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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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適可而止的擁抱了一下, 即便塔利婭願意接受自己孩子的與眾不同，也並不意味著俄羅斯人都能接受, 他們大多數人的信仰中就明確指出同性戀是有罪的, 是背叛神明的行為。
牽著手走了一段路，已經被兩個遛彎的魁梧大爺飛白眼了，雖說對抗全世界聽起來很酷, 但非必要的情況下真的不用這麽做，兩人放開手, 肩並肩的走了一段，鹿祈裹著慕南喬的大衣，手指從袖子裏探出個指尖。
莫斯科九月的夜已經冷起來了, 他帶的禦寒衣物都不太適合穿在禮服外面，於是出發前慕南喬給他帶了件自己的大衣。
呼吸間都是慕南喬的氣息，暖融融的包裹著他, 被人盯著的不適感漸漸消散, 鹿祈小聲說：“我媽說，她很擔心別人這樣看我，現在我好像有點理解她了，不過如果她願意站在我身後的話，我大概會多出很多勇氣。”
慕南喬眸光閃了閃, 低聲說：“我覺得阿姨很快就會想通的。”
鹿祈只當他在安慰自己，搖頭笑了笑，“慢慢來吧，對了，我們差不多能回去了吧……”
他揉揉鼻子, 小聲說：“今晚真的好冷啊。”
慕南喬失笑，握著他的手搓了搓, 那只小爪子果然指尖冰涼，他好笑道：“其實你留下做電燈泡他們也不會介意的，多可愛的小燈泡，天這麽冷，還能發光取暖。”
“我知道他們不介意我在啊。”鹿祈狡黠的眨眨眼，“但我怕你被趕出來嘛。”
慕南喬：……
看來他的小男朋友已經意識到他在這個家裏的地位了——還不如三花小豬。
“那真是辛苦你陪我挨凍了。”
兩個人的手不知不覺又牽在了一起，站在路邊等司機過來接，異國他鄉的街頭，兩個東方面孔的年輕人本就顯眼，更何況兩人還都穿著得體，長相出眾。
馬路對面有個兩個年輕男人明明已經走過去了，卻又繞了回來，來來回回幾次，最後站在對面竊竊私語，眼睛一直盯著他們兩個。
鹿祈還在小聲和慕南喬說他送的禮物，沒註意到這兩個人，慕南喬一邊低聲和鹿祈交談，一邊拉著他的手，把他的視線調轉向自己。
“怎麽了？”鹿祈疑惑的看他一眼。
“風大，好冷啊，這樣背風，你把頭低下點。”慕南喬笑了笑。
鹿祈乖乖低頭，繼續問：“那枚胸針阿姨會喜歡嗎？”
“會啊。”慕南喬低聲的答了，目光卻一直放在那兩個人身上。
他身高優越，即便和歐洲人種比起來也毫不遜色，平時彬彬有禮的笑著時，都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而鹿祈每天被他撒嬌耍賴的纏著，沒見過他一次冷臉，壓根不知道他神色陰沈時是什麽樣子。
眉眼陰翳，偏偏因為容貌俊美，那陰翳裏又帶著股邪氣，簡直像色彩艷麗的蟒蛇，不僅體型具有強大的威懾力，還明晃晃的告訴對方他有多致命。
那兩個人要過馬路的腳步踟躕起來，慕南喬單手攬著鹿祈的肩，對著他們勾了下唇。
哪怕隔著條馬路，那森冷的一笑都讓人心底發毛，全然不是他和那個青年談話時溫柔綿軟的模樣，那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罵了一句，隔著馬路對慕南喬比了個中指，然後轉身跑了。
那被鬼盯上般的腳步已經說明了他們的狼狽，慕南喬壓根沒把那個手勢放心上，垂眸拍了拍鹿祈的肩，“走吧鹿寶，車來了。”
到了提前預定好的飯店，慕川柏和塔利婭已經等在裏面了，塔利婭卸了妝，穿著一條粉色的長裙，正拿著手機給桌上的一個小盒子拍照，盒子裏深藍色的天鵝絨上放著的正是鹿祈送的胸針。
見兩人進來，她站起身，擁抱了鹿祈：“小鹿，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無論是胸針還是畫，謝謝你親愛的。”
鹿祈微微俯身擁抱她，禮物被認可，他也很高興，生疏的用俄語說：“Сднем рождения， прекраснаяледи.”
