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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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聲響個不停。
章明波皺著眉毛匆忙地下樓去開門，他看到監控視頻裏顯示門口站著一個年輕女人，他按下通話：“你找誰？”
“送快遞的。”
“……”
今天是他的生日，是宋言送的驚喜吧。
章明波便把門給打開了。
一群人忽然撲進來，按著章明波將他按到了地上，章明波嚇白了臉，那幫人把章明波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拿繩子捆了！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入室搶劫？這夥人簡直無法無天了！
女人沒搭理他，招了下手講：“上樓搜，挨個房間挨個房間搜！”
一個大漢在樓下看著章明波，女人帶著剩下的兩個男人奔上了樓，一腳一個踹開門，“在這裏！”
女人沖進屋。
宋言昏睡躺在床上，她身上的衣服完好，只是裙子的領口扣子被全解開了，女人快速幫宋言把扣子扣上。一個男人上前抱起宋言快步下樓。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看到這幫人不翻東西，竟然抱著宋言下樓，明顯是沖著宋言來的，章明波都懵了。
沒有人理他，也沒人給他解繩子，這夥人帶著宋言就走了，大門怦地關上了。
和安街。
一輛車子停在路邊等著，陳亞坐在車後座，宋言枕在她的腿上還在覺睡，身上酒氣未散。
“來了。”
開車的小李講，陳亞看到前面開來一輛黑色的BW。
陸淮沖下來車奔過來，他一把拉開車門，一張漂亮至極的臉蒼白滲著汗水：“她怎麽樣了？”
“沒事，完璧歸趙。”
陳亞笑，陸淮急忙彎腰接過宋言將她抱下車，宋言軟綿綿在他懷裏，陸淮心疼又憤怒，章明波！他臉色變得可怕！
陳亞講：“接到你的電話我們就立刻去了，我們本來就守在章家不遠處，找到人的時候她衣服是好好的，只是扣子被解了，那姓章的果然不懷好意！”
“多謝。”
陸淮收緊手，感激地說。
陳亞笑：“我們拿錢辦事，用不著謝。”她們是安保公司的，接了陸淮活，24小時跟蹤保護這個叫宋言的女孩。
陸淮將宋言抱上車，陳亞讓小劉去給他開車，她們跟在他的車後面，依舊跟蹤保護。
小劉系上安全帶問：“陸少，上哪去？”
陸淮輕輕摸著宋言的臉，看了她片刻講：“去陸家，燕園別墅區。”
她一定很想回家。
他在家裏接到了她的電話，她當時已經迷糊了，只說了兩個含糊的字：救我。
幸虧他派人保護了她，幸虧，他的人及時趕到，這一次，他總算沒有再拋下她。
回到路家，陸淮抱宋言上樓，他打了熱水給她洗了臉，擦了手和腳，他猶豫著沒有幫她換掉裙子，只是解了她的兩顆扣子，讓她睡的舒服一點。
他坐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她，心裏似乎懂了些什麽，又害怕是他想太多。
……
“言言。”
“言言？”
陸淮摸著宋言的手，他忽然覺著不對勁，宋言的手冰冷，手臂上濕膩上面全是冷汗！他用力晃了宋言想叫醒她，她一動不動的，這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昏迷！
“……！”
陸淮心裏的恐慌在放大！
他急忙拿起手機打120叫救護車！
進醫院的次數太多了，宋言一睜眼就知道自己又住院了，她轉過頭，看到陸淮趴在病床前睡著了。
她兩條手臂支著想坐起來，身子一擡腦袋裏就好像地震了一樣暈的她幹嘔了一聲，陸淮被驚醒過來急忙擡頭。
“你醒了。”
他頭發被壓得亂七八糟，臉上帶著壓紅的印子，他急忙扶宋言起來，倒了一杯溫水加了點蜂蜜兌進去餵她喝下去。
宋言喝了蜂蜜水，感覺好多了，她張嘴問：“我住院的事，你沒告訴章明波吧？”
