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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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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您習慣睡裏面還是外面?◎

竹林中, 應鈞臉色陰沈地看著姜憶羅消失的位置,危險地瞇了瞇眸子,突然將目光轉向徐家三兄妹。

徐嘉殊瑟縮著身子往徐嘉修身後躲, 卻被徐嘉媛一把拽了出來。

“躲什麽躲, 如果不是你推了阿羅, 她怎麽會被人抓走!”

徐嘉殊想爭辯,在應鈞懾人的目光下,到底是一個屁也不敢放。

應鈞突然擡手, 徐家三兄妹都楞了一下。

徐嘉殊攥緊徐嘉修的袖子, 口中不斷念叨著“大哥救我”。

徐嘉修知道他是個什麽德行,但終究有些不忍, 主動拱手賠罪:“應鈞尊主請恕罪, 此事確實是嘉殊不對,晚輩回去後定然稟報父親,嚴懲……”

“不必了!”應鈞話音未落, 一道寒光掃過, 哢哢幾聲斷骨之聲伴隨著一聲慘叫, 徐嘉殊的兩條胳膊軟綿綿垂下, 袖口處鮮血淋漓。

“若阿羅平安,今日便算小懲大過,若她傷了分毫, 本尊定讓你千萬倍償還。”冷冽的聲音帶著清晰的警告, 讓人打骨子裏生出濃濃的懼意。

應鈞為人淡漠, 這也是幾人頭一次見他震怒,盡管他的神色並無太大變化, 也未曾高聲怒罵, 卻就是令人膽寒。

徐嘉媛縮了縮脖子, 不敢說話。徐嘉殊痛得幾乎暈厥,卻也不敢大喊大叫。

徐嘉修臉色發白,到底還算鎮定:“應鈞尊主教訓的是,不過眼下還是尋找阿羅要緊。我們先想想辦法……”

“有本尊在就不勞煩徐公子了。”應鈞深深地看了徐嘉修一眼,眸中的寒意更盛了幾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徐家三兄妹才敢喘氣。

徐嘉殊往地上一躺開始哭嚎,徐嘉修垂眸看著他,眼神滿是覆雜。

“哥,咱們真不用幫忙找阿羅嗎,我擔心她出事。”徐嘉媛不耐煩地踹了徐嘉殊一腳洩憤。

徐嘉修難得沒有制止,卻也沒給她回應。

徐嘉媛忍不住抱怨:“你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幫這個狗東西求情?現在惹怒了應鈞尊主,以後你若是想求取阿羅怕是難了。我到手的嫂子飛了!”

徐嘉修伸手將徐嘉殊拽了起來,動作間絲毫不管會不會傷了他。

“哥,你倒是說句話呀。”徐嘉媛急了。

“便是沒有這一遭,應鈞尊主也不會同意的。”徐嘉修聲音無波,他是男人,所以有些事情看得比徐嘉媛明白,應鈞尊主的那個眼神已經清楚得說明了一切。

“哥?!”

“先回去集結人手尋找阿羅。”

看著徐嘉修揪著徐嘉殊離去的背影,徐嘉媛煩躁地跺了跺腳。

姜憶羅不知道自己被抓後發生的事情,她的視線再度恢覆之際,周圍的景象已經全變了,奇山怪石林立,沒有一絲生氣。

她想開口說話,卻被人一把扔在了地上,緊接著一道繩索順著她的小腿蜿蜒向上把她整個人捆了個結實。

姜憶羅看著將自己五花大綁的繩索,又看了看面前灰袍人,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要抓我?”

灰袍人居高臨下冷眼睨著她,口中吐出了見面後的第一句話:“廢物!”

姜憶羅本來十分害怕,聽後忍不住羞惱。

什麽意思,把人抓了還附送一頓羞辱???

“大哥,你到底是什麽人,我沒得罪過你吧。”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姜憶羅:“......”什麽身份?原主還有別的身份?

許是察覺出了她眼神中的迷茫,灰袍人周身的怒氣顯然更盛了幾分,從他身側不斷握緊的手來看,顯然是恨不得一把拍死她。

姜憶羅著實懵了,怎麽回事,想不起來自己的身份就要被弄死嗎?

她急忙出聲道:“大哥,我的腦子有點混亂,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不如給個提醒?”她邊說著,邊偷偷和灼華劍商量,讓它出來幫個忙,可惜灼華劍不理她。

灰袍人盯著她,哼笑一聲,嘲諷道:“提醒你?如此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這個腦子還不如一掌拍碎了的好!”

