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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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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木馬病毒, 蕤姬不知道。

就連風鸞都一頭霧水。

但是她對自家系統從來都是格外信任,縱然百毒不侵的事情著實玄妙,總歸可以事後再問, 此時她還有其他要緊事要做。

於是,風鸞將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重宗主。

縱然剛剛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毒霧幾乎侵染了整個天地, 卻靈巧的避開了重宗主,生怕沾染他分毫,足見蕤姬對他的特殊。

但當蕤姬癱軟在地, 幾乎將魔氣消耗殆盡,連身子都被迫縮小數倍蜷縮成一團的時候, 重宗主卻是無動於衷,連個眼神都不想給過去。

風鸞表情淡淡,並未多言。

倒是戀愛系統出身的紫眸男子微微偏頭, 一邊緊緊攬住了自家宿主的腰, 一邊低頭對著蕤姬道:“那人當真是你對象嗎?”

因著剛剛是拼著魂魄撕裂才得以全力一擊, 導致這會兒的蕤姬被劇烈疼痛折磨。

她的反應也因此慢了很多,隔了幾秒才後知後覺:“你, 說什麽?”

系統換了個她能聽懂的詞兒:“重宗主,是你夫君?”

蕤姬這次回答的很快:“當然。”

系統卻嘟囔:“不應該啊, 他要是你對象,怎麽能看你孤軍奮戰卻不管你?”

蕤姬身上的霧氣微微一晃, 過了會兒才道:“是我現在模樣太過醜陋,怕是要傷了他的眼睛。”

話音剛落,就聽系統道:“合著你幫他布置幻境, 為他為非作歹, 把所有會招來怨氣的事兒都辦了, 他卻會因為你長得不好看就嫌棄你。”

蕤姬無言,顯然是默認了。

縱然系統依然記恨這人居然想要害死自家宿主,可是作為戀愛系統的職業操守讓他忍不住道:“看你也是個挺厲害的女魔頭,怎麽找對象的眼光這麽差啊,那個渣男明明就是在耍你,洗腦你,精神上虐待你,就這你居然還跟著他,我可真是……你們修真界到底什麽時候搞婦聯!”

系統的語速很快,又夾雜了太多蕤姬聽不懂的詞匯,讓她有些雲裏霧裏。

但是中心思想她還是聽懂了的。

她的重郎不愛她。

她的重郎……在耍她。

對這些,蕤姬何嘗不知?可有些事情並不是心裏清楚就能避免的。

情之一字,誰又能說得通呢。

隨著下一波劇痛襲來,她再次蜷縮起了身體,但臉上卻掛起了笑容。

她還記得自己和重郎的初相逢,那時候她是被困在修真界的魔修,只不過,和能夠獨立創建宗門的莫剎不同,蕤姬的力量太過弱小。

她以毒入魔,換言之,她的身子和力量都是被毒物滋養的。

偏偏在修真界中很難找到她所需要的劇毒之物,故而她只能強行隱匿行蹤,偷藏在陰暗處茍且偷生,只靠著抓捕吸食過往的修士靈物來存續性命。

直到她抓住了個姓重的道修,對方的好皮相讓她沒有立刻下手殺之。

倒不是想要放過他,而是覺得這張面孔十分好看,準備將他養起來,完整的剝下皮肉,重新做成屍偶,這樣就能每時每刻都能看到了。

結果這男修並不抵抗,也不謾罵,而是對她說喜歡。

他喜歡她。

不僅會對他露出笑容,還會說好聽的話。

這讓蕤姬十分歡喜,覺著會說會笑的男修比屍偶要強了不少,於是每天都哄著他多說一些,一直哄到男修身子痊愈,哄到蕤姬把自己的身子給獻了出去。

她做了這人的姬妾,還傳授了魔修的法門。

甚至為了讓重宗主的修為更進一步,蕤姬會繼續出手收割修士性命,借此滋養他,但卻不會讓他沾染半點怨氣。

如今回頭看看,這人可不就是將自己利用了個徹徹底底,完全當成了爐鼎在消遣。

蕤姬口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嗚咽,她周身的黑霧越發稀薄,可是笑聲卻沒有斷過。

這引得風鸞多看了她兩眼,可是蕤姬卻不理會,只自顧自道:“怪不得老祖們曾教導過,修士多是道貌岸然的貨色,斷不可信,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她大概失去了太多氣力,就連聲音都是細細的。

