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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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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沒幾天就是小姑娘廖香萍的十歲生日宴。

聞欣下班早, 跟剛覆工的吳靜打個招呼,坐在虞萬支的自行車後座走了。

他歪歪斜斜騎出去沒多久,就看到付興隆的摩托車呼嘯而過, 半側過頭說:“以後咱們也買一輛。”

以後以後,聞欣只覺得要做的事情太多,靠在他背上打哈欠說:“行啊,有錢就買。”

現在的問題在於沒錢。

虞萬支何嘗不知道, 可從前他會因為夢想遙不可及而黯然傷神, 現在倒是覺得自己早晚能跨上去。

他道:“會有的。”

聞欣莫名笑出聲,跳下車後理理衣服說:“沒亂吧?”

她長得好, 破麻袋套身上都是一等一的, 虞萬支摸摸她的碎發說:“特別好看。”

對這一點,聞欣還是信心十足的。

她辮子一甩說:“那當然,娶我你是燒高香。”

驕傲得可愛。

虞萬支要不是人多, 能把她按在懷裏薅兩把,現在也只好望梅止渴,牽她說:“上去吧。”

別看只是個十歲生日,估摸著是有什麽講究, 廖家定的是個包廂, 有十幾張桌子,這會夫妻倆在門口迎客。

廖興看到人就說:“萬支,你快點,有好事。”

虞萬支不明所以跟他走,留下聞欣跟張美慧寒暄。

張美慧道:“好像是有生意, 男人, 就是性子急。”

這沒頭沒尾的, 沒得叫人擔心。

聞欣知道他們幫自家很多, 琢磨著要不要再加點禮物,但現在肯定是來不及,伸手說:“給香萍做了兩身衣服,嫂子回頭讓她試試大小。”

張美慧也是個實用人,說:“你過年給她的那件紅外套,天天都要穿。”

是聞欣自己去市場買布料做的,畢竟紅包還要推來讓去,這種大家卻基本都會收。

她道:“孩子喜歡就好。”

兩個人聊幾句,又有新的客人來,張美慧也就不再拉著她說話。

聞欣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目光移動著,心想場面還挺大的,比她結婚的時候都快熱鬧。

改革開放的春風吹到老家比較遲,她的婚禮只是稀疏平常,當然家家都是這樣,畢竟誰也不富裕。

好在她對這些不太在意,甚至覺得麻煩,手指頭在大腿上敲打著玩。

另一邊,虞萬支正在廖興的介紹下跟人談生意。

廖興開軸承廠不是一兩年,在本地也算是小有名氣,加上他交游廣泛,請的客戶不老少,畢竟這種時候是大人的社交為主。

他今兒正好請一位張老板,人家有個急活,難度不小,對他來說是沒啥賺頭,有這功夫能接更大的單子,但給小作坊是正正好的。

虞萬支知道是照顧自己,當場就跟張老板聊起來,兩個人恨不得馬上都弄出個樣品來,可惜時間上不允許,趕上快開場,兩個人雙雙找位置坐下來。

聞欣看他還在說話,也沒急著搭腔,只感覺到有人在桌子底下牽自己的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等菜上來,她才抽回手開始吃。

晚飯豐盛,算是大魚大肉,在座的人聞欣都不太認識,只能客氣地掛著微笑,頗有些埋頭吃的意思。

虞萬支倒沒顧得上吃幾口,中途還被拉去喝酒,散場的時候感覺都走不成直線,扶著墻說:“老婆,我緩一緩。”

聞欣一楞,心想被叫“老婆”真是神奇,她人都溫柔起來,輕輕順著他的背說:“沒事,我們不著急的。”

也是虞萬支太暈,沒聽出什麽區別來,一昧地深呼吸,半晌才說:“回家吧。”

說要回去,他能管好自己就不錯,難得一次是聞欣推著自行車亦步亦趨地跟著,還得時不時叮囑道:“慢點慢點,有個坎啊。”