陸淮一聽她在這個時候還掛心章明波，他張臉陰沈，宋言擡頭看他：“你沒告訴章明波？”
陸淮深呼吸，硬生生把氣壓下去：“沒有，你病著我哪有空想別的，你被章明波下了安眠藥。”
宋言像是沒有聽到，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喝水，陸淮抿緊嘴唇，“你聽到了嗎？”
宋言擡起頭冷漠又不耐煩：“你別胡說八道，別往明波身上潑臟水，我就是喝多了。”
“你血檢報告裏檢出了安眠藥的成分！要不是我去你就休克死在章明波的床上了，你還替他說話！你瘋了嗎？”陸淮沖她咆哮。
宋言移開眼睛，頓了頓開口：“是我最近睡眠不好，睡前吃了片安眠藥，不關他的事。”
陸淮猛地壓下身，他眼角都憋紅了：“喝酒不能吃安眠藥，會血壓低容易休克至死，你是生物學你會不知道的！你還要替他掩飾，他就是給你下藥想要□□你，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陸淮大力翻出手機要打110，宋言的臉色這才變了，她撐著過來奪他的手機：“你不要多管閑事！”
“你不是不信嗎？我報警讓警報告訴你真相！”
“陸淮！”
宋言尖叫一聲，雙唇發抖，陸淮猛地停下了動作，宋言眼裏的淚顫巍巍的倔強的不肯掉落：“我不用你多管閑事，你聽到嗎，我受了這麽多的罪，你不要多管閑事！”
宋言終於控制不住，眼淚掉出來，她哭了一聲，又硬生生的憋住。
陸淮握緊手機，終於把手放下來，他坐到床上，眼裏也有淚光：“你想幹什麽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多怕你出事，你差一點就死了你知道嗎？”
“不會再有下次了。”
宋言別開頭，身體顫抖一下又繃緊挺直，她冷漠地說：“很快就結束了。”
陸淮忽然間像是懂了她想要做什麽，他靠近將她摟到懷裏，嗓音啞了：“你被張康泊打傷在手術室的時候，醫生說你可能活不下去了，外公求醫生，說不管你是癱了還是殘了，只要你活著，他養你，那時候我蹲在墻邊，心裏想的跟他是一樣的，言言，什麽樣的仇恨都不值得你用命去報覆，沒有什麽比你平安更重要。”
宋言閉上眼睛，臉上像有一絲悲痛，瞬間便被冷漠覆蓋，她什麽都沒有說。
“如果章明波問你，你就說你把我帶走了，別的，什麽都別說。”
在病房裏，宋言臉色蒼白冷漠，冷靜地對陸淮說，陸淮沈默了良久，嗯了一聲，也沒有再問什麽。
宋言只在醫院住院一天就回去了，陸淮送她回陸家，回到家宋言才把手機開機，手機立刻轟炸一樣響個不停，全是章明波的電話。
“你回去吧。”
“……”
陸淮掏出手機，把陳亞的號碼給她，“陳亞帶人24小時跟著你，情況緊急你可以直接打給她。”
“嗯。”
“別再喝酒了，酒量那麽差。”
宋言擡腕看了下手表，有點不耐煩，陸淮臉色黯淡，低頭離開。
陸淮離開後，宋言摸著手機瞬間換了笑臉，她打電話給章明波，章明波被綁了一晚上，第二天章父章母回家才救了他，章明波也不敢報警，都快急死了。
“言言，你被什麽人帶走了？”
“……是陸淮，他一直派人跟蹤我，我跟他吵了一架把他趕走了，你擔心壞了嗎？”宋言倚到沙發上笑著問。
章明波松了口氣，隱晦地問：“你沒事嗎？”
宋言笑：“沒事啊，我喝醉了，被他帶回家一覺睡到現在，剛剛才醒，我罵了陸淮，他把我送回家了。”
“我馬上過去。”
晚上，章靜秋急匆匆地趕回娘家，章明波正在畫室裏作畫，章靜秋丟了包找了個地方坐下，焦急地問：“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你不都知道了嗎？”
章明波凝神，專註繪著少女，少女有精靈一樣不食煙火氣神態，眉目如畫赫然就是宋言的畫像。
“陸家這個大少爺真是多管閑事！要不是他插上一腳這事就成了，昨天多好的機會啊。”章靜秋又氣又急。
“明波，你得跟言言提宇行上A大的事，這事必須得她幫忙開口才行，你姐夫家的關系不管用，我那個公公嚇破了膽子什麽也不問，你姐夫偏心宋言也不管，這都8月了，想走後門進A大的人多的是，再晚名額就沒了。”
