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卷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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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卷軸 江輕石也沒有推辭，從炎山君手中接過，將其放入懷中，奇怪的是這個手鐲一貼上他胸口便傳來一股溫熱的感覺，仿佛是在給與他無限慰藉。
他心中一動，待要細細感知，這感覺又很快消失不見。
就在此刻，一旁的風立鶴不知命家人取來了什麽，接著他上前將這樣東西雙手奉上。
“這是……”炎山君一楞，連忙道，“立鶴真人，這可使不得。”
原來風立鶴是將風家卷軸取了來，交給炎山君。
“此次魔族顯然沖著這張風家卷軸而來，奈何家兄閉關，在此關鍵時刻，風家無論如何都無法分神守住這張卷軸，如此不如交由炎山君保管，這張卷軸關乎著三界的生死存亡，除了炎山君，沒人能抵抗得了魔族，還望炎山君莫要推辭。”風立鶴道。
“這……”炎山君一怔，這四張卷軸本來象征著修真界的無上光榮，現在魔族如此強大，這卷軸反倒成了燙手山芋，他雖然不管世事，可是事關三界生死存亡，風立鶴說的沒錯，他責無旁貸。
“這四張卷軸原本是仙界太白金星托付給各位，我若貿然接管，有違仙君的囑托，不過非常之時也只有如此，才能讓風家逃過一劫，這卷軸便暫時由我保管，之後我會親自向諸位仙君解釋。”
“太好了、太好了……”餘下眾人見炎山君接過卷軸，紛紛應和道。
卻見風立鶴又正色道：“風家並非推卸責任，如今炎山君接過卷軸，風家誓死與炎山君和萬象卷軸共存亡，只是為了到時候以防萬一……望炎山君以卷軸為先。”
說到最後，風立鶴竟有幾分老淚縱橫。
聞言眾人又是哀嘆地說不出話來。
風家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真到了山窮水盡之時，要炎山君帶著卷軸先走。
只是到時候若真的連風家都奈何不了魔族，那麽修真界又有何人能阻擋得了魔族？憑借炎山君一人之力，恐怕也於事無補。
炎山君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頭，沒說什麽。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江輕石忽而道。
炎山君順著他的目光，望向自己手裏的卷軸，神色一動，道：“江公子是說……這最後一道卷軸？”
“正是，當年朔光仙子……留下的不僅是這四道卷軸，還有四句口訣，她必定是料到了今日的局面，卷軸會落入魔族手中，可是口訣即便他們知道了，也難以參破。”
聞言大家都是如夢方醒，紛紛附和。
“可是……這卷軸先前所指不就是朔光仙子轉世凡歌姑娘，以及九轉琉光鐲嗎，可現如今……”另有一名前來相助的散仙遲疑道。
不錯，既然五百年前朔光仙子能借九轉琉光鐲之力封印魔族，那麽五百年後她的轉世也可以做到，只是現在凡歌不知身在何處……若她真的已經遭遇不測，難道卷軸中的口訣就失效了嗎？
不、不會的……一定還有辦法！
“煩請立鶴真人打開這第四張萬象卷軸！”江輕石忽而向風立鶴拱手道，不論他們說什麽，朔光仙子的最後一張卷軸絕對不會沒有道理。
“叔叔，此事我也同意江兄的想法。”一旁的風懷情也出言道。
這麽一來，有一部分與他們懷著同樣想法的修士也齊聲請風立鶴打開卷軸，風立鶴為難地看著炎山君，現在卷軸在他手上，當然由他做主。
“既然如此，此時若是不打開卷軸，等到落到魔族手中便來不及了，立鶴真人，開始吧。”
說著炎山君手掌攤開，萬象卷軸便從他掌心浮了起來，飄到了立鶴真人面前。
只見風立鶴口中念訣，掌心中便浮現出一股藍色的風家真氣，他將這股真氣緩緩推入萬象卷軸之中。
這五百年來，風家還從來沒有打開過這道萬象卷軸，只見卷軸上的腰封自動解開，在眾人面前緩緩展開，卷軸的卷面抖了抖，變成了如水一般的質地，像鏡面一般，映射出一副綠水青山，世外桃源一般的場景，接著卻什麽都沒有發生，也沒有像之前那幾道卷軸一般浮現出任何字跡。
“這……怎麽回事？”
風立鶴又試了幾次，還是老樣子，卷軸紋絲不動，他的額頭沁出了汗珠。
“難道這個卷軸沒有口訣？”
