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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更新了可是顯示不出來是怎麽回事...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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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冰錐已經近在眼前。

完了,來不及了…!

她咬著牙閉上了眼睛,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發現一柄有些眼熟的長劍擋在了她和那些冰錐之間。

金發碧眼的少年很是豪爽的一揮劍,將人偶的腦袋與冰錐一起掃落到地上。

然後,他收起長劍,以一副保護者的姿態站在言理身側,看著臉上冷的都能結一層霜的冷羽,特別爽朗的笑道,“抱歉,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這家夥現在還不能死。”

言理楞楞的看著這位忽然出現的,讓在這個詭異的世界掙紮至今的她第一次體驗到[英雄救美]待遇的少年,開口,幾乎是不可置信的說出三個字,“山城本?”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什麽的,太考驗毅力了T=T

第五周,星期一

“別怕,”山城本看了眼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言理,臉上綻開一抹特陽光的笑,他像是對待自家孩子般的,親昵的揉了揉言理的腦袋,“騎士大人來救你了哦~”

……

不好,吐槽點太多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吐起。

話說她什麽時候和山城本這麽熟了,她怎麽不知道?!

還有山城本求你了,你別用這麽溫柔的嗓音說話行嗎?她聽著渾身都在發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見言理依然楞楞的看著自己,山城本像是在思考什麽對策般的沈默了下,隨即完全無視了面前散發著冷氣的冷羽,轉身,正對著言理張開雙臂,“要是覺得太過害怕,撲到我懷裏來哭也是可以的哦~”

……

言理看著山城本,眼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下。

不過才幾天不見,山城本你這幾天到底吃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把腦子給吃壞了?

正想著,山城本忽的瞇起眼睛,將手伸到言理的身後,抓住了正打算偷襲言理的人偶松風的腦袋。

“真是不長記性呢,”山城本看著手中露出驚恐神色的人偶腦袋,臉上的笑意不減,碧色的眸底卻透著陰冷的寒氣,“我說過吧,這家夥現在不能死。”

他說著,手略一收緊,人偶的腦袋上瞬間出現了裂縫。

“松風?!”見松風就快要在山城本的手中壞成再也無法修覆的狀態,冷羽終是沒有忍住的出手阻止。

一道小型的風雪卷住了山城本的手,山城本先是一楞,而後看了眼面前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的手,似是在等他捏碎人偶腦袋的言理,不禁勾了勾唇角,松開了手。

人偶的腦袋在山城本松手的瞬間飛回了冷羽的懷中。

言理略帶可惜的移開視線,嘆了口氣——

出手那麽狠毒的人偶怎麽不幹脆毀了呢?

果然禍害遺千年。

冷羽懷抱著松風(零件)對著山城本略一彎腰,頗有禮貌的道,“我為松風的無禮向你道歉。”

“雖說我是不為難女性主義,可我也很討厭別人無視我說的話,”山城本笑著甩掉手背上的冰渣,轉身看著冷羽,碧色的眸底似有一抹黑色暈染開來,透著一股死一般的冰冷感,“所以,若有下次,我不介意帶著你的人偶去我住的地方參觀哦~”

“我會謹記。”

“冷羽,你為什麽要對這種

——”

“松風,閉嘴!”在人偶因冷羽禮貌甚至帶上了點恭敬的態度而疑惑不滿的時候,冷羽很是嚴厲的打斷了松風的話,她向後退了一步,“那麽,我今日就先告辭了。”

話音剛落,她的身形就隱入了憑空揚起的風雪中,然後和著風雪一起,消失不見。

言理註視著冷羽離開的方向,擦了擦額上的汗。

她會這麽緊張倒不為其他,只是單純的因為冷羽離開前看她的那一眼——那是一種…怎麽說呢,讓言理心裏直打顫的帶著冷漠的憐憫,以及很深刻的,探究意味的眼神。

她到底做了什麽讓那個冰娃娃一樣的神魔看自己都帶上[憐憫]這個情緒了?

