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走出大樓，心情美麗，跟周啟山打聲招呼，鉆進副駕駛。

周啟山打趣道：“溫小姐還真挺像熱戀中的小姑娘。”

仲孫赫一扯嘴角：“走了周總。”

周啟山：“再見赫總，註意安全。”

仲孫赫實在見不得溫酒這麽高興，等紅燈時問道：

“今天有什麽收獲？”

溫酒：“沒什麽收獲，不過我的同事，可能會收獲一段刻骨銘心的教訓。”

仲孫赫沒接話，心裏在想，沒談戀愛就好。

……

溫酒第二天去臨水小區，給昨天那個孕婦送單子。

因為提前打過電話，她剛敲門就被迎進去了。

玄關處放著一雙男士皮鞋，她問要不要換鞋。

方娜溫柔一笑：“我們家沒那麽多講究，快過來坐。”

她朝廚房方向喊道：“老公，幫我倒一杯水給我的客人好嗎？”

溫酒剛想說不用麻煩，廚房門拉開，走出一個男人，約莫四十多歲，西裝筆挺，腳上穿著拖鞋，手上端著一個水杯。

溫酒看見男人的長相一楞，手不小心把杯子裏的水碰灑了，濕了地板。

她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太魯莽了。”

“沒關系，誰都有不小心的時候嘛。”方娜遞給她紙巾。

溫酒不好意思多呆，跟方娜說明單子上的內容，匆匆告別了。

關門的時候，她聽到李遠林說：

“她好像很怕我。”

方娜說：“是你長得太兇了啦！”

溫酒出了單元門，守在門前的花壇旁。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方娜，是李遠林情人之一。

而且貌似兩人之間的關系還挺好。

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李遠林終於出來，步伐穩健。

溫酒找準時機跑上前，快速問道：

“李總，請問你們家的寵物疫苗還有嗎？我跑遍南城各大寵物醫院，他們都說沒貨。”

李遠林停下腳步，打量她一眼，淡淡道：

“你不是周氏的人嗎，問李氏幹什麽，周氏沒有疫苗用？”

溫酒道：“我是周氏員工不錯，但我還是覺得李氏的疫苗好用，只可惜總沒貨，今天碰上您，正好問問。”

李遠林對她這句誇讚很受用，問道：

“你說哪個疫苗，名字？”

溫酒：“叫愛寵。”

李遠林：“這批疫苗暫時還沒上架，當然沒貨。”

他說著要走，溫酒趕緊又問：

“那什麽時候會上架呀？”

“看官網通知。”

李遠林丟下五個字，快步走遠。

溫酒沒有再追。

她從李遠林的話裏提取出一個信息，就是李氏這個疫苗的項目，暫時還沒有找到代工廠，周氏有機會。

還有就是，他好像不管這事。

她思索一番，決定另辟蹊徑。

轉身出臨水小區，打車去李氏。

李氏看管很嚴，沒有預約連電梯門都碰不著。

溫酒幹脆不做無用功，在大堂瞎溜達。

她的運氣也不是一直都好，這次就等到五點半下班，才終於蹲到李遠林的太太，周洋洋。

戴著墨鏡，一頭利落短發，通身得體的小西裝，漆皮高跟鞋，大耳環隨著走動而搖擺，儼然一副女強人的打扮。

溫酒知道自己找對人了，在周洋洋拉開車門要上車時，伸手擋住她，直入主題：

“周總，我今天在臨水小區碰見李總了，你想不想聽細節，我可以幫到你。”

周洋洋沒動，但溫酒能感覺到她墨鏡下的一雙眼在打量自己。

周洋洋輕啟紅唇，問道：

“你還知道什麽？”

溫酒：“良緣小區，T會所。”

周洋洋看看四周，鉆進車裏：“上車。”

溫酒鉆進後排座。

車在一個地下停車場停住，周洋洋摘下墨鏡，通過車內視鏡看溫酒：

“那個女人現在怎麽樣了？”