“不是吧……也就是說，因為我們沒有守住卷軸，連朔光仙子都放棄了我們？”
“這麽說來……魔族豈不是贏定了？”
眾人再一次議論紛紛起來。
試到第十次的時候，風立鶴面色凝重地收回手，狐疑地看向風懷情：“懷情，我大哥平日裏可曾將萬象卷軸的其他法訣傳授與你？”
風懷情略一思索道：“這……爹確實曾將打開卷軸的法訣傳授與我，不知是否與叔叔的一樣。”
聞言，風立鶴便讓風懷情也試了幾遍，可是結果依然沒變。
一旁的江輕石見狀，心裏咯噔一下，總覺得有些不對。
記得在魔界之時，他用江家的法訣，輕輕松松就打開了江家卷軸，怎麽輪到風家卷軸，便不靈驗了呢？
就在眾人都屏息凝神，全場安靜地看著風懷情施法的時候，有一個微弱的聲音便被突顯了出來。
“住手、住手……”
“江公子，江公子……”
眾人再一次面面相覷，最後循著聲音，將目光定格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怪魔使含瑜身上。
江輕石總覺得這個聲音有幾分耳熟，他來到了含瑜身邊，將鍛天綾解開，便見到含瑜的腰間似乎系著什麽東西。
他將鍛天綾化作一根樹枝，撥開了含瑜衣襟的下擺，露出了一個正在閃閃發光的一個小網兜，網兜裏面那個灰頭土臉，有些可憐的小家夥，不就是老是跟在沐凡歌身邊的靈鳥嗎？
他連忙將網兜從腰間挑起，打開了口子，辰宇便從網兜中跌落出來。
“你怎麽樣？”江輕石將他捧了起來，急忙問道，“你為什麽在這裏，凡歌呢？”
“主人她……”辰宇被含瑜困了五年，因他是靈體，他們雖能將他抓住，卻暫時沒有研究出消滅須臾人的方法，因此他才能活到今天。
“她被那些魔族算計，為了救我被萬魔陣所傷，受了很重的傷……不過她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放心。”辰宇似是很久沒有開口，氣息不順，嗓音還是啞的，一句話說得十分曲折。
聽到她受了很重的傷，江輕石的目光遽然收緊，直到辰宇說她現在安全，他才又松了口氣。
這短短的一句話，直讓他在上天和入地之間走了個來回。
“……江公子……”辰宇又艱難地伸出一只爪子，勾住他的衣角，緩了口氣，又道，“只有你……你可以……”
“什麽？”
“你可以打開這道萬象卷軸。”
“為什麽？”江輕石懷疑自己聽錯，這也太奇怪了，風家的卷軸，他如何能打開。
“反正……我現在說什麽你們都不會信，只要打開這張卷軸，便什麽都知道了……一切，便都在這最後一張卷軸之中。”辰宇像是知道了什麽，篤定道。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風懷情也是無能無力，他收了手，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輕石便將辰宇放在了飄在一旁，縮成了手帕大小的鍛天綾上，自己走到了風家卷軸之前。
這個時候他也管不了合不合理，會不會失敗，既然凡歌是朔光仙子轉世，而這只小鳥一直跟在她身邊，那他的話便有必要一試。
他緩緩運起真氣，就像當時打開江家卷軸那樣，將身上的真氣灌註於卷軸之中。
只見這張卷軸中的光芒愈盛，卷軸上的畫面終於緩緩流動，從空曠的風景中拉向了某一處。
那是在一個不高的懸崖之上，有一棵生長得極為霸道的古樹，樹上的枝節和樹根都盤根錯節地糾纏在一起，樹冠很高很高，就像是快要頂著天際一般。
或者說，這片天就是被他撐起的。
樹下坐著一個人，他穿著墨綠色滾著金邊的綢衣，隨意地支起一邊的膝蓋，手邊有一只夔牛角雕成的杯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杯中的瓊漿玉液。
炎山君見到這只夔牛角杯微微一怔，他八百年前成仙之時，被天帝招去瑤池宴飲，曾在席間見過這只杯子一面，那是舜濟龍王獻給天帝的禮物，據說這只杯子裏的瓊漿玉液來自東海海底的地脈泉眼，只要這杯子不破，東海海水不枯竭，這裏面的泉眼水便會源源不斷，永不枯竭。
這幾乎等於獻出了東海的命脈，眾仙君起哄讓天帝嘗嘗這東海命脈的泉水滋味，天帝卻寶貝地跟什麽似的，自己都舍不得嘗，親手擦拭夔牛角杯，將它包了起來，說是要借花獻佛，命人給煥春園送了去。
這送給誰的便不言而喻。
自那之後，炎山君再未見過這只夔牛角杯，而東海的舜濟龍王也愈發肆無忌憚，一天勝似一天地霸道無常。
