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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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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和跨越時空的六名英靈交鋒是無比的榮幸啊之類的。態度的轉變未免太快了吧。

“archer,你……”

“這可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猜你會這樣決策罷了。”英靈用他那率直、明亮的碧眸斜睨著自己的禦主,“再說一遍,這不是我的本意啊。”

羅德望著他,不露神色。

“‘除非是報告非常好的消息,否則,就不要來吵醒我——舀破侖·波舀巴,1769至1821。’……噢,archer,值得高興。我們之間的默契度在逐漸攀升了。”

心領神會的archer,將鑰匙扔在羅德腳邊的草堆裏。掛著好幾把鑰匙的金屬串,不僅能打開牢房的門,還能拆除拴在腳上的鐵鏈。然後,英靈便解除了實體狀態。他的身形像慢慢散去的光點一樣不見了。

直到servant的氣息在牢房裏完全消失後,羅德才拾起那串鑰匙,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灰色的眼底閃過一絲洶湧的陰郁。淩晨的月光從窗格子裏照了進來。

這個英靈,從來沒有稱呼他為主人。

***

恐怕以羅德的頭腦都沒料到,此次會面會安排在這個地方吧。

——聖喬治女修道院。

用魔術暗示了將修道院圍堵得水洩不通的警衛,讓他們產生來訪者是同僚的錯覺。以這個絕對不會有人踏足的犯罪現場為會晤場所。誰會接近數日前發生慘案的修道院呢?看來saber的master是一個心思縝密的魔術師。

關於這次會面,作為邀請者的以利亞理所當然規定了參加人數。只允許讓雙方各自的servant陪同。

因此,出現在修道院裏的人共有四位。

“以表結盟的誠意,我將進行自我介紹。”

“這根金銀璀璨的鷹頭手杖,象征著身份。我是不會認錯的。新一代魔術師中的俊傑人物,才華橫溢的愛因茲貝倫少當家,正是你吧?”

以利亞向對方投去懷疑的目光,但羅德卻一臉平靜。對於沒想到在一開始就被這個男人將身份挑明而感到不悅。然而,用註目禮般的眼神看著以利亞的羅德,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顯得相當淡定自如。

“哼,好在還有一副能識泰山的眼睛,還不算濫竽充數。”

文明杖在地上敲擊了一下。面對疾言厲色的貴公子,羅德面不改色,淡然一笑。

以利亞觀察著他。

在昨日淩晨淺灘的戰鬥中,正是眼前這名男子,中途拋下結界的布置,讓servant的戰鬥現場完全曝露在外。這簡直是胡亂的作法。沒有絲毫魔術師的自豪和覺悟!

張開結界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普通人與聖杯戰爭隔離,隱去真正的現場。就算監督者早就不在了,也應該隨時保持這份自律。難道那些外來的魔術師連最基本的素質都不具備?

遠不止如此。不去維護結界只是九牛一毛。為了打倒競爭對手,這個男人不惜命令servant殺掉了一整艘游船的乘客。慘絕人寰的驚天命案幾乎沒有留下生還者,給當地留下了極壞的影響。雖然正是因為覺察到河面上的巨大動靜,暫住地位於查理大橋東面河岸的以利亞才能派遣saber前去跟蹤,但是……!

以利亞對羅德的厭惡是顯而易見的。以利亞一旦瞧不起一個人,那種蔑視的表情是肯定明擺著寫在臉上的。

外面艷陽高照,而修道院裏的氛圍卻像一個洞穴頂端凍結起來的冰柱一樣凝固。

羅德也在觀察以利亞。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名貴公子並不歡迎自己的到來。

程序上的禮儀規矩,而非出自本意。作為三大家族中愛因茲貝倫家的少主,擁有純正魔導之血,以貴族後裔自居的以利亞,在迎接或許會成為己方同夥的羅德面前,表現出來的禮節是那樣敷衍。貴公子俊逸的臉上甚至都無法維持一個自然的笑。

這個男人,真的是以聯手為目的將他邀請到這裏的嗎?

saber在以利亞的身後站著,卻註視著那名遠離自己的禦主、靠在窗邊的英靈。現在的archer和淩晨見面時有些不同。將巨盾背在身後,左手抱住頭盔放於身側,金褐色的頭發隨意地耷拉著,長矛沒有隨身攜帶。archer周身散發出來的壓倒性存在感深深地刺激著saber的目光。

那雙碧色的雙眸中透出的是毫不掩飾的戰鬥**。絲毫不介意禦主受到的冷遇,相當悠閑地呆在一邊看著好戲。

“這次戰爭的監督者,果真是死去了麽。”

刻意忽略以利亞帶來的緊迫氣息,目視四方後,羅德熱情地用這句話打破冷場。

“哦,你怎麽知道?是你做的?你血洗了這座修道院?”

