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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更新了可是顯示不出來是怎麽回事...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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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給玲子阿姨打了電話,告訴她說你今天晚上會住在我家,玲子阿姨也答應了。”

言理一楞,“咦?”

“嘿嘿,”鈴木雪雙手合十,小聲道,“是澈的媽媽啦,忽然說什麽剛好是雙休日,要留我下來吃晚飯順便住上一晚…”她說著有些扭捏的揉著衣角,“我一個人的話有些太寂寞了,所以就拜托你和美夕了~~”

寂寞什麽?一個人的話不是可以剛好和多年不見的竹內澈培養感情嗎?

啊,也不對,看竹內澈和美夕之間的險惡氣氛,今天晚上竹內澈,搞不好整個竹內家都會被美夕送回黑暗中。

啊啊!小雪你個混蛋,答應什麽不好,偏要答應今天晚上住下來,留下來做什麽?當炮灰嗎?!

“不行!今天必須回去!”

言理瞪著眼睛,一向可以說是好脾氣的她難得用上了如此強硬的口吻。

鈴木雪不解的看著言理,“言言…”

“宮野同學是不滿意竹內家的招待嗎?”

言理一楞,擡頭看了眼臉上帶著溫和笑意,眼中的光芒卻很是瘆人的竹內澈,語氣立馬軟了下來,“呃…不,竹內君誤會了,我只是忽然想起有要緊的事要做而已…”

竹內澈你繼續去和美夕對視就好,管她做什麽…她就是一和[夕維]長得很像的普通老百姓。

“那件事,不能在這裏做嗎?”

言理咬著牙搖頭,“不能。”

竹內澈臉上的笑越發的溫和了,他開口,說了句讓鈴木雪甚至美夕都覺得意味不明,卻讓言理一瞬間只覺得背後被冷汗浸濕的話,他說,“宮野同學你知道嗎,花因其自身的芬芳,對味道最是敏感了。”

言理沈默,這不就是在變相的告訴她——你不用裝了,光聞味道就知道是你了。

想起自己在神木上砍得那一刀,以及竹內澈手臂上的傷口。她忽然間覺得,如果她就這麽一個人回去了,搞不好會在路上被暗殺掉。

————————————————————

——————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點頭答應了鈴木雪晚上會留下來,從下午到晚上,言理一直緊跟著美夕和鈴木雪,還算是平安的熬到了晚上。

三人吃完飯洗完澡,穿著簡單的淺藍色浴衣,一進房間便開始聊八卦。

美夕靠窗坐著,眼睛似是不經意的掃了下窗外隱隱可見的那棵大松柏的剪影,“小雪和竹內學長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鈴木雪躺在榻榻米上,盯著天花板,似是回憶般的緩聲道,“十年前,我六歲生日那天,差點被綁架。”

雙手抱膝的坐在鈴木雪和美夕之間的言理一楞,側頭看向鈴木雪,“發生過這種事?我怎麽都沒聽你說過?”

鈴木雪幹笑,“因為我對那件事的印象也不是很深了,現在想起來倒是覺得自己當初大概只是做了個噩夢,夢中想綁架我的那個人全身穿的漆黑,身材很高大,眼睛像是貓一樣在夜裏泛著綠光,我拼命的跑,四周卻越來越黑,然後…便遇到了澈,”鈴木雪說著和大多數沈浸在戀愛中的少女一樣紅了臉,囁嚅道,“說起來,那時候的澈和現在相比,真是一點都沒變呢,還是那麽溫柔可靠。”

言理聞言,眼角不可抑制的一抽,這竹內澈應該是真的一點都沒變吧,無論是長相還是年紀!

“十年嗎…”美夕看著窗外,忽的目光一凜,猛地回頭對著言理和鈴木雪叫了聲,“小心!!”

美夕的話音剛落,屋內的燈就滅了,言理心裏大叫不好,還沒來得及爬到美夕那邊去,就嗅到一股熟悉的花香,腦袋一下子暈眩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摸了下腰帶,確認完裝著羽毛的小荷包還在後,她才再也受不住的失去了意識。

言理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靠窗坐著,穿著松垮的和服,自斟自飲的竹內澈。

大概是察覺到言理睜開了眼睛,竹內澈回頭,沖著言理清淺一笑,“醒了?”