也許正是因為最後這杯子的主人也舍棄三界而去，一夜之間槐桑聖樹雕敝了一半，而仙界也再沒有他能仰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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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動，待要細細感知，這感覺又很快消失不見。
就在此刻，一旁的風立鶴不知命家人取來了什麽，接著他上前將這樣東西雙手奉上。
“這是……”炎山君一楞，連忙道，“立鶴真人，這可使不得。”
原來風立鶴是將風家卷軸取了來，交給炎山君。
“此次魔族顯然沖著這張風家卷軸而來，奈何家兄閉關，在此關鍵時刻，風家無論如何都無法分神守住這張卷軸，如此不如交由炎山君保管，這張卷軸關乎著三界的生死存亡，除了炎山君，沒人能抵抗得了魔族，還望炎山君莫要推辭。”風立鶴道。
“這……”炎山君一怔，這四張卷軸本來象征著修真界的無上光榮，現在魔族如此強大，這卷軸反倒成了燙手山芋，他雖然不管世事，可是事關三界生死存亡，風立鶴說的沒錯，他責無旁貸。
“這四張卷軸原本是仙界太白金星托付給各位，我若貿然接管，有違仙君的囑托，不過非常之時也只有如此，才能讓風家逃過一劫，這卷軸便暫時由我保管，之後我會親自向諸位仙君解釋。”
“太好了、太好了……”餘下眾人見炎山君接過卷軸，紛紛應和道。
卻見風立鶴又正色道：“風家並非推卸責任，如今炎山君接過卷軸，風家誓死與炎山君和萬象卷軸共存亡，只是為了到時候以防萬一……望炎山君以卷軸為先。”
說到最後，風立鶴竟有幾分老淚縱橫。
聞言眾人又是哀嘆地說不出話來。
風家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真到了山窮水盡之時，要炎山君帶著卷軸先走。
只是到時候若真的連風家都奈何不了魔族，那麽修真界又有何人能阻擋得了魔族？憑借炎山君一人之力，恐怕也於事無補。
炎山君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頭，沒說什麽。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江輕石忽而道。
炎山君順著他的目光，望向自己手裏的卷軸，神色一動，道：“江公子是說……這最後一道卷軸？”
“正是，當年朔光仙子……留下的不僅是這四道卷軸，還有四句口訣，她必定是料到了今日的局面，卷軸會落入魔族手中，可是口訣即便他們知道了，也難以參破。”
聞言大家都是如夢方醒，紛紛附和。
“可是……這卷軸先前所指不就是朔光仙子轉世凡歌姑娘，以及九轉琉光鐲嗎，可現如今……”另有一名前來相助的散仙遲疑道。
不錯，既然五百年前朔光仙子能借九轉琉光鐲之力封印魔族，那麽五百年後她的轉世也可以做到，只是現在凡歌不知身在何處……若她真的已經遭遇不測，難道卷軸中的口訣就失效了嗎？
不、不會的……一定還有辦法！
“煩請立鶴真人打開這第四張萬象卷軸！”江輕石忽而向風立鶴拱手道，不論他們說什麽，朔光仙子的最後一張卷軸絕對不會沒有道理。
“叔叔，此事我也同意江兄的想法。”一旁的風懷情也出言道。
這麽一來，有一部分與他們懷著同樣想法的修士也齊聲請風立鶴打開卷軸，風立鶴為難地看著炎山君，現在卷軸在他手上，當然由他做主。
“既然如此，此時若是不打開卷軸，等到落到魔族手中便來不及了，立鶴真人，開始吧。”
說著炎山君手掌攤開，萬象卷軸便從他掌心浮了起來，飄到了立鶴真人面前。
只見風立鶴口中念訣，掌心中便浮現出一股藍色的風家真氣，他將這股真氣緩緩推入萬象卷軸之中。
這五百年來，風家還從來沒有打開過這道萬象卷軸，只見卷軸上的腰封自動解開，在眾人面前緩緩展開，卷軸的卷面抖了抖，變成了如水一般的質地，像鏡面一般，映射出一副綠水青山，世外桃源一般的場景，接著卻什麽都沒有發生，也沒有像之前那幾道卷軸一般浮現出任何字跡。
“這……怎麽回事？”
風立鶴又試了幾次，還是老樣子，卷軸紋絲不動，他的額頭沁出了汗珠。
“難道這個卷軸沒有口訣？”
“不是吧……也就是說，因為我們沒有守住卷軸，連朔光仙子都放棄了我們？”
“這麽說來……魔族豈不是贏定了？”
眾人再一次議論紛紛起來。
試到第十次的時候，風立鶴面色凝重地收回手，狐疑地看向風懷情：“懷情，我大哥平日裏可曾將萬象卷軸的其他法訣傳授與你？”
