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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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欣慰
“沐凡歌，你耍我呢！”江輕石動怒。
“疼……你放手！”江輕石一激動便抓緊了她的手，捏到她的傷處，痛得她直冒冷汗。
她真懷疑自己要是再敢說個不字，江輕石會不會將她的手掌捏碎。
江輕石意識到了自己抓的不是地方，連忙放開了她的傷處，勾住她的手指，就是不放開。
“江輕石，你發什麽瘋，你忘了自己要娶誰，我看你跟那個東海的小公主挺配的，還是別來找我了。”沐凡歌說著終於將手抽了出來，背過身去，哼了一聲。
“原來你是在吃醋。”江輕石絲毫沒有悔過之意反而像是有幾分沾沾自喜，“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攪了這門親事，那東海的小公主只能從哪裏來，便回哪裏去。”
聞言，沐凡歌沒有半分欣喜，反而擔憂道：“可是這樣你豈不是得罪了東海龍王？他會不會對你，對江家不利？”
江輕石聞言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沒想到這個丫頭還沒過門，就開始為婆家考慮，很好很好，孺子可教。
“這你大可不必擔心，天上地下，那麽多神君仙君，東海龍王要找一個乘龍快婿還不容易？再說江家在修真界已有幾百年了，也不是那麽容易撼動的，我不願娶她還能硬嫁不成？大不了我離開江家就是了，反正哪裏都能修真，我看我爹早就不想認我了，嫌我給他丟臉，而且我們江家從前又不是沒有這樣的族人。”
“可是……”沐凡歌還是擔憂。
“總之我會盡量降低此事的影響，你就別擔心了，往後也別再理那個什麽風懷情，踏踏實實地跟著我便是。”
沐凡歌終於被江輕石逗笑了，什麽叫“跟著他”？這話說的可一點也不像什麽修真世家的公子，倒像是凡間那些打家劫舍的渾人。
“別亂說，我與風大哥什麽都沒有，你想多了。”
江輕石沒理會她說了什麽，聽到一個稱呼便立刻沈了臉色：“不許那麽叫他。”
“誰？”沐凡歌一楞，很快回過神來，“哦……那我以後都叫他風懷情便是。”
江輕石一琢磨，不對啊，這個風懷情好生狡猾，在名字上占盡便宜，不行，他也得占點便宜才是。
“我不管，你叫他什麽我管不著，總之你不許叫我‘江……’，你可以叫我江大哥，輕石，輕石大哥，都可以。”
沐凡歌聞言做了個鬼臉，這人還是那麽不要臉。
江輕石一把將她撈到懷裏，使壞地捏了把她的臉頰：“我不管你以前跟他怎麽樣，總之以後見到他就繞著走，跟他說話不許對他笑，還有……”
沐凡歌就這樣聽他嘮叨著，心裏暗笑他婆婆媽媽，一邊又從未感到如此地輕松暢快，經過這一晚，心中那塊沈甸甸的石頭仿佛被揭開，她再也不用口是心非，裝模作樣，裝作不在意，裝作不喜歡，也不用再感到心痛了。
這些全部因為眼前這個人。
“笨丫頭……聽到了沒有。”見她出神，江輕石又道，只見他拿起了一旁的靈雲劍，“可惜了這把寶劍，這是被那個魔族弄斷的吧？”
想到漠明，沐凡歌不由打了個冷戰，希望他別再出現才好。
“你也聽說了那事，我……”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從頭到尾都不相信我？那日我方從人間回來什麽都不知道，你卻仍然瞞著我，什麽都不打算說。”江輕石低聲道，聲音中掩飾不住的失落。
“不是的……那魔族太厲害，我怕連累到你。”沐凡歌緊張地抓住他放在身前的手，“是我連累你受傷了。”
“傻瓜，那時你便喜歡我是不是？要不是你替我受了幽冥之花，我早死了。”
“誰說的……”見他竟又翻出此事，沐凡歌萬分羞赧。
江輕石微微一笑：“你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什麽。”