柔和的月光灑在竹內澈身上,那一瞬間倒是讓他整個人都顯現出了一種清雅如蓮的氣質。

言理倒是無暇欣賞這月下美男飲酒圖,她警惕的看著竹內澈,坐起身,在確定手腳都是自由的並沒有被綁起來後,手摸上了腰間的荷包。

作者有話要說:近兩個星期某只會比較忙~所以可能沒有辦法保持兩天一更,大概會兩到三天一更,希望大家諒解,謝謝:)

第四周,星期一

言理倒是無暇欣賞這月下美男飲酒圖,她警惕的看著竹內澈,坐起身,在確定手腳都是自由的並沒有被綁起來後,手摸上了腰間的荷包。

“宮野同學是在找這個嗎?”竹內澈看了眼言理放在腰間荷包上的手,自衣袖中拿出一根純白色的,周身包裹著淡淡的光暈的羽毛,“這就是古語說的真人不露相吧,明明是個人類,身上卻帶著異界的東西。”

言理看著竹內澈手上拿著的羽毛,一楞。

臥槽,好不容易有個可以防身的武器,竟然不帶防盜系統——好歹要做成有著別人一碰就消失,或者放電之類屬性啊…

“是想回到主人的身邊嗎…”竹內澈喝著杯中的酒,看著手中光芒越來越盛的羽毛,唇角略微上揚,他松開了握著羽毛的手,“還給你。”

在竹內澈松手的瞬間,周身都纏繞著淡淡光暈的羽毛自發的飛向了言理,緩緩落入言理張開的手心中,纏繞在羽毛周身的光暈也在接觸到言理手心的瞬間,消失不見。

言理將羽毛握在手心中,擡頭,帶著絲不解的看向竹內澈,“你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啊…”竹內澈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淺棕色的眸底深處劃過一抹柔和溫暖的笑意,“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希望能和她一起生活。”

“那個她…是指小雪?”

“你是誰?”竹內澈卻沒有回答言理的問題,只是側頭看著言理,“宮野言理還是鬼姬夕維?”他說著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你並不是鬼姬夕維,不然美夕看到你後不會是那種反應,可,宮野言理?呵,”他自嘲般的笑了下,“不可能,區區人類怎麽可能揮動異世的鐮刀?你到底是誰?”

看著竹內澈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言理的嘴角抽了抽,一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我除了是宮野言理,還能是誰?”

話說回來,什麽叫區區人類怎麽可能揮得動異世的鐮刀?!

竹內同學你不要看不起人類啊!

“算了,你的身份說到底也與我無關,我帶你來只是想借你的力量一用,”聽到言理的回答,竹內澈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只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看了眼窗外在月下搖曳生姿的大松柏,“你有用那把鐮刀砍倒神木的自信嗎?”

“沒有!完全沒有!你家的神木堅不可摧豈是我那把破鐮刀可以砍倒的!”

言理一楞,然後搖著頭,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回答道。

今天下午她不小心砍到那勞什子神木後被竹內澈用恨不得將自己剝皮拆骨的眼神給狠狠的瞪了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

在一個將那破神木當老爹來敬愛的人面前,她能說她有自信砍倒神木嗎?!

竹內澈挑了下眉,“這麽說是有了?”

“咦?”竹內同學她的話裏到底哪一點表現出她“有”自信砍倒那棵樹了?!

然而,還沒等言理反應過來,竹內澈已經一把拉過言理的手,一陣天旋地轉,體驗到了傳說中的瞬間轉移後,言理發現自己站在了那栽著那棵大松柏的庭院裏。

竹內澈松開手,似是覺得臟一般的在自己的和服上擦了擦手指,然後指著言理身後的松柏,以一副命令的口吻對著言理道,“砍了它。”

咦?

咦??

咦咦?!!

言理楞楞的看著竹內澈,又回頭看了眼那高聳著的松柏,腦袋裏頓時亂成了一片漿糊。

今天下午她不小心砍到松柏的時候竹內澈看她的眼神就像她不小心砍了他親爹一樣,現在他竟然一臉平靜的指著那松柏讓自己砍了它?這是什麽神發展?!

見言理半天沒有動作,竹內澈略皺著眉又重覆了一遍自己的話,“砍了它,如果你想救你的朋友的話。”

言理眨了下眼睛,“朋友…你是說小雪?”

