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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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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一個水杯摔出去,“老太爺,殺人還得償命,當日是誰誰坑了我兒子,大家心裏都清楚,謝家無後,怨不得我兒子,要怨就怨心狠手辣。今兒,我把話放在這兒,誰再說我兒一句不是,休怪我不講情面,直接讓人壓了送去警察局。”說完甩著手巾走了。謝老太爺咽了半響找順過氣,氣得直扔東西,倒是沒再開了口。

清晨,謝源早早的就到門口等先生,只是看到先生之後,還沒等他開口,先生先向他行了大禮,嚇得謝源側身躲開,“先生,這是為何?”

“能有幸為夫人的三個孩子做啟蒙先生,當應行此禮。”先生昨晚回家後,見到許多同業在門口候著他,他還當有何事,聽完原因之後,先生大嘆幸運的同時,也明白自己不是不挑人,而是以他現在的資歷沒有權力挑人,陰差陽錯的成為孫二少家裏幾位少爺的啟蒙,也有幸和夫人有了些接觸。

“外面那些言言語語的,先生可別全信了去,我若是有什麽大能耐,早就飛出地球了。”謝源能想像得到一傳十,十傳百之後傳言會成為什麽,“我還應該感謝先生,之前外傳我是妖怪時,先生仍如往常到此為仨孩子授課。”

“慚愧慚愧。”先生搖著頭,其實他也有怕的,只是舍不得月錢,原本還想做到月底就不做了,所幸沒有講出來。“夫人在此可是等我?”

“前些日子,我收了一名徒弟,我想讓他跟著您識字,不用特意的教,我不指望他做學問。”謝源說的是大實話,他沒想讓孔有力只會紙上談兵的人,要能下得了地,種得了田,又得能得書。

“能得夫人垂青,必是有天賦之人。”先生立刻應下,夫人的徒弟就算是個蠢豬,他也要教出來。

“先謝過先生!”謝源松了口氣,孔有力有天賦嗎?這個誰也不能絕對的說有還是沒有,但是孔有力卻非常有耐心,能堅持,頭腦不能說非常靈活,但不是死腦筋,這些就足夠了。送先生進了房間,謝源開始例行公事般的往後院走。

先去匠人的院子,打鐵得熱火朝天,做木匠活的,嚴肅認真,都怕出一絲的差錯。看著有些擁擠的小院,謝源考慮著要不要弄個小廠子,但是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現在還沒到產量生產的時期。“這是!”看著五個輪子,新做出來的車子,謝源繞著轉了幾圈。“這個是誰想出來的?太有才了。”

“呵呵,是我弄出來的,我看過之前的三輪車,就想著能不能做出五個輪子的。”一位年輕的木匠有些害羞的應著話。“可以面對面坐人。昨晚做出來後,我們試過了。”

“非常不錯,我會跟管家這個月給你三倍的工資,以資獎勵。”謝源拍了拍木匠的肩膀之後,又樂得圍著五輪的自行車轉,“不過要是上面能有個蓋就好了,蓋可以做長點,有個下雨陰天的,也不用擔心會淋著。”

“我怎麽就沒想到,夫人不愧是夫人。”木匠拍了拍額頭,忙開始量尺寸,準備往下加東西。忙碌的眾人沒註意到謝源什麽時候離開,跟著謝源身邊的丫頭和小廝在心裏佩服夫人想得周全,那車子就不怕雨雪了。

從匠人工作的院子出來,謝源停了一下,接著往魚塘走,不知魚塘裏的魚還剩下多少。魚塘裏養的東西很雜,什麽小魚小蝦的也有,還有一些水生的植物,比如說荷花。荷花的種子是開寶箱開出來的,謝源哪裏會養,直接扔進了魚塘裏,他也沒當回事,能不能活就看生命力了。寶箱裏開出的種子,生命力似乎都很強,哪怕是嬌貴的植物,也能發出芽來。

“夫人娘家來人了,要不要見見?”管家在後院的菜地裏找到謝源,管家對謝源成天泡在園子裏早就見怪不怪了,若是哪天謝源不在園子裏,他才會奇怪。

“誰過來了?”謝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下午讓孔有力把這裏整整。”收拾好差不多可以把長勢好的苗種下。

