的目標不高！等三石東山再起的那一天，暢想，必須成為三石戰車上，子彈最充足的部分！”
放在以往，大夥兒肯定要暗地吐槽，這還不高？電腦國產、創收，還得成為三石的頭部業務，真的挺難的。
可是現在，無所謂了，幹就完了。
……
老秦冷靜下來，卻是哭笑不得。
這種覆雜情緒，並不是來源於齊磊抖了個機靈，用這種方式為三石上下提振士氣。
而是來自於視頻最後，曲終之後，齊磊歇斯底裏的一句話。
只見視頻裏，齊磊飽含深情的唱完，在鏡頭前停頓了好久，面容憔悴，神情覆雜。
最後，好像整個人在一瞬間崩潰了，突然對著鏡頭嘶吼。
吼出來的這句話，讓老秦實在是沒臉見。
“鮑爾森！！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簡直無語。
“這是要開始反擊了？煽情你就好好煽，這也要挖個坑！？”
“你說你小子損不損？”
反正他是理解不了，就是個奇葩！
……
皮特文也看了視頻，而且也註意到了最後那句怒吼。
他很是同情齊磊，這不叫脫層皮，這是要骨頭架子都給你拆了！
文經理就是典型的西方思維，加上前面說的，戰略維度的不同，做夢也想不到齊磊這麽做是國家戰略。
反正，文經理覺得齊磊挺慘的，估計很難翻身了。
可是對於最後的那句怒吼，本能又告訴文經理，這事兒好像沒那麽簡單。
以他對齊磊的了解，那小子雖然不著調，可是他從來不做無用功，這句話一定有他的目的。
那……目的是什麽呢？
琢磨了半宿，最後文經理靈光一閃，突然從床上蹦了起來。
“哈買皮！啷個瓜皮！誰扒誰的皮撒？老子是不是搞錯掉嘍？”
琢磨了半宿，他終於悟了。
……
……
美國，紐約。
鮑爾森當然也在關註著中國那邊的動向。
此時此刻，在他的電腦上，正放著齊磊的那首連名字都沒有歌兒。
助理很貼心的，把歌詞大意翻譯成並不算通順的英文。
在鮑爾森眼中，毫無美感。
至於內容……
“虛偽的家夥，中國人總是這麽虛偽嗎？”
助理笑著接道：“在中國人的評價體系中，這叫偽善。”
“偽善？倒是很準確的。”
“可也很愚蠢！”鮑爾森笑著點評著。
這就好比，後世舉國倒柳的時候，柳也跳出來，表明自己有一顆中國心，也宣稱一片赤誠。
可有用嗎？
同樣的道理，無論是在哪裏，輿論幾乎已經一邊倒的情況下，自辯就等於是火上澆油，沒有人在意從魔鬼嘴裏自述的善良與正義。
無論中外，每一個背叛者都是道貌岸然的，可這無法掩蓋其內心的骯臟。
當然了，齊磊到底是不是背叛者，還有待商榷。鮑爾森是一個謹慎的人，他不會輕易下結論。
可是，底下中國網友的評論還是很中肯的。
當B子還得立牌坊！
“中國網友的比喻很生動。”
正想著，視頻播放到最後，齊磊那句崩潰之後的怒吼從音響中猛然傳來。
“鮑爾森！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鮑爾森一怔，因為他聽不懂中文，所以需要翻譯。
可是，助理的表情明顯不對。
“怎麽了？他說了什麽？”
助理五官抽搐，“總裁先生，他……他在罵您，就不需要翻譯了吧？”
鮑爾森聽罷，更加的好奇，心說，罵我？為什麽會罵我？
“罵了什麽？”
助理，“……”
沒辦法，助理只好如實翻譯。
得到答案的鮑爾森，先是無語地笑了，把齊磊的這個行為歸結為無能狂怒。
可是，馬上又陷入了沈思。
因為這句謾罵，其實也說明了一個問題。
說明，齊磊確實是一個聰明的家夥，他已經猜到了，來自中國的輿論傾覆是出自我的手筆？
否則，他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罵一個合作夥伴呢？
“好吧！”
鮑爾森認真起來，他這麽構陷齊磊的目的，可不是讓他崩潰，更不是讓他仇視自己。
齊磊的仇視對鮑爾森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雙方還是要合作的。
現在事態的0走向，其實已經超出了鮑爾森的預期。他沒想到，齊磊這麽容易就繳槍投降了。
有種用力過猛的味道。
想到這裏，鮑爾森決定和齊磊通個電話，進行溝通。
至於在氣頭上的齊磊會不會接他的電話，會不會徹底翻臉，鮑爾森一點都不擔心。
齊磊已經被逼上了絕路，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和美國繼續合作下去。
否則，他僅剩的殘破三石，就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了，如果拆分三石本來就是齊磊自己的障眼法，那麽鮑爾森就更不擔心了。