“為什麽？”
“傻瓜，我與他們怎麽一樣呢，你說什麽我都信你。別說你是被冤枉的，即便是真的，無論你是成仙還是入魔，我都陪著你，我還從來沒有去過魔界，正好可以去大開眼界。”江輕石半開玩笑道。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沐凡歌心中感動，嘴唇動了動，道：“……總之那都過去了。”
“好，過去的事我們便不提了，凡歌，我只是要你知道，自從遇見你以後，我心裏便只有你一個，再沒有別人。”江輕石又抱緊了她，在她耳邊柔聲道。
聞言沐凡歌眼眶一熱，差點又落下淚來，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沒想到有一天能在江輕石口中聽到這話。
“凡歌，你呢？”只聽他又問道。
“……笨蛋。”沐凡歌吸了吸鼻子，卻不打算就這樣告訴他，“我不告訴你。”
“那你什麽時候告訴我？”江輕石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不知道……”沐凡歌想了想，“也許是下一次吧。”
江輕石低低一笑，沒再說話，兩人相擁無言，江輕石的雙臂牢牢圈著沐凡歌，兩顆曾經拉鋸的心終於安定下來，依偎著彼此。
原來不是不喜歡，也不是不在意，只是因為太喜歡，太在意，而猜疑，而卑微。
這世上，沒有什麽比原來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更讓人欣慰的事了。
過了半晌，江輕石終於放開了她。
“凡歌，既然這把劍已斷成了這樣，不如明日派人將我從前的佩劍送給你。”
“你從前用過劍？”沐凡歌好奇，現在的修士流行用劍，用劍也顯得帥氣靈動，江輕石卻反倒獨樹一幟，沐凡歌只見過他用鍛天綾，即便兩人從前作對的時候，她也從心底裏承認他使鍛天綾的樣子是那麽瀟灑出塵，卻從未見他使過劍，不知那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當然，我當初也是以劍入道的，只是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鍛天綾，便覺得好玩，一直用到現在。”
這倒像是江輕石會做的事，沐凡歌卻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這把靈雲劍是先師送給我的，我要用這把劍贏得這場比試，我要讓師父的在天之靈見到我能做到她的囑托，我要讓她不必再小看我，也不必再擔心我。”
“凡歌，你做的對。”江輕石見她倔強的樣子，輕輕拂過她背後的長發，不管她究竟能不能贏到最後，他都為她又驕傲，又自豪。
“所以江輕石，你也要小心點，別以為我對你……我就會手下留情。”沐凡歌一臉肅然地盯著他，仿佛已將他當做了擂臺上的對手。
江輕石聞言失笑：“我早說過我對九轉琉光鐲無意，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對上我的。”
沐凡歌想起她來平步青雲樓的第一晚，她沒見到江輕石，兩人卻說過話，他那時囑咐她莫要太過認真。
“這是為何？”沐凡歌不解。
“我從通元散仙那曾聽說過九轉琉光鐲的事，其實那太白金星也早就說過，九轉琉光鐲極通人性，也就是說贏的人可以獲得九轉琉光鐲，但卻不一定能讓它認主，九轉琉光鐲不能認主，就不能發揮出它的法力。”
“原來如此，他們仙界好生狡猾，那這場琉光法會還有何意義？”
“我也奇怪，也許是仙界希望能在這個過程中找到九轉琉光鐲的真正主人吧，也許他們能讓它認那個勝出的人，誰知道呢。”江輕石頓了頓，又道，“可是無論認不認主，勝出的那人都會得到九轉琉光鐲，因為那句‘九轉琉光得造化’，大家便會默認此人乃勘破朔光仙子的口訣，解救蒼生的救世主，我想這並不是個好差事，我也對此事不感興趣。”
