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獵禹，卻叫我為主人，和我在一起，難道夢中發生的一切真的是真的？這太讓人震撼了！

環顧四周，靜靜躺在身邊的紫月劍，泛出微微的紫芒，不知為何手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對著它就放出一道幽藍光芒，即刻光芒大盛，鉆出一股紫煙來，化作人形，待紫煙散去，冥月已站在我的面前。

手忽地一抖，自己何時能有這麽強大的力量了？冥月擡眼將我緊緊盯著，冷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上前靠近我，只是立在原地，不移動半寸。

“月兒，你這是怎麽了？”我註意到冥月似乎有什麽不對勁。

她張口冷道：“你是洛璃還是......魔神蒼穹？”

我身體一顫，面色難看，“我.......”我一時無言，明明想一口回答自己是洛璃的，卻在關鍵時刻說不出一個字來。魔神蒼穹麽，他正在我體內，一直以來那團黑影及那道粗噶叫囂都是他，我若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凡人，又為何體內封印著蒼穹？我迷茫了，自己到底還是不是以前的洛璃呢？

誰能告訴我？

“她是獵禹的主人，也是你的主人，冥月！”獵禹依舊在那翻動著野雞，香味已經漸漸溢出，他側眼瞄了一下正在質疑我身份的冥月，又道：“五百年不見了，你性子怎麽還是這麽冷淡，這麽多疑呢？”

冥月也轉眼看向獵禹，瞇了瞇眼，冷眸中劃過一道厲芒，隨及紫月劍出鞘朝他飛了去。獵禹一手抓著野雞，一手發出一道綠芒夾住了朝他飛來的劍：“你瘋了？殺自己人？”

“自己人？”冥月勾勾唇，“五百年前我被華坤仙人收服時，已不再是魔界劍靈了，現在我只是洛璃一人的劍靈！”

獵禹斂起臉上的沈厲，松手拍拍後腦勺道：“那不也一樣，洛璃是主人，主人是洛璃，我們還是一路人！”

劍氣突地橫掃過去，把他面前的一堆火吹得七零八碎，獵禹將烤好的野雞護在胸前，騰空翻躍幾下，避開了冥月意外的一擊，道：“冥月，你又發什麽瘋？我哪裏又招惹你了？”

冥月臉色嚴肅，掃了我一眼道：“洛璃是洛璃，蒼穹是蒼穹，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你給我記住，我們永遠不可能是一路人！”

088 洛璃一直是洛璃

洛璃是洛璃，蒼穹是蒼穹.......

冥月的話一遍又一遍在我腦海裏回蕩，不知是反省還是自嘲，心就那樣一點點下沈，無盡的絕望在跳躍，也許，我再也不能做回以前的洛璃了，現在的洛璃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魔鬼！

“月兒，如果我不是當初那個我了，你會怎麽做？”久久，我嘆著氣看向一臉堅定無疑的冥月，她是劍靈，曾是蒼穹的手中魔劍，雖被我的師父及師父的師父封印了自身的魔力，但她仍然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何況現在她已經解開了師父他們在她身上施加的封印了，該如何抉擇誰都不能左右。

長劍出鞘，冥月面色冷漠的將劍指向我。獵禹臉色一變，“你對我發瘋還可以，若是對主人發瘋，傷了主人，我獵禹絕不會念昔日舊情對你手下留情的！”

冥月無視獵禹的警告，只冷漠盯著我，艷麗的濃眉清楚地映入我雙眸之中，她回我道：“若一個人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了，那還有何活著的意義？”

心繼續在一點一點下沈。

本該對冥月的執著感到高興的，可現在，她無疑是在我傷口上撒鹽，她明明就知道我不再是從前的我了......

