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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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禮物
可是沐凡歌的腳步不由向他邁出了幾步，接著卻頓住了。
“凡歌，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沐謙顫聲道。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沐凡歌深吸了一口氣，要說對不起，也是這裏所在的另一個人對不起她。
“當日萬不得已，為了救你性命，我才肯說出實情，我知道這麽多年來你與他沒有半分瓜葛，這幾年我也一直在找你，你究竟去了哪裏？”沐謙真人真切地問道。
“我沒事，我很好……”
“那就好。”沐謙真人頓了頓，又道，“凡歌，跟我走吧，我們回渭川洞府，還像以前那樣，好嗎？”
聞言君傾冷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不過他也沒有出聲阻止，而是看著沐凡歌的反應。
沐凡歌當然沒有在意他的態度，只是出神地想著沐謙真人的話，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還將他當做自己的爹爹，像從前約定好的那樣同他回渭川洞府，這可能嗎？
那江輕石要怎麽辦？
這世上許許多多的李全武、小六兒，又該怎麽辦？
她真的可以這樣自私地活著嗎？
“不……我不會跟你回去，我也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沐、沐謙真人，謝謝你幫忙打掃這間屋子，你、你回去吧，別耽誤了修行……”
一聲“沐謙真人”霎時讓兩人都紅了眼眶。
“凡歌……”沐謙真人哽咽道，“我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年送你入雲霞派，讓你去參加琉光法會，讓你受了這許多苦？”
“沒有……我很謝謝你，朝雨大師雖然嚴厲，但我知道她是為我好……你也是為我好……”說著她還是沒忍住，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沐謙真人說的沒錯，放在以前，她確實怪他，怪朝雨大師，可是現在發生了那麽多事，她怎還會怨天尤人。
若是當年沐謙真人沒有送她去雲霞派，她又如何遇見淩霜、方緋、風懷情……還有江輕石呢？
她不敢想象，若真的那樣，現在他會在哪裏，她又會在哪裏。
“好了好了，我來不是為了看你們哭的。”君傾終於臉色一沈，“沐謙，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以後少來這裏，凡歌，我們走。”
說著他又拉起沐凡歌的手，沐謙真人連忙起身，拉住她另一邊的手。
“凡歌，不可！”
沐凡歌也知道沐謙真人在擔憂什麽，若她真的跟君傾走了，豈不是坐實了這些年來修真界的傳聞，她已經歸順魔界，為魔界效力，那麽往後她可真的成了修真界的公敵了。
“放手。”沐凡歌還未反應，君傾便一掌向沐謙拍去，還未觸及，他手掌上發黑的的魔氣便將目前真人震了開去。
沐謙真人悶哼一聲，生生受了這一掌，瞬時跌在了地上。
這一切就發生在一瞬間，饒是沐謙渡劫期的實力，在魔君面前仍是毫無還手之力。
“沐謙，你不是我的對手，念在昔日情分上，我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不要逼我真的跟你動手！”君傾瞇起眼睛，居高臨下道。
“君傾你……”沐謙真人厲聲道，“你忘了當年我們一同在人界斬妖伏魔，忘了跟寧簡的約定，也忘了自己修真的初衷……你這麽做，對得起她嗎！”
“你知道什麽。”君傾冷哼，霎時間周身釋放出駭人的波動，他們上方的天色瞬間變暗，黑雲滾滾聚攏了來。
這感覺就跟五年前一模一樣，沐凡歌心中慌張，連忙掙脫開君傾的手，擋在了沐謙的面前。
“住手！”沐凡歌舉起手腕，亮出九轉琉光鐲，含淚道，“你忘了自己說過的話，難道要讓五年前的事重演嗎？你帶我來這裏不就是要跟我證明你跟我娘的感情嗎？好，我現在都看到了，我跟你回去，我什麽都聽你的，放過他吧……”
聞言君傾終於面露喜色，天上的黑雲也在頃刻間消散而去，他看也沒看躺著的沐謙，拉起沐凡歌便如來時那樣，撕開空間裂縫回到了魔界。
周圍什麽聲音都沒有了，還是在那間熟悉的書房中。
君傾背對著她沈默地站了好半晌，沐凡歌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卻能感到他隱藏的怒氣。
“凡歌，我帶你去那裏，只是要你記住，當年你娘是怎麽被那些神仙給害死的，你現在會這麽痛苦，全都拜那些神仙所賜！”君傾終於說到。