“是謝二老爺。”管家對謝家沒好感,哪怕是沒聽說有什麽問題的謝二老爺,他也看不上眼。

“二叔?”謝源直了直腰,若是娘,他倒是想見見,但若是旁人就算了吧!估計找上門也沒什麽好事,“正好我要去買些東西,找個人去前面頂著,他願意等就等吧!我逛夠了再回來。管家跟著一起去便是,若是問起就說出去尋我。”

管家猶豫了一下,點頭跟著謝源從後門走了出去。雖說外面傳了很多謝源的事,可見過謝源的畢竟只是少數。因為之前是傻子的原因,謝源也沒有朋友,出門不用擔心被認了出來。管家也算是個名人,可是誰會想孫二少的夫人會和管家一同出來,而且謝源不在意衣著,見著管家打招呼的,也都把謝源當成了小廝,謝源不在意,專心的打量著四周的鋪子。

“夫人想買什麽?”管家打發走了一位攀談的人,忙跟到謝源的身後,小聲的問著。

“沒什麽想買的,只是走走看看。”走得累了,謝源坐到茶館裏喝茶,只是一口便噴了。管家也想裝淡定的喝下,可比起家裏的茶,茶館裏的太糟糕。

“家裏的茶還有很多,給自家人分分吧!別傷了嘴,以後吃東西都沒味。”搖了搖頭,第二次到茶館喝茶,味道卻不如上次,座位上的人們卻淡定的喝著,謝源在心裏感嘆了一句,習慣真可怕。

在外面轉了一大圈,算著時間,孫茂應該回家了,謝源才慢慢悠悠的往家走。沒發現可以讓他付錢買回去的東西,謝源心裏挺遺憾。在問口問小廝客人走沒走,得到肯定的答案後,謝源才邁步走了進去,客廳裏,孫茂正拿著書翻看著,仨孩子乖乖的坐著,眼神時不時的向外飄,娘去哪裏了?怎麽不帶著他們。

看到外面進來的人影,仨孩子立刻挺起小胸脯,眼神卻是帶著一絲求助,嚶嚶嚶,娘可算回來了,爹的臉色太嚇人了,好可怕。

“今天回來得挺早。”謝源也註意到孫茂的臉色不太好,“晚上想吃什麽?”

“隨意。”孫茂合上書,掃了仨孩子一眼,仨孩子立刻排著隊出去了。

“出什麽事了?”客廳裏就剩下他們兩人,謝源看出孫茂是有話要講。

“二叔過來是想請你回去主持分家的事。”謝源現在是謝家的謫孫,分家之事應該當在場。孫茂卻不想讓謝源去趟謝家的渾水,單想想上次謝源回門時的樣子,孫茂對謝家的人幾乎就沒有什麽好感。

“分家?”謝源想想也就理解了,“現在謝家的名聲不怎麽樣,二叔是兒女雙全,又都快到了成婚的年齡,想必怕是被拖累了。不過,他們分家,幹嘛要我主持,我不都已經嫁進孫家。”謝源更不想趟謝家的渾水,本就沒有什麽親情在,那個院子裏的人,要麽是腦殘,要麽是自認是白蓮,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雖說如此,但你畢竟是長房裏的謫子,還是要出面。”孫茂說完便頓了一下,“若夫人不想去,我便尋個方法。”

謝源沈默許久,才重重的嘆口氣,“算了,還是回去一趟,就當是看看我娘。”

“別勉強,見岳母大人有很多的方式,這次女眷不能參加的。”孫茂想到今天開會時,爹提出讓娘負責物價管理時,在場那些人的反應,皺起眉。“源兒,你可知,要怎樣才能改變女人的地位?”

☆、32·法?

如何改變女人的地位?在古老的東方,還是一個固步自封的東方,想要改變並不容易。在中國的歷史長河中,女性的地位改變,應該算是從清末開始,一些有錢,有權,甚至皇室之中的人將公主,格格送到西方,她們歸國後帶著西方民主思想回國,這些人因為背景的關系推動女性地位的一點點轉變。那個時期出了很多知名的女性,最著名的應該是宋氏三姐妹吧……一位是孫中山的夫人,一位是蔣委員長的夫人,另一位是民國財務部長的夫人,這位財務部長,還是國內首位國際奧委會委員。

