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忘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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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忘憂
沐凡歌就在這樣不知在須彌界過了多久。
除了三位長老還有吱吱以外，她還認識了很多須彌人。
有長陵、大遙、永杯……他們的長相都是那麽相似地仙氣飄飄，但熟悉了以後還是可以發現各自細微的差別。
看久了她甚至覺得他們的某個輪廓，某個側面就好像是自己認識的某個人，可是她又不太願意仔細地篩選自己的記憶，也就沒有細想。
於是她又換了個思路，槐桑聖尊既然沒有去過很多地方，自然是沒有見過很多人，以此推測他所創的須臾人若不是像朔光仙子，便是像他自己。
朔光仙子她是很熟悉的，在雲霞派中看了八年，雖然神態面容稍有些變化，可總有那麽一些共性，看久了也能猜想那可能就是朔光仙子的真正長相。
而須臾人卻絕不是這樣，她敢肯定朔光仙子絕對要比須臾人的臉部線條更加柔和、圓潤，眼睛更大，眉毛更細，嘴巴更小……
那便肯定是槐桑聖尊了，若槐桑聖尊真的長成這樣，她可真羨慕朔光仙子，能有像槐桑聖尊這樣，身份高貴，性格又知趣，品味又高雅，舉止又貼心的情人。
簡直完美。
當她察覺這一點的時候她便只能自慚形穢，她沐凡歌，一個只敢龜縮在這裏，只知逃避的膽小鬼，憑什麽鳩占鵲巢，享用槐桑聖尊特地為朔光仙子準備的一片深情？
唉……
可是她能怎麽辦呢？她又有何處可去呢？她這樣貪生怕死的人，自然明白，既來之，則安之。
她已經完全適應了須彌界的生活，大多數醒的時候，都在與他們一同在林間玩耍。
那時候須臾人會化作各種動物，兔子、梅花鹿、駿馬……還有一些她從沒見過的長著翅膀的天馬，有九條尾巴的狐貍，長得像野貓那樣卻長著一身白毛的天狗，身上有著七彩羽毛的神鵠，四個眼睛的重明鳥……她便追著他們跑啊跑啊，跑累了便坐在神鵠的背上飛上雲霄，透過神鵠長長的七彩的羽毛，望見的是須彌界的奇山異水，萬裏河山，揚起頭，是雲霧之間的天空，須彌界的天空也向外面一般，不，應該是比外面更澄澈，更透藍，像是沒有邊界一般。
須彌界是沒有屋子的，他們雨時便又化作動物和靈獸，躲在巨大的芭蕉葉下，或者幹脆讓雨淋濕，在雨中玩鬧，因為他們感覺不到寒冷；驕陽烈日的晴時他們便打一把荷葉傘，或者索性讓自己沐浴在陽光下，反正也不覺得熱。
沐凡歌可還是個知暖知冷的人，頂多比凡人強上一些，要像一個真正地須臾人那樣生活，她可受不了，於是自己用樹木搭建了一間小小的屋子，就在落星湖的邊上，門一打開便是落星湖沈靜無波的湖面，渴了喝落星湖裏的水，餓了就吃樹上結的種子。
吱吱仍然與她生活在一起，哦，對了，他在須彌界的名字叫“小京”，不過她還是習慣叫他吱吱，就算這個名字會被辰宇那個家夥笑話，她還是打算叫到底，誰叫這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呢？她現在知道，吱吱是沒有男女之分的須臾人，而且還能變成一個那麽小的小孩，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不論對她，還是吱吱來說，一切都好像沒有改變。
吱吱白天變成小孩，跟在她身邊，晚上替她修補受損的神識，沐凡歌除了玩耍之外倒是沒有忘了修煉，不過此時她的修煉意義也不大，也便沒有那麽執著，就像是習慣了一般不願放棄而已。
就寢的時候，吱吱便仍是變成靈鼠的模樣，依偎在她身邊，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十歲那年，孤身在雲霞派中，身邊也像此刻一般，只有吱吱相伴。
