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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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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間生靈塗炭,刻不容緩。

即便心裏再不痛快,齊麟還是得暫且忍耐,和從前的手下一道下凡去執行任務。

簡單準備了下,兩個從前的上下級便來到南天門,往通凡結界一躍,齊齊去往凡間。

等他們走後,同樣遠在凡界的軒轅霆總算從玉香的溫柔鄉裏拔|出來了。

不僅出來,兩人還又大吵了一架。

本來師徒二人和好後,一番甜蜜溫存,很是濃情蜜意。

可玉香腦子裏突然冒出白月那些話——

“越廉價的女人才越把身子當做籌碼,以為和男人上了床就穩操勝券。其實在男人心裏,女人的貞操根本不值錢。”

“只要得到就不稀罕了,越得不到的才越新鮮。”

“等他膩了,就是被厭棄的時候。”

這些話像魔咒一樣徘徊在她腦中,讓玉香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從軒轅霆胸膛裏起身,咬著下唇幽幽盯著他問:“師父,你會永遠像現在這樣愛我不變嗎?”

“傻丫頭,說什麽傻話,孤當然會一直愛你了。”

“可是,我都已經把身子給你了,你會不會有一天對我膩了,就厭倦我、輕視我?覺得我是一個不守婦道背棄天倫的女人?”

“怎麽會,這件事孤也有錯。”那日在幽靈谷情不自禁要了她,軒轅霆事後也有些懊惱,覺得自己太過沖動。

可是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他和香兒的關系已經回不去以前純潔的師徒關系,倒不如遵從自己的內心,享受這男女歡愉縱情的滋味。

此時玉香的臉已經卸去易容法術,變回那張和白月極其相似的容貌——只除了右眼瞼下那顆妖冶的紅痣。

玉香耿耿於懷道:“香兒知道你是愛我的,可是,你的身邊也有一個白月,她的臉和我長得那麽相似,你怎麽能保證你永遠不會對著那張臉動情呢?”

軒轅霆再三保證,指天發誓,說他只把白月當替身,用來敷衍天界那些老頑固大臣,根本不喜歡他,也絕不會碰她!

沒想到這話又戳到了玉香的逆鱗。

她拈著蘭花指,一邊拭淚,一邊不依不饒道:“你恐怕不碰她是因為珍惜她吧!哪個男人成親不和妻子圓房,你即便娶她是做我替身,可你心裏還不是憐惜她的貞潔,不愛她便不碰她,讓她保持完璧之身!那我又算什麽?”

“和你這樣偷偷摸摸在外面偷情,名不正言不順,為三界蒼生所不恥。等你膩了我的那天,我就是個人人唾棄的殘花敗柳。可她,卻是純潔無瑕的天後娘娘!你一回頭,照樣能和她恩恩愛愛過日子。我把一切都給了你,我又得到了什麽呢!”

軒轅霆簡直莫名其妙,“香兒,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孤不碰她是因為不想做對不起你的事讓你傷心,你這麽說難道是要逼我去和她圓房嗎?”

“看!我果然說中了你的心聲吧!你不過是怕被我發現才憋著沒和她圓房吧。若是當時我沒有逼你發下毒誓,是不是現在這樣躺在你懷裏的女人,就是白月那個賤人了!”玉香杏眸一瞪,語氣開始尖銳起來。

“你能不能不要整天胡思亂想,孤幾時說過要和白月圓房了!”軒轅霆也有些不悅了,沈了臉。

畢竟身為天界之主,他幾時被人這樣劈頭蓋臉駁斥過。

也就這個丫頭敢恃寵而驕,騎在他頭上撒野。

玉香心中閃過一個惡毒的念頭,“你若真的愛我,就去將白月給破了身,放心,我不會怪你的。只要你讓她不再是完璧之身,我心裏就會平衡很多。”

軒轅霆徹底被她這番無理取鬧給激怒了,沈聲道,“你耍性子也要適可而止,不要仗著孤寵你就無法無天。”

“你心裏就是珍視她!”玉香淚如雨下,大聲申訴道:“對我,你就隨隨便便,在個山溝溝裏的小木屋就行了事。對她,你卻珍而重之,把她的感受看得那般重要。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護我,可你卻隨意輕賤我打發我。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麽?!”

