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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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霄很是疑惑不解，定定的看了一臉冷漠的林雪吟。
“你這是怎麽了？還是我說錯話了？”
“我沒事。”林雪吟起身，邁開步，從夜霄身邊過去。
夜霄看著她走進臥室，眉頭緊蹙。
他坐在原位，微微嘆息一下猶豫了一會兒後也從沙發上起身，也準備離開。
他剛走到玄關處，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就看到林雪吟站在身後，從來幽深暗沈的眼眸閃過一絲欣喜。
林雪吟急步上前，拉起夜霄的手，就往他的手裏塞進去一個東西。
夜霄以為林雪吟是在挽留他，可眼底的欣喜還沒有浮上來，就已經退去。
因為林雪吟又急急地退開，與他保持距離。
而他的手裏是一張銀行卡，是他借給她，她昨晚還給他，他卻沒有要的那張。
他昨天說的話是白說了嗎？她竟然還是要還給他！
“你這是做什麽？我不是說了嗎？我還不至於急著讓你還這些錢。你先用著就好。”夜霄往她走，她卻往後退。
夜霄這心裏著實不悅：“你退什麽退？怕我吃了你嗎？”
“我想一直欠著你的，能還的我盡量還。”林雪吟道。
“一直欠著我有什麽不好，總比欠別人的好說話？而且我都還不介意，你介意什麽？”夜霄岑薄的唇輕輕扯一下。
“夜先生，太晚了，我要休息了。”林雪吟沒有接話，而是冷淡的下著逐客令。
夜霄一動不動，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動，林雪吟也不管他了轉身要走。
夜霄一個箭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林雪吟，有什麽話說清楚。”夜霄總覺得林雪吟變得太突然，讓他一時不能適應這樣的她。
“夜先生，我沒有什麽好說的，而你應該註意你的身份。”林雪吟的視線落在他握著她的手腕的手上，“你這樣拉著我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你到是說來聽聽。”夜霄不僅沒有松開，反而握得更緊。
林雪吟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量收緊，他掌心的溫度也貼著她的肌膚傳來：“夜先生，這麽晚了，你不應該在這裏。米小姐還在家裏等著你。”
夜霄聽到米晴的名字，眉頭微微松開，似乎明白了什麽：“米晴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麽？”
“……”林雪吟。
“所以你才這麽急著把錢還給我，要和我撇清關系。”夜霄有些生氣，這個米晴到底在搞什麽。
林雪吟擰眉，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麽關系好不好？哪來的撇清關系。
“夜先生，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嗎？”林雪吟提醒他們之間的定位，“而且你既然已經要結婚了，就應該做一個丈夫，回家陪著自己的未婚妻，而不是在其他女性朋友的家裏拉著人不放。夜先生，我一直很尊重你，也請你尊重一下我。”
“結婚？”夜霄越聽真是糊塗，“這是誰告訴你的？”
林雪吟用力地從他的手裏抽出了手腕，走向客廳，拿起她的包包，從裏面取出一張紅色的請柬。
夜霄步過去，她轉身，把請柬遞到他的面前：“這個你不會不認識吧？”
既然他要證據，那麽她就給她好了。
夜霄看著林雪吟手裏的那張結婚請柬，很是納悶，很是疑惑。
“這是什麽？”他問。
林雪吟見他竟然什麽都不知道一樣：“米小姐給我的你們的結婚請柬，她說讓我有時間去觀禮。夜先生，你們都已經定下婚期了，我希望我們可以保持些距離，我不希望米小姐誤會，她是個好女人。”
夜霄一把拿過請柬來，急急地打開來一看，上面竟然還有他和米晴的婚紗照，上面還寫著他們的結婚時間和地點。
這簡直就是鬼扯！
他什麽時候和她定下婚期了？竟然還拿著請柬跑來告訴林雪吟？
“她是好女人我就非得要娶她嗎？”夜霄兩手拿著請柬就對撕成兩半。
林雪吟看著他的舉動，瞪大了眼睛：“你這是做什麽？”