思想跑題了,收回思緒繼續想亞華國的情況,從西方引進民主思想?似乎不太可能,亞華國沒有殖民地,沒有不平等條約,而落後的,不單單是亞華國,應該說世界的經濟構架裏,沒有突出,普遍都落後,更不用提什麽思想不思想,飯都吃不飽,哪裏還有什麽思想可言。“改變女性地位的良策,我也說不出什麽,要不先從學校對女性開放開始?這事是急不得的。”

嘆了口氣,孫茂也知道剛剛他說的有些難為謝源,男人習慣了高高在上,讓女人做領導,必然會引起一些閑言碎語,也會讓一些人的神經變得敏銳。“是我們急進了。”

“男女永遠也不會有絕對的平等關系。”即便是以前,號稱女人能頂半邊天的國度裏,女人能坐到的最高官,也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要麽就是掛名,“一步一步的來。”想到以前的婦女節,謝源覺得可以先推廣一下,不一定是三月八日,隨便的哪一在都可以,首先要做的是讓女人重視自己的地位,她們不重視,他們再爭取也是無用。“可以為婦女專門弄一個節日,這一天女人可以享受一天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假日,不算在他們平時休息的日子裏。若是雇主不給假,可以要求三倍的薪資。”謝源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太可行,“算了,當我沒說,這個你就當沒聽到。”

“我覺得挺好。”孫茂不解為什麽謝源說完之後又搖頭否定。“有何不妥之處?”

“每一條新的政策出臺,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若是施行節日,有良心的雇主倒可能按著政策做,沒良心的呢,依舊如故,若是給這些人以懲罰,搞不好他們還會借機炒了女工,若是這般,女工失了工作,到時明明是好事,返倒成了惡事。而這裏並沒有關於婦女的保護法,女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也只能吃啞巴虧,甚至還會怨出臺政策之人。”謝源講完搖了搖頭。

“事情都是兩面性的,不能因為想到不好的一面就放棄。”孫茂覺得還是應該試一試,“你說的保護法是什麽?”

“這麽說吧……”謝源把他知道政府的各大管理層用圖解的方式畫出來,然後指著每一個部門講解著其用途,謝源知道的其實也只是一些皮毛,就是這些皮毛,也夠孫茂想很長一段時間。

“未成年人保護法,婦女保護法,殘障人士保護法,人權法,婚姻法,家事法……”孫茂第一次聽到這些法律名詞,他們也是有法律,現在卻發現,他們的法律遠遠不夠。

謝源卻有些意外,他以為如此落後的亞華國是沒有任何法律可言,意外的發現,這裏還是有法可依,並不是由和尚和道士決定人有沒有罪,謝源很大方的例了長長幾頁的各種法的名稱。然後拍拍走手了,他真的搞錯了,一個國家不是應該先如何改革,而是如何健全立法。

孫茂被謝源扔出的信息量砸的有些暈,摸不著頭腦,只能將父親,大哥和弟弟請來,他們要一同研究謝源寫的法律名,還有謝源所說的法院。至於設立物價局之事,先讓別人吵去,他們誰也不會再提。

孫司令並不是獨自一人前來,同孫司令一路過來的還有蔣部長,和新上任的東北省長戴立。謝源聽到這個名字時,嚇了一跳,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特務頭子,隨後想想,時間對不上。哄著仨孩子睡了去,看著書房還是亮著,謝源決定給書房裏的人弄些夜宵吃。

謝源剛進廚房沒五分鐘,就聽到一串的腳步聲,擡眼看去,是新來的幾位廚子。“你們去休息吧!我只是弄些夜宵。”謝源揮了揮手。

“夫人還是讓我們來弄吧!您早些休息。”新來的廚子可不是以前那些看人低的,他們清楚謝源會弄些吃食,弄得也絕對比他們好,在夫人下廚的時候,他們主動回避,但會嘗一些夫人做出的菜,他們不會用大量的食材去試做菜,而試做出來的菜,都是由他們自己先吃,合意後才會做給其他人。他們做的不如夫人,但也比之前的廚子用心,很是得人心。

“你們在一邊看著,我看他們怕是要熬上幾天。”謝源挽起袖子凈手,開始做菜。幾位廚子很是珍惜這次機會,嘗後做,和看過之後再做是不一樣。廚子們瞪大眼睛看著謝源做菜的順序,也認真記謝源交待的先後。謝源並不是一時興起教這些人,也不是覺得這些人是可信,而是覺得他們會摸索。通過一些菜湯就能將菜做得有模有樣,也是用心鉆研了。