鹿祈為了學這句俄語，被迫向慕南喬交了兩次學費，手腕到現在還酸著。
塔利婭笑起來，拉著鹿祈坐在自己身邊，美麗的茶棕色眼睛裏滿是柔和的笑意，拿著菜單問鹿祈想吃哪道菜，點好菜之後又一次誇讚了鹿祈的畫。
那張畫是一個在廢墟之上起舞的芭蕾舞者，熱烈的紅色裙子像燃著的火焰，像滴入水中暈染開的胭脂，像鬥魚張開的紅色尾鰭……
那是塔利婭成為首席之後的第一支舞，艷驚四座，如一團火，點燃了她的職業生涯。
能選到這支舞，捕捉到這個動作，本身就是花了心思的，塔利婭開心的抱著畫看了又看，對這幅畫的喜愛甚至超過了一旁丈夫送的寶石項鏈和兒子送的芭蕾舞裙。
父子倆面面相覷，慕川柏皺眉，問慕南喬：“能請小鹿把我們舞臺上的那個擁抱畫下來嗎？畫完給小鹿提輛車。”
慕南喬看了眼老父親，理解他的意思，雖然畫師很多，但媽媽明顯更喜歡鹿祈畫的，提輛車聽起來不錯，可他還是要問問鹿祈的意思。
慕川柏補充：“給我畫帥點。”
慕南喬：“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慕川柏：……
……
之後的幾天，慕川柏帶走了塔利婭，要重溫一下他們戀愛時約過會的地方，在這件事上慕南喬很支持老父親，畢竟鹿祈真的很喜歡他媽媽，兩個人簡直像親生母子一樣，他好幾天沒能和鹿祈單獨出去約會。
被冷落的父子倆一拍即合，各自領著老婆去打卡景點，連日程都是錯開的，以免鹿祈和塔利婭又在哪裏不期而遇。
紅場、聖瓦西裏大教堂、國家歷史博物館……
可惜沒能去俄羅斯的其他城市看看，慕川柏和慕南喬要回國處理工作，關於恒今集團的並購正式提上了日程，這之後，林家就要徹底被踢出申城豪門的圈子了。
慕南喬說，聖誕節的時候可以再去一次，北冰洋的極光和貝加爾湖的藍冰都很美。
塔利婭則暫時留在莫斯科，她還有工作要交接。
回國後，慕川柏父子倆直奔公司，接下來一周，鹿祈都沒見到慕南喬的人影，不過睡前他會給鹿祈打視頻，堂堂慕氏總裁，趴在枕頭上撒嬌，指著黑眼圈給鹿祈看，頭發淩亂的垂在眉眼間，別有一種頹廢的風情。
十四斤的小三花看不下去了，一口咬在屏幕邊邊上，滋啦一聲後，狗東西消失了，鹿祈的手機屏也裂開了。
鹿祈：……
日子沒法過了，為什麽隔著屏幕也能掐起來啊？！！
買了個新手機，小鹿太太的錢包日漸消瘦，抓緊時間重操舊業，接了個合適的單子。
金主小姐姐在說要求的時候，用詞大膽辛辣，鹿祈這見多識廣的都聽得面紅耳熱，勾了兩個線稿和甲方商定了兩個人的姿勢，征得甲方同意後，把該遮的地方遮一遮，打開了直播。
一分鐘後，粉絲陸陸續續進來了。
【哦~我那離婚的前妻帶著孩子回來看我了】
【你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是怎麽過的嗎】
【這是什麽？！老婆！親一口！這是什麽？！老婆！親一口！】
【報告！褲子已準備起飛！】
【啊啊啊啊啊我嗑的cp，感謝金主爸爸555~】
【焯了！這個姿勢，真的不會壞掉嗎嘿嘿嘿嘿嘿】
鹿祈打招呼時，小黑豬好奇的湊過來喵了兩聲。
彈幕又說：
【知道了，太太是貓變的！】
【我拎著逆子的後脖子，問他為什麽還不變】
就此，苦茶子飛飛派的代表們差不多已經就位，後面偶爾有兩個提問技術問題的，鹿祈耐心的講了兩句。
小粉絲彈幕發了一串謝謝，還沒謝完，艦長進入直播間的特效就滑出來了，鹿祈看著艦長船頭那個id，驚訝的嗯了一聲。
【鹿角角21】列昂尼德：太太~我好想你~［捧心心］
鹿祈：……
