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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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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沈默對視,仿佛兩尊雕塑。

許久,蕭夕禾率先打破沈默:“……我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你了誒,你就沒有一點想問的?”

謝摘星嘴唇動了動,剛要開口說話,就被蕭夕禾捂住了嘴:“不準再說我叫他名字的事了!”謝摘星靜靜看著她,漆黑的眼眸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

每當他出現這種琢磨不透的表情時,蕭夕禾就莫名心慌,這次也不例外。

她訕訕松開手,乖巧地跪坐在他面前:“你、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謝摘星不言,只是盯著她看,直到她快忍不住別開視線時才開口:“蕭夕禾。”

“嗯?”蕭夕禾猛地擡頭。

謝摘星:“你有叫過我的名字嗎?”

蕭夕禾:“……”

廂房裏突然死一般寂靜。

“連原身殘留的記憶,都知道叫心上人的名字。”謝摘星沒有多言,垂下眼眸起身更衣。

大約是靈力全失的原因,也可能因為月份大了,他行動比平日要遲緩一些。蕭夕禾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動作,半晌小小聲:“我只是習慣叫你魔尊,沒有別的意思,你如果不喜歡,那我以後叫你的名字……”

謝摘星穿好外衣,轉身往外走去。

“魔……摘星!”蕭夕禾連忙下床去追。

謝摘星停下步子,神色平靜地側目:“我去泡泉,不必跟來。”

蕭夕禾猛地停下,眼巴巴地目送他離開。

蓬萊的清晨陽光明媚,溫度卻不算高,蕭夕禾突然有點冷。她在原地站了片刻,便抿著唇洗漱更衣去了,等一切都收拾好,謝摘星與林樊也早就去了生子泉。

她走到門口,正糾結要不要去找謝摘星時,扶空突然走了進來,兩人對視的瞬間皆是一楞——

“你沒同魔尊一起去生子泉?”

“你今日有沒有空?”

兩人聲音同時響起,蕭夕禾頓了頓回答:“我沒去。”

扶空盯著她看了片刻,恍然:“你們吵架了。”

“……你想多了。”蕭夕禾嘴硬。

扶空唇角浮起一點弧度:“你心虛的樣子,與夕禾有點像。”

“想緬懷過去的話,你就找錯人了,畢竟我對你們的過去一無所知,”蕭夕禾說完,想起夢中那些真實存在的痛苦,看他愈發不順眼,“而知道的那個人,幾年前就死了。”

“嗆人的樣子也一樣,難怪她會將身體贈予你。”扶空面色平靜。

蕭夕禾:“……”這人是不是有病。

“我沒空。”扶空回答。

蕭夕禾一楞:“……嗯?”

“你不是問我今日有沒有空?”扶空問。

蕭夕禾:“……”這人真的有病。

“沒空。”扶空又重覆一遍。

蕭夕禾懷疑地看著他:“當真?不會是為了拖延,故意找的理由吧?”

“是。”扶空面色平靜。

蕭夕禾:“……”答得這麽坦率,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扶空盯著她看了片刻,道:“你與魔尊經常吵架?”

“島主大人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蕭夕禾反問。

扶空擡眸看向天空,碧空白雲盡收眼底,驅散了些許清冷氣。

許久,他重新看向蕭夕禾:“我想好了。”

“什麽?”蕭夕禾擡頭看向他。

扶空平靜與她對視,視線清冷又沈穩:“有一個共贏的合作,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什麽合作?”蕭夕禾蹙眉,剛問完就看到一個島民拎著食盒回來了,她認出是負責給生子泉送餐的人,連忙跑過去問,“魔尊胃口如何?”

“一樣未動,讓我直接拿回來了。”島民說著掀開食盒,露出裏頭幾樣吃食。

蕭夕禾第一反應是完了,魔尊氣到吃不下飯了,但一看吃食便放心了——

哪是吃不下飯,分明是這些飯菜不合胃口。島上的吃食多用水煮、清蒸的方式烹制,看似清淡,但食物本身的油脂過於豐富,吃起來還是香過了頭,午膳晚膳吃這些還好,早膳就多少有點膩了。

她四下張望一圈,一邊挽袖子一邊問:“能借用一下廚房嗎?”

島民下意識看向扶空,蕭夕禾見狀也看向他:“你剛才說什麽合作?”

扶空掃了眼島民,面色平靜道:“我帶你去廚房。”

“哦……”蕭夕禾當即跟了過去,對他所說的合作沒有半點興趣。目前來說,還是餵飽魔尊大人最重要,而且他那合作肯定是關於婚約的,不管是什麽她都不想做,只想立刻解除兩人之間的身契。

當然,現在要用人家的廚房,所以話不能說太死。

蕭夕禾默默跟著他去了後院的一間房,一進門便看到正有人處理新鮮的海蝦。她眼睛一亮,連忙跑過去:“我能用幾個嗎?”