啊,不對,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視線掃到正對面,正一步步走近倒在地上的鈴木雪的美夕,想起之前美夕似是想要用火焰燒鈴木雪的舉動,言理緊張了起來。

她看了眼山城本,在確定身側這位正帶著一臉滲人笑意的看著自己的少年應該不會在救了自己後又忽然腦抽的攻擊自己,便拍了拍臉頰,振作了下精神,以最快的速度沖到鈴木雪身邊。

“吶,小雪,你還好吧?”

她推了推鈴木雪,卻沒敢用太大的力,畢竟鈴木雪的臉色看起來真的是太過蒼白了,仿若只要她稍一用力,眼前的人就會像接口沒接好的人偶一樣壞掉一般。

不過,是不是有點太過蒼白了…

言理心下一驚,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鈴木雪的鼻翼下探了探,幸好,雖然很微弱,但還是有氣的。

安心的舒了口氣,擡頭看到離她和鈴木雪只有四、五步距離的美夕——

她深吸口氣,很是果斷的站起身,走到鈴木雪身前,張開手,擋在了美夕與鈴木雪之間。

美夕前進的腳步一頓,拉瓦則是很快的伸出手擋在了美夕身前。

言理的眼角不禁一抽,拉瓦你用的著這麽戒備她這個就算偶爾會爆Seed,但內在說到底還是無害沒有威脅力的普通人嗎?

大概是和言理抱著同樣的想法,美夕仰起頭頗為疑惑的看著警戒的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拉瓦?”

帶著面具的男人略微頷首,聲音低沈,“美夕,她很危險。”

美夕將手放在拉瓦擋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上,搖了搖頭,“不要緊的。”

面具後

的聲音有些猶豫,“她展示出的力量,那是——”

美夕低聲笑了,“她是言理啊,拉瓦。”

拉瓦略一猶豫,最終放下了手臂。

言理默默地註視著美夕和拉瓦的互動。

心裏那種無奈糾結的感覺就像是剛剛被無數只神獸踩過去一般,拉瓦同學你至於嗎,至於嗎…

她就算真的和美夕打起來,無論是目測還是采用科學的統計法,美夕的勝利地位都是絕對的。

再說了,你以為她宮野言理和你們這些神經病的神魔一樣,腦子裏除了打架還是打架嗎?!她可是文明的現代人。

美夕看著一直沈默著,似乎在考慮什麽非常嚴肅的事情而一臉認真的言理,以一種陳述事實的口吻道,“言理,神魔與人類的孩子不能出現在世上。”

你和那個夕維不都是神魔和人類的孩子嗎?

言理看著美夕的眼睛,這句話在舌尖上打了個轉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然而下一秒,這句言理因各種顧慮沒說出來的話就被山城本以一種非常輕松欠揍的語調給說了出來。

他斜靠在言理身後不遠處的樹幹上,輕笑著道,“明明自己的體內也留著人類的血呢~”

美夕聞言,先是一怔,隨即低垂下眼睛,杏色眸底有悲傷在流動,她開口,聲音中帶著隱忍,“所以我知道,神魔與人類的孩子,不會得到幸福。”

言理皺著眉,忍不住開口,“只是因為那個至少還有□個月才會出生的孩子未來的人生被你判斷為[不會得到幸福],你就要在現在殺了小雪和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神魔的思考方式為什麽都這麽悲觀,這麽一根筋?

玲子媽媽可是從小就教育言理和言志,人生要樂觀!要相信明天,相信未來的可能性!

像神魔這種心理普遍變態陰暗的種族果然應該去看些心靈雞湯之類的書籍,提高整體的心理健康程度。

“送他們回到他們該去的地方,是我的職責,”美夕的手中出現了火焰,話語中是散不開的憂傷,“言理,神魔與人類之子,那是不會被神魔,也不會被人類接受的存在。”

臥槽,少女你可不可以別這麽悲觀一根筋啊!!!