“你走吧，遠遠的離開，去過你想過的生活，不要再回來了，或者是......你一劍殺了我，為六界蒼生除害......”我看著冥月，一字一字說道，這對於我們其中任何一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主人！”獵禹有些躁動，不懂我為何會這樣說，眼神突變的兇厲起來，對著冥月道：“你若是敢動手，我絕不會饒了你！”作勢，獵禹已做好在冥月動手殺我的同時與之相拼的準備。

“要是我的離開能讓你回到從前，做回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洛璃，那該多好.......可惜一切都不能重來。”冥月嘆了口氣，無奈閉上了眸子，沈默良久，再一次睜開眸子時，眼中的冷霜化開，只餘滿眼的破碎憂傷：“洛璃，你就是個傻子！”手指一動，紫月劍突地一轉方向入了鞘，她把我緊緊抱住，在我耳邊心疼道：“洛璃一直都是洛璃。從來都沒有變過。”

我頓時一怔。

獵禹松氣，隨及倒地躺著：“虛驚一場啊！”

“為什麽要這樣說，我已經不是完整的我了，我隨時都有可能被體內的蒼穹的一半魂元控制變成殺人魔，你明明知道這一切，為何還要這樣說？.......”剛才口口聲聲她要把事情分得甚是清明，我是我，蒼穹是蒼穹的，發生這麽多事，我不是以前的我了，可為何現在她又這樣軟下心來？

有時候，我還真猜不透冥月，畢竟連自己都或許有猜不透自己的心的時候。

冥月軟了聲音道：“從前你的體內封印著蒼穹，現在你體內也封印著蒼穹，什麽都沒有變，你自是完完整整的你。洛璃，你是我冥月發誓要傾盡一切去守護的人，我便會從始而終。還有，我要告訴你，往往會迷失自己的人，就是在自己沒有完全迷失自我的時候，只用單一的目光去審思自己，從未全面地看待自己，現在蒼穹的一半魂元在你體內又如何，世間所有之物，都相生相克，蒼穹能控制你，那你亦能控制他啊，這麽簡單的問題，你也想不明白？”

“這......冥月你.......”這是冥月自解除了施加在自己身上幾百年的封印變成冷冷的性子之後所說的最多的一次話，帶給我極大的震撼，沒有想到，冥月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的確是，一下子點醒了我，既然蒼穹故意激發我心中的怨念仇恨來控制我，那我也能反其道而行，控制他啊。

猶如雨後初見彩虹，心路豁然開朗，輕松不少。

“月兒，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會說話了？”我半開玩笑對冥月，冥月垮下冷漠的臉幾不可見地一滯，爾後緩緩突出真言：“其實這些話都是.......慕公子教我說的，他讓我在以後你需要這句話的時候對你說.......沒想到，這句話這麽快就說出來了........”

是慕華麽？

怎麽感覺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一般，冥冥之中，這一切仿佛都是被他早已安排好的一場棋局，而我，和我的爹爹師父他們也許一直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

慕華是我殺父仇人，亦是我滅師之敵！

今生今世，我洛璃再也不會原諒他！

怨恨一生，左肩又一陣抽動，怕牽一發而動全身，我趕緊不再想這個人。不想不念，才會淡忘心心念念的怨恨執著。這樣也好，兄妹之間無情無愛，這樣也好，能讓我慢慢忘記他，讓自己得到解脫。

眼前突地一陣晃動，獵禹已從地上立起來，飛奔至不遠處的一塊大石墩後與誰打鬥起來，大石塊難受兩股力量的相擊相撞，炸開來，混亂之中，一抹粉紅身影自遠處向我奔來：“小姐！........”

聲音很熟悉，瑩雪的。

下一刻撲進我懷裏的果真是滿含喜悅的瑩雪，她見我時雙目永遠是一閃一閃的水汪汪：“小姐，你把瑩雪嚇死了！還好還好，你現在沒事。小姐你知道麽，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啊，是冥月姐！這下可真是太好了，大家都相安無事！”

“不，我洛爹和師父卻........死了。”

瑩雪忽然就止了聲，一楞一楞地盯著我，“小姐.......誰做的？”

我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也沒有勇氣去面對，若再提及那個人的名字，我會心痛到窒息，“一切我都不想在提及了。總有一天我會.......手刃仇敵的！”

這時遠處打鬥中的兩人，躍出一個青灰色的淺影，“他大爺的，老子找人，又不是找你，你一個勁兒糾纏老子做什麽？”

獵禹跟上跟下道：“你找人為何鬼鬼祟祟躲在暗處？”

“老子那是為了出場能更好地引人註目些，這也不行嗎？”眺望而去，淩曄正好擺了個他自認為很有迷倒眾生潛質的姿勢，看的獵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瑩雪朝淩曄揮揮手，“大叔，我們真的找到小姐了，大叔，大叔！”

“別再大叔大叔叫個不停了，叫的老子不老也變老了！”淩曄掏耳一吹，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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