章明波皺眉，停下筆說：“算了吧，你強行把宇行塞進去對他也不好。”
“算了？你當初不也是差了3分頂了別人的名額進的N大，還是你姐夫托的關系，不然你能有現在的成就？”
章靜秋拉長個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肚子火，章明波臉一下沈下去，章靜秋忽然哭了：“你們翅膀都硬了用不著我了，就不管我們了是吧？”
章明波盯著畫上的少女，忽然撕啦用力把畫扯下來，章靜秋嚇了一跳也不敢哭了，章明波把畫撕得粉碎塞到垃圾桶裏，回過頭卻笑了，又是那副風流不羈的樣子，他點頭：“別哭了，我問問她。”
章靜秋立刻擦了淚，露出笑容。
第二天，章明波跟宋言去看了一場電影，又去米雪琪吃了冰淇淋，章明波送宋言寶藍家園的公寓。
“你再說一遍。”
宋言坐在沙發上，臉鐵青。
章明波閉了閉眼睛，再次提了宋宇行上A大的事，宋言呵呵冷笑，眼睛瞬間紅了：“他害了我外公，你要我幫他進A大！你們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言言——”
“不行！”
宋言因為宋宇行進A大的事跟章明波冷戰了一個星期，眼看著開學的日子逼近了，章靜秋急得要發瘋，在家裏一面軟硬兼施地鬧……
章明波開頭幾天，一直打電話給宋言道歉，宋言不理他，他後來似乎也冷淡了，也不再打電話了。
8月26號。
章明波皺著眉頭開車回家，快到家了，他看到家門口停了輛車，看到熟悉的車，他臉上的陰雲一掃而靜，不自主地笑起來。
宋言從車上下來，臉鼓著，嘴撇著，眼角通紅。
“你幹嘛不理我？”
“我只是不想煩你。”
章明波站在她面前，目光溫柔，這招欲擒故縱對女人百試百靈，男人在寵女人的時候適當的冷落她，女人就會著急慌亂，害怕男人變心，迅速地貼上來，這時候女人會變得柔情似水，有求必應。
宋言抱住他的腰：“你生我氣是不是，因為我不幫宋宇行，你混蛋。”
章明波嘆氣：“宇行畢竟是我外甥，言言，就當是為我，幫他這一次好不好？”
宋言不講話，章明波語氣變得更加溫柔：“好不好？”
宋言松開手，不甘心的咬了下嘴唇：“那我打聲招呼，你自己去找何平鐘辦這事，我不出面，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外公被宋宇行撞死了，我不可能親自出面幫兇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宋言說不下去了，一下哭了。
章明波摟住她，心裏松了口氣：“謝謝你言言。”
章明波約了何平鐘到金光會所吃飯，塞了40萬現金才把宋宇行的入學名額拿下。
9月1號，宋宇行收到A大的錄取通知書，被A大哲學系錄取，9月3號，宋宇行辦了入學手續，成了A大新生一員。
9月，太陽火辣辣的。
宋言穿著白大褂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她的辦公室很大，有一面墻的落地窗戶，朝陽，窗外是環湖的花園，是一片大好的美景。
她雙手環著手臂，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有節奏地敲著手臂，驀然間，電話響了，她抿緊嘴唇，取出手機接電話。
“宋宇行辦完入學手續了。”
“嗯。”
“宋博士，合作愉快。”
對方笑，宋言卻無動於衷，表現的很冷漠：“我們合作了什麽？我聽不明白。”
對方楞了一下，然後大笑，在那頭點頭稱是，然後便把電話給掛了。
宋言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擡手登入系統，查到了宋宇行的入學檔案，她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陸思敏：“媽，宋宇行入學了。”
陸思敏在電話裏長長呼出一口氣：“要結束了嗎？”