謝源準備做熱湯面,仍是雞湯,這次的面卻比之前煮得軟很多。本想煲湯,可時間太短的話,湯煲出來味道會差很多。又做了些土豆泥,謝源倒是還想做些別的,可是沒有材料,能做面已經算是不錯的了,看著快要空的面袋子,謝源嘆了口氣,他算是懂了什麽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也不知現在開始種麥子還來不來得及。算了,明日讓管家再去買些面回來。話說回來,他怎麽就知道種玉米,忘記了稻子和麥子。

廚子們看得認真,沒想到那圓滾滾的土豆,還能做出此等的菜肴,看著夫人將煮好的雞撕成小塊,眾人些不解,明明可以用刀切,為何要用手撕?謝源準備炒雞塊,其實他更想做炒雞架,整只雞這麽炒完倒是顯得多了很多,可惜因為身邊有人,少放了很多調料,偷偷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分出一盤,留給廚子,再將面留了一些。“讓人送上去吧!你們嘗嘗。”

“謝夫人。”幾位廚子拿著筷子最先嘗的是土豆,吃過之後幾人的眼睛都為之一亮,又去吃炒的雞,鹹淡可口,又吃了些面,“夫人,這面是不是太軟了?”

“若是平時吃倒不用煮得這般軟,現下太晚了,吃過硬的食物不宜消化。”謝源放下袖子,在心裏點頭,幾位廚子著實用心。

廚子們分分點頭,三樣菜都是及嚼爛,幾人卻沒想到這點,互相看了看之後,同時向謝源行禮。謝源忙讓了身,“吃完別立刻就睡,免得積食。”謝源說完走了,廚子卻開始,慢慢的嚼著,細細的品著,還會討論一番。

書房裏的幾位,看著熱騰騰的面,還有兩樣菜,本因討論而進入的僵局,而暫時消散,圍坐在圓桌旁,慢慢的吃著,蔣部長和戴省長時不時的道一句好吃,孫家幾人,擇是筷子紛飛,懶得應茬。

謝源回到房間,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打開系統,四處看看,見親密度中有一位廚子可收為徒後,謝源樂了。等明日讓木匠做分別放調料和刀具的盒子,做好後拿著去收徒。

書房裏的氣氛並不好,僵局依舊,爭執不停,誰也不想讓步。蔣部長不想把手裏的權力讓出去,法院和檢察院的設立,明顯就是分出他手中握有的大拳。而孫蕘卻覺得非常有必要,互相監督,互相牽絆,這樣才能公平。新上任的省長雖是蔣部長扶著上臺,在設立新機構上,卻站在了孔家這邊。

“擬寫個方案,交由國會討論好了。”孔司令拍板,再討論也理不出什麽東西,不如就這麽散了。孔司令送走蔣部長和戴立之後,負手立於院門口,“有些人心思大了。”

“爹。”孫蕘也沒想到蔣部長會這般的戀權,搖了搖頭。

“先看看國會的意見。”如果國會也站在老蔣那邊,就不要怪他搞獨立了。孔司令冷哼兩聲,上了馬車。孫蕘和孫茁互相看了看,再看向不遠處的孫茂。孫茂只是點點頭,然後轉身回屋。孫茂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去書房。這一夜東北省內的幾位高官,均未能成眠,而始作俑者,卻抱著被子呼呼大睡,一覺到天亮。

摸摸身邊的位置,居然是涼的。謝源伸了個懶腰,連打了幾個哈欠,走出房間先去了書房。孫茂在書房裏忙了一夜,管家在外面守了一宿,這會兒身體都僵了。謝源忙讓人扶管家回去休息,然後一腳便把門踹開,“孫茂,你不想要命了,我還想要個靠山,你信不信,你現在倒了,我立刻改嫁。”謝源氣呼呼的進了書房。

孫茂一夜沒合眼,這會聽著謝源的吼聲,心生暖意。謝源這是在關心他,“無事,今天我準備在家休息。”