他手一頓，看了眼時間，正是工作時間，想必慕南喬是在摸魚。
發完這句之後，慕南喬就再沒了動靜，大概是掛著直播去忙工作了。
有種兩個人在一起辦公的感覺，鹿祈抿唇笑了下，小梨渦在左臉頰上旋出來。
鹿祈的直播節奏慢，好多人進來打個招呼後都會掛著去做別的事情，彈幕漸漸少了，所以當杠精出現時，它就格外刺眼。
【這是啥？倆男的？】
【畫手是女的嗎，說話好娘】
【你們這群女的別活在幻想裏好嗎？現實裏根本沒有這麽大的＊＊】
鹿祈看的心頭火起，皺著眉就要把他踢出去時，艦長發言的特效慢悠悠的滑出來。
【鹿角角21】列昂尼德：有的，難道你沒有嗎［問號］［問號］
【鹿角角21】列昂尼德：沒有的話，以後生孩子應該叫你娘吧［點讚］［點讚］
【鹿角角21】列昂尼德：還是說，你沒娘，所以不知道娘是什麽意思［驚訝］［恍然］［大哭］
鹿祈：……
他被慕總奪筍的深厚功力給逗笑了。
可沒想到，那個小號過了一會又跳出來。
【惡心，這麽能舔，你怎麽不上個總督？】
【鹿角角21】列昂尼德：。
對方：？？？？？？
下一秒，總督特效彈出來，藍色頭發穿白衣服的小人戴著墨鏡，手托著紅酒杯站在船頭，總督上任幾個金燦燦的字簡直晃瞎人眼。
【鹿角角29】列昂尼德：貼貼老婆~［比心］
彈幕一下子熱鬧起來，那個杠精瞬間被淹沒在飛快滾動的文字裏，隨後被鹿祈發了拉黑套餐。
他下了直播，給慕南喬打了個電話。
慕南喬沒接，回了微信。
【寶貝兒，我爸在講話，我在摸魚，接電話不方便［小貓摸魚.jpg］】
鹿祈：……
他微信回覆：
【平臺要分走一部分收益的，下次不要打賞了［小貓心痛落淚.jpg］】
等了一會兒，慕南喬回覆：
【沒關系，不是換了個手機？算是給寶貝回個血。】
他最開始就想上總督，又怕一個新粉絲這麽大手筆，引得鹿祈起疑心，所以這次也不全是因為那個杠精。
屏幕上跳出來一堆亂七八糟的特權，看著那個“您已成為LU鹿的第一位總督”，慕南喬突然就覺得這錢花的還挺有意思的。
想了想，他又發信息問：
【我這周差不多就忙完了，你打算什麽時候搬家啊小鹿太太？［貓貓探頭.jpg］】
501的陽臺上，秋日陽光正好，小三花在暴打小黑豬，兩團毛茸茸滾作一團，它們對於將要進入“犬科”領地的事毫不知情，依然沒心沒肺的玩鬧著，驚起好多根貓毛。
有件事，鹿祈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明明只有一周，但他就是覺得好久沒看見慕南喬了，他已經習慣了早上一睜眼就能看到那人含著寵溺的深邃眉眼，也習慣了慕南喬每天和小三花鬥智鬥勇，就為了“床”這個領地。
鹿祈揉了揉小三花，順手解救了被欺壓的小黑豬，蹲在地上給慕南喬回覆：
【搬家的話，新房子的位置離你工作的地方近嗎？】
想了想他又補充：
【就算工作很忙或者加班，也可以回家住嗎？】
對話框裏的“正在輸入中……”閃爍著，鹿祈等了一會，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慕南喬直接發起了通話。
鹿祈點了接通。
那邊立刻傳來了熟悉的低沈聲音。
“是想我了嗎？”慕南喬聲音含笑，嗓音帶著一點熬夜後的沙啞，“新家位置離公司很近，以後我每天都回家住，我收的房租也算價格公道。”
鹿祈眨眨眼：“你要多少錢啊？”
