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聽到Ange的話，笑的沒邊兒了，再看慕淮深的神情。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他們公司的老板真是蠢，有LM這麽大的公司在不利用，卻越過這麽一大塊肥肉去啃骨頭。”慕淮深冷笑著。盯著左小暖的臉。

慕淮深這話一出，顧墨可不樂意了。什麽叫做越過這麽一大塊肥肉去啃骨頭？禹東野的公司也不差好不好！好吧！雖然……咳咳。和LM比，的確是他們不自量力了點，可他當著她的面這樣說。有考慮過她的感受麽！

聽到慕淮深的話，左小暖的臉又一紅，想起白天自己還用LM招搖撞騙。啊呸！什麽招搖撞騙。這叫策略！策略！現在見慕淮深自己提起，又想到當初自己堅決不想依靠顧墨的事情，靜了心。

“我只是想要憑借我自己的能力來獲得應有的回報而已。”淡淡說完。左小暖顧自吃著自己還沒吃完的飯。

顧墨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都快和碗直接接觸的左小暖。真是的。她身上這該死的清高什麽時候才能少一點啊，就這麽低一次頭。可輕松很多耶！

“你的能力不應該用在這上面。”

“那你覺得我的能力應該是在什麽上面？”左小暖放下碗，對上慕淮深的目光。她能在那裏看到對自己的擔心，不解，還有些煩躁。煩躁？

“至少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以借力。”

“對啊，小暖，慕淮深說的沒有錯，你這麽幾天，你簽到了多少單子呢？要是和我們合作的話，一定可以很快的完成你們那個*老板的要求的！”顧墨在一邊摻和道，短短幾天，她都感覺小暖好像瘦了一圈了，這樣下去還得了？

借力……

左小暖的亮亮的，對著顧墨笑道：“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借力的，無論如何，我都希望這件事情由我自己解決。”

“沒說別人幫你解決，這的確是你自己的能力，這是你自己的圈子，人脈，不是麽？”慕淮深很少這麽有耐心，也很少這麽固執，他只是不想她繼續再這麽累下去。

“公司裏的人又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就連她和顧墨之間的關系，也是因為張莉無意中發現的，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別人都不知道她的這個圈子呢。

左小暖這話說的聲音並不大，可慕淮深就是聽到了，不知道麽？

呵……好像真的只有他一個人在努力，一個人努力的想要去接上那斷掉的鏈子。

慕淮深突然的沈默讓左小暖有些心慌，可隨後想想自己的立場，又堅定不已，是了，她左小暖有幾斤幾兩她自己還不知道麽，要是憑借自己的能力簽下LM那才是不可思議呢，想通了，也就不去管慕淮深了。

顧墨在一邊狂咽口水，她都看出了慕淮深此刻心情簡直差到爆，小暖這個粗神經的到底是在說什麽啊，死命給這丫頭打眼色這丫頭居然敢視而不見！真是氣死她了！

Ange只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此刻也不敢再說什麽，乖乖的接過左小暖遞來的勺子，一口一口填飽自己的肚子。

飯後，顧墨拉過了正要洗碗的左小暖，一把把她推進了臥室。

“顧墨，你幹什麽？”左小暖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明白顧墨此舉是什麽意思。

“小暖，雖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慕淮深說的真的很對，你看你最近出去那麽累，我心疼你。”顧墨撫摸著左小暖的臉，才短短幾天，骨頭都快凸出來了。

“顧墨，我都還沒說你幹嘛把這個事情說給慕淮深呢。”左小暖嘟著嘴，她一開始可沒想過要告訴慕淮深的。

顧墨吐吐舌頭，她也不是故意的嘛，“哎喲小暖，你能不能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們現在還在談你的工作耶！”顧墨覺得小暖這性格真是夠了，她們談論這事情也很久了吧，這丫頭居然還死咬著不肯松口。

左小暖心裏暖暖的，她知道顧墨是真的關心她，握緊好友的手，安慰道：“顧墨，不要擔心我，要是我做不下去的話，我一定不會再幹了，我不會委屈自己的！”

顧墨無奈的收回了自己的擔心，這丫頭，說一不二的倔強，罷了，現在慕淮深也知道這件事情了，照她對他的了解，他是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顧墨說的沒錯，雖然慕淮深生氣，但是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慕總。”秘書恭恭敬敬站在一邊，等待慕淮深發話。

