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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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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在得知晏晏在雲端修煉之時感覺分外詫異。

平常自己喚她去修煉, 過程總是格外曲折,雖然一開始鹿蜀還對修煉之事懷有極高的熱情,但雲清宗所用之法確實格外考驗心志和毅力, 尋常修士尚且堅持不下來,對於晏晏這樣習慣自由自在的妖修而言更是艱難。

不說別的,哪怕什麽都不做, 單純端坐在雲上凝結靈氣保持數日一動不動,就足以讓晏晏忍耐不住。

即使她每次都會乖乖聽話一同前去,但總歸會帶著幾分不情願。

對此陸離也能理解, 千歲的鹿蜀依然孩子心性,讓小孩子早期念書都十分艱難, 更何況是辛苦百倍的修煉。

萬沒想到,晏晏居然能化被動為主動!

陸離實在是萬分好奇,親眼去瞧了, 見那確實是自家師妹後便格外欣慰, 想要參與其中, 但最終他還是歇了心思。

因為作為風鸞的大弟子,本就肩負著宗門職責, 加上風鸞慣是欣賞他冷靜端方,便將不少宗門事務移交到他手上。

好在陸離曾經入仕為官, 學過不少管理之事,用了數日時間便將諸多雜事整理清晰。

而這天, 有人一大早便登門拜訪。

陸離端坐桌前,在他對面一臉乖巧的便是自己新鮮出爐的三師弟。

或許是從一開始就默認秋忱一定會留在雲清宗,故而此時的陸離沒有任何意外, 很是溫和地對秋忱道:“這些日子在宗門內住得可習慣?”

秋忱眨眨眼睛, 老實回答:“我來了以後就昏迷著, 前幾天才醒來,也不知道習不習慣,不過那個院子我很喜歡,竹林很漂亮。”聲音微頓,他小聲問道,“我能在院子裏搭個臺子嗎?我想在上面練舞。”

陸離早便見過秋忱跳舞,也知道這是他的喜好,這會兒便笑道:“那地方既然給了你,一切便是由著你的,想搭就搭,若是需要幫忙盡管和師兄師姐說,我們自會幫你。”

秋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我想要做舞衣可以麽?”

陸離神情十分寬容:“只要能尋到合適布料便好,”說著,他拿起了一旁的冊子翻了翻,說道,“之前與師尊商議,宗門每個月會下山采買一次,你準備好靈石或者銀錢便是。”

秋忱捏了捏自己的錢袋子,看著雖小,空間卻大,裏面放著的都是他這些年的積蓄。

以前因為形單影只,無所倚仗,於是居無定所,連漂亮衣裳也不敢多做。

現在好了,他拜了宗門,有了厲害的師尊和看上去就很好說話的師兄師姐,自然能過得更自在些。

於是秋忱很歡喜地點頭道:“師兄放心,我有錢!”

王府出身的陸離早便能看出三師弟積蓄頗豐,不說別的,光看他這一身衣裙的材料和刺繡便是價格不菲。

不過在聽到秋忱的話時,他還是叮囑了句:“以後對外人莫要這般說了,自己的錢財要收好,免得被壞人覬覦。”

說罷,便起身去拿宗門名冊。

秋忱則是眨眨眼,軟聲道:“我很少遇到壞人的。”

陸離隨口問了句:“哦,為何?”

秋忱笑瞇瞇回答:“我見過的壞人都死啦!”

陸離:……

突然不想問他們是怎麽死的了。

這時,他取出了一方木盒。

這盒子看上去平平無奇,但上面卻加了不少禁制,只有風鸞與作為大弟子的陸離能打開,旁人便是碰都碰不得。

此時陸離將手掌輕輕附上,很快,盒子的鎖扣自動彈開,掀開蓋子後,便能看到其中的淡藍色本冊。

陸離把冊子拿出,翻了幾頁,然後便撂到了秋忱面前道:“將你的名字寫上以後便是我宗正式弟子了。”

秋忱乖巧點頭,一筆一劃地寫了上去。

隨後金光一閃,秋忱只覺得一陣溫暖感覺順著指尖而上,在全身游走了一圈,最終消失。

而他腰間突然多了塊玉牌。

上面雕刻祥雲,中間是一個“雲”字。

秋忱有些新鮮地摸了摸,好奇道:“這是什麽呀?”