宋言垂下眼睛：“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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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他的生日，是宋言送的驚喜吧。
章明波便把門給打開了。
一群人忽然撲進來，按著章明波將他按到了地上，章明波嚇白了臉，那幫人把章明波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拿繩子捆了！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入室搶劫？這夥人簡直無法無天了！
女人沒搭理他，招了下手講：“上樓搜，挨個房間挨個房間搜！”
一個大漢在樓下看著章明波，女人帶著剩下的兩個男人奔上了樓，一腳一個踹開門，“在這裏！”
女人沖進屋。
宋言昏睡躺在床上，她身上的衣服完好，只是裙子的領口扣子被全解開了，女人快速幫宋言把扣子扣上。一個男人上前抱起宋言快步下樓。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看到這幫人不翻東西，竟然抱著宋言下樓，明顯是沖著宋言來的，章明波都懵了。
沒有人理他，也沒人給他解繩子，這夥人帶著宋言就走了，大門怦地關上了。
和安街。
一輛車子停在路邊等著，陳亞坐在車後座，宋言枕在她的腿上還在覺睡，身上酒氣未散。
“來了。”
開車的小李講，陳亞看到前面開來一輛黑色的BW。
陸淮沖下來車奔過來，他一把拉開車門，一張漂亮至極的臉蒼白滲著汗水：“她怎麽樣了？”
“沒事，完璧歸趙。”
陳亞笑，陸淮急忙彎腰接過宋言將她抱下車，宋言軟綿綿在他懷裏，陸淮心疼又憤怒，章明波！他臉色變得可怕！
陳亞講：“接到你的電話我們就立刻去了，我們本來就守在章家不遠處，找到人的時候她衣服是好好的，只是扣子被解了，那姓章的果然不懷好意！”
“多謝。”
陸淮收緊手，感激地說。
陳亞笑：“我們拿錢辦事，用不著謝。”她們是安保公司的，接了陸淮活，24小時跟蹤保護這個叫宋言的女孩。
陸淮將宋言抱上車，陳亞讓小劉去給他開車，她們跟在他的車後面，依舊跟蹤保護。
小劉系上安全帶問：“陸少，上哪去？”
陸淮輕輕摸著宋言的臉，看了她片刻講：“去陸家，燕園別墅區。”
她一定很想回家。
他在家裏接到了她的電話，她當時已經迷糊了，只說了兩個含糊的字：救我。
幸虧他派人保護了她，幸虧，他的人及時趕到，這一次，他總算沒有再拋下她。
回到路家，陸淮抱宋言上樓，他打了熱水給她洗了臉，擦了手和腳，他猶豫著沒有幫她換掉裙子，只是解了她的兩顆扣子，讓她睡的舒服一點。
他坐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她，心裏似乎懂了些什麽，又害怕是他想太多。
……
“言言。”
“言言？”
陸淮摸著宋言的手，他忽然覺著不對勁，宋言的手冰冷，手臂上濕膩上面全是冷汗！他用力晃了宋言想叫醒她，她一動不動的，這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昏迷！
“……！”
陸淮心裏的恐慌在放大！
他急忙拿起手機打120叫救護車！
進醫院的次數太多了，宋言一睜眼就知道自己又住院了，她轉過頭，看到陸淮趴在病床前睡著了。
她兩條手臂支著想坐起來，身子一擡腦袋裏就好像地震了一樣暈的她幹嘔了一聲，陸淮被驚醒過來急忙擡頭。
“你醒了。”
他頭發被壓得亂七八糟，臉上帶著壓紅的印子，他急忙扶宋言起來，倒了一杯溫水加了點蜂蜜兌進去餵她喝下去。
宋言喝了蜂蜜水，感覺好多了，她張嘴問：“我住院的事，你沒告訴章明波吧？”
陸淮一聽她在這個時候還掛心章明波，他張臉陰沈，宋言擡頭看他：“你沒告訴章明波？”
陸淮深呼吸，硬生生把氣壓下去：“沒有，你病著我哪有空想別的，你被章明波下了安眠藥。”
