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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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真相
可是那知道真相的沐謙真人與君傾卻像是沈浸在自己的舊事中一般，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誰都沒有說話。
“好，凡歌小姐，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沒想到君傾身邊的漠明反倒站了出來，一時間眾人暫時忘了他是魔君身邊何等厲害的角色，聽他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君傾與沐謙都是凡間修煉的修士，他們自打那時就相識，甚是投緣，於是結為莫逆之交。
他們在後來的一次除魔中遇到了下凡的仙子寧簡，兩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何時看到過如此仙人之姿，自然都為寧簡仙子折服。
這個寧簡原是通元散仙的弟子，得道飛升之後還時常去看望通元散仙，因此常在凡間走動，跟著這兩個小子走了一路，除魔衛道之餘，發現他倆天分極高，於是教導了些許修真之法。
寧簡回去之後，兩人俱是對她念念不忘，此後更是勤加修煉，以期終有一日飛升仙界之後能再見到寧簡仙子。
幾年之後，君傾與沐謙先後進入了修真界，寧簡仙子聽說此事之後心中亦十分歡喜，仙界寂寞，於是寧簡仙子便時常偷偷到修真界來與二人私會。
可以說沒有寧簡仙子，也就沒有兩人的今日。
後來時日一久，三人間的氛圍出現了變化，寧簡常常只能見到其中的一個，另一個便會避而不見。
此時，她才發現了二人對她的情愫，只是她為人天真爛漫，從未嘗過情之滋味，不免懵懵懂懂，只覺得他二人各有各的好，也不知自己究竟鐘情於誰。
就這樣過了幾年，那時的君傾已經進入了渡劫後期，沐謙則仍在元嬰期苦苦掙紮，為了不輸給君傾，他便閉關修煉，這卻給了君傾機會。
寧簡在仙界是替王母掌管羽衣的仙子，有一回她不小心弄破了王母的金枝蠶絲羽衣，這金枝蠶乃生長在魔界的生物，是五百年前未封印魔界之時天帝贈予王母的，這可是王母最喜歡的一件衣裳，若是被王母發現一定會被重罰。
那時君傾對魔族很感興趣，研究出了招魔咒，他便偷偷的招來魔族，要他們替他取得金枝蠶絲，那魔族雖取到了金枝蠶絲，可是最後變卦，引來了一幫魔族與君傾大打了一架，君傾差點自毀了修為，幸好寧簡仙子及時趕到，這才救了他一命。
寧簡仙子那時便心生感動，一時忘了在閉關的沐謙，對君傾生了情。
可是金枝蠶絲還是沒有得到，王母發現後勃然大怒，出去寧簡仙子的官職，發配到修真界最盡頭的無息島上思過。
修真界是沒有海的，無息島說是島，其實是高高聳立的一座山峰，其險峻程度三界之內都很少見。無息島又是仙界、修真界、人界交匯之處，常常會無緣無故出現時空裂縫，裂縫中妖風習習，令接觸之人失去心智，十分兇險，因此是一個很荒涼的地方。
君傾卻對此反倒暗喜，這樣他有更多的機會可以接近寧簡了。
那時寧簡仙子心中郁郁寡歡，君傾風流倜儻，又溫柔體貼，輕易地便占據了寧簡仙子的芳心，時間一久，兩人情不自禁，這便暗結珠胎。
這件事終究是被王母發覺，雖然修士之間可以隨意婚配，但是在仙界這是不被允許的，若是要婚配也要經過天帝的同意，何況寧簡仙子是一個罪仙，曾是王母身邊的人，這樣與一個修士廝混在一起，是犯了天條的大罪。
最後寧簡仙子在誕下孩兒之後被王母抓了回去，十八道天雷加身，很快香消玉殞，魂飛魄散。
這件事情發生地十分隱秘，解決地十分迅速，家醜不可外揚，王母可不想三界看她的笑話，因此將此事強壓了下來，甚少有人知道。
除了君傾以外，唯一知道這事的，恐怕就只有沐謙了。
當他終於進入渡劫期，出關以後，卻發現他身邊的幾人早就天翻地覆。君傾自知得罪了仙界過不了天劫，而且他曾在無息島的時空裂縫中窺見過天機，他要報覆仙界，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入魔，因此渡劫之前就將所有事實告知沐謙，並將女兒托付與他。
果然他渡劫之時以一己之力撕開了若水之濱的入口，投身成魔。
這些事大家都知道，可是他們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為君傾是天生反骨，今日才知還有這番緣故。
“凡歌小姐，我早就說過你是我們魔君的女兒，現在你信了吧？”說到最後，見自己的話讓在場的眾人都變了臉色，漠明得意洋洋道。
沐凡歌卻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看不清表情。
