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自言自語：“唔，原來還有別人。”有些嫌麻煩地撓撓頭。

一大幫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他卻沒有看見，視若無人，到底是個怎樣性格怪癖之人啊。我仔細瞧去，此人身姿挺拔，五官端正，也算是個俊男，長的正常，身高也正常，就是散著一身迷糊地不把什麽都放在眼裏的氣息，讓人覺得特別不正常。也許是為了張揚自己獨特的個性，一大群人之中，身為仙界之人，只有他一人穿著相反風格的破破爛爛的，特別是腰間還掛著酒葫蘆，隨著他的一舉一動發出水珠撞擊的叮咚聲。

我重新審視，這才發現他的頭發又長又亂，蓬松松的，再加上他一身怪怪氣息和酒葫蘆，怎麽看怎麽瞧也沒有仙界之人該有的仙風道骨，出塵氣質，反倒覺得是個嗜酒成性，性格古怪的乞討者。

可惜了，一個擁有大好年華之人就這樣被摧殘了.......

“嗯，就是她了，我們要抓的人正是她，五百年前往生海深處的一石彼岸！”又一個聲音響起，這次不是一個人說話，而是把我們圍住的無數的一幫人在同一時刻用同樣的聲音說的。

回應剛剛落下，那些人同時發出一道亮閃閃的刺眼光芒，一下子將他們自個兒淹沒了，接著就如蒸發了般消失在了原地，但都不約而同出現在那怪人旁站著的一人靠了過去，慢慢重疊在了一起........

118 性格怪異的上仙

像是在變戲法一樣，無數的人在一瞬間重疊成一人。刺眼的光芒逐漸退去，原本擁擠的庭院一下子又空蕩了不少，前來抓我的人也只剩下兩人，一人是那古怪年輕人，另外一人就是站在他身邊瞬間由無數人重疊變成一人的白發白眉白胡子的老頭兒。一團白胡子長的垂地，身材還矮小的很，他倆站在一起，相吸又相斥，古怪二人組！

餘光裏瞥見慕華抿了抿唇，看來這兩人的身份不簡單。站在慕華身旁的連景然低低與慕華道：“小慕，看來這次天君是下了狠，非要抓走璃璃不可了。”

慕華沒有回應，神色淡淡地向他們看過去，很有禮貌的一笑：“能把隱世幾萬年的八面玲瓏仙君與鬼酒仙君兩位上仙現世人間，想來天君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八面玲瓏仙君？鬼酒仙君？

我看著古怪二人組，若從字面上理解，腰間掛著叮當作響的酒葫蘆的該是鬼酒仙君，另一個白胡子老頭兒就是白面玲瓏仙君了。這時瑩雪在一旁自顧給我解釋，“小姐，如你所見，鬼酒仙君就是那個腰上掛著酒葫蘆的那個了，他極愛喝酒，完全是個酒袋子！另一個白胡子的老者就是八面玲瓏仙君。”

看來，我是猜對了的。

“但為何八面玲瓏仙君要稱為八面玲瓏呢？”我按捺不住好奇地問了問。

瑩雪略加思索了一會兒道：“因為他呀，個子雖然不高，年紀又大，可是卻異常靈敏，極為擅長多樣化使用一種仙術，比如方才他運用重疊仙術將自己化作無數個不一樣的自己，使重疊仙術多元化，能把一種法術在一瞬間變化多樣，是一種極高的法術！”

我了然地點點頭，所謂八面玲瓏不過指的就是使他自己的法術瞬間轉化為多種混合在一起的法術.......確實，這個人不簡單，天君竟把這兩人派來抓我，實在是下了不少血本啊！

八面玲瓏仙君擡眼看了慕華一眼，似沒有給他身為太子的一份薄面，寡淡回應：“天君這次請我們二人來，確實是下了些功夫的，不過為了六界蒼生不再重蹈五百年前的那場悲劇浩劫，我們二人這次卻是沒有收取任何好處回報來的。慕華君，天君讓我們也給你帶句話。”

慕華默了默道：“請說。”

八面玲瓏君捋了捋長胡子道：“天君說，凡事發生，皆有因有果，不可強求，讓你行事之前三思而後行，這是她的命劫，倘若你再敢護一石彼岸，便是仙界的......棄仙！”

棄仙？

這麽嚴重？我沒有想到，天君竟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實在太不近人情了，太薄情了！