“那快去睡覺,不,不行,我去給你煮些粥來,你喝了再睡。”謝源一邊說一邊往外走,還不忘記念上一句“作死啊,一夜不睡。”走了半路,謝源才想起,“娘的,改毛嫁,應該是娶妻。”

孫茂將寫好的數封信整理好,等下讓劉春成親自送出去,事關整個國家,必須慎重。

☆、33·分家

不管做什麽事情,起步時都會非常的艱難。孫家的人想到了開始的艱難,卻還是想要改變,有些人要安心於現在的生活,沒有做著長過遠的打算,鼠目寸光,認為現在的生活已經非常好。但孫家的人卻看到了謝源畫的非常大的一張餅,想要吃到這張餅,過程並不輕松。躺在床上,孫茂沒有一絲的睡意,若不是謝源在一邊坐著,孫茂哪裏躺著住,早起來去書房了。

謝二再次到了孫家,謝家分家是刻不容緩,謝源現在的地位和聲勢絕對比家裏的老爺子大上很多,只要他說分家,族裏的長輩便不會有人跳出來反對。謝二覺得謝源會願意分家,謝家對謝源來講,並沒有什麽好的記憶,老爺子卻從未覺得對謝源有過虧待,現在老爺子還在罵謝源,只因為壞了他孫子的好事。更不願意承認,謝言並非他的親孫。謝二看著如何不傷心,父親不待見他,他認,只是拿著野種當個寶,對親孫辱罵不停,他如何能認,更不願家裏的一分一毫便宜了那野種。

也不能怪謝二傷心,謝老爺子偏心偏得太過了。自從謝言在大喜的日子被新娘仍下之後,謝老爺子罵謝源的話,除了在大嫂的面前停下過之外,就沒有閑下,不是孽畜,就是畜生,也不想想那才是他的親孫子,謝家的根。罵謝源,謝二也就念幾句,可是罵到他兒子身上,謝二就不樂意了,一個野種騎到他兒子頭上撒野,被他兒子扔了出去,老太爺居然要將他兒子除了謝家的姓,讓他如何壓下心頭之火。本就動了分家的念頭,經了這事,便是覺得分得越快越好。謝二不傻,這分家的事,絕對不能他開了口,若是他開口,謝家也只是一分為二,依著現在老爺子對謝言的寵愛,絕對把好的全都給大哥,再由大哥轉給謝言。雖然都講謝言是野種,可誰也沒有證據,哪怕現在他是庶出,可有老爺子的寵愛,分家時,絕對會有謝言的一份。但是謝源開口提分家就不一樣,族裏的長輩斷不能有偏頗之心。

謝源已經知道謝二找他的目的,若是再躲著似乎也不近人情,雖然他並不想參與到謝家的事裏。謝源起身,孫茂也跟著睜開眼睛,裝睡也是個力氣活。本就睡不著,又硬躺著裝睡,弄得身體發硬。“我隨你一同下去。”

謝源掃了孫茂一眼,他早就看出來孫茂在床上裝睡,只是不想開口說出來而已。沒應聲往外走,對於把好心當驢肝肺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孫茂看著謝源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套好衣服立刻跟上。孫茂也不想讓謝源參合到謝家亂七八糟的事中去,謝二的算盤打得精,孫茂也能看出他打得小九九,拿謝源當槍使,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客廳裏謝二見著謝源下樓本想立刻起身,可想到自己的輩分在,便也安穩的坐著。客廳裏伺候的丫頭小廝見著在心裏翻白眼,他們可都聽說夫人在娘家時過得不好,上次謝家大老爺和夫人過來,大老爺還把小少爺弄哭了,他們更是對夫人娘家的人沒有好感。見到夫人,幾位伺候的分分退了下去。

“昨兒二叔來時,不巧出去轉轉買些零碎,未能見著二叔。”謝源打著哈哈,總不能說故意躲出去的吧!“二叔可有何急事?”若是沒有急事,會連著兩天找過來?難道不單單是分家的事?