虞萬支反應慢,跨過去才說:“沒事,我還能走。”

聞欣感覺他話音都在飄,心想早知道不騎自行車來,但難得看他這樣,好笑道:“你結婚都沒喝這麽醉。”

她還以為是酒量好呢,現在看來也是不過如此。

虞萬支嘿嘿笑,跟平常看上去很不一樣,說:“洞房,花燭。”

這四個字都得分成兩半說,聞欣只怕他待會沒法自己上樓梯,心想自己這小身板要把他扛到家可是個大難題。

她單手把著車,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晃說:“這是幾?”

虞萬支就是遲鈍一點,又不是真喝傻了,說:“五。”

又一把攥著她的手說:“我來推吧。”

聞欣沒答應,低頭看他都快左腳絆右腳,然後才說:“你還是管好自己。”

虞萬支覺得挺好的,還搭她的肩,湊過來嗅嗅說:“好香啊。”

得虧是正經夫妻,不然聞欣就要給這個“流氓”一點顏色瞧瞧。

她似笑非笑道:“酒壯慫人膽啊。”

虞萬支自然不是慫人,然而他們這代人多少保守,出門在外頂多手牽手就算是恩愛夫妻,再親密的舉動是不會有,畢竟又不是在家。

因此他這樣的動作那真是輕浮又罕見,真是叫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聞欣是似笑非笑,心想沒摔倒就行,小事別放在心上。

就這樣勉勉強強,虞萬支歪歪扭扭到家屬院門口,那真是十米開外誰都知道他醉得不輕。

付興隆正在花意門口站崗,眼尖看見,推開門道:“我去對面扶一下萬支。”

吳靜嗯一聲算知道,但註意力全在蹣跚學步的女兒身上,雙掌輕輕地拍著。

但她無所謂,對聞欣來說可謂是天降神兵,她正惆悵著要怎麽把虞萬支弄上去,付興隆過來說:“我來吧。”

真叫聞欣松口氣,又有些不好意思道:“給你添麻煩了。”

付興隆擺擺手,架著虞萬支的胳膊走,窄窄的樓梯擠下兩個大老爺們,那真是密不透風。

聞欣快步走在前頭,先把家門口打開,側過身說:“直接給他丟床上就行。”

虞萬支就是爬樓梯不方便,到這兒又精神起來,還記得說:“興隆,喝杯茶再走。”

付興隆看手表道:“欣怡快到睡覺時間了。”

他急著送母女倆回家。

虞萬支還有最後的理智,自己坐在地上說:“那我不送你了。”

還是聞欣目送著人家下樓梯,過來蹲在他邊上說:“有沒有好一點?”

虞萬支一張嘴就是酒味,打哈欠說:“沒事,你洗澡睡吧,我等等。”

他現在說不準會跌在洗手間,那可真是太危險。

聞欣哪能放他一個人,幸好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熱度。

她找個位置往他懷裏一靠,說:“我偏要在這。”

虞萬支捏捏她的臉,頭往後仰,望著天花板有些失神,過會才說:“不對,興隆怎麽還沒回去。”

他分明記得兩個人要去吃晚飯的時候就看到他去接吳靜,怎麽這個點還在。

關於這個,聞欣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猜測著回答。

兩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當然事實只有付興隆本人清楚。

他最近都負責接送吳靜母女,畢竟她的腳還不能算完全好,最好還是避免自己走路。

出於對自己生命的愛惜,吳靜沒拒絕,但始終沒跟他多說幾句話。

本來晚上吳靜也是要早點下班的,不過聞欣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客人,哪怕是她再不著急掙錢,也不會跟送上門的單子過不去,因此拖拖拉拉,她到這個點才總算有回家的意思。

畢竟再不回,孩子就過睡覺的點,晚上又要鬧騰。

這個付興隆是不知道,反正她不開口就繼續等,看上去很有耐心的樣子。

吳靜也不用叫,只要站起來有關門的意思,人家就知道過來幫忙,殷勤得很。

平心而論,她自小從他這兒得到的就是這樣的待遇,除開懷孕那段時間。

只是有些遺憾能摧毀的事情太多,她在心裏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有些難過起來。

哪怕是最細微的眼神變化,付興隆都看得出來,說:“怎麽了?”