她不是有美夕陪著嗎?為什麽會要用到“救”這個字?況且鈴木雪能和這棵老木頭有什麽聯系?

“作為竹內家十年祭的祭品,她現在正在神木的體內沈睡,”竹內澈擡頭看著竹內家守護祭奠了六百年的神木,“若你不在現在砍了它,一過今夜午時,雪她就會作為祭品被神木徹底吞食。”

言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

言理慌張的從荷包裏掏出手機,一看時間,頓時斯巴達了——臥槽!還有十分鐘就十二點了,竹內澈你現在才帶我出來讓我救小雪?!你他媽的真當那來歷不明的鐮刀是神器啊?!這麽相信穿越大神的RP,感情你竹內澈才是穿越的吧!!

言理看著手中的羽毛,心裏不斷默念——變大變大變大!快變大!阿裏巴巴,芝麻開門,不管怎麽樣你快給我變大好嗎?!

結果三分鐘過去,羽毛依然靜靜的躺在言理手中,沒有絲毫產生變化的跡象。

不行,她要集中,動漫裏一般不都是集中精神後就能爆Seed產生奇跡的來著?

“雪她是在十年前的那天晚上,被神木選中…”

集中,集中…

“那個時候...”

靠!她要集中,竹內澈你在那裏嘀嘀咕咕的念叨什麽?

等下,十年前?

言理帶著些疑惑的看了眼竹內澈, “十年前…那不就是她遭遇綁架然後說被你救了的那天嗎?”

說到十年前的那天,竹內澈低聲笑了,帶著些許懷念的意味,“那個時候的雪還只是個愛哭的小女孩啊…”

“…所以說,”言理握緊了羽毛,“這十年來你一直都不曾與她斷過聯系,這次忽然回來還邀請她住在家裏,都是因為這個十年祭?”

“在竹內家,沒有人可以違反神木的命令。”

“那你現在為什麽…”

“也許是喜歡上了…”他說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莫不是要以雪的朋友的身份來責怪我?”

責怪?

那是當事人的任務,還輪不到她。

可是——

“喜歡上了?”所以違反了可以稱之為絕對的神木的命令在心上人還有十分鐘就會被消化成養料的時候去救鈴木雪?

看這樣子倒像是考慮糾結了很久才得出的結論。

能糾結的拖到心上人還有十分鐘就化成養料才做出決定,到底是竹內同學你的心太少女了還是你的喜歡就只到這種程度?

這樣想著,言理忽然覺得有些可笑,神魔和人類的“愛情”啊…

口中幾乎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吐出一聲低喃般的嘆息,“神魔的愛才不是如此磨嘰的情感。”

神魔與人類的愛情也絕不會是青澀的花季少女們眼中那種散發著粉紅色的夢幻光芒的東西。

手中的羽毛在白色的光暈中化為一人高的白色鐮刀,言理擡頭,看著竹內澈,視線掃到西北方冒出的火燒房子時才會出現的濃煙,彎了彎唇角,“難道你想用小雪做人質?”

竹內澈笑了,很是坦白,“原是想的,但現在卻不想了。”

言理摸了摸下巴,“夠聰明,反正二對一,就算用小雪做人質,你也是沒有勝算的。”

“倒不是因為這個,不過,二對一?若是我用雪做人質,你不打算幫忙救雪嗎?”

“幫忙?幫倒忙嗎?這刀我用著劈劈靜態的東西還算順手,但若是遇上動態的東西,比如說你,我不劈到自己就算不錯了。”

她說著一轉身,舉著鐮刀,對著松柏狠狠的劈了下去。

這種將心裏所有的憋屈郁悶都發洩在這一擊上,外加天下間沒有我劈不開的東西的牛逼感覺,真是舒爽…

一聲可怕的嚎叫聲後,樹幹的中間裂開,周身裹著黑色液體的鈴木雪從樹幹內倒了出來。

“雪!”

竹內澈接住倒下了的鈴木雪,很是溫柔的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裏。

言理看著竹內澈和鈴木雪,腦海中忽的竄出一個畫面——

黑色的水潭邊,白色的烏鴉與黑色的烏鴉在長相奇特的樹上互相啄著對方的翅膀,歡快的打鬧著。

一具女人的屍體靜靜的躺在黑潭邊,心臟處的血窟窿還在向外冒著血。灰發藍眸的男人啃食著手上還在跳動著的鮮嫩的心臟。

幾乎是不自覺的,她開口問出一句讓她自己都覺得只有心理變態才說得出的話,“竹內澈,你有產生過類似於和雪同歸於盡,或是殺了雪吃了她的心臟與靈魂,從此獨占她的想法嗎?”