“…好吧,鑒於我們的思考模式不太一樣,我換個方式講,”言理頓了頓,大概思考了下措辭道,“你為什麽可以斷言不被神魔也不被

人類接受的存在就一定不會得到幸福?我不知道神魔是怎麽判斷同類的,反正小雪的孩子只要長得像人,一般情況下來說就不會被人類排斥,而且,就我的感覺來看,小雪的孩子應該會過的很幸福,以前做過心理測試,她是那種會非常疼愛孩子的類型呢~”

美夕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言理想的這般堅強。”

言理覺得,被神魔附身後依然能保持原有性格的鈴木雪的精神強度一定不會弱到哪裏去。

“言…言…”

身後傳來鈴木雪微弱的聲音。

“小雪?!”言理回頭看到正咬著牙努力的想要撐起自己身體的鈴木雪,忙蹲下/身試圖去攙扶她。

鈴木雪本不算重,可大概是因為現在鈴木雪正處於渾身脫力根本無法自己使力,只能將全身的重量都托付在言理身上的狀態,比鈴木雪還稍微輕一些的言理使足了勁也沒扶得起鈴木雪,反倒是和她一起摔趴在了地上。

“噗…哈哈…”耳邊傳來一聲不可抑制的低笑。

言理擡頭就看到山城本一副[竟然能沒用到這種程度,真是不可思議]的表情走到她身邊,非常輕松的抱起鈴木雪。

沒想到山城本會出來幫自己的言理楞了下,隨即慌忙的從地上爬起來,想了想,還是對山城本道了聲謝。

聽到[謝謝]這兩個字的瞬間,山城本看著言理,露出了一副頗為覆雜的表情,他張了張口,卻是很難得的一個詞都沒蹦的出來。

“言言…”被山城本抱在懷裏的鈴木雪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拉了下言理的衣袖,做了幾個口型,示意她湊近自己。

言理會意的將耳朵湊到鈴木雪的嘴邊,聽到鈴木雪用一種無力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般的聲音說了句,“我…有話要問美夕。”

“你想問什麽?”

鈴木雪湊在言理耳邊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堆,言理略一沈吟,擡眼看向美夕,“小雪想問你,若是被你的火焰燒到,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將去的地方會是竹內澈所沈睡的地方嗎?”

美夕聞言,低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這個問題就讓我來替監視者回答吧,答案是不會哦,”山城本用一種很是歡快的語調道出了一個近乎殘酷的事實,“你們的起源不同,歸處自然也不一樣,說得直白一點,除非那個竹內澈沖破封印出來,否則你這輩子

大概是不會再見到竹內澈了。”

臥槽,山城本你知道“委婉”這兩個字怎麽寫嗎?!!

言理看了眼聽完山城本的話臉色都呈現青白的鈴木雪,有那麽一瞬間真想把鞋子脫了塞進山城本嘴裏。

“美…夕…”鈴木雪抓緊了言理的衣袖,她掙紮著側過身子看著美夕,用盡全身的力氣,堅定的道,“我…想要活下去,和澈的孩子一起…活下去!所以,拜托你…”

美夕靜靜的看著鈴木雪,半晌,“即使會非常痛苦?”

鈴木雪咬著唇,“這是我的選擇。”

選擇嗎…

美夕閉上了眼睛,她收起火焰,轉身,聲音中帶著絲不解,“小雪,為何不向我祈求永遠的夢?在我所給予的夢中,你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朋友,戀人,健康的孩子,幸福美滿的生活,而現實中你也依然可以生下孩子。”

鈴木雪笑了,那是一種從少女上升為女人,或者說是母親的一種笑,她說,“若是有一位一直沈浸在夢境中的母親,我的孩子是無法得到幸福的。”

這次美夕沒有再說話,她只是向前走了幾步撲入拉瓦的懷中,然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結界撤去,言理與抱著鈴木雪的山城本站在公園的噴水池邊對視半晌,雖然肚子裏有一堆問題想問山城本,不過,看了眼蒼白憔悴的鈴木雪,言理還是開口道,“總之,先送小雪去醫院吧?”

————————————————————————————————

————

美夕的結界中。

“美夕,為什麽要這麽做?”

美夕抱著拉瓦,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沒有說話。

“第三層的監視者離開後,你就沒再打算對那有了神魔之子的少女出手,為什麽要裝成一副壞人的樣子?”

“大概,是想聽言理像是罵小雪一樣的將我罵醒吧,就像是那個時候一樣…”她說著,仰起頭,伸手拿下男人臉上的面具,“拉瓦,小雪的孩子是會得到幸福的吧?”