慕南喬笑起來：“不要錢，想要早上一個親親，晚上一個親親，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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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九月的夜已經冷起來了, 他帶的禦寒衣物都不太適合穿在禮服外面，於是出發前慕南喬給他帶了件自己的大衣。
呼吸間都是慕南喬的氣息，暖融融的包裹著他, 被人盯著的不適感漸漸消散, 鹿祈小聲說：“我媽說，她很擔心別人這樣看我，現在我好像有點理解她了，不過如果她願意站在我身後的話，我大概會多出很多勇氣。”
慕南喬眸光閃了閃, 低聲說：“我覺得阿姨很快就會想通的。”
鹿祈只當他在安慰自己，搖頭笑了笑，“慢慢來吧，對了，我們差不多能回去了吧……”
他揉揉鼻子, 小聲說：“今晚真的好冷啊。”
慕南喬失笑，握著他的手搓了搓, 那只小爪子果然指尖冰涼，他好笑道：“其實你留下做電燈泡他們也不會介意的，多可愛的小燈泡，天這麽冷，還能發光取暖。”
“我知道他們不介意我在啊。”鹿祈狡黠的眨眨眼，“但我怕你被趕出來嘛。”
慕南喬：……
看來他的小男朋友已經意識到他在這個家裏的地位了——還不如三花小豬。
“那真是辛苦你陪我挨凍了。”
兩個人的手不知不覺又牽在了一起，站在路邊等司機過來接，異國他鄉的街頭，兩個東方面孔的年輕人本就顯眼，更何況兩人還都穿著得體，長相出眾。
馬路對面有個兩個年輕男人明明已經走過去了，卻又繞了回來，來來回回幾次，最後站在對面竊竊私語，眼睛一直盯著他們兩個。
鹿祈還在小聲和慕南喬說他送的禮物，沒註意到這兩個人，慕南喬一邊低聲和鹿祈交談，一邊拉著他的手，把他的視線調轉向自己。
“怎麽了？”鹿祈疑惑的看他一眼。
“風大，好冷啊，這樣背風，你把頭低下點。”慕南喬笑了笑。
鹿祈乖乖低頭，繼續問：“那枚胸針阿姨會喜歡嗎？”
“會啊。”慕南喬低聲的答了，目光卻一直放在那兩個人身上。
他身高優越，即便和歐洲人種比起來也毫不遜色，平時彬彬有禮的笑著時，都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而鹿祈每天被他撒嬌耍賴的纏著，沒見過他一次冷臉，壓根不知道他神色陰沈時是什麽樣子。
眉眼陰翳，偏偏因為容貌俊美，那陰翳裏又帶著股邪氣，簡直像色彩艷麗的蟒蛇，不僅體型具有強大的威懾力，還明晃晃的告訴對方他有多致命。
那兩個人要過馬路的腳步踟躕起來，慕南喬單手攬著鹿祈的肩，對著他們勾了下唇。
哪怕隔著條馬路，那森冷的一笑都讓人心底發毛，全然不是他和那個青年談話時溫柔綿軟的模樣，那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罵了一句，隔著馬路對慕南喬比了個中指，然後轉身跑了。
那被鬼盯上般的腳步已經說明了他們的狼狽，慕南喬壓根沒把那個手勢放心上，垂眸拍了拍鹿祈的肩，“走吧鹿寶，車來了。”
到了提前預定好的飯店，慕川柏和塔利婭已經等在裏面了，塔利婭卸了妝，穿著一條粉色的長裙，正拿著手機給桌上的一個小盒子拍照，盒子裏深藍色的天鵝絨上放著的正是鹿祈送的胸針。
見兩人進來，她站起身，擁抱了鹿祈：“小鹿，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無論是胸針還是畫，謝謝你親愛的。”
鹿祈微微俯身擁抱她，禮物被認可，他也很高興，生疏的用俄語說：“Сднем рождения， прекраснаяледи.”