沐凡歌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她也想了很多，既然這段身世已是避無可避，她只有面對。
她的悲劇，寧簡仙子的悲劇，甚至君傾的悲劇，究竟是怎麽造成的，她說不清楚，九轉琉光鐲的事，她也被那些神仙擺過一道，若不是君傾的揭穿，也許現在她還被蒙在鼓裏。
她也不喜歡他們，可是遠遠談不上仇恨。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跟你一樣，我可以留在魔界，我可以認你，可是我什麽事也不會做，我不會幫你們做任何事……”沐凡歌深深閉上了眼睛，這已是她唯一的條件，也是最後的底線。
“好，好孩子……爹就知道你會懂事的。”君傾終於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一把將沐凡歌抱在了懷裏，重重拍著她的肩膀，沐凡歌能感到他身體微微的顫抖，他是真的高興。
“對了，爹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君傾又放開了他，從書桌上拿起了一個盒子，從盒子中取出了一張明黃色的卷軸。
“我想你現在體質還接受不了我們魔族的東西，正好聽說你向漠明要過這樣東西，爹便將它當做送你的第一份禮物，過幾天我選一個日子進行冊封大典，到時候你便是我們魔族名正言順的少君了。”君傾開心道，一邊說著，一邊將萬象卷軸交給了沐凡歌。
沐凡歌就這樣直楞楞地看著這個卷軸，當日漠明要魔嬰，她確實以此為條件，卻沒想到現在輕易就得到了。
“這個……真的給我嗎？”沐凡歌還傻站在那裏，難以置信。
“當然了，傻孩子，以後整個魔界都是你的，區區一個萬象卷軸又算得了什麽呢？”君傾笑瞇瞇道。
沐凡歌這才伸手接過卷軸，又問：“漠明好不容易得到這個卷軸，魔族往後豈不是……”
“凡歌，別想那麽多，以後的事爹會想辦法，你不是說既不插手魔界的事，又不管修真界的事，那便只管拿著便是。”
就這樣，沐凡歌抱著這個卷軸回到了偏殿。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事怎麽透著一股詭異，君傾真的那麽好心會將卷軸輕易交給她，還是他們魔族已經不需要卷軸就能破除若水之濱的封印？
她還未走到門前，卻被一個人影攔了下來。
她趕緊將卷軸收進了乾坤袋內。
“含瑜，你來找我？”
含瑜像是已經忘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冷淡地點了點頭：“有一個人要見你。”
“誰？”沐凡歌警惕道，她在這個魔界又不認識別人，誰會要見她呢？
“去了就知道了。”含瑜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就往別處走去。
她當然不會怕含瑜，真的要是解決不了，還可以找安塵和兮妹幫忙，有他們在，魔族不成威脅，可是她沒那麽做，而是決定先看看究竟是誰要見她，也許會從中發現點不為人知的線索也說不定。
走過了重重的走廊和樓門，七拐八拐，含瑜將她帶入了一個房間中，推開墻後的壁畫，竟是一個通往密室的通道。
“到了，進去吧。”說著含瑜推了她一把，她踉踉蹌蹌走入了密室。
那密室十分簡陋，並沒有發光的珠寶，只有當中點著一個火盆，一個魔族背對著她坐在藤椅上。
魔族千篇一律穿著黑衣，這沒什麽奇特的，但她還是很快認了出來，那是因為她看到了投到對面墻上的影子。
那魔族的頭上長著兩個角，是她第一天見過的雷魔使。
她大概知道他是為什麽要見她了，心中頓時一定。
“雷魔使，你要見我直接來見便是，為何要這樣費盡周章呢。”
“好，我們的少君看來是個聰明人。”他終於轉過了身，果然是雷魔使那張瘦長的臉。
“有話便直說吧。”沐凡歌道。
“少君即是聰明人，又怎麽會不知道我們魔君的心思呢。”
“什麽心思？”沐凡歌蹙眉。
“我在魔君身邊這麽多年，一步步看著他怎樣爬上了今天這個位置，看著他統領整個魔族，也看著他越來越殘虐，越來越善變，可以說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你有什麽疑惑，盡可以問我，我能盡力為少君解惑。”雷魔使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哦？什麽都可以問嗎？”沐凡歌現在最想知道的當然是為什麽會把萬象卷軸交給她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對，這個雷魔使又為何這麽好心，他有何企圖？他這麽問，是想套她的話嗎？
“當然。”
“那我就問了。”沐凡歌清了清嗓子，問道，“倒真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既然你跟在魔君身邊這麽久了，魔君平日裏一定待你不薄，他甚至讓你做了魔使的位置，你又有何不滿的，為何要造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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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沐凡歌的腳步不由向他邁出了幾步，接著卻頓住了。