穿著藍色鬥篷的男人什麽都沒有說,只是輕撫著一臉就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的少女的面頰,仿若在擦拭著她沒有留下的淚一般。

“嘻嘻,不用擔心,”美夕像是貓一樣的用臉頰蹭著拉瓦的手,“我很幸福哦,因為有拉瓦陪著我。”

第三層神魔界。

古式的日式大屋中。

被重新組裝好的松風端坐在屋外的走道上,對在院子裏觀賞雪見菊的冷羽抱怨道,“今天的冷羽好奇怪,竟然對那個神魔那麽客氣——”

“松風沒有註意到嗎,”冷羽伸手托起一朵雪見菊,滿意的看到它在自己的碰觸下結成不會化開的冰塊,“那神魔可是從那可怕的深處來的,真正的瘋子。”

第五周,星期二

言理站在鈴木雪的家門口,盯著寫著[鈴木]兩字的門牌看了半天,有些躊躇的問了句,“山城同學,你有篡改別人記憶的能力嗎?”

言理的身後,山城本抱著被醫生診斷為並無大礙只是貧血暈倒的鈴木雪,聽到言理的問題,他略一思考,然後笑了,“雖然不是我的特長,不過小範圍的話沒什麽問題。”

言理皺眉想了一會兒,然後咬著唇,以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轉身看著山城本道,“那麽,可以麻煩山城同學你幫忙修改下鈴木叔叔和阿姨的記憶嗎?就是不要讓他們對小雪的頭發和眼睛的顏色,以及…她懷孕的事情產生疑惑。”

畢竟,頭發還好,可以說是染成這樣的。

眼睛的話,就算說是戴了美瞳,也不可能天天戴著連吃飯洗澡都不拿下來。

懷孕的問題就更難解釋了——一名少女出去玩個兩天就懷了個孩子回來了?人類才沒有這樣神速!!

“要我幫忙可以,不過我也有想拜托小言理的事情…”山城看了眼一副[我知道你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忙有什麽要求盡管說]的表情的言理,笑著道,“叫我的名字吧。”

……

咦?

還在等著一些苛刻變態要求的言理楞了下。

只要叫你的名字就可以了?這麽簡單?!

是她打開音頻的方式錯了,還是山城本你腦袋抽風還沒抽完?

或者說你其實已經是被少女漫星人給霸占了大腦只有表皮還是山城本的少女漫星人?

……

奇怪了,她管這些幹嘛?

能輕松完全的要求不是好事嗎?

這樣想著,言理輕咳一聲,試探性的叫道,“本君…”

山城本卻沒有露出一般少女漫男角這種時候該露出的帶著些小羞澀,外加欣喜的表情,只是定定的看著言理,碧色的眸底有著抹化不開的黑色,“不是這個名字。”

咦?

你名字顛過來倒過去不就只有三個字嗎?!不是山城本,不是本君,還能是本城山不成?!

啊!難道是因為被少女漫星人霸占了大腦所以覺得加了個“君”字顯得太過生疏?

這個好辦,你別說是將“君”字給去掉,就算加上“親愛的”之類的前綴,她也有自信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叫出來。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本?”

山城本沈默了,他擰著眉,似是在很認真的思考[要言理叫自己名字]的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太過分,半晌,他嘆了口氣,“那麽,我換個要求好了。”

他話音剛落,那柄之前替言理擋住了松風的攻擊,後來不知道卻山城本收到哪裏去的長劍自空中直直的落下,插入言理腳邊的地上。

言理僵硬的側頭,看著身旁這柄幾乎是貼著她的

肩膀落下,入地三分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不出意外應該是極其鋒利的長劍,不禁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向旁邊讓了讓。

這…這是威脅嗎?

是在告訴她說要是沒有完成下一個要求就要拿這把劍“哢嚓”了她嗎?

……

不行不行,再繼續過這種生活的話她會有被害妄想癥的…

剛剛一瞬間還認為山城本被少女漫星人霸占了大腦而提出了簡單要求的她絕對是腦袋被門夾了!!

只是——

她剛剛的回答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難道山城本讓她叫的是筆名?

……

臥槽,她怎麽知道山城本的筆名是什麽啊啊啊啊!!