她想阻止他的沖動行為，可是夜霄卻更是手快地把請柬給撕成了四半，扔在了茶幾上。
“你以為你撕了就可以當結婚的事情不存在了嗎？”林雪吟蛾眉蹙起來，“夜先生，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幼稚了？”
“林雪吟，幼稚的人是你。”夜霄生氣，“你看不出來那張照片是合成的嗎？我和米晴之間不可能有什麽婚禮！”
林雪吟看了他兩眼，又看了看茶幾上的請柬。
“林雪吟，我和米晴從小長大，我只當她是妹妹，而不是我想要的女人！你懂嗎？”夜霄把話挑明，“所以我們不可能結婚。”
“你這樣米小姐會傷心的。”林雪吟紅唇輕咬著，替米晴著急起來。
“她有什麽心可傷的？你以為她想嫁給我？”夜霄失笑地搖頭，對於林雪吟這頭呆呆的小白兔真的是無語了，“她也只當我是哥哥好嗎？”
“你們……”林雪吟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說米晴不想嫁給夜霄，那麽她還拿假的結婚請柬來給她做什麽？
“她拿假的結婚請柬給你，你就沒有好好想過這是為什麽嗎？”夜霄似乎已經讀出了她的心聲。
林雪吟有些發窘，她的確是不清楚。
難道米晴就是性格使然，想要捉弄她？可是為什麽偏偏是來捉弄她呢？
“林雪吟，好好想想吧。”夜霄彎腰拿起茶幾上的請柬，“想到答案就趕緊告訴我。”
夜霄說完，便轉身離開，剛走開兩步，他又折回來，突然把依然楞在原地的林雪吟抱進懷裏。
林雪吟更是完全感化當場，不知道要手腳往裏放了，只能這樣呆呆地任他抱著。
“林雪吟，你怎麽就這麽傻呢？”夜霄在她的頭頂無奈地嘆息。
隨後，他松開了她，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
林雪吟站在客廳裏，屋子空空地只剩下她一個人，明明是非常安靜的，可是她的心裏卻鬧哄哄的，腦子也是亂亂的。
她整個人都是放空的，處於半飄浮的狀態。
而夜霄離開林雪吟的家後，驅車直接回了夜門。
因為今天米晴被爺爺和母親留下了，讓她在這裏過夜。
反正夜門和她家一樣，她也沒有什麽好拒絕的，滿口的答應。
夜霄回到夜門，米晴還陪著母親許嫻在說話，兩人聊得非常投機，親切得像一對母女。
而夜霄剛進門，米晴就看向他，笑得眉眼彎彎：“霄哥哥。”
夜霄卻大步過去，板著個冷臉：“你跟我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你到是終於舍得回家了？你從回來都沒有叫過我一聲，還對小晴這麽兇，這是誰教你的？”許嫻對自己的兒子也是看不順眼。
明明他們夜家人丁單薄，就希望他可以和米晴結婚生子，卻不想他是一點也不急，這米晴也回國了，也一點也不提結婚的事情，讓他們做長輩的幹著急。
“媽，我和小晴有話要說。”夜霄這才叫了母親。
“有什麽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許嫻盯著他，“你看看你對小晴的態度，難怪小晴都不敢嫁進我們夜家。我告訴你，你若是把小晴這個準兒媳婦給我嚇跑了，我可饒不了你！”
“媽，我真有事。”夜霄沖米晴使了一下眼色。
“嫻姨，霄哥哥的性格你不是知道的，他就是這樣的。我早就習慣了，他可嚇不跑我的。”米晴才不把夜霄的那張冷臉放在心上，“霄哥哥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嫻姨，你不是總說我們年輕人要多多溝通嗎？所以我和霄哥哥先上去了。”
許嫻面對米晴的就是慈母般的微笑：“只要小晴你願意陪著我，我就高興。霄兒，你能不能學學小晴懂事體貼些。”
後面那句是她對夜霄說的。
“媽，你若是體貼起來那可就沒她什麽事兒了。我想你還是喜歡她體貼你一些，所以我就不搶這個功勞了。”夜霄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
“嫻姨，時間不早了，我扶你上樓休息。”米晴起身卻扶許嫻，“霄哥哥，你先等等我。”
“不用了，你們去聊吧。”許嫻輕輕推了一下米晴，微著她，“趕緊去。”
夜霄便和米晴上了樓，他們去了書房。
一關上門，夜霄便把手放在褲兜裏的撕碎的結婚請柬扔在了茶幾上：“你這是什麽意思？”
米晴看著那熟悉的紅色請柬，緩緩坐進了沙發裏：“你都知道了？”
“以後不許你靠近她。”夜霄警告著米晴。