竹內澈難得的楞住,很是認真的思考半晌,然後很是陳懇的回答道,“聽上去不錯,不過在你說出來前我倒是沒想到過還有這樣的做法,”略微頓了下,他又加了句,“身為人類,你的思考方式倒是頗合神魔的胃口。”

合胃口你妹啊!

這種變態想法她才沒想過!

心裏雖是這麽想著,嘴巴卻自然而快速的仿若條件反射(就像是在回答別人的一句“你吃了嗎”的問話的那種條件反射)般的說道,“你並不愛小雪。”

她說完後,深覺自己吃錯藥的想抽自己兩巴掌。

為什麽她覺得自己這麽像在勸導別人——愛她就殺了她?而且那個“她”還是自己的好友...

她的節操君,三觀君到底迷路到哪裏去了...

竹內澈用和服的衣袖輕輕擦拭著鈴木雪臉上的黑色汁液,淺棕色的眸中一片柔和的暖意。

“也許真如你所說,我對雪的並不是愛,可我現在,只是單純的想在被送回黑暗前,再看她一眼罷了。”

談話間,誰都沒有註意到,從破損的樹幹中流下的黑色液體慢慢的蠕動到言理的背後,逐漸聚集,升高變成尖銳的錐子型,尖端處直指言理的背,眼看著那錐子就要刺入言理的背部。

“夕維!”男人急切的聲音自空中響起。

言理還沒來得及擡頭,就感到自己被攔腰抱起升到空中。

竹內澈與鈴木雪的身影越來越小,而剛剛自己站著的地方隱約能看到一團被砍的軟榻下來的黑泥。

言理黑線——為嘛這個情景讓她想起了當初被那雷姆什麽的神魔劫持的時候?

這次的方式比上次那個被當成一袋大米一樣的扛著要稍微好些,雖然只是腰腹部依附的位置從肩膀變成了手臂而已,但也足以說明她的待遇提高了不是。

話說回來,這樣就感到滿足了,她的要求也真是越來越低了...

唔,雖然這次被抱著的方式好了一些,不過她還是覺得胃好難受,好想吐…

看來上次的那件劫持事件真的讓她對被人抱著上升到高空產生了心理陰影…

作者有話要說:大修了下~謝謝大家支持~~又小修了下~~~估計這個星期過後會恢覆正常更新!謝謝支持!

第四周,星期二

夕維的守護者,鬼族的那嵬抱著言理穿越過郊外的房屋,進入樹林,在一棵很大的櫻花樹粗壯的樹幹上站定,停下。他動作輕柔的將言理放在了樹幹上,看著少女蒼白的病懨懨的臉,一股火氣直升上了頭頂,“你這笨蛋怎麽會跑去管神魔的閑事?!”

已經被“空中飛人”給顛的頭暈腦脹,胃裏直泛酸液的言理被這句話給吼回了神。

停下了?

她擡起頭,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穿著覆古的日式服裝,有著一頭飄逸的可以去做廣告的黑色長發,以及一雙極為漂亮的深紫色眼眸的年輕男人滿含怒氣的臉,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順便將已經控制不住的湧上喉嚨口,只要再“顛”一下就會吐出來的酸液咽了回去。腦袋裏一時間轉的只有兩句話——“兄臺你誰啊?”和“為什麽要吼她?”

深紫色的眼與黑色的眸對上的瞬間,那嵬楞了下,緊接著就以一種早上醒來發現床上躺的是個陌生男人而不是自己男友的少女般的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言理。

就在言理被看的渾身發毛差點真以為自己某天夢游睡了他男友的時候,那嵬皺著眉開口了,他說,“你不是夕維。”

……

餵,別用這種“你欺騙了我感情”的表情看著她啊!她從頭到尾有說過自己是夕維嗎?!沒有吧?沒有吧?!拜托了年輕人請認清她才是那個被莫名其妙的拐到這氣氛陰森詭異的明明已經到五月,過了賞花季(3-4月)卻還開的這麽茂盛的櫻花林裏的受害者啊餵!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看這人,不,既然這麽關心了解夕維應該是屬於鬼族的生物的眼神,似乎是夕維的朋友…那麽,至少應該是和美夕一樣可以溝通不會隨便亂砍人的那類非人類生物吧?