姜憶羅一聽,心下更急了,繼續懇求灼華劍給個面子,可惜並沒有如願。

眼看著灰袍人似乎真得沒了耐性,她連忙擡眸看向灰袍人真誠道:“別啊,大哥,我還有別的用處。”

灰袍人沒說話,只垂眸冷冷看著她。

姜憶羅舔了舔發幹的嘴唇,繼續道:“其實我的能力還是可以的,沒有你說得那麽差。”

灰袍人原以為她能說出什麽花,聽罷,毫不留情地冷笑了一聲,譏嘲道:“真是個蠢貨,修煉十餘載將將過了築基期,連個靈劍都幻不出,堪稱十足十的廢物,就這樣,還敢稱自己能力可以。”

顯然他也發現先前對戰中,姜憶羅並沒有用自己的靈劍,反而是奪了別人的劍。

姜憶羅眸中一亮,故意往靈劍身上扯:“你說我就說我,扯我的靈劍做什麽!”

灰袍人雖然覺得她這話有點莫名且秒,卻不耽誤繼續罵她:“有你這樣的劍主,可見你的靈劍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是個隨主的蠢...”

話沒說完,一道金光從姜憶羅眉心處.射.出,熾熱的氣息瞬間散開。

灰袍人心下驚詫憑借本能後仰躲過一擊,不待他喘口氣,金光裹挾著強勢的劍氣直接殺了回來,轉眼間一人一劍便在荒石間打了起來。

姜憶羅看著發瘋似的灼華劍,嘴角抽了抽。

瞧,多要面子的一把劍,一句話沒罵完就追著人劈。

灰袍人大約是沒見過能力如此強悍、自主意識又如此強烈的靈劍,從起初的悶聲反抗,到最後的罵罵咧咧逃竄,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他快速躲過灼華劍的一記橫掃,險些被削掉半個腦袋,頓時氣急敗壞地沖著姜憶羅怒道:“將它召回去!”

姜憶羅眨眨眼,心想,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哪有人質以德報怨救綁匪的?

“對不住啊,大哥,我是個連靈劍都召不出的廢物,實在幫不上忙,你好自為之。”

灰袍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縱使隔著灰袍卻依舊讓人感覺似要被他活撕了一般,從骨子裏生出濃濃的懼意。

姜憶羅打了一個哆嗦,窩囊地別過眼去裝沒看見。

一人一劍又糾纏了片刻,灰袍人已經狼狽至極,身上的袍子也被割成了乞丐裝。

這時,他突然朝著天際看了一眼,下一刻身前現出一張黃色符紙,隨著符紙燃燒殆盡,他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他消失的瞬間,荒石叢中出現一道白色身影,赫然是應鈞。

他朝著灰袍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終是沒有去追。

在姜憶羅還沒反應過來時,灼華劍已經飛過去在他面前輕錚一聲,而後開始轉圈圈,看起來無比乖順,搞不好下一刻就要耍上一段劍舞給他助助興。

應鈞沒有看撒嬌賣萌的灼華,先是上下打量了姜憶羅一番,見著她完好無損,臉上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指尖輕彈,灼華劍化為金光隱入姜憶羅眉心處。

姜憶羅看著站在不遠處冷冷看著自己的應鈞,莫名有些心虛,遲疑了片刻才吭哧吭哧從地上爬起來,因為身上綁著繩子,只好雙腳並攏往前跳去。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定然是有幾分滑稽的,不過也顧不了那麽許多了。

只是前幾下跳的還好,後面因為心急上身往前傾腳下還沒來及動,整個人便失去了平衡,朝著滿地碎石的地面就撲了過去。

姜憶羅嚇得立刻閉上眼睛,可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等了片刻,她緩緩睜開眼睛,便見自己正以幾乎貼近地面的角度懸空浮著。

是師尊救了自己!

她心下一喜,費力仰頭朝應鈞看去。

恰好對上應鈞似笑非笑的眸子,駭得她眼皮重重一跳。

好在接下來便用不著如此費力了,因為應鈞大手揪著她背後的繩節將她直接拎了起來。

“師、師尊...”姜憶羅小聲喚了他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應鈞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卻並沒有理會,直接帶著她往滄瀾境的方向飛去。

說起來,姜憶羅也算是個有見識的人,但還是被應鈞的速度嚇到了,整個空間仿佛扭曲了一般,強烈的眩暈感讓她忍不住幹嘔了一聲。

“閉目。”隨著冷冷的聲音傳來,一股與之語氣截然不同的靈力溫柔地從後心傳入,在體內汩汩游走,緩解了她的不適。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的屁股落在了實處時,她小心翼翼睜開眼睛,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長澤殿。

有心想問問推了自己一把的徐嘉殊怎麽樣了還有灰袍人是誰,可是對著渾身散發著寒意的某人她心底有點發怵。

姜憶羅極快地往應鈞臉上掃了一眼,頓時感覺兩股戰戰。

好嚇人...