鹿祈為了學這句俄語，被迫向慕南喬交了兩次學費，手腕到現在還酸著。
塔利婭笑起來，拉著鹿祈坐在自己身邊，美麗的茶棕色眼睛裏滿是柔和的笑意，拿著菜單問鹿祈想吃哪道菜，點好菜之後又一次誇讚了鹿祈的畫。
那張畫是一個在廢墟之上起舞的芭蕾舞者，熱烈的紅色裙子像燃著的火焰，像滴入水中暈染開的胭脂，像鬥魚張開的紅色尾鰭……
那是塔利婭成為首席之後的第一支舞，艷驚四座，如一團火，點燃了她的職業生涯。
能選到這支舞，捕捉到這個動作，本身就是花了心思的，塔利婭開心的抱著畫看了又看，對這幅畫的喜愛甚至超過了一旁丈夫送的寶石項鏈和兒子送的芭蕾舞裙。
父子倆面面相覷，慕川柏皺眉，問慕南喬：“能請小鹿把我們舞臺上的那個擁抱畫下來嗎？畫完給小鹿提輛車。”
慕南喬看了眼老父親，理解他的意思，雖然畫師很多，但媽媽明顯更喜歡鹿祈畫的，提輛車聽起來不錯，可他還是要問問鹿祈的意思。
慕川柏補充：“給我畫帥點。”
慕南喬：“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慕川柏：……
……
之後的幾天，慕川柏帶走了塔利婭，要重溫一下他們戀愛時約過會的地方，在這件事上慕南喬很支持老父親，畢竟鹿祈真的很喜歡他媽媽，兩個人簡直像親生母子一樣，他好幾天沒能和鹿祈單獨出去約會。
被冷落的父子倆一拍即合，各自領著老婆去打卡景點，連日程都是錯開的，以免鹿祈和塔利婭又在哪裏不期而遇。
紅場、聖瓦西裏大教堂、國家歷史博物館……
可惜沒能去俄羅斯的其他城市看看，慕川柏和慕南喬要回國處理工作，關於恒今集團的並購正式提上了日程，這之後，林家就要徹底被踢出申城豪門的圈子了。
慕南喬說，聖誕節的時候可以再去一次，北冰洋的極光和貝加爾湖的藍冰都很美。
塔利婭則暫時留在莫斯科，她還有工作要交接。
回國後，慕川柏父子倆直奔公司，接下來一周，鹿祈都沒見到慕南喬的人影，不過睡前他會給鹿祈打視頻，堂堂慕氏總裁，趴在枕頭上撒嬌，指著黑眼圈給鹿祈看，頭發淩亂的垂在眉眼間，別有一種頹廢的風情。
十四斤的小三花看不下去了，一口咬在屏幕邊邊上，滋啦一聲後，狗東西消失了，鹿祈的手機屏也裂開了。
鹿祈：……
日子沒法過了，為什麽隔著屏幕也能掐起來啊？！！
買了個新手機，小鹿太太的錢包日漸消瘦，抓緊時間重操舊業，接了個合適的單子。
金主小姐姐在說要求的時候，用詞大膽辛辣，鹿祈這見多識廣的都聽得面紅耳熱，勾了兩個線稿和甲方商定了兩個人的姿勢，征得甲方同意後，把該遮的地方遮一遮，打開了直播。
一分鐘後，粉絲陸陸續續進來了。
【哦~我那離婚的前妻帶著孩子回來看我了】
【你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是怎麽過的嗎】
【這是什麽？！老婆！親一口！這是什麽？！老婆！親一口！】
【報告！褲子已準備起飛！】
【啊啊啊啊啊我嗑的cp，感謝金主爸爸555~】
【焯了！這個姿勢，真的不會壞掉嗎嘿嘿嘿嘿嘿】
鹿祈打招呼時，小黑豬好奇的湊過來喵了兩聲。
彈幕又說：
【知道了，太太是貓變的！】
【我拎著逆子的後脖子，問他為什麽還不變】
就此，苦茶子飛飛派的代表們差不多已經就位，後面偶爾有兩個提問技術問題的，鹿祈耐心的講了兩句。
小粉絲彈幕發了一串謝謝，還沒謝完，艦長進入直播間的特效就滑出來了，鹿祈看著艦長船頭那個id，驚訝的嗯了一聲。
【鹿角角21】列昂尼德：太太~我好想你~［捧心心］
鹿祈：……
