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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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洋自殺了，他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藥，幸虧被發現的及時，送到120搶救險險撿回了一條命。
於慧珍膽子都要嚇破了，她整個人都崩潰了，手腳發軟，話都不能講，什麽都是卓文遠處理的。
卓文遠打的120叫救護車，將她拽上救護車，跟進急診室跑進跑出的忙著繳費簽字。
卓洋先是洗胃，輸了納倫銅，因為重度昏迷無法代謝出體外，又做了腎透析。
於慧珍蹲在急診室門口，一個勁的嚎，嚎得撕心裂肺！
杜安安的哥哥杜安懷帶著她趕到醫院，杜安安挺著肚子，她站在急診室門口搖搖欲墜，她就要沖進去，被她哥緊緊拽住！
混亂的3個小時，卓洋終於脫離危險，他被推進了病房，人還在昏迷當中。
……
輸液還在滴著。
卓文遠一身疲憊，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怔忡地看著卓洋。
二十多年了，是報覆，是自暴自棄，他幾乎沒正眼看過自己的孩子，可是他現在坐在這裏，看著兒子病弱蒼白的臉，他的心，那麽痛。
卓文遠握著卓洋骨瘦如柴的手，他擡手輕輕摸了摸卓洋的額頭，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先是默默地流著，終於忍不住握著兒子的手，幾十歲的人哭得不成樣子。
杜家人也來了，都很擔憂卓洋。
杜安安的爸媽哄著勸著，杜安安又哭又叫就是不肯回去，於慧珍受了刺激，她堅決不肯讓杜安安留下來，怕卓洋醒來看到杜安安會再想不開。
杜安安就在病房外面守著，熬著，怎麽勸都不肯聽。
卓洋昏迷了二天二夜才醒。
他睜眼的時候，卓文遠正守在床前，看到他睜眼，卓文遠先是不敢信，他楞了一下，才歡喜地叫：“你醒了！”
卓文遠二十多年都沒有過這麽生動激烈的表情。
“……爸爸。”
卓洋喊他，他嗓子疼，聲音都是嘶啞的。
卓文遠急忙喊於慧珍來，於慧珍正在水房裏打水，聽到他喊水瓶都不要了，急忙跑了回來。
杜安安一直守在門口，她聽到卓洋醒了急忙也跟進屋。
卓洋本來意識有些迷糊不清，他看清了杜安安，一下受了刺激跌回了絕望的現實，他痛苦地閉上眼睛，瞬間崩潰——
“走。”
“讓她走。”
“讓她走啊……”
卓洋使不上力氣，只能虛弱地小聲喊，他無力地擡了擡手做出攆人的動作！然後哭得渾身抽搐！
於慧珍急忙推杜安安：“你走啊趕緊走啊，你不要在這裏刺激洋洋，早都讓你走了快走！”
於慧珍也不管杜安安懷孕了，她用力推，杜安安招架不住一連串往後退，退到門口她蹌了一步差一點摔了！
“媽！”
杜安安帶著哭腔喊，於慧珍哪有心思顧及她，怦地一聲當著面就把門給關上了。
杜安安在門口嗚嗚的哭，她臉色原本就蒼白，此刻更加青白，她扶著墻挪了幾步想拍門，又不敢。
……
陸言找到病房號，她看到杜安安坐在墻邊的椅子上，臉色發青，實在是難看，她擰了下眉毛走過去：“你沒事吧？”
杜安安眼睛早都哭腫了，她又累又餓，連恨都沒有力氣，虛弱地看她一眼沒有搭話。
這出了這樣的事，杜家怎麽不來人照顧杜安安？她還懷孕了，就讓她一個孕婦在這裏沒人管？
陸言去敲了病房的門，於慧珍來開門急忙將她請進屋：“言言，你來了，真是麻煩你了。”
卓洋情緒崩潰一直穩定不下來，怎麽哄勸都不行，於慧珍知道他比較信任陸言，便打電話給陸言請她來勸勸卓洋。