漠明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沐謙真人終於回轉過身。
“凡歌，對不起，瞞了你這麽久，若不是今日為了救你，也許我永遠也不會讓你知道。”沐謙真人沈痛道，“可是不論你究竟是誰的孩子，這些年來，我都對你視如己出。”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聽到沐謙真人的聲音，她終於揚起了頭，滿臉的難以置信，她望著沐謙真人，這個自己喊了十八年的人，眼中竟還帶著幾分天真。
霎時間那些修士對她的目光都變成了厭惡與猜疑，就連炎山君都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麽，時光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沐謙真人的神情又一下子沈靜了下來。
“不……我不信……爹，你快告訴他們，我不認識什麽魔君，我姓沐，是沐謙真人的女兒……”沐凡歌的聲音出現了一絲哽咽。
“凡歌，我原以為直到我渡劫飛升的那一天都不會發生這件事，可是事已至此，是你我父女緣分已盡。”
“不……爹……我不信……”沐凡歌神色發楞，反反覆覆念叨著這幾句話，“別不認我，我永遠是您的女兒……我以後一定聽話，一定聽話……”
“沐兄，你說得很對，凡歌，你是我與簡兒的孩子，我怎會不認呢？方才不過都是我與你在開玩笑罷了，快，跟我走吧。”說著君傾和顏悅色地向她伸出手，就好像方才那些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沐凡歌徒然打了個冷戰，感到周身徹骨的寒冷。
她一直以來都以自己的父親沐謙真人為傲，她這麽多年來的苦心修煉，不就是為了此刻與他的相聚嗎？
可是沒想到這一刻竟然是這樣的，爹爹不認她了。
是不是還是對她小時候犯得那些錯耿耿於懷才故意這麽說的？
她可以改，她什麽都可以做，她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為什麽爹還要和她開這種玩笑？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君傾，都是他，若不是他的出現，一切不會是這樣。
可是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不是了，她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人。
她神情恍惚，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昏迷中的江輕石下意識抓住她的手，卻被她一根一根地掰開了手指。
她將江輕石小心翼翼地放倒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麽人，竟要如此戲弄她。
可是她不會再如此聽話了，她不要在被他們耍下去了。
她握住了左手手腕上的木鐲，那股溫暖的力量再一次席卷了她的全身，接著她便輕易地突破了君傾的那層屏障，操縱著靈雲斷劍，朝著君傾而去……
後來發生了些什麽，其實她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她只記得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裏她又回到了仙界，只是少了那些仙君仙娥的陪伴，她一個人在渙春園中顯得幾分寂寥。
“你是哪裏來的小仙娥，為何天天來此？”黑暗中，一個聲音說道。
她擡頭望去，只見周圍是一片樹林，她身後就是那棵三界之內最偉岸，最古老的樹，盤根錯節地聳立在那裏，四平八穩地連枝幹都不曾抖動分毫。
一個人影也無，究竟是誰在說話？
“我不是仙娥，我是看管這個園子的仙子。”她頓了頓，又道，“你又是何人，為何偷偷摸摸在此，不敢現身？”
那人傳來低沈的笑聲，她這才發覺那人的聲音很好聽，似乎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我就站在這裏，可是你卻看不到，仙子，你可知道我在這裏已經多久了，不知幾萬年還是幾千年，都沒人跟我說過話。”
“我是第一個嗎？”
“對，你是第一個。”
“那你想說什麽，我聽著便是。”
“呵……”那好聽的聲音當真跟她說了許多話。
他說的越多，她越覺得他什麽都知道，什麽事被他說出來都變得有趣起來。
她不禁想要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情。
“餵，你究竟是誰，可以告訴我嗎？”她心裏沒底，頓了頓，又繼續問道，“可以讓我看看你嗎？”