她抿了抿唇,決定先破冰:“多謝師尊出手相救,弟子銘感五內,日後定然好好孝敬師尊。”

話音落下,寂靜的大殿傳來“嗒”的一聲,是茶盞觸及茶幾發出的聲響。

姜憶羅顫了顫,立刻開始自我檢討:“師尊別生氣,都是弟子的錯,是弟子不懂事,到處亂跑,勞師尊跟著掛心。”

這次說完後,連“嗒”的那聲都沒了。

姜憶羅欲哭無淚,明知道自己有錯,卻還是委屈,仿佛一個被慣壞的孩子,賭氣道:“此次都是弟子的錯,只要師尊能消氣,弟子甘願領罰。”

正當她期待著應鈞嘆口氣,然後告訴她“罷了,以後小心些”時,卻聽應鈞淡淡道:“你說怎麽罰?”

賭輸了?!姜憶羅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應鈞卻悠悠喝著茶水仿若未察,看樣子是真打算讓她自己說。

姜憶羅咬了咬唇,其實師尊還是疼她的。

瞧,連懲罰都可以自選。

不過,她不想挨揍,因為怕疼,也不想擔水,因為太累。

如果一定要選一個,那就...思過?

這個主意好!

姜憶羅無比佩服自己的小腦瓜,連忙開口道:“弟子此次犯錯實在惡劣,必定要身心皆嚴懲才能長記性。”

應鈞擡眸掃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沒有接話。

姜憶羅顧不上尷尬,自顧自道:“弟子自請閉門思過,認真反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說完,她便仔仔細細打量著應鈞的臉色,卻見他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慢悠悠飲茶。

隨著一盞茶見底,姜憶羅有點心慌,她動了動嘴唇想再說點什麽,卻見應鈞放下茶盞,揮手擺上棋局,看樣子是準備下棋了。

姜憶羅一頭霧水地看著他的動作,卻也不敢輕易張嘴說話。

應鈞專心致志地下棋,將她忽略了個徹底。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姜憶羅已經有點困了,她偷偷打了個哈欠,目光往上方掃了掃,見他一副全身心投入的樣子,終是偷偷摸摸動了動。

應鈞正執黑子準備落下之際,便聽殿內傳來細細簌簌的響動,餘光處瞥見姜憶羅跌跌撞撞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一時間也不清楚姜憶羅想幹什麽,便分心留意著。

然後便發現她竟然悄悄摸摸往門外挪去。

因為身上被繩子綁著,所以整個人就那麽碎布挪兩下然後再踮起腳尖蹦兩下。

應鈞看著她動作,也不出聲,直到她挨到了門口,他隨手將黑子往棋盤上一擲,出聲道:“去哪兒?”

姜憶羅身形一僵,緩緩回頭:“弟子見師尊專心下棋,不忍叨擾,便想著先行回去思過。”

“思過?”

“嗯,思過!”

“既然你想思過,為師便依你。”

姜憶羅心中一喜,正要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應鈞,便聽他繼續道:“坐吧。”

“嗯?”姜憶羅不解。

“你便在此思過吧。”

姜憶羅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將這個信息領悟,不過她還是不太敢相信,用下巴朝著先前自己坐過的矮凳指了指。

“在這兒?”

應鈞眼神淡漠地看著她:“你不願意?”

這種時候了,姜憶羅哪兒敢挑三揀四,她連忙搖頭,還不忘順便拍個馬屁。

“願意,自是願意,弟子恨不得隨時隨地待在師尊身邊。”她說得毫無心理壓力。

應鈞眸色微深,眉梢微挑:“當真?”

“...弟子不敢撒謊,只是擔心擾了師尊的清凈。”

“無妨。”

姜憶羅:“......”

過了一會兒,應鈞見姜憶羅沒動,再次擡眸看向她。

姜憶羅沖他咧了咧嘴,討好道:“能不能勞煩師尊替弟子將繩子去了,弟子也好安安心心思過。”

應鈞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心下有些氣悶,原本留著繩子就是想給她一個教訓。

見他沒有說話,姜憶羅笑臉一收,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師尊,這繩子勒得弟子手腳都麻了,再捆下去血液不暢,怕是...”

話沒說話,周身一松,繩子落在了地上。

姜憶羅連忙道謝,跑到矮凳上乖乖坐好,垂眸屏息,一副靜思己過的模樣。

應鈞看了兩眼便將目光重新轉向棋盤。

一時間,長澤殿內除了時不時嗒的一聲落子聲外,再無其他動靜。

夕陽西斜,暖黃色的光灑下,倒是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前提是忽略殿內時不時傳出的細微鼾聲。

應鈞聽到聲音看去時便見某人已經開始在夢裏思過了,她伏案睡得正香,他忍不住彎了彎唇角,起身來到她身側蹲下。

她略微有些圓潤的臉頰,被壓出了道道印子,還帶著一抹粉光,許是姿勢不太舒服,紅潤的唇瓣微微張著,似乎在誘人...