“原來如此。”聞言，沐凡歌也猶豫了，這麽說來，為了不惹麻煩，這個九轉琉光鐲還是不要的好。
不過無論如何她還是要贏，她也想看看自己究竟能走多遠，若九轉琉光鐲不能認主，到時候大不了還給他們就是。
江輕石走後她又想了許多，最後還是打定了主意。
她想著江輕石方才的模樣，他為她包紮了傷口，說的那些話，都令她心中像是抹了蜜糖一般，悸動不已，時不時地露出傻笑，這麽久以來心中的不安也終於放下，連吱吱跟她說了些什麽都沒聽清，很快身心舒暢地進入了夢鄉。
這一晚，她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在一片雲霧繚繞之間，她又見到了當初送給她木鐲的那個白胡子老頭。
“姑娘，這木鐲用著可還好？”那老頭摸著一把花白的胡子，笑瞇瞇說道，令他原本就小成一條縫的眼睛，更加看不見了。
“這個木鐲果然是件寶貝。”沐凡歌將手腕擡起來，又道，“你是來要回去的嗎？可是我摘不下來。”
一開始沐凡歌確實很想還給他，現在卻有幾分舍不得。
她究竟有幾分真本事她自己最清楚，要是沒有木鐲，她絕贏不了接下來的比試，下面她要面對的對手，可都比那個散修邵威遠要厲害多了。
“不不不……姑娘誤會了。”那老頭連忙道，“我來是為了謝過姑娘。”
“謝我？”
“這手鐲放在我家中蒙塵已久，多虧了姑娘才不至於使它當真變成一塊朽木，還望姑娘好生使用，將來贏了比試，可不能負了天下蒼生。”
這話說得沐凡歌心中一沈，她一心想要贏得比試，一來是為了與父親的約定，二來是為了師父生前的囑托，可她從來也沒想過拯救什麽天下蒼生，她恐怕也不會是九轉琉光鐲的主人。
“這位……老先生，你誤會了，那九轉琉光鐲可不像這木鐲一般，它可是極通人性，是不會認我這樣的人為主人。”沐凡歌連連罷手。
那老頭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那可由不得你。”說完他便不顧沐凡歌的叫喚，在雲霧之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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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凡歌，你耍我呢！”江輕石動怒。
“疼……你放手！”江輕石一激動便抓緊了她的手，捏到她的傷處，痛得她直冒冷汗。
她真懷疑自己要是再敢說個不字，江輕石會不會將她的手掌捏碎。
江輕石意識到了自己抓的不是地方，連忙放開了她的傷處，勾住她的手指，就是不放開。
“江輕石，你發什麽瘋，你忘了自己要娶誰，我看你跟那個東海的小公主挺配的，還是別來找我了。”沐凡歌說著終於將手抽了出來，背過身去，哼了一聲。
“原來你是在吃醋。”江輕石絲毫沒有悔過之意反而像是有幾分沾沾自喜，“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攪了這門親事，那東海的小公主只能從哪裏來，便回哪裏去。”
聞言，沐凡歌沒有半分欣喜，反而擔憂道：“可是這樣你豈不是得罪了東海龍王？他會不會對你，對江家不利？”
江輕石聞言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沒想到這個丫頭還沒過門，就開始為婆家考慮，很好很好，孺子可教。
“這你大可不必擔心，天上地下，那麽多神君仙君，東海龍王要找一個乘龍快婿還不容易？再說江家在修真界已有幾百年了，也不是那麽容易撼動的，我不願娶她還能硬嫁不成？大不了我離開江家就是了，反正哪裏都能修真，我看我爹早就不想認我了，嫌我給他丟臉，而且我們江家從前又不是沒有這樣的族人。”
“可是……”沐凡歌還是擔憂。
“總之我會盡量降低此事的影響，你就別擔心了，往後也別再理那個什麽風懷情，踏踏實實地跟著我便是。”