那麽,是不是就可以拜托這位認錯人的“鬼”送自己回家?

於是,言理強忍住內心的抓狂,握緊了掌心中在她頭暈腦脹的時候自動變回羽毛形態的武器,輕咳一聲還算是有禮貌的道,“我叫宮野言理,您似乎把我誤認為是您的朋友了,可以麻煩您把我送回家嗎?”

半秒的沈默後,那嵬以一種吞了和諧物的糾結表情向後退了一步,“好惡心…”

“...哈啊?”

老娘這麽有禮貌的跟你說話你竟然說惡心?!

言理還沒來得及爆發,那嵬又說了句,“夕維才不會這樣皮笑肉不笑的說這種話。”



……

言理嘴角一抽,“我又不是夕維…”

你以為老娘想對你這莫名其妙的,連招呼都不打就把人“扛”到這鬼地方來的怪胎有禮貌?!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隨時都可以把她一刀砍了的非人類,以及有可以送她回家的能力的份上,她早開罵了!

“那嵬,那嵬…拜托了,櫻花,請把我的聲音傳給那嵬…”一陣風伴著十幾片櫻花花瓣在言理與那嵬的中間穿過,女孩嬌弱舒緩的聲音隨著那夾雜著花瓣的怪風在腦海中響起。

言理一楞,那嵬?

是人的名字嗎?

好奇怪的名字,可為什麽覺得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裏看到過…

唔…

是在哪裏看到過的來著…

啊…對了!

是在吸血姬美夕系列的漫畫裏!

就像拉瓦是美夕的“守護者”一般,夕維的身邊也有個擔任相同角色的,隨叫隨到的男人…

而那嵬,好像,就是那個男人的名字?

隨叫隨到啊…

怎麽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把自己當成夕維“綁”到這裏來的男人不會就是那個什麽那嵬吧…

言理猛地擡起頭,發現那個把自己帶來的年輕男人已經站直了身體,神色焦急的看向夾雜著櫻花花瓣的風飄來的方向,近乎自語般的低喃著,“夕維,夕維在叫我…在哪裏…是在哪裏…”

言理眼角抽搐的看著那嵬,之前拉瓦為了美夕可是直接把手刺進她的肚子裏過,這個那嵬要是為了夕維而把自己就這麽丟在這裏那可是一點都不奇怪…

要先下手為強——

“咳,我知道你很急,可是,可以麻煩你先把我送回…咦?我話還沒說完…啊,不對!等等!!你別走啊…!!臥槽,你就這麽走了我怎麽辦?!!”

言理說著向前一撲打算拽住那個在聽到夕維少女的呼喚後就焦躁不安隨時都有一去不覆返跡象的那嵬的紫灰色風衣,誰知不但撲了個空,自己還差點從樹幹上掉下去,等她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再擡頭看時,那嵬卻已不知道消失去了哪裏。

言理瞄了眼離自己目測大概有二十米高的地面,很是淡定的背靠著主樹幹而坐,雙眼深沈的看著前方不見盡頭的櫻花林。

以她的運動神經,要是爬下去的話很可能面臨後腦勺著地的摔跤方式,風險太大。

可跳下去,她又不敢,這高度,骨折算是運氣好吧…

那個叫那嵬的明明是個鬼族為什麽會這麽偏愛樹幹?!

著地點為什麽不是在地上而是在樹幹上,還是這麽高一個的樹幹上!!她想自力更生都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混蛋!

翻開手機,又合上。

敢給她的手機來一格信號嗎?一格就夠了!就一格!!

言理嘆了口氣,將手機放回綁在腰帶上的小荷包裏,擡起頭,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臉上一定出現了就算用“驚嚇”來形容也一點都不為過的表情。

事實上,她確實是被嚇到了,腦袋裏唯一想到的是——

這變態怎麽還沒被美夕少女送回老家?!不對,美夕少女不可能放過他,這是幻覺,對,這一定是幻覺!

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看到眼前動都沒動一下只是略微勾了下唇角的金發碧眼,有著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的男,咳,男性生物,瞬間產生了從樹幹上跳下去的沖動。

她錯了,她不要手機信號了!!她會滿足於沒有手機信號的生活的,所以拜托了,快讓眼前的這個幻覺消失吧!!