仿佛一睜眼便是雲霞派那熟悉的茅草屋，走到屋外便能見到嚴厲的朝雨大師，她仍是倔得像頭驢一般不肯認輸，朝雨大師便會鐵面無情地罰她做事。
那時心酸是真，孤苦是真，可是若要問她願不願意時光倒流，回到那時，她竟是願意的，她多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什麽都不知道，朝雨大師仍能好好活著。
可是時光不會倒流。
後來她漸漸知道，原來須臾人的本身是一種靈體，並非實體，因此在外界化身於動物才能現出實體，例如安塵能化身天馬，辰宇能化身神鵠，兮妹能化身天狐，而吱吱能只能化身靈鼠，似乎他們的靈力越強，能化身的動物則越高級，其他情況下要維持他們人形的實體十分困難，需要耗損大量的靈力，維持的時間也並不能很久，因此他們確實只有在主人示意下才願意現出人的模樣。
而且他們的本體是沒有男女之分的，幾乎沒有什麽欲望。
他們也能因為相愛在一起，比方安塵和大遙就是恩愛的一對，可他們之間的愛情是那麽簡單和純粹，與性別無關。
這對人也好修士也好，還是神仙也好，都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這個世界太美好了，美好地仿佛不該存在於這個世間，這竟是槐桑聖尊為朔光仙子創造的世界，她對朔光仙子的妒意加深了幾分，槐桑聖尊一定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不知有多愛她才會創出這樣簡單，快意的世界來。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她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天她忽而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說她是像上回那樣神識進入了手鐲之內，那她的肉身現在何處？
一想到這個問題她就覺得完了，她跑出來這麽久，又沒人照料肉身，為何她的肉身絲毫沒覺得餓，也沒覺得冷？什麽感覺都沒有，是不是意味著她的肉身已經不存在了？
思及此，冷汗便涔涔而下。
當她急急忙忙找到吱吱，吱吱聽完竟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讓她不必擔心，那是因為她的肉身暫時在一個安全的所在。
一聽這話沐凡歌疑惑了，她雖然覺得這裏沒什麽不好，可若是肉身不在了她可不就跟死了沒什麽區別了？
若是她的肉身落入魔族手中，那就更慘了，不知道魔族會怎麽對她。
那樣的話，她寧願不要肉身也罷，永遠呆在這裏便是。
辰宇聞言卻十分不給面子地笑得前仰後合，辰宇是他們中性格最惡劣的一個，別人還會敬她是主人，即便她說錯了話也不會嘲笑她，只有辰宇笑罵由心，全然沒有當下屬的覺悟。
沐凡歌氣呼呼地瞪著他，卻也無可奈何。
閑聊的時候，她曾聽他們說起，辰宇是須臾人中最像槐桑聖尊的一個，五百年前他可不是現在這樣，他冒冒失失，心直口快，甚至曾頂撞過朔光仙子，可是朔光仙子都原諒了他，可以說對他十分寵愛。
唉，有過那麽好的主人，辰宇對她肯定事不滿意的吧，否則怎麽會像現在這樣老是跟她作對。
就像那個該死的江……
唉，算了，不說他了。
辰宇笑了半晌，就連一向最穩重的安塵都不免露出幾分笑意，沐凡歌臉上一紅，覺得當了這麽久的主人，自己的面子多少有幾分掛不住，最後還是溫柔的兮妹站出來解釋。
“主人，絕不會有此事發生，那是因為這次其實並沒有將主人的肉身留在外面。”
“啊？這麽說來，我是整個人都進入了九轉琉光鐲之中？”也對，怪不得吱吱那麽篤定說自己的肉身在一個安全所在。
而她如今也漸漸接受了自己手上的木鐲確實是九轉琉光鐲，她是被天上那群不要臉的神仙給坑了。
“正是，上次因為有炎山君守著你的身體，因此我們不敢輕易將你放進來，現在卻沒有那麽多顧慮。”吱吱解釋道。
“吱吱你怎麽不早說。”沐凡歌咕噥道，唉，看她這個主人當得，委實糊塗，連自己的是神識還是肉身都沒搞清楚。