吳靜才不跟他說話,有時候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在懲罰誰。

她悶不吭聲,付興隆就知道得不到答案,鎖好門跨坐在摩托車上。

兩個人像是有默契的陌生人,看上去生疏又自然。

付興隆等她們母女坐穩,這才慢慢發動,路邊的自行車都比他們快。

但沒辦法,吳靜連拽著他的衣角都不願意,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安全。

三個人一路到家樓下,正好遇見鄰居。

這本來就是個新小區,商品房又不像家屬院那樣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彼此之間便只是有些臉熟但稱不上了解,看他們這樣像是一家三口的樣子,電梯裏有人搭話道:“這孩子長得真像爸爸。”

付興隆趕快說:“我哪有這麽好看,都是像媽媽,尤其是眼睛。”

吳靜抿著嘴,想起來自己剛生完孩子,因為大家都說“真像爸爸”這四個字氣得罵人的樣子。

說實在的,她當時沒從皺巴巴的女兒身上看到太多父母的痕跡,但聽別人篤定的語氣火就往上躥,心想千辛萬苦生育的是我。

付興隆更加不敢忘,唯恐觸怒她,眼神裏明顯寫著“不是我說的別生氣”幾個字。

吳靜倒不是對著外人耍脾氣的性子,抿著嘴笑笑當作招呼。

倒是鄰居接著說:“這樣看嘴巴像媽媽。”

付興隆悄悄打量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母女倆確實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他莫名松口氣,把人送進家門口才走。

吳靜立時用手肘關好門,嘭一聲格外響亮。

她媽正好在幾步外的餐桌旁,表情是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沒說什麽。

不說比說還奇怪,尤其是最近,堪稱是全家除妹妹吳燕外都在游說他們和好。

吳靜已經習慣每天都要被嘮叨幾句,不然不會這麽急著去上班,因此狐疑地看一眼。

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吳媽媽哪能不知道,沒好氣說:“你還上趕著是嗎?”

吳靜當然不是,趕緊帶著女兒回房間。

倒是吳燕湊到媽媽邊上說:“轉性了啊。”

吳媽媽捶她一下說:“你小孩子懂什麽。”

吳燕覺得他們才真的是不懂,驕傲地哼一聲說:“你們小心越幫越忙。”

吳媽媽嘀嘀咕咕,拽著她說:“你姐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麽?”

她四個孩子,女兒就這麽兩個,姐倆向來要好,說不準會知道點什麽。

吳燕辮子一甩說:“我跟你們才不是一派的。”

她說完就跑,趕緊回自己房間去,生怕被逮住問話。

只留吳媽媽自己在原地,琢磨著那天付興隆跟她說的話,尤其是說話的樣子。

大概是跟著長輩說這些有點難為情,付興隆看著地說:“我知道大家都為我們的事情很操心,但不管怎麽樣,原來是我做得不好,總得小九願意原諒我才行。我還是喜歡她,但總得她點頭才行,一輩子我都能等的。小九的脾氣我最知道,她萬事都要自己拿主意,越說她越不願意的。阿姨,你們別說她,是我的錯。”

憑這幾句話,吳媽媽就沒覺得女婿有什麽錯,但她不是個不聽勸的,思前想後跟丈夫商量過尋思還是盡量閉嘴吧。

這些吳靜是不知道的,只是察覺到些許輕松,連日來的煩躁散去,工作的時候心情也很好不少。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聞欣是跟她接觸最多的人,自然能發現,這天說:“感覺你最近很有活力。”