說明，他依舊有和美國人合作的意願。
總之，鮑爾森吃定齊磊了。
抓起電話，依舊是運籌帷幄的態勢，很自然地撥通了齊磊的手機。
電話接通，鮑爾森剛要笑臉開口，假意問候。
結果，對面就沒給他開口的機會，齊磊的咆哮差點把鮑爾森震到失聰。
“鮑爾森！！你個混蛋王八蛋！”
“大傻叉！長了個豬腦子的大傻叉！！”
鮑爾森臉都綠了，有沒有教養？大家都是文明人。
齊磊：“你個老不死的蛆蟲！！”
“特麽的吃大便長大的二百五！”
“腦袋是用來增高的嗎！？”
“大腸直接連在腦幹上了，是不是！？”
“狗C的東西！！”
“B子養的混蛋！！”
鮑爾森，“……”
好吧，被徹底罵懵了。
（嗯！齊磊可舒服了。）
老臉憋的通紅，長這麽大，他也沒讓人罵的這麽花花過。
火氣嗷嗷往上竄，差點就沒壓制住。
太特麽羞恥了！
雖然是用英文罵的，肯定沒中文那麽押韻，可是這詞匯量也不低了。
鮑爾森有點上頭。
然而，畢竟是華爾街大佬，養氣工夫還是足的。
強壓怒意，“哦，齊！我想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事情並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
齊磊，“我誤會你大爺！”
鮑爾森，“你先冷靜一下。”
齊磊，“我冷靜你大爺！”
鮑爾森咬牙切齒：“我們需要的是溝通，而不是咒罵！”
齊磊，“你大爺！日你大爺！怎麽著吧？”
“你！！”
齊磊，“你就是個大傻B！！”
鮑爾森忍不了了，“齊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
齊磊，“大傻B！！”
“我！！”
齊磊，“你特麽的也配在華爾街混？最起碼的，下手有沒有輕重！？”
“？？？”
好吧，鮑爾森有點心虛，這回確實有點下手太重了。
齊磊繼續，“給老子使絆子，你特麽倒是用屁股想想啊！”
鮑爾森，“哦，上帝，真的不是我！”
齊磊，“是不是個老爺們？”
“我……”
齊磊，“沒關系！是你也沒關系，老子接著！老子玩的沒你花花，老子認！！”
“特麽上了這個牌桌，老子就輸得起！”
鮑爾森，“……”
齊磊，“可是，你特麽怎麽想的！？不知道收著點嗎？”
突然爆出一個大料，“現在上面授意暢想，要把系統研發中心拿過去！”
“你特麽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狗娘養的東西！大傻叉！！”
“！！！！”
鮑爾森一機靈，整個人瞬間清醒了，瞳孔都有些渙散。
半晌才回過魂來，馬上激動道：“哦，齊！這不可能！！系統研發中心，你不是擁有絕對的控制權嗎？”
齊磊輕蔑，“你特麽懂不懂中國？上面發話了，我能幹得過上面！？”
“鮑爾森，我告訴你，是你徹徹底底地破壞了這次合作！”
“一旦無法進行下去，我要扣留你所有的註資來彌補我的損失，因為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鮑爾森徹底傻眼了。
扣留資金？這就不是錢的問題。況且，齊磊也扣不了。
問題在於，系統！！
ARM為什麽死乞白賴的要和三石合作？華爾街最看中的是三石公司的什麽？
就是系統！系統！！
這不但涉及到ARM在芯片指令集上的研發，而且還涉及到智能手機系統的移植。
可以說，沒了盤古系統，智能機的研發周期將會大大延長。
而這還不是最致命，鮑爾森還知道一件更要命的事兒。
華盛頓扶植矽谷，制衡華爾街。
那麽矽谷最有力的反擊是什麽？
當然就是在華爾街涉足的電子領域，進行返工。
可靠消息，蘋果公司、英特爾已經聯手了，也要在智能手機賽道有所做為。
一面是有著更多技術儲備的矽谷迎頭趕上，一面是失去研發過程中最重要一環的系統，那還怎麽和矽谷對抗？
別看只是中國的一個小小的研發中心，鮑爾森馬上意識到，這可能會直接導致整個計劃的無限期延後，最終導致他們在與矽谷的對抗中落敗。
此時的鮑爾森徹底沈重了起來，大腦飛速運轉。
馬上想到，必須挽回！
而且，首要任務就是安撫住齊磊。
深吸口氣，“親愛的齊，我的朋友！！我向上帝發誓，這次中國的輿論與我本人，還有德盛公司，沒有任何關系！”
這是一句甩鍋。
和德盛沒關系，和華爾街其它投行有沒有關系，我就不知道了。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們與你之間的合作向來守信，不是嗎？我們之間相處的也很愉快！”
“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是德盛最不願意看到的！”