沐凡歌終於被江輕石逗笑了，什麽叫“跟著他”？這話說的可一點也不像什麽修真世家的公子，倒像是凡間那些打家劫舍的渾人。
“別亂說，我與風大哥什麽都沒有，你想多了。”
江輕石沒理會她說了什麽，聽到一個稱呼便立刻沈了臉色：“不許那麽叫他。”
“誰？”沐凡歌一楞，很快回過神來，“哦……那我以後都叫他風懷情便是。”
江輕石一琢磨，不對啊，這個風懷情好生狡猾，在名字上占盡便宜，不行，他也得占點便宜才是。
“我不管，你叫他什麽我管不著，總之你不許叫我‘江……’，你可以叫我江大哥，輕石，輕石大哥，都可以。”
沐凡歌聞言做了個鬼臉，這人還是那麽不要臉。
江輕石一把將她撈到懷裏，使壞地捏了把她的臉頰：“我不管你以前跟他怎麽樣，總之以後見到他就繞著走，跟他說話不許對他笑，還有……”
沐凡歌就這樣聽他嘮叨著，心裏暗笑他婆婆媽媽，一邊又從未感到如此地輕松暢快，經過這一晚，心中那塊沈甸甸的石頭仿佛被揭開，她再也不用口是心非，裝模作樣，裝作不在意，裝作不喜歡，也不用再感到心痛了。
這些全部因為眼前這個人。
“笨丫頭……聽到了沒有。”見她出神，江輕石又道，只見他拿起了一旁的靈雲劍，“可惜了這把寶劍，這是被那個魔族弄斷的吧？”
想到漠明，沐凡歌不由打了個冷戰，希望他別再出現才好。
“你也聽說了那事，我……”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從頭到尾都不相信我？那日我方從人間回來什麽都不知道，你卻仍然瞞著我，什麽都不打算說。”江輕石低聲道，聲音中掩飾不住的失落。
“不是的……那魔族太厲害，我怕連累到你。”沐凡歌緊張地抓住他放在身前的手，“是我連累你受傷了。”
“傻瓜，那時你便喜歡我是不是？要不是你替我受了幽冥之花，我早死了。”
“誰說的……”見他竟又翻出此事，沐凡歌萬分羞赧。
江輕石微微一笑：“你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什麽。”
“為什麽？”
“傻瓜，我與他們怎麽一樣呢，你說什麽我都信你。別說你是被冤枉的，即便是真的，無論你是成仙還是入魔，我都陪著你，我還從來沒有去過魔界，正好可以去大開眼界。”江輕石半開玩笑道。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沐凡歌心中感動，嘴唇動了動，道：“……總之那都過去了。”
“好，過去的事我們便不提了，凡歌，我只是要你知道，自從遇見你以後，我心裏便只有你一個，再沒有別人。”江輕石又抱緊了她，在她耳邊柔聲道。
聞言沐凡歌眼眶一熱，差點又落下淚來，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沒想到有一天能在江輕石口中聽到這話。
“凡歌，你呢？”只聽他又問道。
“……笨蛋。”沐凡歌吸了吸鼻子，卻不打算就這樣告訴他，“我不告訴你。”
“那你什麽時候告訴我？”江輕石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不知道……”沐凡歌想了想，“也許是下一次吧。”
江輕石低低一笑，沒再說話，兩人相擁無言，江輕石的雙臂牢牢圈著沐凡歌，兩顆曾經拉鋸的心終於安定下來，依偎著彼此。
原來不是不喜歡，也不是不在意，只是因為太喜歡，太在意，而猜疑，而卑微。
這世上，沒有什麽比原來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更讓人欣慰的事了。
過了半晌，江輕石終於放開了她。
“凡歌，既然這把劍已斷成了這樣，不如明日派人將我從前的佩劍送給你。”
“你從前用過劍？”沐凡歌好奇，現在的修士流行用劍，用劍也顯得帥氣靈動，江輕石卻反倒獨樹一幟，沐凡歌只見過他用鍛天綾，即便兩人從前作對的時候，她也從心底裏承認他使鍛天綾的樣子是那麽瀟灑出塵，卻從未見他使過劍，不知那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當然，我當初也是以劍入道的，只是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鍛天綾，便覺得好玩，一直用到現在。”
