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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六七章 趕緊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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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邵桂的謀逆事件,京城掀起了一陣抓人熱。

邵家的黨羽、當夜隨同叛亂的禁軍,甚至包括皇後娘娘當年曾經在建明帝耳邊吹風請求重用的人們,都被一一地翻了出來。

所有的謀逆事件都會有大規模的牽連。

哪朝哪代都一樣,避免不了。

沈濯不管這些,她遞了話入宮,想見見太後。

誰知建明帝不但不許,還連帶著把翼王和臨波公主也半軟半硬地趕出了大明宮。

出了宮的秦煐打探得一句“沈相正在紫宸殿跟陛下議事”,提馬便跑去了沈家。

這一回上門,他卻一反常態,規規矩矩在門口等著,得了準許,方先去螽斯院見了沈恒。

因為出來得匆忙,沒預備什麽禮品,便把自己胯下的寶馬當做見面禮送了老太爺,畢恭畢敬地給老人家行禮,任由老人家盤問了半上午,又禮貌地表示:既然來了,沒有不去給韋老夫人和羅家師母行禮的道理,不如先去拜見了她們二位,再來陪著老太爺小坐,就便就在此處伺候老太爺午膳了。

沈恒滿意地撚須而笑,點頭令自己的人親自領了他去桐香苑。

這還是韋老夫人和羅氏頭一回這樣近地仔細看翼王秦煐本人,不由得婆媳兩個四只眼睛都緊緊地盯在他臉上,一炷香的工夫都沒能移開。

秦煐微微羞紅了臉,低著頭規規矩矩扶膝坐在椅子三分之一處,問什麽答什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實得像個鄰居家的孩子。

“……才從宮裏出來……聽說昨晚這邊也鬧得挺兇,怕驚擾了太爺爺、老夫人和師母,所以過來看看……總之我魯莽了,貿然上門。”

這樣的表態讓韋老夫人極為滿意,笑呵呵地命人給他端了熱茶點心來,道:“我這裏沒什麽好吃的,你先墊墊肚子。我們家老太爺是個愛熱鬧的。午膳怕是要留你吃酒。你別空著心,那樣傷身。”

羅氏卻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妥,委婉地勸:“翼王府那麽多事呢。何況聽說臨波公主也從宮裏回去了,翼王爺怕不是該過去看看公主駙馬?”

嗯,師母下了逐客令。

這個話茬不能當聽不見。

秦煐連忙站起來,欠身拱手:“多謝師母體貼。原想著來看望完了三位長輩,就去曲侯爺府上望慰。姐姐從宮裏出來就過去了的。喻王府和召南大長公主府也須得走一趟。只是沒想到跟太爺爺聊得那樣投機,做事就有些失了禮數。”

“原來如此。那翼王快去吧。我們深宅婦人就不遠送了。濯姐兒呢?這也算得上是師兄了,讓她替我送送。”

韋老夫人改口得極快,提議卻又極和秦煐心意。

“娘……”羅氏哭笑不得。

那邊秦煐已經歡喜地長揖到地:“是!老夫人體恤晚輩,晚輩慚愧!”

羅氏嘆了口氣,起身扶著芳菲微微屈膝:“如此,臣婦等不恭敬了。”

秦煐嚇得忙避開,連稱不敢當。

接著,卻又禮數周全地去了螽斯院,先跟沈恒委婉解釋了,才又出了院子。

卻見沈濯已經一身素白襦裙,俏生生地站在外頭等他了。

“凈之!”秦煐的兩只眼裏早已盛不下別的,大步奔了過來。

沈濯嚇一跳,連忙後退了三步:“站住!”

旁邊風色和玲瓏對視一眼,默契地後退了十步。

兩位主子又要開始擡杠加無視的沒營養對話了,走遠些,免得遭了池魚之殃。

“昨夜害怕沒有?”

“太後娘娘怎麽樣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上了嘴。

看看彼此離著八丈遠的樣子,秦煐有些委屈。

沈濯哼了一聲,先轉身往外走:“翼王殿下請這邊走,臣女送您出去。”

“祖母聽見邵桂攻打丹鳳門的消息就昏迷了過去。一早我離開時,剛剛醒了。我問了崔署令,說是,”秦煐的鼻子有些發酸,“說是回天乏術。也就是,這數日的事情了。”

“都這樣了,怎麽還把你們都趕出來了?難道想讓老人家一個人孤零零地去不成?!”沈濯頓時炸了。

秦煐雙手背在身後,低頭默然,半晌,才輕聲道:“我臨出門,綠春令人給我送了個信兒。說是,陛下要親自往永巷審一個人。這期間,誰在宮裏誰倒黴。”

沈濯腳步一頓:“湛心?!”

秦煐點了點頭。

兩個人默默地往外走。

“你真要去喻王府和召南大長公主府麽?”沈濯勉強著自己岔開了話題。

秦煐微微揚了揚嘴角:“沒有旨意,我此時哪裏敢到處亂竄?從你這裏出去,我就直接回府。”

倒也是。

此刻串聯,大好的罪名拱手送人,可不是傻了?!

“我就說你從隴右回來,應該不會這樣沒心眼兒了。公主怎麽樣?她可是確診了有喜?”沈濯笑了笑。

說到這個話題,秦煐輕聲一笑:“都不知道是誰給我姐出的這個鬼點子。她哪兒來的身孕?!不過是跟太醫們串通起來哄騙皇祖母的。出宮時還跟我抱怨,說回去要好好地大吃大喝一場,最近這陣子餓壞了。”

沈濯笑得眉眼彎彎:“這個招數雖然荒唐,用在老人家身上卻是格外好使。”

秦煐看著她燦爛的笑臉就發起了呆,腳下便有些亂。

“哎!哎!你踩我裙子啦?!”沈濯看著他忽然欺近,頓時紅了臉,疾步往旁邊躲。

“小心!”秦煐蠻不講理地一把拽住她,“那地裏新翻的土,一踩一腳泥!”

被滿滿的男性荷爾蒙圍住了整個人,沈濯只覺得頭上有些發暈,當機立斷,倏地伸手,兩指準確無比地鉗住秦煐腰間軟肉,順時針狠狠一擰:“我踩臟八身衣裳八雙鞋,也不關你的事!”

“我——知道了——”秦煐的腔調都變了,扭曲詭異得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可是手仍舊沒有放開,隔著袖子披帛,緊緊地握著沈濯的柔荑,細膩滑軟。

“你,你放手……”沈濯有些羞惱。

“你,你先……”秦煐疼得嘶嘶地吸著涼氣。

沈濯這才驚覺自己還在狠狠地掐著秦煐……

“你這也太有準頭了!”秦煐揉著自己的腰間齜牙咧嘴。

“嗯,聽說過這個招式特別管用。”

沈濯無視自己已經快要燃燒起來的臉龐,低下頭假作鎮定,聲音卻微微發著顫。

“聽誰說的?”

“冽表姐說,姨母都是這樣對付姨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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