鮑爾森呼吸都急促了：“齊，結果已經擺在眼前了，不是嗎？失去研發中心，我們同樣要遭受巨大的損失。”
對面齊磊好像在思考，終於不再那麽激動，“真不是你！？”
鮑爾森似乎看到了希望，“真的不是！上帝會看到我的真心！”
齊磊一聽，似乎又有失控的跡象，“少特麽唬我，你的嫌疑最大！”
鮑爾森，“……”
沈吟片刻，“那好吧！在證明我的清白之前，隨你怎麽想。”
“可這些爭議，我們可不可以暫時擱置？齊，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任務，一定要保住系統研發中心！”
齊磊，“怎麽保？拿什麽保？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鮑爾森，“買！向中國政府把研發中心買回來！”
齊磊，“哪兒來的錢？”
鮑爾森，“你不是剛剛出售了30支付的股份嗎？你的資金應該很充足才對！”
“我去你大爺的！”齊磊又炸了：“你還敢打老子錢的主意？”
“別說我沒錢了，就算有錢，我特麽拿來給你修墳，也不便宜你個老混蛋！”
鮑爾森，“……”
都要哭了，我……你能不能別罵的這麽有才華？真有點招架不住啊！
強忍怒氣，畢竟現在有求於齊磊，不敢惹惱他。
“齊，你冷靜一點，憤怒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
這句話似乎起到了效果，齊磊那邊喘著粗氣，半晌才平覆。
終道：“鮑爾森，我沒錢了！該死的，我手上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
“你要知道，30支付是被政府收走的，他們怎麽會給我一個滿意的價格。”
“上百億的股份，他們只給了我50億！了。”
“而這50億，我還要支付與暢想之間的拆借債務。收購企鵝，我從暢想拆借了二十億！”
“同時，我還要支付其它業務的遣散費，因為他們賬面上的錢也被我用來收購企鵝了！”
“現在，我手上最值錢的業務，就是智能機和企鵝。”
“而這兩個業務，把之前的三石掏空了，現在又無法變現。”
“你明白嗎？我的資金鏈斷了！”
好吧，鮑爾森臉一黑，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不過沒關系，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況且，鮑爾森現在反倒輕松了。
突然道：“我有！！”
“齊，這點你不用擔心，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德盛可以幫你度過這個難關。”
齊磊，“你有！？可我拿什麽抵押？”
鮑爾森，“不需要抵押。我們是夥伴，德盛可以無抵押拆借！”
齊磊則是蹦出一句，“要利息嗎？”
鮑爾森翻了白眼兒，他算是看出來了，之前那通罵白挨了。
這個混蛋，他根本就不是真的憤怒，他其實就是借著憤怒來要錢的。
可是，你還不能不給他，盤古系統是命門。
一咬牙，“無息！”
齊磊一聽，這還差不多。
可是，又補了一句，“一時半會兒，我可還不上哈！”
鮑爾森咬牙切齒，“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
“好吧！”齊磊那邊長出一口氣，“這樣的話，也許我可以和暢想去談一談。”
“但是，即便這樣，希望也不大！”
“鮑爾森，你要清楚，暢想背後是中國政府！”
鮑爾森，“不，我的朋友，你一定要把研發中心奪回來！你也應該清楚，失去研發中心，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麽。”
齊磊，“可是，我真的沒把握啊！”
鮑爾森，“……”
齊磊，“依當下的情況看來，把研發中心拿回來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了，唯一可能讓暢想妥協的就是……”
“是什麽？”
齊磊，“也許他們會同意，與三石公司共享盤古系統的專利權和開發權。”
鮑爾森眼前一亮，卻是更加通透了。
有這種反應有兩個原因：
第一，拿不回研發中心，拿到專利權和開發權也可以接受，起碼不影響智能手機項目。
第二，他終於摸清了齊磊的底細。
這家夥，不是要錢那麽簡單，他胃口不小啊！