那人沈默了，不知又過了多久，不知道哪裏來的風，讓她身後巨樹的枝幹晃了晃，眼前便真的出現了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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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知道真相的沐謙真人與君傾卻像是沈浸在自己的舊事中一般，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誰都沒有說話。
“好，凡歌小姐，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沒想到君傾身邊的漠明反倒站了出來，一時間眾人暫時忘了他是魔君身邊何等厲害的角色，聽他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君傾與沐謙都是凡間修煉的修士，他們自打那時就相識，甚是投緣，於是結為莫逆之交。
他們在後來的一次除魔中遇到了下凡的仙子寧簡，兩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何時看到過如此仙人之姿，自然都為寧簡仙子折服。
這個寧簡原是通元散仙的弟子，得道飛升之後還時常去看望通元散仙，因此常在凡間走動，跟著這兩個小子走了一路，除魔衛道之餘，發現他倆天分極高，於是教導了些許修真之法。
寧簡回去之後，兩人俱是對她念念不忘，此後更是勤加修煉，以期終有一日飛升仙界之後能再見到寧簡仙子。
幾年之後，君傾與沐謙先後進入了修真界，寧簡仙子聽說此事之後心中亦十分歡喜，仙界寂寞，於是寧簡仙子便時常偷偷到修真界來與二人私會。
可以說沒有寧簡仙子，也就沒有兩人的今日。
後來時日一久，三人間的氛圍出現了變化，寧簡常常只能見到其中的一個，另一個便會避而不見。
此時，她才發現了二人對她的情愫，只是她為人天真爛漫，從未嘗過情之滋味，不免懵懵懂懂，只覺得他二人各有各的好，也不知自己究竟鐘情於誰。
就這樣過了幾年，那時的君傾已經進入了渡劫後期，沐謙則仍在元嬰期苦苦掙紮，為了不輸給君傾，他便閉關修煉，這卻給了君傾機會。
寧簡在仙界是替王母掌管羽衣的仙子，有一回她不小心弄破了王母的金枝蠶絲羽衣，這金枝蠶乃生長在魔界的生物，是五百年前未封印魔界之時天帝贈予王母的，這可是王母最喜歡的一件衣裳，若是被王母發現一定會被重罰。
那時君傾對魔族很感興趣，研究出了招魔咒，他便偷偷的招來魔族，要他們替他取得金枝蠶絲，那魔族雖取到了金枝蠶絲，可是最後變卦，引來了一幫魔族與君傾大打了一架，君傾差點自毀了修為，幸好寧簡仙子及時趕到，這才救了他一命。
寧簡仙子那時便心生感動，一時忘了在閉關的沐謙，對君傾生了情。
可是金枝蠶絲還是沒有得到，王母發現後勃然大怒，出去寧簡仙子的官職，發配到修真界最盡頭的無息島上思過。
修真界是沒有海的，無息島說是島，其實是高高聳立的一座山峰，其險峻程度三界之內都很少見。無息島又是仙界、修真界、人界交匯之處，常常會無緣無故出現時空裂縫，裂縫中妖風習習，令接觸之人失去心智，十分兇險，因此是一個很荒涼的地方。
君傾卻對此反倒暗喜，這樣他有更多的機會可以接近寧簡了。
那時寧簡仙子心中郁郁寡歡，君傾風流倜儻，又溫柔體貼，輕易地便占據了寧簡仙子的芳心，時間一久，兩人情不自禁，這便暗結珠胎。
這件事終究是被王母發覺，雖然修士之間可以隨意婚配，但是在仙界這是不被允許的，若是要婚配也要經過天帝的同意，何況寧簡仙子是一個罪仙，曾是王母身邊的人，這樣與一個修士廝混在一起，是犯了天條的大罪。
最後寧簡仙子在誕下孩兒之後被王母抓了回去，十八道天雷加身，很快香消玉殞，魂飛魄散。
這件事情發生地十分隱秘，解決地十分迅速，家醜不可外揚，王母可不想三界看她的笑話，因此將此事強壓了下來，甚少有人知道。
除了君傾以外，唯一知道這事的，恐怕就只有沐謙了。
當他終於進入渡劫期，出關以後，卻發現他身邊的幾人早就天翻地覆。君傾自知得罪了仙界過不了天劫，而且他曾在無息島的時空裂縫中窺見過天機，他要報覆仙界，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入魔，因此渡劫之前就將所有事實告知沐謙，並將女兒托付與他。
果然他渡劫之時以一己之力撕開了若水之濱的入口，投身成魔。
這些事大家都知道，可是他們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為君傾是天生反骨，今日才知還有這番緣故。
“凡歌小姐，我早就說過你是我們魔君的女兒，現在你信了吧？”說到最後，見自己的話讓在場的眾人都變了臉色，漠明得意洋洋道。
沐凡歌卻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看不清表情。
漠明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沐謙真人終於回轉過身。
