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作白衣男子不言。

赫連若玥向來寡言，想說的說話不多，不過關於她跟南宮天翊之間，這段孽緣索繞著她的今生，令她心裏郁結難舒。

而白衣男子觸及她這條神經線，她的話才會變得多起來。

有鑒於之前的種種遭遇，她發自內心希望，關於三千年前的事，盡快有個了斷和終結。

不論是天堂還是魔界，還是蝴蝶仙子和六翼天使，抑或魔劍山莊和傲龍堡。

讓一切隨風而逝吧。

她只想跟南宮天翊安靜地相愛，共度此生。

首次，她苦口婆心地勸告別人：“你收手吧，已經浪費三千年，不可再執迷不悔。”

說完，她轉身離開，目光所及是地上的男子。

從她的劍插入艾德裏安的身體後，他對他的靈魂咒漸漸停止下來。

現在的南宮天翊已經昏厥過去，身體蜷縮在地上，身體連起伏的動作都微不可見。

心裏系著所愛，她對於白衣男子自然不放在手上。

霍然，她的手被人從後扣住，艾德裏安捉住她，聲音幽怨：“你就如此愛著他嗎？將我不瞅一顧？”

“對，我愛他，而我並不愛你，甚至不認識你，所以請你放開我。”聲音冷漠。

她身體一頓，側身回頭，手腕甩了甩，卻甩不開對方的鉗制。

“你真的如此愛他？”他不斷地重覆問，就好像如果再多問一次，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說不定她會改變她的說話。

“是。”她斬釘截鐵。

目光落在下方那抹身影，思緒再度被記憶吞噬。

她不知道何時愛上他，當她發現的時候，她便是如此撕心裂肺地愛著。

他改變了她，將她從一名冷血無情的劊子手，變成一名懂得愛恨，從而懂得關心別人的人。

愛，讓她變得更好更像一個正常人。

而她如此願意為他而改變。

……

感覺扣著她手腕的手在顫抖，在用力緊攥著，就像大海裏的浮木，不甘願就此放手輕生。

她看向南宮天翊的目光不移，相隔著十多米的距離。

地下是遍鋪的蝙蝠屍體，還有重傷的加百利和加菲爾德。

突然而然，空氣傳來波浪般的震蕩，跟海市蜃樓的景象一樣，周圍的景象變得朦朧。

她眨眨眼睛，景物又回覆清明，而空氣中的霧氣，顏色比起剛進魔界時又深一些。

突然，她明白過來……。

她飛快地轉身，沖著艾德裏安就是一掌。

呯！

男子以優美的拋物線飛出去，同時她飛快地轉身沖向南宮天翊。

在這短短的幾秒間，魔界的景物開始瓦解，從天空上掉下巨大的石塊。

旁邊的觀眾席也破裂開來，地面出現裂縫，從裂縫裏滲進紅色的液體，不斷地滲進來。

掉下來的巨石，瓦解掉的觀眾席瞬間溶化在火海中。

那些紅色的液體，原來是燃燒著熊熊烈焰。

原本安好的魔界轉間之間消失掉，南宮天翊直線往下掉，掉進如深淵般的火海。

她極速地沖向他，一把抱住昏迷中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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