宋言像是沒有聽到，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喝水，陸淮抿緊嘴唇，“你聽到了嗎？”
宋言擡起頭冷漠又不耐煩：“你別胡說八道，別往明波身上潑臟水，我就是喝多了。”
“你血檢報告裏檢出了安眠藥的成分！要不是我去你就休克死在章明波的床上了，你還替他說話！你瘋了嗎？”陸淮沖她咆哮。
宋言移開眼睛，頓了頓開口：“是我最近睡眠不好，睡前吃了片安眠藥，不關他的事。”
陸淮猛地壓下身，他眼角都憋紅了：“喝酒不能吃安眠藥，會血壓低容易休克至死，你是生物學你會不知道的！你還要替他掩飾，他就是給你下藥想要□□你，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陸淮大力翻出手機要打110，宋言的臉色這才變了，她撐著過來奪他的手機：“你不要多管閑事！”
“你不是不信嗎？我報警讓警報告訴你真相！”
“陸淮！”
宋言尖叫一聲，雙唇發抖，陸淮猛地停下了動作，宋言眼裏的淚顫巍巍的倔強的不肯掉落：“我不用你多管閑事，你聽到嗎，我受了這麽多的罪，你不要多管閑事！”
宋言終於控制不住，眼淚掉出來，她哭了一聲，又硬生生的憋住。
陸淮握緊手機，終於把手放下來，他坐到床上，眼裏也有淚光：“你想幹什麽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多怕你出事，你差一點就死了你知道嗎？”
“不會再有下次了。”
宋言別開頭，身體顫抖一下又繃緊挺直，她冷漠地說：“很快就結束了。”
陸淮忽然間像是懂了她想要做什麽，他靠近將她摟到懷裏，嗓音啞了：“你被張康泊打傷在手術室的時候，醫生說你可能活不下去了，外公求醫生，說不管你是癱了還是殘了，只要你活著，他養你，那時候我蹲在墻邊，心裏想的跟他是一樣的，言言，什麽樣的仇恨都不值得你用命去報覆，沒有什麽比你平安更重要。”
宋言閉上眼睛，臉上像有一絲悲痛，瞬間便被冷漠覆蓋，她什麽都沒有說。
“如果章明波問你，你就說你把我帶走了，別的，什麽都別說。”
在病房裏，宋言臉色蒼白冷漠，冷靜地對陸淮說，陸淮沈默了良久，嗯了一聲，也沒有再問什麽。
宋言只在醫院住院一天就回去了，陸淮送她回陸家，回到家宋言才把手機開機，手機立刻轟炸一樣響個不停，全是章明波的電話。
“你回去吧。”
“……”
陸淮掏出手機，把陳亞的號碼給她，“陳亞帶人24小時跟著你，情況緊急你可以直接打給她。”
“嗯。”
“別再喝酒了，酒量那麽差。”
宋言擡腕看了下手表，有點不耐煩，陸淮臉色黯淡，低頭離開。
陸淮離開後，宋言摸著手機瞬間換了笑臉，她打電話給章明波，章明波被綁了一晚上，第二天章父章母回家才救了他，章明波也不敢報警，都快急死了。
“言言，你被什麽人帶走了？”
“……是陸淮，他一直派人跟蹤我，我跟他吵了一架把他趕走了，你擔心壞了嗎？”宋言倚到沙發上笑著問。
章明波松了口氣，隱晦地問：“你沒事嗎？”
宋言笑：“沒事啊，我喝醉了，被他帶回家一覺睡到現在，剛剛才醒，我罵了陸淮，他把我送回家了。”
“我馬上過去。”
晚上，章靜秋急匆匆地趕回娘家，章明波正在畫室裏作畫，章靜秋丟了包找了個地方坐下，焦急地問：“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你不都知道了嗎？”
章明波凝神，專註繪著少女，少女有精靈一樣不食煙火氣神態，眉目如畫赫然就是宋言的畫像。
“陸家這個大少爺真是多管閑事！要不是他插上一腳這事就成了，昨天多好的機會啊。”章靜秋又氣又急。
“明波，你得跟言言提宇行上A大的事，這事必須得她幫忙開口才行，你姐夫家的關系不管用，我那個公公嚇破了膽子什麽也不問，你姐夫偏心宋言也不管，這都8月了，想走後門進A大的人多的是，再晚名額就沒了。”
章明波皺眉，停下筆說：“算了吧，你強行把宇行塞進去對他也不好。”
“算了？你當初不也是差了3分頂了別人的名額進的N大，還是你姐夫托的關系，不然你能有現在的成就？”