說白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這麽慘，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有辦法拿到專利權和開發權。
所以，在和自己這談條件呢！
想到這些，鮑爾森反而更輕松了。
暗自長出一口氣，“說吧，齊！我們應該怎麽辦？”
意思是，有什麽要求趕緊提。少特麽裝蒜！
齊磊那邊一聽，“提你大爺！你在我這裏已經沒有信任了！”
心裏卻道：就喜歡和這種又聰明又蠢的人辦事兒。
不繞彎子了，“有專利權和開發權沒用，我們可能要重新建立一個軟件研發中心。”
鮑爾森挑眉，原來就這點追求？
道：“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幹脆直接放在北美三石，我會為你搞定最頂尖的科研人員。”
結果齊磊，“想屁吃！？”
“？？？”
齊磊，“北美三石，那還算我的嗎？你這是花自己的錢給自己辦事兒，還得讓我欠著你的人情。想好事占盡是吧！？”
“鮑爾森，你個老王八蛋，都特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坑我！？”
鮑爾森，“……”
能不能別罵了？
咬牙道：“齊，你真的不用對我保持這樣的戒心。算了，為了表達誠意，研發中心由你一個人獨立控股。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就是想給自己留點家底嗎？好在未來的合作中掌握更多籌碼。
結果，齊磊貪得無厭，“研發中心還要放在中國。”
鮑爾森登時眉頭大皺，“這似乎不太可能！你知道的，華盛頓會很敏感。”
齊磊，“那是你的事兒，必須放在中國！”
鮑爾森沈默了，他在想怎麽說服齊磊，放在中國肯定沒有放在美國踏實。
半晌之後，聲音發冷，“我建議你還是放在美國，放在中國，很容易讓華盛頓的一些人懷疑你的動機。”
齊磊一聽以急了，“懷疑你大爺，你是豬嗎？”
鮑爾森腦袋仁兒疼，“你別激動，為什麽總是這麽激動呢？”
“總要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麽一定要放在中國！？”
結果齊磊一點沒壓低聲調，“廢話，我需要挽回形象，我需要重新在政府高層取得信任。”
“還有，我特麽的需要在中國混下去！”
鮑爾森，“……”
齊磊，“你還真以為給老子使個套子，老子就不得不投靠你們了嗎？”
“我的家在這兒，人脈在這兒，我為什麽要聽你們的？”
“真把寶都壓在你們身上，老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鮑爾森，老子不是好惹的！更不是蠢豬！”
“一個由美國頂級專家構成的新研發中心，有助於我挽回在中國的形象，以及與上層重新建立關系。”
“這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否則，沒商量！”
鮑爾森，“……”
“齊，真的不是我。”他再次強調，不是他幹的。
“還有，我們都是文明人不是嗎？”
齊磊眼珠子一瞪，“你們特麽的坑了我，還不讓老子罵兩句了？”
“真的不是我！”
“愛誰誰，就罵你了！”
“……”
鮑爾森放棄抵抗了，罵就罵吧，又不少塊肉。自己是文明人，不和他一般見識。
仔細考慮了齊磊的要求，最後，選擇了妥協。
原因無它，要是一個芯片研發中心或者別的什麽中國沒有的尖端實驗室，那幾乎沒有可能，更不能商量。
可是，本來就是中國的系統、中國的技術，不過是在美國這邊給他湊幾個頂級的程序員而已，這事兒就有商量的餘地了。
“好吧，我會努力為你爭取！”
齊磊卻是冷哼一聲，“別努力！是必須爭取！”
不等鮑爾森接話，齊磊又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之所以身無分文，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花了一個大價錢從暢想手中拿回來一樣東西。”
“什麽？”鮑爾森心頭一震，似乎感覺到哪裏不妙。
只聞齊磊不無得意，“德盛……高華！”
“！！！”
齊磊：“暢想已經通過了上層批準，將德盛高華的控制權轉移到三石公司。也就是說，以後，我依舊是德盛高華的實際控制者。”
說到這，齊磊笑了，“怎麽樣？我的朋友，我很講義氣是不是？即便面臨這樣的危機，也依舊考慮到德盛的利益。”
“面對全球最有潛力的新興市場，又是你們這麽多年的心血，我怎麽能不拼了命的幫你拿回來呢？一旦失去，德盛的損失可是不小啊！”