“不可理喻。”軒轅霆沈著臉推開她,起身便走。

“你走!走吧!去找你的正宮妻子恩愛去!走了就永遠不要再來找我!!”

玉香沖著軒轅霆拂袖而去的背影嘶聲痛喊。

於是,軒轅霆帶著一身怒氣回到了天界。

回來後,他才發現,天道祭祀竟然已經拜完了,而且還是白月出面代他做的。

軒轅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就去了月宮興師問罪。

這時的白月正在摘星臺上練劍,海總掌來稟天君駕到時,她剛解鎖了一個新劍招,可以隔空劈斷對面的梧桐樹幹了。

白月不慌不忙收起月影劍,下了摘星臺,換了身常服去迎接軒轅霆。

軒轅霆本就窩了一肚子火,到了月宮還等了白月兩刻鐘,更是臉黑如鍋底,怒氣眼看就要發作。

白月終於姍姍出現。

“天君,你可終於回來啦。”

白月一臉憂切地走上前去,“三日前司命仙君算得天道祭祀吉時,諸君百臣翹首以盼你也不曾回來,我便硬著頭皮替你擋了下來,還好他們不知道你是去了凡界找香兒,要是知道了這茬,恐怕那些老臣不會就此揭過。”

軒轅霆本是要為此事發作的,可被白月這麽一說,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趟凡界行程確實見不得光,否則……

他將不滿放壓下心底忍了忍,臉色幾番變幻,沈聲道,“此次多虧月後反應及時,但以後卻不能這般僭越了。”

白月微笑,“天君放心,我也是事急從權。否則那司命星君說起天象來唬人得很,一副若不向天道請罪,三界就要降臨浩劫的語氣,眾臣都信以為真。若不將祭祀完成,以後,但凡妖魔凡間發生任何禍亂都要怪在天君你的頭上了。”

軒轅霆皺眉,更是有氣也發不出來。

因為白月說的句句在理,戳中要害。

且她也算替他遮擋,才挺身而出。

軒轅霆掃了白月幾眼,察覺幾日不見,她容顏更甚。

渾身上下竟有種說不出的風華神韻,引得他移不開視線。

比起香兒那種溫柔嬌軟的氣質,就像一輪艷陽當空,明艷逼人。

軒轅霆不禁多看了她兩眼,隨即擡步往裏殿走去。

白月不知他要幹什麽,便也隨著他一同進去。

只見軒轅霆一屁股坐到白月的鳳榻上,擡眼看著白月,視線在她身前掃了掃,淡淡道:“寬衣吧。”

白月可能是聽錯了:“什麽??”

“過來替孤寬衣。”

白月微微瞇了瞇眼。

“天君可是累了,想歇息歇息。”白月的語氣平波無瀾。

軒轅霆懶得與她打太極,直言道:“孤與你大婚已月半,之前一直被諸事纏身,圓房之事一再耽誤。現下,也是該把這洞房夜給補上了。”

他一邊說,一邊拆著腰帶,仍在地上。

那不耐煩的語氣,熟稔而不屑的動作,活像騙過無數少女炮的渣男站在酒店房間道:“趕緊脫,老子可只開了一個小時鐘點房。”

白月深吸一口氣,神情冷冽地睨著軒轅霆。

知道他是個古早渣男,可萬萬沒想到,他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刷新白月的認知。

剛和心愛女徒弟溫存完,就來和她這‘替身’圓房?

若此時站在這裏的還是癡戀軒轅霆的原書女配,該是何等的心如刀絞。

但白月看著他,不僅想給他兩個大耳刮子,還覺得可笑。

罷了,面對如此賤的渣狗,實在沒必要再客氣。

既然如此,那便換一種玩法吧。

白月開口就是一個驚天炸彈:“天君確定要和我圓房?你就不怕徒兒玉香生氣?”

軒轅霆神色驟然一變,脫長袍的手當場僵住,盯著白月,“你說什麽?”

