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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三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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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兩位朋友自金華城分別,趙桓便繼續前行,並無其他任何特殊的情緒,他改頭換面入江湖是早已決定的事情,那時也曾預想過會與朋友對面不相認。

如今當初的預想真實發生,縱然有所不舍,但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白玉堂與冷血相聚於金華,想必也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趙桓看得很開,即便不知道兩位朋友在調查什麽案子,但以他們的能力定然會有所收獲。

他對白玉堂與冷血對他的試探懷疑絲毫不覺,趙桓行事坦蕩,除了姓名出身習慣有所隱瞞,自認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但架不住他有個行事全憑興趣的好前輩。

王憐花那回玩心忽起,朝著白玉堂與冷血露出一個意義不明卻又顯得高深莫測的笑容,引得兩人心神一亂,原本對他二人的懷疑又因此猛地飆升。

因而兩人短暫地商量之後,白玉堂去追趙決明等人,冷血則書信於神侯府,稟報金華城中遇趙決明兩人一事,以及那位逼問龜孫老爺的陌生男人,自己則先去大沙漠一探。

不久前,楚留香與一東瀛刀客一戰的事傳出。那刀客名為天楓十四郎,諸葛太傅對近幾十年來的江湖事了解頗多,立時想起天楓十四郎曾帶幼子入中土找尋妻子的江湖舊事,而那天楓十四郎早已於決鬥中身死。

追命便奉諸葛太傅之命與楚留香一同查案,孰料竟查出石觀音便是當年黃山世家的遺孤李琦,而天楓十四郎與李琦有舊,丐幫幫主南宮靈更是石觀音之子,追命險而又險地將南宮靈從毒酒前救下,南宮靈卻好似受了天大的打擊一般,遲遲不肯透露出他大哥的身份。

同楚留香一戰的“天楓十四郎”是石觀音長子無疑,但他的真實身份卻無人知曉。

冷血對白玉堂說入沙漠之事不急於一時,要先找著那天楓十四郎,是因為楚留香似乎對那人的身份有所猜測,主動攬下此事,如今正在路上。

楚留香成名已久,同神侯府打過不少的交道,因而他主動攬下此事時,神侯府便答應了他。

冷血同白玉堂做出如此安排也是有楚留香分擔了他們的一部分事情的緣故,這幫了他們大忙。

畢竟醉夢浮生與太子重病似乎有所關聯,神侯府調查此案是暗中隱秘進行,即便是官家也不知曉太子的病狀與“醉夢浮生”有關;而目前並未有明確的線索證明太子殿下中了“醉夢浮生”,在這種前提下諸葛太傅並未找到向官家開口的時機。

暫且不說後來諸葛太傅等人收到信後如何思慮,冷血前去大沙漠又遇見了何事;這邊廂白玉堂在趙決明與雲槐離開後第二日便追上了兩人的馬車。

驕陽似火,蟬鳴鋪天蓋地,叫的令人心煩氣躁。

官道旁有一家小茶棚,這個時節茶棚中客人最多,雲槐向那茶博士要了兩碗茶,在茶棚外側靠近樹林的桌邊坐下;趙桓在外面系好馬車,摸了摸黑馬的頭,又餵它喝了些水,這才進了茶棚在雲槐對面坐下。

縱然系統已經說了雲槐似乎不懷好意,但在她未顯露真實目的之前,趙桓仍舊將她當朋友,態度一如往昔。

王憐花的態度也一如往昔,扮演著一位“心悅君兮君不知”的爽朗姑娘,即便心上人因為遲鈍而未對她的心意作出回應,但雲槐仍舊一心一意地戀慕名為趙決明的少年。

少年少女的故事頗有股狗血淋頭的青春疼痛風,系統在不知雲槐真實目的的情況下一度嘆為觀止,心想竟然在古代位面也能瞧見如此超前的故事風格。

它在意識到雲槐極有可能目的不純時便減少了對其與趙桓的感情故事的參與次數,自家契約者談戀愛的前提是戀愛對象對契約者無害,但雲槐目的不純再加上身份不明,系統也懶得管她是否是發自內心地心悅於趙桓了。

反正它家的契約者就是個不開竅的木頭,它甚至無法想象趙桓會有心悅之人的可能性。

系統忽然慶幸於趙桓是個木頭了。

王憐花卻不感到慶幸,他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微妙心情。

從金華城出發以來,這短短一日半,他敬職敬業地扮演了一位心情別扭的姑娘,同趙決明只交談過短短幾句。

以往不是如此,雲槐是個爽朗活潑且話多的姑娘,即便在馬車上也會掀起車簾子讓趙決明位於自己的視野中,並時不時地與少年嘮嗑,兩人之間永遠洋溢著歡快的氣氛。

而如今,彌漫在兩人之間的卻只有難言的沈默。

王憐花想,這人當真就這般眼睜睜地看著朝夕相處的雲槐姑娘難過傷心麽?