鮑爾森，“……”
臉都黑了！了。
齊磊，“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不是嗎？”
“起碼，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更加緊密了，不僅僅是北美三石，還有德盛高華在維系。”
“同時，我也保留了在中國上層最後的一點聯系。”
“一舉多得。”
鮑爾森，“……”
齊磊，“希望我們以後的合作，可以財源廣進哦！”
“要知道，德盛高華可是很賺錢的呢！”
“當然，您應該祈禱我別再倒黴，千萬別再出現什麽危機了。”
“因為再有什麽困難，我已經沒有別的業務可以擋槍了，只剩一個德盛高華還值點錢了。”
“到時候真做出什麽有損合作夥伴利益的事情，還得請您多多諒解！”
啪嗒，齊磊掛斷了電話。
而鮑爾森那邊，卻是呆滯良久。
最後長嘆一聲，咬牙切齒，“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個年輕人！！”
原來那小子還有底牌，還有餘力反擊！
等於是明著告訴鮑爾森，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放老實一點！
北美三石我要看你的臉色，可是在中國的德盛高華，我依舊掌握著主動。
互相掐著對方的命門，誰也別輕舉妄動。
“呵！！”
鮑爾森不得不佩服，絕境之中，他居然還能有如此的操作，簡直是不可思議。
可是轉念再一想，不對啊！
鮑爾森更沮喪了，他想到一個他無比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假如！！
他的意思是，假如拆分三石，本身就是齊磊主動行為，為了應對輿論危機。
那他……
他這通操作下來，不但沒損失，還狠狠地撈了一筆。
你想啊，三石拆分出去的那些業務，也許還是他的。
拆分之後，可以很輕松地避開輿論攻勢，規避被抵制的風險。
不但沒有什麽大的損失，然後他還從自己這裏敲詐了一筆無責任貸款，還借自己的名義讓系統研發中心下了個蛋。
關鍵不是這個蛋值多少錢，關鍵是，都是美國專家，世界頂尖的程序員，就讓他白Piao了？
想通一切的鮑爾森楞在那裏半天，這特麽是個什麽操作？
突然抓起電話，再一次撥通了齊磊的電話。
鮑爾森要瘋了！
十幾聲忙音之後，才聽到一陣嘈雜，背景音似乎是公路旁邊的車裏，隱隱有車輪呼嘯而過的聲音。
只是……為什麽還能依稀聽到女人的喘息？
嚓！他在幹什麽？
在車上風流？
“齊！”鮑爾森暴怒，“你個狡猾的小混蛋，我要重新和你談一談條件，你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一點好處！！”
對面傳來齊磊的聲音：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在B一聲後留言。”
“主人聽到之後，會盡快回覆，感謝您的來電。”
鮑爾森，“……”
人傻了！
你特麽騙鬼呢？
鮑爾森越想越氣，你在侮辱我？
徹底失去了理智，喘著粗氣，最後，爆發了。
“哦！FUCK！”
“齊！！你這個混蛋！！FUCK YOU！！”
“FUCK YOU MAN！！”
“你會後悔的！”
“我發誓，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你個沒教養的小混蛋！說話！！”
對面，隱隱傳來偷笑，“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FCUK！！FUCK YOU！！”
鮑爾森，愈發上頭了。
最後……
“我希望你到美國之後，依舊這麽狡猾！”
“最好用你的狡猾把北美三石經營的很好！”
“最好對矽谷下手也這般犀利！”
“要是你做不到，我發誓，我會親手閹了你！！”
“親手！”
“你個無恥的流氓！FCUK YOU！！”
對面無聲。
就在鮑爾森以為齊磊要裝到底的時候，齊磊突然在電話裏蹦出一句，只不過，不是對鮑爾森說的。
“聽見沒？老米就這麽點詞匯量了，罵人都沒個花樣兒的。”
一個女聲，“嗯嗯！！You are right。”
鮑爾森，“！！！”
差點當場去世，直接摔了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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