“可是手鐲又在何處呢？我究竟走到了哪裏才進入的手鐲？我的肉身可以進入手鐲，可手鐲不能隱身，也不會消失，要是落到魔族手中，可比我自己落入他們手中還要糟糕。”沐凡歌轉念一想，越想越擔心。
“是無息島。”安塵忽而出聲。
“什麽？！”沐凡歌驚訝，其實她想過很多地方，自己混亂之時可能會去哪裏，自己呆過很久的雲霞派回峰崖，從小長大的蕪城派所在的蕪城，還有沐謙真人的渭川洞府……
修真界自己熟悉的地方一個手掌就數晚了，可是萬萬沒想到會是在無息島。
這個無息島是修真界的一處禁地，不僅因為這裏為三界之交，十分不穩定，而且也是關押流放許多罪仙的地方。
在漠明講述的那個故事中，這似乎是她出生的地方。
可她怎麽會到這裏來，她是來求證什麽的嗎？
當初她難以置信，一時無法接受，其實現在細細想來，沐謙真人從來不會說謊，若是他無法回答的問題，或是不能回答的問題他頂多沈默不語，絕不會編纂胡說。
她小時候問道母親時，他只說是一個完美仙子，其他的便不願再多說。
況且那日他的反應，已經證明，漠明說的是實情。
不過現在她已經不糾結這個事情了。
“我們與手鐲是一體的，若是我們沒有感應道危機，便說明手鐲是安全的。”兮妹又解釋道。
“你們可是心大，拖那句口訣的福，誰不想要九轉琉光鐲，光這五個字，就代表了無上的造化，現在修真界肯定人人都恨不得將你們從我手中奪走。”沐凡歌急道，這些須臾人什麽都好，就是太淡定了吧。
“主人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兮妹沈吟。
“既然主人擔心，不然現在就出去看看吧。”安塵嘆了口氣，又重覆道，“也是時候出去看看了。”
沐凡歌一怔，忽而明白了安塵為何嘆氣，這就意味這她不得不離開須彌界了。
這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如仙境一般的日子便是過到頭了，她出去之後，就不得不面對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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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凡歌就在這樣不知在須彌界過了多久。
除了三位長老還有吱吱以外，她還認識了很多須彌人。
有長陵、大遙、永杯……他們的長相都是那麽相似地仙氣飄飄，但熟悉了以後還是可以發現各自細微的差別。
看久了她甚至覺得他們的某個輪廓，某個側面就好像是自己認識的某個人，可是她又不太願意仔細地篩選自己的記憶，也就沒有細想。
於是她又換了個思路，槐桑聖尊既然沒有去過很多地方，自然是沒有見過很多人，以此推測他所創的須臾人若不是像朔光仙子，便是像他自己。
朔光仙子她是很熟悉的，在雲霞派中看了八年，雖然神態面容稍有些變化，可總有那麽一些共性，看久了也能猜想那可能就是朔光仙子的真正長相。
而須臾人卻絕不是這樣，她敢肯定朔光仙子絕對要比須臾人的臉部線條更加柔和、圓潤，眼睛更大，眉毛更細，嘴巴更小……
那便肯定是槐桑聖尊了，若槐桑聖尊真的長成這樣，她可真羨慕朔光仙子，能有像槐桑聖尊這樣，身份高貴，性格又知趣，品味又高雅，舉止又貼心的情人。
簡直完美。
當她察覺這一點的時候她便只能自慚形穢，她沐凡歌，一個只敢龜縮在這裏，只知逃避的膽小鬼，憑什麽鳩占鵲巢，享用槐桑聖尊特地為朔光仙子準備的一片深情？
唉……
可是她能怎麽辦呢？她又有何處可去呢？她這樣貪生怕死的人，自然明白，既來之，則安之。
她已經完全適應了須彌界的生活，大多數醒的時候，都在與他們一同在林間玩耍。
那時候須臾人會化作各種動物，兔子、梅花鹿、駿馬……還有一些她從沒見過的長著翅膀的天馬，有九條尾巴的狐貍，長得像野貓那樣卻長著一身白毛的天狗，身上有著七彩羽毛的神鵠，四個眼睛的重明鳥……她便追著他們跑啊跑啊，跑累了便坐在神鵠的背上飛上雲霄，透過神鵠長長的七彩的羽毛，望見的是須彌界的奇山異水，萬裏河山，揚起頭，是雲霧之間的天空，須彌界的天空也向外面一般，不，應該是比外面更澄澈，更透藍，像是沒有邊界一般。