完全沒有理會言理現在可以說是抓狂的心理活動,山城本淡淡的說了句,“若是能叫出它的名字,我就幫你。”

言理眼角抽搐的看著身側那把長劍——劍身和劍柄都呈墨黑色,劍身處刻滿了在言理眼中和鬼畫符沒什麽兩樣的文字,劍柄處則纏繞著青綠色的,形狀詭異的樹枝狀裝飾物。

她見過這把劍。

之前在美夕的結界裏見到這把劍的時候她就這麽覺得了,雖然不知道具體地點和時間,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確實見到過這把劍,不然也不會產生這麽強烈的[眼熟]的感覺。

可是,也就只是眼熟而已,名字什麽的,她是真的猜不出…

言理將視線從長劍上移開,擡起頭和山城本對視半晌,幹笑道,“我覺得我還是直接跟叔叔阿姨解釋說我陪小雪去染了個發,回來的時候她忽然頭暈——”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山城本臉上越來越燦爛的笑容以及眼底那抹擴散開來的黑色給嚇得住了口。

比氣勢威壓什麽的,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比得過變態。

啊!!她好想抽自己幾巴掌!!她十分鐘前為什麽會嘴賤腦抽的找山城本幫忙?!

就算是打電話給美夕也比叫山城本幫忙要好啊!!

她絕對是這些天腦袋的運轉超了負荷才會做出那麽不明智的舉動!

山城本略微彎腰湊近言理,指著她身側的那把劍,聲音中帶著絲蠱惑的意味,“看著它,你應該是知道它的…”

礙於山城本身上忽然釋放出的讓自己冒冷汗的威壓與寒意,言理很是聽話的轉身直面那把劍,將它從上到下的掃視了幾遍,視線逐漸集中在劍身上的文字上,似是被蠱惑般的,她對著那些文字伸出手,在指尖碰觸到劍身上的文字的瞬間,陌生的畫面竄入腦海。

黑色的水潭邊,暗銀色長發的女人仰著頭,對著樹枝上歡快的蹦跶著的黑烏鴉伸出了手。

黑色長劍揮下,血花四散。

灰發的男人對著石質的墓碑跪下。

金發碧眼的男人站在黑色的水潭邊,舉起

手中的劍。

墨黑色的劍身上,鮮紅的血一滴滴的沒入水潭內。

畫面散開,又重新聚合。

黑色的宮殿內,黑衣的王坐在銀色的禦座之上。

暗銀色長發,穿著一襲繡著銀邊的黑色衣裙的女人手捧著黑色的長劍跪在禦座之下,她將長劍平放於禦座下的臺階之上,聲音中帶著絲無奈,“兄弟相殘,姐妹相殺的把戲您看的夠多的了,也不差這一出不是?”

手指劃過劍身上的文字,言理開口,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說出一句話,“Mystletainn(米斯特汀),寄生之劍。”

說完後,她像是猛地清醒了一般,快速的將手自劍身上移開。

她剛剛說了什麽?

米斯…什麽的來著,這把劍能提高人的英語能力有沒有…她剛剛那個詞的英語發音絕對比她的中日文發音還要標準。

“原來是叫這個名字啊~~”身後傳來山城本的感嘆聲。

言理眼角抽搐的回頭看了眼山城本,什麽叫[原來是叫這個名字]?

你自己都不知道這把劍的名字竟然還把這個當成問題來問她?!

早知道她隨便瞎掰一個就好,也用不著那麽糾結…

話說,她記得曾看過的一個熱血漫畫裏提到過武器和主人心靈相通後,主人就能知道自己武器的名字,將那個名字喊出來的話就能提升力量。

看來竹內澈還沒和那把劍心靈相通啊…

那麽——

言理摸著下巴看著面前的長劍,她有機會把這柄看上去非常牛逼的劍拐走來代替那根消失不見的白烏鴉羽毛嗎?