陸言接了電話才知道卓洋自殺的事。
“阿姨，她樣子有些不對勁，趕緊帶她去看看醫生吧。”
陸言指了指杜安安，於慧珍嘴裏應著，卻講：“沒事，她是擔憂洋洋，不要緊的。”
卓文遠走過來，他看了門外的杜安安心裏也不放心，對於慧珍講：“你帶安安去看看醫生。”
於慧珍不情願，她分不出精力管旁的。
卓文遠鎖緊眉毛，他轉頭對陸言講：“言言，你在這陪洋洋說會話，我帶安安去看看醫生。”
於慧珍松了口氣：“那你趕緊回來，她沒事，才做過產檢。”
卓文遠扶著杜安安走了。
陸言坐下來，卓洋看到她，眼裏有了光彩，就像絕境中的人見到了陽光，陸言看到他淒慘的樣子，心裏也酸澀：“傻不傻。”
卓洋睫毛抖了一下，眼淚淌出來：“我太痛苦了，太痛苦了，受不了了。”
那種絕望，沈重，窒息感，壓著他，他想解脫，真的太痛苦了。
陸言擡手摸他的額頭，想到從前那個一身毛病卻自信驕傲的男孩，她也說不出的難過，“卓洋，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嗎？活著沒有什麽事是解決不了的。”
卓洋流著淚看她。
於慧珍坐過來紅著眼眶講：“洋洋，是媽媽不好，以後媽媽不逼你了，我們商量著來，你可千萬別再嚇媽媽了，你要是死了，媽媽也不活了。”
晚上，陸言回到家，陸淮正在打電話給她，見她回來他走過來：“去哪了，怎麽不接我的電話？”
“手機靜音沒聽到。”
陸言講，有些冷淡。
陸淮抿緊嘴唇，這兩個月她明顯對他冷淡了許多。
“去哪了？”
“醫院。”
陸言脫了外套丟給他，她去冰箱裏拿了冰箱蘋果汁，蹺著腿坐下來喝著果汁講：“卓洋自殺了，我去醫院看看他。”
陸淮吃了一驚，急忙坐下來：“怎麽回事？人沒事吧？”
陸言搖頭，她有些恍惚：“人沒事，吃安眠藥自殺，還不是為了他那亂七八糟的婚姻。”
手指把玩著瓶蓋，陸言嘆氣，搖頭講：“過不下去就離，竟然能鬧到要自殺，我也是服了，26歲的人思想還不獨立不能擔事，希望這次他能成長起來，人吶一定得活得自私一點，愛自己總沒錯。”
於慧珍同意卓洋離婚了。
卓洋住院半個月，出院以後於慧珍便打電話給杜家，兩家商量著來，他們夫婦去杜家商量。
“你們說什麽？”
“你們說什麽！！？”
杜安安從沙發上坐起來，她渾身顫抖，尖厲地叫，眼睛通紅！
杜忡民表情嚴肅，他對妻子李秋華講：“你先帶安安上樓休息。”
杜安安掙開她媽的手，氣忿崩潰：“我不走！不是談我離婚的事嗎！我憑什麽走？我不走，我就在聽著聽聽你們怎麽讓我離婚！你們是人嗎？我懷著孕你們合夥在商量逼我離婚！天下哪有這樣的公婆，這樣的爸媽！”
李秋華急得哭了，杜忡民用力拍著大腿忍著淚低叫：“鬧成這樣你還想怎麽樣？是要逼死卓洋守寡嗎？都這樣了不如兩家好聚好散！各自安好吧！”
“我不！”
杜安安又哭又叫，跺著腳瘋魔了一樣。
李秋華跟杜安安嫂子強行哄著拉著，將杜安安帶回房裏勸著。
卓文遠也愧疚，他跟杜忡民是多年的好友，他也無地自容，他講：“忡民，這事是我們不對，但是像你說的，鬧成這樣了，我們大人不管不行了，我看這樣，先讓兩個孩子分開冷靜一下，慢慢勸安安離婚，這事也急不來，至於孩子，看你們意願，我知道對安安不公平，但是不管安安做什麽選擇我們卓家一定會負責，如果安安不要孩子，我們也沒有怨言，如果安安要生下孩子，那這個孩子將來不管是安安養，還是交給我們卓家養，全聽安安的，不管孩子交給誰撫養我們卓家都會負責到底，任何時刻。”
杜忡民垂著頭，半晌他才啞著嗓子講：“也不全怪你，當初你也勸過我，是我寵著安安，順著她，才釀成這一樁悲劇，這個孩子，不要了吧。”
卓文遠抓著他的手臂，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心情沈痛，輕輕嗯了一聲：“都聽你們的。”