也正因如此,死到臨頭的蕤姬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話語會不會誰聽到,只管道:“幸而,他對不起我,我也對不起他,如此看來,倒也般配。”

說完,便繼續癡癡地笑了起來。

風鸞隱約能聽出她話中似有深意,可無論是重宗主還是蕤姬都和自己無甚關聯,他們的爛賬也沒必要牽連自身,於是風鸞沒有多問。

畢竟從自家宗門內眾多弟子的經歷上來看,感情之事最是難懂,外人還是少說少管比較好。

而重宗主能聽到這邊的動靜,但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或者說,他並不介意讓蕤姬知道自己對她無情。

左右,這女魔已經無用了。

重宗主的所有註意力都放在了風鸞身上,對視瞬間,他竟是笑了,隨後輕聲道:“可惜。”

風鸞則是單手背後,迅速結印,同時嘴裏問道:“此話從何而來?”

重宗主仰天長嘆:“可惜我籌謀多年,耗費不知道多少心血,甚至不惜將這些魂靈拉入太虛明鏡,卻沒想到還是因為你功虧一簣。”聲音微頓,他的眼睛看向了重瓏瑾,緩緩說道,“也從未想過,我悉心培養的孩子,竟是個如此軟弱無能之輩。”

重瓏瑾心知自家父親已經入魔了,哪怕還不算魔修,但是心早就與魔鬼無異。

可這許多年間對父親的崇敬早就已經刻進了他的骨血,不讓父親失望幾乎成了他的人生信條。

饒是到了此時此刻,他也依然會因為重宗主的一句話而無比難過。

可馬上他就顧不得這許多。

因為,風鸞已然掙開了劍靈的懷抱,飛身朝著重宗主而去!

或者說,是為了重宗主旁邊的石棺。

見她如此,鳳王的第一反應便是脫口而出:“小心!”

重瓏瑾面露驚訝:“你竟然憂心我父?”

鳳王想也沒想,冷聲回道:“他如何,與我毫不相幹,可他既然選擇將風皓塵的肉身搶奪走,必然有其目的,偏偏剛剛那樣的緊要關頭都沒有任何挪動的意思,只怕還有後招。”

重瓏瑾眨眨眼睛。

許是因為他素來紈絝,加上這短短數日的打擊實在太大,以至於到了如今的緊張時刻,她腦袋裏想的不是自己安危,也不是擔憂自家爹爹,而是一臉莫名——

自己和這個人不相幹,那風鸞又和他有什麽相幹,竟是這樣緊張?

而風鸞聽到了鳳王的話,也大抵猜到了對方心中所想,可動作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她入了太虛幻境,便是為了父親的肉身而來。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父親落到歹人之手!

於是,風鸞豎起手掌,以掌為刀,同時將掐著法決的另一只手點在腕處。

很快便見紅光閃爍,原本白玉纖纖的指尖竟是有了寒氣,往前抓去的時候竟像是劃破了空氣,驟然響起了破空之聲。

“砰!”

重宗主以石棺抵擋,風鸞的素手直接插入了石棺之中,分明是極硬的石塊,卻像是豆腐一般脆弱,拔出時留下了五個深深的洞。

重宗主抱著石棺向後退去,瞥了一眼上面的深坑,竟是笑道:“多年不見,風師姐的修為更勝從前。”

風鸞卻沒有閑心和他客套,擡手又要去搶奪。

而系統也跑過來,隨時準備著重新變成劍,以助風鸞成事。

可重宗主卻不看他們,反倒是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很快,他張開嘴,“噗”地一聲噴出了血。

風鸞一驚,系統也嚇了一跳,大聲嚷嚷:“你要自殘隨便你,別隨便亂吐啊!趕緊去別的地方吐,別濺到我家宿主!”