須彌界是沒有屋子的，他們雨時便又化作動物和靈獸，躲在巨大的芭蕉葉下，或者幹脆讓雨淋濕，在雨中玩鬧，因為他們感覺不到寒冷；驕陽烈日的晴時他們便打一把荷葉傘，或者索性讓自己沐浴在陽光下，反正也不覺得熱。
沐凡歌可還是個知暖知冷的人，頂多比凡人強上一些，要像一個真正地須臾人那樣生活，她可受不了，於是自己用樹木搭建了一間小小的屋子，就在落星湖的邊上，門一打開便是落星湖沈靜無波的湖面，渴了喝落星湖裏的水，餓了就吃樹上結的種子。
吱吱仍然與她生活在一起，哦，對了，他在須彌界的名字叫“小京”，不過她還是習慣叫他吱吱，就算這個名字會被辰宇那個家夥笑話，她還是打算叫到底，誰叫這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呢？她現在知道，吱吱是沒有男女之分的須臾人，而且還能變成一個那麽小的小孩，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不論對她，還是吱吱來說，一切都好像沒有改變。
吱吱白天變成小孩，跟在她身邊，晚上替她修補受損的神識，沐凡歌除了玩耍之外倒是沒有忘了修煉，不過此時她的修煉意義也不大，也便沒有那麽執著，就像是習慣了一般不願放棄而已。
就寢的時候，吱吱便仍是變成靈鼠的模樣，依偎在她身邊，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十歲那年，孤身在雲霞派中，身邊也像此刻一般，只有吱吱相伴。
仿佛一睜眼便是雲霞派那熟悉的茅草屋，走到屋外便能見到嚴厲的朝雨大師，她仍是倔得像頭驢一般不肯認輸，朝雨大師便會鐵面無情地罰她做事。
那時心酸是真，孤苦是真，可是若要問她願不願意時光倒流，回到那時，她竟是願意的，她多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什麽都不知道，朝雨大師仍能好好活著。
可是時光不會倒流。
後來她漸漸知道，原來須臾人的本身是一種靈體，並非實體，因此在外界化身於動物才能現出實體，例如安塵能化身天馬，辰宇能化身神鵠，兮妹能化身天狐，而吱吱能只能化身靈鼠，似乎他們的靈力越強，能化身的動物則越高級，其他情況下要維持他們人形的實體十分困難，需要耗損大量的靈力，維持的時間也並不能很久，因此他們確實只有在主人示意下才願意現出人的模樣。
而且他們的本體是沒有男女之分的，幾乎沒有什麽欲望。
他們也能因為相愛在一起，比方安塵和大遙就是恩愛的一對，可他們之間的愛情是那麽簡單和純粹，與性別無關。
這對人也好修士也好，還是神仙也好，都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這個世界太美好了，美好地仿佛不該存在於這個世間，這竟是槐桑聖尊為朔光仙子創造的世界，她對朔光仙子的妒意加深了幾分，槐桑聖尊一定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不知有多愛她才會創出這樣簡單，快意的世界來。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她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天她忽而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說她是像上回那樣神識進入了手鐲之內，那她的肉身現在何處？
一想到這個問題她就覺得完了，她跑出來這麽久，又沒人照料肉身，為何她的肉身絲毫沒覺得餓，也沒覺得冷？什麽感覺都沒有，是不是意味著她的肉身已經不存在了？
思及此，冷汗便涔涔而下。