杜忡民擡手抹臉，肩膀抖動著，心裏悲痛不能自控。
女兒懷孕5個月了，孩子都成形了，他怎麽會舍得女兒引產？可是鬧成這樣，卓洋是鐵了心要離婚，勉強在一起只會害了女兒一輩子，長痛不如短痛。
“我不離婚！”
杜安安從屋裏沖過來，她撲過來死死抓著杜忡民的手臂，崩潰地又哭又喊：“爸！你怎麽能勸我離婚！我還懷著孩子，你怎麽能讓我去打掉孩子！你怎麽這麽狠的心！你們一個一個都是兇手，都不是人！你們怎麽能這麽對我！”
杜忡民扶著她講不出話來，苦澀的眼淚流了滿臉。
“夠了！”
杜安安的哥哥杜安懷大吼一聲，他臉緊繃，紅著眼叫：“爸跟媽為你的事流了多少眼淚，白了多少頭發！事情成這樣了你清醒一下吧！別再折磨我們了！”
杜安安蹲在地上，扯開嗓子嚎啕！
杜安安不肯離婚，她也不肯打掉孩子，卓洋躲著她從家裏搬了出去，搬到了研究所的宿舍裏。
研究所也不再讓杜安安進門，卓洋每天宿舍研究所兩邊跑，躲著不見杜安安，工作也專註了，人也精神活潑，氣色明顯的好了。
“師妹，有空嗎，出去吃飯吧，有個問題想問你。”
下班的時候，卓洋過來找陸言，陸言關上電腦點頭：“行啊，你請客啊。”
卓洋推了下眼鏡笑出一口白牙：“沒問題，走吧。”
離開研究所，陸言接到陸淮的電話，他來接她，已經在研究所門外了。
“你回去吧，我晚上要加班，我跟師兄到外面吃飯，走過去，順便放松下腦子。”陸言跟陸淮講。
“我跟你們一起。”
陸淮鎖上車子，他接過陸言的包。
三人走在路上，正在聊著天，忽然杜安安從旁邊沖過來，她拽住卓洋推了陸言一把，陸淮急忙扶著陸言。
“……你！”
卓洋看到杜安安就激動，他恐懼地喊：“你怎麽又來了！你煩不煩啊你，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我懷著孕啊你家都不回，你還怪我？你跟我回去。”杜安安紅著眼睛，她的樣子很憔悴，眼裏全是紅血絲，那樣子很激狂有些嚇人，“都是你，是你慫恿卓洋跟我離婚的！”杜安安忽然指著陸言尖著嗓子叫，滿臉怨毒的表情。
陸言皺了下眉毛：“我們先走吧。”
她不想跟杜安安這種瘋狂沒理智的人在這馬路上吵，丟人。
杜安安忽然從包裏掏出一個棕色的試劑瓶子，她撥開瓶蓋就沖過來往陸言身上潑，一切發生的太快，陸言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陸淮卻一眼看到試劑瓶上硫酸兩個字，他沖過來擋住陸言擡起手臂擋了一下，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根本來不及思考！
……！！
“你瘋了你幹什麽！”卓洋反應過來，他怒叫！沖過來薅著杜安安推倒在地上！“硫酸！你瘋了嗎你！？”
硫酸？
陸言聽到這兩個字，她毛骨悚然這才感覺到害怕，她心怦怦的幾乎要跳出胸口！
“你沒事吧！？”
她抓著陸淮急忙問，陸淮呼吸急促，他手臂上濕涼，但是沒有感覺到疼，他還是不敢放下手臂，害怕硫酸再傷到她。
不是硫酸，是生理鹽水。
杜安安是嚇唬他們的。
陸言看到陸淮後背濕了一片，並沒有受傷，她滿臉是汗，也快要嚇死了，她一把抱住了他，嗓音都顫抖了：“沒事沒事，不是真硫酸。”
陸淮摟著她連走帶小跑的帶她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下來，他生怕杜安安再拿出一瓶真硫酸出來。
那邊卓洋氣得一腳踢飛了試劑瓶子，他也不管杜安安，他打電話給陸言：“師妹你趕緊回去吧，飯不吃了，我叫保安抓她！”
“……你自己小心。”