“當然。”那人連忙將東西遞給她。

蕭夕禾道了聲謝,又去找了些別的食材,來到案板前開始專心做菜。扶空默默站在門口,看著她面不改色地處理魚蝦,驀地想起那個連蚊子都怕的姑娘。

其實她們也沒有多像。扶空唇角浮起一點弧度,眼底是星星點點的光,蕭夕禾一擡頭,便闖進了他的視線。

“……有什麽事待會兒再說吧,我現在沒空。”也不想被他一直盯著。

扶空仿佛沒聽到。

蕭夕禾:“……”算了。

她手腳麻利地將菠蘿切好泡進淡鹽水,又把裏脊肉切片改了花刀,腌制之後開始準備其他配菜,期間還不忘在火上蒸一碗鮮蝦雞蛋羹。

等蛋羹蒸好,她開始在上面戳來戳去,似乎在畫什麽東西。

扶空安靜看著她忙碌,許久才將視線別至一邊。

沒有了靈力控場,一切都要親力親為,一頓飯做好蕭夕禾已經滿頭大汗。她隨意用袖子擦了擦,裝成兩個食盒後交給在外等候的島民。

島民走後,蕭夕禾輕呼一口氣,跑到人來人往的門口坐下,扶空見狀,也跟過去了。

“你很閑?”蕭夕禾瞇起眼睛。

扶空:“嗯。”

蕭夕禾:“那去找姻緣石解除婚約。”

“沒空。”

蕭夕禾:“……”

她還想再說什麽,扶空看向她:“這裏人多,去屋裏說。”

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算了。”她要在這裏等著,第一時間知道謝摘星的用膳情況。

生子泉,林樊將最後一盒藥倒進泉中,肚子頓時發出一陣瘋叫。

水中的謝摘星掃了他一眼:“活該。”

“……我就是沒吃早飯,也不至於用這兩個字形容吧?”林樊無語。

謝摘星冷笑一聲:“誰讓你不吃的?”

“你不也沒吃。”林樊嘟囔完,看著地上斑駁的光影,不由得嘆了聲氣,“這兒的飯菜乍一吃是挺新鮮,可吃多了是真的膩,我現在就懷念尋常的包子油條……不對,我就懷念不用吃東西也能活的日子。”

他絮絮叨叨地說,謝摘星閉著眼睛假寐,沒有半點反應。林樊說得嘴都幹了,才發現謝摘星根本沒聽,不由得訕訕閉嘴。

藥浴至少要四個時辰,謝摘星又不肯搭理他,正當他準備找點事做時,樹叢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林樊擡頭看去,下一瞬送餐的島民便出現了,手裏還拎著兩個食盒。

“怎麽又來了?”林樊笑問。

島民頷首:“那位姑娘親自做了早膳,讓我給二位送來。”

謝摘星倏然睜開眼睛。

“那位姑娘啊!”林樊故意加重語氣,笑呵呵地接了過來,直接在泉水旁的地面上打開了食盒。

“喲,拿菠蘿炒肉,我還是第一次見。”林樊驚訝,扭頭問某人,“少主,吃嗎?”

謝摘星不理人。

林樊克制住笑意,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醋放多了吧,為什麽這麽酸……”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麽,不由得咳了一聲,“也是,這飯又不是沖著我來的,自然不會考慮我的口味。”

謝摘星還是不理人。

林樊將食盒一層層打開,每看到一樣菜就要驚呼一聲,等到最後一碗蛋羹出現時,頓時樂了:“少夫人真有意思,還在蛋羹上畫畫了。”

謝摘星耳朵動了動。

“喲,還寫字了呢,讓我看看是什麽……夫君?哎喲這肉麻的。”

林樊話音未落,謝摘星已經轉過身來,便看到蛋羹上用香油畫了一個哭泣的小人,旁邊是胡蘿蔔絲寫的‘夫君’二字。

他輕嗤一聲:“無聊。”

“是挺無聊的,少主你要是嫌棄,那我吃吧。”林樊說完就要去端碗,結果下一瞬謝摘星就啪的一聲打在他手上。

林樊痛哼一聲,笑嘻嘻收回手:“小心點,仔細泉水濺到碗裏。”

謝摘星掃了他一眼,拿過蛋羹便開始吃,林樊也不跟他搶,只管吃別的,一邊吃一邊問:“少主,你跟少夫人為什麽吵架啊?”

“誰跟你說我們吵架了?”謝摘星總算有了反應。

林樊眨了眨眼:“難道沒吵?”