“霄哥哥，什麽時候你也這麽霸道了？”米晴拿起茶幾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笑得可愛，“你可不要忘了，以後要和你結婚的那個人是我。況且你人家林小姐一點也不喜歡你哦，你這樣激動有什麽用？”
“……”夜霄的喉結輕輕滾動一下，“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
“我其實就是想多關心關心你嘛。”米晴喝了一口水，放下，她看著那被撕碎的請柬，“哎，真是辜負了我一片苦心。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林小姐還是沒有對你表白？”
“要你管。”夜霄坐下，也倒了一杯水灌了一口。
“我其實也不想管閑事的，但是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你們這麽磨蹭了，所以想下點猛藥的，沒想到林小姐的心竟然是過石頭做的，這麽硬。”米晴看著夜霄不好的臉臉，有些不厚道的笑了，“霄哥哥，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以後不要去找她。她不是我們世界的人，她經不起你這麽驚嚇。”夜霄的認知裏，林雪吟就是一只易受傷的小白兔，脆弱又敏感。
“如果霄哥哥想要和她在一起，那麽她總要走近你的世界，總要成長起來。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做小白兔。”米晴眼臉上的笑意收起來，“如果這一點驚嚇都受不了，那麽以後怎麽做你的女人！她那時候將要的驚嚇遠遠不止這些。”
“霄哥哥，你真的想好了嗎？真的要選擇林姐姐嗎？雖然我也挺喜歡她的，覺得她和你很配，但是她的確不適合我們的世界。”
米晴還是有些擔憂的，這樣的林雪吟在他們的世界裏能存活多久？
“其實我沒想過和她在一起。”夜霄久久才吐出這句話來，“可是我卻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去靠近她一些，再近一些。”
“沒想過在一起？那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費了嗎？”米晴一副很受傷的模樣，“你們兩個人真的是太太太讓我受傷了。”
夜霄送給了米晴一個白眼。
“你不趕緊找個女人，那我不就真的要和你結婚了嗎？”米晴覺得頭大，“你可知道夜爺爺和我爺爺他們已經在商量什麽時候談婚期的事情了，所以我今天才給林姐姐一個重磅炸彈，想把她給炸醒了，然後對你來個激情表白什麽的，你們就順理成章在一起了，然後我就沒我什麽事兒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我爺爺我媽是不可能接受她的。”夜霄整個人陷入沙發內，“她和你不一樣。她跟著我的話太危險了。我不是懷疑自己可以護她周全，只怕是密總有一疏。我賭不起。如果她因為我而受到什麽傷害，我無法原諒我自己。”
“霄哥哥……”米晴能感受到夜霄的為難與顧慮。
他們的世界太覆雜和黑暗，也有很多對手，他們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他們殘忍瘋狂，他們什麽都不怕，所以什麽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以前就有很多他們這個道上的人的妻子女兒被對手殘忍報覆，扔給他們的手下的男人玩弄，傷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後死得是有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要麽就是像夜霄的父親這樣被人殺害，留下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如果不能強大也只有先行被撕碎的命運。
“也許我們這樣的人，談感情是奢侈的。”夜霄輕笑一下，“所以小晴，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那你真的要放棄林姐姐了？”米晴覺得也挺可惜的。