謝二見謝源坐下後,便是長嘆一口氣,“源……”剛開了口就見到孫茂從樓上下來,謝二意外孫茂在家,今兒也不是孫茂休息,怎麽的在家?謝二也只是在心裏疑惑,倒也沒覺得孫茂在家有什麽問題。

“二叔。”孫茂打了招呼後,坐到謝源的身邊。“昨兒二叔提起的事,我跟源兒說了,源兒現在已然是孫家的人,不便再攪進謝家的事中,還請二叔別讓源兒為難。”

“這……”謝二看向謝源,他想確認孫茂講的是不是謝源的意思。謝源立刻點頭,給了肯定的答案。謝家的彎彎道道,水深著呢,他本就不想攪進去,早就想把娘拉出來,可娘卻有自己的打算,他也不好多言。“源兒啊,那可都是謝家的財產,你就不怕被謝言分了去。”

“二叔,這話就差了,至少謝言還掛著‘謝’姓,而我名前卻是‘孫’,怎能越俎代庖去管謝家的事。二叔莫要再提。”謝源拒絕,他得問問孫茂立法之事最快要多久,他也就嘴上說說好聽,真要是分了家,一分也不想給謝言,他現在還需要大量的資金。當然,分家之事,他絕對不會先提出來。

謝二哪肯放棄,只是謝源如同吃了秤砣一般,不論謝二說什麽,都搖頭拒絕。謝二失望而歸,謝源卻冷笑,“給娘送個信去,謝家要亂,她別傷著。”

“夫人放心,我怎能讓岳母受驚。”孫茂打了個哈欠,這會兒才有些困意。

謝源狠狠的瞪了孫茂一眼,“還不上去睡覺,你今天若是敢進書房一步,以後你就在書房住吧!”謝源說完甩著袖子便離開了。孫茂搖了搖頭,眼裏全是笑意,謝源關心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甩著袖子去了後院,謝源沈著一張臉,倒不是沖孫茂,而是沖自己,不是當炮友嗎?怎麽關心起人了?不會是相處久了有感情了吧!謝源打了個冷顫,這個笑話不好笑。想想,再想想,其實有感情似乎也正常,友情不也是感情的一種,相處久了,要是沒感情,那不就成了冷血怪物?

“師父,我已經把長得好的育苗栽到地裏,並做了記錄。”孔有力見到謝源過來,立刻放下手裏的活,現在他早早的就起來做工,然後去聽課,下午有時間就研究師父講的嫁接。經過多數的成功,他的膽子也大了一些,除了師父講的之外,也研究一些別的品種嫁接,他知道師父喜歡動腦子的人,他不想讓師父失望,給師父丟人。

“跟著先生學習,可有什麽問題?”謝源看了看孔有力栽苗的地方,順便問著學習的事。

“先生講得很用心,不懂的有問先生。”提起識字,孔有力臉上樂開了花,現在有多少人羨慕他,連以前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丫頭們,見著他主動的搭話。

“切勿驕傲,你繼續做,我去看看別的地方。”謝源說完之後便往匠人工作的院子走。孔有力臉上哪還有剛剛興奮的表情,撓撓頭發,又拍了拍頭,他是不是高興的過了頭?想想,似乎真的是這樣,他從開始跟先生識字後,就覺得飄飄的,這可不行。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娘說過做人要腳踏實地。

謝二從孫家出來便往族裏幾位長輩家走,這些長輩並沒有什麽收入,靠的不過是謝家的供奉,日子過得好了,斷不能讓老爺子分配不公,使得他們少了來源。其實最好的還是謝源出頭提分家,這些長輩之前可沒少在背後講謝源的閑話,若是他提分家,怕是連供奉都不會給,只可惜……謝二搖了搖頭。明明是雙贏的好事,為何謝源不出頭。

“啊嚏……”打了個噴嚏的謝源揉了揉鼻子,也不知誰在背後議論他。謝源想躲過分家之事,可依著現在謝源的身份,地位,是不太可能的。

三日之後,謝源便收到謝家的邀請,讓他回謝家一趟,商討分家一事。將邀請扔到一旁,打發出了送信的小廝,謝源郁悶。下班回來的孫茂倒是給謝源找了一個非常好的理由,他們即日起程,要會見幾位故人。謝源忙收拾東西,吩咐管家代他去商討分家,管家絕對比他有經驗。謝家太著急了,若是不然,他倒想再拖些日子。在謝源看來,立法是遲早的事。

“帶上孔有力,我收到的信裏可是提起關於耕地的事,你若是不想出面,便讓孔有力去談。”孫茂沒忘記信裏提到的事,之前謝源跟他們講的話,他們不放在心上,這會兒聽著信知道謝源有了背景,方想起之前的話,孫茂是瞧不上。