陸言講，她現在可沒有聖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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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慧珍膽子都要嚇破了，她整個人都崩潰了，手腳發軟，話都不能講，什麽都是卓文遠處理的。
卓文遠打的120叫救護車，將她拽上救護車，跟進急診室跑進跑出的忙著繳費簽字。
卓洋先是洗胃，輸了納倫銅，因為重度昏迷無法代謝出體外，又做了腎透析。
於慧珍蹲在急診室門口，一個勁的嚎，嚎得撕心裂肺！
杜安安的哥哥杜安懷帶著她趕到醫院，杜安安挺著肚子，她站在急診室門口搖搖欲墜，她就要沖進去，被她哥緊緊拽住！
混亂的3個小時，卓洋終於脫離危險，他被推進了病房，人還在昏迷當中。
……
輸液還在滴著。
卓文遠一身疲憊，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怔忡地看著卓洋。
二十多年了，是報覆，是自暴自棄，他幾乎沒正眼看過自己的孩子，可是他現在坐在這裏，看著兒子病弱蒼白的臉，他的心，那麽痛。
卓文遠握著卓洋骨瘦如柴的手，他擡手輕輕摸了摸卓洋的額頭，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先是默默地流著，終於忍不住握著兒子的手，幾十歲的人哭得不成樣子。
杜家人也來了，都很擔憂卓洋。
杜安安的爸媽哄著勸著，杜安安又哭又叫就是不肯回去，於慧珍受了刺激，她堅決不肯讓杜安安留下來，怕卓洋醒來看到杜安安會再想不開。
杜安安就在病房外面守著，熬著，怎麽勸都不肯聽。
卓洋昏迷了二天二夜才醒。
他睜眼的時候，卓文遠正守在床前，看到他睜眼，卓文遠先是不敢信，他楞了一下，才歡喜地叫：“你醒了！”
卓文遠二十多年都沒有過這麽生動激烈的表情。
“……爸爸。”
卓洋喊他，他嗓子疼，聲音都是嘶啞的。
卓文遠急忙喊於慧珍來，於慧珍正在水房裏打水，聽到他喊水瓶都不要了，急忙跑了回來。
杜安安一直守在門口，她聽到卓洋醒了急忙也跟進屋。
卓洋本來意識有些迷糊不清，他看清了杜安安，一下受了刺激跌回了絕望的現實，他痛苦地閉上眼睛，瞬間崩潰——
“走。”
“讓她走。”
“讓她走啊……”
卓洋使不上力氣，只能虛弱地小聲喊，他無力地擡了擡手做出攆人的動作！然後哭得渾身抽搐！
於慧珍急忙推杜安安：“你走啊趕緊走啊，你不要在這裏刺激洋洋，早都讓你走了快走！”
於慧珍也不管杜安安懷孕了，她用力推，杜安安招架不住一連串往後退，退到門口她蹌了一步差一點摔了！
“媽！”
杜安安帶著哭腔喊，於慧珍哪有心思顧及她，怦地一聲當著面就把門給關上了。
杜安安在門口嗚嗚的哭，她臉色原本就蒼白，此刻更加青白，她扶著墻挪了幾步想拍門，又不敢。
……
陸言找到病房號，她看到杜安安坐在墻邊的椅子上，臉色發青，實在是難看，她擰了下眉毛走過去：“你沒事吧？”
杜安安眼睛早都哭腫了，她又累又餓，連恨都沒有力氣，虛弱地看她一眼沒有搭話。
這出了這樣的事，杜家怎麽不來人照顧杜安安？她還懷孕了，就讓她一個孕婦在這裏沒人管？
陸言去敲了病房的門，於慧珍來開門急忙將她請進屋：“言言，你來了，真是麻煩你了。”
卓洋情緒崩潰一直穩定不下來，怎麽哄勸都不行，於慧珍知道他比較信任陸言，便打電話給陸言請她來勸勸卓洋。
陸言接了電話才知道卓洋自殺的事。
“阿姨，她樣子有些不對勁，趕緊帶她去看看醫生吧。”
陸言指了指杜安安，於慧珍嘴裏應著，卻講：“沒事，她是擔憂洋洋，不要緊的。”