“凡歌，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沐謙顫聲道。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沐凡歌深吸了一口氣，要說對不起，也是這裏所在的另一個人對不起她。
“當日萬不得已，為了救你性命，我才肯說出實情，我知道這麽多年來你與他沒有半分瓜葛，這幾年我也一直在找你，你究竟去了哪裏？”沐謙真人真切地問道。
“我沒事，我很好……”
“那就好。”沐謙真人頓了頓，又道，“凡歌，跟我走吧，我們回渭川洞府，還像以前那樣，好嗎？”
聞言君傾冷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不過他也沒有出聲阻止，而是看著沐凡歌的反應。
沐凡歌當然沒有在意他的態度，只是出神地想著沐謙真人的話，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還將他當做自己的爹爹，像從前約定好的那樣同他回渭川洞府，這可能嗎？
那江輕石要怎麽辦？
這世上許許多多的李全武、小六兒，又該怎麽辦？
她真的可以這樣自私地活著嗎？
“不……我不會跟你回去，我也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沐、沐謙真人，謝謝你幫忙打掃這間屋子，你、你回去吧，別耽誤了修行……”
一聲“沐謙真人”霎時讓兩人都紅了眼眶。
“凡歌……”沐謙真人哽咽道，“我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年送你入雲霞派，讓你去參加琉光法會，讓你受了這許多苦？”
“沒有……我很謝謝你，朝雨大師雖然嚴厲，但我知道她是為我好……你也是為我好……”說著她還是沒忍住，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沐謙真人說的沒錯，放在以前，她確實怪他，怪朝雨大師，可是現在發生了那麽多事，她怎還會怨天尤人。
若是當年沐謙真人沒有送她去雲霞派，她又如何遇見淩霜、方緋、風懷情……還有江輕石呢？
她不敢想象，若真的那樣，現在他會在哪裏，她又會在哪裏。
“好了好了，我來不是為了看你們哭的。”君傾終於臉色一沈，“沐謙，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以後少來這裏，凡歌，我們走。”
說著他又拉起沐凡歌的手，沐謙真人連忙起身，拉住她另一邊的手。
“凡歌，不可！”
沐凡歌也知道沐謙真人在擔憂什麽，若她真的跟君傾走了，豈不是坐實了這些年來修真界的傳聞，她已經歸順魔界，為魔界效力，那麽往後她可真的成了修真界的公敵了。
“放手。”沐凡歌還未反應，君傾便一掌向沐謙拍去，還未觸及，他手掌上發黑的的魔氣便將目前真人震了開去。
沐謙真人悶哼一聲，生生受了這一掌，瞬時跌在了地上。
這一切就發生在一瞬間，饒是沐謙渡劫期的實力，在魔君面前仍是毫無還手之力。
“沐謙，你不是我的對手，念在昔日情分上，我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不要逼我真的跟你動手！”君傾瞇起眼睛，居高臨下道。
“君傾你……”沐謙真人厲聲道，“你忘了當年我們一同在人界斬妖伏魔，忘了跟寧簡的約定，也忘了自己修真的初衷……你這麽做，對得起她嗎！”
“你知道什麽。”君傾冷哼，霎時間周身釋放出駭人的波動，他們上方的天色瞬間變暗，黑雲滾滾聚攏了來。
這感覺就跟五年前一模一樣，沐凡歌心中慌張，連忙掙脫開君傾的手，擋在了沐謙的面前。
“住手！”沐凡歌舉起手腕，亮出九轉琉光鐲，含淚道，“你忘了自己說過的話，難道要讓五年前的事重演嗎？你帶我來這裏不就是要跟我證明你跟我娘的感情嗎？好，我現在都看到了，我跟你回去，我什麽都聽你的，放過他吧……”
聞言君傾終於面露喜色，天上的黑雲也在頃刻間消散而去，他看也沒看躺著的沐謙，拉起沐凡歌便如來時那樣，撕開空間裂縫回到了魔界。
周圍什麽聲音都沒有了，還是在那間熟悉的書房中。
君傾背對著她沈默地站了好半晌，沐凡歌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卻能感到他隱藏的怒氣。
“凡歌，我帶你去那裏，只是要你記住，當年你娘是怎麽被那些神仙給害死的，你現在會這麽痛苦，全都拜那些神仙所賜！”君傾終於說到。
沐凡歌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她也想了很多，既然這段身世已是避無可避，她只有面對。