重宗主卻充耳不聞,他只管用沾滿血水的手掌再次摁在了胸口。

很快,風鸞便看到他的胸膛內有金光乍現。

系統急忙忙擋在了自家宿主身前,對著這人蹙眉,在心裏嘟囔:【宿主,他這是……要成精了?】

風鸞則是反握住了系統的手,低聲回道:“只怕是法器,就是不知他要動用何物。”

話音未落,便覺天地變色,原本就濃霧密布的天空變得更加陰沈。

風鸞立刻了然:“怕是動用了太虛明鏡!”

系統先是一楞,隨後便反應過來:

他們此時不正是在太虛明鏡的幻境之中嗎?

而風鸞已經接著道:“怪不得他有恃無恐,若這只是尋常法器,自然不足為據,可他居然將太虛明鏡收為本命法器,甚至藏在了身體之中,只怕這幻境中的一切全在他掌控之中。”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所言非虛,很快,幻境就有了扭曲。

分明和重宗主都站在高臺之上,可看上去中間就像是隔了天塹一般遙不可及。

風鸞眉尖微動,卻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將紫眸男子往自己身邊拽了拽,低聲道:“跟緊我。”

系統則是盯著重宗主,面露迷茫:“他把鏡子,塞在胸口裏面?”

風鸞正緊盯著重宗主,聞言便只是頷首,沒有說話。

然後便聽系統的聲音再度傳來:“可是那地方不是放心的嗎?還是說,修仙了,心臟都能挪位置?”

風鸞顯然沒想過此事,眼中有迷茫一閃而過。

好在蕤姬很快就解答了他們的疑問。

只見原本已經快消散殆盡的黑霧突然升騰而起,很是艱難的在半空中盤旋,而女魔修的聲音卻是和虛弱外表毫不相符的尖利:“怪不得,怪不得我與你相處多年,卻從未得你半點真心,原來你早就把心挖出去了!”

這是重宗主的秘密。

他的身子早已破敗不堪,隨時都有被天譴的危險,想要活命,或是奪舍,或是挖心。

而他將自己的心挖出去另行存放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外人知道,無論是親子,或者是枕邊人,他全都不相信,自然也不會洩露。

可現在的重宗主已經不在乎了。

他看著那團黑霧,突然笑了,語氣輕輕:“是啊,我早就沒了心,這還是從你那裏學來的。”

蕤姬微楞:“你說什麽?”

重宗主繼續催動太虛明鏡,確保無人能幹擾到他,嘴裏接著道:“是你教會我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如此,我自然要選對自己最好的路。”

此話一出,蕤姬啞口無言。

因為她知道,眼前人說的是對的。

她一心傾慕此人,但因為道魔有別,地位懸殊,越發顯得高不可攀。

於是蕤姬便想著把這人從山巔拽到深淵,讓他染了汙色,那才能長長久久,這才教唆他放大了貪欲,引著他偏向魔道。

卻沒曾想,這人學得太好,竟是連心都能挖掉,半點真情都不曾交付。

引火燒身,不過如此。

蕤姬又笑,笑自己傻,也笑自己狠毒了一輩子,終究還是死在了比自己更狠的人手上。

這麽想想似乎也不虧。

只是她的笑聲越來越小了,隨著魂靈飄散,她的生機即將斷絕。

偏在此時,重宗主伸出手,稍微勾勾手指就將那已經縮成一條團的黑霧給拽到了掌心。

這會兒的女魔修已經什麽氣力都沒了,說話也只剩氣音:“你還要如何?”

重宗主手指收緊,語氣輕輕:“你曾說過,要助我大業功成,既如此,倒不如將生機借我些,也算成全了我們過往情意。”

說是借,可在場眾人都知道重宗主的意思。

本以為蕤姬會暴怒,卻沒想到她居然毫不反抗,聲音也帶著笑意:“我本就沒有活路了,用我的命,換重郎對我這一笑,我也不虧。”

這讓系統很是震驚,下意識地往風鸞身邊湊,心裏念叨著:【嗚嗚嗚好可怕……為什麽要拿命談對象……】

風鸞卻覺得女魔並不像是瘋癲,此番行徑怕是另有深意。

還沒等她細想,便聽蕤姬接著道:“你要活下去,重郎,好好活下去,我給你準備的厚禮,你可一定要活到拆禮物的那天……啊啊啊啊啊啊啊!”