“帶他上,也讓他出去見識一番,不如讓仨孩子也跟著一起?”謝源忙著收拾幾件貼身的衣物,打發人去通知孔有力。孫茂搖頭,他們是辦公事,而非游玩,帶著孩子們並不方便。

“若是有你說的汽車,帶著他們也無法,可惜現在只有馬車,他們又怎受得了顛簸之苦。”孫茂最近對仨孩子倒也上心,想到他們要去的地方,還是別讓他們跟著受累了。

謝源嘴角抽了抽,他會開車,但是對汽車的發動原理還要慢慢的摸索,只是摸索的前提是有機械,現在鐵還得用人力打,他也只能幹著急,能把自行車弄出來已經算是向前一大步了。

最興奮的要數孔有力了,長這麽大他還沒出過東北,孔有力興奮的收整包裹,可是收拾了一些之後,孔有力又放下了,他走了誰負責這些育苗的記錄,讓別人來再養死了怎麽辦?孔有力壓下強烈的想要跟著去的欲!望,沈下心分清熟輕熟重之後,做了決定,他得留下。這麽一想,要跟著去的想法反而沒了。出了房間在門口候著,準備送師父出門。

“怎麽沒收拾東西?”謝源下來之後見孔有力連衣服都沒換,有些奇怪。

“師父,新育的苗離不開人。”孔有力非常認真的說著。

謝源樂了,徒弟認真是好事,等回來得給他配個助手,平時打打下手的。搞科研的專家身邊不都是有助手的嘛。“你當讓你是去玩不成?帶你去自然有別的用意,尋個機靈的,把你的事交待了清楚,把東西收拾好去馬車上候著。”謝源說完也不管孔有力的反應,往廚房走,他們一路過去得十天半個月,幹糧要準備齊,還要給孩子們留些吃食。最近木匠太忙,他讓做的調料盒和裝刀具的架子還沒弄出來,收徒弟之事還有得等。

孔有力原地跳了三跳,才飛快的跑回去房間,路上還不忘找人幫忙去叫人。孔有力跑得那叫個快,回到房間裏,若是不怕帶起灰,他還想在房間裏跑上幾圈。

上了馬車,孔有力一臉的糾結,沒了興奮,他開始擔心只是臨時的交待,對方能不能記下,能不能做的好。孔有力第一次坐馬車,還是跟師父和少爺一起坐,不斷的縮小存在感,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坐到後面的五輪車裏。

此次出行,孫茂帶上了五輪車,車裏還裝了兩輛剛做好的自行車,和一輛三輪車。到不是送禮,而是讓沒見過的人,長長見識。孫茂掃了一眼縮在角落裏的孔有力,“過來吃些東西,今天晚上趟夜路。”若是旁人,要孫茂絕對不會開口。孔有力怎麽說也是謝源收的徒弟,應是靠得住的。

謝源早就註意到孔有力的樣子,只是覺得好笑,是他太嚇人,還是孫茂的冷氣太重,讓孔有力的存在感小得可憐,“快些吃吧!趕夜路會辛苦,你得養足了精神。等下我交待你一些要註意的事。”

謝家收到消息時,管家和劉春成一同進了謝家的門,兩人均是代表謝源過來的,一位是謝源委托的,一位是孫茂特意留下來讓他處理,等處理好了之後,便快馬追上。謝老爺子對謝源沒親自過來頗有微詞,礙於今天不少長輩在,才沒有說出口。

“原本夫人並不想參與到分家之爭,夫人已入了孫家門,不好插手謝家事,只是收到邀請時,夫人翻出嫁單,發現單上的記錄與他看見的不相符,還請謝老爺給個滿意的答案。”若是不然,便要爭上一爭。後話管家沒說,他相信謝家老太爺應該明步,只是管家太高看謝家老太爺了。

☆、34·書

坐在馬車上,謝源並不擔心謝家分家的事,他相信管家一定能處理好。謝源反而擔心家裏的仨孩子,仨孩子這次不去主宅,留在家裏會不會有問題,能不能吃飽,會不會認真聽先生的話,家裏的下人會不會欺負他們年小?謝源的擔心全是瞎操心,也不想想孫家是什麽人家,怎麽能讓人欺負了孩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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