“凡歌，對不起，瞞了你這麽久，若不是今日為了救你，也許我永遠也不會讓你知道。”沐謙真人沈痛道，“可是不論你究竟是誰的孩子，這些年來，我都對你視如己出。”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聽到沐謙真人的聲音，她終於揚起了頭，滿臉的難以置信，她望著沐謙真人，這個自己喊了十八年的人，眼中竟還帶著幾分天真。
霎時間那些修士對她的目光都變成了厭惡與猜疑，就連炎山君都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麽，時光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沐謙真人的神情又一下子沈靜了下來。
“不……我不信……爹，你快告訴他們，我不認識什麽魔君，我姓沐，是沐謙真人的女兒……”沐凡歌的聲音出現了一絲哽咽。
“凡歌，我原以為直到我渡劫飛升的那一天都不會發生這件事，可是事已至此，是你我父女緣分已盡。”
“不……爹……我不信……”沐凡歌神色發楞，反反覆覆念叨著這幾句話，“別不認我，我永遠是您的女兒……我以後一定聽話，一定聽話……”
“沐兄，你說得很對，凡歌，你是我與簡兒的孩子，我怎會不認呢？方才不過都是我與你在開玩笑罷了，快，跟我走吧。”說著君傾和顏悅色地向她伸出手，就好像方才那些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沐凡歌徒然打了個冷戰，感到周身徹骨的寒冷。
她一直以來都以自己的父親沐謙真人為傲，她這麽多年來的苦心修煉，不就是為了此刻與他的相聚嗎？
可是沒想到這一刻竟然是這樣的，爹爹不認她了。
是不是還是對她小時候犯得那些錯耿耿於懷才故意這麽說的？
她可以改，她什麽都可以做，她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為什麽爹還要和她開這種玩笑？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君傾，都是他，若不是他的出現，一切不會是這樣。
可是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不是了，她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人。
她神情恍惚，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昏迷中的江輕石下意識抓住她的手，卻被她一根一根地掰開了手指。
她將江輕石小心翼翼地放倒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麽人，竟要如此戲弄她。
可是她不會再如此聽話了，她不要在被他們耍下去了。
她握住了左手手腕上的木鐲，那股溫暖的力量再一次席卷了她的全身，接著她便輕易地突破了君傾的那層屏障，操縱著靈雲斷劍，朝著君傾而去……
後來發生了些什麽，其實她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她只記得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裏她又回到了仙界，只是少了那些仙君仙娥的陪伴，她一個人在渙春園中顯得幾分寂寥。
“你是哪裏來的小仙娥，為何天天來此？”黑暗中，一個聲音說道。
她擡頭望去，只見周圍是一片樹林，她身後就是那棵三界之內最偉岸，最古老的樹，盤根錯節地聳立在那裏，四平八穩地連枝幹都不曾抖動分毫。
一個人影也無，究竟是誰在說話？
“我不是仙娥，我是看管這個園子的仙子。”她頓了頓，又道，“你又是何人，為何偷偷摸摸在此，不敢現身？”
那人傳來低沈的笑聲，她這才發覺那人的聲音很好聽，似乎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我就站在這裏，可是你卻看不到，仙子，你可知道我在這裏已經多久了，不知幾萬年還是幾千年，都沒人跟我說過話。”
“我是第一個嗎？”
“對，你是第一個。”
“那你想說什麽，我聽著便是。”
“呵……”那好聽的聲音當真跟她說了許多話。
他說的越多，她越覺得他什麽都知道，什麽事被他說出來都變得有趣起來。
她不禁想要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情。
“餵，你究竟是誰，可以告訴我嗎？”她心裏沒底，頓了頓，又繼續問道，“可以讓我看看你嗎？”
那人沈默了，不知又過了多久，不知道哪裏來的風，讓她身後巨樹的枝幹晃了晃，眼前便真的出現了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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