話音未落,重宗主已經攏緊指尖。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戛然而止,重宗主原本蒼白的須發竟是陡然轉黑,面容陡然英武俊朗起來。

系統大吃一驚:【那個魔修居然能美容?這是什麽道理,羊胎素成精?】

風鸞卻敏銳的發現幻境有了扭曲,原本和重宗主恍如天塹一般的距離驟然縮短。

這人要逃!

於是她直接反抱住了紫眸男子,沒等他反應便緊追著對方飛掠而出!

可還沒等追上,便覺得眼前驟然白光乍現。

再睜眼,已是回到了上虛宗的那個滿是鏡子的大殿之中。

風鸞第一件事便是轉頭看向了和自己一起離開的鳳王:“那些魂靈……”

鳳王聞言,素來冷峻的目光漸漸轉暖,聲音也十分和緩:“放心,皆已帶出,雖不至於死而覆生,但也足以輪回。”

風鸞松了口氣,然後身子就不自覺地晃了晃。

而柏舟等人顯然在這裏等候許久,見她出現便立刻圍攏上來。

空谷仙子最先上前,伸手扶住了風鸞,聲音很輕:“你的身子可還好麽?”

緊跟來的冷玉跟忙道:“逸塵已經帶著千仞山莊的弟子們前來,若是風姐姐有什麽不舒服的,盡可告訴我,莊內旁的沒有,靈丹妙藥還是足夠的。”

風鸞卻搖搖頭,輕聲道:“多謝,我無事的。”隨後便朝著兩邊看,想要去尋那個紫眸男子。

結果就發現自家飛劍重新成為劍形,安然的呆在了她的背後。

風鸞微楞,下意識地在心裏道:“莫非,剛剛是我在幻境中發夢?”

結果就聽系統回道:【不是不是,我能化形,現在也能。】

“那你為何要重新為劍?”

【宿主既然要尋人,少不得禦劍,我人形時候還不善飛行,這樣比較方便,總不能一直讓宿主抱著我吧。】

風鸞想說,自己並不介意抱他的,畢竟往常自己也是抱著飛劍來去,並沒覺得哪裏受到了阻礙。

可還沒等開口,就聽系統道:【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等以後,我……我抱著宿主飛飛……】

如果說剛剛風鸞還有些急躁,那麽這句話就像是竹林晚風,讓她驟然舒暢起來。

即使風鸞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被人抱著來去,但若是這人換成劍靈,那就不一樣了。

夕華無論做什麽,在她眼中都是頂頂好的。

於是風鸞嘴角微翹,指尖輕點劍柄,風鸞語氣輕輕:“那你可要好好練,我等你功成。”

系統用力的【嗯】了一聲,隨後便從數據庫裏調出了風鸞給過他的心經,背得格外專心。

而此時的柏舟已經對著風鸞細細端詳,甚至用靈力輕點眉間,確定她真的無事後才放下了心。

然後才看到站在風鸞身邊的鳳王。

柏舟顯然不認識他,但從這人周身的威勢上也知道不是尋常人物。

於是他格外謹慎,先行一禮,隨後道:“在下雲清宗柏舟,不知閣下師從何門?”

鳳王鮮少被這麽詢問,一時間也不知如何作答。

倒是風鸞格外幹脆:“這位就是鳳王。”

柏舟大驚,脫口而出:“鳳王怎麽是人?”

鳳王:……

風鸞:大師兄,你這話讓我不知如何作答。

好在柏舟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心知對方和自家小師妹一同從太虛明鏡中出來必然有內情在,但此時並不是個講故事的好時候。

於是柏舟略過了所有環節,重新看向風鸞,直奔主題:“不知可曾見到重宗主?”

風鸞先是點頭,然後便問:“怎麽,你們沒有見到他?”

眾人搖頭。

“那重瓏瑾呢?”

又是搖頭。

鳳王開口道:“我留意過,重瓏瑾怕是被他父親帶走了。”

風鸞眉尖緊蹙,低聲道:“若是如此怕是麻煩了,那太虛明鏡是重宗主的本命法器,輕易進入不得,若他真的有心躲起來,只怕很難尋到。”

結果就在這時,突然有個聲音響起:“奴家能找。”

風鸞微楞,隨後便擡眼看去。

直直地對上了姑獲鳥的清澈眼眸。

柏舟面露驚訝:“他們是被法器遮蔽過行蹤的,你如何知道?莫不是能聞到氣味?”