陸離回道:“此物是雲清宗弟子腰牌,可做通信傳話只用,裏面刻有防護法陣,遇到危機便會長開結界,同時通知宗門,以後記得要是實時佩戴,莫要離身。”

秋忱應了一聲,還是稀罕地摸著腰牌上的字,念叨著:“這個花紋真好看。”

陸離並沒有察覺不對,將名冊收起來後,又去取了宗門心法:“你先看一看,有不懂的地方盡可以來問我。”

秋忱伸手接過,翻開瞧了瞧,又調轉過去看了看,然後就擡起頭望著陸離,表情很是單純無害。

陸離便問:“怎麽了?”

秋忱乖巧:“我不懂。”

“哪裏不懂?”

“好像……都不懂。”

陸離見狀,便起身站到他旁邊,就發覺這人拿書拿倒了,便是一楞:“莫非你不認字?”

秋忱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我會寫自己的名字。”

言下之意便是,除了這個,確實大字不識。

陸離有些意外,但卻沒有嫌棄,反倒疼惜的撫了撫少年的發頂:“不妨事,宗門裏開設了學堂,你可願去?”

秋忱立刻點頭,他小時候也曾盼著能讀書,天天去私塾外面瞧,只不過還沒等到能念書的年紀,就開了陰陽眼,被當成怪物遺棄了,被抓去門派之後更是沒了讀書的機會。

如今聽了陸離的話,他毫不猶豫點頭答應,隨後樂顛顛地跟著自家師兄去了學堂。

等到了地方,秋忱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昂著頭瞧,口中感慨:“好大啊……”

不同於他之前見過的私塾,雲清宗學堂設在一處殿內。

雖然這大殿建於千年之前,但是因為雲清宗很快便靈脈斷絕,護陣破碎,故而許多建築都悄然隱匿,沈寂了千年時光。

如今隨著陣法順利修補,不少建築重見天日,其中就包括了此地。

秋忱邁步進殿,眼睛止不住的朝四下觀瞧。

這殿面闊五開間,柱子上有雕刻,雖未見金粉,卻古樸細膩。

入內便覺屋頂甚高,未有太多裝飾,卻在隱蔽處細細雕刻著陣法圖案,秋忱入內後便能感覺到腰間玉牌與此處陣法互有應和。

陸離一邊引著他往裏面走一邊道:“師尊說起過,此處原本是用於傳道,宗門內若有人想要切磋比拼也會在這裏進行,不過如今宗門弟子不多,這裏閑著也是閑著,就拿來做學堂用了。”

秋忱不解:“既然人不多,哪裏用得到這樣大的地方?”

陸離平靜回道:“人不多,但是想要讀書的不少。”

這話聽著有些怪,但很快秋忱就明白了其中含義。

因為入殿之後,看到的除了擺放整齊的課桌椅,便是乖巧等待著的各位同學。

放眼望去,只覺得自己好像誤入了靈獸窩……

往左看,只覺得滿眼毛茸茸,各種靈獸齊聚一堂。

往右看,便是鳥雀展翅,一個個用喙叼著毛筆,用妖力將紙張懸空,書寫的時候也很是認真。

而這些靈鳥靈獸的個頭各異,個頭最大的當屬有個長鼻子的貘獸,它長得頗為滾圓,蹲坐在課桌後時,腦袋都快碰了房梁。

這一刻,秋忱便明白為何授課要選擇在這樣大的殿堂之中。

實在是來讀書的學生們個頭各異,若是地方小了怕是裝不下的……

不過最顯眼的卻不是它,而是坐在最前面的七川。

如今的七川已經是金丹期修士,修為大漲,氣質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還是娃娃臉,但金丹聚氣,靈力內斂,端坐在那裏不說不動時頗有一番尊者氣度。

怎奈形式比人強,這會兒的七川卻是半點都氣度不起來。

他蹲坐在桌前,手上拿著毛筆,臉都要皺到一起去了,面前攤開的是剛坐到一半的功課,表情很是沈痛。

遠遠地瞧見陸離進門後,七川先是一楞,然後竟是直接拿著紙筆鉆到了桌子底下奮筆疾書,生怕被陸離瞧見。

可剛一滑下去,陸離就伸手抓著七川的領子把他提了出來。

其實七川如今的修為已經高出了陸離一大截,可他卻格外老實,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等陸離松手後,他便耷拉著腦袋嘆氣:“師叔,你今天來的怎麽這樣早?”