卓文遠走過來，他看了門外的杜安安心裏也不放心，對於慧珍講：“你帶安安去看看醫生。”
於慧珍不情願，她分不出精力管旁的。
卓文遠鎖緊眉毛，他轉頭對陸言講：“言言，你在這陪洋洋說會話，我帶安安去看看醫生。”
於慧珍松了口氣：“那你趕緊回來，她沒事，才做過產檢。”
卓文遠扶著杜安安走了。
陸言坐下來，卓洋看到她，眼裏有了光彩，就像絕境中的人見到了陽光，陸言看到他淒慘的樣子，心裏也酸澀：“傻不傻。”
卓洋睫毛抖了一下，眼淚淌出來：“我太痛苦了，太痛苦了，受不了了。”
那種絕望，沈重，窒息感，壓著他，他想解脫，真的太痛苦了。
陸言擡手摸他的額頭，想到從前那個一身毛病卻自信驕傲的男孩，她也說不出的難過，“卓洋，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嗎？活著沒有什麽事是解決不了的。”
卓洋流著淚看她。
於慧珍坐過來紅著眼眶講：“洋洋，是媽媽不好，以後媽媽不逼你了，我們商量著來，你可千萬別再嚇媽媽了，你要是死了，媽媽也不活了。”
晚上，陸言回到家，陸淮正在打電話給她，見她回來他走過來：“去哪了，怎麽不接我的電話？”
“手機靜音沒聽到。”
陸言講，有些冷淡。
陸淮抿緊嘴唇，這兩個月她明顯對他冷淡了許多。
“去哪了？”
“醫院。”
陸言脫了外套丟給他，她去冰箱裏拿了冰箱蘋果汁，蹺著腿坐下來喝著果汁講：“卓洋自殺了，我去醫院看看他。”
陸淮吃了一驚，急忙坐下來：“怎麽回事？人沒事吧？”
陸言搖頭，她有些恍惚：“人沒事，吃安眠藥自殺，還不是為了他那亂七八糟的婚姻。”
手指把玩著瓶蓋，陸言嘆氣，搖頭講：“過不下去就離，竟然能鬧到要自殺，我也是服了，26歲的人思想還不獨立不能擔事，希望這次他能成長起來，人吶一定得活得自私一點，愛自己總沒錯。”
於慧珍同意卓洋離婚了。
卓洋住院半個月，出院以後於慧珍便打電話給杜家，兩家商量著來，他們夫婦去杜家商量。
“你們說什麽？”
“你們說什麽！！？”
杜安安從沙發上坐起來，她渾身顫抖，尖厲地叫，眼睛通紅！
杜忡民表情嚴肅，他對妻子李秋華講：“你先帶安安上樓休息。”
杜安安掙開她媽的手，氣忿崩潰：“我不走！不是談我離婚的事嗎！我憑什麽走？我不走，我就在聽著聽聽你們怎麽讓我離婚！你們是人嗎？我懷著孕你們合夥在商量逼我離婚！天下哪有這樣的公婆，這樣的爸媽！”
李秋華急得哭了，杜忡民用力拍著大腿忍著淚低叫：“鬧成這樣你還想怎麽樣？是要逼死卓洋守寡嗎？都這樣了不如兩家好聚好散！各自安好吧！”
“我不！”
杜安安又哭又叫，跺著腳瘋魔了一樣。
李秋華跟杜安安嫂子強行哄著拉著，將杜安安帶回房裏勸著。
卓文遠也愧疚，他跟杜忡民是多年的好友，他也無地自容，他講：“忡民，這事是我們不對，但是像你說的，鬧成這樣了，我們大人不管不行了，我看這樣，先讓兩個孩子分開冷靜一下，慢慢勸安安離婚，這事也急不來，至於孩子，看你們意願，我知道對安安不公平，但是不管安安做什麽選擇我們卓家一定會負責，如果安安不要孩子，我們也沒有怨言，如果安安要生下孩子，那這個孩子將來不管是安安養，還是交給我們卓家養，全聽安安的，不管孩子交給誰撫養我們卓家都會負責到底，任何時刻。”
杜忡民垂著頭，半晌他才啞著嗓子講：“也不全怪你，當初你也勸過我，是我寵著安安，順著她，才釀成這一樁悲劇，這個孩子，不要了吧。”
卓文遠抓著他的手臂，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心情沈痛，輕輕嗯了一聲：“都聽你們的。”
杜忡民擡手抹臉，肩膀抖動著，心裏悲痛不能自控。