別看他們表面活得風光，但其實也有屬於自己無奈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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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怎麽了？還是我說錯話了？”
“我沒事。”林雪吟起身，邁開步，從夜霄身邊過去。
夜霄看著她走進臥室，眉頭緊蹙。
他坐在原位，微微嘆息一下猶豫了一會兒後也從沙發上起身，也準備離開。
他剛走到玄關處，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就看到林雪吟站在身後，從來幽深暗沈的眼眸閃過一絲欣喜。
林雪吟急步上前，拉起夜霄的手，就往他的手裏塞進去一個東西。
夜霄以為林雪吟是在挽留他，可眼底的欣喜還沒有浮上來，就已經退去。
因為林雪吟又急急地退開，與他保持距離。
而他的手裏是一張銀行卡，是他借給她，她昨晚還給他，他卻沒有要的那張。
他昨天說的話是白說了嗎？她竟然還是要還給他！
“你這是做什麽？我不是說了嗎？我還不至於急著讓你還這些錢。你先用著就好。”夜霄往她走，她卻往後退。
夜霄這心裏著實不悅：“你退什麽退？怕我吃了你嗎？”
“我想一直欠著你的，能還的我盡量還。”林雪吟道。
“一直欠著我有什麽不好，總比欠別人的好說話？而且我都還不介意，你介意什麽？”夜霄岑薄的唇輕輕扯一下。
“夜先生，太晚了，我要休息了。”林雪吟沒有接話，而是冷淡的下著逐客令。
夜霄一動不動，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動，林雪吟也不管他了轉身要走。
夜霄一個箭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林雪吟，有什麽話說清楚。”夜霄總覺得林雪吟變得太突然，讓他一時不能適應這樣的她。
“夜先生，我沒有什麽好說的，而你應該註意你的身份。”林雪吟的視線落在他握著她的手腕的手上，“你這樣拉著我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你到是說來聽聽。”夜霄不僅沒有松開，反而握得更緊。
林雪吟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量收緊，他掌心的溫度也貼著她的肌膚傳來：“夜先生，這麽晚了，你不應該在這裏。米小姐還在家裏等著你。”
夜霄聽到米晴的名字，眉頭微微松開，似乎明白了什麽：“米晴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麽？”
“……”林雪吟。
“所以你才這麽急著把錢還給我，要和我撇清關系。”夜霄有些生氣，這個米晴到底在搞什麽。
林雪吟擰眉，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麽關系好不好？哪來的撇清關系。
“夜先生，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嗎？”林雪吟提醒他們之間的定位，“而且你既然已經要結婚了，就應該做一個丈夫，回家陪著自己的未婚妻，而不是在其他女性朋友的家裏拉著人不放。夜先生，我一直很尊重你，也請你尊重一下我。”
“結婚？”夜霄越聽真是糊塗，“這是誰告訴你的？”
林雪吟用力地從他的手裏抽出了手腕，走向客廳，拿起她的包包，從裏面取出一張紅色的請柬。
夜霄步過去，她轉身，把請柬遞到他的面前：“這個你不會不認識吧？”
既然他要證據，那麽她就給她好了。
夜霄看著林雪吟手裏的那張結婚請柬，很是納悶，很是疑惑。
“這是什麽？”他問。
林雪吟見他竟然什麽都不知道一樣：“米小姐給我的你們的結婚請柬，她說讓我有時間去觀禮。夜先生，你們都已經定下婚期了，我希望我們可以保持些距離，我不希望米小姐誤會，她是個好女人。”
夜霄一把拿過請柬來，急急地打開來一看，上面竟然還有他和米晴的婚紗照，上面還寫著他們的結婚時間和地點。
這簡直就是鬼扯！
他什麽時候和她定下婚期了？竟然還拿著請柬跑來告訴林雪吟？
“她是好女人我就非得要娶她嗎？”夜霄兩手拿著請柬就對撕成兩半。
林雪吟看著他的舉動，瞪大了眼睛：“你這是做什麽？”
她想阻止他的沖動行為，可是夜霄卻更是手快地把請柬給撕成了四半，扔在了茶幾上。