章靜秋拉長個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肚子火，章明波臉一下沈下去，章靜秋忽然哭了：“你們翅膀都硬了用不著我了，就不管我們了是吧？”
章明波盯著畫上的少女，忽然撕啦用力把畫扯下來，章靜秋嚇了一跳也不敢哭了，章明波把畫撕得粉碎塞到垃圾桶裏，回過頭卻笑了，又是那副風流不羈的樣子，他點頭：“別哭了，我問問她。”
章靜秋立刻擦了淚，露出笑容。
第二天，章明波跟宋言去看了一場電影，又去米雪琪吃了冰淇淋，章明波送宋言寶藍家園的公寓。
“你再說一遍。”
宋言坐在沙發上，臉鐵青。
章明波閉了閉眼睛，再次提了宋宇行上A大的事，宋言呵呵冷笑，眼睛瞬間紅了：“他害了我外公，你要我幫他進A大！你們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言言——”
“不行！”
宋言因為宋宇行進A大的事跟章明波冷戰了一個星期，眼看著開學的日子逼近了，章靜秋急得要發瘋，在家裏一面軟硬兼施地鬧……
章明波開頭幾天，一直打電話給宋言道歉，宋言不理他，他後來似乎也冷淡了，也不再打電話了。
8月26號。
章明波皺著眉頭開車回家，快到家了，他看到家門口停了輛車，看到熟悉的車，他臉上的陰雲一掃而靜，不自主地笑起來。
宋言從車上下來，臉鼓著，嘴撇著，眼角通紅。
“你幹嘛不理我？”
“我只是不想煩你。”
章明波站在她面前，目光溫柔，這招欲擒故縱對女人百試百靈，男人在寵女人的時候適當的冷落她，女人就會著急慌亂，害怕男人變心，迅速地貼上來，這時候女人會變得柔情似水，有求必應。
宋言抱住他的腰：“你生我氣是不是，因為我不幫宋宇行，你混蛋。”
章明波嘆氣：“宇行畢竟是我外甥，言言，就當是為我，幫他這一次好不好？”
宋言不講話，章明波語氣變得更加溫柔：“好不好？”
宋言松開手，不甘心的咬了下嘴唇：“那我打聲招呼，你自己去找何平鐘辦這事，我不出面，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外公被宋宇行撞死了，我不可能親自出面幫兇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宋言說不下去了，一下哭了。
章明波摟住她，心裏松了口氣：“謝謝你言言。”
章明波約了何平鐘到金光會所吃飯，塞了40萬現金才把宋宇行的入學名額拿下。
9月1號，宋宇行收到A大的錄取通知書，被A大哲學系錄取，9月3號，宋宇行辦了入學手續，成了A大新生一員。
9月，太陽火辣辣的。
宋言穿著白大褂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她的辦公室很大，有一面墻的落地窗戶，朝陽，窗外是環湖的花園，是一片大好的美景。
她雙手環著手臂，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有節奏地敲著手臂，驀然間，電話響了，她抿緊嘴唇，取出手機接電話。
“宋宇行辦完入學手續了。”
“嗯。”
“宋博士，合作愉快。”
對方笑，宋言卻無動於衷，表現的很冷漠：“我們合作了什麽？我聽不明白。”
對方楞了一下，然後大笑，在那頭點頭稱是，然後便把電話給掛了。
宋言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擡手登入系統，查到了宋宇行的入學檔案，她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陸思敏：“媽，宋宇行入學了。”
陸思敏在電話裏長長呼出一口氣：“要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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