風懷情略一思索道：“這……爹確實曾將打開卷軸的法訣傳授與我，不知是否與叔叔的一樣。”
聞言，風立鶴便讓風懷情也試了幾遍，可是結果依然沒變。
一旁的江輕石見狀，心裏咯噔一下，總覺得有些不對。
記得在魔界之時，他用江家的法訣，輕輕松松就打開了江家卷軸，怎麽輪到風家卷軸，便不靈驗了呢？
就在眾人都屏息凝神，全場安靜地看著風懷情施法的時候，有一個微弱的聲音便被突顯了出來。
“住手、住手……”
“江公子，江公子……”
眾人再一次面面相覷，最後循著聲音，將目光定格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怪魔使含瑜身上。
江輕石總覺得這個聲音有幾分耳熟，他來到了含瑜身邊，將鍛天綾解開，便見到含瑜的腰間似乎系著什麽東西。
他將鍛天綾化作一根樹枝，撥開了含瑜衣襟的下擺，露出了一個正在閃閃發光的一個小網兜，網兜裏面那個灰頭土臉，有些可憐的小家夥，不就是老是跟在沐凡歌身邊的靈鳥嗎？
他連忙將網兜從腰間挑起，打開了口子，辰宇便從網兜中跌落出來。
“你怎麽樣？”江輕石將他捧了起來，急忙問道，“你為什麽在這裏，凡歌呢？”
“主人她……”辰宇被含瑜困了五年，因他是靈體，他們雖能將他抓住，卻暫時沒有研究出消滅須臾人的方法，因此他才能活到今天。
“她被那些魔族算計，為了救我被萬魔陣所傷，受了很重的傷……不過她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放心。”辰宇似是很久沒有開口，氣息不順，嗓音還是啞的，一句話說得十分曲折。
聽到她受了很重的傷，江輕石的目光遽然收緊，直到辰宇說她現在安全，他才又松了口氣。
這短短的一句話，直讓他在上天和入地之間走了個來回。
“……江公子……”辰宇又艱難地伸出一只爪子，勾住他的衣角，緩了口氣，又道，“只有你……你可以……”
“什麽？”
“你可以打開這道萬象卷軸。”
“為什麽？”江輕石懷疑自己聽錯，這也太奇怪了，風家的卷軸，他如何能打開。
“反正……我現在說什麽你們都不會信，只要打開這張卷軸，便什麽都知道了……一切，便都在這最後一張卷軸之中。”辰宇像是知道了什麽，篤定道。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風懷情也是無能無力，他收了手，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輕石便將辰宇放在了飄在一旁，縮成了手帕大小的鍛天綾上，自己走到了風家卷軸之前。
這個時候他也管不了合不合理，會不會失敗，既然凡歌是朔光仙子轉世，而這只小鳥一直跟在她身邊，那他的話便有必要一試。
他緩緩運起真氣，就像當時打開江家卷軸那樣，將身上的真氣灌註於卷軸之中。
只見這張卷軸中的光芒愈盛，卷軸上的畫面終於緩緩流動，從空曠的風景中拉向了某一處。
那是在一個不高的懸崖之上，有一棵生長得極為霸道的古樹，樹上的枝節和樹根都盤根錯節地糾纏在一起，樹冠很高很高，就像是快要頂著天際一般。
或者說，這片天就是被他撐起的。
樹下坐著一個人，他穿著墨綠色滾著金邊的綢衣，隨意地支起一邊的膝蓋，手邊有一只夔牛角雕成的杯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杯中的瓊漿玉液。
炎山君見到這只夔牛角杯微微一怔，他八百年前成仙之時，被天帝招去瑤池宴飲，曾在席間見過這只杯子一面，那是舜濟龍王獻給天帝的禮物，據說這只杯子裏的瓊漿玉液來自東海海底的地脈泉眼，只要這杯子不破，東海海水不枯竭，這裏面的泉眼水便會源源不斷，永不枯竭。
這幾乎等於獻出了東海的命脈，眾仙君起哄讓天帝嘗嘗這東海命脈的泉水滋味，天帝卻寶貝地跟什麽似的，自己都舍不得嘗，親手擦拭夔牛角杯，將它包了起來，說是要借花獻佛，命人給煥春園送了去。
這送給誰的便不言而喻。
自那之後，炎山君再未見過這只夔牛角杯，而東海的舜濟龍王也愈發肆無忌憚，一天勝似一天地霸道無常。
也許正是因為最後這杯子的主人也舍棄三界而去，一夜之間槐桑聖樹雕敝了一半，而仙界也再沒有他能仰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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