應鈞的眸中倏然變得幽深,一雙迷離的桃花眼顯得越發勾人奪魄,他的唇角抿直,似是在掙紮。

過了片刻,他緩緩低頭...

就在靠近的瞬間,面前的人突然動了動,應鈞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直起身,卻見她只是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直到均勻的呼吸聲再度傳來,應鈞才稍稍松了口氣。

思及自己先前的舉動,他忍不住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姜憶羅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看了看身下舒服的矮榻,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肯定是師尊把自己安置在這兒的,看來師尊已經不生氣了。想到這兒,她心情大好地蹦下床,準備再努努力。

從碩大的屏風後繞出,擡眼便見應鈞端坐在上方,手上握著書卷,正聚精會神地看著。

暖暖的燭光照在他的側臉處,整個人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光,好似一張精心打磨過的畫卷在眼前一點點展開。

她摸了摸鼻子,並沒有想流鼻血的感覺,可是心臟卻不太舒服,在胸腔裏蹦跶個沒完!

應鈞知道她出來了,可是等了半天她依舊呆呆地站著,便放下書,道:“醒了?”

姜憶羅回過神,不自在地摸了摸臉,點點頭:“多謝師尊將弟子安置在榻上。”

應鈞打量了她兩眼,輕輕“嗯”了一聲,旋即收回目光,繼續看書。

姜憶羅被先前那通亂了節奏的心跳弄得魂不守舍,她想回去緩緩,於是遲疑開口:“師尊,夜裏看書對眼睛不好,不如早些休息?”

應鈞重新放下書,目光直直盯著她,仿佛能看透她的想法。

姜憶羅低頭看腳面,莫名心虛。

“那個,天色也不早了,師尊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弟子便先回去了。”

應鈞:“回哪兒去?”

“嗯?”還能回哪兒去,姜憶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眼神中也帶著幾分迷茫。

“你不是要思過嗎?”

“是、是啊。”姜憶羅結結巴巴回答著,總覺得哪兒不對,“弟子思過要一直待在這兒?”

應鈞只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領會。

姜憶羅顯然是領會到了,所以整個人都楞住了。

夜深人靜,四下無人,她和貌美師尊共處一室,萬一一個沒把持住,日後還有什麽顏面面對待自己如親生女兒的師尊!

姜憶羅壯著膽子道:“師尊,這樣怕是不妥。”

“何處不妥?”應鈞不動聲色。

“您和弟子雖是師徒,但終究那啥,萬一外人嚼舌根,怕是不太好。”說著她唯恐應鈞不高興,又補充道,“弟子是知道您的,您老光風霽月,對弟子更是比親生父母還慈愛,但是總有好事的人,所以,所以...”

應鈞聽到後半句,微微閉上眼,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模樣,淡淡問道:“你擔心於你名節有礙?”

姜憶羅只覺得這話問得完全不符合他往日的風格,按照她對他的了解,師尊這種時候應該告訴她,無礙,沒有人敢議論,或者...不怕,有師尊在。

不過她還是很快接了話,老老實實道:“弟子是怕於您名節有礙!”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覺得師尊肯定會讓她回去。

怎料應鈞睜開眼,眼神覆雜地看著她,語氣認真道:“無礙,為師不怕。”

姜憶羅:“.......”不對不對,這詞不該用在這兒。

不等她從覆雜的心理歷程中走出來,應鈞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她心態炸裂。

“不過你先前說得也在理。”

“嗯?”哪句?

“夜深了,確實該休息了。”說著應鈞擡腳往寢室走去還是示意姜憶羅跟上。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寢室,站在榻前大眼瞪小眼。

說起來,姜憶羅以前也沒少進來,可是唯獨這次,她渾身上下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酥酥麻麻,軟軟顫顫。

“師、師尊...”姜憶羅小心翼翼打量著應鈞的臉色,企圖從中窺探出他的想法。

應鈞沒說話,只沖著床榻方向微揚了一下下巴。

見狀,姜憶羅更慌了。

怎麽回事?

讓她睡榻上?還是師徒二人同床共枕的那種?

師尊如今的要求越發詭異了!

不行,不行,萬一她一個把持不住,師尊的名節就沒了!!!

姜憶羅不敢實話實說,只小聲囁嚅反駁:“不好吧。”

應鈞依舊不說話,只擰眉看著她。

頂著那樣的眼神,姜憶羅倍感壓力,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到底還是勇敢的邁出一步。

直到她直挺挺躺在榻上,還是覺得心若擂鼓,只好閉上眼。

自然也錯過了應鈞臉上的驚訝、錯愕、不解以及微不可察的羞赧。

姜憶羅深吸一口氣,悶聲道:“師尊,您習慣睡裏面還是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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