他手一頓，看了眼時間，正是工作時間，想必慕南喬是在摸魚。
發完這句之後，慕南喬就再沒了動靜，大概是掛著直播去忙工作了。
有種兩個人在一起辦公的感覺，鹿祈抿唇笑了下，小梨渦在左臉頰上旋出來。
鹿祈的直播節奏慢，好多人進來打個招呼後都會掛著去做別的事情，彈幕漸漸少了，所以當杠精出現時，它就格外刺眼。
【這是啥？倆男的？】
【畫手是女的嗎，說話好娘】
【你們這群女的別活在幻想裏好嗎？現實裏根本沒有這麽大的＊＊】
鹿祈看的心頭火起，皺著眉就要把他踢出去時，艦長發言的特效慢悠悠的滑出來。
【鹿角角21】列昂尼德：有的，難道你沒有嗎［問號］［問號］
【鹿角角21】列昂尼德：沒有的話，以後生孩子應該叫你娘吧［點讚］［點讚］
【鹿角角21】列昂尼德：還是說，你沒娘，所以不知道娘是什麽意思［驚訝］［恍然］［大哭］
鹿祈：……
他被慕總奪筍的深厚功力給逗笑了。
可沒想到，那個小號過了一會又跳出來。
【惡心，這麽能舔，你怎麽不上個總督？】
【鹿角角21】列昂尼德：。
對方：？？？？？？
下一秒，總督特效彈出來，藍色頭發穿白衣服的小人戴著墨鏡，手托著紅酒杯站在船頭，總督上任幾個金燦燦的字簡直晃瞎人眼。
【鹿角角29】列昂尼德：貼貼老婆~［比心］
彈幕一下子熱鬧起來，那個杠精瞬間被淹沒在飛快滾動的文字裏，隨後被鹿祈發了拉黑套餐。
他下了直播，給慕南喬打了個電話。
慕南喬沒接，回了微信。
【寶貝兒，我爸在講話，我在摸魚，接電話不方便［小貓摸魚.jpg］】
鹿祈：……
他微信回覆：
【平臺要分走一部分收益的，下次不要打賞了［小貓心痛落淚.jpg］】
等了一會兒，慕南喬回覆：
【沒關系，不是換了個手機？算是給寶貝回個血。】
他最開始就想上總督，又怕一個新粉絲這麽大手筆，引得鹿祈起疑心，所以這次也不全是因為那個杠精。
屏幕上跳出來一堆亂七八糟的特權，看著那個“您已成為LU鹿的第一位總督”，慕南喬突然就覺得這錢花的還挺有意思的。
想了想，他又發信息問：
【我這周差不多就忙完了，你打算什麽時候搬家啊小鹿太太？［貓貓探頭.jpg］】
501的陽臺上，秋日陽光正好，小三花在暴打小黑豬，兩團毛茸茸滾作一團，它們對於將要進入“犬科”領地的事毫不知情，依然沒心沒肺的玩鬧著，驚起好多根貓毛。
有件事，鹿祈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明明只有一周，但他就是覺得好久沒看見慕南喬了，他已經習慣了早上一睜眼就能看到那人含著寵溺的深邃眉眼，也習慣了慕南喬每天和小三花鬥智鬥勇，就為了“床”這個領地。
鹿祈揉了揉小三花，順手解救了被欺壓的小黑豬，蹲在地上給慕南喬回覆：
【搬家的話，新房子的位置離你工作的地方近嗎？】
想了想他又補充：
【就算工作很忙或者加班，也可以回家住嗎？】
對話框裏的“正在輸入中……”閃爍著，鹿祈等了一會，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慕南喬直接發起了通話。
鹿祈點了接通。
那邊立刻傳來了熟悉的低沈聲音。
“是想我了嗎？”慕南喬聲音含笑，嗓音帶著一點熬夜後的沙啞，“新家位置離公司很近，以後我每天都回家住，我收的房租也算價格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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