“你以為你撕了就可以當結婚的事情不存在了嗎？”林雪吟蛾眉蹙起來，“夜先生，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幼稚了？”
“林雪吟，幼稚的人是你。”夜霄生氣，“你看不出來那張照片是合成的嗎？我和米晴之間不可能有什麽婚禮！”
林雪吟看了他兩眼，又看了看茶幾上的請柬。
“林雪吟，我和米晴從小長大，我只當她是妹妹，而不是我想要的女人！你懂嗎？”夜霄把話挑明，“所以我們不可能結婚。”
“你這樣米小姐會傷心的。”林雪吟紅唇輕咬著，替米晴著急起來。
“她有什麽心可傷的？你以為她想嫁給我？”夜霄失笑地搖頭，對於林雪吟這頭呆呆的小白兔真的是無語了，“她也只當我是哥哥好嗎？”
“你們……”林雪吟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說米晴不想嫁給夜霄，那麽她還拿假的結婚請柬來給她做什麽？
“她拿假的結婚請柬給你，你就沒有好好想過這是為什麽嗎？”夜霄似乎已經讀出了她的心聲。
林雪吟有些發窘，她的確是不清楚。
難道米晴就是性格使然，想要捉弄她？可是為什麽偏偏是來捉弄她呢？
“林雪吟，好好想想吧。”夜霄彎腰拿起茶幾上的請柬，“想到答案就趕緊告訴我。”
夜霄說完，便轉身離開，剛走開兩步，他又折回來，突然把依然楞在原地的林雪吟抱進懷裏。
林雪吟更是完全感化當場，不知道要手腳往裏放了，只能這樣呆呆地任他抱著。
“林雪吟，你怎麽就這麽傻呢？”夜霄在她的頭頂無奈地嘆息。
隨後，他松開了她，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
林雪吟站在客廳裏，屋子空空地只剩下她一個人，明明是非常安靜的，可是她的心裏卻鬧哄哄的，腦子也是亂亂的。
她整個人都是放空的，處於半飄浮的狀態。
而夜霄離開林雪吟的家後，驅車直接回了夜門。
因為今天米晴被爺爺和母親留下了，讓她在這裏過夜。
反正夜門和她家一樣，她也沒有什麽好拒絕的，滿口的答應。
夜霄回到夜門，米晴還陪著母親許嫻在說話，兩人聊得非常投機，親切得像一對母女。
而夜霄剛進門，米晴就看向他，笑得眉眼彎彎：“霄哥哥。”
夜霄卻大步過去，板著個冷臉：“你跟我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你到是終於舍得回家了？你從回來都沒有叫過我一聲，還對小晴這麽兇，這是誰教你的？”許嫻對自己的兒子也是看不順眼。
明明他們夜家人丁單薄，就希望他可以和米晴結婚生子，卻不想他是一點也不急，這米晴也回國了，也一點也不提結婚的事情，讓他們做長輩的幹著急。
“媽，我和小晴有話要說。”夜霄這才叫了母親。
“有什麽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許嫻盯著他，“你看看你對小晴的態度，難怪小晴都不敢嫁進我們夜家。我告訴你，你若是把小晴這個準兒媳婦給我嚇跑了，我可饒不了你！”
“媽，我真有事。”夜霄沖米晴使了一下眼色。
“嫻姨，霄哥哥的性格你不是知道的，他就是這樣的。我早就習慣了，他可嚇不跑我的。”米晴才不把夜霄的那張冷臉放在心上，“霄哥哥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嫻姨，你不是總說我們年輕人要多多溝通嗎？所以我和霄哥哥先上去了。”
許嫻面對米晴的就是慈母般的微笑：“只要小晴你願意陪著我，我就高興。霄兒，你能不能學學小晴懂事體貼些。”
後面那句是她對夜霄說的。
“媽，你若是體貼起來那可就沒她什麽事兒了。我想你還是喜歡她體貼你一些，所以我就不搶這個功勞了。”夜霄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
“嫻姨，時間不早了，我扶你上樓休息。”米晴起身卻扶許嫻，“霄哥哥，你先等等我。”
“不用了，你們去聊吧。”許嫻輕輕推了一下米晴，微著她，“趕緊去。”
夜霄便和米晴上了樓，他們去了書房。
一關上門，夜霄便把手放在褲兜裏的撕碎的結婚請柬扔在了茶幾上：“你這是什麽意思？”
米晴看著那熟悉的紅色請柬，緩緩坐進了沙發裏：“你都知道了？”
“以後不許你靠近她。”夜霄警告著米晴。
“霄哥哥，什麽時候你也這麽霸道了？”米晴拿起茶幾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笑得可愛，“你可不要忘了，以後要和你結婚的那個人是我。況且你人家林小姐一點也不喜歡你哦，你這樣激動有什麽用？”