這倒像是江輕石會做的事，沐凡歌卻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這把靈雲劍是先師送給我的，我要用這把劍贏得這場比試，我要讓師父的在天之靈見到我能做到她的囑托，我要讓她不必再小看我，也不必再擔心我。”
“凡歌，你做的對。”江輕石見她倔強的樣子，輕輕拂過她背後的長發，不管她究竟能不能贏到最後，他都為她又驕傲，又自豪。
“所以江輕石，你也要小心點，別以為我對你……我就會手下留情。”沐凡歌一臉肅然地盯著他，仿佛已將他當做了擂臺上的對手。
江輕石聞言失笑：“我早說過我對九轉琉光鐲無意，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對上我的。”
沐凡歌想起她來平步青雲樓的第一晚，她沒見到江輕石，兩人卻說過話，他那時囑咐她莫要太過認真。
“這是為何？”沐凡歌不解。
“我從通元散仙那曾聽說過九轉琉光鐲的事，其實那太白金星也早就說過，九轉琉光鐲極通人性，也就是說贏的人可以獲得九轉琉光鐲，但卻不一定能讓它認主，九轉琉光鐲不能認主，就不能發揮出它的法力。”
“原來如此，他們仙界好生狡猾，那這場琉光法會還有何意義？”
“我也奇怪，也許是仙界希望能在這個過程中找到九轉琉光鐲的真正主人吧，也許他們能讓它認那個勝出的人，誰知道呢。”江輕石頓了頓，又道，“可是無論認不認主，勝出的那人都會得到九轉琉光鐲，因為那句‘九轉琉光得造化’，大家便會默認此人乃勘破朔光仙子的口訣，解救蒼生的救世主，我想這並不是個好差事，我也對此事不感興趣。”
“原來如此。”聞言，沐凡歌也猶豫了，這麽說來，為了不惹麻煩，這個九轉琉光鐲還是不要的好。
不過無論如何她還是要贏，她也想看看自己究竟能走多遠，若九轉琉光鐲不能認主，到時候大不了還給他們就是。
江輕石走後她又想了許多，最後還是打定了主意。
她想著江輕石方才的模樣，他為她包紮了傷口，說的那些話，都令她心中像是抹了蜜糖一般，悸動不已，時不時地露出傻笑，這麽久以來心中的不安也終於放下，連吱吱跟她說了些什麽都沒聽清，很快身心舒暢地進入了夢鄉。
這一晚，她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在一片雲霧繚繞之間，她又見到了當初送給她木鐲的那個白胡子老頭。
“姑娘，這木鐲用著可還好？”那老頭摸著一把花白的胡子，笑瞇瞇說道，令他原本就小成一條縫的眼睛，更加看不見了。
“這個木鐲果然是件寶貝。”沐凡歌將手腕擡起來，又道，“你是來要回去的嗎？可是我摘不下來。”
一開始沐凡歌確實很想還給他，現在卻有幾分舍不得。
她究竟有幾分真本事她自己最清楚，要是沒有木鐲，她絕贏不了接下來的比試，下面她要面對的對手，可都比那個散修邵威遠要厲害多了。
“不不不……姑娘誤會了。”那老頭連忙道，“我來是為了謝過姑娘。”
“謝我？”
“這手鐲放在我家中蒙塵已久，多虧了姑娘才不至於使它當真變成一塊朽木，還望姑娘好生使用，將來贏了比試，可不能負了天下蒼生。”
這話說得沐凡歌心中一沈，她一心想要贏得比試，一來是為了與父親的約定，二來是為了師父生前的囑托，可她從來也沒想過拯救什麽天下蒼生，她恐怕也不會是九轉琉光鐲的主人。
“這位……老先生，你誤會了，那九轉琉光鐲可不像這木鐲一般，它可是極通人性，是不會認我這樣的人為主人。”沐凡歌連連罷手。
那老頭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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