“沒吵。”

“那就是你單方面生氣。”林樊篤定道。

謝摘星:“……”

“所以為什麽啊?”林樊真心好奇。

謝摘星掃了他一眼,似乎不想說。

林樊一臉善解人意:“你就說吧,一直憋著對孩子也不好,而且跟我說說,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分析分析。”

“你?”謝摘星斜了他一眼,將被他吃了大半的咕嚕肉解救走。

林樊瞪眼:“你別看不起我啊!你忘了我爹我娘了?”

他那二老可是出了名的怨侶,這麽多年了沒有一日不吵架,若非他在中間周旋,說不定早就分開了。

謝摘星自然也是知道的,掃了他一眼繼續吃飯。林樊知道他已經猶豫,便沒有再說話,只耐心地等著。

許久,食盒裏的東西都吃幹凈了,謝摘星放下筷子,島民當即收走碗筷食盒,拎著回去覆命了。

“都吃完了?”蕭夕禾驚訝。

島民點頭:“都吃完了。”

蕭夕禾忙問:“蛋羹是誰吃的?”

“小的沒仔細看,但應該是魔尊吃的,小的去收碗筷時,還看到他將剩下那一點也刮幹凈吃掉了。”島民回答。

肯吃飯,那就是不生氣了。蕭夕禾沒忍住笑了,眼睛彎彎的盛著細碎陽光,好像整個人都開始發光了。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堆滿笑意,扶空卻蹙了蹙眉:“他不過是將飯吃完了,你便這麽高興?”

“不行?”蕭夕禾反問。

扶空神色冷淡:“行,但太卑微了。”

“能有以前的蕭夕禾卑微?”蕭夕禾自從做了那個夢,就哪哪都看他不順眼。

扶空掃了她一眼:“你們半斤八兩,而前車之鑒證明,卑微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他被蕭夕禾拆穿後,似乎裝都懶得裝了。

“哦。”蕭夕禾不想理他,直接往院裏走。

扶空跟在後面:“我們聊聊。”

“去解除婚約?”

“不去。”

“那就不聊。”蕭夕禾頭也不回,徑直又進了廚房。

扶空頓了頓:“你進廚房做什麽?”

“給魔尊做點小食,無聊了可以打發時間。”蕭夕禾回答。

扶空:“……”

生子泉,泉水緩慢流動,不斷有新水湧入舊水流出,為保證藥浴效果,林樊又往水裏加了些藥,這才回頭看向謝摘星:“想好沒,要說嗎?”

謝摘星盯著他看了片刻,許久才緩緩開口:“她在夢中,叫扶空的名字。”

“什麽?!”林樊驚呼一聲,“這這這也太過分了吧?!她這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啊,難不成是被蓬萊的風氣帶壞了,想腳踏兩只船呢!”

“不要胡說。”謝摘星不悅。

“我哪胡說了,她都叫別人名字了!”林樊雖然沒媳婦兒,可設身處地想一下,頓時覺得天都快塌了,“早知道是這種事,剛才就不該吃她的東西,少主,你可千萬別因為這點小恩小惠就妥協,一定要讓她改掉水性楊花的毛病才行。”

“用得著你來教?你才水性楊花,”謝摘星剛才也是一時腦抽,才會跟他聊起這個,這會兒本來就有些後悔了,一聽他這般說蕭夕禾,頓時心生不悅,“管好你自己。”

林樊:“……”

片刻之後,謝摘星替蕭夕禾辯駁:“不是她叫扶空名字,是原身。”

林樊:“?”

謝摘星沈默一瞬,還是將此蕭夕禾非彼蕭夕禾的事說了。

林樊聽得目瞪口呆,雖然奪舍重生之事在修仙界層出不窮,可他怎麽也沒想到少夫人竟也是其中一員……

“她何時重生的?”林樊一臉好奇。

謝摘星掃了他一眼:“在認識我之前。”

“她這麽說的?”林樊湊過來。

“我說的,”剛才光顧著生氣,哪有功夫聽她說這些,“但定然是在認識我之前。”

若是中間換了芯子,他肯定能一眼看出來。

林樊見他說得篤定,便也沒有反駁,獨自消化了會兒後回過神來:“不對啊,既然她只是借殼重生,那過往一切都與她無關,即便夢中喚了扶空名字,也是因為身體殘留的意識。”

修仙界常識,身體發膚不過容器,重要的還是裏頭的神魂,神魂換了便等於人換了,至於容器如何並不重要,少主怎麽也不該糾結這個才對。

“你為什麽要生氣?”林樊真心不解。

謝摘星沈默片刻,擡眸看向他的眼睛:“大概是因為……”

林樊支棱起耳朵。

“她叫了扶空的名字,我才發現她一向只稱呼我為魔尊。”那是外人對他的稱呼。

林樊恍然:“所以她在蛋羹上寫了字,是想哄你啊。”

謝摘星眼眸微動,靜了許久後問:“我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是。”

謝摘星:“……”