陸離平靜道:“帶新人來讀書,便來得早些。”

說著,便讓秋忱坐到七川旁邊。

七川耳朵動了動,見陸離半點不提功課的事情不由得松了口氣,轉頭,就對上了一張花朵般的芙蓉面目。

因著他為了突破之事未曾前去西塗國,而秋忱來了以後又一直在院中休養,故而兩人從未見過。

此時七川便是一楞:“咦,這位姑娘是……?”

秋忱臉上微紅,怯怯道:“我叫秋忱,剛剛拜少宗主為師。”

七川:“哦哦!”

陸離平靜補充:“他是男兒身,以後別叫錯了。”

七川:“哦……哦?”

相較於七川的震驚,回靈子就接受得極其迅速。

她從七川肩上跳下,精準地落到了秋忱懷裏,一把摟住了對方的脖頸,開口便是奶聲奶氣:“小哥哥,你真好看。”

秋忱忙伸手托住她,瞧了瞧小家夥頭上晃悠的草葉便知道這是靈草成精。

如果在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只是凡人的秋忱無論如何是不會招惹精怪的,現在不同了,他們是同學,且都在雲清宗,自然是要和睦相處。

於是秋忱臉上便有了笑,聲音也輕軟得很:“你也很漂亮呀。”

回靈子聽著高興,就湊過去盯著他瞧:“你的頭發梳得真好看。”

“喜歡嗎?等下放了課,我便幫你梳個一樣的吧。”

“好呀好呀!”

而秋忱是第一次到學堂裏來,連筆都拿不好,回靈子就在一旁幫他,看上去分外和諧。

一人一草對視一眼,都露出了輕軟乖巧的笑容。

想法也差不多——

怎麽才能讓他/她更喜歡我呢?

而七川在一旁聽著他倆說話,臉上的笑容格外欣慰,湊到陸離身邊念叨著:“這次的三師叔很不一樣。”

陸離擡眼去瞧:“有什麽不一樣的?”

七川認真道:“別管是師尊還是你都是個狠人,原本以為晏晏軟和些,但是這幾天她在雲巔上拿著練習用的那把劍就沒下來,看起來和你越來越像了,”聲音微頓,七川望著秋忱感慨,“而這位三師叔就不同,一瞧就是個和軟人,看上去還有點柔弱,可不就成了個稀罕物了。”

陸離:……

這些形容詞會放到秋忱身上是他沒想到的。

和軟到抽人骨頭,柔弱到魂飛魄散?

而秋忱感覺到兩人的視線,悄然擡頭,露出了一抹羞怯的笑,一看便是人畜無害得很。

陸離則是在安排好秋忱之後便準備去拿課本教書。

雖說他在修行之事上算不得天資過人,可是教書育人方面,整個雲清宗無人能出其右。

畢竟是狀元出身,給人啟蒙授課自然是駕輕就熟。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紅色身影飄然進了大殿。

眾獸紛紛低下頭去,恭聲道:“少宗主。”

陸離則是立刻迎上去:“師尊前來有何吩咐?”

風鸞舉了舉懷裏抱著的東西:“我送它來上課。”

於是陸離就低頭看去,便瞧見自家師尊左手抱著紅白相間花紋的蛋,右手是毛茸茸的夔獸,便道:“它們兩個都要讀書嗎?”

風鸞淡淡道:“我以前給哞哞啟蒙過,它不用讀,這顆蛋就拜托你了。”

還在蛋殼裏的東笙輕輕搖晃,脆聲說道:“對,我爹送我來上課!”

哞哞雖然對自己突然當爹的事情還是有些別扭,可到底是自己的崽,總歸還是疼的,於是這會兒便用唯一的小爪子摸了摸它,嘟囔著:“分明是你讓我送你的。”

陸離好奇:“既是讓哞哞送,怎麽是師尊帶它們來?”

風鸞晃了晃毛球:“它現原形的話個字太大,進不了殿門,如果縮小了,就一條腿,抱不住蛋。”

陸離:……

這理由,又奇怪又合理。

而東笙也嘴甜得很,開口就是:“謝謝祖母送我!”