正是女兒睡午覺的時間,吳靜輕輕地晃著扇子說:“可能是太久沒出門,比較激動。”

在家一關就是兩個多月,那真是活人都能熬得有點神經。

聞欣自己就是個不安分的性格,讚同說:“這倒是,不過也要養好才行,身體最重要。”

吳靜本來傷得不重,但很多事情上她並非堅強的人,算是借故在家多待幾天。

她道:“現在肯定是好端端的。”

能有好好休息的時間也算是福氣,換聞欣恐怕就因為沒有收入慌張起來,她最怕的就是手停口停這四個字,別的不說每個月的貸款就叫人不敢大意。

當然她不會把心裏話說出來,畢竟人各有命,她並非是樂於攀比的個性,只要自己過得好就行。

她轉移話題,兩個人對坐著閑聊,畢竟中午的太陽那麽多,壓根不會有客人。

說著說著吳靜道:“對了,你要不要試試去挑款?”

挑款是老板的專利,畢竟進貨不是件小事,要是砸手裏可不是一個員工能擔待的。

聞欣有些不安道:“我能行嗎?”

吳靜摸著自己受傷的腿說:“算是我拜托你,畢竟現在還沒辦法走一整天。”

到季度總得有新款上來,可是批發市場那麽大,她要真跑個遍,說不準要落下來病根。

聞欣莫名地舔嘴唇說:“那,我試試?”

她雖然常被人誇眼光好,但自己穿和賣給別人穿不是一個意思,想著萬一賣不出去心都砰砰跳起來。

哪怕是吳靜這樣對錢不大在意的人,也不是能輕易把這個權利放出去的,畢竟弄不好幾萬塊錢的貨就砸手裏。

但這一年多來,她心裏對聞欣自有評價,鼓勵道:“我覺得你可以的。”

聞欣深吸口氣說:“行,那我什麽時候去?”

最近是店裏的旺季,一個人恐怕支應不來。

吳靜想想說:“要不你跟虞哥商量一下,看他哪天有空。”

各檔口都是要給定金的,最少也要千八百塊錢,已經不算是小數目,況且錢還是小事,別人出點什麽事才好。

聞欣險些忘記這茬,點點頭,下班後跟虞萬支說。

這也算是個人的鍛煉,虞萬支向來大力支持,說:“後天就能去。”

聞欣在心裏做好計劃,又跟吳靜打聽有沒有註意事項。

東浦的服裝批發是全國赫赫有名,面積大也龍蛇混雜,裏面不乏些黑心商販,更有的看見面生的是能騙一個算一個。

錢的事情吳靜是不怎麽擔心,只說:“三樓有幾家你是絕對不要去的,簡直是流氓成堆。”

看樣子她遇上過,聞欣不免罵道:“王八蛋,什麽東西。”

太過義憤填膺,吳靜解釋道:“只是差點。”

因為有付興隆在,她的安全向來無虞,不然就這個治安條件,她興許早八百年被剁成肉塊餵魚了。

當然,即使人家不說聞欣也看得出來後面該接的是什麽話。

但她不多問,哪怕再好奇都要守好員工的本分。

所以吳靜覺得跟她相處起來舒服,平心而論,她身上有太多值得人議論的地方,哪怕是在改革先驅的東浦,離婚都不是件很為大家接受的事情,尤其她行事作風上有許多人常人有異的部分。

因此剛把人招進來的時候,她很是仔細觀察過聞欣是不是碎嘴子。

聞欣確實愛四處說話,左右店面的東加長西家短都知道,在她面前卻保持著安靜,一個字從來不多提,眼裏閃爍著對付興隆這個人的好奇,看得出憋得很辛苦。

既然如此,吳靜不妨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離婚很奇怪?”