“不過也是正常的,”林樊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你現在孕期,又成了普通人,身體沈重了不說,心境也會隨之變化,時不時想無理取鬧一下都是正常的。”

謝摘星沈默了。

他近來確實很容易不高興,一些小事也會無限放大,比如早上聽到蕭夕禾叫扶空名字時,他第一反應其實也不是生氣,只是每強調一遍她叫了扶空的名字,便多一分火氣,最後連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你懷孕辛苦,少夫人一定能體諒你的。”林樊安慰。

話音未落,島民便又鉆了進來:“那位姑娘讓我給二位送些小食。”

“呦吼!”林樊驚喜接過。

謝摘星:“沒出息,少吃點,待會兒還有午膳。”

“你說這話時要是不笑,說服力就更高了。”林樊斜了他一眼。

謝摘星假裝沒聽見。

“要我去請少夫人過來嗎?”林樊自認善解人意。

謝摘星:“不要。”

“為什麽?”

謝摘星面色平靜:“這麽快原諒她,下午的加餐可能就沒了。”

林樊:“……”不愧是少主,吃大過一切。

謝摘星垂眸:“而且,被她發現我不占理怎麽辦?”

林樊:“……”那你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

謝摘星慵懶地靠在石壁上,一只手搭在小腹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肚子,腹中胎兒偶爾動一下回應他。

少主越來越有個當媽……爹的樣了。林樊一臉欣慰。

日頭高升,不知不覺就晌午了。

當又一次收到空食盒時,蕭夕禾快樂極了,扭頭就要去準備午膳。謝摘星連吃兩頓了,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餓,她打算做點精致費時的菜肴給他當午膳。

扶空面無表情地跟在後面,看著她在廚房東奔西走找食材,最後說了句:“他都不理你,你這樣上趕著有意思嗎?”

“你怎麽知道他不理我?”蕭夕禾斜了他一眼,“他就是不說,心裏不定怎麽高興呢。”背陰谷朝夕相對那麽久,她簡直太了解他了

扶空眼底閃過一絲不屑:“你倒是會自我安慰。”

“你要說什麽就趕緊說吧,我現在忙得很。”蕭夕禾只想盡快打發了他。

扶空掃了一眼其他忙碌的人,靜了靜後開口:“等你有空吧。”

“你……”

蕭夕禾話沒說完,他便轉身去了園子裏坐下,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

蕭夕禾無奈,只能隨他去了。

接下來一整日,她做完午膳做甜品,做完甜品做小食,最後還不忘做一些好克化的茶水給謝摘星消食。島民來來回回地跑,一天的工作量抵得上過去三天的,而泡在水裏的謝摘星吃飽喝足,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慵懶,連他肚子裏的崽都不肯動了。

林樊給他診了診脈,打著嗝道:“小少主也吃撐了,正休息呢。”

謝摘星揉了揉肚子,問:“可以走了吧?”吃飽了,想去見媳婦兒。

“不行,還有半個時辰。”林樊無情拒絕。

謝摘星蹙了蹙眉,卻只能老老實實待在水裏。

不知不覺已經夕陽西下,天邊燃起大片火燒雲,為整個蓬萊島都鍍上一層金黃。

忙碌了一天的蕭師傅終於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伸了伸懶腰看向還在院裏坐著的扶空:“島主大人,深情戲碼是不是演不夠啊?”

扶空面色平靜:“什麽意思?”

“今天之後,只怕整個蓬萊都知道你等我一天的事了吧,”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對這個並不在意,“怨夫形象,的確能為你收割一大批同情票,不過無所謂,隨便你怎麽利用我,能快點退婚就行。”

扶空仿佛沒聽出她的嘲諷,只是靜靜看向她:“現在可以聊了?”

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可以。”

扶空當即往廳內走去,蕭夕禾嘆了聲氣,也默默跟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屋裏,扶空順手將門關上了。

“……幹什麽?你不避嫌了?”蕭夕禾警惕。

看著她小動物一樣的表情,扶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沒必要。”

蕭夕禾一臉狐疑。

“那我就長話短說。”扶空又道。

蕭夕禾抿了抿唇,剛要讓他別廢話,就聽到他道:“我要你跟我成親。”

蕭夕禾:“……”

廳內突然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片刻之後,蕭夕禾遲疑地看向他:“沒了?”

“沒了。”扶空一臉淡定。

蕭夕禾:“……你給我說清楚!”

“不是真成親,不過是辦一場儀式騙過他們,”扶空慢條斯理地解釋,“之後你直接離開也好,死遁也好,都無所謂。”

“我憑什麽答應你?”聽著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蕭夕禾氣笑了。

扶空面色平靜:“就憑生子泉是我蓬萊的,要不要繼續借給你們,也由我來決定。”

蕭夕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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