“那個時候的人類?”雷姆雷斯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樹幹上的言理,帶著一種“被我一腳踩下去後這蟲子竟然還沒死”的詫異表情托起她的下巴,“竟然還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需要,章節短了點..這兩個星期比較忙,更的有點慢,希望大家見諒!謝謝支持^_^

第四周,星期三

“那個時候的人類?”雷姆雷斯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樹幹上的言理,帶著一種“被我一腳踩下去後這蟲子竟然還沒死”的詫異表情托起她的下巴,“竟然還活著?”

言理現在很糾結,糾結的心都在滴血——為什麽這個雷姆雷斯偏偏將她當成了礙眼的“蟲子”而不是“無關緊要的渣滓”?

難道是她那天身體裏被埋進那奇怪的叫“紫源”的種子後爆發出的強大到能和拉瓦糾纏很久的戰鬥力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了?

無關緊要的渣滓,只會讓人覺得“管他去死”,然後漠視而已。

而礙眼的蟲子——

一般情況下,你覺得一只蟲子很礙眼,然後上去踩了一腳,發現那蟲子還沒死的時候,你會怎麽辦?

心地稍微好點的會感悟——既然活著,那就算了吧,好歹是條生命。

剩下的那部分基本上都條件反射的再去補一腳。

而以雷姆雷斯的變態程度,自然是屬於那種再去補一腳並且不把那蟲子踩死心裏不舒暢的類型。

所以,在感覺到雷姆雷斯托著自己下巴的手的手指逐漸變得尖長冷硬,看到他的另一只手已經形成鋒利尖銳的如長刀般的物體的時候,言理真的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人類,”雷姆雷斯像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般勾起唇角,“就拿你的腦袋和鮮血給美夕當見面禮吧。”

言理,“……”

你還要去找美夕?不被送回黑暗中你不甘心是吧?!

再說了,你和美夕又不是初次見面要什麽見面禮啊啊啊!!!

眼看著雷姆雷斯的另一只手的五根手指並攏形成一個尖銳的長刀形狀並以一副想砍她腦袋的架勢直對著她砍過來的一瞬間,言理只覺得腦袋裏一片空白,而雷姆雷斯那酷似長刀形狀的手向她腦袋砍來的這最多不過維時一秒的動作在她眼裏卻變得極慢。

會死嗎?

會,就這樣結束嗎?

黑色的眸映著下落的刀刃。

不行…

還不可以…

刀刃的光暈映在瞳孔中,逐漸擴散開來。

三輪血色的圓月下,黑色的長河邊,國際象棋的棋子散落一地。

黑色長發,穿著一襲古典的黑色長裙的年輕女人緩步走入了黑色的河水中。

絕對…

絕對不可以在這樣的地方結束!!

光暈在瞳孔中聚集,慢慢變成了一種流動著的泛著金屬光澤的淺淡的灰色。

雷姆雷斯長刀形狀的手已經接近言理的脖頸,與此同時,白色的光暈自言理放在胸口處的手中擴散開來,握在手中的羽毛變成了比起之前一人高的大小整整大了一倍的,刀柄細長的白色鐮刀。細長的刀柄在雷姆雷斯的手所化成的尖長的刀刃的尖端碰到脖子上的肌膚前擋住了攻勢,鐮刀的刀刃則襲向了雷姆雷斯托著自己下巴的手。

雷姆雷斯反應極快的松開手向後輕輕一躍,頗為輕盈的站在了言理現在所站的那支樹枝的最前端。

鐮刀的刀刃上沾染上了紅色的血。

雷姆雷斯的右手手背,一道深的可怕的傷口正在滴著血。

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滲入泥土中。

言理掃了眼鐮刀上的血,手腕微動,刀刃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圓弧的同時,刀刃上的血也灑落在了櫻花樹的樹幹上。

然後,她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雷姆雷斯,瞳孔中淺淡的金屬灰緩緩的流動著。

雷姆雷斯像是根本沒有註意到手背上的傷口般,只是看著眼前穿著松垮的藍色浴衣,手握鐮刀,赤著腳站在自己對面的少女灰色的眼睛,忽然想起許久之前,當他和拉瓦還都是孩子的時候,他們的老師巴斯告訴他們的一個非常古老的傳說中的一句話——