可慕華的反應卻沒有我這麽不平靜，像是早已料到會發生一樣坦然自若，“棄仙麽？我已被他放棄了五百年，還怕再多個五百年，一千年，或是一萬年？明明事情還有另外的解決法子，為何你們還是這樣執迷不悟？”

鬼酒仙君咕嚕咕嚕猛喝著酒，完全不在意我們在說什麽做什麽。只有八面玲瓏仙君還很清醒地望著面露一絲悲色的慕華道：“何為執迷？何為不悟？我們執迷的不是個人恩怨情仇，不悟的不是兒女情懷。慕華君，此刻你犯的錯，才是真正的執迷不悟！”

“我犯了錯，的確是犯了天大的錯。”慕華很意外地直接坦誠相告：“我犯的錯便是在五百年前把阿璃帶回了九重天，讓她的身份暴露，還讓她血祭了誅仙劍！我執迷不悟於此，也許有錯，可是經歷了這麽多痛苦的阿璃卻沒有錯，為何，你們不能想法子如何拯救她而非要置她於死地？你們當真以為殺了阿璃，就能解決得了現在的魔神蒼穹麽？”

這是我認識慕華以來，聽得慕華說話最多的一次，感情起伏最多的一次。

心中有一股暖流迅速流過，撫平了一切的不值得和傷痛。

八面玲瓏仙君皺起白眉，捋胡子的手微微一頓道：“其實你也清楚的很，不是我們非要這樣狠心，而是歡顏姑娘體內的一石彼岸的靈力力量根本沒有希望完全覺醒，試圖控制日益強大的魔神根本是沒有可能的。一旦魔神奪取了她的肉身，六界恐再無安寧之日！.......”

我猛地顫抖一退，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我再也不能使一石彼岸的靈力力量完全覺醒，這是在說.......我沒有能力打到魔神麽？

探求真相的目光，迎上慕華壓低的目光，四目相接，我捕捉到了慕華眸底一閃而逝的覆雜神色，我極力攢出莫名的一笑道：“慕華，他說的應該是在騙我吧？我可是一石彼岸啊，力量覺醒不該是我能做到的麽？我的一石彼岸的力量一定會覺醒的吧.......”

慕華垂下眼瞼，也散開一抹笑，溫暖的手附在我臉上，溫柔道：“別擔心，一切有我在，你的力量誰說不能完全覺醒？即使......不能，我也會與你一起面對。阿璃，我會實現當初我給你的承諾，我們一起看漫天星辰，翻滾的雲海，生生世世！”

冉冉升起的一絲光亮，啪地一聲落入在無邊無際的深海裏，淹沒了最後一點的希望。我推開慕華，一張臉浸滿淚漬，說著違心的話：“慕華，別擔心，我不會自暴自棄的。”是的，我不會在失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後，連殘存的自我勇敢的心也一並失去了。

他們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一些，我五百年前的記憶消減的消減，封印的封印，要在蒼穹破印這麽短的時間裏記起之前的所有記憶，喚醒自己的真正力量，是幾乎不可能的了。最後糟糕的結果，就是體內的蒼穹破印而出，與昆侖山的另一半重聚，再次現世危害六界，而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就是要在蒼穹破印之前把我殺死，先消弱魔神的魔力。

我淡淡掃了一眼陪在我身邊的慕華，冥月，瑩雪還有巫桑，淩曄，連景然他們，即使仙界無人相信我能喚醒真正的力量，可他們卻還在相信我，與我站在一條線上。我.......是不該絕望的，放棄自己的，即使希望渺茫，還沒到最後就不該放棄！況且，我還要活著回佛桑山，那裏有洛爹和拂塵師父在等我.......

渾濁的腦袋一下子清明過來，我忽然一笑，撫平眾人擔憂的目光，望向對面白須飄飄的八面玲瓏仙君道：“上仙，雖然到今日為止，我一石彼岸的力量還未完全覺醒，連誅仙劍也沒有一點動靜，可是我認為自己還是可以，一定可以將魔神控制住的！上一刻不可能發生的事並不代表下一刻不能發生！請兩位上仙相信我！”

字字鏗鏘有力，泛著震懾人心的力量。

眾人皆怔住，連帶著八面玲瓏仙君也是微微怔住，一時無言反駁，瞇瞇眼，覆雜神色一晃而過。

在這忽然安靜下來的時間裏，一旁猛喝著酒的鬼酒仙君卻不合時宜地咳了兩聲，打斷了大家的相互深思。他突然停下喝酒的動作，帶著些許醉意的目光向我輕飄飄飄過來，緩聲道：“你......這個女人有點意思，嗝——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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