聞欣道:“你別說我迂腐,但我們那兒真沒有人離婚的。”

這兩個字不在她的人生裏面,屬於聽過沒見過。

豈止是鄉下地方,在哪裏都一樣,吳靜笑道:“我媽常說,老吳家十代人裏估計都就我一個。”

她說得平淡,看得出為此有些困擾。

聞欣道:“你跟看上去不一樣,挺了不起的。”

看著是溫溫柔柔的小姑娘,做的事情是出乎意料。

吳靜聽過比較多的評價是“瘋了”“胡來”等,哪怕是類似誇獎的話也明褒暗貶,還是頭一次有這種真心實意的佩服。

她道:“我第一次看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嬌氣的那種。”

大抵漂亮姑娘很容易給人家這種印象,更何況她半個人躲在虞萬支後面。

聞欣不避諱,說:“其實在家是挺嬌的,但工作的時候哪能啊。”

這個家指的是她和虞萬支的地方,畢竟在娘家她是夾心餅幹,她哪裏有嬌的底氣。

吳靜知道這樣是最好的,說:“看得出來,虞哥很慣著你。”

不管怎麽樣,她對別人的恩愛總有一些羨慕。

聞欣不知道該不該說,由於片刻還是咬唇道:“其實我覺得付興隆對你也很好。”

可話出口她又後悔,說:“不過感情的東西,我說不準的。”

吳靜其實沒什麽朋友,她從小都是跟在付興隆身後跑。

她難得有傾訴欲,說:“嗯,他一直很照顧我。”

聞欣不解道:“那為什麽?”

仔細想來,吳靜說:“孩子出生那一刻,我忽然很恨他。”

恨的理由千百種,好像只有離婚才能解脫。

聞欣忽然抖一下,說:“那肯定是他的錯。”

不然這樣溫柔的姑娘,怎麽會氣成這樣。

吳靜忽然笑出聲說:“大家都覺得他已經做得很好。”

反而指責她的苛刻和吹毛求疵。

聞欣理所當然道:“可他們又不是你。”

哪怕再天花亂墜,過日子的始終是兩口子,才是最有發言權的那個人。

吳靜只覺得跟她說話太舒服,每句都在自己的心坎上,她道:“是啊,要是我才行。”

語氣裏有許多沒辦法形容的東西。

聞欣一時不知道要安慰還是怎麽的,說:“剛結婚的時候,我其實也想離婚來著。”

沒辦法,跟虞萬支相處起來有點累。

吳靜詫異道:“我以為你們很好。”

聞欣不由得撿幾件事跟她說,最後道:“我真的特別喜歡大海,那天超級生氣。”

吳靜可以理解她的心情,那些在別人眼裏或許是沒必要的事情。

她道:“那虞哥幸好改得早。”

還沒到讓人完全失望的地方。

聞欣微微搖頭說:“不是,是因為我不會離婚的。”

哪怕是跟一個不適合的人,也許一生還是繼續下去。

跟吳靜是截然相反的選擇,但她不意外,或許對多數人來說終其一生都是這樣。

她道:“真的很難。”

何止是難啊,聞欣抿抿嘴道:“別的不說,老家我就永遠回不去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娘家可回,能養活自己和有家的區別很大,她屬於這個時代,想要逃脫出禁錮幾乎是不可能。

相比起來,吳靜是幸運的。

她那時狀態很不好,離婚兩個字一出付興隆是馬上答應,好像哄她高興才是最要緊的,甚至父母也是因為他的說服才同意的。

很多人光是拉扯這些都需要很多時間。

吳靜忽然有些愧疚,說:“你這麽一說,我覺得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聞欣好笑道:“那我希望人人都過得好,永遠有福氣。”

她這樣的性格,怎麽會不討人喜歡呢,吳靜道:“我要是虞哥,一準也掏心掏肺的對你。”

聞欣開玩笑說:“那我跟他說得小心點,現在有競爭對手了。”

兩個女生說說笑笑,關系倒是拉近不少。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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