溫酒回道：“懷孕了，應該快臨盆了。”

“呵，終於走到這步了，”周洋洋冷笑一聲，“小姑娘，你大學還沒畢業吧，你能幫到我什麽？”

溫酒：“不瞞你說，我來之前查過你，李遠林事業剛起步時，你的娘家沒少投錢資助，李氏能發展成今天這樣，你功不可沒，眼看李遠林就要有私生子了，將來肯定會分你財產，以你女強人的性格，你會看著自己的財產拱手相讓給一個毫無幹系的孩子嗎？”

周洋洋沒有立刻接話，看向溫酒的眼神裏帶有些許賞識。

“你是大學生吧，開始實習了嗎？”

“開始了，在周氏。”

“周氏？”周洋洋道，“周啟山現在很需要訂單來過渡，你幫我，是這個目的吧？”

“是的。”溫酒大方承認。

周洋洋一笑：“跟聰明且直爽的人說話，就是舒坦，不像李遠林那個渣子，每回都跟我打太極，小姑娘，咱倆很有眼緣，這樣吧……”

她從包裏抽出一張名片，向後遞去：

“你幫我搜集證據，我給你愛寵的訂單，當然前提是你成功幫到我，否則……”

“我明白。”溫酒接過名片，存好周洋洋的號碼。

“你叫什麽名字？”

“溫酒。”

“溫酒，”周洋洋點燃一根女士香煙，看著前方，重覆她的名字，“溫酒……你跟FOX什麽關系？”

溫酒：“就……FOX掙錢，我花錢……的關系。”

周洋洋被逗笑了。

“仲孫赫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我們的關系很覆雜，沒法跟您解釋。”

“哦，我懂，”周洋洋撚撚煙灰，一副看透的表情，“金主和小情人是吧，男人都一個樣，不過仲孫赫沒結婚，情節輕一些。”

溫酒：“……”

越猜越離譜。

沒想到周洋洋表面上是女霸總的人設，暗地裏這麽八卦。

她道：“周總沒啥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要下班了。”

周洋洋：“年輕人加會兒班怎麽了？”

溫酒：“不，不行，會死。”

話音剛落，手機響起，她接聽，仲孫赫冷漠的聲音傳出來：

“死哪兒去了？”

溫酒不敢撒謊，弱著一口氣回道：

“在周總這裏。”

“定位發我。”說完直接掛了。

溫酒把定位發過去，周洋洋道：

“打個巴掌給顆棗，這種男人，典型的口嫌體正直，李遠林那會兒也這樣，給我迷得不行，誰知道出軌了。”

溫酒：“嗯，周總獨自美麗吧。”

約莫六七分鐘，地下停車場入口傳來跑車轟鳴聲。

溫酒轉頭的功夫，黑色跑車就到跟前了。

“還挺快，”周洋洋下車，跟仲孫赫打招呼，“哈嘍赫總，借你家小朋友當個偵探，你不會介意吧？”

仲孫赫搖下車窗，胳膊搭在窗邊，看一眼溫酒，修長的手指一指：

“你管這叫小朋友？眼睛沒事吧？”

周洋洋竟無言以對。

溫酒朝她揮揮手：

“拜拜周總，明天上崗。”

周洋洋：“行，拜拜。”

黑色跑車駛出停車場，駛進行車道。

仲孫赫：“人脈挺廣啊，都能找到周洋洋頭上，現在是哪一出，諜中諜？”

溫酒：“錯，這叫曲線救國。”

仲孫赫見不得她這麽高興，潑下一盆冷水：

“回去燒火。”

溫酒抗議：“咱家就這麽缺天然氣錢嗎？我賺了錢給你交行不行？”

仲孫赫搓她頭發：“少廢話！”

“啊！發型亂了！”

“下班了，要什麽發型？”

“臭狐貍！”

“你說什麽？”

“好狐狐，帥狐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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