輪椅停在與落地窗一米五處，很近，可慕淮深一點都不覺得，深邃的雙眼望著遠處，並無焦距，讓人無法猜到他到底在想什麽，修長的手指搭在輪椅把手上停頓許久，聽到秘書的話才找回了些思緒，“有沒有做事利索謹慎細膩的人？恩，最好也要隱蔽一點。”

秘書聽言瞪大了眼睛，慕總這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需要一個做事利索謹慎細膩卻又要隱蔽的人？這隱蔽怎麽理解？“慕總，這個隱蔽……”

“不要讓人家發現是他做的。”

秘書撓了撓腦袋，慕總怎麽突然要找這麽一個人？飛快的在記憶中搜索，“有是有，叫朱源，剛進公司不久，能力不錯。”

“恩，那就他吧，幫我叫他進來。”慕淮深轉回輪椅，淡淡看著秘書。

秘書屏住呼吸，雖然在慕總身邊多年，每次看到慕總還是覺得慕總的眼神好犀利：“好的，那我現在就叫他進來。”

朱源被叫進來時，雖然心中疑惑，面上很是平靜，慕淮深見這人沈穩有餘，冷靜足夠，是個不錯的人。

“慕總。”

“恩，接下來幾天你都不用來公司。”

朱源驚訝的看著慕淮深，不用來公司？他做錯了什麽？“慕總……”

“別多心，我只是有個別的事情需要你去做而已。”語畢，慕淮深就沒有再說話，朱源見此，也就順勢離開了辦公室。

關上辦公室的門，朱源站在門口待了很久，別的事情？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慕總居然親自委派他做事情？

幾天下來，左小暖甚至都能連那些公司拒絕的話都能猜個七七八八，可她不想放棄，真的不想放棄，她好不容易才說服顧墨不要插手自己的事，自己又怎麽能輕易放手？

“張老板，您難道就不再考慮一下麽？我們這款軟件是耗費了我們公司很大心血制成的，在投入市場之前，我們測驗過無數次，質量上是肯定可以保證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被叫做張老板的人面露倦色，左小暖已經纏了他一個早上，他早就已經倦怠了，可又不好意思直說，只能委婉道：“不好意思左小姐，我們公司的軟件暫時還不需要更新，況且我看你們的這款軟件，市場上和它相似的實在太多，即使要采購，我們也會事先做一個對比，所以，真的不好意思左小姐，我下午還有事，咱們就此別過吧。”

張老板這番話可以說是有些不留情面的，不過左小暖倒是不在意，在她跑過這麽多的公司之中，這個張老板態度算好的，其他幾個老板，說的更加讓人難堪。

“那打擾了，這是我的名片，要是張老板改變主意的話，一定要記得找我！”臨走前，左小暖把名片雙手遞上，張老板也微笑著接過。

走出這家“溯凡”公司，左小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坐在臺階上，迎著烈日，閉眼承受過高的溫度刺激著自己的皮膚。

手機屏幕驀地亮了起來，左小暖調整了自己的呼吸，望著來電顯示一楞，躊躇許久，終於接起：“餵。”

“媽媽！我是Ange！”那邊Ange興奮的聲音讓左小暖有些疑惑，把手機拿離耳邊仔細看了看，確定是慕淮深的手機無疑。

“Ange？”

“恩！媽媽，我在用爸爸的手機在給你打電話呢，你現在在哪裏啊？爸爸說要找你一起吃午飯呢。”Ange的語速很快，不過足夠讓左小暖捕捉到重點。

“我……”

“你在哪裏？”左小暖話還沒說完，那邊突然傳出的醇厚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後知後覺應該是慕淮深把手機拿了過去，兩人一時沈默不已。

“我下午應該會很忙，所以如果你要帶Ange吃飯的話你就自己帶她去吧， 她好想很喜歡吃芝士蛋糕……”

“我問，你在哪裏？”慕淮深的聲音並不強硬，可偏偏左小暖就聽出了其中的不容拒絕，思考許久，給了他地址。

慕淮深看到左小暖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她把自己又打理了一遍，眼神暗了暗，Ange早已不顧慕淮深跳下車子往左小暖奔去。

“媽媽！我們在這裏！”Ange一邊對左小暖招手，一邊朝她跑去，左小暖怕她摔跤，忙快步往她的方向迎去。

“Ange，不要跑那麽快，當心跌倒。”

Ange靠在左小暖肩上，委屈：“可是Ange想媽媽嘛，最近媽媽可忙了，Ange都沒有好好和媽媽說過話。”

左小暖心裏又對她一陣愧疚，明明說好的，自己卻總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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