女兒懷孕5個月了，孩子都成形了，他怎麽會舍得女兒引產？可是鬧成這樣，卓洋是鐵了心要離婚，勉強在一起只會害了女兒一輩子，長痛不如短痛。
“我不離婚！”
杜安安從屋裏沖過來，她撲過來死死抓著杜忡民的手臂，崩潰地又哭又喊：“爸！你怎麽能勸我離婚！我還懷著孩子，你怎麽能讓我去打掉孩子！你怎麽這麽狠的心！你們一個一個都是兇手，都不是人！你們怎麽能這麽對我！”
杜忡民扶著她講不出話來，苦澀的眼淚流了滿臉。
“夠了！”
杜安安的哥哥杜安懷大吼一聲，他臉緊繃，紅著眼叫：“爸跟媽為你的事流了多少眼淚，白了多少頭發！事情成這樣了你清醒一下吧！別再折磨我們了！”
杜安安蹲在地上，扯開嗓子嚎啕！
杜安安不肯離婚，她也不肯打掉孩子，卓洋躲著她從家裏搬了出去，搬到了研究所的宿舍裏。
研究所也不再讓杜安安進門，卓洋每天宿舍研究所兩邊跑，躲著不見杜安安，工作也專註了，人也精神活潑，氣色明顯的好了。
“師妹，有空嗎，出去吃飯吧，有個問題想問你。”
下班的時候，卓洋過來找陸言，陸言關上電腦點頭：“行啊，你請客啊。”
卓洋推了下眼鏡笑出一口白牙：“沒問題，走吧。”
離開研究所，陸言接到陸淮的電話，他來接她，已經在研究所門外了。
“你回去吧，我晚上要加班，我跟師兄到外面吃飯，走過去，順便放松下腦子。”陸言跟陸淮講。
“我跟你們一起。”
陸淮鎖上車子，他接過陸言的包。
三人走在路上，正在聊著天，忽然杜安安從旁邊沖過來，她拽住卓洋推了陸言一把，陸淮急忙扶著陸言。
“……你！”
卓洋看到杜安安就激動，他恐懼地喊：“你怎麽又來了！你煩不煩啊你，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我懷著孕啊你家都不回，你還怪我？你跟我回去。”杜安安紅著眼睛，她的樣子很憔悴，眼裏全是紅血絲，那樣子很激狂有些嚇人，“都是你，是你慫恿卓洋跟我離婚的！”杜安安忽然指著陸言尖著嗓子叫，滿臉怨毒的表情。
陸言皺了下眉毛：“我們先走吧。”
她不想跟杜安安這種瘋狂沒理智的人在這馬路上吵，丟人。
杜安安忽然從包裏掏出一個棕色的試劑瓶子，她撥開瓶蓋就沖過來往陸言身上潑，一切發生的太快，陸言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陸淮卻一眼看到試劑瓶上硫酸兩個字，他沖過來擋住陸言擡起手臂擋了一下，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根本來不及思考！
……！！
“你瘋了你幹什麽！”卓洋反應過來，他怒叫！沖過來薅著杜安安推倒在地上！“硫酸！你瘋了嗎你！？”
硫酸？
陸言聽到這兩個字，她毛骨悚然這才感覺到害怕，她心怦怦的幾乎要跳出胸口！
“你沒事吧！？”
她抓著陸淮急忙問，陸淮呼吸急促，他手臂上濕涼，但是沒有感覺到疼，他還是不敢放下手臂，害怕硫酸再傷到她。
不是硫酸，是生理鹽水。
杜安安是嚇唬他們的。
陸言看到陸淮後背濕了一片，並沒有受傷，她滿臉是汗，也快要嚇死了，她一把抱住了他，嗓音都顫抖了：“沒事沒事，不是真硫酸。”
陸淮摟著她連走帶小跑的帶她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下來，他生怕杜安安再拿出一瓶真硫酸出來。
那邊卓洋氣得一腳踢飛了試劑瓶子，他也不管杜安安，他打電話給陸言：“師妹你趕緊回去吧，飯不吃了，我叫保安抓她！”
“……你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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