她在看著你,她不在看任何人,她灰色的眼眸映出的,是你最終的歸地。

仔細品味完這句話,雷姆雷斯忽的以手扶住額頭,低低的笑了,“原來如此…怪不得那群破戒者…”

他收斂了殺氣,向後退了一步,浮在空中,似是打算就此離開般將身形逐漸融入夜色。

少女眨了下眼睛,灰色的眸落在了雷姆雷斯的肩胛處,緊接著,仿若是看到了什麽讓人討厭的事物,她略一皺眉,然後輕輕一跳,躍至半空中,手起刀落,白色的光刃直襲向還未完全掩去身形的雷姆雷斯。

雷姆雷斯身子一側,險險躲過光刃,心有餘悸的掃了眼他身後被光刃斬斷樹幹的櫻花樹,再回頭時,少女淺灰色的眼已近在咫尺。

白色的鐮刀落下,血花飛散。

雷姆雷斯的手劃破了言理的手臂,白色的鐮刀割入了雷姆雷斯的肩胛。

“那群瘋子會如此拼命也不是沒有原因…”雷姆雷斯看了眼右手肩胛處深可見骨並完全抑制了自己再生能力的傷口,很是果斷的抓住鐮刀的刀背,在將它自肩胛處拔出的同時向後一躍,拉開了與言理的距離。

血自言理的手臂上落下,滴入她腳下所站的粗壯的樹枝上,幾乎是在瞬間,那樹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血一般的紅色,而枝頭開著的粉嫩的櫻花則變成了墨一般的黑色。

言理看了眼手臂上被雷姆雷斯劃破的傷口,擡眼看向浮在半空中的雷姆雷斯,視線落在他沒有受傷的左手肩胛處,皺眉,“我討厭翅膀。”

聲音輕柔,像是在向父親撒嬌的小女孩一般。

因為討厭,所以才想要割下。

簡直就像心智尚未成熟的幼年期的神魔一般。

若是…能在現在就將她除去…

雷姆雷斯看了眼言理手上的鐮刀,躲過再一次向自己襲來的白色光刃,視線掃到櫻花樹後的身影,若有所思的勾起唇角。

若是不能除去,那就只有期望——再見之期永遠不會到來。

他的身形漸漸融入黑暗,然後完全消失在夜色中。

言理擡頭看著雷姆雷斯消失的地方,半晌,低下頭看著樹下站著的灰發藍眸,長相俊逸,皮膚白嫩的和瓷娃娃一般,但卻也沒有因此而顯得缺乏陽剛之氣的年輕男人,握著鐮刀的手一緊,瞳孔中的灰色越來越濃厚。

“又要,阻止我嗎?”

話音剛落,她手中的鐮刀也碎裂開來,無數的白色碎片飄落在地上,然後消失不見。

“請安心。”男人低下了頭,溫雅的聲音帶著讓人安心的柔和。然後下一秒,他便出現在了言理身後,包裹著淡淡的藍色光芒的手劈向言理的後脖頸。

瞳孔中灰色的光芒散開,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跌落下樹枝。

在腦袋著地前,腰被人從身後抱住。

灰發藍眸的男人抱著言理的身體落地,擡頭看了眼沾上言理的血的櫻花樹枝幹上盛放的墨黑色櫻花,深深的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信息量確實有點多,有點模糊~~於是某只修了下!謝謝大家支持~這幾天估計能恢覆正常更新了~~~

第四周,星期四

言理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自己房間粉黃色基調的天花板。

她眨了眨眼睛,側頭,灰毛的貓正蜷著身子睡在她的枕頭邊。

唔,頭好暈…

擡起手,將手背覆在額頭上。

灰貓似是被她的動作驚醒,它伸了個懶腰,幾步走到言理的腦袋邊,舔了舔她的臉。

濕潤的觸感讓言理一楞,然後側頭,定定的看著灰貓藍色的眼睛,“灰…織…”

半晌,她將另一只手自薄被中伸出,剛想要摸灰織的腦袋,卻在看到身上淺粉色的睡衣衣袖時停住了動作。

睡衣?

她為什麽會穿著睡衣躺在自己床上?

……

等等,她是睡暈了嗎?

穿著睡衣躺在自己床上有什麽好奇怪的?

下意識的將手伸向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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