她的悲劇，寧簡仙子的悲劇，甚至君傾的悲劇，究竟是怎麽造成的，她說不清楚，九轉琉光鐲的事，她也被那些神仙擺過一道，若不是君傾的揭穿，也許現在她還被蒙在鼓裏。
她也不喜歡他們，可是遠遠談不上仇恨。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跟你一樣，我可以留在魔界，我可以認你，可是我什麽事也不會做，我不會幫你們做任何事……”沐凡歌深深閉上了眼睛，這已是她唯一的條件，也是最後的底線。
“好，好孩子……爹就知道你會懂事的。”君傾終於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一把將沐凡歌抱在了懷裏，重重拍著她的肩膀，沐凡歌能感到他身體微微的顫抖，他是真的高興。
“對了，爹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君傾又放開了他，從書桌上拿起了一個盒子，從盒子中取出了一張明黃色的卷軸。
“我想你現在體質還接受不了我們魔族的東西，正好聽說你向漠明要過這樣東西，爹便將它當做送你的第一份禮物，過幾天我選一個日子進行冊封大典，到時候你便是我們魔族名正言順的少君了。”君傾開心道，一邊說著，一邊將萬象卷軸交給了沐凡歌。
沐凡歌就這樣直楞楞地看著這個卷軸，當日漠明要魔嬰，她確實以此為條件，卻沒想到現在輕易就得到了。
“這個……真的給我嗎？”沐凡歌還傻站在那裏，難以置信。
“當然了，傻孩子，以後整個魔界都是你的，區區一個萬象卷軸又算得了什麽呢？”君傾笑瞇瞇道。
沐凡歌這才伸手接過卷軸，又問：“漠明好不容易得到這個卷軸，魔族往後豈不是……”
“凡歌，別想那麽多，以後的事爹會想辦法，你不是說既不插手魔界的事，又不管修真界的事，那便只管拿著便是。”
就這樣，沐凡歌抱著這個卷軸回到了偏殿。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事怎麽透著一股詭異，君傾真的那麽好心會將卷軸輕易交給她，還是他們魔族已經不需要卷軸就能破除若水之濱的封印？
她還未走到門前，卻被一個人影攔了下來。
她趕緊將卷軸收進了乾坤袋內。
“含瑜，你來找我？”
含瑜像是已經忘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冷淡地點了點頭：“有一個人要見你。”
“誰？”沐凡歌警惕道，她在這個魔界又不認識別人，誰會要見她呢？
“去了就知道了。”含瑜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就往別處走去。
她當然不會怕含瑜，真的要是解決不了，還可以找安塵和兮妹幫忙，有他們在，魔族不成威脅，可是她沒那麽做，而是決定先看看究竟是誰要見她，也許會從中發現點不為人知的線索也說不定。
走過了重重的走廊和樓門，七拐八拐，含瑜將她帶入了一個房間中，推開墻後的壁畫，竟是一個通往密室的通道。
“到了，進去吧。”說著含瑜推了她一把，她踉踉蹌蹌走入了密室。
那密室十分簡陋，並沒有發光的珠寶，只有當中點著一個火盆，一個魔族背對著她坐在藤椅上。
魔族千篇一律穿著黑衣，這沒什麽奇特的，但她還是很快認了出來，那是因為她看到了投到對面墻上的影子。
那魔族的頭上長著兩個角，是她第一天見過的雷魔使。
她大概知道他是為什麽要見她了，心中頓時一定。
“雷魔使，你要見我直接來見便是，為何要這樣費盡周章呢。”
“好，我們的少君看來是個聰明人。”他終於轉過了身，果然是雷魔使那張瘦長的臉。
“有話便直說吧。”沐凡歌道。
“少君即是聰明人，又怎麽會不知道我們魔君的心思呢。”
“什麽心思？”沐凡歌蹙眉。
“我在魔君身邊這麽多年，一步步看著他怎樣爬上了今天這個位置，看著他統領整個魔族，也看著他越來越殘虐，越來越善變，可以說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你有什麽疑惑，盡可以問我，我能盡力為少君解惑。”雷魔使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哦？什麽都可以問嗎？”沐凡歌現在最想知道的當然是為什麽會把萬象卷軸交給她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對，這個雷魔使又為何這麽好心，他有何企圖？他這麽問，是想套她的話嗎？
“當然。”
“那我就問了。”沐凡歌清了清嗓子，問道，“倒真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既然你跟在魔君身邊這麽久了，魔君平日裏一定待你不薄，他甚至讓你做了魔使的位置，你又有何不滿的，為何要造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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