當她急急忙忙找到吱吱，吱吱聽完竟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讓她不必擔心，那是因為她的肉身暫時在一個安全的所在。
一聽這話沐凡歌疑惑了，她雖然覺得這裏沒什麽不好，可若是肉身不在了她可不就跟死了沒什麽區別了？
若是她的肉身落入魔族手中，那就更慘了，不知道魔族會怎麽對她。
那樣的話，她寧願不要肉身也罷，永遠呆在這裏便是。
辰宇聞言卻十分不給面子地笑得前仰後合，辰宇是他們中性格最惡劣的一個，別人還會敬她是主人，即便她說錯了話也不會嘲笑她，只有辰宇笑罵由心，全然沒有當下屬的覺悟。
沐凡歌氣呼呼地瞪著他，卻也無可奈何。
閑聊的時候，她曾聽他們說起，辰宇是須臾人中最像槐桑聖尊的一個，五百年前他可不是現在這樣，他冒冒失失，心直口快，甚至曾頂撞過朔光仙子，可是朔光仙子都原諒了他，可以說對他十分寵愛。
唉，有過那麽好的主人，辰宇對她肯定事不滿意的吧，否則怎麽會像現在這樣老是跟她作對。
就像那個該死的江……
唉，算了，不說他了。
辰宇笑了半晌，就連一向最穩重的安塵都不免露出幾分笑意，沐凡歌臉上一紅，覺得當了這麽久的主人，自己的面子多少有幾分掛不住，最後還是溫柔的兮妹站出來解釋。
“主人，絕不會有此事發生，那是因為這次其實並沒有將主人的肉身留在外面。”
“啊？這麽說來，我是整個人都進入了九轉琉光鐲之中？”也對，怪不得吱吱那麽篤定說自己的肉身在一個安全所在。
而她如今也漸漸接受了自己手上的木鐲確實是九轉琉光鐲，她是被天上那群不要臉的神仙給坑了。
“正是，上次因為有炎山君守著你的身體，因此我們不敢輕易將你放進來，現在卻沒有那麽多顧慮。”吱吱解釋道。
“吱吱你怎麽不早說。”沐凡歌咕噥道，唉，看她這個主人當得，委實糊塗，連自己的是神識還是肉身都沒搞清楚。
“可是手鐲又在何處呢？我究竟走到了哪裏才進入的手鐲？我的肉身可以進入手鐲，可手鐲不能隱身，也不會消失，要是落到魔族手中，可比我自己落入他們手中還要糟糕。”沐凡歌轉念一想，越想越擔心。
“是無息島。”安塵忽而出聲。
“什麽？！”沐凡歌驚訝，其實她想過很多地方，自己混亂之時可能會去哪裏，自己呆過很久的雲霞派回峰崖，從小長大的蕪城派所在的蕪城，還有沐謙真人的渭川洞府……
修真界自己熟悉的地方一個手掌就數晚了，可是萬萬沒想到會是在無息島。
這個無息島是修真界的一處禁地，不僅因為這裏為三界之交，十分不穩定，而且也是關押流放許多罪仙的地方。
在漠明講述的那個故事中，這似乎是她出生的地方。
可她怎麽會到這裏來，她是來求證什麽的嗎？
當初她難以置信，一時無法接受，其實現在細細想來，沐謙真人從來不會說謊，若是他無法回答的問題，或是不能回答的問題他頂多沈默不語，絕不會編纂胡說。
她小時候問道母親時，他只說是一個完美仙子，其他的便不願再多說。
況且那日他的反應，已經證明，漠明說的是實情。
不過現在她已經不糾結這個事情了。
“我們與手鐲是一體的，若是我們沒有感應道危機，便說明手鐲是安全的。”兮妹又解釋道。
“你們可是心大，拖那句口訣的福，誰不想要九轉琉光鐲，光這五個字，就代表了無上的造化，現在修真界肯定人人都恨不得將你們從我手中奪走。”沐凡歌急道，這些須臾人什麽都好，就是太淡定了吧。
“主人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兮妹沈吟。
“既然主人擔心，不然現在就出去看看吧。”安塵嘆了口氣，又重覆道，“也是時候出去看看了。”
沐凡歌一怔，忽而明白了安塵為何嘆氣，這就意味這她不得不離開須彌界了。
這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如仙境一般的日子便是過到頭了，她出去之後，就不得不面對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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