風鸞先是點頭,然後突然一楞,低頭看它:“你叫我什麽?”

哞哞也是一臉茫然。

就聽東笙脆聲道:“祖母呀,好久以前爹爹和我說過,你就像是它娘親一樣對它好呢。”

圍觀眾獸:???

哞哞:……我不是,我沒有!

風鸞則是輕輕撫摸了一下蛋殼,溫聲道:“叫的挺好的,下次別叫了。”

隨後,她便把東笙交到了七川手上,請他幫忙照看,隨後便對著陸離低聲道:“我有些事情要安排,你且隨我來。”

陸離知道,如果不是緊要事,風鸞是不會輕易把自己從課堂上拉走的。

於是他立刻擡頭朗聲道:“今日自習,你們自行研習功課,莫要荒廢時光。”

別管是人類還是靈獸,聽到能不上課總歸都是開心的,立刻歡歡喜喜得應下。

七川的笑容尤其燦爛。

結果就聽陸離接著道:“待我回來便會檢查功課,誰沒做完,隨我去雲巔修煉十日。”

七川的笑容逐漸消失。

秋忱顯然不知道雲清宗修煉之法的艱難困苦,聽了這話還很是歡喜:“好呀好呀,我樂意去。”

七川兩眼放空,聲音都有些蒼涼:“怎麽,你不樂意讀書嗎?”

秋忱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手腕,看著自己寫得歪七扭八的字,輕聲道:“我原來沒想到讀書這樣辛苦,如此想來,修煉怎麽也要比寫字有趣些吧。”

結果七川扯著嘴角露出了個笑容,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感慨道:“年輕真好。”

秋忱:……???

而風鸞帶著陸離離開大殿之後,便直接去往了自己的洞府。

洛卿澤和晏晏已經等候在那裏。

風鸞對這兩人點點頭,輕聲問道:“冷玉呢?”

洛卿澤回道:“畫皮鬼覺得傀儡好玩兒,想要給傀儡附上畫皮,冷玉這幾天一直和她在一起研究,正是興起時候,我便沒有喊他。”

風鸞倒也不強求,溫聲道:“這些日子還請洛教主多多看顧他一些,冷玉看著年紀不小,可實際上還是孩子心性,若是接下去這段時間有所疏漏,還望洛教主多擔待。”

洛卿澤回道:“一定。”

隨後,風鸞便開了府門,與幾人一同入內。

陸離走在晏晏身邊,轉頭瞧著對方,感覺到對方身上蓬勃流轉的靈力波動,眼中難掩驚嘆:“看起來你這些天都沒有休息過。”

晏晏笑瞇瞇地點了點頭。

她擡起自己的雙手,回想著舞劍之時的快意灑脫,不由得道:“我以前並未發現修煉是件如此爽快的事情,如今沈浸其中,只覺得能夠忘卻外物,一心追求大道,著實令人愉悅至極。”

陸離並不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勁,因為他對修煉的態度便是如此。

只能說學霸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是格外執著堅持。

可洛卿澤卻面露驚訝:“你用了何種辦法,居然能讓一名妖修能如此向道?”

風鸞想了想:“倒也不是因為我。”

洛卿澤微楞,然後笑道:“那麽能促使晏晏如此刻苦的一定是個良善人。”

風鸞沒有立刻回答。

倒是系統突然出聲:【她熱愛修煉的起因是魅力藥水,藥水則是完成任務的獎勵,至於任務便是洛卿澤和那個神女交換定情信物。】

風鸞輕撫長劍,然後便對著洛卿澤道:“多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洛卿澤:???

等幾人進了洞府後,風鸞閉了門,將夔獸安穩放在架上軟墊內,然後才緩聲道:“今日尋你們來,是因為接下去一段時間我要閉關,宗門事務便要交到你們手上了。”

幾人驚訝,陸離最先反應過來:“師尊可是遇到什麽難事?”

晏晏也繃緊神情:“莫非之前在西塗國受了傷?”

而洛卿澤更是直接取出了玄空寶鏡就要往風鸞身上照。

她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伸手止了洛教主的動作,而後輕聲道:“我無事,只是感覺自身修為即將突破,這才要提前交代你們一番。”

此話一出,剛剛還一臉擔憂的三人立刻由陰轉晴。

修真者,突破一次便是更進一步,自然是喜事。

不過洛卿澤還是多問了句:“你再突破是何等修為?”