似是看出了言理的意圖,山城本一揮手,那把劍就在言理的眼前消失不見。

“不可以打它的主意哦~不然我會非常,非常生氣。”

他一連說了兩個“非常”,臉上依然帶著笑,眼中的神色卻是極為認真。

言理揉了揉胳膊,平覆了□上陡然升起的寒意,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畢竟是自己覬覦別人的東西在先。

和這些三觀不正的神魔不一樣,她還是有廉恥心的,知道覬覦別人的東西不好。

“不過,”山城本話鋒一轉,身上散發著的那股陰冷可怕的寒意也在瞬間消失不見,“看在小言理這麽努力的份上,我就改變計劃盡力幫你一把吧。”

他張開手,掌心中出現一個金色的圓球,圓球慢慢擴大逐漸覆蓋住鈴木雪家以及周圍的一條街上的別墅,然後慢慢的與空氣融為一體。

言理瞇著眼睛,看著被圓球覆蓋住的街道的盡頭,山城本真是太謙虛了,這個範圍還叫小?

雖然和美夕那種能一下子影響一座城市的威力比起來,確實是小了些,不過現在這樣也足夠了,畢竟真正知道,並熟悉鈴木

家的人基本都在這條街上了。

話說回來,山城本的原定計劃是什麽?

難道是耍她一下然後拍屁股走人?!

在她無比糾結,勞心勞力,費盡心思的[猜]到了那把劍的名字之後?

我靠——

啊,不對,不能爆粗口,不能生氣!

世界如此美好她怎麽可以如此暴躁?反正山城本也沒有執行原定計劃不是?

言理正揉著額角努力平覆自己的心情,山城本已經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鈴木媽媽跑出來,在看到昏睡在山城本懷中的鈴木雪後,當場就哭成了淚人,“那個豬狗不如的禽獸,我家可憐的雪…”

鈴木爸爸跟在鈴木媽媽身後走出來,他黑著臉從山城本懷中接過鈴木雪,一句話也沒說的進了屋。

鈴木媽媽抹了抹眼淚,對言理和山城本道了聲謝並客套的邀請他們進屋坐坐。

言理忙搖了搖頭,說家裏還有事,便和山城本離開了。

一向溫柔賢淑連[混蛋]兩個字都不說,和自家老媽截然不同的鈴木媽媽竟然爆粗口說出[禽獸]這個詞了,這情況就不是一般的嚴重了。

她怎麽可能在這種非常時間段裏還不識相的留在別人家喝茶?

不過,話說回來,看鈴木媽媽和鈴木爸爸的那種可怕態度,山城本到底是怎麽改的記憶?

等走出一段距離確定就算說話的聲音再高也不會被鈴木家的人聽到後,言理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句,“那個,山城同學你是怎麽改的記憶?”這樣若是鈴木家的人問起來,她也好統一口徑以免穿幫。

不知道是不是言理的錯覺,她覺得山城本在聽到她的問題後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可以稱之為[愉悅]的氣氛,他以一種非常歡脫的語調解釋道,“就是竹內家的少爺玩弄了青梅竹馬的女孩的身體和心靈,在女孩得知自己懷孕的那天,他跟女孩提出了分手並帶著他的小情人跑到國外結婚去了,”他說著還帶著些許得意的加了句,“這次算是看在小言理的面子上難得的根據原有事實修改的記憶哦~”

……

這種在看午夜場肥皂劇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根據原有事實?

這不管怎麽說都偏了很多了吧!!

而且,什麽叫[看在小言理的面子上],我看山城本你根本是樂在其中啊!!

“你在哪裏找的靈感?”

這種言情小說般的劇情以山城本變態的心理和思考模式絕對想不出來。

山城本很是認真的想了下,然後笑著答道,“似乎是從前幾天給我做便當吃的女生推薦的小說裏。”

“小說?”

“她還很天真的說那本書裏的男主角跟我很像哦~小言理要是有興趣的話——”

言理嘴

角一抽,“不用了…我對有 [豪門世家]和[虐戀情深]標簽的小說不是很感興趣…”

而且…男主角跟山城本很像的小說?

那不是驚悚小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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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言理站在自己家門口,默默的看了眼身旁臉上帶笑,一點都沒有離開意思的山城本。

本來,離開鈴木家在車站等車的時候她就想跟山城本告別了,可這少年偏偏一臉笑意的跟自己說[我們回家的方向一樣,所以暫時會同路哦~],然後一路跟著自己到了家門口。

同路都同到她家門口來了…感情少年你一直住在我家房頂上嗎?!