雖然知道答案不是,以利亞還是揶揄著。每個問題之間都相當緊湊,強行地向對方灌輸自己才是這場會面主導者的思想。飽含著刻毒的眼神不斷在那吊起的左臂繃帶上游弋著,嘲笑著羅德的失敗。

“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沒估錯的話,我應該是最後一個抵達布拉格的master吧?聖杯通過令咒向我通知了戰爭的帷幕在我到達之後才正式拉開。我會知道監督者已死的消息,是因為從火車站出來後碰巧路過而已。別多心。”

很老實的回答,抓不到任何破綻。面對以利亞的自命不凡,羅德顯示出寬廣的氣量。

“姍姍來遲的魔術師啊,你的打算是怎樣?”

這句話是要反攻為守嗎?

帶著節制的神情,羅德淺淺笑道,“我已經失去兩枚令咒。本來想在監獄避一避風頭,沒想到你派了saber邀請我。要不是他像只失明的野熊似的胡鬧亂竄,archer可沒那麽容易捕捉到他。”

先是謙卑地道出自己的困境,然後給予嘲弄般的打擊。不要說以利亞了,連saber都忍不住皺起了眉。帶著挑釁的意味,archer失聲笑出了聲音。

“怎麽,莫非我不夠格讓你依附?”美青年用冷徹心扉的聲音反問道。

“要我依附同樣失去了兩枚令咒的你,給我點動力吧,愛因茲貝倫的少爺。”

一進來他就註意到了,這名貴公子的右手背和自己一樣,只殘留一枚令咒附著在上面。

和三大家族外的魔術師聯手是迫不得已的決定。必須在氣勢上將其壓制住。在這次會晤開始前,以利亞就反覆提醒著自己。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始料不及。

“不需要那種東西。”簡短而冰涼地回答後,以利亞繼續大膽地說道,“貿然闖入聖杯戰爭的外來者,有什麽資格讓你說出這些話。”

換做平時,以利亞是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與生俱來的高涵養,讓他在任何賓客的面前都能保持優雅的礀態。但今天不同。今天的策略是對這個來自民間的魔術師進行徹底的打壓。痛恨不得已需要依靠外來勢力的自己,以利亞完全摒棄了平日裏的教養,與羅德傲然對峙的時候,他就如同一座孤島上的統治者,以最鋪張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尊嚴。

以利亞的話讓羅德更加堅定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

果然,我跟貴族合不來。

但羅德也不是這麽容易就屈服的男人。他依然面帶宛如謙謙君子般的微笑,絲毫不受以利亞的動搖。

“我理解,理解。作為名門望族的繼承人,要負起多麽沈重的責任。你的心情我非常諒解。可是,既然此行的目的是要讓我跟你合作,那麽……”

以利亞打斷他,對他投去一個輕蔑的冷笑:

“別急。別這麽搖尾乞憐的,就跟等待主人餵食的小狗似的。我會好好安置你和你的servant。”

羅德不得不把貴公子每一句責難和羞辱都消化下去。

“‘不知道他自己的人的尊嚴,他就完全不能尊重別人的尊嚴——約翰·克裏斯托弗·弗裏德裏希·馮·席勒,1759至1805’。會不會跟愛因茲貝倫家族有淵源呢?這一位和你同樣也是來自德國。”

頓了頓,等待以利亞做出反應。顯然,紅發的美青年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斜視著羅德。

見他沈默,羅德便接著說道:

“難道身為創始禦家族的愛因茲貝倫為了奪取聖杯,不惜向外來者的我乞求……?”

“請到此為止,不許再侮辱吾主。”

一個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

加入到這場舌戰的是saber,直視著金灰發的男子。

“如果你再出言不遜,作為騎士的我便不能視而不見。”

saber的宣告讓羅德短暫地停頓了繼續要說的話。忠心的騎士為主人抵擋對方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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