風鸞略想了想,還是搖頭道:“我也不知。”

原本千年前閉關之時她是金丹巔峰,後來出關,金丹變成了劍,她也拿捏不住自己到底是什麽階段。

現在感覺到金色小劍隱隱有破體而出的征兆,她便知道自己到了該再次閉關的時候。

不過她並沒有其他人的樂觀,可是作為雲清宗的少宗主,她不能顯露出一絲一毫,便只在甚心裏想著:“金丹化劍,古未有過,也不知接下去會如何,渡劫不成也是有可能的。”

系統卻很篤定:【宿主你一定行!】

風鸞只當他安慰自己,溫聲道:“若真的有事,你只管回劍冢……”

系統直接打斷:【不會有事!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他這話說的很坦誠,他之所以回來到這裏,便是綁定宿主而來,如果宿主人沒了,他自然也不會繼續停留。

但這話卻給了風鸞不少勇氣。

她再次看向幾人時,臉上的神情已經和緩許多,聲音也不疾不徐:“此番閉關尚且不知需要多少時日,宗門大陣還在修補當中,煩請洛教主費心些。”

“好。”

“宗門內的財務七川自會管理,而其他事情還要陸離多留心,晏晏也可以多學一些,”聲音微頓,“尤其是當康和回靈子,他們若是還想要帶朋友回來,你倆要先看一看才好。”

“是,徒兒知道。”

又叮囑了幾句後,風鸞便點點頭,把目光投向了哞哞。

一直趴著的毛球立刻站起來:“我和主人一起!”

風鸞摸了摸它,輕聲道:“不可,此番乃是為了應劫,需靠自身之力,怕是不能帶你一同去了。”

哞哞有些不高興地甩了甩尾巴,但也知道自家主人做出來的決定從不隨便更改,便也沒說什麽。

然後就聽風鸞接著道:“而且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做,總要趁著這段時間和東笙多交流下感情,盡到作為父親的責任。”

聽她提起這事兒,哞哞一下就繃緊了身體,滿眼寫著無所適從。

而風鸞似乎也有些疑惑,看著洛卿澤道:“說起來,東笙發育完好,體內靈力也充盈,為何一直沒能破殼而出?莫非是在西塗國的時候被羅羅獸坑害了?”

洛卿澤似乎早便考慮過這些,這會兒便直接回道:“西塗國陣法會吸取蛋身上的靈力,不過稍微調養一下便能康覆,之所以沒能破殼,乃是因為沒有孵化導致的。”

風鸞一楞,然後便想起來,是啊,既然是蛋,就是要孵的。

晏晏探頭:“可是哞哞和東笙都說不清孩子他娘去哪兒了,這可怎麽孵?”

陸離建議:“請山中靈鳥代勞可以嗎?”

洛卿澤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成,靈獸不同於一般飛禽,無法行鳩占鵲巢之事,必須有血緣關系才行。”

風鸞眉頭微蹙,哞哞難掩失望。

而晏晏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嘟囔:“其實,如果孵蛋只是要有血緣的話,也不一定非要讓當娘的來吧。”

哞哞:“嗯……嗯???”

而其他人也回過神來,齊齊望向洛卿澤。

洛教主略想了想,便笑道:“倒是可以嘗試一下。”隨後就望向了架子上的小毛球。

哞哞嚇得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嗷嗷道:“你看我做什麽!”

洛卿澤也不和它繞彎子:“你孵。”

哞哞急忙搖頭:“我不我不!”

風鸞倒也不強迫,淡淡道:“既如此,我們來問問其他人可好?”

幾人對視一眼,在哞哞期待的目光中,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洛卿澤:“嘗試一下也沒什麽不好的。”

陸離:“你的孩子,你總要自己負責。”

晏晏:“師兄說得對!”

系統:【孵!誰孵不是孵,男媽媽真香!】

哞哞:……??!

作者有話說:

哞哞:我覺得你們在為難我一個毛茸茸

洛卿澤:你是他爹

陸離:你要負責

晏晏:其他無所謂,我就是想看夔獸孵蛋

哞哞:……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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