言理糾結了。

要請山城本到家裏去喝杯茶嗎?

畢竟從公園到醫院再到鈴木家,除了在的士上外,其他時候都是因為有山城本抱著鈴木雪,她才能較為輕松的將[帶鈴木雪去看醫生]和[帶鈴木雪回家]這兩件事完成。

而且,雖然情節狗血了些,但山城本確實是按照她的要求[讓鈴木雪的雙親不要對她發色眸色的改變以及懷孕的這件事產生疑惑]更改了鈴木雪家人的記憶。

在這件事上,她確實是挺感激山城本的,可是——

她真的一點都不想把這個不知道何時會抽風的變態神魔請到自己家裏去啊啊!!!

做了半天的思想鬥爭,言理輕咳一聲,很有禮貌的對著山城本略一彎腰道,“山城同學,謝謝你送我回家,今天一天辛苦你了,等小雪醒過來,我一定和她一起請你吃,咳,喝茶!”

她原想說[吃飯]的,可隨即想起來神魔跟吸血鬼一樣是把人血當飯吃的生物,所以還是把[吃飯]改成了[喝茶]。

“若是真覺得我辛苦了,何不慰問我一下?”低沈的,帶著絲蠱惑意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言理一驚,猛地擡頭才發現山城本的頭已經靠在了自己的腦袋邊。

這…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他什麽時候靠得這麽近的?!

幾乎是本能的想要向後退,背卻碰到了自家院子的大門,腰被環住,雙腿也因為被山城本的腿夾住而無法施力,雙手更是不知在何時被他的另一只手以一種強硬的姿態束縛在身後。

兩具身體幾乎是不留縫隙的貼合在了一起。

被美少年壓在自家門上——

多麽符合少女漫畫劇情的發展。

如果這美少年不是連人都不是的變態神魔的話,言理覺得自己說不定還會升起那麽點欣喜的情緒。

而且,現在這姿勢…

大庭廣眾,青天白日的似乎有些影響風化吧…

她剛剛好像看到鄰居家的本田阿姨捂著嘴一臉詫異加

暧昧表情的走過去了——

估計明天類似[宮野家的女兒和神秘美少年A在家門口激.情擁吻]之類的話題就會傳遍整個社區了。

她的清白啊…

山城本的唇含住言理的耳垂,似是逗弄般的輕輕舔了下,在言理渾身一怔然後更加用力的掙紮的時候,他順著她掙紮的動作將唇滑至她的脖頸處,微涼的薄唇碰觸著她脖頸處的肌膚,近乎親昵的摩挲著。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上,驚得言理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說…山,山城本——”她聲音抖的連說話都有些打結了。

“嗯?”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的山城本低聲笑了,“很緊張?”

緊張?

去你妹的緊張!

她不是緊張,是害怕啊混蛋!!

“我打個比方,只是個比方…如果我真的被你咬了,會有什麽副作用嗎?”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很肥哦- w-

第五周,星期三

“我打個比方,只是個比方…如果我真的被你咬了,會有什麽副作用嗎?”

“副作用啊…”山城本低聲重覆著這幾個字,緊接著,他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般,悶聲笑著,還笑的渾身都在發抖。

言理臉色一白——

這,這變態又抽什麽風?!

“那大概是,我會死吧…”他像是在享受餐後甜點的甜香一般湊在言理的脖頸處深深的吸了口氣,“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果然——”唇感受著血的流動,尖銳的牙齒抵上了動脈上的皮膚。

在感受到那抵在皮膚上的尖銳觸感的瞬間,除了害怕外,言理感到的更多的,是不解。

既然副作用=山城本會死?

那麽——山城本為什麽還要吸自己的血?

……

……

算了,變態的想法果然不是她這等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話說回來,身為神魔竟然是吸了人血就會死的體質,換成人類來說也就等於說是吃了飯就會死…

言理忽然覺得,自己發現了導致山城本性格變成現在這般變態的真實原因。

“喵~”

在牙齒刺入皮膚的前一秒,灰色的貓自墻頭輕巧的跳上了言理的肩膀,藍色的眼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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