趙決明實在是個令人難以捉摸的人。

千面公子又一次如是想。

趙桓想的很簡單,阿槐不喜歡他,難過應當也是假的,但阿槐既然不想說話,那他也陪著阿槐不說話好了。

兩人的思路不同造成了他們沈默相對卻又莫名和諧的局面。

官道上有一匹白馬絕塵而來,煙塵滾滾,噠噠的馬蹄聲帶著凜冽煞氣,駕馬者腰間佩刀,著白衣,長發束在腦後,頭戴遮陽的黑色帷帽,看不清面容。

白馬在茶棚外停下,手持韁繩的白衣青年跳下馬,系好繩子,餵白馬喝了些水後走進茶棚內部。

趙桓捧著茶碗楞楞出神,他看起來什麽都在想,又什麽都沒有想,未曾分給來者一絲註意力,但來者的目光在茶棚中梭巡一圈,停留在趙桓與雲槐所在的桌上。

王憐花回望,隔著黑色薄紗與來人對望,片刻後,他唇角微揚,勾勒出一抹輕笑。

白玉堂:……

他因這略帶挑釁的微笑而隱隱火大,摘下帷帽,露出俊朗的面容,徑直走到桌前,無視杏色衣裳的姑娘,對楞楞望來的絳衣少年露出一個笑,語氣輕快地道:“趙決明,又見面了。”

趙桓回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忙放下茶碗,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白玉堂掀起衣擺在桌邊坐下,順手將帷帽放在桌上,借放帷帽的動作冷冷地看了眼王憐花,隨後回答了趙桓的問題:“我需去福州一趟,若是不介意,我與你們同行可好?”

他在官道上縱馬奔馳時一直擔憂趙決明所說的目的地為福州是忽悠人的假話,直到在茶棚前見到了眼熟的馬車,白玉堂才放下心來,也有了猜想:趙決明可能與金華城中逼問龜孫老爺的男人無關,但雲槐定然有所隱瞞。

趙桓微楞,他自己是想的,但卻怕同行時被白玉堂看出破綻,因而一時半會兒也給不出回答。

王憐花悠悠插嘴,笑道:“不介意,天下聞名的錦毛鼠白玉堂能與我們同行,是我們的榮幸。”

白玉堂看他一眼,若非看在這姑娘是趙決明的夥伴的份上,他簡直想回敬一句“問的又不是你”。

趙桓見雲槐應下,自己也確實想和朋友同行一段日子,便點了點頭,熱情地喊茶博士給白玉堂添了碗茶。

自平定縣離開以來,趙桓一直是與雲槐同行,江湖上有關兩人的緋聞皆是因王憐花有意無意的表現與暗中安排而傳揚開來,以致如今大多數人提起趙決明,往往會想到他與雲槐姑娘之間的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總是會不經意間忽略他也是個武功高強的江湖後生。

三人同行,路遇以迷陣蠱惑人心殺人奪財的惡賊團,趙決明一劍破迷陣,氣勢如虹,劍氣如霜,秋霜劍劍如其名,在暮光下泛著秋霜般的冷色。

白玉堂忽然想起說書人在講述趙決明與雲槐的故事前,都會簡短概括幾句趙決明的壯舉,隨後引出雲槐與趙決明的互動。

可他記得,初聽趙決明的名字時,說書人只講趙決明如何英勇無畏如何勢如破竹直搗青衣樓。

白玉堂忍不住看向與他五步之遙的雲槐,杏衣姑娘盯著絳衣少年,眸光明亮,似乎是註意到他的視線,偏頭與他對視。

趙桓將秋霜劍插回劍鞘,熟門熟路地掏出繩子將那群通緝犯綁成串,這些通緝犯死罪難逃,與其一劍斃命,倒不如讓他們死於國法。

他走到一旁看戲的兩人面前,卻發現白玉堂定定地看著雲槐,目光幽深,而雲槐則是帶著淺笑回望。

趙桓遲疑片刻,困惑地打斷兩人之間無言的對視:“你們……怎麽了?”

雲槐看向他,笑著道:“沒什麽。”

白玉堂輕輕點頭,認可了雲槐的說法。

趙桓明白兩人沒說真話,但想到系統之前告訴過他的事情,以及曾經“看”到過的雲槐的笑臉,有所明悟,便沒有多問,只是向兩人示意了下手上的繩子和繩子上綁著的人,問道:“我先將他們交給縣衙,你們兩個一起去客棧訂房間?”

白玉堂和王憐花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各懷鬼胎,點頭答應下來。

留這兩個人在一起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趙桓看著面前的兩人,心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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