白月臉上換了雲淡滄桑的表情:“我知道天君娶我只是為了蓬萊神君之女的身份,根本不愛我。既然如此,又何必強迫自己和我演這一出深情戲碼呢。”

“女人都是有直覺的,你的眼睛,騙不過我。”白月垂頭,一副受傷表情道,“天君心裏真正裝著的那個人,是玉香吧。”

軒轅霆有點慌,他雖然知道這件事早晚有一天會紙包不住火,但他卻怎麽都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白月給看穿了。

他死死盯住白月,心裏瞬間閃過各種念頭。

“不過天君放心,我會等你回心轉意的。”白月故作堅強地笑了笑,“既然現在我已經是你妻子了,就會做好我該做的一切,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的好,真心實意喜歡上我的。”

你狗你渣,老娘就用更狗更渣的手段來對付你。

白月內心毫無起伏,只在單純的冷笑。

軒轅霆表情精彩變幻,直至聽到白月的這番‘癡情表白’他才放下心來。

原來她竟一直知道,卻為了愛他一聲不吭默默隱忍,但這番難能可貴的情意他卻是註定要辜負了。

甚至在剛剛那一瞬,軒轅霆心裏還閃過一絲殺意——他最為人所不齒的辛秘被人知道,這是絕對不能容許發生的。

可是聽了白月的癡言怨語,他就放下心來。

一個願意放下蓬萊之女自尊容忍他心裏裝著別的女人也要嫁給他的女人,是很好掌握的。

只要他稍微對她露出些許溫情,她就會願意為了他飛蛾撲火奉上一切。

軒轅霆很是得意,看著白月,恩賜般地想:既然她愛得這般卑微,就更應該賞她一個洞房花燭夜了。

況且這白月的容貌比起徒兒玉香更甚,既然玉香不依不饒拿這事跟他取鬧,他索性就要了白月身子氣氣玉香也無妨。

想著想著,軒轅霆便繼續開始脫衣裳,溫柔地笑著對白月道:“月兒想多了,孤只是憐香兒身世可憐,對她多些照拂罷了,我們是師徒舔犢之情,你別誤會。之前是孤不好,冷落了你,現在,孤便將洞房為你補上。快過來吧,坐到孤的身旁。”

白月幾乎要對軒轅霆的不要臉震驚。

她到底還是小看他了。

惡心在心底升起,白月決定好好羞辱這個渣狗。

她垂下頭,假意羞澀起來,半掀眼簾期待看著軒轅霆。

軒轅霆見到白月那眼神,傲然地挑唇,當著她的面丟開外袍,不急不緩開始脫褲子,打算用自己男性的雄風震懾她,好讓她以後對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等到軒轅霆褲子已經快脫到膝蓋時,白月才慢吞吞道:“不過天君怕是忘了,我正代天君執行天道祭禮,需焚香靜身齋戒三百六十五日呢。”

軒轅霆脫褲子的動作一頓。

白色的褻褲空蕩蕩飄在他大腿根,繁覆華貴的外袍正堆在他腳下。

誠心彰顯的男主雄風戛然而止……

白月幽幽嘆氣道:“天君如此急切,我倒是沒什麽。可若被司命仙君和那幫老臣知道了,又該說你惹怒天道,紫微星降劫了。”

軒轅霆臉色頓時尷尬極了,這才想起,竟還有個天道祭祀被他給忘了。

他僵了僵,神色青了又白,然後若無其事地提起褲子,穿回長袍,朝白月點點頭,“哦,這事孤倒是忘了,如此便辛苦月兒了。”

白月十分識大體的搖頭:“哪裏哪裏,都是我該幫天君做的。”

軒轅霆也不愧為古早渣狗男主,即便當著白月的面出了那麽大一個醜,也面不改色,還在心裏想:也好,有了這個理由他便能和胡攪蠻纏吃飛醋的香兒解釋了。

不是他不願遂她心意破了白月的完璧之身,而是她正在代自己執行天道請罪儀式。

這儀式就跟守喪差不多,齋戒靜身三百六十五日,少一天都不行的。

軒轅霆迅速穿好衣裳站起身,匆忙看了眼一臉遺憾的白月,咳嗽一聲,“那孤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嗯,天君慢走。”

白月冷笑地看著軒轅霆落荒而逃的背影,在他身後苦口婆心地喚了句:“天君再忍三百六十二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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