姑獲鳥乖巧搖頭,身上的羽毛也跟著晃啊晃的,而後軟聲道:“奴家是鳥,哪怕成了人形,本質上依然是鳥,所以和其他鳥雀一樣,臉盲嚴重,如果孩兒不呆在巢穴中,那麽奴家就認不出他來。”

說到這裏,姑獲鳥輕輕拔下了自己身上的一根鴉青色羽毛,雙手合十置於掌心。

很快,羽毛化為了光點,飄散開來。

隨後,就聽姑獲鳥接著道:“奴家的巢穴在北海神島,自然沒辦法把他一直關……嗯,養在裏面,為了避免以後認不出奴家的孩兒,所以便另找了方法。”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笑容溫潤。

縱然是少女模樣,但眼角眉梢的慈愛根本掩飾不住。

而冷玉心知眼前的大妖差點收了自家冷逸塵當兒子,於是這會兒便開口詢問:“不知你是如何分辨他們的?”

姑獲鳥笑瞇瞇道:“自然是尋了一個最適合奴家找人的辦法。”

冷玉忙問:“可否細說?”

姑獲鳥想了想,覺得眼前這位好歹也是自己義子的爹,總歸是要有知情權的,便溫聲回道:“奴家的嗅覺不夠敏銳,視力也一般,但耳朵頂頂好用,能夠準確分辨出他的聲音,而且越是尖利的聲音越能聽得真切。”

說罷,還沒等眾人反應,姑獲鳥就已經擡起手,將掌心光點播撒出去。

它們就像是水珠一般,懸在半空,晶瑩剔透。

不消片刻,其中一顆就突然破裂,一個清悅鳥鳴傳出。

只不過它的位置指向了上虛宗內,可剛剛無論是風鸞還是柏舟都布散靈力細細查看,完全沒有任何蹤跡。

就在姑獲鳥疑惑的時候,便見另有一顆碎裂了,裏面是另一聲鳥鳴。

女妖立刻眼睛發亮:“就在這個方向!”隨後便展翅飛出大殿。

眾人不疑有他,立刻緊隨其後。

風鸞稍微加了些速,趕到了姑獲鳥旁邊,說出了心中疑問:“為何他會發出鳥鳴?”

姑獲鳥晃晃翅膀,笑道:“自然是因為用了法術。”

冷玉也追上來:“什麽法術?”

風鸞也看向了姑獲鳥,等著她的解答。

然後便聽女妖道:“奴家會在他們的頸後種下羽毛,只要催動,他們的所有話語都會變成鳥鳴,那我自然能聽到了。”聲音微頓,“不過這法子用完以後,身上就會如我這般披上一層羽毛,必須得我親自去解開才能消除。”

風鸞一楞,然後便覺得哭笑不得。

雖說法術沒有優劣,但姑獲鳥自創的這種認親之法,也著實太過……活潑了些。

而一旁的冷玉卻想到了另一樁事:“你這個法術是所有孩兒都有,還是只有重瓏瑾一個人的?”

姑獲鳥認真回道:“奴家是個好娘親,自然是認過的都有。”

冷玉表情凝固:“你認過幾個?”

姑獲鳥有些不好意思:“奴家不才,只認過倆。”

冷玉突然想到了剛剛那顆指向上虛宗的鳥鳴,心裏咯噔一下,聲音也有些飄:“那你剛剛催動法術的時候,是否只針對重瓏瑾一人?”

這次,姑獲鳥楞住了,顯然從未真的當過母親也沒有找過孩兒的她完全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還沒等她想明白,便見冷玉腰上玉牌猛地亮起。

剛握在掌心,就有個急促的女聲傳出:

“老宗主!大事不好!師尊他……師尊他變成鳥飛走啦!”

冷玉:……

眾人:……

姑獲鳥:……咦?

作者有話說:

重瓏瑾:???

冷逸塵:???

冷玉:……

姑獲鳥: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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