“……”夜霄的喉結輕輕滾動一下，“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
“我其實就是想多關心關心你嘛。”米晴喝了一口水，放下，她看著那被撕碎的請柬，“哎，真是辜負了我一片苦心。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林小姐還是沒有對你表白？”
“要你管。”夜霄坐下，也倒了一杯水灌了一口。
“我其實也不想管閑事的，但是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你們這麽磨蹭了，所以想下點猛藥的，沒想到林小姐的心竟然是過石頭做的，這麽硬。”米晴看著夜霄不好的臉臉，有些不厚道的笑了，“霄哥哥，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以後不要去找她。她不是我們世界的人，她經不起你這麽驚嚇。”夜霄的認知裏，林雪吟就是一只易受傷的小白兔，脆弱又敏感。
“如果霄哥哥想要和她在一起，那麽她總要走近你的世界，總要成長起來。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做小白兔。”米晴眼臉上的笑意收起來，“如果這一點驚嚇都受不了，那麽以後怎麽做你的女人！她那時候將要的驚嚇遠遠不止這些。”
“霄哥哥，你真的想好了嗎？真的要選擇林姐姐嗎？雖然我也挺喜歡她的，覺得她和你很配，但是她的確不適合我們的世界。”
米晴還是有些擔憂的，這樣的林雪吟在他們的世界裏能存活多久？
“其實我沒想過和她在一起。”夜霄久久才吐出這句話來，“可是我卻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去靠近她一些，再近一些。”
“沒想過在一起？那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費了嗎？”米晴一副很受傷的模樣，“你們兩個人真的是太太太讓我受傷了。”
夜霄送給了米晴一個白眼。
“你不趕緊找個女人，那我不就真的要和你結婚了嗎？”米晴覺得頭大，“你可知道夜爺爺和我爺爺他們已經在商量什麽時候談婚期的事情了，所以我今天才給林姐姐一個重磅炸彈，想把她給炸醒了，然後對你來個激情表白什麽的，你們就順理成章在一起了，然後我就沒我什麽事兒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我爺爺我媽是不可能接受她的。”夜霄整個人陷入沙發內，“她和你不一樣。她跟著我的話太危險了。我不是懷疑自己可以護她周全，只怕是密總有一疏。我賭不起。如果她因為我而受到什麽傷害，我無法原諒我自己。”
“霄哥哥……”米晴能感受到夜霄的為難與顧慮。
他們的世界太覆雜和黑暗，也有很多對手，他們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他們殘忍瘋狂，他們什麽都不怕，所以什麽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以前就有很多他們這個道上的人的妻子女兒被對手殘忍報覆，扔給他們的手下的男人玩弄，傷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後死得是有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要麽就是像夜霄的父親這樣被人殺害，留下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如果不能強大也只有先行被撕碎的命運。
“也許我們這樣的人，談感情是奢侈的。”夜霄輕笑一下，“所以小晴，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那你真的要放棄林姐姐了？”米晴覺得也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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